看着我,嘴唇颤了颤。
最终,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他喉咙里像卡了什么,面色潮红,双目血红地盯着我看。
忽地伸手,猛地将我拉住,力道之重几乎让我跌倒。
“你不许嫁!”
“你若敢拜堂,我,”他声音发抖,却无法说出那句“我会杀了他。”
我推开他,眼神冷静无比:“殿下,你是储君,应知分寸,不能什么都得不到,就毁人前程。”
他猛然僵住,像是被我抽了一鞭子。
良久,他终于低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他:“那你走吧……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点头,起身离开,连头都未曾回。
身后,他忽然哑着嗓子叫我:“沈明珠……”我停下。
他说:“你要是真敢嫁,我……这一生都不会放过你。”
30.谢长渊是在我走出廊门那一刻赶来的。
他没有穿朝服,衣袍上还沾着风雪,一身黑,眉眼清冷。
“他伤你了?”
他站在我面前,握着我的手腕低声问。
我摇头。
他却还是将我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畔。
他声音很低,克制却疯魔:“沈明珠,你嫁我,我护你。”
“你不嫁我,我杀光所有敢欺负你的人。”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太子不过是疯子。
可谢长渊,是疯得有理有据、步步紧逼的疯狗。
我偏生喜欢这疯狗。
我靠着他肩膀轻轻一笑:“那你可得护我一辈子。”
他抱得更紧,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31.成婚那日,京中大雪,红烛千枝。
百姓围在侯府门外,看着谢家铁甲仪仗横街而过,个个心惊。
谢长渊亲自牵马迎亲,一袭玄袍,剑未离身。
那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失了规矩,只为娶我。
拜堂时,他手按我的脊背,贴在我耳边低声道:“这一拜,不是谢天地。”
“是谢你愿意嫁我。”
32.大婚当夜,皇宫中传出消息:东宫储君赵宸,因病自请静养,谢绝朝务。
而同时,圣上钦赐谢长渊“北地驻守特使”之职,统兵五万,兼理西北边防。
京中人人都知,这是削权,也是赐权。
削的是谢家朝堂根基,赐的是我和他要的自由。
我披上嫁衣,一脚从血海里踏了出来。
谢长渊亲手在大婚当夜,将代表他谢家权柄的印信一半,递给了我:“明珠,这是你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