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九世我猛地睁开眼睛，冷汗浸透衣衫。
指尖死死掐进掌心，疼痛让我确认——这不是梦，而是又一次苏醒。
九世的记忆像碎瓷片扎进脑海：第一世，他是神女宫的鹤奴，我为他挡下天雷，他却在我怀里化作漫天白羽。
第五世，我们是战场敌对的将领，他替我咽下毒箭，血染红了我嫁衣上的金线。
第九世……“够了！”
我狠狠捶打太阳穴，直到血腥味漫上喉头。
桌上的铜镜映出一张苍白脸——这一世，我叫梦瑶光，是个被仙界除名的“废仙”，靠给凡人贩卖美梦换几枚铜板过活。
暮色四合时，我裹紧粗麻斗篷穿过长街。
巷口卖馄饨的老头嘟囔：“梦娘子，今儿有贵人找你。”
我脚步一顿。
三百年来，从没人主动寻一个堕仙。
木屋门前悬着的风铃无风自动——那是我用第九世黎鹤的翎羽炼制的警魂铃。
寒意顺着脊梁窜上来。
“叮！”
铃铛炸裂的瞬间，一道雪亮刀光劈向我后心。
我旋身甩出袖中藏着的梦丝，却见偷袭者突然僵直倒地，眉心插着一根白鹤翎。
月光下，青石板路上渐渐洇开一滩血。
“第十次了。”
低哑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我浑身血液凝固。
缓缓回头，那人一袭白衣站在银杏树下，左肩被血浸透，手中还保持着掷出翎羽的姿势。
银杏叶落在他肩上，像极了第三世他死时，皇陵里那场大雪。
“黎……鹤？”
我嗓音发抖。
他抹去唇边血迹，忽然笑了：“这一世，你倒是记得我。”
刺客的尸体突然化作黑烟，露出腕间神族烙印。
我踉跄后退：“你疯了？
神族在追杀我，你还敢——正因如此。”
他一步踏碎满地月光，染血的手抚上我脸颊，“梦瑶光，你听好。”
夜风卷起他破碎的袖角，我看清他心口处一道贯穿伤——和第七世死前一模一样的位置。
“第十世刚开始。”
他咳着血，却把断剑横在我与他之间，“这次，换我先死给你看。”
1鹤影初现黎鹤的血浸透了我的袖子。
他昏迷前最后一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我的胸腔——“这次，换我先死给你看。”
我咬着牙，将他拖进草庐。
草庐很窄，一张木榻，一盏油灯，墙角堆满了我这些年收集的梦瓮——那些琉璃罐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