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力当一个明君,我想要天下人的赞誉,我想名留史册。
可唯独你,屡次用波澜不惊的眼神戳破我骨子里的阴暗面。
没错,我刚愎自用,我易躁易怒,我不如贺兰渊表里如一。”
“贺兰翎,任何人都可以用那种眼神看我,唯独你不能。”
“你该死,可朕舍不得你死。
你就乖乖待在乘风阁,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我通体生寒。
眼前的谢豫承,真的是我曾刻骨铭心爱过的男人吗。
当初他同贺兰氏求亲时,曾一遍又一遍说自己配不上我我当时天真,只要彼此相爱,哪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
只有阿父心事重重。
他语重心长,“翎儿,当一个男人说配不上你的时候,那他就是配不上。”
卑和亢是两种极端。
他最初有多做小伏低,将来得手后便会加倍恨你。
我心如死灰。
我给过他台阶的。
帝王玩弄权衡之术,贺兰氏是出头鸟。
所以我暗中让阿母交出兵权主动示弱。
可帝王依旧步步紧逼。
“谢豫承,你若动阿兄,仔细我要你的命。”
谢豫承笑得落寞,“翎儿,你为了他,恨不得杀了我。”
“嘘。
他来了。”
阁楼外结心铃大动。
阿兄浑身是血。
谢豫承短刀抵在我皙白脖颈上。
我随着他往后退。
阿兄掌心往下压,示意谢豫承不要伤我。
我从未见阿兄如此狼狈模样。
他一贯寡言少语,纵使沙场上凶险,也能让自己全身而退不沾染一丝血迹。
“贺兰将军好本事,杀了朕那么多暗卫,不知现下还有几分力气?”
阿兄无意纠缠,“放了翎儿,我什么都答应。”
我挣扎着,极力克制不让泪落下。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可我的阿兄,浑身是伤。
不知是我哪句话激怒了谢豫承,他通身如寒冰覆盖。
“翎儿也是你能叫的。
她是朕的发妻,朕的皇后,你何等卑贱,竟敢直呼她的名讳。”
谢豫承开始不可控。
成婚九年。
我知他疑神疑鬼心思深重。
所以相处时处处小心事事顾及。
如今想来真的可笑。
他耗尽了我所有生机,使我迅速枯萎。
我凑近他耳旁冰冷低语,“谢豫承,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
他错愕望着我,面色惨白,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瞅准时机,抬手夺过匕首,攻守逆转。
“放阿兄走,否则我杀了你!”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