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被云雾长久笼罩的深山之中,有一处名为雾隐村的地方,仿佛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浓重的雾气如同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裹住整个山坳,给这个村子披上了一层神秘且诡异的面纱。
林夏,作为《民俗探索》杂志的记者,怀揣着对未知民俗的探索热情,举着相机踏入了这片迷雾之中。
在泥泞湿滑的山路上,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像是陷入了大地黏稠的怀抱。
镜头里,原本灰蒙蒙的雾气宛如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突然被一抹鲜艳的色彩刺破。
村口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宛如一位沉默而神秘的巨人,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老槐树下,七根褪色的红绳在风中肆意飞舞,犹如一张诡异的蛛网,散发着说不出的阴森气息。
“姑娘,进村就别拍树。”
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背后响起,惊得林夏浑身一颤,手中的三脚架“哐当”一声砸在青石板上。
林夏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妪,仿佛一截被岁月侵蚀的枯木,静静地站在那里。
老妪脸上的皱纹如同干涸的河床,深深浅浅地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皱纹里嵌着经年累月的污垢,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她那浑浊的眼球,如同蒙了一层雾的玻璃球,却死死地盯着林夏手中相机的屏幕,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警惕,“这树吃人呢,沾了红绳的胶卷全得喂山魈。”
林夏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见老人腰间别着的铜铃,铜铃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绿色铜锈,仿佛是被某种邪恶力量侵蚀过。
林夏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化解这紧张而诡异的气氛,轻声说道:“大娘,我是《民俗探索》杂志的记者……记者?”
老妪突然咧开嘴,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那牙齿就像被烟熏过的玉米棒,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二十年前也有个戴眼镜的记者,说要拍山神娶亲。”
她那干枯得如同鸡爪般的手指,突然闪电般地抓住林夏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仿佛要将林夏的灵魂也一并抓住,“那人的相机后来泡在村口潭水里,底片全成了人形水草。”
山风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掠过老槐树,红绳发出细碎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