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
萧景珩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藏在冰冷的面具之后,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
他从未想过,这个看似温顺木讷的女人,竟有如此惊人的手段。
更让他心绪不宁、莫名烦躁的,是方才她指尖一次次触碰旧伤时,心头涌起的那种难以言喻的、瞬间的异样感。
那道伤……他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沈玉娇依言行礼,转身离开,背影挺直如松,没有丝毫的留恋和迟疑。
夜,骤雨突至。
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窗棂上,噼啪作响,一如她惨死那个夜晚的夺命之音。
沈玉娇坐在冰冷的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张平静无波的脸。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惊惶的喧哗。
“不好了!
出事了!
苏小姐中毒了!”
“快!
快去传太医!!”
沈玉娇握着梳子的手猛地一顿。
来了。
她缓缓起身,推开房门。
只见王府的下人们如同无头苍蝇般乱作一团,火把的光芒在漆黑的雨幕中摇曳不定,映照着一张张惊恐的脸。
很快,萧景珩的贴身侍卫长风,面色凝重地带人闯了进来,眼神锐利如刀。
“王妃,得罪了。”
长风沉声说了一句,便一挥手,几名身强体壮的侍卫立刻上前,开始仔细粗暴地搜查沈玉娇的房间,连角落都不放过。
沈玉娇冷眼旁观,一言不发,仿佛被搜查的不是自己的房间。
片刻之后,一名侍卫从她的妆奁最深处,小心翼翼地搜出一个小巧的墨色瓷瓶。
长风立刻上前接过瓷瓶,拔开瓶塞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骤然大变:“西域奇毒,‘刹那芳华’!
与苏小姐所中之毒的气味一模一样!”
唰——!
所有的视线,如同利箭一般,瞬间聚焦在沈玉娇身上,带着惊恐、怀疑、鄙夷和毫不掩饰的指责。
雨声更大了,夹杂着呜咽的风声,像是无数亡魂在暗夜中无声地控诉。
萧景珩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门口,他身披宽大的玄色斗篷,冰冷的雨水顺着帽檐不断滴落,面具后的那双眼睛,是足以将人瞬间冻毙的极寒风雪。
他一步一步走近,如同踏在刀尖之上,最终停在沈玉娇面前,声音比这浸满寒意的雨夜还要冰冷刺骨。
“又是你。”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重如千钧,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