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雪梅方雨桐的女频言情小说《农门憨女妖翻天全文》,由网络作家“海里有美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大哥陆文星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跟本没用,就差被他给活活气死。不想刘氏却大手一挥,“那有啥,我家雨桐也不是个省心的。”赵媒婆听的频频点头,你这当娘的,自个儿心里有数就好,可别到时又回过头来,怪她丧良心。“那就这么说定了。”“行!”“老板,给钱。”这四文钱,刘氏掏得格外痛快。“雪梅,雨桐,逛够了没有?”听到阿娘的喊声,蹲着的方雨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瓜子皮,意犹未尽地朝大姐手里看去,“还没吃够呢,再给我拿点儿。”方雪梅吃东西慢些,比不上方雨桐那老鼠一般的牙口,人家两颗都吃进了肚,她一颗还含在嘴里,慢慢品着味儿呢。“给你一车都不够,一个铜板你还想要多少,开始就分了一多半给你,后面你又来抓了一次……”她嘟囔着嘴,别开脸不乐意说道。“哎呀!...
《农门憨女妖翻天全文》精彩片段
他大哥陆文星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跟本没用,就差被他给活活气死。
不想刘氏却大手一挥,“那有啥,我家雨桐也不是个省心的。”
赵媒婆听的频频点头,你这当娘的,自个儿心里有数就好,可别到时又回过头来,怪她丧良心。
“那就这么说定了。”
“行!”
“老板,给钱。”
这四文钱,刘氏掏得格外痛快。
“雪梅,雨桐,逛够了没有?”
听到阿娘的喊声,蹲着的方雨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瓜子皮,意犹未尽地朝大姐手里看去,“还没吃够呢,再给我拿点儿。”
方雪梅吃东西慢些,比不上方雨桐那老鼠一般的牙口,人家两颗都吃进了肚,她一颗还含在嘴里,慢慢品着味儿呢。
“给你一车都不够,一个铜板你还想要多少,开始就分了一多半给你,后面你又来抓了一次……”
她嘟囔着嘴,别开脸不乐意说道。
“哎呀!大姐,以后你就是杂货铺里的掌柜娘子了,想吃啥没有?”
“何必跟我这等升斗小民计较……”
见大姐脸色松动了些,她赶紧伸手过去,抓了一把,一颗又一颗地往嘴里丢,那张嘴儿,就跟石磨一般,这边进瓜子,那边出皮儿。
两人一边嗑瓜子,一边往面食摊子走去。
刘氏原本还有一大堆东西要买的,但想到一会儿还要经过陆家村,怕人家给赵媒婆搭话,叫自己一行人进屋吃茶,自己大包小包的,再跌了身份,便不打算买了。
反正这两天,当家的就该回来过端午节了,明儿再跑一趟便是,她正好给当家的指指,好让他也认认门。
一想到今儿不用挑担子回家,刘氏感觉腰板都更直了。
扭头问向赵媒婆,“可还有啥要买的?”
“粽叶昨儿在相熟的家里摘了些,就剩糯米和甜枣了。”
“那正好,我们也去买些,我家那几张嘴,就喜欢吃口甜的,拳头大的粽子,一人就能吃七八个……”
说着,她又指了指自己光着的脚丫子,“今儿这人也太多了,把我鞋都挤掉了一只,你还得陪我买双鞋去……”
赵媒婆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方家条件不算差,方正田有个木匠手艺,他在这一行做了近二十年,名头已经打出去了,这一大片,都知道方木匠做出来的活好,还省料。
光一年的工钱,少说也有十两银子。
就是常年不在家,家里家外都是刘氏在操持,好在两个女儿懂事孝顺,一个负责帮忙干活,一个负责哄她开心。
“那就走吧。”
有了粗盐这件事儿,刘氏也不好再去陈家占便宜,生怕那边好不容易松口,再叫自己给吓跑了,便拉着赵媒婆往另一家杂货铺子走去。
正好,她们娘三儿带来的扁担和背篓,都存放在那家店里。
买了四斤糯米,两斤甜枣,路过猪肉摊子,看着小女儿那双亮晶晶的眼,还有家里那个无肉不欢的大宝贝……
刘氏咬了咬牙,又割了两斤五花肉,摊主还送了一根狗见了都得骂人的大棒骨。
方雪梅充分发挥了老黄牛的好脾性,一人就全给包圆了,方雨桐目光扫了扫大姐那瘪瘪的肚子,都替她累得慌。
一行四人,就只有大姐没吃东西,哦,不!吃了二三十颗瓜子儿。
她摸了摸衣兜里的三个铜板,到底是没敢多说话,生怕一开口,阿娘再让她将大姐背上的重量分担一半。
顶着烈阳,背个大背篓,累得直满头大汗的方雪梅,内心却不觉得苦,她已经习惯了。
看着和阿娘相谈甚欢的赵婶子,她心里就甜丝丝儿的,幸福得快要冒泡。
刘氏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路上就没怎么停过,速度慢悠悠的,看着就急人。
一身轻快的方雨桐,走得最快,趁着等阿娘的空档,还用路边的柳条编了个柳叶帽,拔了几丛野花穿插其中,戴在头上格外好看。
“呼……你帮我也编一个。”
方雪梅疾步追上妹妹,喘着粗气说道。
她满是羡慕地看着妹妹头上的花环,哪有女子不爱美,更别说还能遮阳,她马上就要成亲了,能少晒些太阳就少晒些。
“行。”
方雨桐随手给她编了一个,不过比起自己的那顶,粗糙了不少,上面没有野花不说,柳条也都是些老的,和她那顶嫩绿的是没法比。
“你,你趁机报复是不是?”
方雪梅很是不满,将柳叶帽朝地上一丢,还踩了几脚,压着嗓子怒声问道。
“爱要不要!”
方雨桐心疼地用小拇指的指甲,刮弄着右手那已经染上青色的大拇指甲,没好气地回道。
正当两姐妹要呛声之际,路边的一户人家,和赵媒婆打起了招呼……
“赵婶子,今儿也来了逢圩啊?”
“这么热的天儿,赶紧进来喝杯水……”
两姐妹正低头往前走,就被后面的刘氏叫住了,“说了半天话,喉咙都快冒烟了,正好攀你婶子的福,咱们也跟着去讨口水喝……”
“来吧来吧,家里别的没什么好招待,水却是管够!”
那户人家是个热情的,忙打着哈哈将众人往家里让。
方雪梅二人也热得不轻,这会儿正是午时正,热辣的日头照得人头皮发烫。
陆文星一看到那对姐妹花,再看看赵媒婆那副架势,转身来到灶房对媳妇说道:“赶紧把家里招待客人的吃食都拿出来,我出去一趟,再把那混小子给拎回来……”
林氏眼睛一亮,弯腰朝外头打量了两眼,眸子里都是八卦的光芒,一脸兴奋地说道:“你,你是说……那姑娘……”
“你心里知道就行,好生招待着,千万别把人给得罪了……”
“你就放心吧,保证不给你们老陆家丢脸!”
林氏可高兴坏了,那个不着调的小叔子,她就差求爷爷告奶奶,早晚三柱香地上供了,只求他赶紧成个家,两兄弟再把家一分,她就阿弥陀佛了。
她拎着水壶来到堂屋,给每人倒了杯水,又进了房,不多会儿,端着一大簸箕吃食出来了,有炒花生、晒干的红薯片,还有今儿上午刚煮好的粽子。
“也没啥招待,别嫌弃啊,随便吃点……”
怎么也脱不开身的她,想了想,掏出五个铜板递给小女儿,使了个眼色说道:“快去买点盐去,我和你赵婶子说说话,一会儿到那棵大树下来找我们就成。”
“听到没?”
方雨桐接过五文钱,脆脆的应了声,就溜进了人海。
目标当然不是陈家铺子,而是吃食摊子上。
母女三人,天还没亮就起来了,方铁柱还在呼呼大睡。
她也没那胆当着刘氏的面,去锅里偷鸡蛋吃,只得抱着个硬邦邦,还拉嗓子的粗面饼子边走边吃。
二十多里路走下来,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点了一碗肉丝面,五文钱花了个精光。
肉丝面就是好吃,她意犹未尽地把面汤都喝完了,这才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地逛了起来。
走了还不到两丈路,就被一个满头银发,手中捧着一个木盒的老人家,挡住了去路。
木盒里有七八个铜板,随着老人家摇晃的动作,发出诱人的声响……
老人家一边摇晃木盒,一边说道:“闺女,你行行好吧,老婆子我无儿无女,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一个铜板不嫌少,多少给点就成,只当是为自己行善积德……”
方雨桐切了一声,“老奶奶,您看着红光满面的,比我还康健呢!”
说完,就要越过老人往前走,她仅有的五文钱,刚祭了五脏庙,哪还有银钱行善?
谁知那老人家就像认准了她似的,怎么也不叫她过去。
她心下恼火,这不是打量她一个姑娘家,抹不开面儿嘛。
“你让不让?”
老人家一看她发火,“哎呦”一声,就开始耍赖,大声叫唤起来。
“大家快来看啊……”
“别看这姑娘长得白白净净,心却是黑的,对我一个老人家,大呼小叫的!”
“她还推我,哎呦……我这心窝窝疼啊!”
方雨桐看着周遭围上来的人群,都气笑了。
只见她眼圈一红,两滴泪水就跟商量好了似的,缓缓溢出眼眶……
她楚楚可怜地对老人家说道:“奶奶,您怕是老糊涂了吧,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你刚才明明说的是我长得漂亮,非拉着我给您那三十岁的孙子做媳妇,我不答应,您就这般坏我名声……”
“呜呜呜,我不活啦!”
众人的声讨顿时调转了方向,对着老人家指指点点,老人家顶不住舆论的压力,抱着木盒就想跑。
方雨桐哪能让她这么轻易脱身,手一伸,就抢过她捧着的木盒,快速捡起那七八个铜板握在手中,义正言辞地说道:“你坏我名声,这事儿没完……”
众人也看得义愤填膺……
“就是就是……”
“唉!你说说这世道,一大把年纪了,还这般为老不尊。”
“坏人名声不成,就想跑路,没这么办事儿的……”
老人家暗暗叫苦,“你这恶人先告状的,抢了我老婆子的银钱,还想怎样?”
“姑娘,你别怕,咱拉着她去见官!”
老人家一听,急了,连连摆手,一脸肉疼地哀求道:“别别别……我那几文钱也不要了,就当是赔你的,行吗?”
“这还差不多。”
方雨桐抛了抛几个铜板,将手中的木盒丢还给她,对围了一圈的众人抱了抱拳,说道:“感谢叔叔婶子们的出手相助,要是光我一个弱女子,还真得被她这老太婆拿捏了去……”
众人散去,她又开始逛了起来,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全当是消食儿了。
慢慢逛到了陈家杂货铺,打量了一番,只见掌柜两夫妻忙得团团转,还有一个失魂落魄的年轻后生,除此之外,就全是歇脚买东西的客人,并没有看到姐姐的身影。
她进了铺子,不着眼地打量了一番未来的姐夫,来到他面前,开口道:“我要五文钱的粗盐。”
失魂落魄的陈家富回过神,讶然地看着眼前的美貌女子,半天才呐呐道:“好……粗盐是吧?”
他的眼神,就没离开过方雨桐那张吹弹可破的脸,随手捡起一包价值五十文的粗盐,呆愣愣地朝她递了过去。
嗯?
方雨桐一愣,赶忙从他手上接过那包粗盐。
原本还想旁敲侧击一下,看大姐有没来过,但捡了个大便宜的她,丢下五文钱,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她一离开,陈家富就扑到李氏面前,一脸激动地指着那道窈窕的背影,嚷嚷道:“阿娘!我不要娶方家姑娘了,我要娶那个姑娘!”
李氏只觉得头皮一炸,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了,一旁的客人都不管了,随手操起一根鸡毛掸子,对着儿子就抽了过去……
“我打死你个不知轻重好歹的憨货……”
“一会等你爹忙完,我就去告诉他,让他一脚踢死你,你也好直接去娶天上的仙女!”
只把陈家富打得抱头鼠窜,狠狠发泄了一通,李氏才回到柜台前,一脸歉意地朝客人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耽搁了你不少功夫,要甜枣包粽子是吧?我这就给您拿……”
吃了个大瓜的客人,一点都不急,摆摆手笑道:“这娃子还小,等大些就好了……”
李氏一脸假笑,好不容易将客人送走,一窜又来到儿子面前,拧住他的耳朵骂道:“媒人那里才刚递了话,你就给我整这出,再敢到处乱瞄人家漂亮姑娘,小心我眼珠子给你抠出来!”
“可是阿娘,我就喜欢刚才那姑娘,她长得比方家姑娘还好看……”
“天下好看的姑娘多着呢,你喜欢的过来嘛!”
“给我老老实实等着定亲,再敢闹出幺蛾子,小心你爹扒了你的皮!”
狠狠警告了儿子一番,李氏还是放心不下,暗自决定,定亲那天必须得跟石子村说好,无论如何,今年冬天新媳妇一定要进门。
大不了,多给二两银子,想来那眼皮子浅的刘氏,定然不会拒绝。
方雨桐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了蹲着哭的姐姐。
她走上前,翻了个白眼,一把拉起方雪梅,“瞧你那点出息,放心吧,赵媒婆这会儿正拉着阿娘说话呢,你要现在赶过去,说不准还能听上一耳朵。”
“那整理出来了吗?”
“整,整理出来了,只是孩他娘……你总得让我先吃口饭,再洗个澡吧,等我回房后慢慢跟你讲……”
方正田一脸讨好道:“你先回屋里,我弄好了就回屋,今晚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刘氏被他哄回了房间。
回屋之前,她冷声吩咐道:“吃过的碗筷自己洗!”
“那是肯定的。”
来到灶房,打开锅盖,一阵扑鼻的香味飘出,惹得方正田本就饥肠辘辘的肚子,更加咕咕叫得慌。
他也不拿饭碗了,直接将米饭盛在菜碗里,用筷子搅拌几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香!”
他一边吃,一边咧嘴笑,媳妇儿就是这点好,不管再生气,从不叫人饿肚子。
以前他小时候,阿娘就喜欢用饿肚子来惩罚不听话的娃子,他作为最不讨喜的那个,饿的自然最多。
但自从娶了媳妇儿以后,他不管心里有再多委屈,肩上的担子再重,两人吵架吵得再凶,他只要一打开锅盖,闻着饭菜的香味……
再多的烦恼,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一顿饭吃完,填饱的不止是肚子,就连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也得到了很好的填充和灌溉。
房里。
今儿走了三四个时辰的路,懒散惯了的方雨桐,两条腿儿就像灌了铅,酸酸胀胀的,翻个身都嫌累,脑袋一挨着枕头,就呼呼睡了过去。
至于孤身回家的陆文且,早被她抛脑后去了。
现在,啥也不能影响她睡大觉。
方雪梅一脸快意地躺在床上,静静等待着,等待着对床传出哭鼻子的声音,奈何都快等得睡着了,也没能等到。
她坐起身子,就着窗外暗淡的星光往对床上一看,嘿!竟然睡着了。
这个没心没肺的,姓陆的在村口早就把他和这死丫头的事儿,宣之于众了,如今却闹到这个地步,到时看你怎么收场!
好吃懒做的名声,本就已经不好听了。
再加上个和男人不清不楚的浪荡名声,看她该怎么嫁出去。
就算勉勉强强嫁出去了,也得被男人嫌弃一辈子,累死累活地在婆家当牛做马,再给她男人当一辈子的出气筒。
方雪梅越想越爽,越爽越精神,半点睡意也没有,后来听到阿爹回来了,想到今儿阿爹的态度,定然是和姓陆的有过节。
到底是什么过节呢?
她抓心挠肝的,干脆起身,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谁知阿娘愣是一句没问,竟然还被阿爹哄得乖乖回屋了。
不死心的她,今晚说什么也得把这个大瓜吃完。
趁着阿爹在灶房,她小心翼翼地,把房门打开一条可容纳一人进出的缝隙,再静静地等待阿爹进屋。
直到等得眼皮子,都快要耷拉下来了,才听到方正田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吱呀”一声,堂屋的大门关上了,又是“吱呀”两声,爹娘的房门,打开又关上。
她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闪身出出了房门,踮着脚尖来到爹娘房门外,贴着耳朵听响动。
“媳妇儿……”
方正田的声音又甜又腻,抬脚就要上床,想要试着用男女之间,最纯粹的方式,把今儿这事糊弄过去。
“给我老实站那!”
刘氏冷着脸,一脚将他踹了下来。
“说吧,我就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你这样对待好心送咱娘仨回家的一个十几岁的娃子?”
“还举着锄头死命地撵,你就说你想干嘛?”
“要是把人家给……给……”
陆文且不想走,他今天走了两趟,脚底的水泡都还没来得及挑开呢。
怕阿娘以后把怨气,发在方雨桐身上,他赶忙拉着老林氏坐下。
吞吞吐吐地,把自己在镇子上收了王二麻子五百个铜板,收拾方木匠那事儿,交代了出来……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定是你这小兔崽子没理在先,我,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陆文星一听,就瞪起了牛眼,在堂屋转着圈儿地找棍子。
老林氏放开老儿子,又去拉大儿子……
“他都已经这样了,你再打下去,他就该没气儿了!”
“要打,也得等他吃饱饭,养好伤再打。”
“你要实在气不过,就把我这个生他出来的阿娘,也打死算了!”
陆文星气得目眦欲裂,无力感让他倍感颓废:“阿娘,他如今这个样子,就是让您给惯的!”
“我不管!反正这会儿就是不许你打!”
老林氏脖子一梗,张开手臂,像只护崽的母鸡一般,死死护在老儿子面前。
“随你的便!”
陆文星手中的棍子重重往地上一摔,怒吼道:“以后他的事儿,我再也不管了!”
“媳妇儿,回房睡觉!”
说着,就进了灶房,拽着林氏进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两个孩子和他们夫妻同住在一个房间,只是分了两张床。
这会儿,两人早就被外面的响动吵醒,只是大人吵吵嚷嚷的,他们两兄妹也不敢出来凑热闹,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声也不敢吭。
一听到阿爹阿娘进来,又赶忙闭上了眼睛。
“他不管,老婆子我来管。”
老林氏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怔愣许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才慢悠悠地说出一句话。
说完,就慢悠悠地起了身子,抬步往灶房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文且觉得,原本硬朗的阿娘,今儿晚上看着怎么颤颤巍巍的,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就连原本笔直的背脊,也有些弯曲。
对此一无所知的方雨桐,睡得昏天黑地,一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
她眨了眨眼,看着从窗口投进来的阳光,有些发愣。
话说,阿娘今儿早上,怎么就没大吼大叫地,砸门让她起床?
她还怪不习惯的。
今天,又到了喝玉露的日子,熟练地拧开玉葫芦,一仰脖子就喝了个干干净净。
听到脚步声,她赶紧把玉葫芦收好。
“起来了?”
阿娘的眼圈有些发黑,看来昨晚上,定是没睡好。
刘氏一进来就问:“那个银簪子呢?”
“干嘛?”
方雨桐警铃大作,阿娘这是昨天没能得逞,今天打算还来?
“陆家那娃子不咋好,阿娘给你退了去。”
刘氏唉声叹气,她本来还以为小女儿时来运转,总算能有个好归宿。
昨晚躺在床上她就在想,陆家凭啥这么大气?
一上来就是好饭好菜地招待,还动不动就送银簪子。
他们一家人,定是知道自家娃子的德行,这是想要趁她们孤陋寡闻,没听过自家娃子的坏名声,死死地将她亭亭玉立的闺女套牢啊!
用心险恶至极!
还有那赵媒婆也是,说话吞一半吐一半的,害她白白高兴一场。
改天一定要臊她两句。
拿着斧头砍人的二流子,也敢介绍过来糊弄她,这是招牌都不打算要了吗?
方雨桐擦了擦眼睛,问道:“是因为我阿爹?”
“也不全是,他跟你阿爹是有些过节,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听你爹的描述,他就是个整天在镇子上打晃的二流子!”
王二麻子是个抠搜鬼,第一天就两个青菜,还是头天晚上的剩菜。
没吃上大肉的方正田,可不就“没力气”劈出去老远?
不想却惹恼了王二麻子这个东家,非说他故意要他这个东家打短命,下午就叫了这个姓陆的过来,要教训他一下。
姓陆的也不是个东西,进来不听他解释,二话不说就抢了他的斧头,当场就差点给他开了瓢。
他吓得都快尿一裤裆了,抱着头就朝大街上逃……
陆文且这个鳖孙,把他一顿狠追,整整撵了他三条街啊!
好些人都看到了,看到他被陆文且这个二流子,拿着斧头追得嗷嗷叫……
关键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追得嗷嗷叫,自己想想都觉得窝囊。
斧头也被他抢了,直到现在都没能拿回来,害他又花了一两多银子买了一把,自然又是被媳妇狠狠一顿收拾。
他还放出话来,以后见自己一次打一次。
如今,每次经过陆文且家大门口,他的腿就发软,就跟偷东西的贼一样,生怕被他看见。
在镇子上,也过得胆战心惊,以前下工之后,还会上街喝上两碗米酒,吃上一碟子花生米的。
从那之后,他进了东家门,就很少踏出来过。
他不敢啊!
万一再碰上那姓陆的,岂不是得交代在那儿?
没想到,这小兔崽子,今天竟然欺上门来了!
在这石子村,他方正田可不怕他陆文且。
不行!
今儿说什么,也得报了这被撵的仇!
方正田紧跟着,也蹿出了院门,扛着把锄头,朝不远处的黑影穷追不舍,脸上杀气腾腾。
那架势,看着比下午扛着粪勺的方铁柱,有气势多了。
陆文且一声不吭,眼睛死死盯着脚下的路面,以防一脚踩空,就再也跑不了了。
“干嘛呢?”
后面跟着刘氏,再后面,又跟着一头雾水的方铁柱和方雨桐两兄妹。
只有方雪梅一个,铁锅已经烧热,灶膛里又满灶的柴火烧着了,这会儿实在脱不开身。
不然,怎么说也得跟去看看热闹。
“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阿娘还不相信,这下好了,我去年刚做好的一套衣服……”
“不许跑,要跑也得先把我衣服还给我!”
方铁柱嗷一嗓子,好些原本已经关上的院门,又重新打开,一看老方家举全家之力出动,还说什么跑不跑的,都以为是抓贼呢,呼啦啦后面跟了一连串……
眼看就要上大路,陆文且回头一看,只见少说也有二三十人,一边朝他追来,一边骂骂咧咧地吆喝着更多的人加入……
他大惊失色,没注意脚下,就一个跟头翻进了水田,栽在淤泥里面,挣扎了好几下也没能起来,还糟蹋了十几棵禾苗。
“抓住他!”
“千万别让他跑了!”
“他娘的,好好的人不做,去做贼。”
“把他绑在树上,晒他个三天三夜,把他晒成人干,做成腊肉喂狗……”
身后的话语,差点没把陆文且吓死。
他手脚并用,鞋都来不及捡,光着两只脚丫子就上了岸,一只手拎着裤腰,脑门上还顶着一大块臭烘烘的泥巴,屁滚尿流地接着往大路跑去……
心里好不委屈。
不是!
他好心好意送媳妇儿回家,啥也没偷啊,莫名其妙的,怎么就成贼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摆事实讲道理的好时机,只是硬着头皮,接着往前跑。
听着后面呜哩哇啦,越来越远的嘈杂声,已经逃出生天的他,也不由感到一阵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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