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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书难寄,无岸之秋顾向阳青梅结局+番外

七分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正生着气呢!顾向阳自己撞上来,他可不会客气,“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吴主任凑上来,“我也想知道!”“去去去!”何政委看见他就烦,好好一个主任,到处八卦,跟个大喇叭似的。顾向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改口解释说:“何叔,这份报告十天前我就让颜枝提交了。”何政委十分硬气,“那你问枝枝去,反正我没收到。”吴主任举手,“我作证!”柳老师打圆场,“老何,有话好好说嘛,咋跟吃了炸药似的。”何政委更来气了,看顾向阳哪哪不爽,“长了张嘴,光会嘚巴嘚问别人,怎么不先问问自己都做了什么。”“老何!”柳老师嗔怪的拍了一下他手臂。顾向阳心口一紧,一把抓住何政委的手臂,“何叔,颜枝是不是跟您说了什么?”“她不见了,东西也全都搬走了,只留了这份报告给我...

主角:顾向阳青梅   更新:2025-04-02 11: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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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向阳青梅的其他类型小说《婚书难寄,无岸之秋顾向阳青梅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七分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生着气呢!顾向阳自己撞上来,他可不会客气,“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吴主任凑上来,“我也想知道!”“去去去!”何政委看见他就烦,好好一个主任,到处八卦,跟个大喇叭似的。顾向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改口解释说:“何叔,这份报告十天前我就让颜枝提交了。”何政委十分硬气,“那你问枝枝去,反正我没收到。”吴主任举手,“我作证!”柳老师打圆场,“老何,有话好好说嘛,咋跟吃了炸药似的。”何政委更来气了,看顾向阳哪哪不爽,“长了张嘴,光会嘚巴嘚问别人,怎么不先问问自己都做了什么。”“老何!”柳老师嗔怪的拍了一下他手臂。顾向阳心口一紧,一把抓住何政委的手臂,“何叔,颜枝是不是跟您说了什么?”“她不见了,东西也全都搬走了,只留了这份报告给我...

《婚书难寄,无岸之秋顾向阳青梅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正生着气呢!

顾向阳自己撞上来,他可不会客气,“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

吴主任凑上来,“我也想知道!”

“去去去!”

何政委看见他就烦,好好一个主任,到处八卦,跟个大喇叭似的。

顾向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改口解释说:“何叔,这份报告十天前我就让颜枝提交了。”

何政委十分硬气,“那你问枝枝去,反正我没收到。”

吴主任举手,“我作证!”

柳老师打圆场,“老何,有话好好说嘛,咋跟吃了炸药似的。”

何政委更来气了,看顾向阳哪哪不爽,“长了张嘴,光会嘚巴嘚问别人,怎么不先问问自己都做了什么。”

“老何!”

柳老师嗔怪的拍了一下他手臂。

顾向阳心口一紧,一把抓住何政委的手臂,“何叔,颜枝是不是跟您说了什么?”

“她不见了,东西也全都搬走了,只留了这份报告给我,您要是知道她的消息,还请您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何政委甩开他,“问问问,枝枝什么性子你不清楚?

能在背后叨叨人?”

“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

老子还真不怕告诉你,人就是老子亲自送走的,可老子就不高兴告诉你。”

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尊重恋爱自由。

又是长辈,枝枝不主动说,也不好主动问他们小情侣之间的事,多八卦似的。

但枝枝肯定是受委屈的一方。

顾向阳心头弹跳,隐约有某种猜测,但不敢深想。

红着眼再次恳求,“我真的不清楚。”

何政委指指他,只觉心肝疼。

柳老师忙上前安抚,怕在门口闹起来影响不好,“好了好了,先进去再说吧!”

一行人进了屋坐下,何政委端着茶缸半晌才开口,“九天前枝枝找过我,单方面提出跟你分手。”

“我不接受!”

“你去跟她说。”

面对困难险阻从不低头的汉子,此刻无力的垂下脑袋,无意瞥见报告背面的向阳花,整整齐齐10朵。

他一怔,如果一朵向阳花代表一天,那么正好是十天。

十天前,她就在准备了吗?

是了,那天他去找过她,她的态度确实很反常,可有什么是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

“为什么?”

顾向阳喃喃,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何政委别过脸不说话。

吴主任摸了摸头,一副憋的难受
来,颜枝同志确实跟你和陈西同志之间摩擦颇多。”

“另外,我也了解了一下颜枝同志的近况。

得知颜枝同志离职之前已在同事家中借住多天。”

顾向阳张嘴,想解释点什么。

一个茶缸狠狠砸过来,落在他脚边,温水溅了他一身。

何政委怒目瞪着他,“你到底知不知道家属院是什么地方?

要是想把枝枝逼走给别人腾位置你直说,老子是她叔,养她一辈子。”

“我……”宋站长又说:“还有同志反应,陈西同志曾在通讯站当面摔坏颜枝同志的手表……那只是意外,我也承诺会买一块新的给颜枝。”

“但陈西同志在事后表示她就是要拿颜枝同志的表摔着玩,反正颜同志家里没人了不能把她怎么样。”

这话他还是说的委婉了,就怕原话传达,领导会连他也记上一笔。

柳老师狠狠闭眼,眼泪都流了下来,“枝枝那块表是南亭送给她的,她一直舍不得用,到头来被这么糟蹋,陈西,她是怎么敢的?”

“向阳,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我……”顾向阳浑身冰冷,颜枝一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难怪,从那一天起,她就变了,难怪,她走的这么拒绝。

声音仿佛卡在喉咙里,良久才找回,“我要求跟陈西当面对质。”

何政委一拍桌子,“好,对质,我今天就好好看看你他娘的捧在手心里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很快,通讯站相关的几个女同志,以及正在聚会的陈西等人都被请到了何政委家。

陈西第一次见顾向南的上级领导,有点忐忑,更多的是窃喜。

颜枝自掘坟墓,向阳哥立马就带她见领导,什么意思,可想而知。

所以,在何政委家里见到顾向阳时,还如往常一般上去挽住男人的手,“向阳哥!”

男人却没像平日里那般纵着她胡闹,拨开她的手,脸色沉的吓人,“陈西,你那天是不是故意摔坏颜枝的表?”

陈西下意识否认,“向阳哥,你怎么会这么问。”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直觉告诉她一定不能承认,否则她在向阳哥心里的形象就全毁了。

工作也可能保不住,如果再被送回乡下,她这辈子就完了。

她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眼下的情况。

顾向阳眸光冷冽的锁着她,“你敢发誓吗?


长,你跟颜枝姐的结婚报告,怎么会在这里?”

<5.“什么?”

顾向阳从厨房里洗了手出来,客厅里声音嘈杂,他没听清。

女兵小云正好在传达室工作,这份报告就是她给打印的,当时顾团长还给了她两颗糖。

所以她记得特别清楚,算时间这报告都该批复下来了。

这会儿却出现在这里,实在费解,“你跟颜枝姐的结婚报告,不是十天前就应该提交了吗?”

“不可能。”

顾向阳这回听清了,自然是不信,直到结婚报告几个大字赫然入目。

他瞳孔地震,“这不可能!”

十天前,他亲自叮嘱的颜枝,颜枝在结婚这件事上有多上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对,“颜枝!”

顾向阳抓起报告,疾步走向颜枝的房间。

“向阳哥,”陈西正暗自窃喜,这是不是代表她的机会来了?

“菜都凉了,先吃饭吧!”

她企图以此拦住他,被他挥臂甩开。

男人力道大,陈西一个踉跄撞在墙上,浑身的骨头都被震的快要散架了,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好疼。”

原本该立马嘘寒问暖关怀她的男人,此刻却好似听不见,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向阳哥,你弄疼我了。”

陈西不甘,忍痛追了几步,见追不上,只得扶着门框眺望。

有朋友上前关心,“西西,你没事吧?”

陈西摇头,转身又跟小云确认,“真的是结婚报告吗?”

小云一脸莫名,白字黑字,“这还有假?”

陈西内心狂喜,“那向阳哥跟颜枝是不是结不成婚了?”

这可是颜枝自己作的,她原本都做好跟颜枝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突然就捡了现成,有些得意忘形,恨不得现在就跑去颜枝面前取笑她,连称呼都忘了装。

“怎么,你很高兴吗?”

小云不解,语气也跟着不悦。

听她平时都是喊枝枝姐,跟亲姐妹似得,怎么这会儿像是在幸灾乐祸?

挖姐妹墙角,她可不敢苟同。

陈西一怔,摇头否认,“怎么会,我可是全世界最希望他们结婚的人。”

她满心期待平日里跟向阳哥一样宠着她惯着她的朋友们附和她。

但其他人只觉得她的反应确实怪怪的,心里也有些狐疑,一时都选择了沉默。

陈西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捂着实打实撞疼了的肩膀,委屈的包着眼泪,“
的样子。

何政委看不过,“想说啥说啥,谁捂了你嘴似的。”

吴主任确实忍了很久了,“向阳,你跟陈西同志到底怎么回事?

咋跟长到一处了似得,她在哪你就在哪。”

顾向阳眸底闪过惊愕,下意识说:“我当她是妹妹,才多照顾一点……”柳老师一向是最赏识他的,这会儿也听出不对味来,皱眉说:“再怎么也不能住到家里吧!

像什么样子?

你叫枝枝怎么想?”

顾向阳皱眉解释,“西西之前在乡下受了很多苦,好不容易逃出来,我想着现在有能力了就多帮她一点。”

“这些颜枝都是知道的,她也是支持并赞成的。”

“不对,”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宋站长开口了,“我今天收到一封实名举报陈西同志的举报信,寄信人正是颜枝同志。”

“信上说,陈西同志当面辱骂已故颜南亭烈士,即颜枝同志的哥哥是短命鬼,以及已故颜援疆烈士与已故江文女士一家,即颜枝同志家是绝户。”

7.他今天来,就是找政委反应这件事的,结果遇上顾团长,一直没机会报告。

其他的事他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颜枝同志再善良,也不可能赞同自己的未婚夫去帮助辱骂自己亲人的人。

顾向阳自然不信,给陈西找补,“西西天真善良,虽然偶尔任性,但绝对说不出这么恶毒的话!”

更何况对象还是颜枝的哥哥颜枝的家。

“那你是觉得枝枝在冤枉陈西同志吗?”

茶缸被狠狠拍在桌子上,何政委气的双眼猩红。

他最亲近的战友,知己,居然在牺牲后被人这样辱骂,他连毙了对方的心都有了。

顾向阳阖了阖眼,“我没有,可我了解西西,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柳老师也红了眼眶,平时家属院的嫂子婶子们都不敢在那孩子面前提她家人的。

被当面这样辱骂,她心里该多难受啊!

她原本还觉得这对小情侣就这么散了有些可惜,这会儿只觉得枝枝走的好。

可还是气不过,斥道:“你自己听听,你叫枝枝,颜枝;叫陈西,西西,到底哪个才是你的未婚妻?”

顾向阳呆立当场,眼前仿佛有一层迷雾,正被慢慢拨开。

宋站长继续道:“我收到举报信之后,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走访了家属院。

左右邻居证明,这几个月
。”

“你要是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就别再缠着向阳哥,主动滚蛋,省的将来被扫地出门,丢家人的脸。”

她顿了一下,看着我,突然很是刻意的捂住嘴,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轻呼。

“哎呀,我忘了,你家里都死光了,成绝户了,难怪你要没脸没皮死扒着向阳哥不放呢!”

她捂嘴轻笑,满脸轻蔑,眼底都是得意。

4.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的父母亲人在各自的岗位上坚守到最后一刻,毫无保留的为了人民群众的事业奉献出一切。

他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羞辱。

我怒视着她,浑身的刺都竖起来,“陈西……道歉!

跟我的家人道歉。”

“颜枝!”

没等我反击,顾向阳从屋里出来,他应该是怕我伤害陈西,立马出声喝止我。

我一顿,余光里看到陈西挑眉,跟着手上一松。

下一秒,我身上一痛,整个人被重物压住。

等反应过来,我已跌坐在地上,身上压着刚刚陈西推着的自行车。

“颜枝!”

顾向阳小跑过来,想要扶起我。

陈西却拉住他的胳膊,脸上的慌张恰到好处,“向阳哥,你怎么突然出声吓我,怎么办,我又闯祸了。”

“枝枝姐,你疼不疼,都怪我,胆子这么小,连个车都扶不住……”顾向阳将她安置到一旁,弯腰扶起自行车,问我,“摔疼没有?

西西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她。”

我摇头,苦涩的别过脸,刚好看到散落一地的东西,离职证明跟机票就明晃晃的堆在最上头。

怕他发现,我再顾不上陈西,慌忙去整理。

“我帮你。”

是同一时间,顾向阳先我一步,捡起离职证明。

我盯着底下的机票,心跳加速,深怕叫他发现。

好在他的注意力都在离职证明上,我趁机藏起机票。

“你辞职了?”

顾向阳问,语气有些意外。

“嗯。”

我将东西一股脑塞进箱子里。

他不满,“怎么不早说,之前让你把工作让给西西又不肯,早知道我也不用费那么大的劲了。”

可能是他自己也觉得语气重了,又改口,“辞了也好,我的津贴足够我们生活,往后你就好好打理这个家,照顾好西西。”

我忍着疼痛挣扎起身,他伸手扶我,“颜枝,你再帮西西写一封推荐信,免得她去了之后被人说三



团长未婚夫家里有个规矩,只有丧偶,没有悔婚。

而我哥哥牺牲前,留下的心愿,就是希望顾向阳娶了我。

所以哪怕爱上了自己的小青梅,顾向阳也坚持向单位提交和我的结婚报告。

直到小青梅摔碎了我哥哥留给我的唯一一块手表。

顾向阳又一次选择偏帮小青梅,这一次,我没有跟他吵闹,只是联系了远在国外的老师,准备成为一名驻外记者。

离开之前,我给了自己10天的时间善后。

第一天,我偷偷藏起了本该提交的结婚报告。

第三天,我向组织提交了离职申请。

离开的那天,顾向阳才突然想起那块手表,主动跟我许诺,下个休息日陪我去买块新的。

紧接着,他又说:“西西晚上要请朋友来家里吃饭,你提前把饭菜做好。”

我笑着应下,从此再没出现在他的世界。

后来,每次在媒体上看到我的消息,顾向阳都会盯着抽屉里的结婚报告发呆。

里面藏着的,是那个不够成熟的秋天,再唤不回的爱人,以及他送不出去的手表......

1.

冷战第三天,我终于联系上远在大洋彼岸的老师,表达了想要加入的意愿。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老师才艰难开口,“枝枝,你家里只剩你一个了,你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你要是过来,个人问题要怎么解决?”

“再则,国际局势风云变幻,远不如国内稳定安全,你一个女孩子......”

虽然已经做出决定,心口还是无可避免的刺痛了一下。

按照计划,我原本确实应该跟从小一起长大的未婚夫在下个月完婚。

可当我以为双向奔赴的婚姻,变成永远在单方面忍让的拥挤三人行,我选择退出,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老师,我的父亲跟兄长在困难面前都没有退缩,我也不会。”

电话那头长长叹了口气,“我会让国内的办事处尽快跟你联系,你需要多少时间准备?”

“10天。”

结束通话回到通讯室,才坐下,未婚夫顾向阳找过来。

他冷着脸把结婚报告递给我,“个人信息再核对一下,一会儿去交。”

父亲跟兄长相继牺牲后,为了方便照顾我,他早早申请了家属院。

从前,广播站有急讯播报,不论多晚,他都会亲自接送,深怕我出一点意外。

可自陈西回来,一切便都变了,我成了那个家里最透明的存在。

这次陈西抢走我最心爱的手表,我理论未果,反而被他苛责,之后已经三天没有回去。

见了面,也没有一句关心问候。

爱意无法隐藏,他心里早已没有我,只怪我太迟钝,明白的太晚。

我迟疑片刻,不想节外生枝,还是接过,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才能把这份报告压下。

许是觉得我在拿乔,他面露不满,“一块破表,西西喜欢,你给她又怎样,天天甩脸色给谁看?”

大约觉得还不够,又说:“颜枝,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斤斤计较又不可理喻的样子的?”

我看着他,血液里的温度急速褪去,破表?

是了,他就是这样。

小到一支钢笔,一本笔记本,大到我的工作,我的房间,只要陈西喜欢,我都必须双手奉上,否则就是我不大度,但凡我争辩两句,就会被贬的一文不值。

仅仅三个月,类似这样的苛责,已数不清有过多少次。

其他的,我都忍了,可这块表,是我哥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当时他花了小半年时间,才存够钱。

两年前,哥哥在一次潜伏任务中牺牲,连尸骨都没找回来。

这块表,是他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

顾向阳的心已经偏到没边,我也累了,不想再争什么。

再想到自己即将离开的决定,也就释然了。

我低头检查报告,“给她吧!”

顾向阳一顿,“不是气话?”

我头也不抬,“嗯!”

争执已无意义,眼下横在我面前的难题是手上这份结婚报告。

我还不能跟他摊牌,可真交上去,就是骗军婚,后果我承担不起。

顾向阳应该是满意了,难得缓和语气,“明天我休息,陪你去买块新的。”

没等我拒绝,门口传来抽泣声,两个女通讯员扶着陈西走进来。

陈西一瘸一拐,脸上都是泪痕。

走到我面前时,眼泪更加汹涌,“枝枝姐,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跟向阳哥赌气了,我现在就把手表还给你。”

她颤颤巍巍掏出手表,递给我时手却一抖,我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手表摔落在地。

随着一声脆响,表盘已布满裂痕......

2.

不等我说话,她先哭起来,“对不起枝枝姐,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捡起手表,轻轻摸着被摔的稀碎的表盘,心痛的几乎要窒息,眼眶也酸涩无比,实在没忍住,压着声质问:“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

她立马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转身扑进顾向阳怀里,“向阳哥,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就是怕枝枝姐迁怒你,才着急把表送过来,我......”

她慌张的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陪她来的通讯员帮腔说。

“不就是块表吗?西西就是借来用用,又不要你的,干嘛那么计较?”

“西西为了尽快还给你,还摔了一跤呢,膝盖跟手肘都受伤了!”

“都是同志,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吗?颜同志还是先进个人呢!怎么这么小气。”

有人维护,陈西哭的更加不能自己,随着哭泣,肩膀都跟着颤动,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

顾向阳轻拍着她的背,狠狠瞪我,“你现在满意了?”

说完,拦腰抱起陈西,轻声细语安慰,“别哭了,我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陈西抽噎着趴在他肩头,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朝我勾唇挑衅。

我捧着手表,无心理会。

临出门,顾向阳又像是想到什么,转身看着我,“你,没什么要说的?”

我反问,“说什么?”

痛哭流涕承认错误,还是心急如焚求着一块去医院?我还不至于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

顾向阳怔了怔,冷脸命令我,“报告你自己去交。”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急切到几乎趔趄的脚步。

我自嘲一笑,多熟悉的画面,从前我不小心扭伤了脚,他也是这样抱着我跑去卫生院,只是如今,他怀里换了个人。

也是,我不过是个影子,是他独孤寂寞时的消遣,而陈西,才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偷来的人生迟早要还的,可笑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对的人。

不过都不重要了,第一道难题已经解决。

顾向阳满心都是陈西,绝想不到我会把结婚报告藏起来。

即便正常提交,等审批下来也至少要10来天时间。

那之前,我早已经离开。

下班后我去了一趟钟表店,问了一圈,只得到一句“修不了。”

回到借宿的前辈家里,我在结婚报告背面画了一朵向阳花,这花,还是小时候,他教我画的。

但现在,等我画满10朵的时候,就跟他再没关系了。

第二天,我还是去了一趟政委办公室。

政委何叔跟我爸爸是战友也是好朋友,爸爸牺牲之后,他一直对我照顾有加,算是我在这个大院的半个亲人。

我的组织关系也在这里,我要离开,于公于私都要告诉他一声。

何叔听完我的打算,眉心拧成疙瘩:

“你都考虑清楚了?跟向阳小子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断就断?”

我点头,“我跟他不合适。”

“咋不合适?咱们大院还能有比你俩更登对的小情侣?”

主任吴叔捧着茶缸来串门,张口便调侃。

我苦笑,我跟顾向阳在一个大院长大,因为我哥哥的关系,很早的时候,他便开始顺路接送我上下学。

我哥哥牺牲后,更是主动承担起照顾我的义务。

他出生好,个人能力出众,往上升只是时间问题。

我虽然没有他那么突出,在广播站也小有成绩。

几乎整个大院都早早认定了我们就是一对,谁又能想到,他心里记挂的,一直是那个早已回乡的,他家前保姆的女儿。

也就是他的小青梅,陈西。

“别不说话呀,是不是有啥误会?你可别冲动,我看向阳小子对你......”

“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吴叔还想说什么,被何叔打断。

何叔又思忖良久,才终于叹了口气,起身拍拍我的肩膀,“长大了,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从政委办公室离开,走出好远,还能听到吴叔的感慨,“就这样散了?”

何叔明显不耐烦,“收收你那大嗓门,要不要拿个喇叭去大院里喊一圈!”

一直到下班,顾向阳也没来找过我,不过他承诺的手表,我原本也不在意了。

到了夜里,我在结婚报告背面画上第二朵向阳花,还剩八天。

3.

第三天一早,国内办事处的联络员给我送来机票,出发时间卡的刚刚好。

我正式跟领导提出离职,应该是何叔已经打过招呼,整个过程都十分顺利。

我收拾好东西,抱着箱子离开时,遇上两个通讯员在说八卦。

“听说了吗?顾团长想把她的小青梅安排到咱们广播站。”

“没听说咱们要招人呀!临时工吗?”

“怎么会,那可是顾团长最宠的人,能受这委屈啊!”

“这倒是,实在不行,不是还能让颜同志把工作让出来吗?”

“别说了,”其中一个通讯员先发现了我,慌张跟我打招呼,“颜同志,真巧!”

两人被抓包,脸上都是尴尬。

我无事发生一般跟她们点了点头,大步离开。

不怪她们会这么想,早在陈西刚回来时,顾向阳便提出让我把工作让给陈西,当时被我严词拒绝,为此我们爆发了第一次争吵。

只是顾向阳要偏心到什么程度,旁人才敢毫无顾忌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好在我的内心早已没有波澜,如果可以,我只希望剩下的时间过的再快些。

手续都已办妥,我也该回去收拾东西了。

我抱着东西回到家属院,正好听到陈西在说这事,“我去广播站工作,枝枝姐会不会不高兴啊?”

顾向阳义正言辞,“广播站是人民的广播站,不是她颜枝的一言堂,如果她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就不配做一个人民子弟兵。”

“可枝枝姐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我不想你们再为我的事吵架了。”

“是她非要钻牛角尖,跟你没关系。”

话锋一转,耳边换成陈西的嬉笑声,“向阳哥,你别放手,一定不能放手,啊......要摔了要摔了,向阳哥快接住我。”

我进了门,才看清,是顾向阳护着陈西在院子里歪歪扭扭的学骑车。

最后陈西尖叫一声,摔了自行车扑进他怀里,委屈诉苦,“向阳哥,我是不是很笨,怎么都学不会。”

顾向阳眼神温柔,“没事,多骑几遍就好了。”

陈西笑容荡漾,“向阳哥最好了。”

这副景象,不禁又让我想起之前我学骑车那会儿,也是怎么都学不会。

最后顾向阳不耐烦了,就找了一条下坡路,跟我说“摔两次就好了。”

原来他不是没耐心,只是对象不是我。

“枝枝姐回来啦!”陈西先发现了我,笑着朝我挥手。

我点头,顾向阳很自然的松开陈西走到我面前,“终于想起来你还有个家了?”

他伸手来接我怀里的箱子,我侧身,“不用了,你忙吧!”

顾向阳不悦蹙眉,“你真是......”

这时,陈西喊他道:“向阳哥,太阳越来越大,我都要晒黑了,你去帮我拿顶草帽吧!”

“好!”顾向阳转身就朝屋里走,我迈步要跟。

“枝枝姐,”陈西推着自行车拦住我。

“什么事?”

她扭头看了眼顾向阳离开的方向,再回头,原本甜美可人的脸变得狰狞。

“颜枝,你看出来了吧?我才是向阳哥喜欢的人,如果不是你那个短命鬼哥哥托孤,他根本不可能多看你一眼。”

“你要是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就别再缠着向阳哥,主动滚蛋,省的将来被扫地出门,丢家人的脸。”

她顿了一下,看着我,突然很是刻意的捂住嘴,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轻呼。

“哎呀,我忘了,你家里都死光了,成绝户了,难怪你要没脸没皮死扒着向阳哥不放呢!”

她捂嘴轻笑,满脸轻蔑,眼底都是得意。

4.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的父母亲人在各自的岗位上坚守到最后一刻,毫无保留的为了人民群众的事业奉献出一切。

他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羞辱。

我怒视着她,浑身的刺都竖起来,“陈西......道歉!跟我的家人道歉。”

“颜枝!”没等我反击,顾向阳从屋里出来,他应该是怕我伤害陈西,立马出声喝止我。

我一顿,余光里看到陈西挑眉,跟着手上一松。

下一秒,我身上一痛,整个人被重物压住。

等反应过来,我已跌坐在地上,身上压着刚刚陈西推着的自行车。

“颜枝!”顾向阳小跑过来,想要扶起我。

陈西却拉住他的胳膊,脸上的慌张恰到好处,“向阳哥,你怎么突然出声吓我,怎么办,我又闯祸了。”

“枝枝姐,你疼不疼,都怪我,胆子这么小,连个车都扶不住......”

顾向阳将她安置到一旁,弯腰扶起自行车,问我,“摔疼没有?西西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她。”

我摇头,苦涩的别过脸,刚好看到散落一地的东西,离职证明跟机票就明晃晃的堆在最上头。

怕他发现,我再顾不上陈西,慌忙去整理。

“我帮你。”是同一时间,顾向阳先我一步,捡起离职证明。

我盯着底下的机票,心跳加速,深怕叫他发现。

好在他的注意力都在离职证明上,我趁机藏起机票。

“你辞职了?”顾向阳问,语气有些意外。

“嗯。”我将东西一股脑塞进箱子里。

他不满,“怎么不早说,之前让你把工作让给西西又不肯,早知道我也不用费那么大的劲了。”

可能是他自己也觉得语气重了,又改口,“辞了也好,我的津贴足够我们生活,往后你就好好打理这个家,照顾好西西。”

我忍着疼痛挣扎起身,他伸手扶我,“颜枝,你再帮西西写一封推荐信,免得她去了之后被人说三道四。”

不想再浪费时间应付他们,我朝顾向阳点头,“好。”

顾向阳难得对我露出笑脸,“这段时间冷落了你,是我不对,现在西西的工作落实下来,我也有时间陪你了。”

“等结婚报告批了,我就陪你去看伯父伯母还有你哥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我阖了阖眼,心口一抽一抽的疼,不会有这一天了。

接下来几天,我悄悄收拾好行李,给站长写了一封信,抽空去了墓园拜别家人,还去了干休所,看望父亲生前的战友。

最后一天,顾向阳正好休息。

我有些忐忑,预先为能够顺利离开找寻理由。

不想,他先找到我,“西西不会骑车,我今天陪她去秋游。”

“好。”我暗自松了口气,这样正好,只要我提前出发,就能错开跟他碰面。

他又说:“西西晚上要请朋友来家里吃饭,你提前把饭菜做好。”

我犹豫,那个时间,我应该已经登机。

陈西走进来,可怜巴巴说:“向阳哥,你别为难枝枝姐了,我可以自己回来做的。”

顾向阳拧眉不高兴,“闲在家里也没其他事,多做两个菜怎么你了,颜枝,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临出发的关口,实在不想多生事端,平静答应,“我会做好,你们好好去玩。”

顾向阳脸上赫然滑过一丝愧色,又像突然恢复记忆一般,“颜枝,下个休息日,我陪你去买手表。”

飞机起飞前三个小时,我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在结婚报告上画上最后一朵向阳花,然后端端正正的摆在我寻常坐的位置上。

何叔亲自送我去机场,临登机,他摆出一副训话的架势,“颜枝同志,好好干,出去了不准丢咱们军区的脸。”

我朝他敬礼,“报告领导,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去吧!”何叔摆摆手,语气里有些嫌弃。

我转身,余光瞥见这个在战场上都没流过泪的长辈,别过身抹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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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顾向阳跟陈西带着一群朋友回家。

屋里静悄悄的,也没有开灯,顾向阳下意识有些不悦。

开了灯,看到满满一桌好菜,才算有了好脸色。

“颜枝姐不在吗?”有人问起我。

“可能出去了,咱们先吃。”陈西招呼他们入座。

“这是什么?”有眼尖的女兵看到桌上摆着的文件,惊呼出声,“顾团长,你跟颜枝姐的结婚报告,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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