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票。
我养了她这么多年，刚刚长成一朵花儿，可以赚钱了，现在想跑？
哪儿有这样的事啊！”
肖程琢磨出养母话里的意思：“有意思。
所以您想让她生个孩子，把她拴住。
那我可不能干啊，这不得赔上我一辈子吗？
她一个文盲……我好歹考上了高中。
我还会背白糖的化学方程式呢！”
养母一边劝，一边拿出我的照片给肖程看：“盘儿亮，条儿顺。
艹着肯定不亏啊。
至于孩子……等她一生下来就给她抱跑。
骗她说是被附近的人贩子拐走了，她肯定舍不得跑了，会留在这儿一辈子找孩子。
其实我转手就给她卖外省去了！
她一个文盲，上哪儿找去啊？！”
肖程冲养母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您。
姜还是老的辣。
说好给我的5000块，一分都不能少。”
——下一秒。
我又躺在了床上，耳边传来一声轻响。
“对不起妈妈。
骂你是我的不对。
但爸爸不希望我出生。
我必须有爸爸和妈妈共同的爱才能出生。”
我听着那道声音，知道它是谁，眼泪无声地落下。
如果孩子只有拥有爸爸妈妈共同的爱时才能出生。
那我为什么会出生呢？
——我误会我的亲生父母爱我吗？
那是我太蠢了。
——三天之后新室友来了。
——新室友长得白干白净，皮包骨头，瘦的不正常。
辅导员把她安排在洁癖鬼的床上。
洁癖鬼不干，双眼爆红地瞪着新室友，露出要吃人的表情：“……不许……靠近我。
不许……上我的床。”
如果当众揭穿洁癖鬼的床上有没洗干净的脏内裤，会被她张开黑洞一样的血嘴咬掉整颗头。
新来的显然没有那样的癖好，身体发虚，带着淡淡的光晕，说自己住在哪里都可以。
我认出来这是病危之人才会有的光圈。
因为这里是阴间，活人世界是阳间，阴阳两界只有在相互交互时，人的形态才会变得虚幻。
这说明：“这丫头还没死透吧？
大脑没有关机。
怎么这么早就办理入学了？”
“我出了车祸。
成了植物人。”
新来的摸摸自己干瘪的脸，萎缩到无力的肌肉让她的手从抬起到放下只坚持了三秒。
她向我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我丈夫最近坚持不下去了，打算拔了我的营养管。
我快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