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泠玥周洵川的其他类型小说《驸马死遁?本宫的棺材早已备好楚泠玥周洵川 番外》,由网络作家“清沚菡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昭华苑的路上,执春忍不住说了句:“公主,秋蝉......”楚泠月淡声道:“盯好她,但不要动她,我还有用处。”执春讶然看向楚泠月:“公主,您......秋蝉的不对劲之处,您都知道?”楚泠月眼神幽深,却什么也没有说。她哪里能不知道?前世,她最信任的就是秋蝉。最后背叛的也是她。云绮替代她之后,是秋蝉处处为她遮掩,将起疑的霍嬷嬷等人糊弄过去。之后云绮想法子将她身边的这些人一一打发走,让她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她被剥皮毁脸囚禁在室内壁层中时,是秋蝉给她每日灌的米汤。她说,她只是不想做奴婢,只是想像个人一样好好的活着。她说,只要她办好这件事,之后侯爷就会纳她为妾。她便能摆脱奴婢的身份,堂堂正正做个人。“公主,您别怪奴婢心狠。奴婢也是没办法的,不...
《驸马死遁?本宫的棺材早已备好楚泠玥周洵川 番外》精彩片段
回昭华苑的路上,执春忍不住说了句:“公主,秋蝉......”楚泠月淡声道:“盯好她,但不要动她,我还有用处。”
执春讶然看向楚泠月:“公主,您......秋蝉的不对劲之处,您都知道?”
楚泠月眼神幽深,却什么也没有说。
她哪里能不知道?
前世,她最信任的就是秋蝉。
最后背叛的也是她。
云绮替代她之后,是秋蝉处处为她遮掩,将起疑的霍嬷嬷等人糊弄过去。
之后云绮想法子将她身边的这些人一一打发走,让她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她被剥皮毁脸囚禁在室内壁层中时,是秋蝉给她每日灌的米汤。
她说,她只是不想做奴婢,只是想像个人一样好好的活着。
她说,只要她办好这件事,之后侯爷就会纳她为妾。
她便能摆脱奴婢的身份,堂堂正正做个人。
“公主,您别怪奴婢心狠。
奴婢也是没办法的,不像您,生来就高高在上。
您这样的人啊,就该这样痛苦的死去。”
说到最后一句时,秋蝉脸上全是恶意。
夜风袭来。
楚泠月拢了拢衣裳。
想当妾是吗?
那这辈子,她就让她如意。
这一夜,楚泠月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却是一夜酣睡至天明。
次日,望着从窗户缝隙里露出来的微微晨曦。
楚泠月拥被坐起来。
她没有回到噩梦一般的前世。
很好。
她那张昳丽的脸上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来。
唤人进屋,梳洗。
一切毕,执春才轻声说:“云绮,昨晚上小产了。”
楚泠月挑眉。
这倒是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
不,或许不是没发生,而是前世的她被蒙了眼遮了耳。
楚泠月稍一沉吟:“去,将本宫专用的太医请来。”
“是。”
楚泠月刚刚吃完早膳,执春就进来禀告:“元太医来了。”
楚泠月重新净了手、面,起身:“走,咱们去看看侯爷的救命恩人。”
执春不解,忍不住悄声说了句:“公主,那个云绮明显心思不纯,您为何还要待她如此之好?”
不仅这样,连驸马爷和周家的人,都那样误解公主一心偏帮云绮,要说这其中没有鬼傻子才信。
最后这句,执春是不敢说出来的。
楚泠月侧头看了看她:“不急,一会儿看好戏。”
云绮昨日由秋蝉盯着将十大板子打完以后,就直接晕了过去。
之后,大夫过来,看过之后得出诊断:小产。
老夫人就做主把云绮直接挪去了云烟榭。
云烟榭离外书房和膳厅都较近。
就是临着府中小花园,水汽重,小,又好几年没修缮了,显得破。
楚泠月刚刚走到云烟榭门口,就听见小丫鬟正在悄声议论:“公主也太狠心了,要不是后面那五板子,云绮的孩子说不定还不会掉......就是,明明昨晚上都看见云绮流血了,还继续让人盯着打板子。
这可是侯爷的救命恩人......唉,这还是云绮相公的遗腹子呢。
就这样没了,也太可怜了。”
“别说了,谁让人家是公主呢?”
执春气的手都在抖了,她直接冲过去,“啪啪”就甩了那两个丫鬟各几巴掌。
“放肆,主子是你们可以非议吗?”
那两个丫鬟吓得立马跪了下来。
“公主,奴婢错了,公主饶命......奴婢嘴贱,奴婢再也不敢了,公主饶命......”执春抽人太用力,自己的手都被打的通红。
楚泠月看了,摇头轻叹道:“你和她们计较什么?”
那两个丫鬟心里一喜。
还以为自己逃过了这一劫。
就听楚泠月声色平静地道:“她们既然觉得昨儿那剩下的五板子不该打,想来也是心善的人儿。
云绮以寡妇身份不知廉耻与人私通还怀了身孕之事,该打的五十大板,就由她们俩替了吧。”
说完,楚泠月继续往内走。
那两个丫鬟反应过来后立马痛哭流涕,不断求饶。
楚泠月的脚步顿住:“对了,她们虽然说本宫心狠,可本宫也不真是那心狠之人。
也不用一人五十大板,就两人平分这五十大板。”
可,就算是一人二十五大板,两个娇弱的小姑娘。
也得去了半条命。
楚泠月唇角翘起,心情极好。
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前世对云绮忠心耿耿的丫鬟,经了这一遭,会不会还那般忠心?
楚泠月进门时,云绮已经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楚泠月面前:“公主,求您不要惩罚那两个丫头......她们,她们也是为了我…不,也是为了奴婢抱不平,才胡言乱语......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求公主......”楚泠月饶有兴趣地看向云绮。
前世,她就是顶着这张白莲花的脸,体贴温柔又善良,一步一步地取得她的信任......她曾多次仗着所谓的救命之恩,阻她对下人的惩罚,也借此收服了她院中不少人。
这一世,又要故技重施吗?
云绮见楚泠玥不吭声,心里一紧。
她抿了抿唇,心里生出恼意。
那些人!
怎么做事的!
给她的情报,说是楚泠玥这些年性情温和许多。
更重要的是,她对周洵川情根深种,就算在其他人面前飞扬跋扈,但只要是面对周洵川立即就能温顺下来。
周洵川也是这样说的。
她是中了邪了才信她们这些话!
瞧瞧昨儿那样子......还有现在......因着楚泠玥一直没有叫起,云绮也不敢起来。
本来昨日才小产,今天这样跪,实在太伤身。
云绮晃了晃身体,正要装晕,就听楚泠玥开了口。
“元太医,给她瞧瞧,是不是小产了?”
元太医快步上前。
云绮愕然,一时间不知道楚泠玥这是要做什么,倒是不敢有任何反应。
片刻过后,元太医点头:“对,确实是小产之症。”
楚泠玥按了按额角,不耐烦地道:“来人,将她拖下去,发卖了......”云绮不敢置信地看向楚泠月:“不,公主,长宜公主,为什么要卖奴婢?
奴婢自认没有做错什么事......奴婢还是侯爷的救命恩人......”执春冷笑:“你说你是寡妇,昨日与霍嬷嬷回话时也是说你男人已死了五年有余。
那些话,可都是记录在案的。
如今,你却有了身孕,还小产......咱们侯府可留不了你这样的腌臜货色......”云绮没想到竟然因为这个,就要卖了她。
昨日,她为了混进楚泠玥院子,可是签了卖身契的。
如果,楚泠玥下了狠心要卖她,而周洵川根本就阻拦不了......虽然只要她被卖出去,自然会有人救她。
那她这番功夫不是白瞎了?
挨的打,还有她流掉的孩子......云绮心头发沉。
楚泠玥带来的婆子已经拉着她往外拖了,根本就不顾忌她的身子。
周洵川还没有来......不行,她要自救。
“不,你们不能卖我,我流掉的这个孩子是侯爷的......”
那些婆子们如同恶狼一般扑进屋内,噼里啪啦就开始四处打砸......屋内一时间乱了套。
坐在上首的老夫人吓了一跳,旋而又气得脸色铁青:“这是做什么!
住手,住手......公主这是耍什么威风?”
说最后一句话时,老夫人蓦地转向楚泠玥,语气里全是不满与怨愤。
这些年的优待,已经让她全然忘了面前女子的身份,只记得她是她儿媳。
她身旁的黄衣女子和素衣妇人亦满脸愕然地看着这一切,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楚泠玥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屋子砸得差不多了才举手示意停下,淡淡地道:“本宫刚才听见有人骂本宫,本宫向来不懂骂人,心里有气,总得发出来。”
老夫人心里有了底。
果然是因为听见了刚才那些话,心中不忿,才会这样的。
她不由放松下来,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时候,可只要她拿出做婆母的威严来,最后这位长公主都还是会乖乖地服软的。
“那不过是些玩笑话罢了。
公主何必较真?
倒是公主如此行事,还有规矩吗?
可别忘了,老祖宗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老夫人肃了脸,沉声道。
楚泠玥没看她们,挑了屋中剩下的唯一一把椅子坐了上去,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衫,这才挑眉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要与我谈规矩?”
“公主,我是你的母亲。
你竟然让人砸我的屋子!
成何体统?
你这是不孝不悌......”老夫人开口就是指责。
这真的是,什么罪名都敢给她安啊?
真还当她是前世那个因为顾忌着那点儿孝道顾忌着周洵川就一再退让的她吗?
楚泠玥淡淡地道:“老夫人言重了,既然老夫人与我谈规矩,那咱们就好好谈一谈。
老夫人不说,本宫倒是才想起来,按理,该是老夫人给本宫行礼才是。
既然老夫人这般重规矩,本宫也不好拂了您的意......执春......”丫鬟执春一听这话,这才明白公主吩咐她让人带蒲团是什么意思。
执春虽然觉得公主似乎和往些日子不太同了,但却又觉得这样的公主才是嬷嬷口中那个往日里肆意张扬的公主,而不是如今这个如落花一般的侯夫人。
若是霍嬷嬷在这儿,还会劝着公主要尊重老夫人,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
可在执春看来,她们的公主,就该这样肆意鲜活。
她才不问,也不说,只要听公主的话就是了。
执春从小丫鬟手中接过蒲团,恭敬地放到楚泠玥跟前,然后才含笑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请......你......你们......”老夫人气得青筋直跳,恨不得立即昏了过去。
“怎么?
老夫人不愿意?”
执春面色一沉:“往日里,公主宽容大度,不与大家计较这些,便也随意些。
可这世上,总有些东西不知尊卑,不识好歹......老夫人不是自己说起规矩的吗?
按规矩,公主为君您为臣。
难道老夫人糊涂得连这个也不记得了?”
楚泠玥竟然真的让她这个做婆母的行跪拜大礼!
她身边的丫鬟竟然这样嚣张地对她!
老夫人这些年有着楚泠玥在前面顶风顶雨,过得顺遂惯了,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一时间气得胸膛起伏,差点晕厥过去......就在这时,一旁的周明漫再也忍不住,戳了戳身旁表姐蒋淑华的胳膊,示意她说话。
这种得罪人的事,周明温向来是自己不出头的。
蒋淑华眼神一暗。
她并不想与长宜长公主对上。
她一个无父无母又死了丈夫如今不过依靠着侯府和老夫人的寡妇,如何敢对上长宜公主?
可她对长宜公主心里也是恨的。
其实她本名为蒋月华,当初老夫人要接她进府,长宜公主身边的嬷嬷只轻飘飘一句“月字冲撞公主了”,她便只能改了名叫蒋淑华。
周明漫见这位表姐没有动作,蹙了蹙眉,又戳了戳她。
蒋淑华心里还抱了其他隐秘的心思,是决计不肯得罪姨母与这位表妹的。
她心里很快有了计较,上前一边给老夫人拍着背,一边轻声道:“公主,一个家中,若只论身份,还有什么人情味?”
楚泠玥似笑非笑看她一眼。
眼瞧着差不多了,再下去老夫人真要晕了,她才淡淡地开口:“我刚才那些,也不过是些玩笑话罢了。
哪能真让老夫人给我下跪?
想来老夫人也是知道我是说的玩笑话,不会与我较真的,对不对?”
这是在怼她之前那句“玩笑”呢。
老夫人额角青筋暴起,但同时,提着的那颗心又终于松了下来。
不让她跪就好。
不然她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可这事儿,她还真没地儿说理去。
便是说出去,面前这个恶毒女人最多也不过是得一句骄横跋扈罢了。
也是这会儿,老夫人才回过味来,今儿楚泠玥一直叫的是“老夫人”,而不是“母亲”。
她眼神沉了沉,看向楚泠玥的目光里多了几丝探究之色。
却又听楚泠玥话锋一转:“老夫人是不用跪了,不过蒋表妹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蒋淑华愣住,面皮涨得紫红。
她来府中也有了十来年,这些年,从来未向长宜公主行过大礼的。
从来没做过的事,如今一时间让单挑了她出来做......蒋淑华脸皮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眼中泪已经在打转......可她知道,她无权无势,还不是什么正经身份,这大礼肯定是得行的。
待蒋淑华行了大礼,楚泠玥的目光又扫到了小姑子周明漫身上:“怎么,明漫是需要我去宫中请个嬷嬷让你重新学一学规矩吗?”
周明漫没想到自己也要行礼,指了指自己,一脸不甘:“大嫂,我可是你嫡亲的小姑子。”
楚泠玥冷笑:“老夫人刚才可是说过,祖宗的规矩不能忘......怎么......”老夫人一听楚泠玥提这个就心头一跳,生怕楚泠玥又回过头来让她再跪,不等楚泠玥话说完,立马斥道:“明漫。”
周明漫委屈地看了自家母亲一眼,最后憋屈着跪了。
楚泠玥身心舒坦地站起来:“再让我听见有谁背后嚼我舌根,不管那人身份如何,本宫不介意把她的舌头拔下来去喂狗......”正要走,就见张嬷嬷腿下生风地闯进了屋内:“老夫人,老夫人,大喜,宫中来了圣旨,侯爷也一同回来了......”
膳厅。
楚泠玥进去时,菜品已重新上好。
老夫人见楚泠月进来,十分热情地招呼:“阿玥快过来,咱们就等你了。”
席间,不仅老夫人热情,就连周洵川也是热情,时不时让楚泠月尝尝这个又尝尝那个。
其他人却是一句多的话都不敢说。
楚泠月不咸不淡地应着。
随意动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其他人见此,也没有心情继续吃。
老夫人见楚泠月要走,赶紧出声:“公主,老王妃那边就由你去道歉和安抚了......”楚泠月缓缓抬头看她,轻笑一声,笑声意味不明。
“我去道歉?
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老夫人噎住。
周洵川赶紧道:“阿玥,你和老王妃感情好......所以,我就应该在被你们轻贱之后,还去帮你们求情,打老王妃的脸?
老夫人,周洵川,本宫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老夫人和周洵川脸色一变。
“你是我周家儿媳,也是我们恪靖侯府的人!
这件事,本就......”老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楚泠月再次轻声开口:“还是你们笃定我不会向皇兄告状?
是本宫这些年脾气太好了,让你们有了本宫很好欺负的感觉吗?”
随着声落,是碗碟坠地的声音。
周洵川心里一紧,下意识想要发火。
但理智还在,知道今天这事儿已经不是他们周家内部的事。
如果传出去了,那他们周家的名声也就臭了。
何况,还不知道陛下什么反应呢。
陛下出面护着这个妹妹,宗室其他人肯定也很乐意过来踩他们一脚。
最后,周洵川把火气压了又压,沉声问:“那你要如何?”
老夫人一听儿子这话,就知道要坏事。
她赶紧描补:“公主,咱们总是一家人。
孩子们还小,要是咱们府上的名声坏了,对他们......”楚泠月冷笑一声:“这些白眼狼怎么样,与我何干?”
老夫人面皮抽动几下,知道这下把她得罪狠了,只能语气更低了几分:“公主,今天的事,着实是我们不对,我们大家伙儿都给你道歉,你消消火气......”说完,自己率先道歉。
以后又勒令周洵川和几个孩子一一给楚泠月道歉。
几个孩子老大不乐意,但是对上老夫人严厉的目光,还有父亲冷沉的脸色,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道了歉。
楚泠月面色平静的听完,神色淡淡地道:“行,你们的道歉本宫知道啦。”
至于原谅不原谅,去不去老王妃那里说和,那就是她的事情。
楚泠月的言外之意清清楚楚,老夫人听得明白,也气得厉害。
可她把她毫无办法。
老夫人看着楚泠月脸上不达眼底的笑,突然福至心灵。
“还有一事,那个侍女,还请公主亲自处理。”
楚泠月这才抬起眼皮看她:“老夫人说笑了,那是侯爷的救命恩人,哪里轮得到本宫处理?”
老夫人生怕她真不理会这事儿,立即道:“是是是,那老身......不,让侯爷亲自处置......”楚泠月扫了众人一眼,干脆的找个位置重新坐了下来。
周洵川没想到现在的楚泠月这么难缠。
一旁又有老夫人催促,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点头:“来人,将云绮带上来......”说完,他又朝楚泠月笑笑:“阿玥,你觉得,这样的下人该如何处置才为妥?”
楚泠月不回答,却是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暗骂几句。
这个毒妇,就非得她说出口这个惩罚来,存心想让她儿子与她不和。
可为着侯府的名声,还有利益考虑,她也不得不开这个口。
“都是那个贱婢不知规矩,才引起这一切。
依我看,拉下去打十大板子以示效尤。
公主觉得如何?”
楚泠玥挑了挑眉。
前世她这个婆母对云绮有多亲热?
如今看来,这份亲热与感激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啊。
楚泠月神色淡淡:“此事老夫人自行做主即是。”
周洵川想要反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板子,羞辱大过惩罚。
云绮如何受得了?
周洵川张口欲说什么,老妇人已经先一步吩咐下去:“来人,将云绮带下去打十大板!”
刚刚被带上来的云绮,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夫人。
这个老虔婆,她竟然如此辱她!
云绮又看向周洵川。
可这个懦弱的男人,此刻却别开头,不看她。
亏他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护她,呵......眼见着真的有仆妇过来拉她,云绮慌了:“侯爷......”老夫人生怕再次引起楚泠月的不快,呵斥道:“还不堵了嘴拖下去?”
云绮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她呜呜地喊着什么,谁也没有听清。
她心里恨极。
她要杀了她,杀了楚泠月这个贱人!
还有周洵川这个懦夫!
等她事成,一定要将这个老虔婆生生打死......楚泠月冷眼看着这一切。
前世,板子打在她身上时,他们笑的痛快。
如今,板子落在自己身上了,怎么就哭了恨了?
随着庭院外传来的闷哼声,屋内众人怨毒的眼神全都落在了楚泠月身上。
楚泠月神色自若。
周停云愤然开口:“母亲现在满意了?”
楚泠月眉眼一弯:“你说错了,应该是你祖母和父亲满意了。
毕竟,你云姨的处罚,是他们亲自下令的呀。”
周停云还想再说。
就被老夫人呵斥住了。
板子才打到第五下,下人就慌慌张张进屋禀告:“老夫人,云绮身下流了好多血......”老夫人和周洵川同时站了起来,对视一眼,快步往外走。
楚泠月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也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
云绮趴在长凳上,身下暗红色的血迹蔓延......她脸色惨白地看向周洵川,对他做了个口型。
楚泠月正好看见了。
她在说,孩子没了。
楚泠月冷眼扫过周洵川的脸色。
果然,他脸色惨白一片,手都在抖。
楚泠月嗤笑一声,淡声道:“规矩不可废,板子打完。
再请大夫过来看看。”
说完,她看也没看众人,扶着执春的手,目不斜视的走了。
走了几步。
楚泠月又回过头,吩咐秋蝉:“你,留在这儿,看他们把板子打完。”
“记住了,一定要打完哦。
不然的话,剩下的板子......”楚泠月笑颜温和,:“就由你来挨。”
秋蝉身子一抖,死死的低下头,大声的应道:“是,奴婢一定看好了。”
楚泠玥笑意吟吟地看安福老王妃:“哪有?
不过驸马时隔十五年回了府,这是大喜事儿,正巧我又得了些新巧玩意儿......急着让您过来看一看......”安福老王妃看了看漆黑的天色,也不拆穿她,反而笑道:“按我娘家那边的关系,洵川也是我侄儿,他死里逃生好容易回来,我来看一看,也是理由正当的。”
楚泠玥知道她这是连借口都帮自己想好了,心中感动:“这不正巧碰上了晚宴,叔母就一起吃个便饭吧。”
“哈哈,那我倒是来得巧。”
膳厅。
楚泠玥带着安福老王妃一进门,屋内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立马停滞下来。
安福老王妃爽朗一笑:“怎的,这是不欢迎我来啊?”
老夫人反应过来,立马起身迎了过来:“王妃,您怎的这时候来了?”
楚泠玥凤眸轻扫,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周洵川身旁占了她位置的云绮。
她唇角扬起了一个笑意来,果然如此。
前世,第一次见面,云绮就给了她这样一个下马威。
她因为安排家宴上的菜,来晚了会儿,云绮就占了她的位置。
她当时发了脾气,周洵川、老夫人以及她的那些好儿女,纷纷指责她不懂事,说云绮是周洵川的救命恩人。
老夫人更是说,是她将云绮叫过来的,就算云绮只是个侍女,可她也是她儿的救命恩人,不得怠慢,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呵斥了她一番。
她满心委屈,可觉得这些都是家人,便也硬生生地将这委屈忍下了,另置了椅子,挤挤挨挨地坐在了周洵川的旁边。
楚泠玥不知道自己上辈子这会儿是中了什么蛊,竟然连那样的委屈都忍了下来。
这辈子......呵......老夫人和安福老王妃手拉着手热情地寒暄了片刻,老夫人就赶紧让丫鬟在她身旁加了一把椅子。
安福老王妃正要随着老夫人一起入座,却看见楚泠玥原地站着,并没有动。
她眉峰微蹙,扫了饭桌一眼,这才看清,周洵川身旁原本楚泠玥的位置,坐了个妇人。
安福老王妃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她指着云绮毫不留情地问:“怎么,你们侯府换了女主人了?”
安福老王妃德高望重,就算是在宗室里,那也是极有威严的。
再加上安福王府府上几位主子个顶个的能干,很得陛下倚重和亲睐。
是他们侯府绝对得罪不起的存在。
而且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老夫人吓了一跳,忙道:“没有,不是......”安福老王妃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老夫人,又扫过周洵川,却不理会老夫人的解释,而是朝楚泠玥招了招手:“长宜,过来。”
楚泠玥乖乖地走至安福老王妃跟前。
安福老王妃看向楚泠玥:“长宜,你这个长公主就是这么任人欺负的?
怎的还让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爬到你头上,家宴上连你的位置都占?”
这简直就是在指着周家人的鼻子骂了,老夫人和周洵川羞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云绮却是气得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她身份尊重,怎的就成了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了?
其他几个周家主子,脸上都五颜六色,非常精彩。
楚泠玥抿了抿唇,疑惑地看了云绮一眼,侧头去问身后的执春:“她是?”
执春上前几步,轻声道:“公主,老王妃,这位是云绮夫人......云绮夫人?”
安福老王妃一听见这话,立即拔高了声音:“怎么,这侯府是什么时候娶了平妻?
还有人敢在长宜面前称夫人?”
周洵川一脸窘迫:“不是,不是的......误会,都是误会......”说着,他又看向楚泠玥:“阿玥,你赶紧和王妃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老夫人在一旁赶紧道:“就是个侍女,是个仆妇......”楚泠玥看了周洵川一眼,垂下眼皮,嘴角往下压了压,平静地道:“叔母,若这位是云绮夫人,我倒是知道了......她,是侯爷的救命恩人......”周洵川也赶紧跟着解释:“对对对,王妃,云绮是我的救命恩人......”安福老王妃是自小看着楚泠玥长大的,最是熟悉她的小动作,眼见着她唇角往下压,就知道这丫头肯定是受了许多看不见的委屈。
她再扫一眼周家人的态度,心里的怒意“蹭蹭蹭”地往上涨:“一个侍女!
救主子的命,不是应该的吗?
赏点儿财帛便是!
好,就你们恪靖侯府讲情义,那给金银珠宝,给铺面宅子,哪样不行?!
非得像现在这样,把个侍女带进府中,再请到家宴上来,占了主母的位置......呵,老身今儿也算是见识到了你们恪靖侯府的规矩!”
室内一片寂静,各人都噤若寒蝉。
周洵川只觉得额角全是冷汗。
之前云绮过来,直接就坐到了他身边,这些年,他对这件事已习以为常,自是没想那么多......不过楚泠玥也是,好端端的家宴,怎的还把安福老王妃叫过来了?
这不是存心找事吗?
就在这时,云绮快速地起身,直接迎着楚泠玥“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云绮见过公主,一切都是云绮不知礼数不懂规矩。
都是我的错,我见这里有个空位,就直接坐了,还请公主责罚......”她身材纤瘦,哪怕已年过三十,却依然脸如银盘,眼似水杏,此刻微红着眼跪在地上,脊背却挺得笔直......只看得周洵川心里微疼,却又不敢反驳安福老王妃,只能频繁地给楚泠玥使眼色。
偏他眼皮都快抽筋了,楚泠玥却跟没看见似的。
云绮的这番做派,看得安福老王妃直皱眉:“老夫人,一个婢子,竟然敢在主子面前称我?
这就是侯府的规矩?”
老夫人再也不敢有半分袒护之心,立即道:“这就让人带下去教规矩,这就让人带下去......”偏今天安福老王妃就是铁了心地要给楚泠玥撑腰,却并不买账:“老身倒是很多年没见过人教规矩了,再说了,要论起来,不管是从皇室这边算,还是从周家这边算,咱们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
老姐姐,教规矩这事儿,你也不用避着我了。
要是有什么规矩你一时间忘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可以给你提醒提醒......”老夫人一抬头就对上了儿子祈求的眼,她知道儿子是舍不得这个云绮受罚的。
可今儿这事儿,也是她自己不规矩,是她自找的。
要不是她坐楚泠玥这个女人的位置,哪里会有这些事?
安福老王妃是不可能得罪的,那这个罪,今天云绮就必须得受了。
老夫人对着周洵川几不可近地摇了摇头,然后沉下脸,唤张嬷嬷:“言行无状,掌嘴二十,你亲自来。”
楚泠玥诧异至极。
前世,周洵川也是献过治水良方的,不过是后来才献的,也因此让他在皇兄面前很是露了一回脸,又在她的劝说和推动下,皇兄破了例,让他领了实职。
也成为他后来手中权力一步一步膨胀、稳固的基石。
没想到,这辈子只因她将他打出了府,倒是让周洵川没耐住,提前将这治水之策拿了出来,便宜了她。
楚泠玥简直想大笑三声。
临济之地,鱼米之乡,物产丰富,是她父皇还在世时各位皇兄皇弟都争抢的封地。
当年,父皇也曾动过将此地给她做封地的念头,被母后劝了回去,怕她太出风头惹了眼。
如今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倒还是到了她手里。
这倒也算是重生后又一桩喜事了。
楚泠玥扫了一眼脸色灰败一副不可置信模样的周洵川一眼,心中畅快,利落地谢恩,起身接旨。
吴公公见长公主欢喜,他也跟着欢喜,再眼角余光扫到周洵川那一动不动失魂落魄的模样,挑了挑眉:“驸马爷,怎么,这是对陛下的圣旨有不满意的地方?”
周洵川一个激灵,立马反应过来,叩谢皇恩。
吴公公笑道:“恪靖侯,恭喜啊......”当年,周洵川的死讯传来时,楚泠玥死活不相信这个事实,哪怕办了丧事,哪怕立了衣冠冢,她以两个儿子还年幼为由,一直不肯请旨让长子承爵,甚至求陛下等长子成婚后再承爵。
这些年,恪靖侯府的爵位一直是空悬的。
如今,周洵川死而复生回来,也不用折腾了,自然他还是侯爷。
周洵川眼神暗了暗,旋即又扬起了笑脸与吴公公寒暄。
寒暄数句,吴公公又仔细的打量了一回长公主的面色,见她毫无异常,心里便也放心,知道回去后该如何回话了,便告辞。
楚泠玥亲自送了吴公公几步:“改日本宫再进宫谢皇兄。”
吴公公的笑容更温和了些:“陛下还是挺惦念公主的,公主平日里无事,也可多进宫看看陛下,陛下指定高兴......”楚泠玥挑眉,点头应下。
一旁的执春大大方方地给吴公公奉上了红封,吴公公也不推辞,接了又谢过楚泠玥,这才转身回宫了。
吴公公一走,气氛就是一松。
原本缩成了鹌鹑的周停祈,立马一脸孺慕地走至周洵川跟前:“爹,您可算是回来了......”话未说完,声先哽咽,眼也红了。
周洵川拍了拍他的肩:“你是停祈吧?
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楚泠玥冷眼看着这对父子的互动。
看样子,父子俩不仅是见过,还挺熟悉......呵......周洵川又挨个的和家中众人打招呼......老夫人喜气洋洋地道:“儿啊,走,咱们先进去......”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去了松鹤院。
松鹤院。
一进屋,周洵川就愣住了。
屋子里的东西之前被楚泠玥的人都砸了,下人们匆匆地清了出去,之后又是接圣旨,还没有去库房新领东西过来摆上......这会儿, 整个屋子,除了两张椅子,连个桌子都没有。
偏老夫人一脸坦然地坐到了上座,淡淡地道:“既然没有椅子,那就都站着吧。
公主,你坐。”
楚泠玥挑眉,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分外坦然地走了过去,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滞住。
周明漫想开口,被老夫人瞪了一眼,不忿地闭上了嘴。
蒋淑华死死地低着头。
周停祈扫了众人一圈,笑了笑:“怎么,祖母这是打算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换了?
竟然搬得这样的干净。
孙儿记得,祖母屋子里可是有不好东西,还有不少都是祖母极喜欢的......”老夫人用帕子沾了沾眼,叹了口气:“唉,你母亲不喜欢,就都砸了。
我瞧着,怕是我屋里的什么东西碍了她的眼。
算了,反正我人也老了,就不讨这个嫌了,这样简简单单的挺好的......”周停祈一脸愕然地望向楚泠玥,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母亲,您怎么能这样?
这......总归是......祖母......是您的长辈......”不过到底还没有五年后的老沉,此刻,他眼里的一丝兴味出卖了他真正的心思。
楚泠玥将一切都收入眼底,正要说话,一旁的周洵川满脸怒气地开了口:“阿玥,你就是这么做人儿媳的?
这算怎么回事?
就算我母亲有何做得不周到的地方,你也不能仗着身份直接在她房中打砸......”老夫人更是趁机捂着嘴痛哭出声。
就连一旁的周明漫和蒋淑华都跟着垂泪。
屋中顿时哭声一片,好不凄惨。
楚泠玥轻轻一笑,声音不大:“看来,我确实是不该砸屋子。
罢了,那还是割舌头吧......时清......”话落刚落,一个如鬼魅般的影子就跪在了楚泠玥跟前:“公主,属下在。”
众人吓了一跳,却也反应过来,这是传说中的暗卫。
以前,楚泠玥可不曾将这暗卫露于人前。
众人均都若有所思。
楚泠玥纤手轻点周明漫和蒋淑华:“将......”老夫人再也顾不上哭,扬声道:“公主......该砸,这屋子该砸......”楚泠玥轻笑出声:“这样啊......可是,夫君误会本宫了呀,老夫人是不是帮本宫解释一番?”
老夫人立即道:“儿啊,这事儿与公主无关......与公主无关......你可千万别怪公主,都是下人无状......公主该砸......该砸......”话虽如此说,只是那张脸,实在是难看。
楚泠玥也不在意,反而冲周洵川一笑:“夫君,你看,老夫人都说了,这事儿与我无关呢。”
周洵川这会儿也看出了这件事怕是他母亲这边不占理,他心里还有其他事儿,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与楚泠玥纠缠。
想及刚才自己的态度,周洵川还给楚泠玥赔了个不是。
转眼间,夫妻俩,似乎又郎情妾意,一如当年。
气得老夫人直骂儿大不由娘。
眼看着气氛融洽下来,周洵川呵斥下人们赶紧将其他屋子的桌椅挪过来急用。
一通忙活之后,可算是安稳坐了下来。
周洵川与众人缓缓讲了他这些年的处境。
无非就是他当初怎么被水冲走,之后又失了忆,辗转蹉跎,日子过得极难。
好容易恢复记忆,却没有车马费回京,只得一边赚银两一边走访记录各地山河湖川的情况,历时一年,才算是回了京......说词与前世一模一样。
怕是在心里已经反复琢磨过千百遍。
楚泠玥听得一脸认真,时不时还用帕子按按眼,一副心疼得不得了的模样。
看得周洵川心里都不禁有些发虚,觉得自己这样欺骗这样一个心里只一心一意念着他的女人是不是不太好?
可转念想到还等在院外的云绮,他又将自己的这些想法压了下去。
眼见着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周洵川话锋一转:“这其中,我数次历险,还得一侍女舍命相救。
我见她孤苦无依,便将她带回了京,如今,正在院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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