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蜷缩在浴室瓷砖上,任由冷水从莲蓬头倾泻而下。
瓷砖缝隙里渗出的霉味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水流冲击着她后背的淤青,像无数根细针扎进血肉。
镜子里的女人左眼肿胀成青紫色,嘴角的伤口还在渗血,发丝黏在惨白的皮肤上,活像具溺水的尸体。
“贱人,敢背着我找律师?”
陆明川的皮鞋尖重重踢在她肋骨上,鳄鱼皮鞋底的纹路透过丝绸睡袍刺痛皮肤。
林夏闷哼一声,喉间泛起铁锈味,这是她第三次试图报警,手机却在拨通前被男人踩得粉碎,玻璃碴溅在脚踝上划出细长的血痕。
记忆突然闪回到三年前的婚礼现场。
圣坛上陆明川西装笔挺,将蒂芙尼钻戒套进她无名指时,教堂彩窗的光线正落在他睫毛上,泛起温柔的金边。
宾客们举杯祝福,玫瑰花瓣在空气中旋转,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说要守护她一生的男人,会在每个月圆之夜化身恶魔。
冷水漫过指尖时,林夏才惊觉自己还保持着蜷缩的姿势。
她颤抖着爬向浴缸,膝盖在瓷砖上拖出两道血印。
急救箱的锁扣发出轻响,微型摄像机的金属外壳贴着掌心发烫。
镜头对准镜中伤痕,她的声音在颤抖:“2022年3月15日,第三次家暴。
肋骨可能骨折,需要去医院。”
窗外透进晨光时,林夏终于站起身。
衣柜的胡桃木纹理映出她摇晃的倒影,夹层里的皮质笔记本早已被冷汗浸透。
钢笔尖在纸上洇开墨渍,她郑重写下:“复仇倒计时第1095天。”
墨迹未干,楼下传来陆明川的脚步声,林夏迅速将本子藏进胸罩,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夏夏,该吃药了。”
陆明川端着水杯走进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柔得令人作呕。
林夏顺从地吞下药片,指尖却在背后掐进掌心——这是她第一次假装服下安眠药。
午夜时分,林夏从床底拖出保险箱。
密码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输入时她的手一直在抖。
当箱盖弹开的瞬间,冷汗浸透了睡衣。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几本账簿,最上面是张泛黄的照片:陆明川和几个东南亚男人站在码头,脚边躺着具尸体。
“你在看什么?”
林夏猛地转身,陆明川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她的日记本。
月光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