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太吵了,滚回去!”
这时的云池刚满十六岁。
比两年前我第一次见他时看起来更羸弱,个子虽高但整个人干瘦如柴,瞧着就极缺营养。
也是……我听林许说,云池的父亲走得早,母亲常年病着,家里的大小事情全靠云池一个人打理。
偏偏他还刻苦,即便没饭吃,也要省下钱买书。
没钱去学堂,就求着去学堂打杂,这样就可以旁听了。
林许的父亲林成清,是云池的舅舅。
本想接济一二,却被当年因为逃婚与林家彻底断绝往来的妹妹严词拒绝。
直到妹妹去世,林成清才敢上门去接回可怜的侄儿。
谁知,侄儿也是个犟种。
非要林成清同意,让他当林许的伴读,以此抵消在林家的吃穿用度,才同意过来。
还不让林家亲自去接,自己硬生生走了几日几夜才到这里。
我低头,看向少年的双脚。
薄底的鞋子早就被磨出好几个洞,其中一根脚趾还露在外面。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目光,露出的脚趾羞涩地蜷了蜷。
这个动作,让我兀地回神,抬眼对上少年沉沉的黑眸。
“你等我一下。”
没任何解释,我转身朝卖鞋的小摊走去。
袁锦在身后喊了我好几声,见我不理,垂头丧气地跟着家丁回去了。
买好鞋子返回时,只有云池一个人站在那里等我。
消瘦的肩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能看出他在极力克制,但这初春的凉风,岂是一件单薄的衣裳能挡住的。
二话没说,我转身又去买了件厚实的衣裳。
当我抱着衣裳和鞋子走到云池面前时,亲眼看见他眸子里闪过一丝狼狈和恼怒。
他转身就走,我一把扯过他,拿着衣裳就往他身上裹。
骨气这种东西,先吃饱穿暖了再说吧。
而且,我是有私心的。
我弟刚得罪了他,我不做点补偿,以后死得只会更惨。
就在我蹲下身,上手脱掉他的破鞋时,他一把抓住我的双手,随后又像是被烫到手似的甩开。
急得通红的双眼,不知所措的双手,让我一瞬间竟真的有些怜惜他。
“又不是白给你的,有钱了还我。”
他一个营养不良的少年,哪里抵得过我气血充足之人的力气。
不过对方毕竟是男的,还比我大了差不多两岁,一番来回还是让我有些累到了。
“这,这是男……”我知道他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