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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奸臣盯上?我立了衷心小弟人设!秦烟年沈知也最新章节列表

糖豆不苦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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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原身母亲的贴身丫鬟,那的确值得信任。秦烟年疑惑:“可我这几日怎么都没见过她?”棉夏道:“梁嬷嬷家有喜事,姑娘给她放了几日假。算算日子,她也该回来了。”原来如此。秦烟年放下心来,又嘱咐棉夏等梁嬷嬷回来就马上带人来见自己,她有事要问。棉夏也一一应下。…………月桂园。云氏手中绞着一方帕子在房里来回踱步,她今日从梅园回来后,左思右想都觉得秦烟年那丫头话中有话。“夫人,刘嬷嬷回来了。”这时丫鬟进屋禀告。云氏立刻沉声道:“快让她进来。”话音刚落,刘嬷嬷便掀帘进屋,匆匆行礼,正要开口,却见云氏冲她使了个眼色。刘嬷嬷立刻闭上嘴。云氏:“你们先下去吧。”“是。”直到屋子里的下人全部退出去,云氏才慌忙问道:“怎么样?”刘嬷嬷摇了摇头,“奴婢这次根...

主角:秦烟年沈知也   更新:2025-03-25 16: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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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烟年沈知也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奸臣盯上?我立了衷心小弟人设!秦烟年沈知也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糖豆不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来是原身母亲的贴身丫鬟,那的确值得信任。秦烟年疑惑:“可我这几日怎么都没见过她?”棉夏道:“梁嬷嬷家有喜事,姑娘给她放了几日假。算算日子,她也该回来了。”原来如此。秦烟年放下心来,又嘱咐棉夏等梁嬷嬷回来就马上带人来见自己,她有事要问。棉夏也一一应下。…………月桂园。云氏手中绞着一方帕子在房里来回踱步,她今日从梅园回来后,左思右想都觉得秦烟年那丫头话中有话。“夫人,刘嬷嬷回来了。”这时丫鬟进屋禀告。云氏立刻沉声道:“快让她进来。”话音刚落,刘嬷嬷便掀帘进屋,匆匆行礼,正要开口,却见云氏冲她使了个眼色。刘嬷嬷立刻闭上嘴。云氏:“你们先下去吧。”“是。”直到屋子里的下人全部退出去,云氏才慌忙问道:“怎么样?”刘嬷嬷摇了摇头,“奴婢这次根...

《被奸臣盯上?我立了衷心小弟人设!秦烟年沈知也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原来是原身母亲的贴身丫鬟,那的确值得信任。

秦烟年疑惑:“可我这几日怎么都没见过她?”

棉夏道:“梁嬷嬷家有喜事,姑娘给她放了几日假。算算日子,她也该回来了。”

原来如此。

秦烟年放下心来,又嘱咐棉夏等梁嬷嬷回来就马上带人来见自己,她有事要问。

棉夏也一一应下。

…………

月桂园。

云氏手中绞着一方帕子在房里来回踱步,她今日从梅园回来后,左思右想都觉得秦烟年那丫头话中有话。

“夫人,刘嬷嬷回来了。”这时丫鬟进屋禀告。

云氏立刻沉声道:“快让她进来。”

话音刚落,刘嬷嬷便掀帘进屋,匆匆行礼,正要开口,却见云氏冲她使了个眼色。

刘嬷嬷立刻闭上嘴。

云氏:“你们先下去吧。”

“是。”

直到屋子里的下人全部退出去,云氏才慌忙问道:“怎么样?”

刘嬷嬷摇了摇头,“奴婢这次根本就没见到冬雪那丫头。当初她明明被表姑娘发落出去,奴婢亲眼看见一辆板车就这么推出后巷。可奴婢今日去她家附近打听,却说这丫头根本没被送回去。”

云氏蹙眉,“那她可是死了?”

“奴婢不知,不过那二十大板下去,按理说是活不了了。莫非……” 刘嬷嬷小心凑近,说:“莫非,这表姑娘当初是直接把人拉去乱葬岗了?”

云氏沉吟片刻,吩咐道:“你再派人去打听,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总觉得秦烟年这几日和以前似乎不一样了。”

刘嬷嬷殷勤道:“夫人放心,这事儿出不了岔子。”

云氏扶着她的手缓缓起身,“另外,给府里的府医提个醒,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奴婢这就去。”

…………

秦烟年这两日乖乖躺在床上养身,背上的伤口已经快要结痂,只微微有些发痒。

棉夏刚刚替她涂过药,她往自己身上嗅了嗅,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药人。

“姑娘,奴婢听说今日二公子去老夫人那里了,说是腿都瘸了。”

春兰将一碗乳鸽炖参汤放到桌子上,笑着说道。

相处久了,秦烟年也发现这些丫鬟里,棉夏更稳重,春兰却是更活泼些。至于秋月,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冬至的事,现在很少到她跟前。

秦烟年懒洋洋地喝了口汤,说:“这才跪几日啊,而且每日就两个时辰,说不得还会偷懒,现在也敢装瘸去外祖母跟前诉苦。我还嫌这处罚太轻了。”

想到沈时安,就记起自己现在和他还有婚约在身。虽然那日已经跟沈老夫人提过,婚事作罢,但恐怕老夫人并未完全放在心上。

秦烟年看了眼窗外,今日倒是难得是个好天气。

“乳鸽炖参汤还有多的吗?”

“姑娘还想喝吗?厨房里炖了不少,奴婢这就去端。”

秦烟年伸手拦住春兰,说:“不是我喝,我要去偏院看大表哥,正好给他送去。”

春兰明显愣住,不过还是很快应下,转身出去。

棉夏则是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家姑娘,却见她已经起身去拿放在梳妆台上的一串佛珠。

她记得那是大公子之前戴在手上的。

…………

沈家偏院。

沈知也斜坐在床头,墨一样的长发被身后之人小心翼翼放到胸前,然后那人又缓缓替他脱下衣服。

卫书眉头紧锁,看着沈知也背上交错狰狞的伤口,忧心忡忡,道:“公子,您上次的伤都还未好,现在又伤得如此重,实在是太过伤身。这次您必须好好修养,若沈家人再敢动手,我就直接灭了沈家满门。反正我是流寇出身,官府也拿不住我。”


好在两家店都在北市街,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马车便停下了。

这次仍然是上次那个伙计带着他们进后堂,不知道沈知也做了什么,药铺今日直接挂了休息的牌子。

“表哥。”一进后堂,秦烟年便发现沈知也正在和那位孙大夫下棋。

卫书过去叫了声公子,便安静站到他身后。

“孙老棋艺精湛,河清不是您的对手。”沈知也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奁,认输道。

孙同真哈哈大笑,“你小子就不用逗我了,我自己的棋艺我还是知道的。”

秦烟年这才明白,原来这二人竟然认识。

孙同真看了一眼秦烟年,又转头对沈知也道:“原来这女子竟然就是沈家那位表姑娘。你不是一向和沈家人关系不好吗,怎么突然管起这闲事了?”

说着又看了一眼秦烟年,皱眉道:“我若没记错,这位表姑娘可不是良善之辈。连你师父每次提起她都咬牙切齿,我还为此笑他佛心不够坚定。”

秦烟年站在一旁头皮发麻,恨不得上前捂住他的嘴,心里狂叫,这可不兴继续说啊。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改善自己在男主心中的形象。

好在沈知也只是微微一笑,“表妹以前年龄小,不懂事,现在已经改了。”

秦烟年松了口气。

又听沈知也道:“我听表妹说孙老前几日替她诊脉,情况不好。”

孙同真也没同他打哈哈,而是直言道:“之前不知道她的身份,现在你既然求上门,我也就不隐瞒了。”

“河清,你的医术是你师父亲自教的,你若替这姑娘诊过脉就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的毒自娘胎里就有了,后来再加上早产,自然体弱。不过如果仅仅如此,也好办,人参鹿茸皆可吊命,凭沈家的家财,她要想平安到老也不是没可能。”

“可她现在染上了忘忧醉,而且时间已经不短,我猜没有十年也有八年。这药成瘾,她的身体早被拖垮了。”

秦烟年从未听过什么忘忧醉,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可那句这药成瘾却让她脸色大变,双脚发软。如果不是沈知也及时拉住她的手腕,她恐怕已经摔倒了。

前世作为一个自小在华国长大的人,又怎么会不懂药物成瘾是什么意思。

这是说她染上了毒瘾。

沈知也能很明显察觉到手掌下握住的人在颤抖,有些不解地抬头看过去,这人明明早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情况,怎么现在还如此害怕。

在他眼中,现在的秦烟年脆弱的有点可怜,眼眶发红,可里面含着的不是泪,而是让人心惊的绝望。

“沈知也,我可以死,但我不能这么死。”秦烟年反手死死抓住他,一句话说得哆哆嗦嗦,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

沈知也眼神暗了暗,手很轻易就将人拉过来,平静道:“你不会死。”

然后又像开恩般补了一句,“你别怕,我会救你。”

此后他也没有放开秦烟年的手,就这么握着,转头对孙同真道:“孙老,我对这忘忧醉了解不多,还望您详细说明一下。”

孙同真一直把他当半个徒儿看待,现在见他铁了心要救人,也不隐瞒,直言道:“秦姑娘染上忘忧醉的时间虽久,但所用药量不大,而且也不是每日服用,所以想强行戒掉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就如同我上次告诉她的一样,这个过程会很痛苦。”


沈老夫人抬了抬手,说道:“许嬷嬷,把参汤端上来,让尔尔趁热喝了。”

“是。”

许嬷嬷得了命令,从莲心手上的食盒里端出参汤。

这食盒也不是普通食盒,下面有一层隔热,为的就是方便冬日里给主子们送吃的。

其实梅园里就有自己的小厨房,不仅如此,还有专门熬药的药房,但是这两日秦烟年昏迷不醒,梅园乱成一团,老夫人怕耽搁,才会吩咐自己的大丫鬟莲心从伙房里熬好参汤送过来。

老夫人从许嬷嬷手上接过参汤,一手端着碗,一手用白瓷勺子舀了参汤放在嘴边吹了吹,轻声道:“来,喝点参汤。”

这竟然是要亲自喂她。

秦烟年震惊了。

“外祖母,我自己喝吧。”

说罢就从对方手中端过参汤,咕噜咕噜几口便喝了下去。

感受着自主吞咽的畅快,秦烟年莫名想哭。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渐冻症后期的她基本已经丧失所有肌体的运动能力。

沈老夫人见她如此动作,满脸欣慰,只当她经此一事懂事了。

接下来沈老夫人又叮嘱了秦烟年几句,让她好生将养着,她也一一应下。直到老夫人起身准备离开,她才突然问道:“外祖母,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如果按照原书剧情来走,这位老人最多还有几个月就要病逝了,在原身死后不久。

可秦烟年仔细看着沈老夫人,发现她脸色红润,虽然已上年纪,但身子硬朗,完全没有油尽灯枯之象。

听着她的问话,伺候老夫人的许嬷嬷回道:“回表姑娘,老夫人最近身子还不错,就是这两日担心表姑娘身体,所以胃口不怎么好。”

沈老夫人也说道:“尔尔放心,外祖母身子好着呢。”

秦烟年只得点点头,提醒下人们好生伺候着。

等沈老夫人一走,她便闭上眼睛静了片刻,然后突然睁眼吩咐道:“把我这院子里的人都叫进来。”

棉夏一惊,快速抬头看她一眼,又急忙低下头,有些犹豫道:“姑娘,我们院儿里的婆子丫鬟,再加上打杂的小厮,前前后后得有二十几人……”

意思是说人太多,这屋子装不下。

秦烟年抿了抿唇,也觉得自己考虑不周。若是其他季节,甚至不是原身这破身子,她都可以直接到院子里开个大会,但现在她只能道:“那就把我身边……”

“不用了。”像是想到什么,她又改口问道:“棉夏,我平日里待你如何?”

棉夏顿时心中一紧,觉得清醒过来的表姑娘似乎越发奇怪了,不过嘴上还是低声应道:“姑娘待奴婢自然是好的。”

在秦烟年获得的记忆里,原身就是个喜怒无常,对下人动辄打骂的恶女。但对这位贴身丫鬟棉夏倒是还算不错。

秦烟年看她一眼,继续说道:“棉夏,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希望你认真记住,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

她话还没说完,棉夏已经被吓得血色尽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重重磕到地上,颤声道:“奴婢不敢。”

秦烟年一惊,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跪拜,差点叫出声,好在最后稳住了,只轻轻咳了一声,直言道:“棉夏,我这次昏睡醒来后忘了不少事。”

棉夏一双手死死抠在地上,试探着说道:“那……那奴婢这就去请府医。”

“不用。”秦烟年伸手抚了抚锦被,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别让外祖母担心了。你先起来吧,我有事想问你。”


秦辞暮曾经说过,在自身能力不足的时候,选择往往更重要。而当你明确知道谁是天命之子的时候,路就已经定了。

是她非要挣扎一番以为会有新的出路。

而现在,老天爷已经明确告诉她,和沈知也作对,没有你死我活,只有她死。

很显然,她杀不了沈知也。虽然还没试过借刀杀人,但应该也不会有这么离谱的漏洞存在,况且她也实在不想再次体验渐冻症的感觉了。

那么便只剩下另两条路,逃跑或者投靠。

但原身的身体状况离不开沈家的人参鹿茸,冬虫夏草,没有钱在哪儿都寸步难行。若是在现代,她还可以拼一把,但是古代拖着这样一副身体太难了。

至于投靠看起来是最优解,但也不靠谱。毕竟并不是每个跟在大佬身边的小罗罗都能活到最后,他们很多人都倒在了主角建功立业的路上,更有可能是替主角挡刀死的。

思来想去,秦烟年只觉一团乱麻,整个人顺势倒在床上蛄蛹了两下。

所以这难道是死局吗?

不过,如果非得从这三坨屎中选出一坨吃下去,怎么看也只有抱紧男主可以勉强入口。

算了,既然已有选择,那么接下来需要做得就是改变原身在男主心中的印象,并迅速取得他的信任,成为自己人,努力活到最后。

…………

了尘傍晚给沈知也送吃食时,发现他正靠在床上翻看一本经书。

“河清师兄,你醒了。”了尘一脸雀跃地奔了过去,不过很快又皱眉说道:“师兄,你背上的伤很严重,最好还是趴在床上休息为好。”

沈知也平静地拉过他的右手,在他掌心写到,无妨,已经不怎么痛了。

“怎么会不痛,你又不是铁打的。你那二弟根本就是存心的,每次都找各种理由来折磨你。你为什么从来不反抗呢?”

沈知也神色平静,摊开他的手继续写到,屋子里的炭盆是怎么回事?

了尘撇撇嘴,不情不愿道:“是那位姓秦的表姑娘派人送过来的。”

沈知也一顿,嘴边挂了一丝冷笑。有意思,不知这位表姑娘又打算做些什么。

不过,都不重要了,反正她也是将死之人。

这时,耳边传来了尘的疑问,“师兄,你到底犯了什么错啊,为什么突然要修三日闭口禅?”

昏黄的烛火在沈知也脸上跳跃,平白给他带来几分暖意,美得如同谪仙下凡。

了尘一时看得有些呆了,不明白那些人怎么能对如此美好的人下此毒手。还有住持也是,明知这些人折辱鞭打师兄,却从不阻止,这还是佛门圣地吗?

沈知也忽略掉他眼中的同情,放开他的手,了尘便知他这是不想再提的意思。

“师兄,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喝点粥吧。”

沈知也笑着点点头,了尘便急忙转身将桌上的米粥端了过来。

…………

第二日一早,秦烟年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棉夏梳头。

她昨夜想了一整晚,连觉也没睡好,现在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不过好在确定了以后的求生方向,那就是抱紧男主大腿,做一个合格的小跟班。

按道理她看过全书,完全可以在男主身边指点江山,这就是妥妥的金手指,然后凭这个能力一跃成为男主身边的亲信。

但可惜,昨晚她想破脑袋也没想起太多内容。全书三百多万字,她能想起的不超过三万字。


可今日的表姑娘却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但却更骇人了。

“回,回姑娘话,您当时和二,二公子拌了嘴,不让奴婢跟着。奴婢也不知您怎么,怎么会去了大公子的院儿里。”

说着就抬头看了一眼秦烟年,意有所指道:“兴许是大公子他故意引您过去的……”

呵。

秦烟年手指慢慢抚过锦被上的织金图案,冷笑一声。

这是要准备栽赃给男主了。

原身不知道男主也被人下了药,再加上她本就讨厌男主,没准儿还真会信了。

但秦烟年不一样,她太清楚男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他就算要害原身也不会用这种把自己赔进来的方法。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房间里鸦雀无声。

特别是冬雪更是忐忑不安。

秦烟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一片冰冷,“棉夏,把这卖主的贱婢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发卖出去。”

棉夏一愣,很快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连忙应道:“是。”

然后便转身出去叫人。

至于冬雪早就吓得像一滩烂泥,半晌才反应过来,哭天抢地地往床边爬去。

“姑娘,姑娘饶命啊!”

“姑娘,奴婢是冤枉的啊。”

秦烟年却连看也懒得看她,缓缓闭上眼睛。

…………

梅园里今日闹得那一出动静大,沈家里里外外都得了信儿。

但秦烟年要发落一个自己身边的丫鬟,其他人也不便说些什么。

“刘嬷嬷,事情怎么样?”云氏随手将手中的佛珠放下,丫鬟见状立刻上前搀着人起身。

“回夫人话,我今儿一早就派人去梅园打听清楚了。表姑娘的确已经醒了,不仅如此,她还突然发落了她房里的冬雪。”刘嬷嬷在她身边小声回话。

“哦?”云氏语气惊讶,“她发落了冬雪?”

“是。”刘嬷嬷左右看了一眼,云氏见状挥手屏退了屋里的其他几人。刘嬷嬷连忙上前扶着她到桌边坐好,才继续说道:“听说打了二十大板,人也赶了出去。”

随即又压低声音问道:“夫人,您说这表姑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就单单处置了冬雪呢。”

云氏冷笑道:“她若是有这般聪明,我倒要高看她一眼。只可惜,她和她那个娘一样都是个蠢货。我看她也就是气急了找个人出气。怪就只怪冬雪那丫头命不好。”

“是,夫人说得有理。只是这冬雪……始终还留着一口气呢。”刘嬷嬷还是有些担心,“我们要不要派人……”

但云氏却不甚在意,只淡淡说道:“放心,她没那个胆子,她若敢说,又何必等到现在。”

刘嬷嬷眉头一舒,低头应道:“还是夫人考虑周到,早早地就将她弟弟捏在手上。只是可惜这次没能抓到表姑娘和大公子……”

云氏端过桌上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就算这次没抓到他们也无妨,毕竟有人亲眼看到那女人衣裳不整地睡在男人床上。到时候找人传出去,她名声有损,我们安儿就算要退婚,老夫人也拦不住。至于那孽障,哼,这么多年养在寺里,早就废了。哪儿还能和我的安儿争一二。”

刘嬷嬷立刻恭维道:“那也是夫人当年有魄力,找了那么一个大师,再加上我们给老太爷下的药……”

眼看着她越说越多,云氏眼神一冷,刘嬷嬷心有戚戚,急忙闭了嘴,半晌才又犹豫道:“其实奴婢今天倒是还听到一点消息……只是实属有些荒谬。”

云氏见她吞吞吐吐心里有些不悦,皱眉道:“你听到什么了?”


“姑娘,您坐下等吧。”棉夏扶着秦烟年坐下,却又有些担忧道:“这椅子凉,要不奴婢还是去马车上把皮裘拿来给您垫上。”

秦烟年笑着摇头,“棉夏,你太小心了,我又不是瓷娃娃,没这么娇贵。”

棉夏却不赞同,“可这椅子……”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便从外面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之前的伙计。

想来这位就是药铺里的李大夫。

果然下一秒这人就坐到医案后,笑着问道:“就是你要问诊?”

秦烟年点点头。

对方示意她将手放到脉枕上,秦烟年也乖乖听话。

李大夫将手随意搭了上去,可是没过一会儿他本来还满面笑意的脸就沉了下来。

秦烟年心里咯噔一声,正要询问,这李大夫就丢开她的手冲着身后的伙计叫道:“快,快去叫掌柜的。”

完了,这是摇人了。

棉夏却一脸不解,问道:“这是怎么了?”

李大夫回过头来,问道:“姑娘可是久咳不愈,常年体弱,平日里全靠各种补药养着。”

“是,我家姑娘一向体弱,近日更是畏寒的厉害。”棉夏在一旁应道。

那李大夫却眉头皱得更深,“姑娘的脉象属实奇怪,我医术不精实在看不出。不过我们药铺的掌柜医术精湛,也喜欢研究各种疑难杂症,他兴许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门外便又进来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老者,打着呵欠,嘴里嘀咕着:“我都说了这几日我不问诊。”

“孙老,您快来看看这姑娘。”这位李大夫可能已经习惯,也不管老者的抱怨,起身上前将他推坐到医案旁。

老人颇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将手搭在了秦烟年一直未曾收回的手腕上。

果然这位孙老和李大夫一样,不过片刻便变了脸色,然后沉声道:“将你的面纱揭了。”

棉夏不喜,正要说话,秦烟年却拦住她,自己伸手将帷帽取下。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的确不适合遮面。

孙老细细打量秦烟年一番,见她脸色苍白,竟隐隐已有青色,手中的脉象更是奇怪,明明已是死脉,但不知为何却又被注入一股生机。只可惜这具身体就像一个无底洞,再多的生机也不够,迟早有被耗尽的一天。

“这位姑娘还是请回吧。”孙老收回探脉的手,沉声道:“你这病,无药可治。最多再活半年,回去准备后事吧。”

秦烟年眼睛突然睁大,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嗤笑一声,“呵,大夫可是在说笑。”

身后的棉夏更是怒气冲冲,骂道:“你这人若是医术不精就大方承认,怎么可以咒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可是……”

说到后来竟然带了颤音。

你得的是肌萎缩侧索硬化,也就是大家常说的渐冻症。这种病迄今尚无特效药,只能通过治疗延缓症状,提高患者生活质量。

你这病无药可治,最多再活半年,回去准备后事吧。

这两段话不停在秦烟年脑海里来回闪现,让她像针扎一般难受,一只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襟剧烈喘息。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棉夏终于意识到她的不对劲,扑过来帮她顺气。

“快,给她倒杯水。” 不知是谁吼了一句,不多时秦烟年手上已经多了一杯热水,她哆哆嗦嗦一口饮尽,直到那暖意一直延伸到四肢百骸才渐渐缓和过来。

她喘着粗气咳了两声,一只手死死握住医案一角,心里不停告诫自己要冷静,直到深呼吸一口气,才缓缓问道:“听闻孙老有华佗在世之称,仁心仁术,还望您能救我一命。至于酬金,您只管提,金银珠宝还是古玩玉器,我都可以给您找来。”


等围着的众人看清他的伤,都是抽气声一片。

“走吧,把大公子先抬回偏院。”棉夏吩咐道。

哪知秦烟年却阻止道:“不,把大表哥送去梅园。”

那偏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常年失修,阴冷潮湿。偏院偏院,虽占了一个院字,但偏字才是重点。

沈知也如今这般模样,怎么能回到那种地方。

“姑娘,这恐怕不合规矩。”棉夏蹙眉,满脸不赞成。

今日她在马车上,亲耳听到自家姑娘毫不避讳地说喜欢大公子,已经觉得不妥,万不敢再让姑娘做出这种损害自己清誉的事。

况且冬至的事刚过去不久,府里本来就谣言颇多。

秦烟年本就疼得厉害,不愿再多言,只是抿紧嘴唇冷冷道:“我说,把人送去梅园。”

棉夏听出她的不悦,心里一颤,惊慌道:“是奴婢多嘴。”然后急忙招呼下人将两人抬回梅园。

…………

梅园里厢房众多,但秦烟年却吩咐下人将沈知也安顿在她房间隔壁。

她又何尝不知这么做会引人非议,但和自己的命比起来,让人议论两句也就不算大事了。

再过半月就是新年,原身就是在年后不久死在了偷偷回晚州城的路上,而紧接着就是男主的身世曝光,男主回京。

若她不抓紧时间和男主建立感情,等男主回京,她便再无机会。

男主回京半年后,沈家就灭了。

时间太短,她没办法和沈家做切割。她要在男主离开沈家时,跟着一起走。所以现在只是共住一个小院,又不是同睡一张床,有何大不了。

秦烟年趴在床上,任由丫鬟帮她把衣裳褪下,柔软的被子盖在腰际上方,露出那条恐怖的鞭痕。

“姑娘,府医到了。”

棉夏连忙放下帐子,等收拾妥当才回道:“让他进来。”

春兰等人领着府医进门,朝着床上的秦烟年行礼。

秦烟年淡淡道:“麻烦大夫了。”

“老夫这就为表姑娘诊脉。”府医弯着腰上前,在床前坐下,将药箱里的脉枕取出放在床沿。

秦烟年从帐子里伸出自己的手,棉夏便将其轻轻放在脉枕上。

府医又立刻在那白到近乎透明的手腕上搭了一层丝帕,随后才开始为秦烟年诊脉。

一时之间,屋子里落针可闻。

待到府医探完脉,又问了秦烟年几个问题,秦烟年也一一回答。

府医便道:“表姑娘这是陈疾,再加上在寺里受了风寒才会咳疾加重。至于背上所受鞭伤,老夫不方便查看,但从脉象上看,并没有内伤。”

“我一会儿开几贴药,煎服即可。另外,外用的伤药我也一并找人送来,表姑娘放心,绝不会留下印记。”

秦烟年随意应了一声,便又问道:“我大表哥怎么样,你有没有去看过?”

府医微顿,又急忙回道:“老夫已经派了小徒过去帮大公子清理伤口,这就过去为他诊治。”

秦烟年:“务必用最好的药,若是差些什么,你尽管开口,我这里没有的,就去库房找。”

“是,老夫这就去。”

秦烟年松了口气,嘱咐棉夏将人带过去,她却是终于撑不住,昏睡过去。

…………

睡梦中,她也觉得不踏实,一会儿梦见自己在医院躺着不能动弹,一会儿梦见自己的尸体被野狗撕扯。

好不容易醒过来,却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姑娘。”

耳边传来丫鬟的声音,接着就有人替她掀起帐子。

秦烟年看向已经穿好的衣裳,知道这是有人在她昏睡期间帮她换好的,背上的伤也已处理妥当,虽然还是有痛感,但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重。


直把春兰看得头皮发麻,脸色发白,还是棉夏忍不住小声唤了一句姑娘,才让秦烟年移开视线,然后缓缓说道:“春兰。”

“奴婢在。” 春兰声音有些发抖,暗骂自己不过一日就忘了自家姑娘是什么脾性。

秦烟年动了动手里的暖炉,轻轻叹了口气,道:“佛门清净地,慎言。另外,刚刚那种话我不想再听到。”

春兰立刻说道:“是,奴婢知道了。”

秦烟年敲打过小丫鬟便又朝沈知也看去,却发现那人早已不在原地。

竟然走了。

那人竟然就这么走了?

秦烟年心里一顿腹诽,不过也略略松了口气。

她虽然本就是冲着见他来的,但就这么贸贸然过去,也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毕竟是和男主的第一次见面,万不可出差错。

而此时,棉夏她们自然也发现沈知也已经离开,两个丫鬟面面相觑,都将视线移向自家主子。

秦烟年腾出左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说道:“既然大表哥已经走了,那我们也进去吧。”

…………

归云寺后山有几套安静的小院子,平日里专门接待过来祈福小住的贵人。

秦烟年这次就住在东院的一间厢房。

沈家每年都会捐出大量的香火钱,而这东院就是归云寺特意给沈家人留的。毕竟早些年就连沈老夫人也常到寺里小住,更何况府里夫人小姐众多,时常过来祈福。

秦烟年经过半下午的奔波早就累了,棉夏二人手脚麻利地铺好床,又伺候着她喝了一盅刚温好的百花露,就赶紧服侍人睡下。

一夜好眠。

但可惜总有人喜欢扰人清梦,一大早就在院子里吵闹不休。

各种繁杂的声音一股脑往耳朵里钻,秦烟年迷迷糊糊翻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但还是被吵得头疼不已。

“王妈,外面……”

一句抱怨还没说完,她就清醒过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瞪着头顶的帐子莫名失了神,直到听见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才开口唤人,只是一连叫了好几声,才见棉夏慌慌张张推门进来。

“姑娘。”棉夏见她已经起身,连忙过来帮忙。

“外面怎么回事?”秦烟年一边任她帮自己整理,一边问道。

棉夏手上动作微顿,然后才说道:“外面是二公子和云姑娘他们。”

想到秦烟年之前说得要和二公子退婚,棉夏有些拿不准自家姑娘现在的想法,所以声音放得很轻,内心也很忐忑。毕竟以前只要听见二公子和云姑娘在一起,姑娘少不得要发一通脾气,轻则骂骂她们,重则拿鞭子抽一顿也是有的。

“二公子?你是说沈时安?”秦烟年声音拔高,头跟着往后转。

棉夏本来在她身后帮她整理头发,见状急忙停下,以免扯伤她的头皮,嘴上却解释道:“是的。二公子和云姑娘他们昨天下午就到寺里了。”

“他们来干什么?”

“是先前姑娘一直昏迷不醒,云姑娘提议到寺里为您祈福。”

“为我祈福?”秦烟年冷笑一声,“她倒是一片好心。”

棉夏口中的云姑娘名叫云离,是云氏哥哥的女儿,也是云氏想让沈时安娶的人。

当然这个云离也很讨沈时安喜欢,原身因为嫉妒她做过不少蠢事。

秦烟年记得在书中,原身和沈时安的婚事告吹后,这个云离的确是嫁进了沈家,只可惜最后也不过是白白赔进来一条命。


刘嬷嬷抿了抿嘴,回道:“今儿一早表姑娘一醒老夫人就带着人过去了,听说当时老夫人就提到了表姑娘和二公子的婚事。说是打算把婚事延后,但是表姑娘拒绝了。还说,还说要取消和二公子的婚事。”

“她要取消和安儿的婚事?此话当真?”云氏一惊,抬头死死盯着刘嬷嬷。

秦烟年这病秧子这么多年一直缠着自己的儿子不放,莫说沈宅,就是这晚州城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怎么可能突然之间愿意主动退婚。

“当时房里没有我们的人,这消息还是后来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说漏了嘴,才被人听了两分。只是这真假就不知了。”

刘嬷嬷停顿片刻又道:“夫人,您说若这是真的,老夫人为什么要瞒着消息呢?这事儿至少应该过来和您知会一声的。”

云氏听完之后脸色变了几变,冷声道:“若消息是真的,母亲瞒着不让人知道,恐怕也是怕那丫头说得是气话,担心她过两日若是又反悔了我们这边不好交代。”

说罢便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咬牙道:“这丫头早就被人断定不是个长寿之人,而且大夫也说她这身子根本不能生养,母亲竟然还要把她嫁给安儿!”

“我的安儿以后可是要入仕途的,怎能娶这样的一个人!无才无德不说,还是个妒妇,半点容不下人!”

见云氏大口喘着粗气,眉毛都拧到了一起,刘嬷嬷立马劝道:“夫人莫急,我们暂且不动,等过几日再看。”

半晌,云氏才平息怒火,随口问了几句其他。

得知沈时安去了归云寺又发了一顿火。

而另一边的秦烟年也再次睡醒过来。

她拉响床边唤人的铜玲,一个丫鬟急忙进屋询问。

秦烟年看了一眼,认出是之前见过的春兰,遂问道:“棉夏呢?”

“回姑娘话,棉夏姐姐领着丫头婆子们在院儿里收集雪水。”

秦烟年道:“你去帮我把棉夏找来,另外,速速备好马车,我要出府。”

她要去归云寺见沈知也。不管是杀是逃还是投靠他,总归需要先见见人。

“姑娘要出府?”春兰神色慌张。

她家姑娘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谁也不能劝,但这种天气外出,若是伤了身体,老夫人绝不会放过她们这些下人。

所以还是只得大着胆子劝道:“外面天冷,姑娘的身子怕是受不住。”

像是印证她说得话般,秦烟年果真觉得喉头一阵发痒,捂住嘴开始咳嗽起来。

春兰被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替她抚背,“姑娘,您还好吗?”

秦烟年一双苍白的手紧紧按着胸口,眉头紧蹙,原身的身体竟然这般虚弱。

待她好不容易停下咳嗽,才气弱道:“我没事。你先按我说的做。”

随即又想到她现在的身份,补充道:“再派人去告诉外祖母一声,就说我前两日受了惊吓,想去归云寺小住几日,顺便替她老人家祈福。”

按书中所写,男主每年只有重大日子才会回沈家,若她不主动出击,下次见面就得是过年了。

春兰见劝不过,便只能应下。

…………

今年这天气着实怪异,似乎比往年更冷些。

棉夏拢了拢领口,再深深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伴着北风被吸入肺里,又缓缓吐出。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催促道:“动作都快些,这天恐怕还要下雪。”

“是。”得了她的命令,两个小丫头和一个婆子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在梅林里来回穿梭收集枝丫上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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