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忽然发现床头柜上的雨伞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残破的伞骨间,竟有细微的黑气渗出,如同无数小蛇在游动。
“邵雪?
你怎么起来了?”
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邵雪慌忙转身,却看见母亲的瞳孔里倒映着雨伞的影子,黑气正顺着她的血管蔓延。
“妈!”
她扑过去摇晃母亲,对方却呆滞地眨了眨眼:“我没事,就是有点困……”话音未落,竟软软地瘫倒在床上。
叶邵雪惊恐地后退,撞翻了输液架。
金属支架倒地的巨响中,雨伞突然腾空而起,断成两截的红绳在空中扭曲成鬼脸。
“出来!”
她抓起枕头下的剪刀,对准雨伞尖叫。
黑气骤然收缩,外祖母的虚影从伞中浮现,面容比上次更加透明:“孩子,怨气正在吞噬这个世界。
要阻止它,你必须回到青岩镇,找到当年的槐树根。”
虚影消失的瞬间,雨伞“啪”地摔在地上。
叶邵雪望着昏迷的母亲,突然想起保洁阿姨说过的话:“你外祖母用我们的怨气炼伞,现在轮到你还债了。”
她握紧剪刀,指甲掐进掌心——这一次,她要主动出击。
凌晨五点,医院走廊静得像座坟墓。
叶邵雪裹着外套走出电梯,迎面撞上穿病号服的老人。
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瞪大:“姑娘,你身后有鬼……”话未说完,就被护士架走了。
她加快脚步,却在旋转门处看见自己的倒影——长发中夹杂着银丝,瞳孔深处跳动着幽蓝的火焰。
她猛地扭头,只看见空荡荡的大厅。
自动门“叮”地打开,冷风裹挟着梧桐叶卷进来,其中一片叶子上,竟用血写着:“子时,槐树下见。”
出租车在青岩镇路口停下时,天色微明。
叶邵雪踩着满地碎砖走向老宅,鞋跟碾碎了几只黑色的甲虫。
老宅的铁门已经彻底锈透,她伸手一推,门轴发出刺耳的尖叫,惊飞了在老槐树上栖息的乌鸦。
院子里的老槐树光秃秃的,枝干扭曲如魔爪。
她绕着树干寻找,终于在根部发现了半块玉佩,纹路与外祖母照片中佩戴的一模一样。
她刚要捡起,地面突然震动,无数黑气从地下钻出,凝成保洁阿姨的模样。
“你来送死了?”
黑气嘶嘶作响,“伞毁了,但怨气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