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说,他去镇子里买书。
回来时,就看见在官兵簇拥下,一袭红袍的薛照夜,轻飘飘的说了两个字。
“烧掉。”
我生活了十七年的寨子,连同我的家人和朋友一起。
就这样消失了,我几欲寻死,都被秦让拦了下来。
他说,要替我报仇。
他本不必如此。
秦让是父亲旧友的孩子,不过是在我家小住。
同宗难免血脉相连,我便唤他堂弟。
可秦让还是为我去了都城。
他叫我守着怀梦草,等待开花那一日。
或许有机会重新见到故去的母亲,改变寨子的命运。
这一等就是三年。
后来我接到秦让的信,带着一株怀梦草前往都城。
那时在城门口迎我的,便是一身红袍的薛照夜。
他说,“你便是阿让的姐姐?”
“那我也唤你姐姐可好?”
他说秦让领了泗水的差事赴任去了,就将我托付给他照顾,可笑当时我不识仇人,竟信了这人。
4.“不要!”
我猛地坐起,惊出一身冷汗。
“姐姐又做噩梦了?”
薛照夜用棉帕细心的擦着我额头的汗。
“不怕,坏人都死了,往后就只有你我和我们的孩子。”
薛照夜冰冷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
我不由的发抖。
没错,我还有孩子。
所以我才要苟且活下去。
这是秦让的骨肉,是秦家最后的血脉。
薛照夜,我怀的才不是你的孩子。
“对,我们的孩子,你给他起个名字吧。”
我听见自己虚弱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就叫,立夏。”
“我第一次遇见姐姐,便是在立夏那日。”
立夏?
可我们第一次遇见不是在白露那日吗?
我心中疑惑,却又不敢问出口。
薛照夜如今精神无常,记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好,就叫立夏。”
薛照夜轻轻拢住我的手,靠了过来。
“姐姐,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5.“薛狗虐杀朝臣!
剜目断舌!
惨不忍睹!”
“株连世家,贪墨钱财,中饱私囊!”
“不除薛狗,国朝难安!”
薛照夜很久没有上朝了,可今日,圣旨宣他上朝。
不过几个时辰,民间便有流言。
说台谏御史以头撞柱要处死薛照夜,太极殿前十米血书写满了他的罪责,老御史声声泣血痛呼。
据说薛照夜听完面不改色,冲皇帝拱了拱手就要走,却从怀中掉出一件月白色肚兜,上面还写着一个梦字。
那是我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