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我母亲,我脚步一顿,心像是被猛地攥紧又松开。
要说这世上最不想我和傅子轩离婚的人,非她莫属。
以前,我和傅子轩在江城街头摆摊卖烧烤,风吹日晒,赚来的钱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起。
那时候,他总把烤好的鸡翅塞给我,自己啃冷掉的饭团,笑着说:“你多吃点,我不饿。”
冬天,他骑着破摩托载客,冻得手脚发紫,却攒钱给我买了枚素戒,套在我手上时郑重地说:“以后,我给你换个钻石的。”
我们挤在江城老街的地下室,几平米的小屋冷得像冰窖,只能抱在一起取暖。
夏天太热,他拉我去公园睡长椅,蚊子咬了一身包,他还傻乎乎地给我扇风。
这些苦日子,我母亲都看在眼里,她卖了家里最后的老房子,掏出所有积蓄给傅子轩创业。
他赚到第一桶金后,在江城买下滨江路的公寓,24小时恒温,他当着我母亲的面发誓:“阿姨,我会一辈子对采菡好。”
我母亲哭了,拉着我俩的手说:“你们要好好的,别让我白疼你们。”
那时的我,满心憧憬,以为苦尽甘来。
可没几年,他出轨了,宿玫玫闯进我们的生活,我母亲查出肺癌。
每年几十万的治疗费,像座大山压在我肩上,若不是傅子轩掏钱,我早撑不下去。
如今,他却在这轻飘飘地说要负责医药费,像在扔一颗糖哄我回头。
我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不用了,谢谢。”
他的好意,像江风吹过,散得无影无踪。
我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