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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中心:我在官场逆风翻盘后续+全文

骑狼的汉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浓浓关切意,深深关怀情,让陆凡既感激又感动,自从父亲去世后,再也没人这样教导过自己。又聊了一会,陆凡把公文包放在柜子里,说道:“韩县长,我知道我的事您搭了很多人情,这份恩情无论如何我都报答不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要不然我良心难安!”韩旭阳脸色一沉,说道:“小凡,如果是为让你感谢,你的事我根本不会办,拿回去吧,要不然我生气了,以后你再别来我这了!”陆凡忙说:“您别生气,这不是给您的,好歹得请人吃顿饭吧?多亏吴总帮忙,给我点小活,才有能力让我尽尽心意。”“老吴这人不错,你挣点钱不容易,还有个妹妹要养,我不缺这点。人情你不用考虑,我有办法处理。你好好工作,争取将来能有出息。”你不要,我不能不给!你不收,我就不走!无论如何,陆...

主角:陆凡陆瑶   更新:2025-03-23 2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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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凡陆瑶的其他类型小说《权利中心:我在官场逆风翻盘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骑狼的汉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浓浓关切意,深深关怀情,让陆凡既感激又感动,自从父亲去世后,再也没人这样教导过自己。又聊了一会,陆凡把公文包放在柜子里,说道:“韩县长,我知道我的事您搭了很多人情,这份恩情无论如何我都报答不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要不然我良心难安!”韩旭阳脸色一沉,说道:“小凡,如果是为让你感谢,你的事我根本不会办,拿回去吧,要不然我生气了,以后你再别来我这了!”陆凡忙说:“您别生气,这不是给您的,好歹得请人吃顿饭吧?多亏吴总帮忙,给我点小活,才有能力让我尽尽心意。”“老吴这人不错,你挣点钱不容易,还有个妹妹要养,我不缺这点。人情你不用考虑,我有办法处理。你好好工作,争取将来能有出息。”你不要,我不能不给!你不收,我就不走!无论如何,陆...

《权利中心:我在官场逆风翻盘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浓浓关切意,深深关怀情,让陆凡既感激又感动,自从父亲去世后,再也没人这样教导过自己。

又聊了一会,陆凡把公文包放在柜子里,说道:“韩县长,我知道我的事您搭了很多人情,这份恩情无论如何我都报答不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要不然我良心难安!”

韩旭阳脸色一沉,说道:“小凡,如果是为让你感谢,你的事我根本不会办,拿回去吧,要不然我生气了,以后你再别来我这了!”

陆凡忙说:“您别生气,这不是给您的,好歹得请人吃顿饭吧?多亏吴总帮忙,给我点小活,才有能力让我尽尽心意。”

“老吴这人不错,你挣点钱不容易,还有个妹妹要养,我不缺这点。人情你不用考虑,我有办法处理。你好好工作,争取将来能有出息。”

你不要,我不能不给!你不收,我就不走!无论如何,陆凡都要把这钱放下,态度异常的坚决。

陆凡虽小,但也明白一个道理,不要怕欠人家人情,只要懂得还就好,有来有往才有人情,有来无往终成陌路。

人性并不凉薄,如果一段关系中,一方不停地付出,而另一方得寸进尺地占便宜,这样的交情能够长久吗?一旦寒心,终会失望,最后转身离开,再也不回头。

不占便宜,并不是意味着不麻烦人家,而是讲究你来我往。

有来有往,是我以真心待你,你也回以真诚。

有来有往,心才能靠得更近,温暖才能常萦绕左右。

“小凡,去了柏树湾安心工作,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你调政府办,两办最锻炼人!”

从韩旭阳办公室出来,陆凡感觉不虚此行,心情大好,切实感受到“舍得”二字的真谛:舍得舍得,有舍有得,不舍不得;小舍小得,大舍大得。

如果没有那五万块钱,想必韩县长不会承诺帮陆凡调动工作,所以说真正把握了舍与得的机理和尺度,便等于把握了人生的钥匙和成功的机遇。百年的人生,也不过就是一舍一得的重复。

晚上,合作伙伴狗熊请大家吃饭,这是陆凡第二次见狗熊,感觉这人很豪爽,干活没说的,值得一交,大家带着赚钱的喜悦把酒言欢,都喝的烂醉如泥。

剩余几天,陆凡和夏礼形影不离,开始移交公司的财务,即将离开福地——衡金建筑工程有限公司。

所以说挫折是一副清醒剂,是条鞭子,使你在抽打中清醒,困境能让你更坚强,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12月1日,陆凡为了梦想,收拾行囊出发!

坐在前往柏树湾的客车上,陆凡心潮澎湃,对未来充满无限遐想。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一个无依无靠的农村人, 又没有学历,想有一份正式工作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如今奇迹发生在自己身上, 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感恩!

宁阳到柏树湾乡每天只发两趟班车,车里坐满了乘客,就过道上也挤满了人,幸好陆凡上车早,占了个座位。

身边坐着一个年龄相仿的乘客,虽然穿戴整齐干净,但陆凡敢保证他是“油耗子”,因为那股“油”味太熟悉,不是洗个澡就能去除的。

八十几公里的路程,能走三个多小时,可见路况有多差劲。

到处坑坑洼洼,一路颠簸导致不停的有人拿着塑料袋呕吐,发出刺鼻的味道,陆凡都快忍不住吐了。


马上就要“展翅高飞”了,陆凡第一个找的是吴总,做人得感恩,做事要有始有终。

没有吴总牵线搭桥,就不会认识韩县长,也就没这场泼天的造化,所以第一个该感谢的就是他。

还有,马上要去上班了,财务要顺利移交,公司的运行不能受到影响,否则陆凡良心难安。

推开经理室,吴总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抬头看了一眼陆凡说道:“桌子上有烟,自己抽。”

陆凡点着一根华子,狠狠的抽了一口,说道:“吴叔,我得辞职了!”

“哦,啥?”吴总马上坐了起来,满脸都是疑惑,问道:“你说啥?要辞职?小凡,我没有亏待你吧?”

陆凡赶忙解释:“吴叔,我被分配到柏树湾林场了,事业编。”

“啥?”吴总更惊讶了,忙问怎么回事?

陆凡把杨烨和韩县长的帮助解释了一遍,吴总恍然大悟,说道:“小凡,这是你的造化,我肯定不会耽误你的前程,啥时候去上班?”

“12月1日。”

吴总想了想说:“得麻利找个会计,你带到12月1日应该差不多了,着急忙活的,该找谁呢?”

陆凡建议道:“吴叔,要不你在亲戚里物色一个?我保证尽快给他教会。”

“哎,我老家是银州的,17岁来宁阳打工,在这哪来的亲戚?老家的亲戚都淡了,跟外人一个样,你先让我想想。小凡,安排工作对咱农村人来说是天大的喜事,我太为你高兴了,必须得表示一下!”

说完,吴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二话不说塞给了陆凡,说道:“别拉拉扯扯的,让外人看到笑话,这就是叔的一点心意。”

为了应付各路“牛鬼蛇神”,吴总的抽屉里随时备着红包。

陆凡摸了摸,应该有两千,干脆收下了红包,吴衡明年高考,有机会还礼。

“小凡,为什么把你分配到鸟不拉屎的柏树湾了?韩县长应该能帮得上忙呀?”

陆凡笑道:“韩县长已经帮了大忙,哪好意思再开口。”

“哎,还是想办法调回来,柏树湾没啥发展,就算你当了场长都没啥意思。你是块好料子,别在那地方耽搁了。”

“吴叔,不急,好歹先上班。”

“对对对,脚踏实地慢慢来。小凡,虽然叔没上过班,但接触的上班人不计其数,说句实话,你眼光好、胆子大、脑子活、够稳重,只要学会脸皮厚、手段狠、心肠硬,将来想不成功都难!就拿赚钱来说,老实和善良的人永远发不了大财,发财的都是疯子、痞子、孙子和流氓!”

“您的金玉良言我一定记在心里,吴叔,感谢您在我最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还给了我一场大造化,大恩不言谢,以后只要我能做到的,您言语一声就行!”

“小凡,同样的机会,有的人能抓住,有的人眼睁睁看着机会流走,说到底还是你有本事,好好干,你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叔不会看错人!”

又聊了会,吴总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说道:“小凡,外粉活就这几天交工,质量我看了,没毛病。你刚上班,到处要用钱,还有韩县长那你不得表示一下?不能把路走断了,工程款提前给你结了吧!”

陆凡确实需要这笔钱,没有推辞,再次表示了感谢,吴总确实是自己的贵人,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来日方长。

晚上,陆凡把几个兄弟请到附近的小饭店,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杜文龙笑着说:“凡哥今天一定有大喜事,要不然不会这么豪放!”

陆凡端起一杯酒,起身说道:“一声兄弟,一世兄弟!感谢兄弟们在我最难的日子里,陪我走过的每一天,你们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财富!这辈子我们都要风雨同舟,有苦一起受,有难一起当,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有福一同享!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万般努力,只为出人头地,终有一日,我们要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敬大家一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杜文龙几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共同举杯,兄弟六人一饮而尽,痛快至极!

陆凡倒满第二杯酒,笑着说道:“今天,我要告诉兄弟们一个天大的喜讯,我的工作安排了,12月1日,我要去柏树湾林场上班!”

杜文龙第一个叫到:“凡哥、凡哥,是真的吗?”

陆凡笑道:“千真万确!今天,对我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有你们在,我更开心!”

“凡哥,祝贺你!凡哥,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凡哥,你终于熬出头了!凡哥……”

兄弟们七嘴八舌的表达着祝福,真心替老大高兴,气氛达到了高潮。

陆凡端起第三杯酒,说道:“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外粉工程的款项这两天就能拿到手,我算了下利润能有20万,你们每人能分到1.6万元。”

“好耶!”

一万六不是小数目,还是大家赚到的第一笔钱,意义非凡,每个人脸上都乐开了花。

“但是,想拿这钱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凡的话让大家有些摸不着头脑,夏礼好奇的问:“凡哥,你想让兄弟们做什么?”

“学习!《公共基础知识》,要把这本书倒背如流!”

“啊?凡哥,你来真的呀,兄弟们不是那块料!”

但杜文龙异常坚定的说:“凡哥,我学,不就是一本书?我一定会把它学透!”

珠玉在前,好哥们的例子活生生摆在眼前,让杜文龙深受感触,所以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都是年轻人,争强好胜,剩下的几人不甘示弱,纷纷表示会学,搬砖都不怕,还怕背一本书?

正事说完了,兄弟六人敞开了痛饮,整整干了五箱啤酒,互相搀扶着回工地。

第二天,陆凡昏昏沉沉的起床,兄弟们早就不见了人影,都去工地干活了,反倒是自己这个会计无所事事。

吴总愁眉苦脸的来到财务室,对陆凡说:“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个合适的会计,愁死我了。”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陆凡说:“吴叔,你觉得夏礼怎么样?人品我敢担保,就是文化水平低一些。”

“这后生倒是不错,来工地有两年了,算是知根知底,讲义气,仗义的人坏不到哪去。”

“要不让夏礼试试?他学东西很快,人也很机灵,嘴也甜,很适合跟政府部门打交道。”

“试试就试试,不行了再换,好歹先把你解放了,我先跟夏礼谈谈。”

“吴叔,今晚没事吧?我想去迎江看看妹妹。”

“你去吧,把车开上方便点。”这方面吴总很大方,很会笼络人,要不然他一个文盲能做到现在的规模?三人行必有我师,陆凡在吴总身上学了很多。

下午,陆凡忙完手上的活,抽空去了趟学校,取走了自己的档案,过两天要去人社局报到。

下班后,开着老板拉风的帕萨特,陆凡回迎江看妹妹。

柏树湾距离宁阳80多公里,听说路不好,回一趟县城得三个多小时以上,以后看妹妹很不方便,这次回去要好好交代一番,把钱留够。

刚到高速路口,陆凡就被眼尖的王雨嘉看到了,伸手拦住了帕萨特。

陆凡按下车窗,笑着说:“王科长,好巧。”

王雨嘉好奇的问:“你都有车了?说,是不是干违法的事情了?”

“不能血口喷人呐,这是我老板的车,我回宁阳看妹妹,晚上还得回来。”

“哦,我要回省城,能不能捎我到迎江?男子汉大丈夫,你不会记我的仇吧?”

陆凡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哪有那么小气,上车吧!”

这个小女孩没有一点心机,上车后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很快陆凡就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

王雨嘉单位竟然是省纪委的,来宁阳是挂职锻炼,积累基层工作经验,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小小年纪竟然是副科级,让陆凡很是羡慕。

纪检干部,接触了太多的阴暗,对陆凡这个“疑犯”,王雨嘉早就没有偏见了,尤其是了解到陆凡的身世,反而很同情,两人一路聊得很开心。

到了迎江,陆凡还特意把王雨嘉送到火车站。

回家的时候,陆凡特意买了排骨,炖好后开始打扫卫生,等妹妹下晚自习。

自从妹妹到了迎江读书,陆凡没有让她在经济上受紧,但生活上确实没法照顾周全,毕竟自己要为生活打拼,妹妹小小年纪只能自己照顾自己。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陆瑶很懂事,也很坚强,没有让哥哥操任何心,小小年纪,有什么委屈都自己咽下去,给哥哥电话报喜不报忧。

下了晚自习,陆瑶孤零零的走回家,到了楼下,看到家里的灯亮着,马上喜笑颜开,飞快的跑了回去。

看到整理房间的哥哥,还有香喷喷的排骨,陆瑶的眼眶又红了,抱着哥哥的胳膊一刻都不想松开。


在单位有老大“罩着”,陆凡的工作和生活都很滋润,时不时的跟杨烨局长下去调研、检查工作,不仅肚子吃的圆鼓鼓的,各县的“土特产”也拿了个遍,要知道很多特产可以变现,经济上没那么窘迫了。

刘艺轩作为杨烨的“嫡系”,对领导的这个“老乡”自然照顾有加,一股脑把近五年中、省、市的政策、文件、讲话精神塞给陆凡,告诉他不精通业务、不会写材料在业务单位硬气不起来。

陆凡完全听进去了,通过近期的工作也体会到,没有金刚钻、缺少几把刷子,别人会瞧不起你,难以干成事。因此以时不我待的精神,及时填知识空白、强能力弱项,不断提高专业水平,要尽快成为独当一面的行家里手。

经过两个月的适应,陆凡逐渐进入状态,发现了一个现象,除了工作同事们聚在一起热衷干三件事:拐弯抹角的炫耀自己、添油加醋的贬低别人、相互窥探的搬弄是非。

深切的感受到:当你有用时,人性就是善良的;当你无用时,人性就是自私的;当你触碰到别人的利益时,人性就是恶毒的。但知口中有剑,不知袖里藏刀!

五一假期,陆凡拿到了第二个月的工资和补助,足有1500元,加起来已经攒了4000块,揣在怀里沉甸甸的。

但工资刚发下来就被刘艺轩“盯”上了,开着领导的车硬拉着陆凡去了驾校,并且在场地上让陆凡过了把奥迪的瘾。

男人一生两大最爱,就是美女和爱车,从此陆凡喜欢上了“打”方向盘的感觉,稍有时间就往驾校跑。

5月3日,杨烨回村看望老父亲,特意喊上了陆凡。

途中,杨烨笑着说道:“小凡,最近表现不错,经常看到你在钻研业务。”

“杨叔,我不能给您丢人!”

“听艺轩说,你报了驾校?”

“嗯,刘哥说多门手艺多条路。”

“不错!你是临时工,工资也不高,把驾校报名的条据给艺轩,让他看的处理了。”

“叔,我工资够,不用麻烦了。”

“哎,你爸妈都不在了,还有个妹妹要管,你平时够节约了,听我的,这点事我还能做主。”

“谢谢杨叔!”这份恩情陆凡无以为报,只能来日方长。

“小凡,关于你的工作我得跟你商量一下,待在局里不是长久之计,没有进口,你会一直是临聘人员。现在有两条路可行,一是去县城事业编,二是市里的国有企业,你是如何考虑的?”

陆凡只了解到皮毛,说不上哪个更好,但他相信杨烨是真心关心自己,便说:“叔,家里只有二叔能商量,但他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听您的!”

杨烨笑了笑,说道:“那你就听我的,企业毕竟是企业,路太窄,去宁阳吧!下半年宁阳会进行一次大规模的事业单位招考,看能不能给你放开口子。如果此路不用还有其他途径,我一直在对接。等你拿到编制,我再找机会把你调回市局来。”

人言:求人如吞三尺剑,靠人如上九重天!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但杨叔给的是天大的恩情,陆凡就算报以琼浆都无法报答,感动道:“叔,这辈子我都没法报答您的恩情,只要您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小凡,跟叔不用客气。有两句话我要替你爸告诉你:第一、在政界这条路上,如果你不贪财就不会坐牢,如果你不贪色就会减少很多麻烦,落井下石都是‘自己人’,防人之心不可无!第二、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最可恶的人就是在自己最小的权利范围内,最大限度的为难别人,这种人永远走不远!”

“感谢杨叔教诲,我会铭记于心!”

进村后,在大家羡慕的眼神中,陆凡跟着杨烨进了家门,手里提着豆奶粉、油茶和早餐饼。

杨爷爷对陆凡非常热情,嘴里一直念叨“可怜的娃”,一再嘱咐杨烨要把小凡照顾好。

待个半个小时,陆凡回了二叔家。

刚进门,陆瑶就跑过来,拉着哥哥的胳膊不撒手。

二叔笑着说:“像模像样,小凡出息了!好好干,将来当个大官,给你爸妈争口气!”

“二叔,我现在只是临时工,离当官还差十万八千里!”

二叔不以为然道:“迟早能转正,咱们当临时工的不少,很多都在市里、县里吃上了皇粮,进了那个门就不容易打发了!”

陆凡也不辩解,不想让二叔失望,农村人值得炫耀的事不多。

吃午饭的时候,陆凡跟二叔商量:“叔,我想把陆瑶转到市里的学校,方便照顾。”

话音刚落,陆瑶的眼睛就亮了,她不是想去市里上学,而是想天天待在唯一的亲人身边。

二叔想了想说道:“小凡,你能负担得起?依我看还是住校省事,在县里也省钱。瑶瑶去了市里,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陆凡坚定的说:“叔,我的工资够我俩花,不管有什么困难我们都能克服,瑶瑶待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工作。”

“好吧,你也是大人了,做事要有把握。”

“叔,您放心,只要我有那个能力,林轩和林放我会管到底!”

二叔欣慰道:“你们是兄弟,要相亲相爱,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

下午,杨烨的专车把陆瑶送到了学校,在妹妹依依不舍和满怀期望中,陆凡回到了市里。

谋划一夜后,第二天刚上班,陆凡就找到了人事科副科长尤晓婷,他知道教育局的要巴结她,因为她管职称。

“尤姐,给你带了份早饭。”

尤晓婷妩媚的笑道:“你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啥事?”

陆凡笑道:“还是尤姐了解我,那我就厚着脸皮说了。我妹妹在宁阳上初一,我想把她带在身边照顾,您能不能帮帮忙?把我妹妹转到市里学校?”

尤晓婷不解的问道:“你才刚上班,自己还得照顾自己,为什么不好好享受生活,要带个拖油瓶?你爸妈不能照顾?”

陆凡淡淡的说:“我爸妈都去世了,我就这一个妹妹。”

“啊?小凡,对不起!”

“没事,尤姐,都过去了!”

女人的内心总是柔软的,尤晓婷干脆利索道:“想去哪个学校?算了,直接去实验中学吧!”

那可是全市第一的初中,陆凡试探着问:“尤姐,会不会难为你?”

尤晓婷自信的说:“放心吧,我待会给教育局打招呼,这点小事他们敢撅我面子?你等信就行!”

陆凡喜道:“太感谢尤姐了,您看该怎样感谢人家?不能让您落下人情。”

尤晓婷大气道:“小事一桩,不用多心,你就踏踏实实等着把妹妹转下来。”

中午,陆凡拉着刘艺轩去实验中学附近租房子,找了一间二十平米的单间,和学校紧挨着,一楼是商铺,非常满意,就是房租也很“喜人”,足足三百大洋!

下午,刘艺轩“以权谋私”,直接从后勤要了两张“报废”的床、一套“报废”的办公桌椅和一对沙发,拉到了陆凡的新家,摆放好后看着有模有样。

接着,陆凡开始“淘”一些家电和厨具,以后打算学着做饭。

5月7日,刘艺轩开着公车,和陆凡前往宁阳县,在县人事局副局长的帮助下,顺利的办理了陆瑶的转学手续,然后去实验中学报到,妹妹被分配在重点班。

看到哥哥准备的房间,陆瑶喜欢的不得了,欣喜的喊道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可刚高兴一会便喜极而泣,哭着说终于能天天见到哥哥了!

从此,兄妹一起漂泊,相互依靠,相依为命。生活很苦,但自己加糖,内心是满足的,抬头就能看到阳光。

有贵人照拂,让陆凡对工作和生活充满了希望和憧憬,开始幻想有朝一日要在迎江市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让妹妹考到重点高中,考上重点大学,就能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但是,命运就是如此不公,苍天岂能尽人意?生于人间,何罪之有?凭什么人间疾苦没有一样能放过我?

给了你无限希望,让你用尽全力抓住了救命稻草,却又当头一棒,让你陷入无尽的深渊!


寒冬腊月,雪花缓缓飘落,将整个宁阳县掩盖。

大地上一阵狂风,刻骨的寒意和潇杀的西北风,涤荡着这天地间的污浊。

十七岁的陆凡披麻戴孝跪在路口,仿佛被寒风吹跑了灵魂,吹散了骨架,目光呆滞的看着来吊唁的乡亲,只会机械式的磕着头!

旁边站着的是睫毛挂满晶莹泪珠的妹妹陆瑶,穿着一身孝衣无声的抽泣着,挂满泪珠的睫毛和摇摇欲坠的身体,诉说着无尽的悲伤、无助!

陆凡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想起母亲临终的嘱托,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照顾好这个相依为命的妹妹。

院子里人来人往,老支书是总管,乡亲们都来帮忙,这也是宁阳的习俗,村里过白事大家无论多忙都要赶回来。

忽然,陆凡看到了两个令人作呕的身影走近,猛然起身,人永远不可能对畜牲磕头作揖!

“这里不欢迎你们!”声音冷若冰霜,陆凡满眼都是仇恨。

乐家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小凡,一个村的,我们来给你妈妈上炷香、烧点纸,悼念一下,聊表心意!”

陆凡依旧冷冷的说出一个字:“滚!”

乐家老四不依了,张口便骂:“小逼崽子,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敢对老爷子无理,小心老子揍你!”

“学智,够了!”

看着陆凡捏紧的双拳、暴起的青筋、噬人的双眸,人老成精的乐家林忽然感到一丝寒意,冤家宜解不宜结呀!

于是便说:“小凡,你爸的事是我们乐家不对,为了那点宅基地实在不应该动手,悔不当初呀!但是法院判了,我们也主动赔钱了,事情已经过去了。都是一个村的,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为了表示歉意,你妈的葬礼我可以承担全部的费用,风风光光的让你妈上山,如何?”

乐学智不愿意了,说道:“爸,凭什么?他老子是病死,又不是我们打死的,咱们当时好心好意给了5千块,仁至义尽,你看这狗日的念一点好吗?”

看到陆凡怒目圆瞪,乐学智骂道:“看什么看?你还能一口把老子吃了不成?”

乐家林怒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人家的葬礼上闹事,对着乐学智上去就是一脚,骂道:“你个狗日的,给老子滚回去!”

“去他娘的,陆凡,别一副不服不忿的死样子,老子告诉你,有什么能耐使出来,老子接着!”说完扬长而去。

陆凡死死的拦在门口,不可能让乐家任何人踏进家门一步!

十年前,农村很野蛮,爸爸因为宅基地和乐家发生口角,随后大打出手,但乐家是村里的高门大户,人多势众。

父亲寡不敌众,被在家的乐学礼、乐学智、乐学良三兄弟暴揍,躺在床上休养了两个月才下地,就此落下了病根。

那时候农村打架斗殴是常事,派出所的处理结果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因为乐学礼是乡镇府文书,父亲只是林场普通职工。

90年代医疗条件差,父亲的病医院也没有给鉴定,就这样不了了之。

一年后父亲郁郁而终,谁都知道跟那次打架有关,但乐学礼已经成了副镇长,乐家老大、老二又在市里、县里当官,二叔和母亲闹了几次竟然被派出所抓了起来,最后凶手逍遥法外!

血海深仇刻骨铭心,陆凡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报仇雪恨,但面对一手遮天的乐家毫无办法。

父亲去世后,一家人无奈从镇上搬回村里住,靠着父亲的丧葬费和二亩地维持着生计,母子三人相依为命。

这几年母亲积劳成疾,小病养成了大病,就是舍不得拿钱看病,因为要供两个孩子上学,这是丈夫临终前的遗愿,以至于母亲抛下两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撒手人寰,只留下破败不堪的残垣破瓦和省吃俭用的一万块钱!

长大后,陆凡无数次萌生过杀人放火的念头,但始终没走上那条绝路,现在更不能付诸行动,因为还有个年幼的妹妹,沉甸甸的责任和仇恨压在一个17岁孩子肩头,让陆凡茫然失措,不知道路在何方。

农村的一句俗语,叫做:孝子头,满村流。

固有的价值观根深蒂固,但陆家在狼岔村势单力薄,父辈只有二叔陆斌,满院子里戴孝的只有两个堂弟,很是凄凉。

挑水回来的杜文龙看不过眼,跑到陆凡身边说:“凡哥,我当孝子吧!”

陆凡摇了摇头说:“丑丑,好意心领了,但这不合规矩。”

“狗屁的规矩,咱们是兄弟,我给婶披麻戴孝是应该的。”

“算了,你忙去吧,咱们人穷志不短,做人得有骨气,不要让村里人看笑话。”

“好吧,凡哥,那我去招呼‘吹手’。”

不一会,杨铭豪、曾明、刘金柱、苏小易几个穿开裆裤长大的伙伴抬着一棵小树回来了,用来做“引魂幡”和“杵丧棍”。

这些忙前忙后的兄弟,给心如死灰的陆凡很大的慰藉。

不一会,父亲生前好友周正邦带着女儿周天慧和儿子周剑来吊唁,陆凡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周剑蹲下来说:“姐夫,你看我能做啥,你尽管使唤。”

周天慧脸一红,扭头默不作声。

周正邦咳了一声,说道:“小凡,我们进去帮忙,等把你妈扶上山,叔有事跟你商量,这是500块钱,你先拿着!”

“叔,不用。”

“让你拿着就拿着,白事用钱的地方多。”

周天慧脸色瞬间变的惨白,深深的无奈涌上心头。

全村人都知道,她跟陆凡指腹为婚。农村人很封建,周天慧早就把自己当成陆家儿媳妇了,对从小玩到大的陆凡莫名的感到亲近,可父亲却在这个节骨眼上退亲,让她非常惭愧,莫名的感到悲伤,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真是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门前放根讨饭棍,亲戚故友不上门。

陆凡明白周正邦的心思,人家明里暗里好几次表示要退亲,人活着得要脸,得有骨气。

现在父母不在了,陆凡能做自己的主,所以不会去委曲求全,干脆的接过了500元,说了声“谢谢”。

然后看了一眼周天慧,一股悲伤又上心头,500块,斩断情丝空留念,从此余生不相见!

“凡哥…我去帮忙了!”

陆凡头也没抬,最后的尊严已被践踏,像行尸走肉一样没有灵魂,内心无比的委屈,用尽全力强忍着不让泪水溢出眼眶,此刻无比想念爸爸、妈妈。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生命只剩归途。只有真正失去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这种切肤之痛,父母永远是最温柔的港湾,是孩子最坚强的后盾!

县委书记郭鸣雄调研全县党员承诺制开展情况,周川镇党委书记王鸿涛陪同,下午四点来到城关镇狼岔村。

一行人浩浩荡荡,王鸿涛没有出风头,落在了队伍的后头,因为最大的政绩是自己的。

做事要高调,但做人得低调,要相信老话:物极必反、盛极必衰;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花无百日好、天无百日晴。

路过陆凡家的时候,王鸿涛余光扫了一下,感觉跪在门口的孝子很像自己的学生,对唯一教过的班还是很有感情的。

确认后,王鸿涛径直走了过去,问道:“陆凡?”

听到无比熟悉的声音,陆凡猛然抬起头,果然看到了最敬爱的师长,那个既严厉又无微不至关心大家的王老师!

王鸿涛担忧的问道:“家里出啥事了?”他知道这个孩子是单亲家庭,带班的时候就很关注这个沉默寡言的学生。

“王老师,我妈…她…”

果然!可怜的孩子!

“陆凡,节哀顺变!这是你妹妹吧?你是家里的顶梁柱,男人就要无惧无畏,一定要坚强,勇敢的面对生活!”

瞬间,陆凡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一股热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道:“王老师,我……”

“孩子,别哭,每个人都会经历悲欢离合,虽有万般无奈和痛彻心扉,生活还得继续,坚强起来吧,这就是生活吧!带我进去拜祭一下,以后生活上有任何困难都要来找老师。”

无助的孩子,一路哭着带王鸿涛来到灵堂,看着妈妈的遗照,兄妹俩抱头痛哭,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院里的人无不为之动容,一股悲伤笼罩着葬礼。

临走时,王鸿涛留下一千块钱,再三嘱咐陆凡,有困难找老师。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望着离去的背影,陆凡感觉身体被彻底抽空,灵魂在游荡。

此刻,王鸿涛成了陆凡心灵上的寄托,那个伟岸的背影深深的烙在了灵魂深处。


“场长,我刚上班,什么也不懂,不知道要履行什么程序?”

李永吉大手一挥道:“你什么都不用管了,让会计王乐把编制本子拿上给你上编、调工资、办医保那些,你就安心上班。

我简单说一下咱们单位的情况:加上你总共7人,有三个请病假的,主管单位是林业局。主要做几个方面的工作:一、保障森林资源生态安全,森林防火是重中之重;二、林地资源的管理;三、育苗子;四、林业专项执法。剩下的要统筹兼顾,什么党建、党风廉政建设乱七八糟的东西,马上局里要下来年终考核,你得尽快进入状态。”

陆凡只能说:“好的,场长,我尽快熟悉工作,不足之处您随时批评指正。”

“你们年轻人学的快,肯定没问题。敲键盘没问题吧?考核资料跟往年差不多,随便改改能应付了差事就好了。”

看这架势,场长连口气都不准备让缓,要直接抓壮丁干活了。

又聊了几句,场长起身说:“小凡,我带你去办公室,前几天就收拾好了,办公设备、床都配齐了。”

“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去就行。”

场长拿起钥匙说:“走,带你认认门。”

不一会,两人来到右边平房,李永吉打开第二间房子,一股异味迎面扑来,里面乱糟糟的,不过看上去一应俱全。

“小凡,这些东西都是前两天搬进来的,你先收拾一下吧,下午下班了咱们聚个餐,给你接风洗尘!”

“好的,场长,您忙。”

场长走后,陆凡开始收拾自己的小窝,虽然有些受潮,但无论如何这都是第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极其珍贵,意义非凡。

正在擦桌子,有人进来了,满脸笑容道:“后生,你是新来的陆凡吧?”

陆凡忙问:“您是?”

“我叫王乐,是单位的会计,你这里的东西还是我前两天找人搬进来的。”

“哎呀,太麻烦王哥了!”

“客气啥,以后都是同事,你看缺什么就言语一声,我让门市送来。”

“谢谢王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过了一会,场长办公室里传出一阵欢声笑语,王乐说道:“县里总算做了次人事,给咱分来一个干部,这下轻松了,场长,那些乱七八糟的活我可不干了。”

李永吉笑道:“年轻人嘛,就要给机会,给他们多加加担子,自身潜力才能激发出来,工作能力才能锻炼出来,才有利于他的成长。不过还要把握好一个‘度’,执法这一块不要让他沾。”

“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有分寸,小年轻一个,懂个屁!”

花了整整一下午时间,陆凡把办公室收拾的像模像样,坐在办公椅上美美的伸了个懒腰,看着整齐的床铺,自豪感油然而生,这就是我第一个战斗和生活的地方,今天正式踏入体制,为了美好的明天拼搏奋斗!

快到下班的时候,李永吉和王乐带着陆凡去了乡里最大的饭馆,刚进包间坐下,就进来一位满身酒气的中年人。

李永吉不悦道:“老侯,没下班就喝上了?今天咱们是给新同事接风,打了三次电话你才接通。”

没想到老侯直接开怼:“你们吃肉,我连口汤都喝不上,还上什么班?不喝酒做逑了?”

说完又对陆凡说:“你是新来的?我叫侯启森,你就叫我老侯。”

“我叫陆凡,请多关照!”

“哈哈,我能关照个锤子?想喝酒你找我,至于其他的,你得看场长指甲缝里能不能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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