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丫头,山长大人上马车时特意叮嘱我,让我明日送苏谨和苏南去书院。”
江姝月眼底掠过一抹惊喜:“恭喜伯父,你明日一定要去。”
“那是,山长邀请,哪能不去的,刚才留山长用午饭,山长大人说书院最近事务繁多,约我改日再聚。”
林妙手看着苏怀仁乐得满面春风,他说道:“回院里吃午饭吧!一会儿又来病人了就走不开了。”
苏谨关好医馆的门,大步朝街后面的院子走去。
林妙手故意落后一步,对走在后面的江姝月道:“月丫头,带咱们去临江书院救人,你要的就是这效果?”
江姝月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女可没想那么多。”
“你这丫头聪明过人,可瞒不过老夫的眼,你的打算远不止把苏谨和苏南送进书院吧?”
江姝月:“……”
都说姜是老的辣,这都被他看穿了。
苏婶得知两儿子能进临江书院读书,高兴得又去厨房加了一个鸡蛋炒韭菜。
她对两孩子都有了信心,今年秋试,苏谨定能中秀才。
苏南很快扒完一碗饭,拿起钥匙就去医馆。
苏慧饭后默不作声地去给兄弟两人准备笔墨纸砚。
苏婶和秋菊洗好碗,她解下围裙向江姝月住的西厢房走去。
进屋就见水生和岁岁坐在桌前看书。
水生已经学会写《三字经》上面的字了。
岁岁人太小,江姝月只让他学识字,不让他急着学写字。
江姝月见苏婶过来,脸上的喜悦褪去。
“婶,您别担心,苏谨和苏南的束脩由我出。”
“月儿,婶不是担心束脩的事,婶是担心你累着。”
医馆里没有苏谨和苏南帮着打下手,碾药的活就没人做了,这是苏婶最担心的。
苏婶想着这几天医馆的收入都不少,她拉着江姝月的手说道:“月儿,姑娘家的手是第二张脸,碾药的活你还是雇一个药童吧!”
“婶说的对,明日我就贴告示出去,聘一位郎中和两药童。”
林妙手再过几日就要离开,他说有事带水生不方便,让水生跟着南宫泽月先回黑潭谷。
不一会儿,江姝月去医馆的路上就遇见了南宫泽月。
南宫泽月今日穿着一身湖水蓝直䄌,挺拔的身姿玉树临风,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
他站在街道旁,如鹤立鸡群。
见到江姝月戴着面纱走来,微风掀起面纱的一角,露出她娇好的下颌线。
他挥手喊道:“江姑娘,好巧,我刚出来就遇见你了。”
江姝月瞪了他一眼:“我每天走这一段路八百回,一出巷子就遇见你,可不是巧吗?”
“嘿嘿!江姑娘真幽默。”
“你啥时候回黑潭谷?”江姝月也不拐弯抹角,问好时间,她就给水生准备一些衣物和书。
“师叔让我先搬前院的客房住一段时间,我来问问你的意见,我搬过去住合适吗?”南宫泽月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江姝月。
“那是林叔的院子,他邀请你住进去,是想让你与水生多亲近,你就搬过去,这事哪里用得着问我。”
从南宫泽月找到林妙手的那一天,林妙手也对大家坦白了,那院子就是他家的。
只是他的家人去哪里了,他没有细说。
从南宫泽月只言片语中得知,林妙手遭遇了灭门之灾,下手的人是皇后外家。
“好,我听江姑娘的,明日我就搬过去。”
南宫泽月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平静如水,只有那一双狐狸眼闪着狡黠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