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勇毅侯勇毅侯府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丫鬟要跑路勇毅侯勇毅侯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飞天墨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勇毅侯府养着的通房丫鬟,世人皆知通房都是少爷们的贴身丫鬟,却鲜少知道其实通房丫鬟都是夫人们精挑细选出来的。我自十岁被勇毅侯府的老夫人买入府中,彼时,我已经开始出挑,身体开始发育,五官逐渐明朗。大家族中挑选通房丫鬟也有一套规则。需要长相端正的,那些狐媚模样的留不得,因为会妨碍主子们的感情。但又不能太丑,惹得主子厌弃。还不能有太多的心思,为人要本分,最好没有任何依靠,挑不起风浪。还需要刻意培养,如何取悦主子又如何伺候主子,主子需要时候招招手,主子不需要的时候就安安分分当个丫鬟。所以唇红齿白,长相端正,安分守己,变成了挑选通房丫鬟的标准。老夫人挑选时,觉得我长得很正派,唇红齿白,眉目清秀,颇规矩的样子,也不狐媚,并不善言语,所以独独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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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勇毅侯府养着的通房丫鬟,世人皆知通房都是少爷们的贴身丫鬟,却鲜少知道其实通房丫鬟都是夫人们精挑细选出来的。
我自十岁被勇毅侯府的老夫人买入府中,彼时,我已经开始出挑,身体开始发育,五官逐渐明朗。
大家族中挑选通房丫鬟也有一套规则。
需要长相端正的,那些狐媚模样的留不得,因为会妨碍主子们的感情。
但又不能太丑,惹得主子厌弃。
还不能有太多的心思,为人要本分,最好没有任何依靠,挑不起风浪。
还需要刻意培养,如何取悦主子又如何伺候主子,主子需要时候招招手,主子不需要的时候就安安分分当个丫鬟。
所以唇红齿白,长相端正,安分守己,变成了挑选通房丫鬟的标准。
老夫人挑选时,觉得我长得很正派,唇红齿白,眉目清秀,颇规矩的样子,也不狐媚,并不善言语,所以独独挑了我养在身边,为她那嫡出的孙子早做打算。
老夫人的嫡孙可谓是谪仙般的人物,老爷虽然光是儿子就有五个,可独独只有这一位是嫡出,且聪明至极,十岁在金殿上与当今圣上对答如流,十五岁便进士及第,高中状元,入朝为官。
现任从三品大理寺少卿。
虽然勇毅侯府这招牌也是数一数二的重臣门第,但终究是世袭荫封,一代不如一代。
这一代出了少爷这样一个人物,可谓是勇毅侯府满门上下的荣耀。
这般的光耀门楣,少爷的婚事老夫人自是早有打算,只是今年少爷已经二十有二,心思却不在婚事上。
老夫人急在心里,面上却不能说些什么,毕竟少爷思进取,眼看着升官在望,又不能阻止他的向上心。
……
我端了一杯雅淡的碧螺春放下,恭敬的垂手站在老夫人身侧。
老夫人合着眼,双手捻动着佛珠:“玉瑾,你今夜便去少祀那边吧。”
顾少祀,便是少爷的名字。
我心思一颤,小声应诺,又道:“少爷这两日每每与同僚在书房洽谈至深夜,只怕……”
只怕他是没那个心思。
“你也大了,少祀也不小了,你今年也十六了吧?”
“是。”
十岁入府,我一直跟在老夫人的身边儿,说实话,我是感激老夫人的,因着她培养我为通房丫鬟,所以那些脏活累活都轮不到我。
她偶尔还会指点我诗书,说少爷喜欢有才学的,我总不能胸无点,惹他厌弃。
是以,我的日子比勇毅侯府中庶小姐还要好过些。
但终究我只是被拿来当少爷房事开蒙的。
一个通房的一生,一眼便能望得到头,如若少夫人是个心善的,便留我一条命,如果是个驭下甚严的,可能会寻由将我打死了事,若是不想落人口舌,大半会将我赶出去或者发卖了。
总之,下场都好不到哪儿去。
入夜,我赶到少爷院子的时候已经不早,但少爷还在书房处理公务,我没敢打扰,去了他的房间等候。
蜡烛燃烧过半,少爷才姗姗来迟。
他穿着月牙白的长袍,入夜风冷,是以多加了一件同色的披风。
纤瘦的身影被月光拉长,青年身姿挺拔,眉眸清冷,薄唇微珉。
光风霁月,谦谦君子,温文尔雅。
将所有世间形容美好的词放在他身上也都描述不出他的风姿绰约。
他见我在此等候,双眸微蹙:“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低下头,心想他应该是不喜的,不然也不会明知我是他的通房丫头,搁置到了十六岁也不去老夫人那里说个一言半语的讨要我。
我很小心翼翼:“老夫人见少爷日夜辛苦,特派奴婢来伺候少爷。”
“我不用人伺候,你还是回祖母身边去照顾她吧。”他独自坐下倒了一杯茶。
果然,他对这事儿不上心。
但就是因为他不上心所以老夫人才让我来的,怎能被他一句话就打发了。
如若我在他这里也没了用处,那我也就剩下被赶出去这一条路了。
我心一横,走到他身后,伺候人这事儿是从我十岁入府便开始学的。
柔夷纤细的手指从没有干过粗活重活,按捏着他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声音娇柔轻盈:“茶水滚烫,少爷当心,累了一日,让奴婢给您按按肩松松筋骨吧。”
手腕被人攥住,力道有些大,我微蹙起眉,不解的看向他。
他像是被什么灼了一下,放开手,声音仍旧清冷:“说了不用,你下去吧。”
没成。
不过能成老夫人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我矮了矮身,行了礼便去了下人房。
我虽然跟在老夫人身边儿,但还是和府里几个大丫头住在一个屋里。
因为我不善言辞,她们与我都是淡淡的关系,唯独其中一个与我不睦已久,那就是翠雀,当年她容貌出挑,却因为太爱说话,老夫人不喜,她便失了做通房丫鬟的资格。
所以她记恨我,觉着没有我她就会是那个通房丫鬟。
“哟,今日听说你去了少爷房里了?怎么?什么都没办成就回来了?看来你也不行嘛。”翠雀出口讽刺。
旁边的翠烟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说。
可越是这样她越猖狂:“怎么?她不成还不能咱们说了?也不看看少爷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被她玷污?偏偏她觉着自己在老夫人跟前养了六年,比主子还金贵了,以为少爷能看上她呢。”
“住口吧你,玉瑾是老夫人定下的人,她是好是坏以后都会留在少爷身边,有些人做一辈子的梦也不可能走到那一步。”另外一个大丫头翠云帮着我说话,因为她是这丫头里资质最平庸的。
不知为何,她就特别喜欢恭维我,总是要拉拢我与翠雀作对的意思。
我对着她摇了摇头,意思不要继续了。
翠雀如何说我都没关系,她们如何吵闹也与我无关。
我也并不想和她们打一辈子交道,总之这个勇毅侯府我是会出去的。
不理会她们,我甚至懒得张嘴反驳,理了被子便躺下。
第二日一早,天不亮我便起床,去了少爷的小厨房,给少爷炖银耳莲子百合羹,银耳及难出胶,我蹲在小炉子旁一边打瞌睡一边熬煮。
掐着少爷下朝的点儿端去了他的书房,他果然在,不过还有几个与他一起的同僚。
“顾少祀!”这俩人是要闹哪样。
昭儿虽然聪明,不过也才五岁,对这话似懂非懂。
我要回府,顾少祀也一路回来,可他一直跟到我们院子,却仍旧没有离去的意思。
我想要关上院门,他却伸手抵住,眸色柔和,眼角带着些红:“玉瑾,如果我说,我愿意十里红妆的求娶你,你是否愿意跟我回去?”
“少爷,你我皆是过往,何必纠缠。”我与他,天差地别,终究没有结果。
当夜吃饭,容烟又敬酒,她知晓了白天的事,自是畅快,那万老三欺负她的宝贝孙子,没完。
原本说好过两日就送容青和顾少祀回荣府,可不知怎么顾少祀感染了风寒,天天咳嗽不停,容烟生怕别人说她照顾不周,又留了他们两天。
我的心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顾少祀一天不走,我的心一天不能安。
顾少祀这厮太会佯装,明明说感染了风寒,还来找我的昭儿玩。
本来就是亲父子,很多地方很相似,差距足有二十多岁的两个人在一起玩竟然毫无隔阂。
昭儿原本最粘着容烟,现在却最粘着顾少祀。
顾少祀会抱着他上树,会抱着他逛街,还会将他扛在肩膀上。
我实在受不了,去跟容烟提,能不能让顾少祀走。
容烟诧异我的不懂事,我向来都是稳得住的,这顾少祀在家里不过住了几日,我怎么这么不待见?
我不好说缘由,只得吃瘪。
回到我的院子,一日的疲惫席卷而来,我卸下身上的伪装,瘫坐在椅子上,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身后,温热的气息席卷,将我包裹,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我圈入。
“谁?”我心一惊。
“实在抱歉,万府太大,我走错了屋子。”带着些许戏谑,却又有几分得意。
我侧眸,男人美眸流转,贴过来:“我想了很久,还是想问问万小姐,昭儿的生父可还在?”
“他?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工具,用完了自然就无用了。”我现在的身份地位,完全不需要男人,换句话说,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拘泥于一个。
“那……你看你眼前的这个如何?也算博学,容貌尚佳,给昭儿做个继父总是可以的吧?”
我觉得他是喝醉了说的胡话。
他当朝二品大员,给一个商贾人家的儿子做继父?
我全然没往心里去,将他推开就要喊人。
“别喊。”纤瘦的手掌捂住我的唇,他眉眸中流转着深情:“别喊,我好不容易找过来的。”
好啊,上一句还说他是不认识路走错了。
“玉瑾,你如此狠心,可我却做不到,我做不到,忘记你……”
如同谪仙般的人物,勇毅侯府以后的继承人,却对我这样一个生了孩子的女子,深情相予。
他眸中倒影着我的模样,早已经不是六年前稚嫩的那张脸,此刻,我也有了上位者该有的威仪,眉宇之间也不再柔和。
而眼前的公子却仍旧眉宇高贵,光风霁月,纤瘦身子更显清冷。
“顾大人……”
“我以为你也会舍不得我,没想到是我高估我自己了。”他嗤笑,似是嘲笑他自己。
“原来我在你心中一点都不重要。”
我撇过头,不敢去直视他眸中的受伤,明明当年是他要娶妻,明明……我只是一个通房丫鬟。
他的气息再一次袭来,大掌扣着我的下巴不容许我躲闪,眼看着薄唇印上,我急道:“少爷何必!少爷应该早与内阁老董家的小姐婚配了,又何必再来纠缠,玉瑾不是良家女,却也不愿为妾!”
非要摊牌,那我只能说个明白。
他明显怔愣,眼中朦惺褪去,变的清明:“谁告诉你我和董家的小姐成婚了?”
“六年前不就下聘了?”
“没有的事!”他皱眉,随即明朗:“你六年前离开是因为听说我要娶董家的小姐?”
“不是她,也会是别人吧?”他这样的人物,娶的人总不会差的,总是要高门显赫的嫡女才能与之相配。
“没有,如果我说我尚未娶妻呢。”他红了眼眶,将我抵在门旁,声音带着丝颤抖:“如果我说我一直在等你,在找你,你是否肯接受我?”
我抬眸,撞入那满是星河的眸子,此刻,他眼中只有我。
眸光流转,满含深情。
我不敢相信,这样的梦我做过很多次。
总是不现实。
……
“那日我只是在宫里绊住了脚,回去却再也找不到你了,祖母说你要了身契离开,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如此狠心,我倒是没想到。”
是吧,我也没想到自己走得如此干脆,比起看着他迎娶新妇进门,我宁愿一走了之。
“少爷为何,一直没有娶妻?”我不信他是为了我,可心里却悸动着,想要一个答案。
他轻笑:“如果我说是为了一个小狐狸呢?她真是骗我骗的好惨。”
我脸发热,低下了头:“我不是……”
“我说是你了?看来你也很清楚你就是那只小狐狸嘛。”
下巴被抬起,与他对视,沉溺在他的双眸中。
这几日的相处我不是没有动心。
更应该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只是他再次出现,将深藏在心底的记忆翻出,又鲜明起来。
事情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他有备而来,今夜就是不打算饶过我。
呼吸声此起彼伏,萦绕空气中,透过床帏,身影交织,犹如两只嬉戏的鸟儿,纠缠绵延……
第二日我破天荒的起晚了,碧儿站在门口等着,我起来开门她才走入屋中。
顾少祀早不知何时离开。
碧儿却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小姐,今一早我看见舅姥爷那个朋友,顾大人鬼鬼祟祟的从你院门口路过,不知想要做什么,要不要让人留意着?”
我脸一红,干咳一声,摆摆手:“不用了,兴许他就是早起无事转悠一下。”
真没想到顾少祀走得这么晚,还被我的丫鬟看到了。
碧儿还是不放心:“要不跟夫人说一声?”
“很不用,你去说她兄长带来的朋友鬼鬼祟祟,夫人会如何想?”怎么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小姐说的有理,我来给小姐梳洗,您今日起得晚,想必是昨日累坏了,夫人同舅姥爷已经在前厅等着您用早膳了。”
我走近她,模样倒是挺俊的,明媚皓齿,粉红小嘴,翘挺的鼻梁,皮肤胜雪。
她也看到了我,似是犹豫了一下,在思考我的身份,随后递出了油纸里头的糖。
我已经十六了,早不吃这小孩子的玩意儿,但祖母不爱我吃甜食,所以我一直很克制。
不知怎么,今日看她纤细的手指捧着的酥糖,一时不想克制了。
她似是看出我的隐忍:“吃吗?这是我舅舅买的。”
“你有舅舅?那为什么还会被卖身到府里?”被卖身为奴的不都是家里没亲人或者吃不上饭的?
她摇头:“不知道,大约是因为在他看来,金钱大过亲情。”、
“那你会恨他吗?”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继续摇头:“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她有反骨!
她跟那些低眉顺眼,骨子里早已经认命的人不同,这是我见她第一面时的印象。
后来我常去找她,给她酥糖,也知道了她就是祖母给我养的通房。
那时我是窃喜的。
可随着我在朝堂上走动,知道的越来越多,我才知道人有那么多的不得已,比如臣子的婚事,有时也由不得自己,几次出入祖母那里,没有看见她,祖母却老问我有没有中意谁家的闺女,最好是内阁的,内阁在朝中举足轻重,如若和内阁的重臣结亲可以巩固勇毅侯府的侯爵之位。
我才知道,如果想要她在我身边,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是需要我付出巨大的代价和努力的。
我又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她想要的,是不是我能给的……
所以那之后我就不去祖母那里了,但我也再没有和祖母谈论过婚事。
我一心想要往上爬,爬到足够高的位置,爬到一个没有人可以干涉我婚事的位置,我甚至连怎么向皇上请旨都想好了。
她十六岁那年来了我的院儿里,举手投足间都是要跟我建立亲密的关系。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我不能确定要了她之后可以短期内给她名分地位,我还爬的不够高。
可她端了下药的酒,她那么美,身段娇柔的靠在我的怀中,娇滴滴的模样终是让我没忍住。
我只是告诉她,别后悔。
别后悔就这样没名没分的跟了我,不能后悔了又离开我……
我终于得到了她,她属于了我。
她很顺从,至少在我看来,我以为她是一心一意跟着我的,我以为她是爱我的。
那日我在宫中跪求皇上赐我一道圣旨,让我迎娶我的玉瑾,只有皇上下旨赐婚,这样的荣耀才能不让她受委屈。
皇上让我第二日带她一道入宫,倒是再赐婚,他要看看是谁把他臣子的心抓的这么紧。
她不知道那一夜我有多高兴,我是多么急切的回到府中,然后再也没找到她。
近来新上京述职了一个官员,叫容青,他那个妹妹嫁了个富甲一方的富商,听说还是个地方小官,可惜刚死了。
他非但没有愁容满面,还逢人就问有没有什么优秀儿郎般配他妹妹,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哥哥,给新丧的妹妹找郎君的。
一来二去,他听说我一直未婚配,竟找到了我身上,这大咧咧的汉子,笑起来跟乐的要咬人似的。
我本着不得罪人的态度搭话,一来二去,知道了万家许多事,比如,他那妹妹认回了万家流落在外的女儿,叫万玉瑾的。
再比如,那万玉瑾刚被认回时挺着大肚子却没有郎君陪同。
再比如,她那孩子今年五岁了……
我忍不住了,我找了六年的人!
我现在就想要去见他。
我真是把这辈子的谎话都用在了容青身上。
我说现如今乱认亲戚的可太多了,尤其万家这么有钱,别是被骗,最好打听清楚来龙去脉。
于是我知道了玉瑾的身世,还有她十岁被她舅舅卖入勇毅侯府的细节。
我又说我做了个梦,梦见了个仙女,于是将那个仙女的模样画了下来,让他看看好不好看。
他看了直拍大腿,说这和他妹妹那个认回来的女儿太像了!
我嘴角扯着笑,后槽牙咬的痒痒。
好啊好啊,玉瑾,我找你六年,日不能寝夜不能寐。
你却早已经偷偷生下了我们的孩子,过起了新的生活。
我又谎称近日刚好有假期,不若跟他一起回他妹妹家。
容青乐的又拍大腿,说我见了他妹妹保准满意。
我满不满意他妹妹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满意他妹妹的闺女……
……
我终于见到了我六年来日思夜想的人儿,她比之六年前,风姿尤甚。
她还装不认识我,还装做孩子不是我的。
可她说她已与人生子孩子不是我的的时候我是真的慌了,我害怕她真的找了别的男人,那我怎么办?
于是我无耻了,在万老三的事情上我知道了昭儿是她的软肋,我天天对昭儿好,使劲儿对昭儿好,我赖在万府,我不走,我耗着,我总可以打动她的,总可以的。
没有任何人可以阻碍我和玉瑾在一起,是我最敬爱的祖母也不行。
我可以被祖母打死在祠堂,但我不能不娶我心爱的玉瑾。
祖母妥协了,意料之中,我去请了那一道六年前就该下的赐婚圣旨。
不过上头的头衔要改一改了,我升了官,她也已经是富甲一方的万家掌事人。
劳烦了皇上动了动手,他就给我按了个太子少傅的差事,他那几个儿子,我是真一个都不想教,个顶个的调皮,没有一个跟昭儿一样乖。
但为了娶玉瑾,我忍了。
终于……终于……
十里红妆,明媒正娶,我娶到了我十六岁那年就心悦的女子。
她现在就躺在我的臂弯里,温柔恬静,眉目柔和。
手指缓缓划过她的轮廓,心脏被喜悦沾满。
我的玉瑾,此生,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完结
这一点我是清楚的。
记得有一次我喝避子汤被少爷看见,他问我喝的什么?
一向只知道在朝堂上唇战群孺的男子又怎么会懂这后院儿的事。
我如实说了这是避子汤。
他蹙眉略微不悦:“以后别喝了,伤身。”
我应声,可私底下一次都没敢落下,怎么会……
可现下孩子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
低头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我有些不敢相信,这里孕育着一个生命。
原本我以为这世间只有我孤零零一个人了,却不想老天送来了天大的惊喜。
我想要留下肚子里的孩儿,不是因为少爷,不是因为勇毅侯府,只是因为我太孤独了,我想有个孩子陪着我,度过这漫长的岁月。
有了身孕就不能再如以往,毫无羁绊。
我留在了这个小镇,买了一处还算僻静的院落,开了一个不大的书馆。
有着老夫人给我的傍身钱,我过的还算安稳。
肚子里的孩子很为我着想,从怀孕以来都没有难受不适过。
还是那个生我气的郎中给我看诊,只不过脸色不再那么难看,反而宽慰我:“世间女子本就难过,娘子你又孤身一人挺着肚子,万事应当格外小心,如若不嫌弃,生下的孩子可跟我学习医术,也算是有个立身的本事。”
我自是谢过,既然要在此处安身立命,这样的关系相处肯定是要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也算安静平常。
只不过镇子里流传开,说来了一个挺着肚子的娘子,没有丈夫,大约是被夫家赶出来了。
每每听到这种流言我只是笑笑,能管住什么都管不住别人的嘴。
我自有我的生存之道,任他们说去吧。
孩子七个月的时候我的身子渐渐觉得沉了,书馆雇了个书生帮我看着,我就不大去了,只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为的是防止胎儿过大。
书生来看过我几次,有时会带上他的丹青,他画的一手好山水,可怀才不遇,他也只能在这个镇子上以卖画为生。
我常鼓励他:“先生文采非凡,他日一定会有大气候。”
“玉娘子真这样以为?”他被夸赞后,眸中的光彩异常。
我点头微笑,我觉得他能,只不过,走出这个镇子对他来说是最难的。
我打算等生了孩子就资助他走出这个镇子,他在镇子里只画画,太可惜了。
可还没等到我生产,院子里就涌入了一批人,个个都是健硕的好手。
随后,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走了进来,她面色清冷打量着我,看到我挺起的肚子时却笑了。
“你们是什么人?擅闯私宅可是要进衙门的。”我也打量着她,看她年纪并不和少爷相仿,难道是勇毅侯府的人知道我怀孕了来找我麻烦的?
她在院子的四方石桌旁坐下,眼神清傲:“别怕,我不是坏人。”
“你应该叫我一声嫡母。”
这简直比她让我叫她一声主母更加匪夷所思。
我笑了:“我连母亲都没有,哪来的嫡母。”
“你有,或者说,你不敢承认吗?”
“也是,你的母亲是通房,而今你连夫君都没有就大了肚子,应该没脸说什么为你母亲争光的话吧?”
她的话,犹如一根刺,刺入我的心脏。
我攥紧拳头,却估计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动了胎气:“你是来羞辱我的吗?没别的事就请离开吧。”
“我都说了你应该叫我嫡母,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说来,你真是命好,你爹自你之后就再没有生儿育女,他死了,你现在可以随我回家去继承他的万贯家财了。”
天上掉馅饼了,还是砸在我的头上。
……
我的母亲是个通房丫鬟,她做的很好,不争不抢,一心只伺候主子,活的很透明。
我爹家原本是从商的,后来用钱给我爹捐了个九品小官,我母亲就是那时候被买回去的。
我爹的娘是个很会算计的女人,她知道我爹的才能不行,也就只能在这个九品的位置上待着,所以想让我爹抱大腿。
机会就是来的这么快,在上京述职的四品官员带着女儿回乡丁忧,官员的女儿年方十八,本来就已经算是偏大的年纪,又遇上了守孝三年,这一过就是二十一二,更不好嫁。
但她不嫌弃,只一心想我爹抱上这个四品官员的老丈人大腿,所以数次求娶,还承诺三年后一定十里红妆,浩浩荡荡将新娘迎入门。
这门婚事就这么成了。
但三年,意外太多了,意外就是我娘怀孕了。
新妇已经定下,只是还没入门,通房怀孕在前是大忌。
可他们家人丁稀薄,老太太太想要孙子了,所以冒险让我娘生下了我,可我是个女儿,让老太太的愿望落空了,她又怕官员家怪罪,就将刚生下孩子的我娘赶出了府,还污蔑她生的是野种。
我娘无处可去,回了娘家,哥嫂不喜,爹爹不疼,她养我到五岁,就因为身子亏空去了。
她死之前将所有的金银细软都给了我舅舅,求他一定要好好抚养我长大,给我找一个好人家,做正头夫人。
那些金银细软只换了我舅舅五年的良心,五年一过,他见我越发出挑,就像当年他爹卖掉我娘那样把我卖到了勇毅侯府当通房……
这一段往事,我已经烂到了肚子里,我和他们家也再无瓜葛。
“你怕是找错人了,我不会跟你回去,你的万贯家产另找他人吧。”
“你真的甘心你娘用命换来的一切就这么落入旁人的手里?”
“当年我并不知晓你母亲的事情,当知晓时她已香消玉殒……”说着,嫡母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你爹没有子孙福,纳了几个妾室,到死也没能生出一个蛋来,唯独只有你是他的亲骨肉,跟我回去,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会像你当年那样被骂野种,他会得到良好的教育,会有优渥的资源,一切的一切,只要他想要,就会有。”
“若我不呢?”我攥紧垂在双侧的手。
她拢了拢身上的皮裘,眼神犀利:“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即使你不要,那本该属于你的财产也会是你的,我只不过是,不想让那份财产落入更让我厌恶的人手中。”
“老夫人她……她会同意你我成亲另府别住吗?”老夫人心高气傲了一辈子,顾少祀这个孙儿更是她一生所盼,现如今找了我这么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她又怎么能甘心。
“今夜我会去求祖母的,你别担心。”
是夜,我等了顾少祀好久他都没回来。
嘱咐奶娘看好昭儿,我去了前厅,下人告诉我顾少祀被老夫人押去了祠堂。
我忙跑去,没接近便听到了一声响过一声的鞭打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走到门侧的时候,顺着窗户看到顾少祀跪在地上,穿着单衣,身后,有小厮拿着马鞭一鞭一鞭的打着。
洁白的衣衫早已被血水浸透。
可他跪在那里愣是一声都没有吭,腰都没有弯下。
我捂住嘴,眼泪模糊了视线,心跟随着那鞭子抽痛着。
老夫人立在一侧,眼中也满是心疼,她咬牙切齿:“顾少祀!你还是执意要娶那个女人为妻吗?”
“是,孙儿初心不改!”他的话掷地有声。
“你这是要逼死你的祖母吗?我已经退步让她做个良妾,让她的孩子认祖归宗,你却还不肯退让半步吗?”
顾少祀一个头磕在地上,发出闷声:“祖母,我对玉瑾情根深种,无法自拔,她为我生下孩儿,受尽委屈,孙儿不愿意她一辈子都为孙儿受委屈,唯有明媒正娶,十里红妆,将她从勇毅侯府的正门迎入,让她做勇毅侯夫人,方可对得起她。”
短短一段话,惊的老夫人站不住,身形晃了几晃,被身侧的丫鬟搀扶住。
“好啊,好啊,自你出生我就精细养着你,你父母早亡,撇下那么多孩子我却只中意你有大出息,对你千般疼爱却不想养出来个忤逆不孝的孙儿,我不如一头撞死在这祠堂,也免得活着听人非议。”
“祖母,您知道孙儿并没有这意思,如若祖母今日真要撞死在这祠堂,那孙儿也只能随后去地下陪您。如若祖母是觉得孙儿担不起勇毅侯府这爵位,那孙儿自愿请辞,移出顾家家谱,不再为勇毅侯府后人。”
杀人诛心。
这话,比让老夫人死了还难受。
她死不得,也不能不同意。
否则,要么失去心爱的孙儿,要么连同孙儿这爵位也没了,孙儿也不再是她的孙儿。
老夫人一下子似是苍老了几十岁:“罢了,罢了,许是六年前我就错了,我就不该让她去你屋里伺候你。”
“祖母,没有六年前的事,玉瑾也照样会是我的。”
老夫人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祠堂门口遇到我,老夫人已经没了凌厉的目光,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顾少祀,便由着下人搀扶着她下去了。
我走到他身边,连指尖都是颤抖的。
看着他身上的鞭痕,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你何必?”
为了我,不值得。
他却笑了,惨白的薄唇勾起,眼中满是柔意,微凉的手掌攥紧我的手,语气轻柔:“玉瑾,别哭,以后我便是你的依靠了。”
那一夜我真的哭了好久好久。
好像很久都没有值得让我哭的事情了,六年前离开他的时候我也想哭,但我忍住了。
这一次,他为了我背叛整个勇毅侯府,没有妥协半步,我再也忍不住。
哭的嗓音沙哑,眼睛都肿了。
他却只是淡笑,指腹擦去我眼角的泪水:“这沙哑的嗓音怎么能是这么哭哑的?应该是叫哑的才对。”
我羞红了脸。
……
顾少祀很着急,他着急迎娶我,又着急搬出去住。
最终打算一切从简,只婚宴隆重了些,府邸没有修缮好也没有关系,打算我们搬过去慢慢修缮。
要说钱,没人比万府多,容烟带着一条街的嫁妆来上京时可谓是引得万人空巷。
勇毅侯府的大门被围的水泄不通,全是来看这万家的嫁妆有多丰厚的。
容烟下了马车,站在府门前,一身深色的裘衣将她衬托的更加冷艳尊贵,身旁扶着她小马车的是那个老实粗糙的马夫。
“要我说,勇毅侯府的正门忒小气了些,不若这样,我万家出钱,将这勇毅侯府推了,重新扩上一扩。”她这话是为我出气。
老夫人听了,脸都气绿了。
人在金钱面前总是矮半截,万家的嫁妆堆满了整个勇毅侯府也没堆完,只得连夜买了左右两边隔壁的院子,全都用来堆码嫁妆。
成亲那日,光是礼炮便响彻了整个上京的上空,朝野上下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连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来观礼,只因为万家进贡了许多稀世珍宝,还因为顾少祀又升官了,现任太子少傅。
一切繁文缛节过后,顾少祀终于来了洞房挑了我的盖头,虽然孩子都多大了,但大姑娘上轿,也是头一回。
两个人都不由有些红脸。
跟着喜娘完成了合卺交杯,让一干人闹完了洞房,终于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我红着脸,有些局促:“能快点么?”
刚宽了腰带的顾少祀一愣,随即戏谑:“怎么?就这么等不及?”
微凉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撞入那满是星河的眼眸中。
我不争气的心脏乱跳:“不是,嫡母带了好几箱子的账簿来,让我快看,她还等着带回去对账呢。”
“啧。”顾少祀哑然失笑:“娘子,你说万家这么有钱,不若我辞官,就让娘子养我可好?”
他眉毛轻柔,嘴角勾笑,温文尔雅,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这是曾经全上京的姑娘都肖想宛若谪仙的人物。
我只记得我没出息的回答他:“也好……也好……”
顾少祀番外:
十六那年我听闻祖母给我买回来个通房丫鬟,彼时,我已经不是毛头小子,懂得这是什么意思。
当我听见丫鬟只有十岁时更觉得可笑,十岁的黄毛丫头,她怕是都不知道通房是什么意思。
但我还是耐不住好奇心去了。
新买了的一批丫鬟中,我一眼就看见了她,她比之别的刚买进来的丫鬟,或是好奇或是拘谨,她则是沉稳自如,一个人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吃着用油纸包的酥糖。
少祀也不小了,你今年也十六了吧?”
“是。”
十岁入府,我一直跟在老夫人的身边儿,说实话,我是感激老夫人的,因着她培养我为通房丫鬟,所以那些脏活累活都轮不到我。
她偶尔还会指点我诗书,说少爷喜欢有才学的,我总不能胸无点,惹他厌弃。
是以,我的日子比勇毅侯府中庶小姐还要好过些。
但终究我只是被拿来当少爷房事开蒙的。
一个通房的一生,一眼便能望得到头,如若少夫人是个心善的,便留我一条命,如果是个驭下甚严的,可能会寻由将我打死了事,若是不想落人口舌,大半会将我赶出去或者发卖了。
总之,下场都好不到哪儿去。
入夜,我赶到少爷院子的时候已经不早,但少爷还在书房处理公务,我没敢打扰,去了他的房间等候。
蜡烛燃烧过半,少爷才姗姗来迟。
他穿着月牙白的长袍,入夜风冷,是以多加了一件同色的披风。
纤瘦的身影被月光拉长,青年身姿挺拔,眉眸清冷,薄唇微珉。
光风霁月,谦谦君子,温文尔雅。
将所有世间形容美好的词放在他身上也都描述不出他的风姿绰约。
他见我在此等候,双眸微蹙:“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低下头,心想他应该是不喜的,不然也不会明知我是他的通房丫头,搁置到了十六岁也不去老夫人那里说个一言半语的讨要我。
我很小心翼翼:“老夫人见少爷日夜辛苦,特派奴婢来伺候少爷。”
“我不用人伺候,你还是回祖母身边去照顾她吧。”他独自坐下倒了一杯茶。
果然,他对这事儿不上心。
但就是因为他不上心所以老夫人才让我来的,怎能被他一句话就打发了。
如若我在他这里也没了用处,那我也就剩下被赶出去这一条路了。
我心一横,走到他身后,伺候人这事儿是从我十岁入府便开始学的。
柔夷纤细的手指从没有干过粗活重活,按捏着他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声音娇柔轻盈:“茶水滚烫,少爷当心,累了一日,让奴婢给您
眼神,冷峻的脸庞浮现良两朵可疑的红晕。
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攥着我的手更加用力,像是要将我的手腕折断。
“你在酒里下药?”他的声音气急败坏。
酒是老夫人让翠烟端给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老夫人的心思。
她只想知道自己的孙儿行不行,无关乎我这个下人会不会因为触怒少爷而被乱棍打死或者发卖出去。
我颤抖着手,将他的外衣脱下,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抖:“少爷,奴婢服侍您睡。”
一阵头晕目眩,紧跟着我被压在软床上,炙热的身子贴着我,将我压的结实。
抬眸,他的神情仍旧冰冷,可因为药效的催促,他喷洒出的呼吸变的灼热,眸光涣散,声音却带着狠厉:“玉瑾,你就那么想做通房丫鬟吗?”
不是我想做,是我不得不做
“求少爷疼我。”
男人喉结滚动,眼中最后的一丝晴明也被遮拦,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好,你别后悔!”
我不是不想后悔,只是我没有后悔的资格。
身为被勇毅侯府买回来的贱籍丫鬟,别人能看到我最好的命似乎就是当个通房,或许有一日抬举做个妾室,永远一辈子做小伏低,看着自己也叫夫君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举案齐眉。
也许会生下一男半女,要么是庶出,要么便是连庶出都不如的通房之子,一辈子也只能在这个府里做着边缘人物,了此一生。
哪一个我都不想……
……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晌午,床旁的位置早已经凉透。
第一夜,他并算不上温柔,折腾的我浑身疼,明明那酒解一次就够了,他却又耐着性子故意折磨了我半宿。
起身时,浑身上下酸软的不成样子。
皙白的肌肤上多了好几块暧昧的痕迹。
我咬着牙,不声不响,收拾好了房间,将手帕盛给了老夫人,她很欣慰,让我休息几日,可不必去伺候少爷了。
正合我意,昨夜我算计了他,今日醒来时他应该很想掐死我吧。
要是我再在他面前晃悠,恐怕得不到什么好脸子。
因为我在少爷的房里留宿,
我是勇毅侯府养着的通房丫鬟,世人皆知通房都是少爷们的贴身丫鬟,却鲜少知道其实通房丫鬟都是夫人们精挑细选出来的。
我自十岁被勇毅侯府的老夫人买入府中,彼时,我已经开始出挑,身体开始发育,五官逐渐明朗。
大家族中挑选通房丫鬟也有一套规则。
需要长相端正的,那些狐媚模样的留不得,因为会妨碍主子们的感情。
但又不能太丑,惹得主子厌弃。
还不能有太多的心思,为人要本分,最好没有任何依靠,挑不起风浪。
还需要刻意培养,如何取悦主子又如何伺候主子,主子需要时候招招手,主子不需要的时候就安安分分当个丫鬟。
所以唇红齿白,长相端正,安分守己,变成了挑选通房丫鬟的标准。
老夫人挑选时,觉得我长得很正派,唇红齿白,眉目清秀,颇规矩的样子,也不狐媚,并不善言语,所以独独挑了我养在身边,为她那嫡出的孙子早做打算。
老夫人的嫡孙可谓是谪仙般的人物,老爷虽然光是儿子就有五个,可独独只有这一位是嫡出,且聪明至极,十岁在金殿上与当今圣上对答如流,十五岁便进士及第,高中状元,入朝为官。
现任从三品大理寺少卿。
虽然勇毅侯府这招牌也是数一数二的重臣门第,但终究是世袭荫封,一代不如一代。
这一代出了少爷这样一个人物,可谓是勇毅侯府满门上下的荣耀。
这般的光耀门楣,少爷的婚事老夫人自是早有打算,只是今年少爷已经二十有二,心思却不在婚事上。
老夫人急在心里,面上却不能说些什么,毕竟少爷思进取,眼看着升官在望,又不能阻止他的向上心。
……
我端了一杯雅淡的碧螺春放下,恭敬的垂手站在老夫人身侧。
老夫人合着眼,双手捻动着佛珠:“玉瑾,你今夜便去少祀那边吧。”
顾少祀,便是少爷的名字。
我心思一颤,小声应诺,又道:“少爷这两日每每与同僚在书房洽谈至深夜,只怕……”
只怕他是没那个心思。
“你也大了,
一儿半女,足够你享受一生了。”
我坚定了摇了摇头:“我志不在此。”
翠烟不再劝我,我却没想到这个跟我最不冷不热的丫鬟拿了一锭银子给我:“我这辈子是不打算出府了,钱多了也无用,你出去用钱的地方多,拿着吧,姐妹一场,别跟我客气。”
我没收,因为我们无缘再见,我无法还她这份情。
出了府的日子别提多自在。
我自小没了娘,便宜舅舅将我卖到了勇毅侯府,我自然也不会去找他。
山高水远任鸟飞,我现在就是一只有钱有闲想要远飞的鸟。
我想要先游山玩水,然后再找个最适宜的地方安顿下来,做做小买卖也好,坐吃山空也罢,余生由我自己来支配,最好不过。
可不过个把月,我身子就开始逐渐不舒服起来,是走也疲累,睡也疲累,还是我入住的客栈掌柜看不得我这个样子给我请了个郎中。
但郎中一句话直接惊得我魂儿都没了。
他说:“娘子真是好大的胆子,怀了都有两个月了竟然还这般跋山涉水,完全不顾肚子里孩子的死活啊。”
手中的茶盏落地,打碎了一室寂静。
“怎么可能?”
我的质疑惹得郎中不快:“娘子,虽说在下愚钝,医书看了不少,也只是一个乡野游医,但娘子不过是喜脉,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却还觉得在下探的不准,不若再找个高明的大夫吧。”
我不是质疑他的医术,而是质疑我自己,在府中从服侍少爷开始,每天一碗避子汤,无论留宿与否。
高门大户,最忌讳的就是在新妇过门前家中有了子嗣。
又怎能免俗?
可我太明白我们之间身份带来的鸿沟。
老夫人从一开始的担心她孙儿不行,到现在又担心她孙儿太行。
眼见着少爷一日日沉溺在我这里,老夫人终于要摊牌了。
她将我叫去,先没说为何,而是让翠雀端了一木盘的金银首饰任我挑选。
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夸我事情办得好,让我看着选,我喜欢的都送给我。
我没客气,出了府,有的是用钱的地方,我拿了银子,首饰没要。
老夫人很满意,这才说明意图:“少祀年纪不小了,我做主给他说了一桩婚事,是内阁老董家的嫡孙女,今年十六,与少祀的身份也匹配。”
“是。”我低眉顺眼:“老夫人的眼光自然是最好的。”
“少祀也这般说,他已经点头应允了,但因为太后丧期,国孝三年未满,所以定在了明年这个时候行嫁娶。过两日便到他们府上去下订。”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怕被看出来,又缓缓放开,心里的酸涩如同每日喝的一碗碗苦药,侵入了骨髓里。
原来他已经定好了要迎娶的小姐,自然是我不能比的。
早知道了是这样的结局,可听到的时候还是难免心中酸涩,这可能就是人的自私心在作祟吧。
随即老夫人掏出了我的身契:“当初说好,若你办得好,等到新妇过门任你选择,现下你办的很好,这身契我提前还与你,是留是走,随你。”
我想老夫人是担心少爷的心思在我身上过多,而惹得新妇过门夫妻不睦。
所以想现在就打发了我。
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不需要等到新妇入门那一天。
我诚惶诚恐的接过身契,看着这一纸将我定性为贱籍的身契,我恨到热泪盈眶。
“谢老夫人。”
当夜,听说少爷在宫中被绊住了脚步,我收拾了包袱,烧了身契,拿着老夫人赏的银子便出了府。
翠烟问我:“你当真决定好了?其实,我们都能看出来,少爷是及喜欢你的,你留下来,就算新妇进门,少爷也会给你个妾室做的,到时你已经不是贱籍,良妾的身份,再生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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