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要擦干,不然会着凉的。”
傅鹤在他面前蹲下,毛巾盖在李温言头顶,帮他擦头发。
脑袋上的大手粗鲁中又带着温柔,李温言顺着劲抬头看他,眼底泛着晦涩莫名的情绪。
但他什么都没说,视线低垂,望着河水一言不发。
“好了。”
擦干头发,傅鹤恋恋不舍的收回手。
李温言出身皇子,谢贵妃又是谢府唯一的孩子,所以李温言称得上是真正的贵公子。
自小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就像这一头乌发,浓密又滑顺,摸在手中如同上好的丝绸。
刚洗干净的头发散落下来,险些遮住他巴掌大的脸蛋。
他就这么坐在石头上,气质清冷,如同画上谪仙。
傅鹤有些恍惚,不知怎么得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抓不住他了。
随后,他轻笑摇头。
自己又胡思乱想。
上一次就是因为胡思乱想才跟温言吵架,如今这般可要不得。
思及此,傅鹤甩掉脑海中的杂念道:“回车上吧,不宜泡太久。”
“嗯”
李温言伸手想拿过一旁擦脚的毛巾,谁知傅鹤动作快。
高大的男人就在他面前弯腰帮他细心的擦脚。
李温言抬眸看着男人专注的目光,眼睛里湿润一下,随后他扭开头把泪意压回去。
待所有人都离开水边,石头那边的动静才消停。
许词喘着气,两腿打颤。
时间匆忙,可靳凌渊力气一点也不小。
刚开荤的人就跟饿狼一样,真是招架不住。
“还好吗?”靳凌渊低头吻他。
许词微微抬脸回应着他温柔缱绻的吻,声音低哑:“咱们也走吧,一会该上路了。”
“好”靳凌渊错开他的唇,又在他肩膀处落下缠绵悱恻的湿吻,这才恋恋不舍的抱着许词从水里出来。
许词双腿无力,只觉得四肢都没有力气,站都站不稳。
靳凌渊圈着他的腰,右手拿着毛巾把他从头到脚仔细的擦干,用一件干净宽大的外袍把许词罩住。
最后胡乱的擦擦自己,穿上衣服抱着许词回去。
听闻又要上路,汪琴满肚子埋怨。
“我这把老骨头都要颠死了,就不能休息一晚再走。”
“该死的老二,非要跟着造反,哪天真死了都不知道,真是气死我了。”
许词路过她身后,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
自然靳凌渊也听到了。
他微微皱眉,什么都没说。
他不说不代表许词也装听不见。
他先是凉凉的看了汪琴一眼,随后薄唇微勾。
东西收拾完毕,所有人准备出发。
“靳公子,我来帮你们赶马车。”
吴全他们都是骑马的,这会几个人轮流休息赶马车。
靳凌渊也没跟他客气,毕竟他不可能让许词辛苦:“林场的伤如何了?”
“好多了。”吴全接过缰绳,坐了上去道:“这点伤无事。养两日就好了,多谢公子挂心。”
“不客气”
靳凌渊进了车厢后就把门关上了。
吴全很有眼力见,赶着车也不多话,专心致志。
酷暑天的晚上依旧是燥热的。
何况车厢只有两个不大不小的窗户,所以车门一关上,许词就掏出木盆放在角落里。
盆里放着冰块,随着冰块的消融,车内顿感凉快。
靳凌渊现在对他掏出来什么都不稀奇。
他的小词就该被娇养着。
温度下降,许词心安理得的滚到靳凌渊怀里让他抱着睡。
兴许跟他们用的皂豆有关系,靳凌渊身上有股青草的香味,就像是雨后的森林,这是大自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