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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小说完结版

言浅忆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卷里是真的瞪着涮锅瞪了一整夜,最后涮锅汤熬干,桌上的肉片也泛白,熄了碳火,明明在房内,却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冷。她怕孤独,怕了十年。从睁开眼的那一刻,从藏洞巨石落下,洞内变成一片漆黑的那一刻。最后还是青琪进了门来,卷里尴尬笑道:“湛戈那么忙,一晚上都不休息。”哦,或者说不是不睡,是她高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湛戈可能压根儿没有想到她会等他。湛戈利用她跟江欺雪道别,可是,她有自知之明,她还远远达不到能代替江欺雪的程度。毕竟,江欺雪在她心里十年。可是,湛戈也在她心里十年。“玄姬,可要沐浴后休息。”也不知是不是卷里的错觉,她就觉得青琪似乎温柔了一些。“好,麻烦你们替我准备了。”卷里笑道。说不定,她也能跟血山上下的人打好关系呢,毕竟她是正式到这里,...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3-10 09: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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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卷里是真的瞪着涮锅瞪了一整夜,最后涮锅汤熬干,桌上的肉片也泛白,熄了碳火,明明在房内,却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冷。她怕孤独,怕了十年。从睁开眼的那一刻,从藏洞巨石落下,洞内变成一片漆黑的那一刻。最后还是青琪进了门来,卷里尴尬笑道:“湛戈那么忙,一晚上都不休息。”哦,或者说不是不睡,是她高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湛戈可能压根儿没有想到她会等他。湛戈利用她跟江欺雪道别,可是,她有自知之明,她还远远达不到能代替江欺雪的程度。毕竟,江欺雪在她心里十年。可是,湛戈也在她心里十年。“玄姬,可要沐浴后休息。”也不知是不是卷里的错觉,她就觉得青琪似乎温柔了一些。“好,麻烦你们替我准备了。”卷里笑道。说不定,她也能跟血山上下的人打好关系呢,毕竟她是正式到这里,...

《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卷里是真的瞪着涮锅瞪了一整夜,最后涮锅汤熬干,桌上的肉片也泛白,熄了碳火,明明在房内,却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冷。

她怕孤独,怕了十年。

从睁开眼的那一刻,从藏洞巨石落下,洞内变成一片漆黑的那一刻。

最后还是青琪进了门来,卷里尴尬笑道:“湛戈那么忙,一晚上都不休息。”

哦,或者说不是不睡,是她高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湛戈可能压根儿没有想到她会等他。

湛戈利用她跟江欺雪道别,可是,她有自知之明,她还远远达不到能代替江欺雪的程度。

毕竟,江欺雪在她心里十年。

可是,湛戈也在她心里十年。

“玄姬,可要沐浴后休息。”

也不知是不是卷里的错觉,她就觉得青琪似乎温柔了一些。

“好,麻烦你们替我准备了。”

卷里笑道。

说不定,她也能跟血山上下的人打好关系呢,毕竟她是正式到这里,不受湛戈排挤,所有人都知道。

青黎拿了新的衣衫来,放在浴池边缘,站着也未走。

卷里想了想,“你们也同我等了一夜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青琪,青黎点头退下,卷里一个人褪去衣衫后下了水,在她的要求下,水几乎是滚烫的,白皙的肌肤很快泛起了红色,看起来让人心疼却又诱人。

卷里趴在浴池边缘,任由这温度浸透她的皮囊,让这热水暖着她,然后她再去暖湛戈。

趴着趴着,眼神就半阖半阖,不自觉的趴在池边小眯起来。

一道白光闪过,周身缭绕云雾,手持折扇的清冷男子出现在浴池边缘,眸光淡然的看向像人一样睡着的卷里,手中的山河扇骤然收起。

手伸到卷里头上。

他昨天感觉到了卷里的回来,在卷里回上玄殿的时候就隐匿了起来,卷里等了一夜,他也等了一夜。

现在他却不知为何犹豫起来,要收回她的魂力,让她回了画卷中吗?

可是似乎她回了画卷,他也带不走她,他不知道缘由,如何能想法子。

就这么看着卷里,然后他脑海中就一直在盘旋,到底收回还是不收回。

不收回,以昨晚她的失落来看,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自愿回了画魂谷。

收回,她看不到湛戈也许反而更成了执念。

这一番纠结,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还是罢了。

刚要收回手,就见那羽睫长眸颤了一颤,缓缓睁开,看见头上撒下的阴影,迷茫的美眸中瞬间有些警惕,竟然让云天不知为何,感觉心头如气哽在喉。

而卷里看到云天煞是一跳,急急后退,精致的锁骨和小半个浑圆出现在云天面前,让云天措手不及,面上带了红。

卷里反应极快的往下沉,只留了小半截白皙好看的颈脖,花瓣漂浮在她四周,云天依旧看的模模糊糊。

她脱衣服的时候,他是没有看的。

可是看到卷里的反应,他才忆起他的身份,冷然道:“不过一具皮囊,有什么好怕的。”

声音中却带了一些沙哑,陌生的火气让他有些不悦,语气也凌厉了几分。

卷里适才想起,她可不能对着他嚣张,怎么说他也是守卷人。

咧嘴笑了笑,温柔道:“云天哥哥,你来做什么啊。”

变脸之快,让云天竟生出一股好笑之意,刚抬起嘴角,又想起师傅说,玄道之人,无欲无求,莫以外物而喜而悲,清心为上,方是长久之计。

还是压下了嘴角。

其实卷里知道,除了想带她回画魂谷,还能做什么,想起自己上次阴了他一把,不好意思先道歉:“云天哥哥,不好意思,我先道歉,上一次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很急,拜托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我这一回吧。”

云天这才想起遭她算计,还特地回了画魂谷,拿了山河扇,只为找到她,昨晚一等,心头似乎像是被一根小勾子给勾住了一样,这勾子让他忍不住开口:“你似乎过的不好,为什么还那么想要变成人。”

这语气,就是他们能好好说话了。

卷里一愣,忍不住笑了,低着头认真想了想,抬起头的时候眸中泛着光,问云天道:“你饿过吗?”

饿?

这个问题吧云天问住了,摇摇头。

“你没有饿过所以你不知道,当你很饿很饿的时候,饿到难受至极,口里泛酸,胃里生疼,甚至想要把自己给吞下去的时候,你看见了一个肉包子,那一瞬间你会觉得,你甘心用你所拥有的一切来换取这个肉包子,要么死,要么换肉包子。”

卷里说的认真,云天却摇摇头,他是玄道,辟谷是初级玄术,自然不会饿。

“等你吃下了这个肉包子,胃有暖意的一瞬间,你会觉得这大概会是你最满足的一次。

然后你会开始惦记下一次,你会觉得饿是一种难以忍受的事情,只要别人能给你一个包子,你可以用一切来换,”她说的是事实,她必须和云天谈判成功,这样云天才不是威胁。

她说的很认真,可是云天却不懂,他皱眉,“你只是一个皮囊,你会饿吗?”

卷里摇了摇头,云天刚要说荒谬,却听卷里一字一句道,“可我确实饿了,一饿,就是十年,从我诞生的那一刻起。”

“你找我,不是从我诞生的那一刻,而是我出卷的那一刻,是我凝成人身的那一刻,你是守卷人,你应当知道我们是情魂,情欲情欲,有情就离不开欲,这欲就像是一张促使我们饥饿的大网,我诞生的那一刻到我出世,十年,十年对你来说也许只是一个闭关一个打坐,可是对我来说却是无休无止的眨眼,无论我何时睁开眼,眼前都是一片漆黑,一天像是过了一年,十年,我却觉得像是千百年,只能靠着记忆过日子。”

“湛戈就是那个肉包子,他出现了,他每天都来看我,虽然现在知道了他其实看的不是我,可是当时的我是幸福的,像是有人在期待我出世,在期待见到我,有人期待我,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

可是,后来湛戈走了,石门落下了,我被彻底关在了藏洞内,然后我仅存的光亮就是湛戈来看我的时光。”

“所以我越来越饿,这样的饥饿感让我一出世就忍不住出去觅食,而能填饱我的食物就是湛戈,你明白了吗?”

卷里说的很轻,说的很直白。

云天低了眼眸,最终还是抬头,说出他理解的含义,“如果我从你们诞生的那一刻出现在你们面前,直至你们化成人。

那么,你们就会愿意跟我走,是吗?”

卷里一愣,会吗?

她不知道,只是摇摇头,“没有如果,不是吗?”

事实就是,他并没有从卷里诞生时就跟在她身旁,而是等她出世的时候才来。

所以,卷里并不知道,那个如果。

“其实,你并不是那么喜欢湛戈。”

云天缓缓开口,用卷里的话来推断的话,其实,她只是依赖罢了。

说她不喜欢湛戈?

拼命摇头,“我喜欢湛戈,我的心里,脑子里,所有的都是关于湛戈的。”

“不,你不是喜欢湛戈,你是不得不喜欢湛戈,只是因为你是湛戈的情魂,只是湛戈恰好出现在在哪个时候?

你是画魂,你不留恋人间,去画魂谷,我们可以相处几十年,几百年年,直至下一个守卷人出现。”

云天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卷里笑了,“云天,你动过心吗?”

手中的折扇一颤,突然有一种想封闭感官的感觉。

“你没有动过心,守卷人都是无欲无求一心修炼玄道,所以你不知道,一个人一颗心,一生只装得下一个影子。”

卷里轻笑,带了些嘲意,说到底,还是云天不懂。

过了很久云天才缓缓开口,“你想变成人吗?”

卷里点头,毫不犹豫。

“想。”

“你是想变成人,还是想要湛戈喜欢你。”

语气轻飘飘的。

“我想让湛戈心里有我,然后让我变成人。”

卷里整理了语序。

云天咬文嚼字,反嘲道:“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变成人。”

“我这是为了情!

因为我心里有他,我也希望他心里有我。”

卷里开口反驳,变成人只是一个顺带的目的,如果没有湛戈的出现,她不会想要变成人。

云天盯着卷里许久才道,“其实,你是在利用湛戈,利用他满足你想变成人的欲望。”

卷里实在是忍不住了,她觉得云天就是木鱼脑袋,玄道修的都快成傻子了,像一块石头!

顿时就忍不住大声道:“我没有利用湛戈,我只是...”轰隆一声,门口传来的响动让卷里的话语戛然而止,看向门的方向。

门不知何时已被推开。

湛戈一脸冰冷的站在门外,语气冷然,“只是什么?”


天机殿的大殿之上,景星拿着桃木,地上放着小型的七奎阵,此刻一木已经倒塌,卷素得意的立在一旁。

“我说了我是天才吧,你教着教着,指不定有一天你就叫我师傅了呢。”

这是他缠着景星的第三天,伸了伸懒腰,开始的时候景星还嫌他吵,到底还是没能抵的住他的死皮赖脸,熟了之后呱噪起来跟他不分上下。

血楼没有人会阵法,只有她一个人,为了不停的加强血楼的阵中阵,她自是一天到晚都待在自己的天机殿,现在卷素来了给天机殿增添了一点人气,形式吧景星这十几年来没有说的话都一咕噜的用到卷素身上去。

“景星,咱们出去逛逛吧。”

卷素皱眉说道,这一天到晚研究阵法,当真是,无趣得很,想他素手怎么可能真的一天到晚在这里。

景星正专注的看着刚被卷素破掉的七奎阵,听到卷素的话,就忍不住皱眉:“逛什么逛,你不是要跟我学布阵吗?

那得沉下心思慢慢来,这才几天,你就觉得无聊了,像你这样过个三年五载也学不成啥,破一个小小的七奎阵也花了三天,没用。”

卷素无奈了,他的性子当真是静不下来,想了想,还是得出去看看。

“我来了三天了,也不知道我妹妹如何,我去看看。”

话刚说完没等景星说话就一溜烟的跑了。

问了婢女卷里住在何处,便寻着了上玄殿。

血楼的人都是尊卑分明,都不曾私下讨论主子的事,所以卷素也不知道卷里和湛戈发生了什么。

卷素来到上玄殿的时候,就看见卷里坐在案几前,两眼无神,盯着前方发呆。

“你在想什么呢?”

卷素伸手在卷里的面前晃了晃,卷里这才回过神,笑道:“哥,你来了。”

血山久无客人,青琪想了想,还是互动端了碟儿电心上来。

卷里的面色有些难看,笑的颇为僵硬,“我都忘了问你,在血山住的好不好。”

卷素招摇的在卷里面前一坐,“还好,就是景星那丫头简直无药可救了,照她这样,怕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言语惋惜,却是眼带笑意。

卷里这才想起来,连忙起身,为卷素泡了壶茶。

径直烧了水,倒在茶杯里,然后想起来茶叶还未放进去,又连忙撒了两小撮茶叶进去。

放在案几前,“喝杯茶吧。”

卷素这才觉得不对劲,有这么泡茶的步骤吗?

顿时严肃起来,茶也没有喝,就这么看着卷里,又看见卷里眼神木然,显然是开始神游发愣,眉间说不出的结郁。

“卷里!”

大吼一声,卷里这才回过神,茫然看着卷素,眼睛湿漉像是小麋鹿,看的卷素又心疼又怜惜。

卷里以为没水了,又想要拿起水壶再掺,卷素直接抢过水壶。

“大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怎么回事?”

卷素皱眉。

卷里看着被卷素抢走的茶壶很久,还是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什么。”

“你这个样子告诉我没事,我都不信。”

卷里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眉间的结郁之色却是尤为明显,卷素可心疼可心疼了,谁舍得让这么个美人难过呢,要是他,肯定做不出来。

不过一想也知道,她无父无母,除了湛戈,还能有谁让她难过。

“你若是当我是哥哥,那么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告诉哥哥。”

卷素低着头直直的看着卷里的眼眶,她却是更加黯然。

问题不是不能解决,只是,她没有办法说出口罢了。

“有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可是你在这里伤心难过事情也不会解决。”

其实男女之间的事情他也不懂,只是就事论事。

卷里抿了抿唇,还是犹豫开口,没有说那天发生的事情,只是寥寥说了几个字,“有一些事情,我瞒了他,有一些事情,他骗了我,所以现在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怎么解释。”

卷素到底酌了口茶水,龇牙道:“妹子,男女之间的事,不谈情我还能懂,谈情的话我也不知道。”

放下茶水捧起卷里的脸,“可是哥哥看得出你很喜欢湛戈,无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如果因为一点事情而就此谁也不低头,一直这样,你只会更难过,不管是你还是湛戈,总要有一个先低头不是吗?”

卷素说了这话,卷里赫然惊醒。

她在这里纠结什么呢,根本什么都起不了作用,因为确确实实,她的事情比较严重,她也骗了湛戈不是吗,她没办法说出云天的存在,也无从解释自己的身份,可是,没有什么比她此刻什么都不做放任俩人之间的误会不管更糟糕了。

嘴唇勾了勾,那双闪着光亮的眸子终于回了神,心中几番思虑,最后抬起手看了看手背,血够了。

还有三天就是月圆,这一次药浴,如果她能跟他换血,救他一命,到时候她再说出真相,他是不是更能够接受。

可是伺候他药浴,上一次是阴姬来叫她,是不是也要跟阴姬说一声。

怕是此刻湛戈不是很想见到她,她去找阴姬吧。

想着就立马起身,膝盖不经意撞在了案几上,引得她低嘶一声,往后退了几步眼看就要倒下,卷素以极快的速度伸手一拉,将她拉住。

“小心点。”

卷里松开他的手往后跳了跳,“没事,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低了头看了看,随即抬起头,看着卷素,朝着他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笑的灿若阳光道,“哥,谢谢你,我去解释清楚。”

说完就往门外跑去,那速度,跟兔子似的。

卷素看着那已经走到门口的身影,笑了笑,还是有些活力的好,他能帮上忙就好。

卷里出了上玄殿就要朝着阴虚殿的方向奔去。

青琪还未反应过来,青黎连忙跟了上去。

“玄姬,这是要去哪儿?”

青黎开口。

“我去阴虚殿找阴姬。”

卷里一边朝前,一边说道。

青黎想了想,还是道,“可是此刻阴姬不在阴虚殿。”

卷里停下,回过头,“那她在哪儿?”

“一般是在生死堂试药。”

“那你带我去生死堂。”

“是。”

卷里跟在青黎身后朝着生死堂而去,卷素还在殿内用着点心,青琪留下来守着上玄殿。

她前脚离开上玄殿,后脚湛戈就带着曲青来到了上玄殿。


景星跟在身后,还是转身对着青黎青琪吩咐道:“你们先去找湛哥哥,如实告知。”

说完朝着卷素追去,她是怕生死堂不放人,或者卷素进去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阴姬是鬼医之女,玩毒玩蛊,虽然是救人,但是那都是从险中取。

她看那些蛊虫,到时候卷素肯定也免不了。

卷素是彻底慌了,他以为来了血楼就没事了,说好有个妹妹要护着她,现在,现在他护她什么了,只顾着自己玩。

脚下生疼,打依旧尽他最大的努力,朝着生死堂而去。

提了轻功,站到了生死堂前,直直就要闯进去。

“你...你...你是谁。”

有个结巴药童慌张挡住,生死堂本一切如常,因为卷素的到来而一阵慌乱。

卷素毫不客气的推开药童,直直进门,差一点就撞上了赶出来的阴姬。

“生死堂是肃地,还容不到你一个外人撒野。”

“你他妈把我妹妹交出来。”

朝着阴姬嘶吼,身后有人拉着,被他推开,见阴姬脸色青白,看着她身后一道道紧闭的密室,推开她就一道门一道门的踹。

阴姬拦了上去,“什么你妹妹,找妹妹也别到这地方找,这里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地方。”

卷素色变,咬牙道,“我妹妹在这里,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然要你血楼不得安宁。”

阴姬是医,但不会武功,只能叫着,“来人啊,你们把他给我抓住。”

众人一听,直直上前拦住卷素,人多势众,让他不得前去。

“密室内关的是尊主的玄姬,他是玄姬的哥哥,若是玄姬在这里出了事,你们一个也跑不了,这样你们谁敢拦。”

景星进来开口,众人一看,只得放了手四周皆寂。

阴姬愤怒上前,“景星,你怎么也帮着她?”

景星看了眼还在踹门的卷素,转而看着阴姬道:“你这样做是错的。”

阴姬眼光阴晴不定,撇了撇卷素,唇角冷笑道:“原来如此,你是想帮他的,是吧。”

看景星眼神一变,随即凑到景星耳边,“我听瑶花说,他们不是亲兄妹,本来还不信,今日一看他如此紧张,倒是信了七分。”

话出果然看见景星白了脸,“你若是聪明,就不要多管闲事。”

回过头,“你们上啊,玄姬是自愿来的,自愿为尊主喂蛊,他这样会害了尊主。”

众人愕然看向景星,景星只是苍白着脸没有开口。

寂静一片,而在此时一个虚弱沙哑的声音从卷素对面的密室传来否定了誉阴欢的话。

“哥,救我。”

卷里浑身发麻,那些小虫子有一些甚至已经钻进了皮囊里,在里面尽情的吸血。

听到了卷素的嘶吼以及耳边传来踹门声。

景星的脸变了几番,在听到这句话后骤然又是僵硬。

阴姬脸色大变,然而已经来不及,轰隆一声,卷素已经踹开了那道密室的大门。

直至看见密室中的卷里,浑身是血,那些虫子依旧前仆后继的往打身上爬,额头青筋暴起,毫不客气的就是伸手拍下那些虫子,一个一个踩在脚下,手心有些痛,有虫子咬在了他的手心,也跟着开始怕上他的身,他丝毫未管,继续将那些虫子毫不客气的捏死。

“你等着,哥马上带你走。”

语气有些颤抖,美好的女子从来应该像他第一次见她那样,不应该是这样了无生气,被折磨得不似人样。

景星惊愕了,这画面的沉重感比从镜光阵上看的更让她震惊。

誉阴欢慌了,上前拖住卷素,“你不要捏死我的蛊,它们能救湛戈的命,它们都能救湛戈的命啊。”

“它们能救湛戈的命,谁他妈救我妹妹的命。”

急红了眼,一脚踹开誉阴欢,用力扯着墙上的铁链,却纹丝不动,用力扯了几下,依旧如此,卷素目色通红,身上是伤痕累累,一手抱住卷里,一手和铁链挣扎。

一道白色的云剑赫然出现,斩断铁链。

景星摆动着手中的罗盘帮了卷素一把,看着倒在卷素怀中的卷里,整颗心都是强烈跳动的,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卷里得救了,说高兴但是更多的是难过,皮囊内仍有虫子肆虐,可是,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她全身上下,已经挤不出一丝血了。

这不亚于,被打回原形。

抬了抬眼,看见了卷素,嘴角勾了勾,“哥。”

温热的眼泪落在了她的脸上,“哥对不起你。”

用不放心她的名义上了血山,却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出事,昨天那一声惨叫明明有些熟悉,但是他却没有当回事。

卷里被卷素拦腰抱起,头靠在卷素的肩膀,手紧紧的抓住卷素的衣衫,整个人缩在卷素的臂膀内,她现在只能赌一赌了。

卷素抱着卷里急急的朝着上玄殿而去,一直被缠的如同粽子的脚看起来极为滑稽,却无人可笑。

湛戈急急赶来,却在尽头处只看到卷里被卷素抱在怀里朝着自己而尽,一身衣衫遍布是血,远看如同红梅晕在白雪上。

他的脚步陡然僵硬,却是没有胆子上前一布接过她,僵硬着,眼睁睁看着卷素抱着她目不斜视的朝着上玄殿而去。

满脑子都是红梅晕染的白色亵衣,和她细眸半阖苍白无色的小脸。

“卷素,卷素,生死堂有大夫,你要带她去哪里。”

景星吃力的追在后面,卷素本就轻功了得,此刻更是用到极致,只是脚受了伤,速度慢些,但也比常人快上不少。

卷素没说话,只是脚下速度更快了,生死堂有大夫,他敢让他们看卷素吗。

这一去就去了半条命,再来个大夫会不会直接掐死她。

誉阴欢只看到湛戈立在一旁,眸中神色阴晴不定,眼光似看着自己,却像是藏了一把刀子,狠厉而有绝情的插进她的胸口,自己的腿也赶着迈不大开。

“怎么回事。”

声音沙哑,吐字阴沉。

婢女说,她在生死堂,被阴姬用以喂蛊。

当年誉从习就是以毒血之身喂蛊,因此丧命。

耳边尚且还回想着昨日,誉阴欢笑着说,卷里已经离开生死堂,他百信不疑。

“说!”

见誉阴欢沉着眼眸,忍不住厉声起。

而身后却被景星拉扯,“湛哥哥,你去看看小嫂嫂吧,她伤的那么重,卷素抱着她进了上玄殿还落了栓,不让我们进去。”


卷素急急将卷里抱回了上玄殿,卷里在他们进门后就抬手将上玄殿的门关上,落了栓,挡住外面的人,卷素焦急中也未发现异常。

“妹妹等着,哥哥叫人来给你治伤。”

将卷素放在上玄殿的大床上,转身就要离开,袖子却被人拉住。

回过头,却见卷里惨白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哥,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等哥去叫来别的大夫咱们再说。”

卷素轻声道,转身就就离开,袖子一紧确实被卷里紧紧拉住。

“不能叫大夫,不能让他们看见。”

卷里声音有些沙哑,卷素回过头。

却见卷里坐起了身子,轻轻将手上的衣袖拉开,原本白皙的手臂上此刻沾满了血迹,似惨不忍睹,可是这只是表象。

而她擦拭手腕,没有虫子,此刻皮囊恢复如初,擦掉血迹后仍旧光滑白嫩。

卷素一时惊愕,颤抖着来回将卷里的手腕擦过,没有伤口,一丝伤口也无。

“怎...怎会...我明明看见...”明明看见蛊虫生咬,血肉模糊。

细嫩的手臂,鼓起着几个毫不协调的小包,卷素一碰,那小包竟然像是在动一般。

可卷里手上确实一丝伤口也无,惊愕抬头,却见卷里对着他苍白一笑,带着极为信任的语气道:“哥,这就是我的秘密。”

伸手,从头上拉出一个细雪银簪,头发顿时散落,此刻绝美的模样更甚,可是卷素毫无心思欣赏。

眼睁睁的看着卷里将细簪的尖端狠狠的插入自己的手臂,发出一个声想阻止,伸手来不及,惊愕的话便被自己吞下了肚腹,卷里咬唇,却并未呼出声。

被细簪插入的手腕没有丝毫血迹流出,忍着痛,一个用劲,带着魂气防止它急速愈合,像是划破一张白纸一般,划开了皮,玉肌白骨,让人森寒。

而那肉中,有一只肚子撑的极圆的黑色蛊虫,恶心至极,那肚子便上下颤动着,卷素这才了然,那就是那些鼓起的小包。

“哥,你怕吗?”

卷里缓缓开口,用银簪将那蛊虫挑出,蛊虫落到黑色床被上,随着细簪的抽出,细长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卷素显然已经惊住了,唇动了动几番,却发不出声。

这一幕,太过骇人,已经超过了他这二十三年来的认知。

“哥,你觉得,我是妖魔吗?”

虽是疑问,语气却是颤抖笃定,长睫拉耸着,睫下眸光黯然,很显然,她赌输了。

没有人会接受这一幕,人是生老病死,顺天由命,而她不是人,对人来说,她是个鬼怪是个妖魔,是个怪物。

怦——怦——怦——又是三声,沉重而又缓慢,彰显着敲门之人的犹豫。

二人皆是回过头。

“她怎么样了。”

卷里惊愕,仅仅的捏住卷素的袖摆。

卷素回过头看,眉头紧锁,眸光里已经饱含泪光,有绝望,有隐忍,有不得已。

浅唇微颤,哀求道:“哥,不要让他知道好不好。”

那个他是谁可想而知。

转吸之间,俩人心思都是七上八下来回翻转,卷里的心更是一口气都提到了坎儿上。

终于,卷素还是扭过头大声道:“她怎么样都与你无关,我的妹妹我来照顾,你们血楼的人,我一个都不信。”

声音有些沙哑,是方才嘶声力竭时造成的。

听到卷里的话,卷里浅浅的吐了口气,眼睑阖了阖,嘴角微微上翘。

她终于还是,赌赢了。

门外久未有人说话,卷素说的是事实,阴姬是生死堂的堂主,是血楼的人。

是阴姬让卷里变成这副模样,卷素不信血楼的人也情有可原,片刻后,门外沙沙的脚步声逐渐离去。

床边一个下陷,卷素坐了上来,显然卷里是没有任何危险了,这下他倒是感觉浑身都疼了。

“你还笑的出来,告诉哥是怎么一回事。”

忍着痛,抓起卷里方才拿银簪的手,手腕处仍旧有两个小包鼓起,不难想,依然是蛊虫。

而看遍她浑身上下,从颈脖到脚踝处各个地方都有。

看到卷里微微上翘的嘴角,和欣喜中的眼神,宛若方才的苦难都是过眼云烟,定了定神,主动拿起银簪,用极快的速度划开卷里的皮囊,挑出钻进去的蛊虫,扔到地上。

速度快,则痛越小。

这个行动也向卷里证明着,他可信。

卷素不是不怕,只是想了想,如果卷里回害人,那么她也不会被阴姬折磨成这样。

如果她这样都算是妖魔,那么人岂不是比妖魔更可怕,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仍旧能感觉卷素的手有些颤抖,不过,这样就够了。

很快卷素就将卷里手腕上,脚腕上以及颈脖处的蛊虫都挑了出去,但卷里仍旧未开口,卷素也不着急,将银簪插回了卷里头上。

改而松开自己脚上包裹的粽子药布,丝丝血迹渗透出来,卷里自然也是看见了。

“哥,让我来。”

主动接过卷素手中的动作。

卷里伸手,在卷素脚心的伤口上缓慢拂过,卷素只感觉脚心一阵暖意,随即所有的伤口恢复如初,正想高兴,扭了扭脚,抬头,却见卷里的面容逐渐从饱满到蜷缩,额头上也微微起了纹,心下一惊,快速握住卷里想要继续治他手上被蛊虫撕咬伤口的手腕。

眉头紧皱,“给别人治伤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显然她不是万能的,治伤也不是信手拈来,任意可取的。

卷里有些俏皮的用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像是老了十岁的面容,“这只是一副皮囊,我是一个情魂,我只有用魂力撑起这衣服皮囊才能看起来像个人,哥,我想当一个真正的人,只有湛戈的情才能让我成人,所以,我要瞒着他。”

她可以用卷素来赌,但是,她不能用湛戈来赌一丝一毫。

现在的湛戈对她,完全达不到对她毫无芥蒂,毫无疑惑,无所顾忌的爱她,所以一旦他知道真相,她自己都不能确认是否还有机会。

意思简短明了,卷素苦笑了一番,看着卷里没见的倦意,拍了拍她的脸,“无论你是什么,都是我妹妹,想来你也是会累的,哥守着你,你休息吧。”

没有玩笑没有戏闹,真正沉重的如同一个守着自己妹妹,同时守着她秘密的哥哥。

听到这句话,卷里终于可以放心的闭上了眼。


卷素立马否认,“不可能。”

卷素一点一点的回想昨天他们见面后的事情,却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是却始终想不起来。

景星先去内室换了衣衫洗漱,卷素在外也清理完毕,此时日头冒出了小半,今日天气似乎较好,想必正午过后,阳光下会很温暖。

卷素皱着眉头几番思量,却无果。

景星想了想,推了他一把,“你有她的头发吗,给我一根,我能帮你找到她。”

卷素半信半疑。

“真的,我昨天就是用镜光阵找到你的。”

二人一番交谈后,卷素就要蹦着朝着上玄殿而去,上玄殿是卷里所住的地方,总会有一根发丝吧。

景星想了想,还是拿起东西,跟在卷素身后。

湛戈在生死堂外徘徊了几次,生死堂一切如常,最终还是去了追风堂,大不了他在下山找一次,可是,这一次卷素可在山上,她莫名消失,是为何。

是因为他吗?

与此同时,誉阴欢站在密室外,透过黑晶石的屏障看着里面的卷里,皮肤泛红,血脉之处鼓起了小包,这才缓缓开口:“放蛊。”

鸠鸣草,蛇闻香,炼血花,确实都是好东西,但是养蛊的好东西。

可是,蛊只能以蛊养蛊,或者以血养蛊。

所以它们需要人吞下,然后让蛊去吸食人血,才会达到最佳的效果。

这样她也许能喂出克制血蛊的下一个蛊。

卷里稍微恢复了丁点力气,耳垂边的痔冷了又热,热了又冷,湛戈在附近徘徊,她毫不怀疑湛戈是在找她。

可是,显然湛戈很信任阴姬,对她毫不怀疑。

“阴姬,你放开我,我是湛戈喜欢的人,你为什么要锁住我,他如果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

声音虚弱,但带着坚信。

密室外的阴姬冷笑,她跟湛戈十七年,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个替身就没了。

湛戈也许会难过一阵子,但是没事,她会一直在。

随着体温渐起,身上明明消散的味道又起了来,卷里暗道不好,怕是自后一碗药都不是噗通的药,但是,她到底要做什么。

疑惑随着阴姬一句浅浅的,“放蛊。”

骤然色变,蛊,阴姬要用她养蛊。

“不,你不能用我喂蛊。”

蛊以血养,她的血很重要,她的血是湛戈的命,阴姬不能这么做。

用力挣扎着,稀里哗啦的锁链声有些刺耳,在密室内回想,锁链很重,积蓄的力气几下就耗之一尽。

门开,一只手伸了进来,随即是药童的头,“堂主说了,若是能养出蛊救尊主一命,那也是你的荣幸,来这儿的不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卷里睁大了眼睛,看到墙角不停发声的黑陶罐,拼命的摇头。

“不能,你们不能用我养蛊。”

然而话已无用,药童手中的石子已经用力打向墙角的黑罐子,撞击之下,黑罐子破裂。

药童速度极快的将门关上,破碎的黑罐子中,黑色的蛊虫如同一朝被释放,密密麻麻的铺地而上,有快有慢,排列如同长蛇,围着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兴奋,在密室中打转。

第一只速度极快的八爪爬上了卷里的手腕,卷里惊恐,“你不能让它们吸我的血,我能救湛戈,我可以救...啊...”撕裂的痛感传来,八爪咬下了巨大的一口,血溅而出,撒到地上,味道越浓,更是引来了更多的蛊虫。

而那伤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八爪只得再下一口。

它们不能吸她的血,她的血能救湛戈,这么多蛊虫,简直能将她吞噬入腹。

密密麻麻的虫子接踵而至,皆是爬上她的手腕处,颈脖处,脚踝经脉处,恶心的触感遍布全身,一口又一口。

蛊虫有灵性,感觉到卷里的体质不同,分成了几堆集中经脉一处,不停的撕咬,伤口越来越大,恢复的速度逐渐比不上蛊虫撕咬的速度,直至红色的血液渗出,一口不落。

所有的痛都比不上卷里的血液流失的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了下去,这血她用了多少苦,多少心疼才让湛戈的情转到她身上,她想跟湛戈换血,这样湛戈就不会死了。

她要跟湛戈换血,不能让血就这么没了,拼命甩动着手腕,铁链越重,那些虫子却像是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痛的已经麻木,无论她怎样挣扎最后筋疲力竭,那些虫子依旧乐此不疲的一口接一口。

流出的血液渗透了白色的亵衣,唇色逐渐惨白,感受身上的血液一点一点的被吸食蚕尽,泪也跟着流净,没用了,血都快被吸干了。

这一次,她又要等多久。

或者不用等多久,一会儿阴姬只要看到她身上伤口不在,恢复如初,一定会发现异常,到时候,她就再也掩饰不了了。

上玄殿内被打扫的一干二净,卷素最后才在浴池角落找到一根发丝,“找到了。”

青黎跟在二人身后,看着景星在地上摆起阵法。

水纹涌动,镜现。

一张惨白的小脸出现在三人面前,嘴唇干裂,面无血色,周身爬着黑红色的小虫,手腕处颈脖处鲜血染后大片亵衣,虫子还贪婪的贴在她的身上,舔着亵衣上的血,羽睫下的眸光如绝望的死灰,口中喃喃道:“没...没了,什么都没了...”卷素红了眼眶,压着声音低吼,“这是哪里,为什么我妹妹会在那里,会变成这样。”

亵衣被染成了红白,周身都是小虫子涌动,手腕被铁链缠住,看也看的出,她这是被人囚禁了。

而景星呆若木鸡,许久后才颤抖着喃喃道:“这...这里是生死堂。”

镜光阵初成事,她无事,曾取过阴姬魅姬的发丝,看看她们做什么,记过就看见了阴姬站在这一片密室内发着呆,还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唯独不同的是,多了一个被虫子爬满的卷里。

卷素突然想起,昨天在生死堂的那一声惨叫,“昨天,昨天是我妹妹在叫。”

再也忍不住,双脚踩在地上,破坏了镜光阵,不顾脚底钻心的疼,撒腿跑向了生死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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