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予安顾宁宁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她转身高嫁冷面大佬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都到碗里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予安对上如此真诚的眼睛,看了看他身后的车,咬着唇角,“可是,我领证之后,想报名去海丰农场落户。”那是她唯一能够落户、且名正言顺拥有属于自己房产、还能远离顾家的,唯一方法。沈书黎看上去这么有钱,肯定不会愿意跟自己去乡下吧。沈书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平淡,陈述道,“车是元春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穷小子。”“我知道你领证是想去海丰农场。”他知道?孟予安莫名的想起房管局门口的大爷......当时要那大爷帮忙介绍,那大爷恰到好处的指着沈书黎给自己介绍他的情况......难道?沈书黎自然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率先承认自己的小心思,“是,我买通了房管局门口的大爷。”但是被她拒绝了。孟予安眼中浮现一抹了然的神色,瞬间接受了这个事实。她都能用一把大...
《重生八零:她转身高嫁冷面大佬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孟予安对上如此真诚的眼睛,看了看他身后的车,咬着唇角,“可是,我领证之后,想报名去海丰农场落户。”
那是她唯一能够落户、且名正言顺拥有属于自己房产、还能远离顾家的,唯一方法。
沈书黎看上去这么有钱,肯定不会愿意跟自己去乡下吧。
沈书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平淡,陈述道,“车是元春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穷小子。”
“我知道你领证是想去海丰农场。”
他知道?
孟予安莫名的想起房管局门口的大爷......
当时要那大爷帮忙介绍,那大爷恰到好处的指着沈书黎给自己介绍他的情况......
难道?
沈书黎自然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率先承认自己的小心思,“是,我买通了房管局门口的大爷。”
但是被她拒绝了。
孟予安眼中浮现一抹了然的神色,瞬间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都能用一把大白兔奶糖,买通大爷。
更何况,有着不一般朋友、不愿意透露真实身份的他呢。
不管如何,孟予安,在当下,确实真切的需要一个领证对象,于是她再次道,“领证结婚可不是小事。”你可得想好。
“我确定,以及肯定。”
“要求你,孟予安对我负责。”沈书黎真挚的说道。
孟予安扬起嘴角,干脆利落,向着眼前的男人伸出手掌,“那,合作愉快。”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就目前情况来说,受益者,显然是她。
至于之后的一切,显然都要排在顾家之后。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民政局见。”
沈书黎将孟予安送回顾家小巷,在距离顾家约莫还剩六步路的位置停车,“晚安,明天见。”
孟予安干净利落的下了车,只冲身后摆了摆手,并未回头,潇洒的躺回了床上。
她进屋的前一瞬间,隐约还能听见隔壁房间——顾父顾母交谈的声音。
“顾知礼这小子又去哪儿混了?到现在还不回家!”
“估计是顾予安给他那刀伤透了心,跑外面散心去了吧,没事,明儿一早就回来了。”
翌日,天色才刚刚蒙蒙亮,趁着顾家人还在熟睡,孟予安悄无声息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东西。
拿起户口本,朝着门外走去。
幸好,她还没并到顾家的户口本上去。
不用惊扰顾父顾母,自己就能做主自己的所有事情。
孟予安出了巷子,就看见了熟悉的车,她压下心中的惊讶,看向沈书黎,“这么早?”
“睡不着,干脆早早出门。”
男人温润平淡的声音传入孟予安的耳朵,虽是再普通不过的寒暄,却莫名觉得脸庞躁了起来。
孟予安,“吃早饭了吗… …”
沈书黎,“我买了早… …”
二人几乎齐声出口。
莫名的默契又增加了。
二人对视后,蓦地笑了,沈书黎率先开口,“去车上等吧,外面冷。”
话音刚落,沈书黎已然为孟予安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甚至还伸出手,搁在车顶,以防她碰头。
孟予安忍不住心里嘀咕,“还怪贴心的。”
沈书黎身着羊城最火的白色羽绒服,搭着修身却并非束脚的长裤,配上一双马丁靴,显得整个人温文儒雅的同时,倒是平白添了几分清冷感。
孟予安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内破外新的棉服,丝毫不觉得羞耻。
若是前世那个二十岁的孟予安,怕是会生出不配之心。
但,重来一世的她,向来追求有多少钱便使多大本事。
且,如今尚在顾家,就算买了好衣服,也是会被顾宁宁抢去的。
没必要。
沈书黎先在二人中间支起一个小桌板,又将买好的饭食堆在上面,一向温雅成熟的他在此刻,莫名的有些局促,“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些。”
“没关系,我不挑食。”孟予安随机拿起一个包子,小口小口的啃食起来。
说实话,她其实挺饿的。
但前世长久以来的进食习惯,使得她并不敢大口吃饭。
沈书黎看着身旁如同小仓鼠一般进食的女人,莫名也来了些胃口。
修长的手指放在餐桌上挑挑拣拣,最后捏起一杯粥,递到嘴边吸食。
孟予安吃了个八分饱,随手收拾了自己造的吃食垃圾,下了车扔掉,又再度爬上车,“我吃好了。”
“好。”沈书黎将小桌板和吃食全部收起来,踩下油门,朝民政局开去。
十分钟后。
二人齐齐手持红色本本,走出民政局大门。
孟予安想了想,将手里的红色本本递给沈书黎,“能拜托你先帮我放着吗?”
“我还需要回家收拾东西,带着这个,不好解释。”
其实说到底,让顾家人看见了也没什么。
但眼瞅着马上就能远离顾家了,孟予安并不想节外生枝,再和顾家生些是非。
“好。”沈书黎接过她手里的红色本本,将两个本本抻开,叠在一起,揣进羽绒服的内侧口袋,“需要我帮你收拾吗?”
毕竟二人如今已经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了。
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弃她于不顾才对。
孟予安摇摇头,并没有要把沈书黎拖进顾家这摊浑水的意思。
毕竟只是为了政策而妥协的临时夫妻,哪能真像平常夫妻那样,毫无边界感。
孟予安和沈书黎齐齐去房管局参加了“北疆夫妇报名前往海丰农场”的报名后,便各回各家。
沈书黎坐进车里,没急着驱车离开,左手摩.挲着方向盘,眼睛牢牢地盯着孟予安的背影。
不知何时溜到车上等待已久的元春,莫名的有些感慨,“都领证了啊。”
谁能想到,两天前还是陌生人关系的他们,居然在两天后,已经成为了夫妻。
“我虽然对沈姨要求你照顾孟家的这件事儿有所耳闻,但你也没必要照顾她照顾到床上去吧?”
“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听沈姨的话呢?”
沈书黎轻嗤一声,十分不客气的下了驱逐令,“有事儿说事儿。”
言外之意,没事儿就滚。
元春连忙把手放到嘴边,做了一个拉上链条的姿势,示意自己不会再多嘴一分。
沈书黎这才悠哉悠哉的驱车离开。
临下车前,还不忘对元春发出指令,“帮我买两张去海丰农场的车票。”
他倒是对出发时间和目的地无所谓。
但他想着,她应该是赶早不赶晚的心态吧。
孟予安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便再度走出门去。
想要在三天之内找到落脚地,简直难如登天。
这可是沪市!
大批知青齐齐返城的沪市。
她前脚走出家门,后脚顾家就炸开了锅。
顾宁宁听顾知礼说完前因后果,着急忙慌的掀开被褥,就要下床。
顾母连忙站起身来,紧紧托着顾宁宁,“宁宁,你要去干什么!你有什么事要做,尽管跟你的哥哥们开口就是了,有什么需要你亲自去干的!”
顾宁宁摇摇头,满脸急色,“妈,都怪我,要不是我这双腿不争气的残了,予安就不用给我道歉。”
“她也不会刚回沪市就离家出走了,都怪我,才会把这个家闹成这个样子。”
“予安一定是跟我赌气,才会说出要脱离顾家这种话。”
“她一个刚回沪市的黑户,怎么可能在三天内找到落脚地!万一、万一出个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顾母听完,简直怒从心中起,拽着顾宁宁的手更加用力,“她走就让她走好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是让她给宁宁道个歉,她孟予安就能发这么大脾气!
宁宁的腿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为家里着想!
孟予安当自己还是顾家那个唯一的大小姐呢?
顾宁宁一个正儿八经的真千金,倒头来,还要去看一个冒牌货、假千金的脸色?
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顾母越想越生气,一边给顾宁宁掖好被角,一边沉着脸看向自己的三个儿子,“我知道你们仨跟予安一起长大,关系好,但你们更应该清楚,谁才是你们的真妹妹!”
顾文霄身为大哥,从未违背过母亲,沉默两秒后,带头应道,“宁宁才是我们的亲妹妹,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顾知礼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不明的点了点头。
要他说,孟予安不回来最好。
自打前两年以来,顾家的房子一征再征,原先亮亮堂堂的两层小洋楼如今只剩下了一个不到三十平的房间。
就这顾家还算好的,沪市十八.九平的房子里,塞下三代十来口人的更是大有人在。
顾家六口人勉强才塞在这三十平里,要是孟予安再住进来… …
顾知礼不敢深想。
顾生,身为顾家年龄最小、身子最差的一个男丁,躲在大哥二哥的背后,没出声。
因为体弱,他不常出门,跟孟予安在一块相处的日子几乎占据了他的大半记忆。
他不信,孟予安能舍下他、舍下整个顾家不要。
不过孟予安真的是太不知好歹了。
宁宁一个受害人都说了,只要她道个歉,就能再回到这个家里来。
可偏偏她不道歉不说,还扬言要和家里断绝关系,这也太过分了!
顾家人怎么想的,孟予安不知道。
或者说,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
重来一世,她只想守住自己的一方安隅。
再也不想跟顾家人有任何瓜葛。
她记得上一世返城没多久,沪市政府就针对大批返乡进城的黑户知青出了不少文件。
孟予安急匆匆的赶到房管所。
房管所门前已经挤满了人,到处都是来登记户口、拉着办事处人员询问房产政策的人。
孟予安看着攒动的人群,捏紧了自己的内口袋,这才挤.进人群里,找到一个手臂上带着红色袖带的工作人员,“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上面下来的文件一般都贴在什么位置啊?”
工作人员抬手理了理被拉扯的几乎要变形的领口,没好气的道,“没长眼睛呐,不就在门口那块板子上吗?”
孟予安眉头皱了皱,没再说什么,默默的回到门口找板子。
这个节骨眼能跟房产、户口沾上关系的工作人员,有点儿脾气也是正常的。
她一个没什么背景的破知青,惹不起总还是躲得起的。
孟予安好不容易找到板子,盯着上面书本大的红头文件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旁边的惊呼声就已经传入了她的耳朵。
“天啊!去北疆支援的知青也太好命了吧,上面居然肯给安排房子!!”
孟予安心头一喜,连忙朝板子上的文件看去。
“你看清楚好不好,那是去北疆支援的知青夫妇才给安排。”
“而且房子还是安排到盐城海丰农场,那有什么用?”
“这有不少知青就是从海丰农场回来的,这不就是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吗?”
本来对这个坑有点心动的孟予安,“… …”
海丰农场虽然也是知青插队点儿,但不管怎么说,总归还是比北疆的环境好了太多。
北疆那大片大片的沙漠,一年望不到头的风沙,冬天不做保暖措施甚至能把脸冻到毁容的极寒… …
孟予安连北疆都忍过来了,又有什么好畏惧盐城的。
就是这红头文件上写着的“知青夫妇”,倒是难倒了孟予安。
原本以为三年内找到落脚地是难题,这下可好,落脚地倒是有着落了,她还得想办法在这三天内把自己嫁出去… …
孟予安将数个文件一一看完,沉默的退出了人群。
她闷头想着“知青夫妇”的事儿,脚下突然一个趔趄,她下意识的拽紧了身旁的物体。
等到她站稳身子,一个温润的男声从她头顶传来,“可以松开手了吗?”
孟予安连忙站稳身子,“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抱歉,同志。”
她看着男人衣服上明显的抓痕,脸庞倏地烧了起来。
顾知礼语气上扬,满脸不可置信,“凭什么是我给她道歉?”
“她的钱都还给她了,我还平白无故挨了一刀,这还不够?”
“再说,她从北疆回来,可还没给宁宁道歉呢。”
顾宁宁当即热泪盈眶的看着顾知礼,“算了,哥,予安肯定不会跟你计较的。”
“你说是吧,予安。”
孟予安低头把玩着自己手里的刀,没吭声。
决定都替她做了,她再说什么,又有什么用。
一股困意袭来,孟予安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
言下之意,该干啥干啥去吧,别在她这儿杵着了。
可她想睡觉,哪是那么简单的事。
顾母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当即拿起桌上的杯子,一股脑泼到孟予安脸上,“就你知道睡?”
“惹出来这么多事儿,还想睡觉?”
“你二哥拿你钱,你捅了你二哥一刀,这事儿就不说了。”
“你把宁宁的腿害成这样,你到现在还不道歉你是想干什么?”
孟予安猛地抬起头,眸子中尽是杀意,待看清是顾母泼的之后,杀意隐去,只剩嘲讽,“三年不见,妈跟二哥真是长本事了。”
旁的没学会。
这泼水倒是小的泼完了,又来了大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孟予安是脏水池子呢。
“不就是道歉吗?慌什么?”孟予安直接拎起枕头,换了个面,倒下就准备睡,“等全家人都到齐了,再跟我说道歉的事儿。”
反正道不道歉,他们都认定她是错的。
还不如先睡一觉再说。
顾建国差点没被这死丫头气死。
谁家好人道歉是这么道的?
没有一点儿悔改之意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嚣张!
就连一向温柔示人的顾宁宁,脸上表情也扭曲了一瞬。
孟予安,她怎么敢的!
顾生身体不好,只能等他自然醒,没有人敢去叫他。
孟予安又说动刀子就动刀子,再加上顾知礼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于是顾家人就零零散散的从孟予安这里撤了。
闹了一圈,孟予安倒是先打上了呼噜,睡得正香。
等到顾家六口人全部到齐,将孟予安的床围成一圈的时候,她才将将起身,冲着站在床尾的顾知礼道,“老二,把你旁边的箱子递给我。”
顾知礼下意识的转身,拿起箱子,递过去之后,肩膀一抽,才黑着脸道,“你还敢指使我!”
“好好好,二哥。”孟予安无所谓的扯扯嘴角,敷衍两句。
随后拆开手里的箱子,将里面的六个盒子一一递给顾宁宁,
“喏,这些全给你。”
“这个道歉,你满意了吗?”
顾宁宁看着这六个盒子,身子都僵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按照书中所写,孟予安不是最珍贵这些顾家人送她的小玩意了吗?
她只是想让孟予安低头道歉承认自己做了错事,好拿捏她的婚事,利用她的亏欠之心替自己的工作铺路而已。
可没想让顾父、顾母、三个哥哥都和自己生嫌隙啊。
况且,她孟予安现在都看不上眼的破烂东西,凭什么她顾宁宁就要接着。
顾生一向跟孟予安关系好,看孟予安这幅不像作假的模样,脸上写满凝重,
“予安,你认真的?”
顾知礼一脸怒气,
“孟予安,你疯了?”
“那可是爸妈和我们仨这十六年来为你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你现在要全部送给别人?”
顾宁宁听见“别人”二字,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勉强着道,
“算了,予安,我本来也没逼着你道歉,你何必跟大家置气呢?”
“这都是大家给你准备的礼物,我一个外人,怎么配呢?”
顾宁宁说完,眼眶里瞬间积满了晶莹的泪珠,要掉不掉的,好不可怜。
“宁宁,我不是那个意思。”顾知礼自觉说错话,连忙安抚道。
顾宁宁半倚靠着顾母,脑袋蜷在她的肩膀上,时不时的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在顾家人看来,显然是又让她想起了那十六年在乡下受欺负的日子。
顾母拍了拍顾宁宁的肩膀以示安抚,转而怒斥孟予安,“让你道个歉,你怎么那么多事儿?”
“非得把这个家搅的鸡犬不宁你才满意?”
孟予安眼角写着讥讽,唇角微勾,“还有两天。”
“我管你什么两天三天的,你要道歉就正儿八经的跪下给宁宁赔罪,你要不道歉就滚出去别让我看见你。”顾母看着孟予安这幅样子就烦。
孟予安看着一旁一直没声的顾文霄,“大哥,我是不是说过我没错?”
顾文霄垂着脑袋,没吭声。
又看看一旁的顾知礼,“二哥,我是不是说过给我三天时间我就搬走?”
顾知礼的脸色跟调色盘似的,变了又变,也没吭声。
孟予安看了一圈,又道,“今天早上,一杯水把我泼醒,逼我道歉的,是你们。”
“现在我把这十六年收到的礼物都赔给她顾宁宁了,不愿意的,也是你们。”
“怎么,你们一个个的全都是猪脑袋,认为轻飘飘的一句道歉比这十六年的礼物还重要?”
这话说的,简直让顾家人没法接。
说道歉重要,就证明他们都是猪脑袋。
说礼物重要,可等她真要全部转手赔给顾宁宁了,心里又都会觉得膈应。
孟予安垂下眸子,将眼底的委屈全部敛起。
“对,都是我的错!”
“我三年前就不应该顺着顾宁宁!要不是为了给大哥摘那朵最漂亮的花陪着她爬到二楼,又怎么会让顾宁宁从二楼屋顶摔下去。”
“是我没本事!”
“不能一把把顾宁宁拽上来,只能等到你们都回家了,才把她接住送往医院,都是我的错,你们满意了吧?”
顾家六口人,除了顾宁宁,此刻全陷入沉默。
顾家人始终不愿意仔细回想。
要是孟予安真的想害顾宁宁,又怎会紧紧拽着她的手不放呢?
顾知礼脸憋的通红,半晌才冒出句话来,“杀人犯法,你就是想吓唬宁宁,逼她回乡下,你故意的!”
眼瞅着其余四人脸上都露出一副“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她就是这样的人”的想法,孟予安直接被气笑了。
反正怎么说,她都是错的。
她就不该多那两句嘴。
省那点儿力气,去收拾两件行李多好。
顾宁宁长叹一口气,嘴角勉强扯出笑意,“算了,不道歉也没事的,是我逼着予安陪我上的楼,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把腿摔断的。”
“爸妈,哥哥们,你们就别生予安的气了。”
“我现在跟个废人似的,应该也没有哪家工厂会要我了。”
“但没关系,我还有爸妈、哥哥们和予安可以倚靠,我已经很知足了。”
孟予安顿时一脸警惕的看向顾宁宁。
她就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解决了落户的这件大事,孟予安心头高悬的那块儿大石终于落地。
命运的轨迹依然在她有意之下,做出了改变。
那么这一世,应该不至于沦落到上辈子那般惨的境地吧。
眼瞅着孟予安都要走到顾家胡同了,猛地一拍脑袋,“糟糕!忘了今天还要去拿书了。”
孟予安连忙止住脚步,换了条巷子,冲着废品回收站的路走去。
她前脚换了路,后脚就有民警穿着执法的衣服,手里拿了传条,顺着顾家的方向早去。
民警拍开了顾家的大门,顾母颇为不耐烦的走到门口,“谁啊?这么不长眼,一大早的就扰人清静。”
门唰的被打开。
等到看清楚面对面站着的人身上的衣服的时候,顾母匆忙扭头朝着屋内喊,“老顾,快来!出事儿了。”
顾母一把将民警拽到屋内,探着脑袋朝上下左右的邻居家看了又看,确认几家都还没有开窗开门的之后,这才好声好气的冲着民警道,“这位同志,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啊?”
民警抚平了自己肩头的折痕,压下自己心头的无语,将来意一一道出,“据群众举报,您的儿子,顾知礼,伙同巷尾高家高强,于昨夜涉嫌侮辱妇女等犯罪行为,目前已被我局扣押。”
这话一出,顾母跟疯了似的扑到民警面前,“不可能!”
“我的儿子我清楚,他一向听话懂事,不可能干出这种勾当!”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儿子做的?侮辱谁了?人证呢?”
顾建国从房间里走出来,按着顾母的肩膀,将她按下,这才收敛神色,看着对面的民警,“抱歉,我爱人有些失态。”
“昨晚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啊?我儿子昨天晚上还在家呢。”
顾母好像找到了什么支撑似的,连忙跟着道,“对啊,知礼昨天晚上还和我一起做饭了,帮我洗了好多菜,怎么可能是他?”
针对这种大不多数家属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亲人犯罪的情形,民警掏出手里的拘捕单,将上面顾知礼的亲笔签名对着顾父顾母,“喏,你儿子的笔迹,你总认识吧。”
“我今天过来呢,只是通知你们一声,并将具体的情况告知你们。”
民警离开前,似是突然想起,又似是无意的提醒,“家属每个月有一次的探视机会。”
顾建国看着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实,顾不得在街坊邻居面前丢人现眼,连忙追着民警出去,“同志,这件事可还有回旋的余地?”
“除非受害人撤回举报申请。”
顾建国连忙追问,“受害人是… …?”
民警看着正从楼下上来的孟予安,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家可真够乱的。
亲生儿子伙同他人去侵犯自己妹妹。
看来这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通往二楼的楼梯窄小的很,仅容得下一人通过。
孟予安看着正往下下楼的民警,连忙侧着身子,让出位置,示意他先下楼。
随后径直走到顾家屋内,正准备接着收拾自己的东西,却被身后顾建国发出的声音震道。
“逆女,还不给我跪下?”
孟予安愣了一瞬,未曾回头,也未曾跪下,“凭什么?”
待在门后,早已将民警的话和顾父、顾母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的顾宁宁连忙从房间内跑出来。
装出一副颇为关心孟予安的模样,“予安,爸让你跪下你就赶紧跪嘛,咱爸又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嘛。”
随后又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说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事儿不能放在自己家里解决的,非要闹到公.安局里去。”
“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吧。”
“二哥好歹也陪着你长大了十六年,不管怎么说,不论他哪里惹了你不开心,你也不用跑去公.安局撒谎,把二哥抓起来吧。”
仅凭顾宁宁这张嘴,俨然已经点燃了如同炸药似的顾父顾母身上的那根火线。
分明她才是受害者,这话说的,倒好像是她没事找事儿陷害顾知礼了似的。
顾母越听越认同顾宁宁的说法。
是啊。
不论顾知礼对她做了什么,总归还是她二哥。
孟予安怎么就如此狠心,径直将他二哥送.入牢里。
顾母气的浑身发抖,冲上来就想给孟予安一巴掌。
孟予安伸出左手,牢牢的禁锢着顾母的手臂,眼角透着些嘲讽,“妈,你也不问问,我那好二哥做了什么事儿?”
“不管他做了什么事儿,你都不能把他送进牢里!”
顾母气的整张脸都要涨的通红。
“你还不赶紧写了谅解书去局里把你二哥接回来!”
“我们顾家真是白养你了十六年。”
“你二哥说的对,你就是个白眼狼!”
“哪怕养条狗,喂了十六年,也得护主摇摇尾巴呢!”
孟予安脸上露出几分嘲笑,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眼神凌厉的顾父,“爸,你也是这么想的?”
“哪怕,是他顾知礼伙同外人侵犯我?”
“扒下我的衣服?”
顾父一向严峻的脸上骤然出现了几丝裂痕,随即快速否认,“不可能,你二哥还是分得清是非对错的。”
“就当爸求你了,你写封谅解书,把你二哥放出来,好不好?”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在那牢狱里,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的,怎么能行!”
孩子?
顾知礼,她的好二哥。
就因为还是一个孩子,就能伤害比他更小的她吗?
他在和高强勾搭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自己还是个孩子?
就没有想过自己可是他带了足足十六年的妹妹吗?
屋内传来几声咳嗽声,蓦地打断了几个人的对峙。
顾生端着个药碗,站在孟予安的房门前,虚弱的开口,“就当三哥求你了。”
“看在三哥的面子上,绕过二哥,好不好?”
孟予安面上不显,心底却像被捅了一刀似的,漏了个大洞,疯狂往下坠。
这个家里谁都可以要求她放过顾知礼,她都不怨他们。
毕竟,从顾宁宁回来的那一刻起,其他人心里的天平已经无条件的倾斜到了顾宁宁那一侧。
唯独,顾生不行。
自打娘胎里起,顾生身体就不好。
顾生三岁时,孟予安才刚刚出生。
在孟予安有记忆之前,无论是为工作事业奔波的顾父顾母,亦或是为了入伍疯狂炼体的顾文萧,还是在学校调皮捣蛋的顾知礼,在孟予安断奶之后,通通都不在家。
他们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只有生了病除了家里无处可去的顾生,会陪着她。
身子才白菜大小的顾生,就已经学会了生火放锅、添水加热。
然后从灶台上端下两个碗。
递给孟予安一碗奶,递给自己一碗药。
二人在互相打赌比赛谁会喝的更快的玩闹之中,各自将药和奶一饮而尽。
等到孟予安有了记忆,慢慢能去学校上学之后。
每当她放学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顾生的房间里。
拿出自己书包里的课本,摊在顾生的面前。
像学校里的老师教她的那样,耐心的教顾生她今天学到的东西。
生怕顾生因为长期待在家无聊的发霉。
几乎只被家人在意死活,而无人在意他无不无聊的顾生,从那时起,就不止一次的告诉孟予安。
她在他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
小小只的孟予安,每每听了这句话,便会回握三哥的手,奶呼呼的发誓,“三哥也是我最最最重要的人。”
可是,孟予安没想到。
从顾宁宁回来那刻开始,这一切,就都变了。
她不再是他眼里的第一位,顾宁宁永远会比她更重要。
不管是在顾家三个哥哥的眼里,还是顾父顾母的眼里。
但那都没关系,她会安慰自己。
顾宁宁毕竟是顾家的亲生女儿,遗落在外受苦多年、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生女儿。
顾生对顾宁宁更好些,是在弥补她的过去,所以她没关系的。
可孟予安没想到。
就连顾知礼,伤害了她的顾知礼,在顾生眼中,也是比自己重要的。
也是在此刻,孟予安才明白,原来没了血缘,她什么关爱也不配得到。
曾经承诺的彼此最重要的人,也不过是个玩笑话。
她默默的擦掉自己眼角的泪水,不再和顾家人争辩,扛起自己早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往门外走,“顾知礼,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不就是牢狱的滋味吗?
她又不是没尝过。
至于顾父顾母为其如何奔波难受,又关她什么事?
顾母难以置信的看着孟予安,“你不原谅?你凭什么不原谅?”
“你既然敢这么做,那就永远都别回顾家。”
她就不信,没了顾家这个庇护伞似的住所,更没了户口的黑户,她孟予安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顾宁宁站在顾母的身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妈,予安这样狠心,二哥怎么办?”
她倒不是当真有多在意顾知礼。
只是少了死心塌地维护她的顾知礼,她在这个家的日子,自然就不会有以前好过。
再说了,顾知礼在书中的最后,可是成为了华国赫赫有名的顶级富豪呢!
怎么能就此跌落在沪市的小小牢狱里。
顾母冷哼一声,“等着吧,不出三日,她孟予安肯定会哭着喊着递上原谅书,求我把她的户口落下的。”
如今多少知青从各个知青点儿回来?
有些人家哪怕闹得头破血流的,也要求着长辈给自己的户口上上去!
孟予安,一个乡下人家肚皮里出生的穷孩子,能有什么本事上户口?
顾母转身去了顾知礼房间,尽心尽力的收拾了被褥衣服,又去厨房装了许多吃食,这才喊上顾父,“走,我们去公.安看看他。”
顾父长叹一口气,认命的揣上自己本来打算送给方经理,以求其为顾宁宁打点工作的烟酒,向邻居借了个板车,一同往局里赶去。
另一头儿的高家。
高父听完自家亲弟阐述的事情起因经过,沉默良久,缓缓开口,“这事儿,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高母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咱们家可只有高强这一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在那牢里待这几年啊!”
二十多岁,正是拼事业娶媳妇成家立业的年纪,一旦染上了牢狱之灾,他们高家的香火跟残了有什么区别!
......
孟予安将包袱扛在肩上,站在昨天出事儿的巷子口,莫名的失去了方向。
她,属于哪儿,哪儿才是她的家呢?
郁莹迎面走来,眼看就要和孟予安擦肩而过,猛的站住脚,“予安!!”
“你什么时候从北疆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孟予安看着眼前明媚又鲜活的郁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
是还活着的她。
“你怎么哭了?”郁莹的声音再度响起,把孟予安从前世郁莹出事儿时候的画面中拉出来。
孟予安冲上前,紧紧搂住郁莹,“我好开心。”
开心还能有机会,见到还活着的你。
郁莹是孟予安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她身为郁家的老幺,自幼便离经叛道的厉害。
自打上面政策放松之后,更加的我行我素。
为了郁家大哥和二哥的婚事,郁父郁母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才在沪市为其扩建好了十平米左右的平房。
那时候的扩建,是需要打点邻里关系的。
毕竟所谓的扩建,就是把原先宽阔的巷子路,占成自家的。
因着挨家挨户都会这样干,所以倒也不会出现这家举报那家的情况。
郁父郁母花光了身上的所有积蓄之后,郁母却生了重病,急需钱。
刚成家,到处都需要花钱的郁家大哥和二哥哪有本事弄来钱。
正好当时附近有学校在高价招人体模特,缺钱的郁莹得知了这个消息,便直接报了名。
以她的身高和长相,自然很快就被选中了。
可是直到她被领到画室,她才知道,价格这么高,是因为招的是裸体模特。
郁莹自己自然是能接受的,可是封建了惯的长辈们却接受不了这件事。
郁父得知后,更是好生打了郁莹一顿。
而生了重病的郁母,更是宁愿拖着也不愿意拿她女儿用身体换来的钱去看病。
这放在孟予安前世入狱的那个时候,裸模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郁莹当模特的那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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