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的鸢尾花败了我剪掉了它的败枝瑞尔却发疯似的闯进我的花房毁掉了我精心饲养的花他得意又冷漠,“敢动我母亲的东西,哪怕一丝一毫,也要百倍偿还。”
见我不说话,他重复。
“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滚出庄园。”
看着面前这个我照顾了七年的孩子内心没有愤怒与失望,只觉得无比倦怠“好,如你所愿。”
指尖还在啪嗒啪嗒滴血,这是方才和瑞尔争抢剪刀时被划伤的。
我没来得及顾及伤口,而是弯下腰。
在满地的残花碎叶中,扒拉出残存根茎。
这些兰花陪我来到异国他乡,娇气又顽强的走过七载秋冬。
却彻底凋零在这个普通的春天。
见我不似往日那股开始说教,瑞尔略有些心虚。
他直了直腰,用流利的英语说了句。
“别故意装可怜,这都是你欠我的。”
“占了我母亲东西,就该受着。”
我定了定,抬起头来。
“你从哪儿听来的?”
十二岁少年兼具西方人的英挺和东方人的蕴秀。
“你管我。”
那双浅蓝色的眸子强撑着瞪了我一眼,随后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开。
傍晚。
我处理好手上的伤口。
有人敲门,“温夫人,先生找你。”
我点头,表示知道。
书房里。
男人气质矜贵,银色的发丝偶尔被风吹动。
“听说瑞尔今天生气了?”
我站在书房门口,沉默。
男人双腿交叠,神色慵懒又高贵,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
“他只是个孩子。”
“不过……”男人淡淡的声音一凝,有些冷了。
“你在这呆了七年,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心中该明白。”
我依然沉默。
即使那些鸢尾花不过是主人无意撒下的几颗花种长成的。
也不是我能随意处置。
此刻我无心计较,下意识服从。
“是。”
冷冽的气氛渐缓。
书桌后的男人开口,“过来。”
我移动步子,走了过去,却头一次有些抗拒那充满侵略气息的吻。
阿兰德面色稍沉,语气不悦。
“别忘了你的身份。”
什么身份?
我恍惚。
“你是我的妻子。”
男人语气低哑,呼吸拍打着耳垂。
我才想起,这是姐姐去世后,我被家族强迫嫁进来的第七年。
我还有着这么一个无关轻重的身份。
只是男主人对亡妻情深义重。
所以我这个名义上的续弦,也只是大家眼中的女管家。
我理了理被压乱的衣襟,后退一步。
“阿兰德先生,我有事想说。”
阿兰德眉头微蹙。
“两家之间的合同到期了,我想我是时候告辞了。”
阿兰德冷道,“还在生瑞尔的气?”
“不过几盆花,我让人多找了几盆素冠荷鼎,晚点送来。”
无关那些可怜的花。
我盯着面前的银发男人,摇摇头,“七年时间到了,合约自动解除,我想我该离开了。”
洛克菲勒是麓城赫赫有名的华裔家族。
当年阿兰德和温家千金温黛相恋,让温家高攀上这一门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