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东张二牛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重生83:从赶山开始发家致富王东张二牛》,由网络作家“无聊的羡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诶嗨,诶嗨诶嗨呦!”这咋还春晚了?本山大叔上台了?“这才有啊日落西山黑了天看家和尚奔寺院一打柴樵夫走下单高山有当仙打鱼捞瓮船都江边靠这龙归大海虎都归山有当仙龙归大海他都能行雨......”嗯?王东迷迷茫茫睁开眼睛,却正好看到一个五彩斑斓的鸡毛掸子正在自己面前晃悠。等等......这好像不是鸡毛掸子......这是......那个声如洪钟,脚比国足的大娘?只见得这大娘叼着烟袋锅,盘腿坐在一条长凳上,歪着身子侧着脑袋,眼睛微微闭着,嘴里不断地吞云吐雾,时不时的还要摇头晃脑一下。她今天的装扮也特别,不像那天晚上一样那么粗制滥造,今天的大娘格外的艳丽,衣领子上塞满了野鸡毛,头顶一座莲花台,甚至身上还披了一张虎皮。她这个位置,这个姿势,分明...
《结局+番外重生83:从赶山开始发家致富王东张二牛》精彩片段
“诶嗨,诶嗨诶嗨呦!”
这咋还春晚了?本山大叔上台了?
“这才有啊日落西山黑了天
看家和尚奔寺院
一打柴樵夫走下单高山
有当仙打鱼捞瓮船都江边靠
这龙归大海虎都归山
有当仙龙归大海他都能行雨......”
嗯?
王东迷迷茫茫睁开眼睛,却正好看到一个五彩斑斓的鸡毛掸子正在自己面前晃悠。
等等......这好像不是鸡毛掸子......
这是......那个声如洪钟,脚比国足的大娘?
只见得这大娘叼着烟袋锅,盘腿坐在一条长凳上,歪着身子侧着脑袋,眼睛微微闭着,嘴里不断地吞云吐雾,时不时的还要摇头晃脑一下。
她今天的装扮也特别,不像那天晚上一样那么粗制滥造,今天的大娘格外的艳丽,衣领子上塞满了野鸡毛,头顶一座莲花台,甚至身上还披了一张虎皮。
她这个位置,这个姿势,分明是大神,可问题是看她这一身装扮,王东也猜不出来她到底是请的哪路神仙,只当是本地的土杂神。
一旁的大爷敲着文王鼓,扯着如同破锣一般的嗓子继续喊:
“你要来我就迎
七里要接八里迎
九里接到长沙店
十里我接到靠沙亭
长沙店里拴上马
靠沙亭里你背背风
大门悬灯二门又挂红
拴上了高耸对纱灯
这我将当仙你接进连营......”
这二神的词儿还没唱完呢,扮大神的大娘却开始动了。
也不知晓她是发现王东醒了,还是真的神机妙算,总而言之,她头摇的愈发急了,最后直接一挥手:
“且住诶!”
嘿,还真别说,有几句戏腔的味道。
“起来吧!”
噗......啪。
还没等王东反应过来,那红铜的烟袋锅之中直接冲着王东脸上喷了一股烟灰,随后那大娘更是直接拿着烟袋锅在王东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随后便再度坐回到了凳子上。
得。
就算是真的昏死过去的人,估计被这一套丝滑小连招下来,也得弄醒了。
王东眨巴一下眼睛,赶紧配合着出声:
“诶?这哪儿啊?”
“嘿真醒了哈!”
“那可不咋地,俺姥这马仙绝对是三省第一了!”
“好了好了,肯定是被那姑娘魇着了!”
“邪门啊邪门,咋跟她一扯上关系,是个人都遭殃啊!”
“就说呢!小洪那搁咱们这多好的后生,残了残了不说,不是遇上人家这老弟,连命都得搭进去!”
......
听着周围这七嘴八舌的叽叽歪歪,王东只想闭上眼睛。
无他。
每当听到他们的讨论,他总能想到自己之前做下的孽。
他咋就这么狗屎运,愣是把自己的情敌给救下来了呢?
就在王东胡思乱想的时候,请神的大神大娘已经把仙家送回去了,她摘了那一身的装扮,瞪着眼睛朝周围几个七嘴八舌的婆娘吼道:
“闭嘴!什么魇着了?就是人家命格清贵,被冲撞一下,有啥魇啊魇的,这玩意也是你们能说的?”
训斥完了几个长舌妇,这大娘伸手扶住了王东:
“孩儿啊,醒了吗?”
听到大娘维护香玉,王东也知道,这大娘是个好人。
的确,跳大神出马这玩意,说到根子上还就是封建迷信,是根本靠不住脚的东西。
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东西。
就像是眼下这般,就算是没有跳大神的这个大娘,这些七嘴八舌的长舌妇,还是会把事情全都怪到香玉的头上,最终害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也就人家大娘心好,才帮着说两句。
王东叹了口气:
“没事了大娘。”
看着这大娘摘了那些装束之后的样子,王东脑海之中也多了一些模糊的记忆。
他好像记得,当初的确是有这么一号人物,也的确是凭借着跳大神出名的,好像叫,叫......魏老奶奶。
这大娘岁数不大,之所以叫她老奶奶,一来是人家辈分高,二来是名气大声望足,在屯子里面的口碑也好,所以后面的小辈都叫她老奶奶。
王东并没有急着问香玉,毕竟,按照这些人的理解,眼下的他,不应该认识香玉,他只是一个外来人。
“大娘,那我拉回来那个......”
听到王东又问起来之前受伤的那个人,魏大娘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欣赏:
“放心吧放心吧,伤口缝好来了,摔断两根骨头,今早上就回家啦,破财免灾,破财免灾哦!”
那些围观的婆娘们还想要多跟王东聊聊,听听这位瘦不拉几的小身板是如何把那汉子从山上救下来的,可魏大娘根本不给这个面子,直接就把她们都给轰走了。
拉着王东进了屋,魏大娘脱鞋上炕,继续叼着那烟袋锅,酸臭味和烟味儿在屋里又弥漫了开来。
烟雾缭绕之间,魏大娘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床对面的王东,脸上一直是笑眯眯的。
王东被她看得有点发毛,一时间竟然也坐立不安了起来。
“大娘......我,我咋啦?”
“呵,你没咋,等会吧。”
大娘故作高深的吧嗒一下烟袋锅,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过了大概几分钟,刚才一个围观的小姑娘就扯着另外一个女孩进来了。
而这个女孩,正是香玉。
再度见到香玉,王东心中五味杂陈。
这该死的命运,真的是会玩人啊!难道他重活一生,又要不得圆满了吗?
只见香玉畏畏缩缩,脸上也挂着泪痕,似乎是刚刚哭过不久,俩眼珠都是红红的,她扑通一声跪倒在王东的面前。
这一次,她连话都不敢说了,只是磕了两个头,就低着头急匆匆地走了。
甚至王东想要多说两句话,都没来得及。
看着香玉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单薄的背影,王东愣了一下。
走上去,拉住她?
可是,就算是真的拉住了香玉,王东又能说什么呢?
他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这也未免太过可笑了点,要知道,人家现在可是有未婚夫的!
王东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却正好见到魏大娘叼着烟袋锅,用戏谑而又玩味的眼神看着他。
王东早就已经看透了这一对父子的虚伪,他们就是天生的寄生虫!
在嫩江边上足足当了六年的知青,王东终于得以回到了老家,可是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老婆张小青在当知青的第二年就被洪水卷走了,第五年,王东的父母西去,仅有的遗产也被几个亲戚早早分了,他彻底没家了。
回来之后,他只能住在了岳父张二牛的家里。
那个时候的他年轻,加上没有救下来张小青,一直觉得对张家有所亏欠,所以对张家父子的一切恶行,他都默默接受。
在炼钢厂干了一整年,除了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其他的全都被张二牛拿走,他忍了!
辛辛苦苦六七年换来的铁饭碗,被张泰冒名顶替,他忍了!
用张小霞的清白逼着他继续给张家当牛做马,他最终还是忍了!
这么一忍就是七八年,一直到王东积劳成疾,发烧躺在床上烧迷糊了,张家没有任何人管他的时候,王东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忍让,到底换来了什么!
重生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忍了也就算了,重生之后还要忍?那我不是白重生了?
王东冷冷地看着张二牛:
“叔,我最后叫你一声叔,我知道,今天是你们父子陷害我,不过我所谓,事情已经办了,是非对错我也不跟你们解释,你们想要鱼死网破,我奉陪到底!”
听到这话,张二牛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他只是想逼着女婿继续供他吃喝嫖赌而已,怎么还给逼出来一个林冲了?
张二牛的好日子还没过呢,他不想跟王东彻底翻脸,只好好言相劝:
“你......你跟小霞的事情,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我也得给人家张书记一个交代!”
王东冷笑一声:
“别拿张书记压我,一个镇书记而已!而且就你那么点胆子,你敢跟张书记说这个事儿?你想要交代?好!那从今天开始我离开永阳镇,咱们一刀两断,谁也不认识谁!”
这可不行!
张二牛顿时一阵肉疼。
这女婿一个月吭哧吭哧干活,能挣三十多块呢!没了王东他赌钱都没法大手大脚了!
“要不这么着......你还在家住着......”
一听王东要走,张二牛一改刚才的怒气,开始充当和事老:
“小霞你总得赔偿一下,人家是女孩,你这么......”
看到张二牛依旧痴心妄想,王东扯着嗓子喊道:
“叔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想让我跟小霞干啥?”
王东这么一喊,张二牛顿时脸色惨白,他赶紧挥手:
“滚滚滚!你赶紧给我滚!再回来,给你腿打折!”
哼,算你有种。
王东放下铁锨,整了整衣服,就出门去了。
出门走了两三步,他又回来,把铁锨抗上,带走了。
......
拿铁锨给父母的坟头铲了铲土,点燃两刀黄纸,王东坐在坟前,点上一根烟。
和前世一样的困境啊......
只不过,前一世的他选择委曲求全留了下来,这一世的他,选择挺直的脊梁,走出那道门而已。
现在的困境,就是去哪。
天下之大,已无他容身之所。
王东的祖宅已经被几个叔叔姑姑霸占了,工作也被人抢了,自然没有宿舍,眼下张二牛那个家,他看一眼就嫌,更不可能回去。
看着升腾缭绕的烟雾,王东微微眯了眯眼睛。
还真别说,他的确还有一个去处。
而且,那里也是他必须要去的地方!
前一世的王东,在大病一场之后终于认识到了张家人的贪婪和无情,他逃离了那里,靠着最后一个月的工资,置办了一些家伙之后,他便跟着北边的老毛子做起了小买卖。
有一次去兴安岭收货的时候,王东一行人的车队突遇大雪被堵在了山里,四个人被活活冻死了三个,仅剩的王东,被一个望门寡的老姑娘给捡回了家。
本来王东只是想着报救命之恩,也可能是同病相怜,加上大雪实在恐怖,王东就留在老姑娘家里,在她家里干点杂活。
老姑娘其实不大,也曾经许过人家,可是许一个死一个,克死了三个未婚夫之后,没人敢说媒了。
送走了老父亲,这老姑娘也就打算孤独终老,可是没成想,天上掉下一个王东来。
时间一长,俩人就看对眼了,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转过年开春,雪化了,道开了,她也怀孕了。
可是天上不会掉钱来,王东还是得继续做生意,他挥泪告别了她,发誓要在这白山黑水之间闯出来个名声,好让这个不嫌弃自己穷困的媳妇跟自己过上好日子。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相识多年的一个朋友,靠着一顿大酒,一纸合同,骗走了自己多年的积蓄不说,还让自己背上了如山一般的债务。
王东不但没有给媳妇带来更好的生活,甚至还带着她们母女俩吃尽了街坊邻居的白眼。
可是媳妇啥抱怨也没有,跟王东俩人摆地摊做买卖,十年辛苦,愣是把账还完了,闺女也送到大学读书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让媳妇过上几天好日子啊......
这个老姑娘,他未来的媳妇,就是他重生之前还抱着的老伴,香玉。
一想到这,王东就忍不住心痛。
既然眼下,上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那他为何不回去,弥补一下前生的遗憾呢?
这一次,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青年了,他肯定能当好一个丈夫,也当好一个父亲。
只是现在早了几年,不知道,香玉还会不会在那个山沟沟里面等着他。
算了,不管她等不等,王东总得要去的,他这一生最亏欠的就是香玉,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得去先见见!
心里打定了主意,王东给父母磕了三个头,也站起了身:
“爹,娘,我走了,再过几年,我带儿媳妇和闺女来看你们。”
出了田垄,王东摸了摸兜里仅剩的三十七块钱,皱起了眉头。
他已经都想好了,眼下放得还不是太开,做生意不太稳妥,到了二道湾屯子,他先赶山几年,积累一些本钱,等到时机成熟,有了人脉有了本金,他跟老毛子那边的商贸,还能继续干,而且这次,他还能靠着前生的经验避开很多坑。
唯独有一点,有点麻烦。
赶山,需要工具啊......
他就三十七块钱,自己买的话,估计又要花出去一大半啊!
看着路边的邮局,王东紧皱的眉头松开了。
他走进邮局,对着窗口里面的营业员喊道:
“同志,我打个长途电话!”
很快,一条纯黑色,体型稍微小一点的中华田园犬也从一旁的树林子里钻了出来,它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甩掉身上的那些树叶,看到熊瞎子就兴奋地冲了上去!
然后,就被蜇了两下,惨叫几声,灰溜溜地跑回到了那条花狗的身边。
然后,又是一条!
这是一条黑白花的山东细狗,动作十分矫健,嗖的一声就直接从一旁的树林之中钻了出来,身上也没有身上多少的树叶。
这是自然,土狗的毛长点,细狗的毛短点,不是故意往泥巴里滚的话,什么东西都沾不上,像绸缎一样顺滑。
山东细狗产于聊城到梁山一带,是又好看又好用的猎狗,和土狗不同,细狗因为那独特的体型,矫健的身姿早早就被人保护了起来,直到后世,纯血细狗也是比较常见的,就是价格稍微贵一点。
这种细狗本身就是专门用于狩猎的猎犬,爆发力高,速度快,耐力好,更重要的是捕猎的欲望高,有些时候甚至主人还得刻意地压制这些小家伙们捕猎的欲望,不然家养的小鸡崽子绝对活不过两天。
而这条细狗很明显是头犬,但不知道为什么来得稍微晚了一点,而且......
不知为何,看到这条细狗,王东总觉得这狗好像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它时而看看前面,时而看看后面,似乎在等着自己的主人,也似乎在害怕什么东西。
不过,很快,它就没有这个时间了。
因为那只黑瞎子也熬不住了。
纵然是它皮再厚,也扛不住成百上千的东北黑蜂一遍又一遍不要命地蛰咬,眼下它的两只眼睛已经只剩下两条缝了,熊掌也变大了些。
很快,这个熊瞎子就开始朝着树下爬,也就是这个时候,这三条猎犬出动了。
他们迅速地占据了熊瞎子想要下去必走的三个方位,等到这个熊瞎子一往下靠,就轮流上去,在这熊瞎子的屁股上咬一口!
而且这三条狗明显是训练有素,一人一口,既不多咬又不留恋,咬完一口就立刻跑,让剩下的俩兄弟再攻击。
这样一来,黑瞎子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上面是黑压压的东北黑蜂,下面是三条猎犬的血盆大口,这黑瞎子在树干上上上下下了好几轮之后,终于一狠心,直接猛地一扑,朝着其中那只最小的黑狗砸了下来!
它明显是挑对了对手,因为这只黑狗怕了。
它看到这黑压压的大屁股朝着自己脑袋砸过来,两只耳朵一耷拉,尾巴朝着两条后腿中间一夹,立刻就朝着旁边窜了过去。
它的确是躲过了这黑熊的舍身一击,但同时也给这黑熊让开了一条生路!
熊瞎子到了地上,这几只猎犬也停手了。
不是它们不想打,是它们真的打不过啊!
猎狗和熊瞎子之间巨大的体型差距是非常致命的,这只黑熊瞎子之前已经受了伤,而又被它们咬了两三口,整个屁股上都是血,可是现在却依旧非常的凶猛。
而这几只猎狗呢?他们只要中了这黑熊瞎子一巴掌,不是死了也是残废!
尽管它在撤退,尽管它满身都是伤口,尽管它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但是这三只猎狗却十分默契地没有上去咬,哪怕任何一口。
它们只是像是甩不掉的水蛭一样,死死的跟着这黑熊瞎子,不断地汪汪叫着,等候主人的到来。
好猎狗是不怕死的,他们真的有胆量冲上去,但是他们的主人不会答应的。
想要驯养出来一条上等的猎犬,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答案,从来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
因为无论是选种,培育,训练,还是狩猎,这每一步都带着无穷的不确定性,明明几天就能训出来一条好狗,可是一条好猎犬的驯养,往往需要几年。
任何猎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猎犬进攻这种超过它们体型的大猎物,它们的任务只是发现,追击,骚扰和等待。
它们也等到了。
就在黑瞎子将要撤入山林的那一刹那,一个有些狼狈,但依旧算是干练的身影,从一旁的树林之中冲了出来,提着一杆双管猎枪就冲着狗叫的方向冲了过去,一边跑,他还一边用沙哑的嗓子命令到:
“追!继续追!”
三条猎犬得到了命令,很快就跟着黑瞎子钻入了树林,这个猎人很快也追了上去。
从始至终,除了那个黑瞎子下树的时候看了两眼王东之后,剩下的三条狗和一个人,根本就没看王东一眼!
他全然被无视了。
不过也对,黑瞎子价值高威胁大,又有谁会在这种时候去注意树林之中一个连动都不敢动的身影呢?
不过很快,王东也不得不动了。
因为熊瞎子已经跑开了,那些东北黑蜂丢失了自己的攻击目标,已经开始在蜂巢地附近乱飞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在王东的头上,给他来个狠的!
想了一下,王东还是决定追上去!
眼下他手中的武器除了斧子,刀就剩下一把弹弓了,对于熊瞎子来讲肯定造不成什么大伤害,但他还是想着上去帮点忙。
毕竟,就算是这个猎人打到了熊瞎子,他自己一个人也肯定没有办法把这么大的猎物扛下山。
熊皮熊胆熊掌王东是没份儿了,但是熊肉他总能分一点吧?
好歹也算是山珍了,弄两条鱼炖了,这不山珍海味齐全了?
而且很快,王东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
砰砰!
开枪了!
那个猎人肯定是追到熊瞎子身前的,不然绝不会开枪的,那双管猎枪打得不远!
这说明是逮到了!
然而,就在王东追上去的时候,他又听到了黑熊的咆哮......还有,人的哀鸣!
“嗷!”
“诶呦卧槽~~~~”
声音从远到近,从近到远......
王东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
完蛋,这不会......摔下去了吧?
一直追到山顶上,看着在悬崖边上瑟瑟发抖,不断哀鸣的三条猎犬,看着扔在一旁的双管猎枪,看着悬崖边上的几个脚印,看着从脚下到悬崖边这一连串的血迹,王东人都麻了。
这哥们......被黑瞎子带下山了?
“你说说你!”
王东刚从长途客车上下来,就听到了吴老头熟悉的训斥声:
“咳咳咳......好不容易回去了,你还回来干啥?”
王东微微一笑,伸手给他拍了拍背:
“好啦好啦,我只是跟那几个不是人的玩意闹翻了而已,你之前不是也说么?他们就是吸血的蛀虫,还说要我反抗他们,怎么今天你又不欢迎我了啊?”
吴老头,本名吴红秋,不到六十岁的年纪,是当初跟王东一起在北大荒农场待过的狱友。
当然了,狱友是吴红秋的说法,王东只不过是个插队的知青,吴红秋则是一个转业的老兵。
他当了几十年的兵,找不到老家的亲戚了,索性扎根在东北,在北102农场当了许久的副职干部。
和其他的农场不太一样,吴红秋没有丝毫的官僚气,对待下面的知青很是亲切,就跟自家的长辈一样。
他也听王东说起过张家的事情,甚至还特意发电报骂过张二牛贪婪。
上车之前,王东就在邮局给他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随后让他到长途车站接王东一下,他要回一趟北102农场。
吴老头马上六十,耳不聋眼不花,唯一的问题就是年轻的时候在开城中了一枪,肺有点毛病,时不时有点咳嗽。
王东扶着他到了路边的剃头挑子旁,搁路边大娘家里要了一杯热水,护着吴老头喝了下去。
喝完了热水,吴老头咳嗽也止住了,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一直等到回了农场才再度开口。
只听吴老头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家再不好,也是个家!你难道打算跟我一样,在一个农场呆一辈子吗?你不要老婆了,你不要孩子了?”
王东摊了摊手: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老婆不要孩子了?”
吴老头皱着眉头看向王东:
“那你回咱们这农场来干什么?这附近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只有我们几个老光棍剩下了?你跟我们搁一块,谁把闺女介绍给你?”
王东笑了笑:
“老头你想多了,我不是回农场,我是去别的地方。”
吴老头听到不是回农场这才松了口气。
不是他不好客,不是他不热情,实在是现在的农场情况太差了。
知青们都回家了,上面没有了拨款,只剩下他们几个老光棍留在这里保护着土地和林场。
年轻人来,没前途啊!他是真怕王东因为和张家闹矛盾而意志消沉,毁了自己的一生!
听到王东要去别的地方,吴老头是既高兴又担心:
“你去哪?路费够不够?张二牛那王八蛋肯定没给你钱吧?他能把自己亲闺女......唉,算了。”
王东摇了摇头:
“他没给,但是我有,最后一个月的工资还在我这呢,我来是想找你打点秋风,我要去嫩江县下边的一个小村子,科洛河边上的二道湾屯子。”
“啥?”
吴老头刚刚安稳的心再度悬了起来:
“你去那边干什么?人家现在有能耐的都南下打工了,怎么偏偏就有你回农村了?你去那地方干啥呐?你有啥前途啊?”
面对吴老头的担忧,王东并没有急着解释:
“老头啊,你就别管我啦!我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你就算是不相信我的选择,那你也总该相信我吧?”
“额......行吧,还真是,你小子虽然软了点,但还是有脑子的!”
吴老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轻轻地笑了笑:
“那好,你不说打秋风么?行啊,找我要啥?只要是我能拿出来的,你随便说!反正现在农场也是没娘的孩子,你就算把房子都搬走也没人管!”
王东呵呵笑了笑:
“我要房子干什么?我还指望着自己盖房子弄个家出来呢!要的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放心,绝对不会让你难办,给!”
说着,王东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条递给吴老头。
这上面就是他刚才想好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大玩意,全是斧子锯条之类的小玩意。
最关键的,是一份介绍信,这年头没有介绍信,很多事情办不了。
吴老头看着纸条,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啊小子,成熟多了,考虑得还挺周全,等着吧,我这就弄去!”
吴红秋说完,就掀起门帘走了。
大概一个半钟头以后,一身烟火气的吴红秋就急匆匆地回来了:
“带上你的东西赶紧走,小黄庄的四婶子要去胜利屯,她说不远就是二道湾,人家等不及了,赶紧走!”
说着,他直接把油纸包还有一兜子物件塞进王东包里:
“刚炒的尖椒干豆腐,四个大饼子,半斤大酱,还有我剩的这兜子米,都带上,这是斧头跟弹弓子,锅勺子杯子......渔网我这也没了,你自己想办法吧,走,快!”
他不仅仅准备了王东要的工具,甚至还自作主张,给王东收拾了几顿饭菜!
一时间,王东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吴老头拉着朝着农场外面跑去。
十分钟后,王东就已经坐在板车的尾巴上,闻着熟悉的牛粪味儿,对着吴红秋挥了挥手:
“吴老头,好好活着!”
“行了滚蛋,娘娘们们滴。”
黑夜中,吴红秋点上一根烟,闪闪的红星,送王东远行。
......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下午,牛车才停在了一个屯子口,驾车的四婶子回过头:
“小王啊,到了,往前走几步就是二道湾了,婶儿先走了。”
牛车缓缓而去,王东看着不远处的二道湾,并没有直接沿着口子进去,而是顺着一旁山上的小路上了山。
他眼下终究是个外人,贸然进村带来的只会是无休无止的盘问和汇报,王东采购员的身份是假的,他可不想因为这进局子。
沿着蜿蜒的小路,朝着林间前行,大约走了二里地,王东才停下脚步。
这里是一处背风的山坳,一条小溪从山顶而来,正好经过谷底,也在谷底冲刷出一片平地。
三五只傻狍子正在不远处的水泡子上喝水,看到王东,它们停下喝水之后却也没有急着跑开,而是就站在那歪着脑袋看着他。
王东把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扔下,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柔软的草地简直就像是一床棉被,晌午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不说,一时间还让他有一些困了。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啊......”
只可惜,他还不能睡觉。
眼下是初夏,山上夜里阴冷不说,还有不少的野兽来往,没个安身的地方,他是打死也不敢睡在野地里的。
最起码,他需要有个能安身的窝棚,有个能生火的灶台,还得弄点吃喝,尖椒干豆腐吃完了,大饼子也只剩一个,大酱倒是还有不少,但光吃这玩意齁得慌啊......
王东叹了口气,爬了起来,拿起斧头和弹弓子就准备进林子,可是还没走两步,他就愣在了原地。
看着直接断成两截的弹弓把,王东人都麻了。
张三!
狼在东北土话中便被称作张三,这既是东北人忌讳狼的表现,也有一个流传不太广的故事。
相传在老年间的某山头上曾经有一个姓张的土匪,家中排行老三,人称张三,这张三无恶不作,性格乖张跋扈,最喜欢生吃人肉,这一点又跟野狼不谋而合,狼也只吃鲜活的肉,人们忌惮他而不敢直呼其名,便用狼来代指张三。
等张三死了,这个名号也就跟狼混在了一起,老辈子的说法是,不能说狼,越说狼越来,所以就用张三代指狼,甚至还流传出了一句歇后语,张三不吃死孩子——活人给你惯的。
自打看到那双绿油油的眼睛开始,王东的脑子便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连把许多东西都想了起来,可就是没有想起到底应该怎么把这玩意儿给赶走!
狼怕火光,怕声音,怕老虎皮,老虎皮王东没有,但是声音和火光,他有!
一手拿着斧子,一手拿起半根点燃的木头,王东壮着胆子站了起来,一边挥舞着木头,抛洒着火星子,一边开始大吼:
“哦!嗷!啊!嘿!去!滚你妈的!”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来了。
这双绿油油的眼睛的确像是有点害怕,往后退缩了几步,可是还没等他高兴,就在这双绿油油的眼睛旁边,又亮起来了两双绿油油的眼睛!
这不是一只!
完了,狼群!
王东的血一下子就凉了!
正常人对付一头野狼尚且难办,更何况是一群?
王东甚至没有时间后悔,他此刻的脑袋之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他还没有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他还没有做完自己想做的事,他还没有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后悔,他还没有爬到这个世界的巅峰!
“呼!哈!滚啊你妈的!滚!”
三双眼睛往左歪了歪,往右歪了歪,最终,熄灭了。
也不知道是这些小家伙们真的听懂了王东的话,还是他们被王东的气势吓到了,无论如何,他们撤了。
那一瞬间,王东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抽离了,身体一样,浑身上下所有的皮肉都松散了下来,只剩下一个骨架子还在支撑着他自己。
然而,他不能睡。
狼群的狩猎往往能够持续很长的时间,他们这眼下的撤退很有可能,只不过是用来疲惫王东的小伎俩。
现在,还并不是真的安全。
他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
然而,他支撑了一两个小时就绷不住了。
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开始发软,更要命的是,他开始觉得冷了。
已经后半夜了啊......
今天的一切都让王东实在是太累了,他最终只是想靠在火堆旁边喘口气,可是这一闭眼,就直接睡了过去。
......
等到王东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二天都已经大亮了。
看着已经快到正午的日头,王东深深地松了口气。
活了。
看起来,这些野狼很有可能只是路过。
毕竟,这个时节山林之中其实有很多的猎物,野狼并不缺食物,他们没有必要为了两三口吃的,就冒着大风险去攻击比他们大一两倍的王东,这是不值得的。
但昨天的事情也给王东提了一个巨大的警示,那就是眼下的窝棚,用来作为短暂的据点可以,但是四处漏风的窝棚根本无法起到足够的保护作用。
别说是老虎和熊瞎子了,就算是这几只野狼,这窝棚也根本挡不住。
必须要扩建一下这个窝棚。
但,眼下,他又没多少工具。
思量了片刻,王东狠狠地一砸地面。
向上扩建眼下是不太现实的,他只有斧子,没有铁锯没有锤子,想要弄个榫卯结构都非常麻烦,既然如此,那就向下扩建!
挖个地窨子出来。
有了对应的方法,那就要立刻开始实施。
建造地窨子,第一步就是挖坑,王东手头也没有太过于趁手的工具,但好在河谷地的土质不算太硬,都是黑土和黄土。
首先,要把这半个窝棚的下面掏空。
上面的这半部分用来当做白天生活的地方,下面用来存储食物和晚上休息。
这个坑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不到两米的深坑,大约八九个平方,能够容纳他存身和放东西就足够了。
然而即便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工程,也足足耗费了他两天半的功夫。
这两天的时间里面王东早晨起来,在小溪里漱了口之后就立刻带着弹弓上山,不管打到多少猎物,一过中午就立刻回来,下午就开始挖洞。
到了第三天,眼看着已经快挖好了,家里也有不少的存货,王东也就没有上山,直接开挖。
快到中午的时候,这个地窨子就弄好了。
唯一的缺点是,这个地窨子的口太大了。
土质松软,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处就是挖起来方便,坏处就是上面根本不可能留任何的泥土当做顶。
不过王东也并不是没办法,他直接拿来前几天剩下的零散木头当做骨架,用干草掺和上黄泥巴,糊了一个顶棚出来。
剩下的黄泥也不少,王东直接顺着把剩下的窝棚也糊上了。
到了傍晚时分,这窝棚和地窨子,也勉强算是完整了起来。
坐在窝棚里面,王东面对火坑,喝了口热水,舒服了许多。
这几天,虽然还能够时不时听到狼嚎,但是没有野狼再来骚扰他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两天的狩猎,他又打到了十只灰狗子,一只野鸡和一只兔子。
不得不说,泥丸虽然威力不大,但是只要射得准,打到头,野鸡和兔子还是能打昏过去的,只是他眼下命中的概率不高罢了。
看着窝棚顶上挂着的肉干,看着火堆上烤着的兔子,再看看自己这几天忙活下来劳累的样子,王东满意之余,也下定了心思。
光是简单的弄了一个窝棚弄了一个地窨子就这么累,这不行。
他得弄点新的工具,而且,正好也要顺道去把这些皮毛卖掉,换点粮食来。
烤了十只灰狗子,王东只吃了两只,把剩下的八只存了起来,当做明天的干粮。
他明天要去附近的合作社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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