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的皇宫竟然有些陌生,金色的琉璃瓦,一座又一座的亭台楼阁随着柳念儿的一句便拔地而起,再不复从前的节俭。
“念儿姑娘的衣裳竟然这般好看吗?
果然是受宠极了。”
全京城的女眷都到了场。
“可为什么还未有封号呢?”
他们是来恭贺,也是柳念儿请来看我的笑话。
下一刻,便有贵女捂住了嘴惊呼。
“怀昭废后来了!”
“这怀昭皇后真的嫁了个青楼小倌吗?”
“那可不是,从小就不像个女子。”
“谁让她杀那么多人的?
杀孽太重是要遭报应的。”
我看着上座的柳念儿嘴角带着笑,轻声唤着我,“姐姐,你来了。”
“还不赶紧谢谢你妹妹给你找的这门好亲事才能救你一命,抵消你的罪孽。”
曾经温柔的娘亲此刻却轻轻地拍着柳念儿的手,眼中饱含泪水心疼着柳念儿。
一旁不苟言笑的父亲也带笑地看着那个让他自豪的柳念儿。
“自然成了他家妇,就得好好伺候夫君。
莫要像从前那般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再也不要丢我柳家的颜面!”
下一刻他的评头论足却戛然而止。
“夫人,人家好害怕。”
片刻间,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应君怜却是恍若无人般,抬手解下腰间的玉佩系在我的腰间。
“我可得好好谢谢妹妹,可是该怎么称呼呢?”
应君怜捂着嘴轻笑,“今日来的急,没给大外甥准备见面礼。”
“可是……”下一秒他的脸上露出不解,“妹妹还没成婚,怎就有了身孕?
不会吧!
难道是与人……”我着实有些好笑看着柳念儿眼中的愤恨和爹爹已然变得铁青得脸色。
这应君怜也不知哪里学来的尖酸刻薄胡搅蛮缠。
“皇上!”
柳念儿像是找到了最后一根稻草般扑向姗姗来迟的裴谦怀里。
而此刻的裴谦脸色却难看得紧,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他竟然是在看我腰间的那枚玉佩。
那枚应君怜刚给我系上的玉佩。
“大庭广众之下,我竟不知你柳怀昭如此不知廉耻了。”
我还没来得及张口,身边男人雀跃欢喜的声音已然传了过来。
“草民还得多谢皇上指婚呢!
娘子只是太爱我了,这不昨天刚刚当了那块白玉给我买了上好的胭脂水粉。”
裴谦的脸色越发得难看,嘴里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
“我赠与你的玉佩,你竟敢不要了?”
我冷眼看着一群人脸色变化莫测。
“陛下不用担心,我已经给夫人补上了!
喏,这可是我应家祖传的玉佩。
夫人喜欢极了,平时都舍不得戴呢。
今日特地戴上了!”
我有些无奈看着应君怜上蹿下跳地招惹他们。
而裴谦会这样也不是因为太过爱我,而是他觉得我只是他的所属物。
现在逃离他的掌控,他自然是不悦的。
看着柳念儿和裴谦快要喷出火的眼睛,我却不为所动。
我此次来赴宴的目的并不在此,不是来捻酸吃醋。
我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的。
“姐姐,你不知道么?
你根本没什么用呢,大夏的安定是陛下的福泽所至!”
裴谦听闻,面色渐缓。
“十八座无人看守的城池因为裴郎的震慑仍然无人来犯!
你真以为靠的是你和你那些贱民将士?”
得意忘形的柳念儿和周围一片的捧笑声,一脸骄傲之色的父亲和母亲。
“就是,这柳怀昭还真以为是她护住了我们吗?”
“造了那么多杀孽,有她是我大夏的不幸。
幸亏有个念儿姑娘为我们积福。”
哦,我说边关为何如此轻易被突破防线,原来是柳念儿为了证明我无用。
可是假的就是假的,不会因为你演久了而变成真的。
我看着远处脚步匆忙,神色慌张的太监总领,露出了微笑。
你看,这时候是不是来的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