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姩祁珩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我变懒后,夫家更看重!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山山不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姩倚靠在贵妃榻上,面白如纸,神情恍惚的看着窗外丫鬟下人们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搬东西,胸口憋的喘不上气,屋里也死气沉沉的。太守府里却像过年一样充满欢声笑语,三年前,她公爹祁太守起兵造反,如今终于攻下京城,登基为帝,特地派人回来接家眷们。祁太守有四个儿子,姜姩是二儿媳,其他三个儿媳都是世家贵女,门当户对,只有她,姜姩,是农户的女儿,门不当户不对。姜姩的父亲曾救过祁太守一命,祁太守为报恩,让二儿子祁珩娶了她。农户女嫁给贵族子弟,简直一步登天了,村里的村民们无不羡慕姜家人,羡慕姜姩的好命。可是,不通文墨又不懂规矩的农家女嫁入世家贵族,岂是那么好过,接连不断的嘲讽和讥笑,就连下人都看不起她,对她鄙夷不屑,三个妯娌更是不屑与她为伍,处处看她笑话...
《重生之我变懒后,夫家更看重!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姜姩倚靠在贵妃榻上,面白如纸,神情恍惚的看着窗外丫鬟下人们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搬东西,胸口憋的喘不上气,屋里也死气沉沉的。
太守府里却像过年一样充满欢声笑语,三年前,她公爹祁太守起兵造反,如今终于攻下京城,登基为帝,特地派人回来接家眷们。
祁太守有四个儿子,姜姩是二儿媳,其他三个儿媳都是世家贵女,门当户对,只有她,姜姩,是农户的女儿,门不当户不对。
姜姩的父亲曾救过祁太守一命,祁太守为报恩,让二儿子祁珩娶了她。
农户女嫁给贵族子弟,简直一步登天了,村里的村民们无不羡慕姜家人,羡慕姜姩的好命。
可是,不通文墨又不懂规矩的农家女嫁入世家贵族,岂是那么好过,接连不断的嘲讽和讥笑,就连下人都看不起她,对她鄙夷不屑,三个妯娌更是不屑与她为伍,处处看她笑话。
为了不让祁珩蒙羞,也为了不给乡下的父母蒙羞,她逼着自己学习,学认字,学算账,学管家,学礼仪,还抢着侍奉婆母,所做的一切努力却被别人当笑话看了去。
每天不停的轴转,差点把自己逼疯了,怀的第一个孩子也因她的忽视流掉了,孩子流掉后,祁珩沉默很久,她那段时间又怕又伤心,怕祁珩会休了她,每天过的战战兢兢。
妯娌又对她落井下石,冷嘲热讽,她被逼的几乎活不下去。
背后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说她粗鄙,说她比不上大家闺秀的一根手指头,她憋着气样样都想做到最好,想证明自己,在婆母那里,却还比不上其他儿媳一句讨喜的话。
所有人都说她配不上祁珩,甚至当着她的面说,姜姩自卑到无地自容,好像所有的努力一瞬间破防,委屈,憋屈,不甘。
她一直劝自己,不要在意别人说的话,只要祁珩对她好就行,成亲多年,祁珩身边只有她一人,没有乱七八糟的通房侍妾,她该知足的。
自从公爹派人回来接人,她也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好几个月没见祁珩,心里想的紧,然而,四弟媳一句无心的话让她一病不起。
“二嫂,你也要去京城啊,二哥如今不比从前,他被封亲王了,身份比之前还高贵,你一个农户之女,如果识趣的话,就该主动与二哥和离,免得到了京城徒添笑话。”
“这农户女配王爷,太好笑了!”四弟媳带来的丫鬟们捂着嘴偷偷的笑。
姜姩胸口又闷又疼,一口血吐出,晕在地上,四媳妇见她吐血,吓的落荒而逃,如果被老二那个煞神知道自己欺负他媳妇儿,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姜姩一病不起,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她的婆母,如今的皇后见她虚弱的样子,让她留在太守府好好养病,带着三个儿媳妇和一众孙子孙女往京城赶去。
姜姩不甘心的扯着身下的被子,唇角咬的出血,眼神死死盯着着门口方向。
厚重的大门“吱嘎”一声关闭,所有人都走了,独留她一人。
恍恍惚惚间,她好似看见没出嫁前的自己,无忧无虑的自由自在的奔跑在田野上。
“臭丫头,你把我的禾苗踩了,赶紧上来!”姜姩回过头,不远处站着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子,那是她六叔。
姜姩红了眼眶,临死前,怎么见到六叔了,六叔是祖母的老来子,比他们孙辈的孩子们大不了几岁,小时候没少在一起打闹。
“六叔!”姜姩跑过去扑到他怀里,哭的停不下来。
“六叔,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姜六叔吓一跳,他没惹这祖宗吧?
“我不就说了你一句吗,至于哭成这样吗,你爹娘和你哥如果知道我把你骂哭了,还不打死我!”
姜姩把眼泪鼻涕全擦在姜六叔身上。“六叔,还是你对我好,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姜姩!”姜六叔咬牙切齿的看着身上的不明之物,一脸嫌弃。
“你用什么擦鼻涕?这么埋汰,以后哪个男人会娶你!”
“六叔,你在说什么,我已经嫁人了呀。”姜姩抬起头,眼神迷茫的看着他。
姜六叔仰头哈哈大笑。“呦,小丫头想嫁人了。”
姜姩越来越懵,六叔说话好生古怪,她环顾四下,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绿色的小禾苗随风摇曳,三三两两的农户人家在田里弯着腰插秧。
“这是……”姜姩心头越来越古怪,好真实的梦境,与她小时候奔跑过的田野一模一样。
她又看向姜六叔,分明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模样,不确定的问。“六叔,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啊!我多大你不知道!”姜六叔伸手摸她额头。
“没发烧啊。”
“你十七,那我现在十五岁喽。”姜姩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她比六叔小两岁。
“这不是废话吗!”姜六叔扛着锄头,一手扯她胳膊。
“快中午了,赶紧回家,我快饿死了!”
姜姩晕乎乎的被他带回家,一路上,村里路过的人都跟他们打招呼。
自从嫁人后,她很少回来,太守府里规矩甚严,她也怕被人说闲话,与村里的村民们从不来往,此时,姜姩看每个人都好亲切,笑着与人打招呼。
“七伯父!”
“阿方婶!”
“小虎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是虚幻吗,这也太真实了,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临终前,她最盼望的是回永安村,回到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永安村宁静祥和,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落错落有致的篱笆房屋,大多数人家养了鸡鸭鹅,叽叽喳喳的叫,还夹杂着几声犬吠之声,此时已至午时,不少人家炊烟袅袅升起。
到家门口时,姜姩心生胆怯,不敢迈进去,姜六叔一把扯她进门。
“你到底怎么了?自己家都不敢回了!”
姜六叔放下锄头,去井边打水洗脸,一个步伐矫健的老太太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菜,中气十足的喊一嗓子。
“都回来了,开饭了!”
“奶奶。”姜姩哽咽着叫一声,姜老太太放下盘子,随手抄起身上的围裙擦着手。
“傻站着干什么,去厨房端菜,一个个的就知道好吃懒做,我都懒的骂你们!”
“哎!我去端菜!”姜姩红着眼睛笑了笑,抬步往厨房走去,厨房柜子上放着两盘青菜,一盘蒸的干巴巴的红薯。
姜姩一手端一盘菜,刚转身,一道瘦弱的身影挡在跟前。
“阿姩姐姐,咱奶做了什么好吃的。”
“姜谷,你小子吓我一跳!”
姜谷是四叔家的大儿子,今年十四岁。
爷爷奶奶一共生六个儿子,三个女儿,除了六叔,叔伯姑姑们都已成家,大伯二伯家的儿子也已经成家,姜姩父亲排行第三。
“这事,我也不清楚。”杨母道,“今天是他们回门日。”
乔沁儿眼眸闪了闪,挽着杨母的胳膊亲昵道:“娘,你帮我盯着姜家,如果姜姩和祁二公子回来,你一定要告知我一声。”
“好。”杨母惊喜的问。“沁儿,以后你会经常回来吗?”
乔沁儿松开她,心不在焉道:“看情况吧。”
姜姩带着杨梅回姜家,把情况一说,姜家人都同情杨梅,姜老三媳妇把姜姩带进屋训话。
“女儿,你脑子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能把杨梅带在身边,她当过县令千金,又会读书弹琴,万一女婿看上她怎么办。”
“我相信祁珩。”姜姩眼中全是对相公的信任。“我也相信杨梅,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你怎么这么傻啊!”姜老三媳妇用力戳闺女的脑门。“你听我的,防着杨梅,不许让她侍候女婿。”
姜姩笑一下。“娘,杨梅是来侍候我的,是我的丫鬟,不是你女婿的。”
“那也不能让她靠近女婿一步。”姜老三媳妇厉声喝道。
“娘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姜姩老老实实的点头。
两口子在家又待半个时辰,启程回府,姜爷爷吩咐儿子儿媳往马车上搬回礼。
“都是我们自己做的腊肉和一些花糕,花糕是你婶娘们自己做的,拿去给你家里人都尝尝。”
永安村有个规矩,姑娘回门,娘家要准备花糕,花糕越高越好,有年年有余花糕,寿桃花糕,柿子花糕,枣花糕,颜色造型十分漂亮,寓意小两口日子甜蜜幸福,生活蒸蒸日上。
“是,多谢爷爷。”祁珩向姜家人作揖。“辛苦各位婶娘。”
“这有什么辛苦的。”姜家媳妇们高兴的往马车上搬花糕。
杨梅也和山竹青梅一起帮着搬东西,山竹和青梅以为她是少夫人的朋友,没敢让她帮忙,杨梅抱起一个花糕放马车上,笑道:
“少夫人买了我,以后,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丫鬟,不必对我这么客气。”
山竹拉过青梅笑道:“太好了,以后我们一起伺候少夫人,我叫山竹,她叫青梅。”
“我叫杨梅。”杨梅冲她们笑。
晚饭前,姜姩和祁珩回到祁府,姜姩安排杨梅的住处。
“杨梅,以后,你和山竹青梅住一起。”
“是,二少夫人。”杨梅换了丫鬟服饰,恭敬的唤她二少夫人。
姜姩把带回来的发糕给祁家所有人都分一下,祁太守祁夫人和柳氏看见漂亮的发糕眼中满是惊艳。
“呀,这么漂亮的花糕怎么做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们家人有心了,做了这么漂亮的花糕。”祁夫人来回打量着,花糕足足有九层高。“怎么做这么高?”
姜姩道:“这是我们村的规矩,回门的姑娘必须带回高高的花糕,寓意节节高升。”
“节节高升。”祁太守哈哈大笑。“这个好,我喜欢,节节高升,好!这花糕也好,今晚蒸花糕,我要吃最上面那层。”
“是,老爷。”祁夫人命丫鬟把花糕抬去厨房上笼蒸。
姜姩上一世回门也带了花糕,那时候太过自卑,怕这花糕送不出手,一个也没分出去,和祁珩两人分着吃了。
吃饭时,桌上摆着各种花糕,还有香味扑鼻的腊肉,祁洵抢走年年有余花糕,花糕是用白面捏成鱼的形状。
“二嫂,这年年有余有什么寓意?”
祁洵咬一口鱼头,甜滋滋的,软糯糯的,里面还有红豆沙。
姜姩道:“这个寓意你的粮食多的吃不完,年年有余。”
“粮食多的吃不完,那太好了。”祁洵咬一口花糕,越吃越香。
事后,姜姩趴他宽厚的胸膛上,祁珩一下又一下的抚她背,屋里静谧的落针可闻,良久,祁珩开口。
“姩姩,你有事瞒我。”
姜姩愣了一下,如此离奇的事,不知道怎么对他说,他们是夫妻,是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人,她为自己有秘密瞒着他而心中有愧。
“相公,你信我吗?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信我吗?”
“我信。”祁珩轻吻她额头。“你是我妻,是我最亲密的人,你我本一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
姜姩心里如被乌云笼罩,黑沉沉的,压的她喘不上气,此时,却突然拨开云雾,温暖的阳光洒进来,柔和而灿烂。
“相公,你是我最好的相公,无论前世今生,你都是极好极好的,两世遇上你,是我之幸。”
祁珩心神一震,“你说两世,什么意思?”
他心脏紧缩,猛然想起前几天那个让人窒息的梦,心口传来钝钝疼痛。
姜姩脸颊贴着他胸口,想起憋屈的上一世,委屈感袭上心头,泪水顺着眼角流出,祁珩察觉到一股湿意,探手一摸,是她的泪。
“姩姩!”他急切的坐起身,低头捧着她满是泪痕的脸。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一定要憋在心里不能与我说,我是你丈夫,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相公。”姜姩搂紧他。“这是我第二次嫁你,你知道吗,上一世我因自卑忧思过重,得病死了,真的死了,不知道为什么,死后又回到未出嫁前。”
祁珩听不得那个死字,他死死的嵌住她肩膀,厉声喝止。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永远都不许说,你会平平安安的,会健健康康的,我们也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姜姩委屈的戳他胸膛。“我死后,你一定又娶了一个名门贵女,凭什么!”
“没有!”祁珩握紧她手,与她十指相扣。“因为,我可能比你死的早。”
梦里,他一听说妻子病重,心急如焚的往回赶,却被人围堵击杀。
“还记得我与你说过,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我知道你病重后,回去找你,路上被人用箭射死,万箭穿心,肯定死透了,所以,我应该比你死的还早,绝对没有娶什么贵女。”
姜姩呼吸急促,铺天盖地的心疼几乎淹没了她,眼眶又红了,抱着他哭的停不下来,凌乱的发丝与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比谁死的早吗?这种事你都要和我抢!”
“没抢,你不能冤枉我。”祁珩抱着她,委屈的蹭蹭她脖颈。
“你真的被万箭穿心吗?”姜姩小心翼翼的问,巨大的悲痛让她喘不上气。
“是不是,很疼很疼。”
祁珩闭上眼睛想了想,梦里他一心记挂着妻子,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疼不疼,死前最后一刻都在想,没有他,她一个人要怎么办。
“不疼,一下就过去,说不定死后,我们夫妻团聚了。”
“才没有团聚,我都没见到你。”姜姩紧紧抱住他,心口传来阵阵钝痛。
“相公,我心疼你,一想到你被万箭穿心,就疼的受不了,是谁杀了你,是谁?”
“我也想知道他是谁。”祁珩抱紧她,喃喃自语。
夫妻俩相拥而眠,祁珩闭着眼睛,脑中思绪杂乱,想着事情,渐渐睡过去,他又一次进入梦境。
梦里,太子殿下要为他赐婚,父亲搬出姜家拒了赐婚,祁府派媒婆上去姜家提亲,姜家同意这桩婚事,一切都很顺利,母亲不知有太子殿下为他赐婚一事,以为姜姩挟恩强嫁他,对他妻子很不满,处处为难她。
姜姩答应祁太守嫁给祁珩,她把此事说与爷爷听,姜爷爷严肃认真的问她。
“考虑好了,别后悔。”
姜姩点头,她答应嫁给祁珩,不止因为祁太守开的条件,还有不甘心。
上一世她是祁珩的原配夫人,祁珩封王了,她这个同甘共苦的妻子却连个王妃都没混上,还让别人抢去了,她至死都不甘心,这一世,她一定要当王妃,当祁珩独一无二的王妃。
让四弟媳好好看看,她这个农女能不能当尊贵的王妃。
祁府。
祁太守谈完他的大事,才对祁珩道:“明日,你带人亲自去姜家提亲,聘礼一定要丰厚,这次,姜家一定会同意。”
“真的?”祁珩又惊又喜,随即困惑的问。“爹,你没逼她吧?”
“臭小子,你爹我是那种人吗。”祁太守给他一记白眼。
“那姩姩为什么会答应嫁我?”祁珩不解。
“我答应她几个小小的要求。”祁太守不在意的道。
“什么要求?”祁珩觉得,能打动姜姩的条件,要求应该不小。
祁太守笑的一脸阴险。“儿子,爹把你卖给她了,以后你要听她的话,没事别惹她。”
祁珩:“………”
祁霁祁墨和祁洵三兄弟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
“还有你们三个。”祁太守伸手指着他们威胁道:“姜姩进门后,就是祁府的小祖宗,谁要敢惹她,我连儿子都一块扔出去。”
“什么!”三兄弟笑不出来了,震惊的盯着老爹,祁珩忍不住笑了笑,一脸欠揍挑起眉。
祁太守吩咐管家多备些聘礼,还亲自盯着库房,往外挑最好的聘礼,姜姩这孩子甚得他心,长的漂亮还嘴甜,尤其是那句帝王命,她说他有帝王命,这孩子说话真好听,又懂事。
祁珩去提亲时,三兄弟都跟着,祁夫人也想跟着去,生怕姜家再次拒绝。
“你去?”祁太守横眉竖眼,“你若去了,你的儿媳妇这辈子别想娶进门。”
“我………”祁夫人不放心的叮嘱儿子。“阿珩,这次一定不能再被赶出来,不如多带几个人,她若不同意,你就……”
“够了!”祁太守训斥。“你又在那里乱出什么鬼主意,你安分一点儿,你儿媳妇就会乖乖进门,再闹下去,到手的儿媳妇又飞了。”
“我这不是不放心嘛。”祁夫人小声嘟囔。
祁珩带着人去祁家下聘,祁洵和洵墨也跟上去,“二哥,我们一起去!”
永安村里热热闹闹的,村民们都围在一起讨论祁府下聘礼的事。
“哎呦,你们是没看见,那箱子一抬抬的往姜家搬去,姜家院里都摆满了,最后边的箱子才进村子,这是下了多少聘礼。”
“姜姩这丫头有福了,嫁进郡守府,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可不是。”一农户嗑着瓜子吐出皮。“姜家出了个贵妇,姜家人也鸡犬升天了。”
还有人嫉妒道:“一个农女,嫁进高门大户,用不了两年就会被休,真当高门大户家的媳妇这么好当。”
村里人的态度没影响姜家人,姜家全家都忙碌起来,招待祁家三兄弟,祁珩略表歉意的对姜老爷子道:
“爷爷,婚事有些赶,还有六天就是吉时,这是父亲早先定下的,不过,定不会委屈了姜三姑娘。”
祁珩手上捧着一个箱子,祁洵和祁墨手中也各捧着一个箱子,祁珩道:
“这箱子里是婚服,另两个箱子是凤冠和首饰,是为姜三姑娘准备的。”
姜老三和媳妇暗自伤感,他们还想多留女儿几年,姜大嫂安慰她。
“女儿大了总要出嫁,等姩姩嫁完,下一个到我的小麦出嫁了。”
两家定下亲事,用最快的速度走三书六礼,姜老三和媳妇顾不上伤感,忙着给女儿备嫁妆。
婶娘们亲手为姜姩缝喜被,姜老三媳妇边缝被子边感慨道:
“这些聘礼等姩姩出嫁时都带上,我们再怎么准备也比不上祁府送的聘礼多。”
姜二媳妇吐槽道:“这已经是我们家准备的最好的嫁妆,祁家若真看不上,让他们别娶,咱们还不想嫁女儿呢。”
“就是!”姜四媳妇应和着,别看平时大家吵吵闹闹的,真到这种时候,还是偏着自家人。
姜老爷子拿着几株稻穗放进嫁妆里,叮嘱姜姩,任何时候都不要忘本,姜姩含泪着牵起爷爷的手。
“爷爷,您要保重身体,我会常回来看您。”
姜爷爷不赞同的摆手。“姩姩,祁府是大户人家,规矩多,你可不能像以前一样任性,想出门就出门,多跟人学学规矩,别让人说咱们庄户人家没规矩。”
姜姩眼眶通红,她上一世可不就这么做的,一天天的过的快憋屈死了,最后还把自己气死了,这一世,她是冲着未来王妃的位置去的,再和上一世一样憋屈的过,她还嫁个屁!
不过,对着爷爷可不敢这么说。“爷爷,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做。”
“好,你一向懂事,爷爷也不多说什么。”姜老爷子拿出两千两白银。
“爷爷,您这是干什么,我不要。”姜姩推拒着。
“拿着。”姜爷爷道:“这些银子本就是祁府给的,给你和小麦置办嫁妆用了一些,我还留了两千两,日后给你几个兄弟姐妹们娶妻添妆。”
“爷爷。”姜姩坚定道:“我不要银子,我嫁进祁府不愁吃穿,这些银子你留着。”
“姩姩。”姜奶奶劝她。“你拿着吧,若不是祁府,咱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我们在家怎么样都能过,你在祁府没银子傍身,人家会看不起你。”
“奶奶。”姜姩叹口气。“好,我收着。”
日子一天天接近,周围邻居们都来姜家帮忙,帮着打扫打扫卫生,缝喜被,裁新衣,院子里桌上摆着喜糖喜果,小孩子来了抓一把。
祁家也在忙着布置喜房,下人们踩着梯子高高兴兴的往门上长廊上系红绸布,贴喜字,祁夫人和祁大少夫人快忙死了,下人们来来回回的跑。
“夫人,这合卺酒选哪个好?”丫鬟举着两个酒杯让她选。
“我看看。”祁夫人接过酒杯,一样一样的选。
“夫人,床上撒的生果少了一样。”
“少什么赶紧去买呀,这种小事还用问我吗。”祁夫人头疼的训斥道。
“是。”丫鬟慌慌张张的退下。
“儿子成个亲,老娘操死心。”祁夫人不住的叹息。“儿子就是来讨债的。”
大少夫人柳氏笑着给她倒杯茶。“娘,消消气,二弟这婚确实太赶,急也急不来。”
“还是老大成亲时省心。”祁夫人心不在焉的道。
柳氏脸色变了变,她当然省心,他们成亲,祁夫人压根就不上心,全是管家一手操办。
她夫君不是祁夫人亲生的,是祁太守没成亲前的外室所生,祁夫人知道后,让人把才一岁的孩子抱进府,断了夫君与外室娘的所有联系。
提起孩子,两人都面色沉重,姜姩深吸一口气,这一世,如果那个孩子再来她身边,她一定好好保护他。
整理好私库,祁珩带她出门,柳氏搀着婆母去寺庙,四人在门口遇上,柳氏心里酸酸的。
“二弟妹真是好福气,还没见过二弟对谁这么贴心过。”
祁夫人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儿子从没陪她逛过街,倒心甘情愿陪刚进门的新妇。
“早去早回。”祁夫人压下心底的郁气,忍不住又提一句。“花钱别大手大脚的,阿珩每月四十五两俸银,禁不住乱花。”
“婆母说的是,儿媳谨记于心。”姜姩神色淡淡的施一礼。
祁珩上前一步,想开口,姜姩拽住他。“相公,我们快点走吧,听婆母的话,早去早回。”
祁珩点头,带她骑马去街上,家中仅有一辆马车,祁夫人和柳氏去寺庙坐马车去,祁珩夫妇只能骑马出门。
姜姩两辈子没怎么碰过马,祁珩托抱起她坐在马上,一个轻巧的翻身上马,长臂揽住她,策马扬长而去。
柳氏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满眼羡慕的看着马背上相拥的夫妻,她丈夫何时这么贴心过,对她冷冷清清的,祁霁那人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就连夫妻同房的日子也极少。
祁珩带她来到最繁华的街道上,把马留在驿站,给小厮十文钱,让人给喂马,带着姜姩去逛街。
长长的街道热闹非凡,比乡下和镇上的街道要繁华,种类也多,每经过一个摊子,祁珩都要问她要不要这个要不要那个。
“相公,我们去买布,我想给你裁件衣裳。”
姜姩带着他径直往布匹店走去,几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乞丐拦住她。
“好心人,给个馒头吃吧,我们好几天没吃饭了。”
姜姩刚想拿些铜板,祁珩拦住她。“不能给。”
他抬手指向街边的一群乞丐。“一旦给了,他们都会围上来抢。”
祁珩带着她想离开,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撞他身上,小孩最多三岁,脸颊脏兮兮的,脸上瘦的皮包骨头,眼眶深深凹进去。
“哥哥姐姐,给我点吃的,好不好?。”
对大人尚忍心,面对小孩子如何忍心,姜姩抿着唇,为难的看向祁珩。
“相公,我带这孩子去前边买个馒头吃。”
“好。”
祁珩看向那群乞丐,准确的说,应该是流民,这段时间,街上流民越来越多,听闻,陵州水灾,颗粒无收,饿殍遍野,朝廷发下的赈灾粮全被官员贪去,到百姓手中的粮食所剩无几,陵州的百姓为生存,一路逃荒至汝阳郡。
姜姩带着孩子去摊贩上买两个馒头,不远处,几个流民眼神贪婪的盯着这边,等着姜姩和祁珩离开好去抢馒头,姜姩蹲下身子,把馒头放小孩嘴边。
“你吃,吃完了我们再走。”
小孩狼吞虎咽的咬着馒头,吃完一半,剩下的舍不得再吃。
“姐姐,剩下的我可不可以拿去给我娘吃?”
“这……”姜姩不是舍不得几个馒头,这小孩一旦把馒头拿走,八成被人抢去。
“不可以。”祁珩把馒头放他嘴边。“你吃,吃饱了就离开,不能拿着离开。”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小孩抱着馒头去流民群,这是找死。
小孩把剩下的馒头吃完,说声谢谢转身跑走了。
“我们走吧。”祁珩牵过她的手,继续逛街,姜姩道:
“再过一段时间,流民会越来越多,公爹没说怎么安置这些人吗?”
祁珩道:“前几天有安排人施粥,流民为多抢一碗粥聚众打起来了,施粥的事也暂时停了。”
“真的是婆母让拿的,你没骗我。”姜姩又问一遍。
“不信你自己去问问。”祁珩笑道。
姜姩羞愧的无地自容。“那我方才那么说她,她不生气。”
祁珩道:“她是娘,怎么会和小辈生气。”
姜姩起身要下马车,祁珩拉住她。“你干嘛去?”
“我想和娘道个歉,方才真是失礼了。”姜姩捻着手指,脸上满是自责。
“不用。”祁珩把她拽回怀里。“今晚我们早点回来,陪她吃饭。”
“行!”姜姩痛快的应下。
马车行驶到繁华的街上,姜姩在糕点铺买几包糕点,给几位叔伯买两坛子好酒,又买些猪肉干和果脯。
祁珩让店小二多装些吃的。“多买点,家里人多,少了不够分。”
姜姩拉住他。“够了,太多吃不完,这天越来越热,吃的东西不能久放。”
“好,听你的。”
两人到姜家时,姜家全家都在后院盖房子,地里的农活忙完了,姜老爷子让儿子买来木材和泥土,发动全家一起盖房,就在后院又加盖四间厢房。
家里男人多,不必再花银子请帮工,最小的三个孩子也帮着给大家端茶倒水,姜穗和姜奶奶也在一边帮忙递东西。
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在厨房烧水做饭,三媳妇和四媳妇在院里边聊天边晾衣裳,老五媳妇和二房的儿媳妇喂鸡和鸭,大房儿媳妇抱着儿子坐院子里晒太阳。
“娘,我回来了!”姜姩和祁珩走进来,三个丫鬟手上都抱着东西,走在最后的林成峰抱的东西更多。
“哎呀!闺女和女婿来了!”三媳妇把手中的衣裳晾上,笑着迎上去。
妯娌们也笑着迎上来,老五媳妇笑道:“姩姩,咱家盖房子呢,你爷爷说,这房子给你们出嫁的闺女盖的,下次再带着女婿回来就能住下了。”
“那太好了!”姜姩问。“我爷爷奶奶呢?”
三媳妇回。“在后院帮忙呢,你爷爷奶奶闲不住,家里人多,哪用得着他俩,非要帮着一起干。”
“我也去帮忙。”祁珩大步往后院走去,三媳妇拦下他。
“阿珩,你去屋里喝茶歇歇,后院又脏又乱,等盖好了你再去看。”
“没事,我不累,不用歇。”祁珩往后院走去,林成峰放下东西也跟上去。
老三媳妇道:“姩姩,你怎么不拦着他,那里又脏又乱,怎么能让他去。”
姜姩不以为然。“他为什么不能去,一个女婿半个儿,家里盖房子,他去帮帮忙不很正常。”
“你这孩子。”老三媳妇拉着她进屋里,“他从小长在富贵窝里,锦衣玉食长大的,哪里干过这些,让人家爹娘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不会的。”姜姩道。“我公婆人很好,哪有你说的那样。”
“真的?”老三媳妇凑近她。“你公公婆婆没对你不满?”
姜姩道:“公爹很好,婆婆确实有些不满,其实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也能理解,儿子是天之骄子,却娶了个农女,换了谁心里都会有落差。”
老三媳妇面露忧虑,姜姩安抚她。
“不过,有相公在中间调和着,应该能化解矛盾,今天,她从库房拿了好多补品,我感觉好惊讶又惊喜,就凭她有这份心,我指定会好好孝顺她。”
老三媳妇欣慰的握住她的手。
“女儿,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她是阿珩的亲娘,就算为了阿珩,你也不能与你婆婆对着干,让阿珩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也会影响你们夫妻俩的感情,她年纪大了,你是小辈,多顺着她,若她实在太过分,你也不能忍着,大不了各过各的。”
秦玉兰在姜家住下来,姜老爷子让小儿子在姑娘们房中又加一张木板床,姜穗气的跺脚。
“爷爷,这间屋子我们三个还挤不开,您还让秦玉兰住进来。”
姜爷爷道:“先挤挤,等忙完地里的活,我就找人盖房子,到时候,你们姐妹几个一人一间房。”
“真的!”姜穗喜的眉梢上扬。
秦玉兰隐晦的鄙视她,她从小就一个人一间房,哪像乡下的姑娘,好几个人挤在一起睡,若不是为了嫁给祁家二公子,她才不会来这里呢。
秦玉兰的木板床在一进屋的左侧角落里,与三姐妹的床相对,秦玉兰不想让她们看见自己睡觉,拿出粉色帐子让六舅舅给她搭上,姜老六搭好帐子就离开姑娘们房间。
秦玉兰铺上一层厚厚的垫子,最上边铺一层软绵的床单,粉白的被子也香香软软的。
粉色帐子又香又软,这些东西乡下姑娘见都没见过,秦玉兰骄傲的问三姐妹。
“你们见过这帐子吗?用香料熏过的,闻的香香的,有钱人家的大家闺秀都用这种香香的帐子。”
姜姩没理她,坐在窗边看书,姜小麦拿过旧衣裳轻甩一下,从竹筐里拿出一支针,低头缝起来,姜穗嘲讽道:
“我们乡下穷,您千金大小姐可别在这待着了,赶紧回镇上吧,别委屈了您。”
“姜穗!”秦玉兰气愤的跺跺脚。
姜穗拿起角落里的扫帚,埋头扫地,灰尘都往秦玉兰身上扑,秦玉兰大喊大叫的跳脚。
“姜穗!你又欺负我,我要告诉二舅舅,让他教训你。”
“你除了会找我爹告状,还会干嘛。”姜穗嗤道。
“哼!”秦玉兰脱下鞋子上床,放下两边的帐子,与三姐妹隔开,三姐妹互相对视一眼,姜穗举起拳头,冲她床边挥一挥。
祁府。
成亲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太子殿下还派人来问他婚事准备的如何,祁珩却还没说服姜姩与他成亲,祁家人越发感觉紧迫感十足。
柳氏再也嘲笑不出来,她的小命全系在未进门的二弟妹身上。
“相公。”柳氏脸色惨白。“你说,二弟妹会不会顺利嫁进来?”
“不知道。”
如果是之前,祁霁可能还会觉得农家女想嫁高门,自从母亲和兄弟全在姜家人面前没讨着一丝好,他悟了,人家压根就不想攀高门。
该急的是他祁家人,不是姜家人。
柳氏怕的想哭。“如果她不嫁,我们家真的会被太子殿下抄家灭门吗?”
“我不想死。”柳氏低着头,用帕子捂着嘴哭泣。
祁夫人也在院里急红了眼。“派人去问问二公子,婚事到底能不能如期举行?”
“是。”丫鬟匆匆忙忙跑到祁二公子院里。“二公子,夫人让奴婢问问您,婚事能不能如期举行?”
书房里,祁珩手上握着一根木头,一手拿刀一点一点的雕刻东西,没一会儿功夫,一只娇憨可爱的胖兔子形态初显,怀里还抱着一个圆滚滚的胡萝卜。
看着这只胖兔子,祁珩脑海中浮现出姜姩那张肉乎乎的小脸,生气时眼睛瞪的圆溜溜的,还真像这只胖兔子。
想着她,祁珩眸底漾着浅浅的笑意,以后的生活有她相伴左右,应该很有趣吧。
贴身侍从长风走进来禀报。“二爷,夫人派丫鬟来问,婚事能不能如期举办?”
“当然如期举办。”祁珩没抬头,继续雕刻胖兔子。
“二少夫人同意与二爷成亲了?”长风惊喜的抬头看他。
祁珩握刀的手一顿,唇角轻轻扯一下,语气淡淡道:
“她会答应的。”
用一晚上的时间雕刻好后,祁珩拿颜料给兔子上色,神态太过专注,连祁太守进门都没发现。
“我儿还会雕兔子,哈哈。”祁太守抚着胡须大笑。
祁珩抬头看他。“爹,您怎么来了?”
祁太守幸灾乐祸的打趣。“看看你追到你媳妇没有?”
祁珩:“………”
祁太守坐在椅子上,长风给他上茶。
“怎么,我那二儿媳妇这么难追。”祁太守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我在姜家养伤时,对那丫头印象深刻,开口向我要一百两,一开始,我以为乡下人贪财没见过世面,现在才明白,人家早就猜到我身份不简单,怕惹麻烦,想用一百两断了这份恩情,不想和我们扯上任何关系。”
祁太守笑着夸赞道:“是个聪慧的丫头。”
祁珩眉梢上扬,“她确实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似曾相识。”
祁珩形容不出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羁绊,明明是初次相见,为什么会有种久违的熟悉感,好似分别许久的人终于重逢。
“说不定你们前世有缘。”祁太守笑着打趣。“不止与你有缘,与我们祁府也有缘,这丫头天生该进我们祁府的门。”
“她不肯,上次还凶我,让我不许再去找她。”祁珩委屈的向父亲告状。
祁太守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他儿子遇上姜家姑娘,竟然变的这么有趣,以前太过冷淡,瞧着没人气,哪似现在,活生生的,不对,是活泼泼的。
祁太守离开前,对儿子道:
“如果追不上儿媳妇,来找你老子,我舍了这张老脸,替你求求儿媳妇,姜姩那丫头瞧着会给我几分薄面。”
祁珩抬眸瞥他一眼,老头子人至中年,面庞硬朗,眉宇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美。
“不用。”
祁珩收回视线,继续给胖兔子上色。
祁太守摇头笑,背着手离开。
翌日。
祁珩拿着雕刻好的胖兔子来找姜姩,迎接他的是个陌生的姑娘。
秦玉兰身着一袭粉色大袖长裙,乌发披肩,含羞带怯的端着茶杯放在男人面前。
“你就是祁二公子,小女子秦玉兰,姜老爷子是我亲外祖父,三舅舅和三舅母收我为女儿,我也是姜家女。”
祁珩神情淡漠的避开她,因着她与姜家人的关系,祁珩不好赶人。
“姜姩在哪儿?”
“她去后山采野菜。”秦玉兰不情不愿的回道。
祁珩起身想去找她,秦玉兰情急之下拦住他。
“祁公子,姜姩她不愿嫁给你,玉兰愿意,三舅舅很疼我,祁太守想报答三舅舅的救命之恩,也可以让我嫁,我心甘情愿嫁给二公子。”
“你说什么?”祁珩脸色铁青,阴沉的滴出墨。
祁珩不知道怎么回她,他想娶姜三姑娘确实是形势所逼,但也是以真诚待之。
“你不说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姜姩转身想走,祁珩情急之下伸手拦住她。
“我说!”
祁珩道:“太子微服至太守府,想给我赐婚,我父亲以你为借口,替我挡了赐婚,太子说,会来赴你我的大婚,这才急着上门提亲。”
姜姩满心愤怒,所以,上一世娶她也是这个原因,他们祁府本该求她出嫁,却把她当成挟恩逼嫁的人,对她没有一丝尊重,就因为她是农女,好欺负吗!
上一世,她多欢喜呀,嫁给喜欢的人,还以为他也是喜欢她的,否则,怎么会向她提亲,原来这才是真相,说不定,上一世,他连同房都是不情不愿的。
“你们凭什么拿我当借口,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一句话就改变我的一生!”
姜姩挥手甩开他,眼中浓烈的恨意让祁珩看不懂。
“抱歉。”祁珩眉间难掩愧色,“成亲后,我会对你好,只对你好。”
“我有说要嫁你吗!”姜姩讥讽道。
祁珩眉心微蹙,疑惑她的厌恶从何而来,认真算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她哪里来的怨恨。
“我有做什么让你不满的事吗?为什么你这么抗拒我?”
姜姩无语。“你们利用我,还想让我欢欢喜喜的接受吗?”
“你也可以利用我。”祁珩道。“姜家有任何事,我都会帮忙。”
“如果我执意不肯嫁,你当如何?”姜姩一步步走近他。“会逼我嫁吗?”
祁珩没接话,作揖道:“事关我祁府百十口人的性命,姜姑娘,祁某求你。”
和他认识两辈子,姜姩第一次见他求人,求的还是她,心里百味杂陈。
“你们会不会想的太夸张了,就算不娶我又怎样,太子殿下还能杀了你们不成?”
祁珩眼神黯淡,无奈叹息。
“如果不娶你,说明我和父亲在太子殿下面前撒了谎,欺君之罪,你说,他会不会觉得被骗而一怒之下灭我满门,天子一怒,伏尸千里,不是戏言。”
“那又如何,与我有何干系。”姜姩狠心拒绝,祁府的人没少欺负她,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你想要什么?我都应你。”祁珩郑重其事的承诺她。
姜姩想到家人,犹豫不决。
这世道这么乱,若没人护着,她姜家众人命运不知何去何从,上一世因为有祁珩护着才没伤及姜家,这一世,谁来护姜家。
她抬眸看向祁珩,眼中纠结万分,祁家危在旦夕,她姜家日后也好不到哪去。
祁珩看出她的犹豫,一个大步迈到她面前,手中拿着一枚白玉簪子,塞她手中。
“这是祖父留给我的,让我送给日后的夫人。”
姜姩看着熟悉的白玉簪子,神情恍惚,上一世成亲后第二天,他也是用这枚白玉簪子为她挽发。
他与自己成亲,虽说目的不纯,对她是真的很好,处处护着她,顺从她,只要他在家,那几个贵女妯娌万不敢闹到她面前去,就连婆母也不敢对她冷嘲热讽,是她太过自卑,总是立不起来,任由人欺负。
“我不要。”姜姩把白玉簪子塞回他手中。“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这簪子你拿回去,应该把它送给更合适的人。”
祁珩又塞给她。“没人比你更合适。”
“我不要!”两人握着簪子你推我搡的,姜姩冷斥一声。
“你再强塞给我,我就不考虑嫁了!”
此话一出,祁珩拿回簪子,悄悄打量她一下。“你别气,簪子我先给你留着。”
“你回去吧。”姜姩开口赶他。
“那你……”祁珩欲言又止。
“我说了,考虑考虑。”姜姩道。
祁珩:“好,过几天我再来。”
祁珩走后,姜姩去堂屋找爷爷。
姜爷爷问。“祁府为什么一定要娶你?”
姜姩把缘由一说,姜爷爷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说堂堂太守府尊贵的二公子怎么就看上我们农户人家,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姜姩眼眸轻闪,“爷爷,我想用这件事和祁珩谈交易。”
姜老爷子微微发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爷爷。”姜姩缓缓开口。“这世道这么乱,指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这一打仗,农户人家总是第一个遭殃的,抢我们粮食,抓壮丁,咱家避免不了损失,如果有祁家护着,我们家会保全下来。”
姜爷爷艰难的开口。“你想嫁去祁家。”
姜姩:“祁家如今需要我,我帮他们度过这一关,他们护我姜家平安,日后我再与祁珩和离。”
“不行!”姜爷爷不同意。
姜姩道:“爷爷,我们就是庄户人家,没有底气与官家对抗,祁家现在还好好与我们商量,若我们不配合,他们还会强迫,还不如趁此机会,向他多要些好处。”
这一世,她想和祁珩做一对假夫妻,待度过难关就和离。
“你让爷爷好好想想。”姜爷爷起身,往屋里走去。
姜姩去院子里给菜园浇水,再喂鸡和鸭吃食。
大嫂安氏抱着儿子看她干活,二房的二嫂许氏拘谨的走到姜姩身边。
“姩姩,我帮你干吧。”
姜姩挡住她。“二嫂,我快完事了,你别再弄一身。”
“弟妹!”安氏叫她一声。“你若得闲,过来给我带儿子,哎呦,我这一天到晚抱着大胖小子,都快累死了!”
“哦,好。”许氏走过去,熟练的帮她哄儿子。
自从许氏进门,安氏总是找各种借口指使她,许氏傻乎乎的像个丫鬟一样给她看孩子做饭洗衣服。
姜姩看见这一幕,怒火涌上心头,在祁府时,三个妯娌也是这样欺负她,指使她干这干那的,她那时候刚嫁入祁府,身份又卑微,被三个妯娌耍的团团转。
“大嫂!”姜姩扔了舀水的葫芦瓢,瞪着大嫂。“这是你儿子,凭什么天天让二嫂给你带娃。”
安氏理直气壮。“这是你们姜家的大胖孙子,凭什么让我一个人看着。”
“你可以找姜余哥哥看孩子。”姜姩讥道:“他是孩子的亲爹,当个甩手掌柜就不管了吗。”
“他是男人,怎么能让他看孩子。”安氏不服气的怼她。
“既然你舍不得让自己男人受累。”姜姩走过去,从许氏手中接过孩子放安氏怀里。“那就您自己受累,别麻烦别人!”
“姜姩,你……”安氏气急败坏,怀里的孩子也哇哇大哭。
“姩姩,我没事,可以帮她看孩子。”许氏焦急的劝道:
“别吵了,爷爷说过,家和万事兴。”
姜姩叹气。“二嫂,你天天帮她带孩子做饭洗衣服,不觉得委屈吗?她摆明了欺负你。”
许氏低着头不回话,怎么可能不委屈,她在娘家也是爹娘宠着的,嫁来姜家没歇过一天,尽侍候大嫂和孩子了,天天累的想哭。
“啊?”姜姩肉眼可见的惊慌。“这……不必了吧。”
真的拿不出手,就她上辈子写字的水平,顶多能看明白她写的什么。
“怎么不用。”祁夫人骄傲的扬起头。“我儿的字得到过内阁首辅的夸赞,由他亲自教导你,你的字必定也是流畅自如,入木三分。”
“儿媳实在惭愧。”姜姩脸色爆红,羞愧的低下头。
“你不用自谦。”祁夫人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你刚练没多久,只要坚持下去,假以时日,必定写得一手好字。”
“儿媳真没自谦。”姜姩怕婆母被她写的字气出病来,祁珩就气的不轻,手把手教都没教会。
祁夫人还在自顾言语。“待你练好字,我会请人教你画画和弹琴,我的儿媳妇,出身低微没关系,必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上一世什么都学会了,差点把自己累死,也没得她几分好脸色,这一世,她什么也不学,就玩,天天玩,练字也是想练就练,不想练就不练。
“你听见没有。”祁夫人叨叨半天,发现儿媳妇在发呆,气不打一处来。
“是,儿媳遵命。”姜姩顺从的应下,上一世她什么都学会了,这一世,做做样子就好,学什么学,不学!
只是吧,她什么都好,就是这个练字,是她的拦路虎,怎么也练不好。
柳氏的丫鬟欣喜的来禀报。“夫人,大少夫人查出身孕了。”
祁夫人愣一下,故作高兴的吩咐下去。“太好了,让底下人好生伺候着,可别碰着磕着。”
“是。”丫鬟退下。
人一走,祁夫人敛了笑看向姜姩,“什么时候你怀孕了,我才是真的高兴。”
姜姩手指抚着肚子,上一世,她流产后,婆母把一切都怨在她身上,怨她没保护好孩子,看她哪哪都不顺眼,婆媳俩本就薄弱的关系急剧下降,最后竟想让祁珩休了她。
“会有的。”姜姩想到曾经素未谋面的孩子,心口一阵一阵的疼,这一次,她一定要把孩子护好。
柳氏怀孕后,祁太守大喜过望,祁霁也难得露出一抹笑,厨房也紧着大少夫人,灶上时常温着各种补品,祁夫人派人叫来儿子。
祁珩这几天忙着那伙劫匪的事,他先派人去杀他们,又派选定的人去救人,那人也机灵,替二当家的挡了一刀,被那些劫匪当成救命恩人带回去。
祁夫人道:“你大嫂怀孕了,你也努力努力,让你媳妇早点怀上,只有你的孩子才是我亲孙子。”
“儿子知道。”祁珩顺从的应下,没必要与母亲在这种事上争辩。“儿子先回去了。”
祁珩回屋,看见小媳妇趴在床上,怀里抱着他送的木兔子,眼睛红红的,比兔子还红。
“姩姩,你怎么了?”他慌张的走过去。
“相公。”姜姩放下木兔子,起身扑进他怀里,祁珩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扣紧她后脑。
“怎么了?”
“相公。”姜姩抬头看他。“我们要个孩子吧。”
祁珩一愣。“是不是母亲逼你了,你不要在意她的话,我们才刚成亲,不急着要孩子,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就好。”
姜姩摇头。“不关母亲的事,是我想要孩子。”
如果早点怀孕,那个孩子会不会早点来到她身边。
姜姩勾着他脖子往下压,双腿顺势缠上他劲瘦的腰,动作蛮横的压他唇上,急切又炙热,祁珩被她勾起欲念,扣紧她后脑,强势的吻她。
祁珩压着她倒在床上,强有力的臂膀环着她修长的娇躯,一寸一寸攻城掠地,急促的喘息在房间回荡。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