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花祈夏盛修的其他类型小说《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完结版小说花祈夏盛修》,由网络作家“渔火夜再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能到达他们这种成就的人,不可能真的将一切心事都写在脸上。只不过谢共秋对任何人都冷若冰霜,而燕度则更狠,他随性猖狂,看似嬉笑怒骂一览无遗,实际上根本无法预料他那笑是不是真的笑,就譬如现在——花祈夏看他嘴角轻扯,然而眼里的冰霜幽深,仿佛能一口咬死和他呛声的人。花祈夏:“……”一群幼儿园小朋友么?陈聆枫也很为难,因她疏忽造成的失误,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将做饭这件事负担给任何人。这时,站在一旁的花祈夏缓缓举起手:“呃……那什么,其实我还带了火锅底料……要不我们直接吃火锅?”陈聆枫和燕度眼前一亮,盛修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花祈夏:“……”别过脸,假装没看见她哥的表情。来景区之前赵玫让花祈夏把她熬的牛油火锅底料带给盛修,没想到现在起了大作用。花祈夏掰...
《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完结版小说花祈夏盛修》精彩片段
能到达他们这种成就的人,不可能真的将一切心事都写在脸上。
只不过谢共秋对任何人都冷若冰霜,而燕度则更狠,他随性猖狂,看似嬉笑怒骂一览无遗,实际上根本无法预料他那笑是不是真的笑,就譬如现在——
花祈夏看他嘴角轻扯,然而眼里的冰霜幽深,仿佛能一口咬死和他呛声的人。
花祈夏:“……”一群幼儿园小朋友么?
陈聆枫也很为难,因她疏忽造成的失误,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将做饭这件事负担给任何人。
这时,站在一旁的花祈夏缓缓举起手:“呃……那什么,其实我还带了火锅底料……要不我们直接吃火锅?”
陈聆枫和燕度眼前一亮,盛修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
花祈夏:“……”别过脸,假装没看见她哥的表情。
来景区之前赵玫让花祈夏把她熬的牛油火锅底料带给盛修,没想到现在起了大作用。
花祈夏掰着指头对陈聆枫道:“有新鲜牛肉,红薯粉条和韭菜……啊冰箱里还有海鲜,三文鱼也可以涮火锅吧?我看橱柜里有景区备用的米和面,蒸米饭或者做煎饼都行,一顿火锅应该足够了,实在不行晚上再下一锅面,再多住一天都没问题。”
花祈夏很乐观:“学姐,你觉得呢。”
“好!可以可以!”陈聆枫此时此刻才终于踏踏实实松了口气,肩膀都松懈了,她语气带着感激,握住了花祈夏的手腕:“谢谢你啊学妹,真的帮了我大忙了。”
虽说不是什么丰盛昂贵的大餐,但足够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了。
“别这么说。”花祈夏弯了弯眼睛,“咱们是一个集体嘛。”
花祈夏转头看向盛修,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燕度,便对他笑了笑,燕度抱臂的手掌忽然一紧,舌尖在口腔中舔舐到锋利的犬齿,齿尖似乎还残存着葡萄汁的清甜。
敲定了午饭,陈聆枫心里有了底,又马不停蹄地去和各个参与者以及山下Hadrian的团队沟通,让他们不要冒险上山。
陈聆枫离开后,花祈夏又拿起了毛巾擦头,她一直穿着运动外套,淋了一路的雨身上也没怎么湿。
倒是燕度把外套给了小丫头,唯一能挡雨的卫衣兜帽还装着刺猬,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他站在门口不一会儿,脚下就印出一圈湿漉漉的水迹。
燕度简单拿毛巾擦了两下脑袋就回房间洗澡去了。
偌大的客厅一时间变得静悄悄的。
“哥,我也回房了,电饭煲里有白粥你记得喝。”
花祈夏脚步还没迈出去就被盛修勾住了卫衣帽子,不用回头就能听出语气危险:“站、住。”
——
“干嘛。”
“干嘛?”盛修清浅的眸子微眯,语气危险:“咱妈给我的火锅底料,就被你大方分享了?不问问我的意见,嗯?”
嗯?
好明显的阴阳怪气。
花祈夏审视脸,谨慎拍掉他的手,呵呵:“不知道谁说自己怕累,火锅底料先放他妹行李箱里,放我这儿的就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
盛修给气笑了:“行,长大了是吧?胳膊肘往外拐?”
花祈夏捧心,“楚楚可怜”看着她哥:“哥哥!你失去的只是一盒火锅底料,可是大家获得的可是饱饱的幸福啊。”
“……”盛修嘴角抽搐,嫌弃地后退一步,继续高贵冷艳:“别恶心我。”
花祈夏翻个白眼放下手,没好气道:“哎呀你这人,人家燕度出食材,我们出底料,这样谁也不欠谁的了,多好。”
——
陈聆枫说得对,花祈夏还太小了,她才刚刚18岁。
18岁,花祈夏开始踏入成年人的路口,她还没做好重新解构和吸纳这个社会中一切“规则”的准备,就偏偏觉醒在了这个最容易陷入迷茫、最容易纠结痛苦的年纪。
在挂断电话的一瞬间,花祈夏忽然头一次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还无法搞清楚在这本书中“觉醒”的意义——
因为不论她有什么样的决定、言行、举止……似乎都不会对这个世界的大体走向产生任何的影响。
没有一本万人迷文的情节会把不重要的边缘女配描写详尽,更不会浪费笔墨去记录配角的生活、心境和成长。
除非是和女主搞雌竞的恶毒女配或配平文学,或许能在这世界中勉强留下一道影象,否则像花祈夏这样的小透明,做什么似乎都没有价值。
闻人清和不觉得花祈夏说“没事”就真的没事,因为她那双眼睛告诉了他相反的答案,似乎有什么很值得辨明的麻烦困扰了这个年轻的女孩。
闻人清和:“听说是Hadrian的皇家厨师准备的晚餐。”
花祈夏:“嗯。”
楼梯里侧的壁灯将她的心不在焉照得一清二楚。
壁灯是镂空的圣诞树设计,她从暖黄的灯光下经过时,就好像人在松树林中走过一样。
花祈夏只是有一点点的迷茫和失落。
既然自己做的一切决定,都无法变成掀起飓风的蝴蝶翅膀,那接下来,她究竟该如何在这本书里找准自己的位置呢?
如果是之前,她会毫不犹豫把那个学长的所作所为告诉店长。
可现在她却会瞻前顾后地问自己,告诉了又怎样?他受到了惩罚又怎样?
对这个书中世界的主体走向来说,女主之外的事毫无意义,花祈夏的所作所为毫无意义。
就像小时候盛修买给她的三尾小红金鱼,他们一起将鱼儿养在齐腰高的大泥缸里——
她趴在那方清澈的水缸边,满眼都是金鱼摇曳的红色尾翼。
至于湮没在水下淤泥里的黑色蝌蚪,原本就是店家随手附赠的,一入水就沉到了缸底,它们太小了,小到连泥沙都掀不动。
久而久之,花祈夏就把它们给遗忘了。
现在她变成了蝌蚪。
她可以祝福黎胜南她们去大胆追求梦想,也衷心祈盼陈聆枫可以获得最纯粹的真爱。
可作为迷茫的当局者,最初觉醒时那股“众人皆浊我独清”的喜悦感如潮水般褪去后——
花祈夏就变成了电影里那个抽中了游轮大奖的幸运儿,清醒过来后却发现自己迷失在茫茫海面上,不知手里的舵该掌向何方。
或许这就是觉醒带来的代价吧,像冗长的阵痛。
但好在花祈夏也不着急,未来时间还很长,她还有父母,有哥哥,有嘎了蛋蛋的草嘟嘟……她相信自己会在这些爱自己的人身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
现在或许就是青春期的激素作祟,叫人多愁善感胡思乱想了而已,花祈夏不是容易内耗的性子,或许阵痛过去总会迎来新生的。
别墅的楼梯是白色的悬浮岩板,闻人清和低声提醒花祈夏“小心”,他自己走在楼梯外侧,那灯光的轮廓同样打在他的鼻梁一侧,影影绰绰的。
在踩上第三个台阶时花祈夏忽然听见他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事感到纠结,或许我的经验也未必能帮到你但是——”
花祈夏转头,从闻人清和冷静自持的神态里看见了他站在讲台上的样子。
“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我不会在意纠结的过程,因为不管最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其实被舍弃掉的那个选择,早晚有一天也会成为你脑海中咀嚼无数遍的回忆,即使它从未发生。”
花祈夏在默默思考,像坐在第一排认真听讲的学生。
闻人清和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就比如,在出发之前我就认为明天会下雨,可是天气预报说不会,所以我将一场很重要的会议改成了线上,选择和大家一起来到这里。”
说到这里,闻人清和坦白承认:“但实际上,刚才线上会议的效果并不好,或许这场会议的后续影响会更糟糕。”
闻人清和的声音有一种在商海中沉淀出的蛊惑人心的力量,“可是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知道自己将来也会不可抑制地回想那条我没有选择的路——
如果我缺席了今天的团建,那么会议或许会很成功,我会获得更大的收益,但如果我今天没来,将来又会反复后悔错过了大家的初次见面,后悔没和大家一起登顶看日出。”
他侧转过身,影子在花祈夏身后的墙壁上拓出一面高大沉稳的山,几乎将花祈夏整个笼罩起来。
闻人清和的视野里倒映着花祈夏清澈的眼眸,在家族二十年如一日的绅士教育下他已经习惯于接下来对对方展露一个程序化的标准微笑,这是他吸烟刻肺的处事准则。
但看花祈夏真的在极认真地思考他的话,他眼尾那精确无比的弧度还是松懈了几分,忍不住溢出一声短促的笑。
花祈夏抬头:“没有绝对的正确。”
闻人清和抬起手掌扣住领带结,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领结缝隙中扯散了那一点残留的规整,他不再多说什么:“走吧,下楼吃饭。”
楼下已经响起酒罐被陆续撬开的动静。
“对了。”又走下两个台阶后,闻人清和忽然想到什么,他转头,和花祈夏之间隔了四个台阶,即使这样以他的身高依旧能和对方平视,闻人清和眼尾舒展:“但其实我还是想说,我很庆幸今天来到了这里,将来再回想起来时我想自己也不会后悔了。”
花祈夏不知道他的庆幸是来自于能和女主陈聆枫一起出游,还是来自于遇见了这些参与者。
但这一刻花祈夏与他有了不约而同的想法,她也很庆幸自己来到了这里。
如果因为忌惮剧情或女主光环而在一开始就选择退出逃避的话,花祈夏就没办法听见闻人教授这一番拨云见日的话,她现在或许还在反复纠结内耗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花祈夏:“谢谢您。”
闻人清和眉梢轻轻一扬,花祈夏心中明朗忍不住笑出了声,改口:“闻人先生。”
闻人清和也笑了:“希望巧克力挞还有的剩。”
花祈夏快步走下两阶,忽然之间又想起了什么,对闻人清和道:“对了,您——闻人先生你不用担心会议的负面结果,你的事业必定会一飞冲天的。”
这是文中对闻人清和的描述,他麾下的企业如同他本人一样叱咤强悍,商海浮沉,即使偶然有波折也不过是巨兽蛰伏,六位男主中没人比他搅弄风云的能力更强。
“这是绝对的正确。”花祈夏说。
闻人清和下楼的脚步一顿,他猝不及防被那股毫不犹疑的坚定闪了眼,一时有些怔忪。
他没有撒谎,刚刚那并不是一场顺利的会议。
一家由他牵头的全资全息游戏子公司正面临股价腰斩的危境,海外一级市场遍地叫衰之声,不仅外界悲观,连集团内部也萌生了断尾求生的意愿。
那场会议——
说是会议,实际上更像是集团里那些担心牵连公司基本盘的高层股东们对闻人清和单方面的一场围剿,他们畏惧闻人清和的实力,但总有目光短浅的老狐狸惴惴自己眼前的利益。
闻人清和被那些苍蝇似的嗡嗡声吵得头疼,最后大手一挥直接免了几个蹦得最高的董事职务,人心浮躁的会议室顷刻之间人人自危,在一片肃杀中个个安静得像捆了脖子的公鸡,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虽然开疆拓土的雄狮早已习惯了在金融大厦顶楼的落地全景窗前俯瞰他的商业帝国,早已习惯了当个高处不胜寒的孤家寡人。
但他没想到,撇开所有质疑叵测的算计,居然还有人能不究前因后果就毫不犹疑地肯定和鼓励他。
这委实是有些天真和幼稚了。
不过对方确实只有18岁。
之前闻人清和只知道花祈夏是年纪最小的参与者,即使对她生动的眼睛有过注意,但在潜意识里依旧将她当做和自己学生一样的后辈,没有更多的关注,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流。
可是在这一刻,闻人清和忽然意识到了他们心绪的不同。
如果说闻人总裁已经习惯做屹立在雪山之巅的指路明灯,静默于狂风暴雪的肆虐侵蚀。
那花祈夏就像被鹅毛大雪拍打也要疏疏燃烧的小蜡烛,一点萤火摇摇荡荡的,照得雪地光影斑驳。
她年轻,拥有莽撞而幼稚的信念感。
无端联想到这一点,闻人清和忽然想笑,想问花祈夏为什么这么笃定。
要是他手底下的首席信息官递给他一份只写了句“保证会上市”的策划案,或者他的学生给他一份“保证会发刊”的论文——类似这样这样的空头支票,闻人清和早就看也不看丢进垃圾桶了。
但他毒辣的眼睛没从那双茶色的瞳眸里读出吹捧和客套,那就说明对方是真心实意地相信和支持他,没有任何索求,全然的信任。
——这是一种久违而新奇的感觉,可惜在闻人清和想道谢时,他刚刚那句“巧克力挞”已经先一步将这个女孩的脚步引向了岛台。
燕度似是随口问:“在哪儿?”
“就在临省省会,泉市。”花祈夏回他,“在泉大。”
谢共秋往瓷碟里夹了一块三文鱼,听到花祈夏的话,筷子微不可察地一顿。
“泉大啊。”燕度想了想,“那可是个百年老校,我记得前两年院系大拆分不是把好多理工学院都迁去外省了吗。”
“对,泉大的老校区面积小,容纳不了那么多人,不过我们文学大类和医学法学这些学院一直都在老校区。”花祈夏说,“老校区历史更久远,而且有百年大礼堂,比较适合我们专业学习开会。”
乔星灿:“大礼堂啊,这地方我和白鸥熟,我俩都去那里做过演出。”
燕度对这方面的事不太了解,点点头“哦”了一声。
说到学校和专业,很显然,身为教授的闻人清和知道得更多,他也插了一嘴,问花祈夏:“是什么样的夏令营,全宿制还是开放式?”
花祈夏:“开放式,不过我们只在泉大开一周的研讨会,然后就跟着导师去各教研地考察了。”
盛修闻言皱眉:“开放式?那岂不是还要自己找地方住?”
没等花祈夏开口,乔星灿就插道:“对了,我在泉大的访问学者招待所有长租公寓,祈夏,要是你想去——”
“不不不,谢谢学长,不麻烦了!”
她哪里敢劳烦乔星灿,花祈夏连忙摆手:“我们班导师已经帮我联系了在那边租房读博的一位师姐,到时候我和她分摊一周的房租,先暂住在那里就好了,离学校很近的。”
花祈夏:“谢谢学长!”
乔星灿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似的,眼眸弯起:“嗯,没关系的。”
他说完,恰好Hadrian问了他关于演出的事,于是两个人攀谈起来,这个由花祈夏牵出的话题也随之过去了。
花祈夏喝了一口果汁,忽然听见盛修的声音。
盛修低头夹起碗里的青菜,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去外省合租,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花祈夏放下杯子,挠了挠耳朵,“嗨,泉市离咱们这边很近的,城际快铁两小时的路程,我们的会,也不是每天都开,所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掺了一丝莫名的不确定。
因为她发现,盛修,似乎不高兴了。
他的唇角慢慢抿直,那片青菜被他戳成了两半最终也没送进嘴里去。
花祈夏有些迟疑:“哥?”
周围人的谈话声似乎被拉丝成线,从她耳畔远去,花祈夏看不见盛修的表情,就在她还有些惴惴的时候,坐在她身边的谢共秋突然抬手,往她盘子里夹了一块牛肉。
花祈夏诧异地看他。
谢共秋神色平淡,只说:“菜要凉了。”
这时盛修终于也抬起头,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让花祈夏以为自己刚才生出了错觉,盛修朝她笑笑,说道:“吃饭。”
“哦……”
花祈夏拿起筷子,把谢共秋夹给她的牛肉吃了。
吃饭间隙,这些头脑聪明的精英们谈起了生意上的事,花祈夏听不懂,就闷头专心地吃。
这时,外面的雨已经肉眼可见地小了,纤如牛毛的雨丝密密匝匝地扫在落地窗上,窗外已经可以看见清晰的山景。
所有人都吃到半饱的时候,以陈聆枫、闻人清和与Hadrian开始谈起了产业转型的看法,黎胜南也再次给燕度分享她来之不易的科研观点。
花祈夏原本还是不懂的,但无意听着听着,忽然耳尖一竖——
就像桎梏气压的水闸,甫一拉开闸口,低位者就会义无反顾将内心的一切倾泻而出。
上一秒花祈夏差一点儿就告诉他,自己完成了那件令人纠结的事,她把咖啡馆的抢单情况告诉了店长,焦头烂额的店长既震惊又生气,她完全不知情,立刻表示要去核实情况。
但她还不忘安慰花祈夏,夸她做得对,也保证会在接下来的调查里隐去花祈夏的存在。
——有人要因此倒霉了,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
花祈夏最终做了现阶段让自己安心的事。
就像闻人清和说的那样,她希望自己将来不会反复纠结,再回想起来时也不会太懊悔。
这是她觉醒后做出的第一个决定。
花祈夏放下了心里的担子,没有觉得开心或内疚,只是……在挂断电话,听见店长学姐的声音消失的那一瞬间,心里莫名生出些许怅然来。
她想坐在这里,从这个位置看不见楼下的人,落地窗外的雨景也被横亘在天花板的吊灯遮蔽了一半。
但是坐在这里,却可以听见她哥哥盛修的声音。
小时候在家里那个小院,她也是这样坐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晃着两条腿吃冰棍,听楼下厨房里哥哥和父母低声断续的交谈。
似乎这些亲切的、真实的东西是她此刻亟需的,能叫花祈夏因卸掉重担而飘离的心,慢慢落回一个踏实的实处去。
但花祈夏没想到闻人清和还在楼上,她快速整理了情绪,往旁边让了让腿:“抱歉闻人先生,你要过去吗。”
闻人清和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一条小臂搭在屈起的那条腿上,这样的姿势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一种被拉得很近的错觉。
花祈夏第一次发现,闻人清和高挺的鼻梁中段,有一小弧驼峰似的隆起。
他的睫毛很长,睫尖簌簌的阴影被灯光扫在那段隆起上,凸显出一种内敛的色气来。
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花祈夏想。
她移开目光,被那双洞彻万物的眼睛锁着,花祈夏莫名觉得口干,又在视线游离时瞥见了闻人清和脖颈后——微潮的发尾沾湿了衣领,发现那里似乎一闪而过一道黑线。
似乎是纹身,又像是黑色绳子的挂饰。
闻人清和见花祈夏移开了眼神,于是站了起来。
被肌肉拉扯的睡裤布料重新盖住脚踝,他将毛巾搭在脖子上,对花祈夏温声道:“好,那我先下去帮忙了,你自己再待一会儿。”
“嗯嗯。”
闻人清和从花祈夏身边走过,看着窗外的雨势,“看来雨快停了,山后面在发光。”
花祈夏心底某个地方因为他的这句话忽而极轻微地颤了颤。
“闻人先生。”花祈夏忽然出声喊住他。
“嗯?”
花祈夏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问他:“今天果然下了雨,你……今后真的不会后悔这次的决定吗。”
没能完成一场完美的线下会议,也没看见日出。
他似乎没预料到花祈夏的问题,闻人清和笑了笑,旋即很肯定地说:“不会,认识大家真的很高兴。”
——许多年以后,屹立在全球商业金字塔顶尖的闻人清和,常常会在梦中回忆起这一天。
那首在音响里随意响起的抒情摇滚乐,也在未来的某一天起成为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魇欲。
Will you carry my soul?
——
这些身份斐然的男人中,除了张扬热烈的燕度,其他人都是不会轻易主动开启话题的人。
当然这其中的情况也不同。
大致可以分为两种——
一类譬如盛修,闻人清和,天之骄子,在任何的场合下都从来不需要他们主动说话,自然会有无数人前仆后继迎合上来。
另一类则像是乔星灿与Hadrian,他们骨子里的清高叫他们不屑于主动融入任何人的任何场面,他们的底色是孤傲,喜则留厌则走,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人。
诚然,花祈夏潜意识中认为谢冰山也是这种类型的人。
乔星灿和Hadrian在外人面前起码还“装装样子”,而谢共秋则从始至终都是一张拒人千里之外的禁欲脸。
因此,虽然花祈夏认为谢共秋是一个很值得结识和学习的人,但也从来没期待过他会主动做些什么。
——谢冰山问她睡得好不好。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话,依然让花祈夏感到有些意外。
似乎还有一丁点儿小小的惊喜。
不知怎么,她莫名想起上学期去孤儿院做义工时,那个总窝在角落里不合群的小孩,第一次主动向其他小朋友递出玩具的一幕。
花祈夏挠挠耳朵,“……其实睡得一般,这边山里夜晚还挺冷的。”
谢共秋:“……嗯。”
花祈夏的目光掠过这间卧室,虽然只是临时暂住,然而谢共秋和Hadrian的床铺还是很鲜明地叫人一眼就能分辨——
Hadrian的床上放着两台电脑,旁边各种设备,耳机音响一应俱全,显示屏上似乎是某个音乐制作的软件,满是机械风的赛博色彩。
他的枕被也不是别墅通用的灰调款式——藏蓝色的高定丝绸在阴沉的天光下显映出深海般的质感,从头到尾彰显着奢华与骄矜。
而谢大法医这边就简单得多:床单整洁,连叠好的被子边褶都一丝不苟,除了床头柜上的白色数据线和两本书,这里几乎看不出有他活动过的痕迹。
看见书的名字,花祈夏有点惊讶,原本没话找话的客套也多了几分真切的好奇,“学长,你也喜欢看《盖茨比》吗?”
谢共秋手指顿了顿,低声:“嗯。”
似乎是觉得只回一个字过于冷漠了,谢共秋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还不错。”
花祈夏对谢共秋的印象有些改观,她一直以为像谢大法医这样冰冷无俦的机器,床头读物应该都是那种晦涩难懂的大头部医学著作呢。
谢共秋:“你喜欢这本书?”
“嗯……倒也谈不上喜欢。”花祈夏想了想,“只是对里面的某些隐喻印象深刻,我学文的嘛,自然对这些意象关注多一些。”
“比如?”
花祈夏没想到会和谢共秋探讨这方面的话题,这令她有一种处于自己舒适区的安心,花祈夏背靠着书桌,反手撑在桌面上,仰头望向窗外影影绰绰的绿色——
“比如……比如书里多次反复写到的‘绿光’,在码头对岸,彻夜不灭的绿光。”
花祈夏眼眸沉静,像游刃有余讲述一个悲情的故事,“盖茨比看见对岸纸醉金迷的幻梦,不断往前挣扎,那绿光是他光鲜亮丽的爱人,是流光溢彩的梦想,但是又那么虚幻缥缈,触不可及。”
谢共秋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缝合,他只是那样握着手术刀,听着花祈夏平静地叙述“幻影空虚”和“追逐”,直到花祈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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