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令虞裴子虔的其他类型小说《娇矜长公主夜夜撩宠冷心暗卫云令虞裴子虔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赵云你站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用晚膳时,她一直吃的认真,似乎饿极了。裴子虔的余光一直注视着她,不知不觉也吃了许多。“映月苑里有不少房间,你搬过去住吧,你放心我绝不会随意去打搅你。”云令虞认真的道。尽管她的保证毫无可信度。见裴子虔不说话,她垂眸可怜兮兮开口,“我每日要走好远的路来看你,又累又困。”“殿下若有事,可以派人召小人过去。”他道。云令虞尝了两口燕窝雪梨羹,不说话,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嗯,都随你吧。”她起身,背过身去,似乎是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不喜我。”裴子虔的心不受控的紧了一下,分明是她在唐汝安那里受了委屈,怎么说的好像是他做错了事一样。但瞧着她哭真的让人烦躁。“要朝阳的卧房。”“嗯?”云令虞错愕回头,好似没听清他说的话。“...
《娇矜长公主夜夜撩宠冷心暗卫云令虞裴子虔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用晚膳时,她一直吃的认真,似乎饿极了。
裴子虔的余光一直注视着她,不知不觉也吃了许多。
“映月苑里有不少房间,你搬过去住吧,你放心我绝不会随意去打搅你。”
云令虞认真的道。
尽管她的保证毫无可信度。
见裴子虔不说话,她垂眸可怜兮兮开口,“我每日要走好远的路来看你,又累又困。”
“殿下若有事,可以派人召小人过去。”
他道。
云令虞尝了两口燕窝雪梨羹,不说话,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嗯,都随你吧。”
她起身,背过身去,似乎是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不喜我。”
裴子虔的心不受控的紧了一下,分明是她在唐汝安那里受了委屈,怎么说的好像是他做错了事一样。
但瞧着她哭真的让人烦躁。
“要朝阳的卧房。”
“嗯?”云令虞错愕回头,好似没听清他说的话。
“殿下不答应?”
“答应,答应。”她弯了弯眸子,破涕为笑。
“那后日,我和阿兄去延昌寺进香,你陪我一起去可好?”
她满眸期待的望着他。
“小人还有事,便不去了。”他直接拒绝。
云令虞没有再多说什么。
用了晚膳,她同裴子虔一起回了映月苑。
裴子虔背着包裹,里面只是两身衣物。
回到映月苑时,下人已经收拾好了房间。
就在最靠近公主卧房的位置,房间十分宽敞,朝阳,透过窗户还能看到沿湖的风景。
云令虞让人仔细布置了房间,里面一应陈设都用的上好的物什儿。
同时吩咐府内制衣的匠人为他多做些衣裳。
隔天师傅就送来十多套成衣,多是深色褐色,皆是绫罗绸缎的布料。
之后师傅要给裴子虔量体裁衣,他不肯,师傅没奈何,禀报了公主,只得按照大概的尺寸缝制。
转眼到了第三日。
清晨天色将明,卫王便带人来到了公主府。
云令虞洗漱梳妆之后,满心欢喜的跟着他出了门。
房间里的裴子虔站在窗外,看着兄妹二人有说有笑的出了门,他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也离开了公主府。
北城,一家偏僻破旧的铁匠铺内。
裴子虔坐在屋内看着外面打铁的年轻人,旁边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正在和四五岁的女儿说话。
小姑娘很乖,笑起来有明显的酒窝。
“我爹去前街打酒了,很快就回来。”
她走到裴子虔身边,歪着头望着他。
“嗯。”
裴子虔话不多,沉默是他的常态。
不多时,提着酒坛的年轻人匆匆赶回来。
他叫承思,瞧着年纪比裴子虔大一些。
承思进了门,妇人当即领着孩子离开。
“驸马爷怎么来了?”他笑道。
裴子虔面上毫无波澜,这个地方算是暗卫营的一个据点,主要负责监视北城的动静。
他和怀献公主成婚之后,名义上担了驸马都尉的职位,实则只是虚名。
好在暗卫营也不曾将他赶出去。
“托弟兄们打探的事情可有眉目了?”他问。
承思走到柜台后面,从账册底下翻出两张字条。
“巧了不是,前日有人在京郊的一处庄子上看到了他,只是还没来得及确认他的身份,人又不见了。但可以确定,他就是京城人士,在外飘落了十几年,如今按捺不住回来了。”
“不过……”承思有些想不明白,“你说过你娘亲是梁州人氏,她怎么会招惹上京城的仇家?”
裴子虔沉默,他不知道,但是他记得很清楚,年少时他在京城飘零过许久,后来才被抓进血狱。
“多谢。”
他起身。
承思将其中一张字条塞给他,“这上面的几个地方,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毕竟都是十几年前的人了,单凭画像弟兄们也不好认。但若是他亲眼见到杀母仇人,应该能立马认出来。
“好。”
两人出了铁匠铺,门前的铁匠将大锤抡的飞起。
裴子虔看了字条上的地名,默记于心。
“裴驸……大哥,京郊北边那个庄子先别去了。”承思好心提醒。
按照裴子虔往日的秉性,他肯定听劝,并且不会多问。
但不知怎得,他刚走了两步,忽然想到延昌寺就在北边的方向。
“为何?”他回头问道。
承思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道,“总之你别过去就是,近来那边有山匪出没,不大太平。”
“好。”他应下,这才离开。
阳光正好,叫卖的小贩走街串巷,忙碌不休。
左右有孩童嬉闹而过,妇人忙着洗衣织布,男人则干些粗重的活。
裴子虔绕过长街,视线看向威严高大的北城门。
今早,公主与卫王的马车应该就是从此处出的城。
他想到承思欲言又止的暗示,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山匪?他们暗卫营的人身手都是一等一的了得,会因为区区山匪特意避开?
更何况暗卫营手持禁宫腰牌,是替圣上当差,刺探情报,监察百官。
以他们的身份,只要匪徒不想死的太惨,应该也不敢得罪他们。
裴子虔越想越觉得心里发冷。
于是他骑上快马直奔延昌寺的方向而去。
临雾山脚下。
卫王的车队遇到一群劫匪,他们过去时,那伙劫匪正准备对路过的一家十几口出手。
卫王立刻让人救下了他们,同时将劫匪抓起来,准备送往衙门。
那位叫刘松山的年轻人带着刘家众人跪在卫王面前道谢。
刘松山师从名儒,此番进京也是来奔个好前程。
卫王闻言,便热心的派人替他们安顿住处,又和刘松山闲聊了起来。
言谈之间,他感觉面前的年轻人胸有沟壑,绝非池中之物。
卫王拍了拍他的肩膀,“东宫太子爱惜贤才,本王替你写封信,你去东宫寻个前程吧。”
刘松山再三谢过。
彼时,云令虞的马车还在半途中。
她路上发现了敬王府的车队,为了引开他们,她特意绕了路。
敬王看到她出现在荒郊野岭,很是意外。
两人“兄友妹恭”的闲聊了几句,云令虞邀请他一起去延昌寺进香,敬王推拒,他此番出京是奉圣命,正赶着去办差呢。
云令虞赞他勤勉,两人客套了小半个时辰,才各自赶路。
在岔路分开之后,云令虞望着云遮雾绕的临雾山,松了口气。
这一世,敬王没了对刘家的搭救之恩,她倒要看看刘松山还会不会为敬王卖命?
马车继续往前走。
忽然丛林中传出一箭破空的声响。
马匹受了惊吓,嘶吼了一声,狂躁起来。
车夫死死拉住缰绳。
树林中冲出来二十多个身着布衣,黑巾覆面对刺客。
与此同时,林中的羽箭声不绝。
云令虞身边的亲随护卫死伤无数。
“保护公主!”
“杀了云令虞!”
明秋颤抖的护着自家公主,心里闪过绝望的念头。
完了,想不到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刺杀公主!
红烛高燃,罗幔低垂。
云令虞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脱她的衣裳。
“放肆!”
她努力睁开眼睛,挣扎着去推贴近她腰间的手。
真是荒唐!
陛下身体有缺,根本不能行房事。
敢偷跑来她房间轻薄她的人,定是一直觊觎她的太子凤希贤无疑。
她虽是和亲的公主,可毕竟是太子名义上的母后,太子这是趁着她病重,要毁了她!
“滚开!”
云令虞用足了力气斥骂,话出口却只剩下嘤咛的娇嗔之言。
“公主。”男人似笑非笑,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将人抱在怀中,“新婚夜,将驸马吊起来毒打,却同我圆房欢好,果然还是宫里出来的女子有花样。”
男人的声音又熟悉又陌生。
云令虞紧紧攥起自己的手,指甲划破嫩白的肌肤,一股涌上心头的疼意立时让她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一巴掌狠狠甩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吃痛的捂着脸颊后退两步,“阿虞!你又要搞什么花样?事已至此,莫非你要后悔不成?”
云令虞环视了一眼房间的陈设,红绸,红烛,鸳鸯交颈的被褥。
她不是远嫁和亲凤临国了吗?
这些年她跟着凤临国皇帝南征北战,统一漠北诸多部落,半年前凤临大军攻进她的母国。
她手刃杀母杀兄之仇敌后便一病不起,缠绵病榻。
这是病故后又回到了新婚之夜?
但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是北朝的风俗,她这次没有和亲远嫁?
面前的男人是……
唐汝安!
他不正是自己年少时思慕的平北将军的嫡子!
那时候她对唐汝安格外看重,珠宝、香囊、罗帕送了无数。
后来凤临国大举进犯边城,父皇为了不起刀兵,准备送公主远嫁和亲。
适龄的公主只有她与凌宁公主云念棠。
她二人哭的死去活来,都不肯远嫁蛮夷之地,和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成亲。
陛下一怒,下旨一女远嫁,一女下嫁卑贱貌丑的暗卫。
之后,云念棠同意远嫁。
结果和亲使团出发当日,她下药迷晕了云令虞,将云令虞扔进了和亲的马车之中。
如此,云令虞远嫁凤临,成为凤临国的皇妃。
洞房之夜,她才知道凤临国君因为年轻时贪慕女色,以至于身体亏空,不能人道。
她在后宫战战兢兢,举步维艰。历经五年才凭借聪慧的智谋讨得国君的欢心。
她熟读兵法,智谋无双,帮着凤临挥兵统一漠北数十部落,让凤临一举称霸一方,睥睨天下。
而她也成为了凤临国名正言顺的皇后,尊贵无极。
后来她得到消息,在她和亲一年之后,父皇驾崩,新帝登基,她的兄长,母妃皆惨死新帝之手。
云令虞满腔恨意,带兵攻入北朝帝都,手刃仇人。
上一世她一直在争抢,算计,筹谋,年纪轻轻积劳成疾,郁郁而终。
在那些艰难的时间里,她唯一的信念便是少年时的爱人,唐汝安。
可上一世,她远嫁之后,唐汝安同凌宁公主也勾搭到了一块儿,甚至妻妾无数。
还帮着新帝做尽了杀人害命的勾当。
那时她才明白,唐汝安根本就不爱她,他不过是享受将高高在上的公主拉入泥潭的感觉。
享受万人之尊的美人儿甘愿为他俯首的快意。
房内烛火摇曳。
唐汝安甩了甩衣袖,再度凑上前,他面上带着薄笑,轻挑开口,“公主,良宵难得。”
说话间,他伸手就要抱过来。
云令虞面色清冷,眸中是一闪而过的杀意。
“唐汝安!你放肆!”
唐汝安愣神片刻,心底闪过一丝慌乱。
他怎么感觉面前的怀献公主像是变了个人。
今夜本是公主与暗卫营那位叫裴子虔的卑贱暗卫的成婚之日。
但一个时辰前,怀献公主身边的贴身婢女明秋找到了他。
并递给他一封亲笔信件,约他相见。
本来他准备去勾栏听曲,一听公主新婚夜竟邀他相见,顿时浮想联翩,欣然赴约。
再貌美娇软的妓子也比不过公主的滋味啊。
何况还是在新婚夜,睡别人的夫人。
他来到公主府之后明秋一路领着他进了主院。
在院外他看到衣衫不整的裴子虔正跪在地上,左右护卫正打他脊杖。
三寸许的木板,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肩背上,他咬紧牙关,不曾发出一声。
唐汝安格外知礼,他故意挑衅般拱手冲着裴子虔施礼,“微臣见过驸马爷。”
进了门后,迎面便是清幽的熏香。
房间内的婢女识趣退下,只剩他与公主二人。
绕过屏风,他看到一身红衣,娇艳欲滴的公主正躺在床上小憩。
腰肢纤柔,身段曼妙。
他一时看痴了神,忍不住的咽了几下口水。
想到院外跪着的驸马,他对公主欲望更甚。
谁想他才刚动手脱她的衣衫,一直被推拒。
甚至公主睁开眼睛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装什么贞洁烈妇?不是她缺男人滋润这才让婢女请他来的吗?
“云令虞,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欲擒故纵?还是说想尝尝被强迫的戏码?”
他伸手就要去挑她的下巴。
云令虞嫌恶的躲开他的手。
“趁我没发怒,赶紧滚。”她道。
“呵?云令虞你莫不是忘了,一个时辰前是你让婢女送了信请我前来。”
“有这封信在,莫说你愿意,就是我强要了你,也是你勾引在先。我劝你乖一点,伺候的我高兴了,我或许放你一马。不然这信若是传开,你怀献公主只能自绝于宗庙了!”
云令虞的眸子暗了暗,唐汝安说的没错。
她没去和亲,京城上下应该对她就有了微词。
如今在新婚之夜闹出这等丑事,她定是活不下去了。
更何况,院内被她下令毒打的裴子虔,日后会成为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她可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汝安哥哥要让我自绝于宗庙?”她眨巴眨巴眼睛,雾蒙蒙的眸子噙着委屈。
她素白的手从他的胸脯划到他的小腹。
唐汝安被她撩拨的心神一荡,软了语气道,“我怎么舍得,我就是吓唬吓唬我的小心肝儿。”
云令虞趁他失神,一把抢过他衣袖中放着的信件。
转身放在烛火上点燃扔向幔帐。
“来人!!”
门外伺候的霜荷与明秋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
“公……公主……”
云令虞回身就看到替她挡住鞭子的裴子虔。
裴子虔眸色清冷无波,神情恭敬谦卑中透着一丝嘲弄,“殿下这是做什么?苦肉计逼着小人答应和离?”
“本宫没有。”
云令虞好疼,感觉身子都有些跪不住。
从小到大她都是娇生惯养,便是做错了事被母妃责罚,也不过就是跪几个时辰。
裴子虔说,“小人微贱之人,和离的事只要公主求得陛下允准,小人无有不可。”
事情不好办啊。
难怪他成亲月余就自请戍边,原来他也不想娶公主,只是身不由己没得选。
云令虞记得上一世她回到京城时,听京城中的人说起过裴子虔的事情。
说他与凌宁公主成婚后,一直被凌宁羞辱,凌宁与唐汝安搅和到一块儿时,暗地里还将面首带回公主府。
那时候裴子虔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连暗卫营中的人都瞧不起他。
云令虞想到这里,不由蹙紧眉头。
她本来白皙的小脸因为疼痛拧巴着,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伸手去抓裴子虔的手臂,杏眸定定的看向他,“本宫不是要和离,是真心赔罪。”
裴子虔眸中闪过复杂的情愫,他的心有一刻的动摇,可想到他踏入洞房时公主的羞辱,想到唐汝安的到来……
他忽然自嘲一笑,抽身就要往后移开。
云令虞大半力量都撑在他的胳膊上,他一后退,云令虞踉跄着就要摔倒在地上。
他下意识的扑过去想要扶稳她。
却见她她却软了身子,一脸可怜模样的倒在他的怀中。
嫩白的小脸上泛着红晕,是因为疼染上的痛苦的红。
眸子雾气蒙蒙。
“疼。”
娇软的身子贴在裴子虔的怀里,裴子虔整个人僵硬成木头。
他愣在原地,扶也不是,走也不是。
明秋在公主身边伺候久了,虽见公主一反常态的举动,心里讶异。
但很快就看懂了公主的心思。
她扔下鞭子,忍着颤音道,“驸……裴公子还不将公主送回房去?”
“霜荷,去,去叫郎中回来。”
裴子虔抿了一下唇,他垂眸,只能看到埋在他怀中的女子柔顺的乌发。
他看不到她的脸色,想必她真的是疼的慌乱无措,这才会靠近他这等卑贱之人的身子。
分明……那时候……
裴子虔咬牙抱起她,背上的伤口因为动作的牵扯,立刻渗出血来。
他抱着云令虞大步走出西跨院。
明秋忙领着人往南面的映月苑走去。
方才主院着了火,住不得人。
映月苑靠近后园,是赏景所在。那边陈设一应俱全,环境甚好。
裴子虔将人放在软榻上,抽身便走。
云令虞眼神晦暗不明,但终究因为背上的伤太疼,没有再阻止他离开。
郎中送来上好伤药,霜荷颤抖着手帮她清洗包扎伤口。
明秋跪在榻前连连请罪,“求公主责罚。”
云令虞疼的厉害,加上大脑昏沉沉,她摆手让婢女退下,转眼就沉沉睡去。
梦中她又回到了凤临皇宫,在泥泞中挣扎的那几年,日日小心,夜夜谨慎,生怕一不小心便死了。
后来她得了皇帝的欢心,却又被太子觊觎上。
凤希贤生的俊美,眉目都是张扬狂野,盛气凌人的美。
几次醉酒后,凤希贤都不管不顾的闯进她的宫殿,握住她的腰肢,逼她服软。
她不肯,为此没少自残保清白。
那时候霜荷与明秋一直跟在她身边,先后因她而死。
梦里散乱的场景变幻,她又看到自己带领大军攻入边城时,两军对峙,她与裴子虔初见的模样。
裴子虔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复杂又悲悯的情绪,但她看不懂,她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她好像看到裴子虔倒在血泊之中,他手中握着一块碎掉的玉佩,嘴角竟噙着笑。
“将军!”她在梦中呓语,渐渐的惊呼出声。
黑夜中只有昏暗的灯火,还有外间听到动静之后小跑进来的婢女。
回廊中似乎有人影晃动,但又好似竹影摇曳。
“公主,公主可是梦魇了?”明秋小声询问。
睡梦中的人儿只是拧巴着小脸儿,额上渗出一层薄汗。
明秋小心用温热的帕子帮她擦拭了额头上的汗,这才退下。
外间是守夜的婢女的住处。
往常都是她或是霜荷带着两个婢女给公主守夜,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们二人生怕有个变故,就都守在此处。
霜荷偷偷擦了擦眼泪,小声道,“委屈公主了。”
明秋也叹息,“京城谁人不知公主思慕的是少将军,可陛下心狠,竟逼着,逼着公主嫁一个丑奴。”
难为公主都将唐汝安唤来了,又为了名声不得不将人打出去。
这睡梦中都要念着将军将军,任谁听了不心疼。
昨夜的事情,若是唐汝安念着与公主从前的情谊还好,若是他怀恨在心将事情闹大,明日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彼时。
和亲的马车已经出了京城百里。
大帐之内,燃烧着赤红的炭火,地上铺陈着厚厚的毛毡。
云念棠穿着素色中衣,赤脚踩在毛毯上,乌发随意的垂下。
她脸上带着薄笑,上一世嫁给那个丑奴,不但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更恶心的她寝食难安。
可恨的是那个贱奴眼里根本没有她,甚至眼看着她落水后在湖里垂死挣扎,连救她的意思都没有。
成亲月余,他前往边城戍守,留她一人在京城更加抬不起头来。
一年后,立下战功回来的他,脸上丑陋的疤痕消失不见,俊美的让人心痒难耐,但他只是回来替云令虞的母妃和兄长收尸。
从始至终,那个卑贱的男人从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云念棠攥紧拳头,眸中满是恨意。
而她一向不喜的云令虞,远嫁凤临之后,竟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凤临的国君驰骋沙场,睥睨天下,却甘心为她俯首,视她如珠如宝。
这一世,她要去做高高在上的凤临皇后。
就让云令虞在京城烂在泥里。
就让她亲眼看着她母妃兄长惨死,过几年再跪伏在她云念棠的脚下,摇尾乞怜!
看来她赌对了,裴大哥听说她病倒了,还是肯来看她的。
裴子虔离开之后,怀献公主安排暗中监视他的人扮作过路讨水的人敲开了院门。
开门的是一位妇人,她还以为是裴子虔折身回来。
打开门时一脸笑意,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陌生面孔,顿时警惕起来。
“你是?”
女子穿着灰扑扑的布衣,身上背着一个包裹。
院内的人见她是个女子,便少了两分戒心。
听她说是来京城投亲,想讨碗水喝。
妇人让她等着。
离她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位脸上有疤痕的男人,男人只扫了她一眼,便没有再抬头。
但那双锐利的眸子还是让她心生警觉,她不敢乱看,只安静的站在院门外。
斜对面的房间里传来孩子的哭泣声,隐约夹杂了孩子抽噎的委屈,“我要裴叔留下来。”
“我要裴叔叔和娘亲一起陪着我……”
“你这孩子,别胡言乱语。”女子训斥她,但这一声训斥中明显夹杂着委屈的酸楚。
妇人端着温水走了过来,“喝水。”
“多谢大姐。”女子道谢,接过水一饮而尽。
将碗递回去后,她又再次道谢,这才准备离开。
转身前,她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个坐在台阶上的男人,男人始终在专心做自己的事,可总是有种让人恐惧的念头,她觉得男人背后长着眼睛,一直在死死的盯着她。
若是她有半分异常的举动,这个看似行动不便的男人,就会立时冲过来,扭断她的脖颈。
女子不敢再多做停留,她背着包裹转身离去。
云令虞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下人将今日在小院中的见闻一一告知了她。
本来她准备趁着今夜,翻进小院再查看一番。但院内那个跛脚的男人让她心生警惕,她总觉得那院子里住的人不简单。
里面多是女子和孩童,男人不多。
云令虞没有太在意,宫内的暗卫营嘛,是比照令人色变的血影卫建成的。那些暗卫虽说比不上血影卫,但多是武功超凡之人,刺探情报,杀人灭口,都是基本技能。
裴子虔好歹是暗卫营里的佼佼者,他心上人住的地方,有人保护也属正常。
“三日后,派人请那对母女去卫王府,本宫要见见她们。”云令虞吩咐。
“是,公主。”
“此事莫要惊动裴子虔。”
“属下明白。”
云令虞看着沉沉暮色,事到如今,想要拉拢裴子虔也并非需要她亲自施展什么美人计,她只需要将那对母女好好养着便是。
等到一年后大事平定,她再与裴子虔和离,成全人家那对苦命鸳鸯就好。
残阳如血,流云飘散。
她一时有些惆怅,想到之前的整整举动,委实觉得羞臊。
晚膳时,云令虞并未让人去请裴子虔过来用膳。
隔天他出门去了暗卫营,之后又去了京郊的庄园,似乎在找什么人。
云令虞在卫王府住了一日,翌日清晨,她见到了被公主府护卫带过来的容娘母女。
叫念归的小姑娘胆怯的很,畏畏缩缩的躲在容娘身后。
容娘踏入王府,心里忐忑不安。
她本是不想来的,她怕公主眼里容不得沙子,会对她母女不利。
只是公主府的护卫直接控制了小院,里里外外的人全然没有反抗的余地。
那些小孩子都吓得瑟缩成一团。
虽说护卫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但他们披甲带刀已经很吓人了。
她进内查看了一番,屋内干净整洁,并没有人。
只有香炉中燃着清幽淡雅的熏香。
“公主稍坐,奴婢去取衣裳来。”
“嗯。”
有了方才在湖边的教训,霜荷这一次离开,明秋带着婢女寸步不离的守着公主。
秋日的风刮进房间,让人忍不住的打颤。
明秋走到门前将房门掩上。
“等下。”云令虞脸色变了变,立刻让人打开后窗,带着婢女退到窗前站定。
这香有问题,虽闻起来和常见的檀香并无二致,可那股淡雅的气味中夹杂着让人不易察觉的甜腻之气。
才吸入片刻,就让人觉得大脑飘忽,浑身燥热。
只有魅香,才会有如此功效。
这种脏东西,她上一世在凤临的时候见得多了。
那时候和亲使团有一位医术不俗的护卫,名叫李止清。他用药用毒都是一流,好几回遇险都是李止清救她于水火。
可惜在凤临不久,他就因她而死。
说起此事,云令虞重生后,还特意查看过和亲使团的名单,这一次李止清竟不在上面。
她想也许是和亲的人换成了凌宁,使团的人选也跟着变了吧。
开了窗之后,冷风刮来,众人才清醒过来几分。
明秋立刻要去熄灭炉中的熏香,云令虞却阻止了她。
“先留着,咱们翻窗离开。”
虽然翻窗这个举动实在不雅,但生死关头可顾不得这许多。
明秋率先翻了出去,她伸手将公主拉了出去,几个小婢女也小心翼翼的翻过后窗。
出来之后,云令虞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是让人在周边查看。
暗害她的人必然守在附近,不然他们不能确认她中招啊。
明秋带人绕过回廊,立刻发现站在前面不远处盯着房门的苏荷清。
悄悄靠近,她才听到苏荷清与身边婢女的谈话。
“小姐,时间差不多了,人应该倒了吧,奴带人去将那几个婢女抬出来?”
“再等等,急什么。”苏荷清冷笑,“等二公子将人按在床上享用,你们进去抬那些死尸也来得及。顺便还能欣赏欣赏咱们怀献公主在床榻上婉转承欢的媚态。”
又过了好一会儿,苏荷清才道,“你俩过去动作迅速些,事成之前,别惊动了人。”
“小姐放心。”
明秋冲旁边的小婢女使了个眼色,小婢女会意,小跑着赶回公主身边。
明秋在公主身边近身伺候,有些功夫在身。
她听到苏荷清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同时立刻联想到方才在湖边,想要毁了公主名声,甚至想要公主性命的人只怕也是苏荷清!
她悄悄靠近,一个手刀敲晕了苏荷清。
随后,她们抬着苏荷清离开。
等她绕回房间后窗时,公主和几个婢女果然已经回了房间,假装昏迷不醒。
那两个小婢女来来回回将公主身边的婢女都抬去了偏院,只留下公主一人。
等她们收拾好现场,安心掩上房门离开时,公主已经吸入不少迷香,大脑昏昏沉沉。
明秋快速将公主扶了出来,又将昏迷的苏荷清扔到了床上,贴心的放下又厚又重的幔帐。
帐内光线昏暗,全然看不清人脸。
出了房门,怀献公主吹了凉风,又用清水洗了脸,这才恢复过来。
只是魅香太过强烈,她只吸入少量,仍觉得四肢发软。
缓了一会儿,她才系上披风,带着婢女迅速往宴席而去。
既然唐汝安过来享艳福,想必裴子虔那边已经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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