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湘宁沈瑾文的其他类型小说《凌迟后断亲,全家跪求真千金回头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堆金积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氏哑了,半天没说出反驳的话来。“我且问你,此事如今可解决了?”老夫人也没再教训她。当下,想办法保全沈家才是最重要的。“瑾文去打听了一番,听闻那世子一直对醉月楼的纤云姑娘念念不忘,已然想办法去请了......”老夫人稍松了口气,“那便让他好好办。”“只要能解决此次麻烦,多花些银子也无妨。”李氏低头应了,片刻,又抬首去瞥了沈湘宁一眼。“纤云姑娘是名动京都的花魁,想请动她,要花的银子只怕不少。”“媳妇手里银钱不多,唯一值钱些的田庄,也被湘宁那丫头以去世子府为由骗走了......”沈湘宁心中好笑。她这个亲娘,还真是半分便宜都看不得她占!不等老夫人发话,沈湘宁即刻黯然道,“女儿回京半年,手里什么都没有,要田庄不过是想给自己后半辈子留条活路....
《凌迟后断亲,全家跪求真千金回头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李氏哑了,半天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我且问你,此事如今可解决了?”老夫人也没再教训她。
当下,想办法保全沈家才是最重要的。
“瑾文去打听了一番,听闻那世子一直对醉月楼的纤云姑娘念念不忘,已然想办法去请了......”
老夫人稍松了口气,“那便让他好好办。”
“只要能解决此次麻烦,多花些银子也无妨。”
李氏低头应了,片刻,又抬首去瞥了沈湘宁一眼。
“纤云姑娘是名动京都的花魁,想请动她,要花的银子只怕不少。”
“媳妇手里银钱不多,唯一值钱些的田庄,也被湘宁那丫头以去世子府为由骗走了......”
沈湘宁心中好笑。
她这个亲娘,还真是半分便宜都看不得她占!
不等老夫人发话,沈湘宁即刻黯然道,“女儿回京半年,手里什么都没有,要田庄不过是想给自己后半辈子留条活路......”
“娘何必将我说的如此不堪?”
沈湘宁语气已然哽咽,“我这就去取契书还给您!”
说完,便要往外去。
老夫人眸中划过动容,连忙叫住她。
又沉下脸去呵斥李氏,“沈家何时落魄到这等地步了?要从一个小丫头手里要银子?”
“可......”李氏仍有些不死心。
老夫人直接打断,“你不是给沈婉备了许多嫁妆么?祸是她闯的,若真不够,也该从她嫁妆里扣!”
“......是。”
李氏争辩不过,灰溜溜的要走。
没走两步,又被老夫人叫住,“慢着。”
“宁儿回来大半年了,名字还未上族谱,你安排下去,选好日子开祠堂,把她的名字添上去。”
李氏眼底有几分不情愿划过。
婉儿才是养在她身边最久的女儿,若把沈湘宁的名字添上去,她会如何想?
可看着老夫人威严的脸,这话总归没敢说出来。
还是日后再想办法敷衍过去吧......
李氏匆匆点头,转身走了。
“多谢祖母。”
沈湘宁朝老夫人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这些本就是你应得的。”老夫人叹了口气,语气怜惜。
沈湘宁又陪着人说了会话,思绪却缓缓飘远。
纤云姑娘是出了名的只献艺不卖身,加上醉月楼背后颇有些势力,一直以来也无人敢强迫她。
她倒是好奇,沈瑾文有何本事能请动她?
......
沈湘宁从春晖堂走出来,却见沈婉正与守在院外的嬷嬷说着话。
“祖母状况如何了?”
嬷嬷正要回应,被沈湘宁抢先一步。
“祖母身体康健的很。”
见是她来,嬷嬷忙转身行礼。
沈湘宁轻声道,“祖母刚歇下,睡的不安稳,您进去瞧瞧。”
嬷嬷应声去了。
沈湘宁这才去看面色略微发白的沈婉,似笑非笑。
“祖母安然无恙,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妹妹说什么呢,祖母无事,我自然是高兴的......”沈婉勉强一笑。
“是吗?”沈湘宁挑眉,凑近她,压低了声音。
“那若我说,今日截杀祖母那些山匪也全都被抓了......如今已经带回京中审讯了呢?”
“你猜,届时他们供出的幕后主使会是谁?”
沈婉拳头略微攥紧,平静的面容崩裂了几分。
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这要看审讯结果才知,我如何猜的出来?”
“那咱们便等着瞧吧。”
沈湘宁勾唇,正要离去。
没走两步,忽然被一股力道往后拽去——
她惊了惊,回头正要甩开,那力道却已经松了。
紧接着,沈婉惊呼一声,猛地栽进了身后的小湖里。
“婉儿!”
远处传来紧张的叫喊,男子急切的身影飞快朝这边赶来。
是她二哥沈庭璋。
沈湘宁眯了眯眸,看着沈婉在水中无助扑腾的模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蹲下,抓住她的头往水下按。
“啊——”
“放、放......咳咳咳......开我!”
这下,假扑腾变成了真的,大片大片的水花往沈湘宁身上溅。
沈湘宁力度加重,直至沈庭璋快到跟前了,才松开手。
彼时沈婉也快没力气了,整个人往水下沉去。
沈庭璋赶紧跳下水把人捞起来,又用力拍着她的背,帮她把呛进去的水吐出来。
眼看人恢复了几分生气,才松一口气,抬头满脸怒容地去瞪沈湘宁。
“我不过两日不在,你又欺负婉儿,还把她往水里推!想害死她是不是!?”
沈婉满脸虚弱,躺在沈庭璋怀里,拽了拽他的衣袖。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二哥哥别怪妹妹......”
沈庭璋一听更气,“她都险些害你溺死了,你还替她说话!”
“她不过实话实说,怎么就成替我说话了?”
沈湘宁面带嘲弄,眼眶也红了。
“难不成在你们眼里,只要她出事,就一定是我害的?”
“我为了救她,不也折腾成这样了?”
沈湘宁摊手示意自己浑身的水渍,手臂上,还有几道鲜红的抓痕。
“若真是我推的,我又何必费力去救她!?”
沈婉蓦然瞪圆了眼。
“这......”沈庭璋满腔的怒火微微一滞。
回忆起方才赶来时看到的,沈湘宁的确把手伸进了水里......
眼看他神情犹豫,沈婉连忙开口补救,“妹妹方才......”
沈湘宁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又拔高了声音。
“我好歹也是你亲妹妹,你对我就没有半点信任?!”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沈庭璋语气弱了下去。
“不必说了,我知道,你们一同长大——”
“所以在你眼里,她才是你的亲人!至于我这个血脉相连的妹妹,什么都算不上!”
沈湘宁咬着下唇,恨声说完,直接扭头跑了。
“埃......”
沈庭璋下意识开口去拦,心中有些酸楚。
真是他错怪她了?
直至怀里的沈婉轻轻喊了他一声,沈庭璋才又回神,连忙把人抱起来,先送回了房。
转而又吩咐丫鬟去请大夫。
沈婉面色惨白,拉着他要说些什么,“二哥哥......”
沈庭璋心不在焉,根本听不进去。
脑海中一直回荡的,是不久前沈湘宁的质问。
直至耳边传来轻轻的抽泣。
沈婉带着哭腔道,“二哥哥若是担心妹妹生气,就去看看她吧,我不要紧的。”
“毕竟,你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
老夫人被另一位嬷嬷搀扶着走出来,手中拄着的拐杖在地上狠敲了几下。
她脸上的确还有几分苍白,却远没有方才嬷嬷说的那么严重,甚至瞧着,中气已经恢复了不少。
“母亲?您怎么......”
众人再次傻眼。
老夫人手里的拐杖直指着李氏,“你是不是真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天衣无缝,旁人半点也察觉不出来?!”
李氏已然吓傻了,压根说不出话。
怎么会这样?
花房那事也就罢了,可下药一事,她只吩咐让大夫放了一点点到汤药里......
按理说,没有那么轻易被人发现才是!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承良看着众人神色各异地打哑谜,心下越发迷惑。
“这要问你的好媳妇!”老夫人冷哼一声。
“为了陷害宁儿,竟买通大夫让他在我喝的药里做手脚!”
“若非宁儿发现的及时,只怕,我这把老骨头已经一命呜呼了!”
“不、不是的!我......”
李氏慌忙解释。
话还不曾说完,就听“啪”的一声!
沈承良直接狠狠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怒指着她。
“你这个贱妇!我看你是疯了!”
李氏捂着脸,踉跄了几下,站定后慌忙跪下来。
“老爷你听我解释!”
“我的确是让大夫做了些手脚,却没有要害母亲的性命!只是,只是让她病情稍微严重些许,恢复慢一些而已......”
“母亲说的轻巧,可动手脚的人不是您,毒药也不会因为您没有杀人的心,就减轻毒性。”
沈湘宁嘲讽一笑,上前打断她。
“您可有想过,倘若那大夫医术不精,把控不好药量......”
“又或是祖母身体再孱弱一些,撑不过这一遭,会是什么后果?”
李氏哑然。
她当然不知道。
她只会塞银子给大夫,却根本不懂半分医理。
沈湘宁情绪越发激动,“您看不上我,想要我的命,只管拿去便是......”
“又何必把祖母拉下水?”
“祖母辛苦操劳了那么多年,才终于得以颐养天年,何其无辜啊?”
从前沈家贫困,是靠着老夫人一人操持生意,拼了命挣钱,才供沈承良考取了功名,入朝为官。
沈承良听着,怒火再次翻涌上来,抬手又是一巴掌甩下去。
“毒妇!”
李氏被打翻倒地,保养得当的一张脸,此刻近乎肿成了猪头。
她被那力道震的耳朵翁鸣,顾不得满身狼狈,又连忙重新爬起来。
“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当真无意要害母亲,也并非想杀了沈湘宁!”
“妾身只是想使些手段,让那认亲宴办不成而已。”
“你知道的,咱们婉儿心气高,若把她认回来,往后你让婉儿如何自处?她才是我们亲手养大的女儿啊!”
提起沈婉,沈承良眸底总算多了几分动容。
“原来,母亲从一开始,便没有将我当成过自己的女儿啊。”
沈湘宁看着她那副自以为用心良苦的模样,面上一片平静。
“既如此,当初又何必认我回来?”
“在我来沈家时,直接将我逐出府去不是更好么?”
这样,或许她上辈子就不必凄苦一生了。
重来一回,她以为自己早已经不在意了。
可看着李氏满口都是沈婉,甚至恨不得把她当做仇人的模样......
心底还是不受控制的泛起酸楚。
老夫人缓步上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宁儿才是沈家的血脉,至于沈婉——”
“她鸠占鹊巢十多年,沈家愿意留下她,她便理应感恩戴德了!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既然你不愿意办,那日后府上这些事,也不必你管了!”
老夫人说一不二,直接命人把库房钥匙从她手里取回来。
也相当于,直接夺了她的掌家权。
“这些日子,你就回自己院里去好生反省吧!”
沈承良原本还有些心软,看着老夫人严肃的模样,却总归没多说什么。
“等等!”
一道男声自远处传来。
沈瑾文大步跨进院子,来到李氏身边,“母亲也是一心为婉儿,才犯了糊涂......”
“这么多年,她劳心劳力操持整个沈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您宽宏大量,原谅她这一回吧。”
李氏泪眼汪汪地抬头看向儿子,心里安稳了些许。
沈瑾文天赋过人,老爷对他也向来疼爱......
有他求情,老爷必会心软的。
不等沈承良回应,沈湘宁忽然抢先一步。
“大哥消息还真是灵通。”
“这头才刚审完下人没多久,你就来了,还对状况都了如指掌!莫非是能未卜先知?”
沈湘宁满脸惊奇,顿了顿,抬眸与他对上目光。
“还是说,母亲做的这些事,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更有甚者,从旁相助过?”
沈瑾文表情微僵,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
他听了消息便飞快赶来,一时急躁,并未没考虑到那么多......
沈承良看他的目光也越发严肃起来。
“母亲也就罢了,大哥你自诩才子,清高自傲。”
“倘若谋害亲妹的事传出去,也不知道外界会如何看你?”
“我方才正要摘花,发现忘记拿篮子了,便去取一趟。”
沈湘宁把花篮往前一递,心有余悸似的拍拍胸口。
“也幸好走的早,这火岂不是要烧到我身上来?”
“......”
李氏哑了。
原本已经准备好,骂这丫头是灾星彻底被堵死在喉咙里。
“只是可惜了母亲那几盆稀有兰花,就这么没了......”
沈湘宁朝里张望几眼,轻叹道。
李氏原本并不当回事,直至转眼时,在最显眼那一排烧焦的架子上,看到了熟悉的花盆。
她眼珠子险些掉出来。
“这,怎么会——”
她不是已经派人拿走了么!?
李氏明白过来什么,猛地扭头去瞪沈湘宁。
沈湘宁只是乖巧一笑,“怎么会什么?”
李氏再度噎住。
沈承良就在旁边,她总不能说,自己故意让人拿走的花,不应该出现在这才对!
半响,只能忍着肉痛摇头,“没什么!”
“我看你是没事找事!”
沈承良花没瞧见,只看到众人来来回回折腾了一通,彻底失去耐心,拂袖准备离开。
没走两步,却碰见青桃匆匆跑回来。
“小姐,纵火之人抓到了!已经绑起来,送到了老夫人院里!”
话刚落,众人面色又是一变。
“你说是有人故意纵火?”沈承良面色沉的可怕。
“人都抓住了,您亲眼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沈湘宁瞥了李氏一眼。
后者绞紧了手中帕子,眼底有慌乱蔓延。
“走!”
沈承良低喝一声。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李氏下意识要拦,“这等小事,怎好劳烦老爷亲自处理?”
“让妾身走一趟便是了。”
“母亲此言差矣。”沈湘宁并不给她机会。
“想来正是因为往日父亲繁忙,没工夫过问府上诸事,才让这些奴才变得胆大包天......”
“好不容易今日得空,自然该让父亲亲自去处置,才好震慑那些下人们。”
沈承良听得舒心,点了点头,“说的没错,我亲自走一趟!”
几人风风火火赶到春晖堂。
那纵火之人被五花大绑着,用黑布罩住了头。
沈承良摆手让人把黑布掀开。
一张熟悉的脸显露在众人眼前。
沈承良倏然扭头去看李氏,“这不是在你院里当差的丁四?”
“妾身......”
李氏满脸心虚。
不等她想好说辞,沈湘宁就先激动起来。
“难道,这火是母亲您故意让人放的,要烧死我么?”
“我知道您素来不喜欢我,也不想让我认祖归宗......”
“可我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亲骨肉啊,您怎能如此心狠?”
“胡说八道!”
李氏表情僵硬,却还是故作镇定。
“我怎会故意让人纵火?这当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话语间,目光不断扫向跪在地上的丁四。
“老爷,小人冤枉啊!”丁四也连忙辩解。
“小人只是在那花房附近路过,忽然就被抓来了,根本不知着火的事!”
“是吗?”沈湘宁低头看了看他。
“方才在花房时,我刚进去便闻到了一股火油味......”
“那纵火之人泼的火油多了,身上必定会有残留气味。”
“到底是不是他,一查便知。”
沈承良一颔首,身后即刻有小厮上前。
检查过后,转身拱手禀报:“此人身上的确有火油的味道。”
“奴婢是在通往花房的小路上抓到他的,那条路,寻常根本不会有人走。”青桃也上前道。
丁四辨无可辨,脸色煞白。
沈湘宁垂眸,“在父亲面前,你确定你还要继续扯谎么?”
“老实坦白,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沈承良瞥了她一眼,下巴微抬,“你若再不说清楚,即刻发卖!”
丁四吓得一抖,终归还是怕了。
“老、老爷饶命!都是夫人吩咐小人去干的!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沈承良彻底黑了脸,“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氏已是慌的乱了阵脚。
“我、我没想要烧死她,只是......”
话还未完,远处的有嬷嬷从堂内跑出来。
“不好了!老夫人忽然吐血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沈承良惊的瞪大了眼。
众人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过去。
他只听说老夫人回来那天遇到山匪,受了些伤。
李氏吩咐沈湘宁去照顾,也是他默许的。
可——
“不是说,先前只是受了些轻伤,并不严重么?”
“大夫的确是这么说的,可也不知为何......”嬷嬷满脸难色。
李氏眼眸却骤然亮起,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你还说你不是灾星!母亲向来身体健朗,偏你出城去找她那日,她便遇上了山匪......”
“先前原本恢复的好好的,不过让你照顾了两日,她老人家就吐血了!”
她一手指着沈湘宁,越发理直气壮。
“若真把你认回来,我看,整个沈家都得被你克死!”
沈承良听的眉头紧皱,这次,却没有反驳。
他正想让人先去请大夫,话还未出,就被另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
“我看,你才是那个灾星!”
沈庭璋脸色更难看,沉默了好一阵,才想到什么,“父亲不是说,过些日子要给你办认亲宴么?”
“你回来那么久,也没件像样的首饰......我不过是想着,给你量一量腕围,好找工匠给你打个镯子。”
“那倒是我误会二哥了......”
沈湘宁面上恍然,却没有在对方期盼的目光下伸手,反而好奇问。
“那二哥可想好,镯子要打什么样式的了?不若先给我看看?”
“......还不确定。”沈庭璋支吾。
那本就是他瞎掰的!
“那不如二哥把银子给我,我自己去打吧?”沈湘宁主动提议。
“恰好我近日看上了一只,可惜一直拿不出银子。”
“要多少?”沈庭璋被她绕进去了,随口一问。
沈湘宁缓缓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两?”
倒也不是什么大钱。
沈庭璋正要取荷包,就听人开口,“二百两。”
“多少?!”
沈庭璋动作猛然僵住,瞪大了眼。
“二百两而已,二哥从前花在沈婉身上的银子,相较起来怕是翻十倍都不止了吧?”
沈湘宁垂下眼眸,似有些黯然。
“还是二哥觉得,我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沈庭璋被她说的心神微乱,赶忙摇头。
又狠下心,取出荷包里的两张大额银票递给她。
“二百两就二百两!你去买吧!”
沈湘宁眸底的黯然消失,弯唇笑起来,“多谢二哥。”
伸手去接银票,沈庭璋却握的死紧,满脸肉疼。
沈家并非什么富贵人家。
加上他素日贪玩,父亲在银钱上对他的管制就更加严苛。
这二百两,已经是他大部分家当了!
最后银票还是被沈湘宁抽走了。
她满意收好,保证道:“待镯子打好了,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二哥看。”
沈庭璋懵懵地点头。
随即才回过神——
他分明是来查胎记的!
怎的什么都没看成,反被讹走了二百两?
“二哥若没有其他事,就慢走不送了。”
沈湘宁并不管他的反应,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开声逐客。
动作间,不经意露出一截手腕。
皮肤白皙细嫩,没有任何瑕疵。
沈庭璋满脸复杂地走了。
不多时,被分派出去的其他下人回来,都是满脸哀怨。
“二公子,府上的女子都被排查过了......没有您要找的,手腕带有胎记之人。”
“确定都看仔细了?”沈庭璋眉头紧皱。
“......确定。”
还因为要排查,被好几个丫鬟扇了耳光。
沈庭璋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心底越发迷茫。
指使山匪的人不是沈湘宁。
甚至,那人根本不在沈家!
那还能是谁?
当日沈婉同他说的那些......
是真的么?
......
李氏被禁足,操办认亲宴一事便落到了沈承良的亲妹,沈静慈手里。
连带着库房钥匙也一起给了她。
隔日,沈静慈让丫鬟送了几匹布料到沈湘宁院中。
“这些料子都是姑奶奶挑出来的,用来给您做认亲宴上要穿的衣裳。”
“您看看,可还满意?”
沈湘宁扫了一眼,那几匹布料颜色艳丽,一摸下去触感粗糙,瞧着就不是什么好料子。
绕是青桃一个懂得不多的丫鬟,也看出了不好,“这些东西一看就是——”
话还未完,就被沈湘宁制止。
她从布料上收回手,缓慢点头,“挺好的。”
“你回去告诉姑姑,让她看着安排便好。”
丫鬟悄然松了口气,点头应是,转身退下了。
人刚一走远,青桃便忍不住打抱不平。
“小姐,您方才为何不让奴婢说?”
“那些料子,一看就是次品!只怕连那位身边丫鬟穿的都不如!”
若真穿着用这些布料做的衣裳参加认亲宴,怕是要笑掉别人大牙的。
“她是长辈,纵使挑的东西不好......若我挑剔发难,那便成我的不是了。”沈湘宁慢悠悠道。
她这位姑姑,从上辈子开始就极度贪财、爱占便宜。
与其现在去闹一通,到头来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倒不如,先让她先占够了便宜。
等时机到了,再让她全部吐出来!
另一边。
下人运了好几箱首饰和布料进院,一粉裙少女站在箱子旁,拿起来一样一样往身上试。
“这布料摸起来可真软滑,还有这些首饰......做工如此精湛,比我以前戴的那些好多了。”
少女一边试戴一边嘟囔。
“到底是亲女儿,舅舅对那个沈湘宁可真是大方!”
这些东西,换做以往,她一年到头来,都不一定有机会能添上几样。
“亲女儿又如何?如今操办这些事的是我,要不要给她,给她什么料子,不还是由我说了算?”
沈静慈嗤笑,满是不屑。
从前李氏把持着沈家账目,她想多要几十两银子,都是难于登天。
现在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她可不得给自己母女俩多挣些好处。
“不过......”
奚瑶顿了顿,总归有些放心不下,“舅舅都说了,那宴席是要风光大办的。”
“您只给她些次等的布料和首饰,万一她闹到舅舅那里去,怎么办?”
“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哪里懂得这些?只怕我送去的那几匹料子,都是她从前见也见不到的。”
“至于宴席......料子我已是提前让她瞧了,她自己也是满意的。”
“出了丑,还能怪到我头上不成?”
“还是娘亲想的周到。”
奚瑶也渐渐放心了,没再多想,继续试起其他首饰来。
沈静慈取了一支金簪,别在她发间。
“这些名贵首饰,还是要我们家瑶儿,才能与之相配。”
此人便是她一母同胞的大哥,沈瑾文。
前世刚被认回来时,他也曾保证过,会对她与沈婉一视同仁。
可后来,提议将她丢去荒山的,也是他。
她那时已经不敢奢望亲情,只求对方能给她一条活路。
她保证,从此远离京城,绝不提自己是沈家人。
沈瑾文却只是毫不留情把她踹开。
“婉儿的名声容不得一丝差错,要怪,就怪你自己命贱吧。”
一如现在,他为了沈婉,不惜用任何代价来威胁她。
沈湘宁敛下眸底翻涌的情绪,轻嗤着问。
“求情的代价是什么?”
“替你的好妹妹去伺候那变态世子?”
沈瑾文莫名有几分被戳穿的恼火,“什么叫替?此事你本来也有过错!”
“错在何处?不该被你们逼着去参宴吗?”沈湘宁反问。
那场宴席,原本就不是她乐意去的。
是沈婉非要带着她,她稍有推拒,这一家人便同仇敌忾,指责她不识好歹!
她顺着他们的意去了,反倒又成了错处。
“我......”
沈瑾文略感心虚,想起沈婉伏在自己怀中啜泣的情形,又硬起心肠。
“多说无益!你若真不在意这奴婢的死活,今日便只当我没来过!”
话虽如此,目光却一直关注着沈湘宁的表情。
“我可以去,但有条件。”
沈湘宁抬眸与他对视,“把沈家在城外的田庄给我。”
“你要这些做什么?”沈瑾文不解。
沈湘宁面上流露出几分苦涩,“此次一去,即便我还有命从世子府出来,名声也定是毁了。
“想来,沈家不会再认一个声名俱丧的女儿......”
“我总得有条后路。”
沈瑾文心头一紧,有些发堵。
似乎这时才想起,眼前的人,也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妹妹。
可终归,她比不上婉儿重要。
“......好,我去让娘给你。”
“现在就要。”
大约是为数不多的良心在这时发作,沈瑾文应的很爽快。
不到半个时辰,便把田庄的契书送到了她手里。
沈湘宁收好契书,从梳妆台下的小柜子里,取出了一只装着药材的香囊。
翌日清早。
丫鬟送来了华美的衣裙,又端上丰盛的早膳。
最后一道,是精致的糕点。
“这是夫人特地吩咐奴婢送来的杏仁酥。”
青桃在旁哭个不停,“事到如今,准备这些有什么用?”
“小姐,您别去了......大不了,奴婢任他们发卖了便是!”
“别说傻话。”沈湘宁无奈一笑。
“即便没有你,他们也总会用别的法子逼我就范。”
“可、可是......”
青桃还是抽噎着。
沈湘宁喝了口茶,镇定的很,“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愿意去,这些人却不一定还有胆量送。
吃过早饭,沈湘宁拿了一块杏仁酥,送进嘴里。
李氏恰好在这时走进来。
“走吧,马车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她只匆匆瞥沈湘宁一眼,便又飞快移开目光。
沈婉跟在一旁,眼底是藏也藏不住的得意。
“妹妹放心吧,日后,我会连你那一份,好好孝敬爹娘的......”
话音刚落,抬眸看清沈湘宁的脸,沈婉忽然惊叫出声。
李氏疑惑转头,下一刻,也止不住瞪大了眼。
“你、你的脸怎会弄成这样?!”
只见沈湘宁片刻前还完好无瑕的脸,此刻竟起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甚至隐约有些发肿,全然看不清本来的面貌。
沈湘宁淡定的很,“大约是吃了您送来的杏仁酥吧。”
“您忘了么?我吃杏仁酥,全身都会发疹,没有半个月褪不下去。”
李氏:“我......”
她当然不记得。
她只知道,沈婉最爱吃杏仁酥。
想到沈湘宁此去,毕竟牺牲不小,便难得大发慈悲,让人给她也送了一份......
“现在您还要让我去么?”
沈湘宁好整以暇,“我倒是无所谓,不过,秦世子爱的是美色,看到我这副尊荣,也不知会不会连累整个沈家一同遭殃?”
“你!你故意的是不是!?”李氏气结。
“故意什么?”
沈湘宁故作不解,“杏仁酥不是您让人送来的么?”
李氏再度哑然。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世子府上已经派人来了!”
正当此时,沈瑾文匆匆自外面进来,皱着眉催促。
说完,才看到沈湘宁的脸,声音陡然变得尖锐。
“这是怎么回事!”
听李氏把事情始末说完,沈瑾文更是火大,“好端端的,你给她送杏仁酥做什么!”
沈婉吓得已然快哭了,满是惧怕地握着他的手臂。
“大哥哥,现在怎么办?我、我不想去......”
“别慌,大哥替你想办法。”沈瑾文扶住她,强作镇定。
“即便拼了这条命,哥哥也绝不会让你有事!”
几人匆匆走了。
离开前,李氏扭头狠狠剜了她一眼。
“待此事了了,我再同你算账!”
青桃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替她委屈,“分明是他们不对,到头来,却什么都怪在您头上!”
沈湘宁没接话,从衣袖下取出一只香囊递给她,“把这个拿去烧了,别让任何人瞧见。”
“这不是您之前做给夫人的......”青桃愣了愣。
“去吧。”沈湘宁打断她。
香囊本是她配给李氏安神用的。
里面有一味会令她发疹的药材,哪怕是稍微一碰,也会全身泛红发痒,经久不消。
那时她只想着做好后能让李氏高兴,浑身难受也顾不上,甚至仔细用脂粉遮盖了红疹,怕她看见会担心。
李氏看到后,却只嫌弃瞥了一眼。
“以后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少拿到我面前来。”
既然她看不上,那日后,便也不会再有了。
......
销毁过香囊,沈湘宁自后门离开沈府,租了辆马车,直奔城外去。
上辈子这一日,沈老夫人从寒山寺祈福归来,半路被山匪截杀。
虽然恰好遇到从边境凯旋的军队,可终归是晚了一步。
老夫人已经死在了山匪刀下。
唯有一具尸首被送回沈府。
后来她才知道,那些根本不是什么山匪,而是沈婉派去的人。
老夫人看不惯她爱攀高枝,也不同意她与将军府的婚事。
沈婉便买通了人手,彻底除掉老夫人这个阻碍。
这次,她一定要趁那些人得手前,保住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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