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率先反应过来冲出门外查看，可火已经蔓延到了办公室的楼梯口。
我立马关上门，转头看向陈婉婉：“快拿湿毛巾来！”
随着警铃声的不断加重，火势也愈发变得不可控起来，办公室的木质门很快就被火烧着。
陈婉婉惊慌失措地看向我：“辰安，我们是不是逃不出去了。”
我摇摇头：“不要乱想，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说着，我将她往身后挡了挡。
可下一秒，她却猛地将我向前推去，我被推得猝不及防摔倒在前方。
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天花板倒塌的轰隆声。
我转过头，只看见陈婉婉被压在一堆破碎的木板和钢架下，鲜红的血液逐渐从她的身下渗出。
我顿时慌了神，疯了一样跑到她身边：“婉婉，你怎么样！
你怎么这么傻……”说着，我的话音哽咽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至干裂的唇缝，又咸又涩。
她看着我，无力地抬手想帮我擦去眼泪，可伸过来的手却偏移了方向。
我怔了一下，转而去看她的眼睛，像是被烟雾笼罩了一层暗淡的阴霾，毫无光彩。
“你的眼睛……”我话音未落，陈婉婉便打断了我的话，她说得很急、很轻，像是极力忍耐着痛苦：“稍微有些模糊……你的眼睛也是这样吗？
设计师的眼睛明明最珍贵了……是我不对，是我辜负了你。”
“我太一意孤行……打着为你好的旗号、自顾自地推开了你，辰安，对不起。”
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很冷很冷，不好的预感不断攀升，我垂下头，一遍遍重复着：“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婉婉。”
“我原谅你了，不要睡……”可是，无论我怎么重复，都已没有了回音。
我看向她，却看见那双眼睛兀然失去了光彩，毫无焦点地看向天空。
燃烧的火光弥漫，冲天的火像是一场热烈的极光。
“我们一起看极光吧。”
少女的话音和背景消防队的警笛声交错，重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