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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夫双穿成极品,他权倾朝野了小说林复白陈汐完结版

闻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还有外头晒得菌子,快干了,还要晒几日才行。整理好的草药也差不多快干了,这几日顺路采的草药,已经有好几味了,不过还不够,连一副驱寒药都凑不齐。收拾好这些东西,天已经擦黑,陈汐洗漱完毕,也躺在了床上。她实在是没力气做饭了。林复白也不知在生哪门子的气,被褥压得死死的,陈汐想翻个身,扯了半天没能扯过来。她忍无可忍,“林复白,你占那么宽的被子,你是要当裹尸布吗?!”林复白沉声道,“被子就这么短。”陈汐再用力扯了一下,这下,林复白送了力道,而陈汐却因为太过用力,险些栽下床。她正想骂,但摸到被褥,似乎,确实很短。难怪每天早晨起床,两人都抱在一起。若是不贴着睡,完全盖不住两人。陈汐心里的怒气消散了一些,丢给他一半,随后往里靠了靠。这下被褥才刚好盖住...

主角:林复白陈汐   更新:2025-02-25 17: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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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复白陈汐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前夫双穿成极品,他权倾朝野了小说林复白陈汐完结版》,由网络作家“闻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有外头晒得菌子,快干了,还要晒几日才行。整理好的草药也差不多快干了,这几日顺路采的草药,已经有好几味了,不过还不够,连一副驱寒药都凑不齐。收拾好这些东西,天已经擦黑,陈汐洗漱完毕,也躺在了床上。她实在是没力气做饭了。林复白也不知在生哪门子的气,被褥压得死死的,陈汐想翻个身,扯了半天没能扯过来。她忍无可忍,“林复白,你占那么宽的被子,你是要当裹尸布吗?!”林复白沉声道,“被子就这么短。”陈汐再用力扯了一下,这下,林复白送了力道,而陈汐却因为太过用力,险些栽下床。她正想骂,但摸到被褥,似乎,确实很短。难怪每天早晨起床,两人都抱在一起。若是不贴着睡,完全盖不住两人。陈汐心里的怒气消散了一些,丢给他一半,随后往里靠了靠。这下被褥才刚好盖住...

《和前夫双穿成极品,他权倾朝野了小说林复白陈汐完结版》精彩片段


还有外头晒得菌子,快干了,还要晒几日才行。

整理好的草药也差不多快干了,这几日顺路采的草药,已经有好几味了,不过还不够,连一副驱寒药都凑不齐。

收拾好这些东西,天已经擦黑,陈汐洗漱完毕,也躺在了床上。

她实在是没力气做饭了。

林复白也不知在生哪门子的气,被褥压得死死的,陈汐想翻个身,扯了半天没能扯过来。

她忍无可忍,“林复白,你占那么宽的被子,你是要当裹尸布吗?!”

林复白沉声道,“被子就这么短。”

陈汐再用力扯了一下,这下,林复白送了力道,而陈汐却因为太过用力,险些栽下床。

她正想骂,但摸到被褥,似乎,确实很短。

难怪每天早晨起床,两人都抱在一起。

若是不贴着睡,完全盖不住两人。

陈汐心里的怒气消散了一些,丢给他一半,随后往里靠了靠。

这下被褥才刚好盖住两人。

陈汐闭上眼,迷迷糊糊才睡着,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一股冷风钻进被窝,冷的她打了个寒颤,从睡梦里惊醒。

“林……”

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黑暗中,传来林复白低沉的嗓音,“别说话,外面有人。”

陈汐瞪大眼睛,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转头朝门外看去。

外面月光稀薄,门缝里洒下的月光被黑影挡住了,只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就像有人站在门口。

她咽了咽唾沫,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门口那人来回总动,门缝里的月光也在不断跳跃,陈汐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

林复白松开手,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去看看。”

热气吹过耳朵,陈汐下意识挠了挠。

她反手抓住林复白,用极小的声音说,“别去,危险。”

林复白掰开她的手,缓缓从床上下去。

陈汐心脏狂跳,也不由得跟着下了床。

林复白抓起旁边的木棍,一瘸一拐,缓慢地往角落里走去。

他想去拿柴刀,不料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响动。

外头那人似乎听见了,猛地跑开,门缝中的月光瞬间倾泻而进。

林复白见状,拖着受伤的腿,快步冲到门口,一把拉开了门。

视线中,一道黑影从墙头翻了出去。

陈汐也跟着走了过来,往院子里四处张望,却空无一人。

她艰涩地开口,“走了?”

“嗯。”

林复白重新关上门,“已经跑了,回去睡觉吧。”

陈汐此刻毫无睡意,生怕那人去而复返,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一直到天蒙蒙亮,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早已日上三竿,林复白都快将昨日拿回来的葛根藤剥完了。

陈汐眼皮跳了跳,昨儿不是说让赵春生来帮她么?怎么又自己干起来了。

她下了床,走到林复白面前看了看。

林复白头也不抬地说,“还不快拿去炒,马上要到午时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汐急忙跑去看昨晚剥好的葛根虫,看见里面蠕动的小虫子,她松了口气。

看来还活着。

有些已经死了,她将那些死掉的筛选出来,选出来大半碗的样子,扔了又可惜,干脆做给林复白吃算了。

午饭,吃的是葛根虫炒饭。

放一小块肥猪肉,煎出油之后,再将剩饭倒进去,炒散之后,再将炒好的葛根虫倒进去。

顿时香气四溢,一人一碗,她递给林复白一碗。

林复白似乎没看出,葛根虫是昨夜死掉的那些。

陈汐问道,“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你先去给我找木板。”

陈汐怔了怔,差点忘了正事,他腿还瘸着。

于是她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有用的木板,只能出去找找。

她只能厚着脸皮去大哥家,几兄弟里,就大哥家好说话。

老二家见了她,老远就关门了,只有老大还主动迎上来。

“四弟妹,我方才看你们做饭了,是不是已经吃过了?”老大赵友顺笑呵呵地开口。

陈汐有些不好意思,“大哥,我们吃过了,那个铁柱不是腿断了嘛,我想来问问你们这有没有木板。”

赵友顺挠了挠头,“木板啊?我去找找,你等我一会儿!”

陈汐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屋里两个小孩身上,男孩八岁,女孩五岁,两个小家伙面黄肌瘦,身上的衣裳满是补丁,裤脚很短露,出半截脚脖子。

两人安静的坐在板凳上,与陈汐大眼瞪小眼,哥哥护着妹妹,好似陈汐会把妹妹抢走似的。

村里人都说,四叔和四婶都吃小孩,他们自然害怕。

没多会儿,赵友顺找来几块不平整的木板,应该说是柴块,一看就是自己劈来当柴烧的。

“只有这个,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陈汐接过木板,感激地开口,“能用能用,谢谢大哥。”

“四弟妹别客气,你快拿回去吧。”

陈汐也没客气,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抱着木板便回去了。

林复白这腿伤的很重,光靠木板是没用的,可能还需要上药。

遇到自己也是他林复白的福气,不巧陈汐正是医学生,三年临床经验,兼二十年中医学者,她爷爷也是中医教授,当初去学西医,差点腿都被打断。

陈汐抱着木板回去时,却见林复白手里捏着一个令她惊掉下巴的东西。

只因他手里拿的,是不属于这个世界该有的白色药瓶。

陈汐丢掉手中的柴块,一个箭步上去,夺走他手里的药瓶。

一看,写的是:西地那非,俗称伟哥。

陈汐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平时居然靠吃这个?就这还好意思出轨?”

轻蔑,嫌弃,深深刺激到了林复白。

林复白脸色变了变,立即狡辩,“这不是我的!我从来不用这东西。”

“不是你的,难道是赵铁柱的?你告诉我,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种地方?”

林复白解释,“我也不知道,方才在怀里摸到的,但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我的,我从来没买过。”

“行了不用解释了,男人嘛,吃这个又不丢人。”

“你……”林复白脸都绿了,看他那架势,若不是此刻双腿残废,他怕是要跳起来证明自己了。

陈汐上学经常看小说,也有那种物品跟随穿越的桥段,所以,林复白身上的东西跟着穿越过来也正常。

“算了,你爱信不信。”

他还急了,陈汐将药还给他,“还给你,看你现在这副身体,比你原来还要弱,以后保不齐用得上。”

林复白反手将药瓶丢了出去,“这不是我的,我不要。”

陈汐只能理解为被发现了秘密,恼羞成怒,她将地上的药捡起,揣进兜里。

这种好东西,怎么能扔掉,林复白不用,以后说不定有人能用上,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改天可以拿到青楼门口去卖。

“不要就不要,丢了干什么?看在你提供了赚钱资源的份上,让我看看你腿上的伤。”

林复白黑着脸,没说话,看样子是伤到自尊了。

陈汐撩起他的裤脚,一只脚小腿处红肿,还有淤青,应当是先前受伤的那只。

另外一只腿是脚踝处泛红,是新伤。

“你这只脚应该是崴了,没骨折,不严重,只需要正骨就可以了。”

“那只腿伤初步判断应该是骨折,没有明显位移,还好,恭喜你不会变成瘸子了,只需要固定卧床休息即可。”

陈汐挑了四根还算平整的木块,没有绳索,她直接将林复白衣角撕下来绑定。

随后,她握住林复白崴了那只脚,抬头问他,“林复白,那药你每次吃几颗啊?”

林复白微微一怔,刚要反驳,陈汐抓着他的脚一扭。

“……”

林复白脸色骤然一变,双手死死攥着床榻,额头青筋暴起,死死盯着陈汐。

陈汐有些失望,竟然没听见他的惨叫声。

他紧咬着牙关,闭上眼,眉头紧锁,暗自消化那股疼痛。

陈汐拍了拍手,“好了,搞定。”

她去外面水缸打水洗手,天已经开始黑了。

这里可不像现代,没有灯,天一黑只能抓瞎。

她站在床前,与林复白四目相对。

“这一张床,怎么睡?”

林复白往里面挪了挪,给她让出位置,“上来睡。”

陈汐冷笑,“都离婚了,还睡一起干什么?”

“你可以睡地上。”

“你怎么不睡地上!”

林复白不理会她了,直接躺下去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一副你爱睡不睡的态度。

陈汐磨了磨牙,甩掉鞋子上了床,以前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这是用土垒砌的床,梆硬,连垫的都没有,躺在上面就跟躺在石板上一样,又硬又凉。

抓过被褥盖上,一股扑面而来酸臭味,熏得陈汐险些吐出来。

她又将被褥往下拉了拉,盖在胸口的位置,鼻子才稍微好受点。

房间里逐渐暗了下来,陈汐根本睡不着,陌生的环境,梆硬的床,难闻的味道。

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委屈来。

“都怪你!”

身旁的林复白身子僵了一下,随后说道,“省点力气吧。”

陈汐气不过,抽出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林复白吸了口凉气,末了,他怅然地吐出一口气,没有说什么,算是接受了陈汐的发泄。


冯掌柜听得目瞪口呆,“竟还能这般?”

“薄利多销嘛,价钱定低一点,那些每日啃馒头的工人,也会偶尔想吃口热饭,但是他们人数多啊,就算只是偶尔来一次,一天下来也有不少客人了。”

冯掌柜摩挲着下巴,“好一个薄利多销,真是好主意啊,陈姑娘真是奇才!”

陈汐摆了摆手,“不敢当,哦对,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体验问题,那些有钱人肯定不愿意同那些穷人一起吃饭,他们需要面子,因此我建议,将大厅隔开,让这两拨人分开吃饭。”

“如此一来,有钱人能进入这边吃饭,不仅不会反感,反而还会因为那些穷人羡慕的眼神而感到优越。”

听着陈汐的叙述,冯掌柜内心已经无法用震撼来形容了。

她竟将人心把握得如此精准,甚至让冯掌柜都有些害怕了。

冯掌柜感叹道,“陈姑娘若是男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陈汐失笑摇头,“冯掌柜过奖了,其实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她只是忽然想起,以前林复白跟她说的,那些奢侈品铺天盖地的广告,就是给穷人看的,不是给穷人买的。

若是穷人不知道那些奢侈品的价格,有钱人怎么装逼?

“哦?不知是何方高人?”

陈汐回过神,随口搪塞道,“以前来我们村的一位商人。”

冯掌柜有些许的失望,“难怪。”

他转念又问,“方才听陈姑娘的话,似乎你还有其他菜谱?”

陈汐点头,“自然,先给我看看你们店里的菜谱吧。”

冯掌柜没有犹豫,立即将店里的菜谱拿了过来。

陈汐翻了翻,菜品不算少了,有个二十样,炒菜很少,炖菜较多。

卖的最好的是羊肉和鸡鸭,猪肉很少,大概是猪肉味道太腥,翻下来就一道蒸豚,和一道白瀹肉。

前一种是小乳猪,腥味小,后一种则是用白酒加各种香料煮,能祛除大部分腥味。

陈汐翻看完,评价道:“菜式是少了点。”

冯掌柜道,“陈姑娘,你若是能提供菜谱,我可以出价购买。”

陈汐眨了眨眼睛,还有这种好事?

“没问题,不过今日太晚了,明日我们再详谈吧。”

陈汐还得赶回去,把小云赎回来,这里三十五斤只能卖一两银子,还差两百文。

于是,她厚着脸皮找冯掌柜借了两百文。

冯掌柜十分大方的多给了她两百文,“这二百文,就当是陈姑娘替我出主意的酬劳。”

陈汐也不客气,接下冯掌柜的递过来的银子,“那就多谢冯掌柜了。”

“客气了,明日陈姑娘记得来找我,我可等着陈姑娘的菜谱了。”

陈汐应下,起身告辞离开。

赵春生还要去抓药,陈汐陪着他去抓药,又将多出来的五十文拿出来当做报酬。

赵春生又是拒绝三连,陈汐强硬的将铜板拍在他大手中。

“再客气,往后我可就真不找你帮忙了。”

这话成功噎住了赵春生,他叹了口气,只好将铜板收下。

昨日他陪自己上山砍葛根,今日又帮自己背了那么远的路,陈汐自然不能亏待他。

陪他去抓了药,太阳已经西斜,不少人都开始往回走。

赵春生目睹了她赚钱的过程,心里由衷的佩服她,肯定是赵铁柱这几日腿瘸了,她才有机会出来赚钱。

但愿不会再被赵铁柱拿去赌了。

陈汐也忧心忡忡,今日是最后期限,不知将银子给了陈员外,对方会不会放人。

两人心思各异,走在回家的路上。


忽然前方吴氏匆匆赶来,冲着陈汐大喊了一声,“老四媳妇。”

陈汐微微一怔,抬头看去,便见吴氏一脸慌张的朝这边走。

她急忙迎上去,“娘,这个时辰,你怎么来镇上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吴氏一脸的愁容,她哽咽道,“小云儿被陈员外的人带走了。”

“什么?”陈汐满脸错愕,“不是明日才来吗?”

“他们说今日正好七日,方才就来了两个家丁,将小云带走了。”

“怎么不拦着点呢?!”

“人家手里拿着卖身契,咱们怎么拦啊,哎……”吴氏嗓音带着些许哭腔,又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二两银子和两串铜钱。

“这是我来时,老四给我的,我想着再去找陈员外求求情,看能否再宽限几日。”

陈汐接过她手里的银子,又摸出自己怀里的银子和铜钱,“加上我这里的,有五两银子了,咱们这就去找陈员外。”

吴氏见到她手里的银子,不由得喜极而泣,也顾不得她银子从哪来,抓着陈汐便连连点头,“好好,咱们这就去。”

赵春生道,“那我也跟你们一块去。”

陈汐想了想,点头应下,有个男人在气势也足一些。

吴氏在前方带路,陈汐跟着她,来到东街。

这条街住的都是有钱人,陈员外的房子比周围房子都要大,从院墙看就能看出,至少是个三进的房子。

吴氏上去叫门,不多时,门房打开门,探出头来打量着三人。

看见三人的穿着,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找谁啊?”

吴氏刚要开口,陈汐上前一步,抢先说道,“我们小云的家人,我们找陈员外,想和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小妹赎回来。”

门房不耐烦地挥手驱赶,像是赶苍蝇般,“去去去,我们老爷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赶紧走。”

说罢,他要关门,吴氏冲上去扒着门,恳求道,“小兄弟,那就让我们进去吧,我们已经凑够了银子,求求你了!”

“死老太婆你赶紧给我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的?赶紧滚蛋!”

吴氏还想说什么,陈汐立马从怀里摸出二十个铜板递给门房,“大哥,你给行个方便,劳烦去通报一声。”

看见陈汐手里的铜板,门房脸色这才稍微好了几分,他接过陈汐的手里的铜板揣进怀里。

“还是你这小娘子识趣。”说着,还瞥了眼吴氏,他淡淡道,“实话告诉你们吧,这里没有你们说的那个小云,你们找错地方了。”

陈汐眉头一蹙。

吴氏焦急地抓着门,显然不信,“怎么会呢?你们不是才将人带走吗?”

门房刚要发作,陈汐又摸出二十个铜板放在他手里,笑着问,“大哥,既然人不在这,那你可知道她被带去了哪里?”

吴氏看她将铜板塞给这条看门狗,一脸的肉疼,给了这么多,等下赎回小云的银子就不够了。

门房脸上露出了笑容,四下看了看,“这我就不清楚了,咱们的员外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起初老爷要纳妾,夫人是万般不同意的。”

“我记得上回也是你这老婆子来找员外求情吧?被咱们夫人晓得了,她更不可能再进门了,因此你们说的人,我根本就没看见。”

吴氏脸色一白,踉跄着身子,险些一屁股坐下。

陈汐继续问,“那大哥可知道,她会被送去哪里?”

门房笑而不语,露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陈汐在心里暗骂,又不得不再次拿出十个铜板,“大哥,这是我身上最后的家当了,你就行行好,告诉我们吧。”


林叶叹息道,“我准备卖掉这间铺子,将父亲从天牢赎回来,便带着二老回乡下去。”

陈汐有些诧异,“好端端的,为何要卖掉这间铺子?”

“没办法,有王寅捣乱,我们在镇上就无法开门做生意,还不如将铺子卖掉;说来这还多亏了陈姑娘的字画,让我有机会向里长老爷寻求帮助。”

原来里长买了他字画,昨儿从青州城回来,便主动来拜访了林叶。

两人交谈甚欢,林叶便趁机求对方帮忙,对方竟然爽快的答应替他去衙门说情,今日传来消息,只需要林叶凑齐五十两银子,就能将林老爷救出来。

陈汐听完,不由感叹,哪里都少不了人情世故。

五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林叶只得将这间铺子卖掉。

陈汐与他闲聊了一会儿,又安慰了林叶几句,这才提着竹篮告辞离去。

见过林叶之后,陈汐忽然觉得自己思路错了。

她跑去西街卖吃的,怎么可能卖得出去,那边都是普通百姓聚集地,点心对他们而言无异于奢侈品,根本不可能卖得出去。

应该去有钱人聚集的地方卖啊!

陈汐看了眼天色,太阳快落山了,又看了看竹篮里没怎么动的点心,于是心一横,扭头往东街走去。

这条街果然繁华了许多,走在路上的人,衣裳都是华丽了不少。

她清了清嗓子,边走边吆喝,果不其然,这一喊,就来了好些人问。

陈汐也毫不吝啬,分给他们品尝。

这次陈汐不直接说三十文一斤了,按两卖,两文钱一两。

两文钱对他们来说,和打发叫花子没什么区别,纷纷掏出铜板购买。

幸好在细节闲来无事的时候,她都用称称好,全都包了起来,不然还真会手忙脚乱。

没多会儿,她带来的三斤,就卖出去一斤多。

就在这时,一名青衣男子走了过来,说道,“姑娘,你篮子里的这些我都买了。”

陈汐欣喜地看了眼这位男子,二十五六的模样,长相不算出众,但胜在平易近人。

陈汐直接将剩下的全部打包递给了他,“公子,这里是一斤六两,总共四十二文,收你四十文好了。”

青衣男子微笑着接过,爽快地付了钱,便转身离开了。

陈汐摸了摸怀里的铜板,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没想到卖这么好,早知道就直接来这边卖了。

不过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夕阳完全落下,牛车估计也走了,看来只能徒步走回去了。

想到此处,陈汐不由加快了脚步,希望能早点赶回去。

大晚上的独自在外行走,很不安全啊。

她走得已经很快了,可还是挡不住越来越黑的天色,很快远方的景物就开始模糊,路也变得难走了起来。

越走路上的人越少,直到最后,就剩下陈汐一人在路上行走。

两旁的草丛里不断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夜风吹着草丛沙沙作响,陈汐心跳也开始加快。

她攥紧衣领,一股恐惧在心头蔓延开来,脚下步伐越来越快。

走着走着,陈汐忽然察觉到不对,除了草丛的沙沙声,身后似乎还有脚步声。

她不敢回头,一边走,一边屏息静气听着身后的动静。

陈汐听清楚了,就是有人跟在她身后,而且不知道跟了多久了。

难道是自己在镇上卖东西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冲着自己怀里的钱来的?

她摸了摸怀里的铜板,加上林叶给的二两银子,她总共有两千零五十八文,这可是一笔巨款,也是给小云赎身的钱。


折腾了一天,陈汐睡得格外沉。

以至于早晨起来,太阳都已经出来了。

她心中一紧,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身,转头一看,林复白早已经去门口坐着了。

“你怎么不喊我呢!”陈汐忙不迭拿起外衣披上。

林复白看了她一眼,“看你太累了,多睡会儿吧,我在弄了。”

陈汐微微一怔,低头一看,才发现他今儿没有做手工活,脚边正堆着葛根藤,旁边的竹匾里已经快装满了。

“不是不让你乱动吗?”

陈汐飞快的穿好衣裳,拿了盆去外面洗漱。

林复白将手里的葛根虫丢进竹匾,淡淡道,“我没乱动,这只脚没动。”

陈汐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毕竟他也是在干活。

等她洗漱完,林复白拉住她说,“你先去处理这些葛根虫,我来剥,这样快一些。”

陈汐点点头,也没有和他客气。

还有两日,陈员外就要来将小云带走,不能再耽搁下去。

她直接舀了一升米,端去屋后磨粉。

又回来生火炒葛根虫,两人一上午都在处理这些葛根虫。

昨儿拿回来太多了,一半都还没处理完,不过一上午的时间,也弄出来不少了。

少说也有三十斤,她拿来林复白新做的背篓,将这些点心放进去,准备背到镇上去卖。

林复白忽然拉住她,似乎想起了前天晚上的事,他迟疑道,“别在镇上逗留,没卖完就明日再去卖,天黑之前回来。”

陈汐盯着他漆黑的眸子,没有错过他眼里的担忧。

陈汐收回目光,背上背篓,点头道,“知道了。”

林复白提醒的没有错,何胜昨天早晨离开后,就再也没回过村里,估摸着是听说村里人要将他送官,吓得他不敢回来了。

他不会来,才让人担心。

搞不好就在去镇上的某个地方潜伏,等着她落单,就趁机出手。

陈汐摸了摸头上的竹簪,安心了不少。

竹簪不够锋利,她也没找到致命的毒药涂抹,不够安全,等赚了钱,得去打造一根铁做的。

陈汐来到镇上,这次她不再去西街,到了镇上,便直奔东街而去。

那边的有钱人多,出手也大方,更不会为了几个铜板斤斤计较。

这条街小贩也不少,都是卖些穷人买不起的小玩意,有钱人又不怎么看得上。

比如风筝,拨浪鼓,点心之类的。

陈汐拿来的这个点心他们没见过,因此都会买来尝尝,但吃过之后,不少人都念念不忘。

她还没来得及找好位置,便有两个十岁左右的男童跑了过来。

一人手里捧着六个铜板,陈汐赶紧放下来,给他们一人称了三两。

后面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也有不少人问她是什么肉做的,她都统一回答是山里的一种树上结的果实,吃起来有肉味,但不是肉。

还有人想让她将果实带来的,陈汐这哪敢答应,到时候他们若是知道自己吃的是虫子,不得将打死她。

“上回从你这买了二两回去给我家娃娃当零嘴,这小子吃完,连肉都不吃了,整日闹着要吃你这个什么腰果的,一听说你又来卖了,我立刻就赶来了。”

陈汐将称好的两斤递给妇人,笑道,“可能是这个腰果脯有肉的味道,将小孩嘴吃馋了。”

“谁说不是呢,我也尝了,这味道比我家猪肉还好吃,这不就准备买回去当下饭菜了,话说妹子你几天来一回啊?不行我再多买点。”


忽然,她注意到野猪头顶的小孩。

陈汐猛然大喊,“小宇!快把你手里的蛇丢下去,往野猪身上丢!”

叫小宇的男孩才刚爬到树杈上坐下,手里还拎着那条粗大的蛇,因为他一直在拖着蛇奔跑,蛇一直没机会去缠绕他。

此时他刚爬上树,那蛇蛇尾在树干上缠绕,若非陈汐提醒,等它缠绕完,小宇不一定抓得住它。

小宇闻言,也反应过来,立刻将蛇从树上扯下来,不愧是从小干农活,力气真够大的。

长长的蛇尾在空中翻滚打卷,试图去缠绕周围的东西。

小宇将蛇尾卷成一圈,朝着野猪丢过去。

野猪已然蓄势待发,忽然那条蛇掉在它后背,野猪身形忽然顿了一下。

它下意识转头看去,却并未看偷袭的生物。

野猪的停顿给陈汐争取了机会,她快速往上爬,爬到树杈上坐下,这才松了口气。

坐在这个地方,野猪不管怎么撞,都不可能将她撞下去,除非它能将这棵大树撞断。

它也没指望那条蛇能奈何野猪,野猪皮糙肉厚的,连猎户的箭矢都很难刺穿它的防御。

陈汐安心的坐在树上等待,等野猪失去目标后离开。

但,那条蛇在野猪后背游走,蛇尾缠住了野猪的左前腿,蛇头却在往野猪的脖颈处攀爬。

野猪嘴里吐出暴躁的声音,在原地打转,试图甩掉缠绕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它也试图去咬腿上的蛇,奈何脖子不够灵活,猪嘴无法碰到蛇。

这一猪一蛇,似乎缠斗了起来。

野猪也很聪明,他直接在地上打滚,想压死这条蛇。

而蛇也不断缠绕野猪的脖颈,野猪越是挣扎,它就缠得越紧。

陈汐死死盯着它们,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要是别的蛇可能奈何不了这野猪,可这是菜花蛇,算是蛇类中体型比较大的蛇了,连眼镜蛇都打不过它。

它长长的蛇身不断在野猪脖颈上缠绕,它足够长,能在野猪脖子上缠绕好几圈了。

野猪在地上翻滚的越来越厉害,而蛇受到威胁,不少地方都被野猪砸烂了,它的牙齿很锋利,但破不开野猪的防御,只能凭借自己的身长优势,越缠越紧。

不过片刻,在地上翻滚的野猪开始挣扎,四肢不断地挥舞,但它的脚并不能碰到自己的脖子。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野猪的挣扎也逐渐小了下来。

陈汐眼角直抽抽,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她不敢轻举妄动,盯着地上没有了动静的野猪,看了许久。

那头的小宇吞咽唾沫,怯生生地开口,“它,它死了吗?”

“应该…死了吧?”陈汐喃喃道,仿佛在做梦一样,那么大的野猪,这就死了?

她犹豫半晌,顺着树干爬下去。

从地上捡了根树枝,试探性地靠近野猪,距离野猪三尺左右,她伸出树枝戳了戳野猪的鼻子。

野猪没有动静,陈汐终于如释重负的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又戳了戳那条蛇,隐约可见那条蛇被野猪压得血肉模糊,但它仍是死死缠绕在野猪的脖颈上。

这是同归于尽了。

这什么泼天的狗屎运?

“死了死了!没事了,你们都下来吧。”

方方最先跑过来,他直勾勾的盯着野猪,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而看向陈汐的眼神,也不再是从前那般警惕与厌恶,多了一丝崇拜。

这可是野猪啊,上次见到野猪,还是三年前,村里七八个猎户才打死一头野猪。


麓山西南方虽说不在丛林腹地,却也离深处不远,地势高,处于边缘地带,大概率是野猪栖息之地。

普通人遇到皮糙肉厚的野猪,基本上只有等死。

猎户一般也不会去那种地方,所以也并未有危险的说法,何胜不应该不上当。

林复白想不明白,他也没打算去想,总有天,他会让何胜死无葬身之地。

陈汐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是在思考何胜这个人,昨夜他没有得逞,还对自己起了杀心,自己逃脱后,他是会躲起来,还是继续想办法杀了她?

这件事她原本不想声张,但既然已经结下仇,为了防止何胜再找机会动手,她还是要将这件事闹大才行。

不然何胜知道自己没有说出去,会想办法杀人灭口,若她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那么何胜就不敢再动手,一旦自己出事儿,官府第一个查的就是他。

想到这里,陈汐倏地站起来。

“你干什么去?”林复白问道。

陈汐抄起砍柴刀,径直往外走去,“找何胜算账。”

林复白眉头微蹙,刚想跟着去,陈汐又回头说,“你要是不想以后当个瘸子,就别再乱动了,我只是去将这件事闹大,防止他以后对我出手,不会乱来。”

听到她这么说,林复白叹了口气,“那你自己小心点。”

陈汐点头,出了门,这会儿还是早晨,村民都陆陆续续的往田里走。

见到陈汐拎着菜刀,路过的村民都小声嘀咕。

“她这是要干什么?去砍柴?”

“没看见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八成哪个老光棍惹着她了。”

他们猜测,一定是村里的男人答应给她东西没给,去找人家麻烦了,这事儿以前陈汐不是没做过。

之前她就跑到老陈家大闹,说陈老三摸了她,闹着人家要粮食,气的陈老三媳妇都回娘家了。

大家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纷纷跟了上去。

最后发现她竟然去的是何胜家里。

何胜早年把爹娘都气死了,又没成亲,家里就他一个人住。

何胜住的房子破旧不堪,摇摇欲坠,好似风一吹,那两间破房子就能吹倒。

陈汐来到何胜家门口,用力拍打着房门,“何胜!你给老娘出来,昨夜你尾随老娘,把老娘拖到草地里行凶,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被你这个混蛋谋杀了,有本事你给老娘开门!”

陈汐嗓门很大,拿出了原主那股泼辣的劲儿,众人看了都纷纷退避三舍。

人群里也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何胜竟然会做这种事?

陈汐拍了半天门,里面依旧没人开门,可大门没有锁,何胜肯定在里面。

这小子心虚了,假装不在家。

陈汐继续拍门,甚至还用脚踹,门栓在她不断拍打下,大门摇摇欲坠,从门缝里已经能看见院子里的景象。

何胜此刻却是在屋里,他可不敢开门,在屋里来回打转。

他以为这娘们会去报官,都已经想好了死咬着不认,没有证据,也无法给他定罪。

而且以陈汐不守妇道的名声,完全可以说她污蔑自己。

换做普通的娘家妇女,有关自己清白,肯定会将昨夜之事烂在肚子里,谁会向陈汐这样到处嚷嚷啊!

何胜很头疼,心道自己怎么就去招惹了这娘们,更后悔昨夜没能将她弄死。

他一直没敢去招惹她,担心的就是发生眼下这种事,昨夜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可是失手了。


林复白叹息道,“新朝的覆灭和刘秀没多大关系,是因为他当政后改革太过急切,改革的初衷是好的,但并不适合当时的社会。

推行政策的时候遭到了强烈反对,底下人民群众也没受益,后又一意孤行强制推行,从而加剧了社会的动荡,各路人马相继造反。”

林复白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而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他也进行了改革,但却不是在称帝之后,而是从汉平帝时就开始了,他拥立刘衎登基后,就在布局改革之事。”

林复白总结,“相比起我们在的历史上的王莽,这个时代的王莽聪明的有些过头了,”

“他可能不是穿越者,但这本书上写的他对事态近乎神一样的预测,绝对是重生者。”

陈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还知道重生呢?”

林复白没有理会她的调侃,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只剩下天际残留的一片晚霞。

“不早了,收拾好该睡觉了。”

陈汐也回头看了眼门外,院子里已经黑了,连人也只剩下一道黑色的轮廓。

她麻溜的将地上的桶和蘑菇收拾好,关上门来到了床上,黑灯瞎火,也没有做饭的必要了。

陈汐躺在土炕旁边,闻着被褥上的味道,她毫无睡意,等有时间了,一定要将这些被褥都洗一遍。

她让林复白继续讲这个世界的历史。

林复白也睡不着,便和她讲起了书上所写的历史。

后面的朝代并没什么新奇的,还是一样的封建王朝,分分合合,由盛而衰,不断更迭。

当一个朝代随着时间发展,当百姓都开始安居乐业的时候,舒服久了,就会出现一个永远迈不过的坎,那就是人口暴增,资源分配不均匀,贫富矛盾加剧。

他们所在的这个楚国,也延续了快一百五十年了,换了将近九位皇帝,目前的楚临帝已经在位十五年。

朝廷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光是以清溪镇的形式来看,陈汐觉得不太好。

就说老两口将田地卖了,村里不少人都在租田种植,以及高达五成的税收来说,土地兼并很严重了。

似乎每个历史朝代的灭亡,都是从土地兼并开始。

想到这里,陈汐不免开始有了危机感。

看来得快点挣钱,屯田屯粮才行。

陈汐就在各种胡思乱想中睡着了,由于睡得早,早上醒的也早,天刚放亮就醒了。

她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照常出去洗漱。

然后找东西,将昨天洗好的蘑菇晾晒起来,还是有必要做几个晾晒架的,不然晒东西就只能放在桌子上晒。

吃过早饭,检查了一番林复白的腿,敷了草药,便拎着竹篮,今天还是打算上山去。

她没有喊小云,他们家也要准备收粮食,这几日她们估计都要去田里干活。

田里种的粮食已经成熟了,陈汐走在田间,金灿灿的一片,种粟米和麦子的比较多,由于灌溉不方便,种稻子的人家很少。

仔细看,这些粮食产量并不高。

陈汐一路走走看看,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她的裤脚和布鞋,有时杂草划过脚踝,还割的生疼,十分的不舒服。

来到山脚下,忽然撞见另外一行人。

是四名背着弓箭和绳索的男子,陈汐认出来了,他们是村里的猎户。

陈汐看见他们有些尴尬,毕竟以前原主没少去勾搭这些大冤种,也从他们手里讨到不少肉吃。

他们看见陈汐神色也颇为怪异,这女人勾搭他们就算了,结果拿了吃的就不见人影,他们丢了食物,是一点便宜没占到。

这会儿都警惕着她呢,心想这次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可能把猎到的东西分给她。

“几位大哥,上山打猎啊?”陈汐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在陈汐的记忆里,村里大多数人都还是比较淳朴的,除了少数像何胜那样的人之外,否则也不会三番两次被原主骗了。

猎户都不太爱搭理她,还是一名年轻的猎户开口,“是啊,这入秋了,上山碰碰运气,不然等天气一凉,那些畜生就躲起来了,再想碰见就难了。”

陈汐看了眼说话的猎户,心里有了印象,这人叫赵春生,十八岁,他爹以前是猎户,可惜几年前他爹上山狩猎,遇到大虫子,尸骨无存。

家里剩个瞎眼的老娘,和年幼的妹妹,一家子全靠赵春生养活。

家里太穷,普通人家这个岁数孩子都生了,但赵春生家里穷,娶不上媳妇。

他性子又老实巴交的,原主一勾搭他,他就不好意思,把猎物分给原主。

他也是这些猎户里,唯一一个把猎物送给原主,却没有其他想法的。

别的猎户送了东西,都是抱着其他心思,只有赵春生,觉得原主可怜。

原主遇上赵铁柱,可怜也是可怜,赵铁柱好吃懒做,又赌又打人,得亏原主性子烈,敢和赵铁柱拼命,若是换了其他姑娘,怕是早上吊自尽了。

赵春生一开口,后面的老猎户就小声斥责他。

“跟她说什么,小心她又赖上你,你小子就是太老实了,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娶不到媳妇!”

“他老实就不会惦记别人家媳妇了。”

“赶紧上山吧,等猎到大货,叔给你说两个白白胖胖的媳妇,怎么也比这女人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赵春生脸都红了。

“就是就是,快点走了。”

几名猎户拽着赵春生就走了,赵春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头冲着陈汐歉意一笑。

赵春生就是觉得陈汐好看,她是村里长得最漂亮的姑娘了,笑起来就跟镇上的那些大小姐一样,就是没遇到好人家。

陈汐扯了扯嘴角,这些人都当她听不见吗?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拎着竹篮往山里走。

今天她打算往深处走走,治疗风寒的药还差几味,不止是为了给吴氏治病,更多的是她要多采点药备着,不然等天气冷了,想采都采不到了。

她跟着几名猎户走,跟在他们身后,总归是要安全一些。

而猎户们似乎怕她缠上,故意加快脚步,走得很快,陈汐体力比不过他们,跟在身后有些吃力。


为了能早些赶回来,路上两人都未说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山上。

陈汐也不含糊,拿着从赵春生那里借来的镰刀便开始割,她本想回去拿柴刀,又怕回去后林复白不让她走了。

虽然林复白管不了她,但她还是不想和林复白为了这点事争执。

陈汐看着不剩多少的葛根藤,这里估计凑不出多少斤。

她问赵春生,“这林子里还有哪些地方,有这种大片的葛根林?”

赵春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想了想道,“有是有,那里比这里多得多,整片林子都是,就是太深了,我都不敢往里面走。”

“好吧。”

今日肯定是去不了,等后面有钱了,将防身武器准备齐了,再去探索好了。

没多会儿,两人便将这片剩下的葛根砍完了,足足有七八十斤,可远远不够,这里最多只能剥出二十斤。

他们也不敢继续待下去,林子里光线已经很暗了,得快些下山。

赵春生扛着两捆,陈汐背着一捆,在陈春生的带领下往山下走去。

好在一路上除了路不好走,陈汐摔了两跤,倒也无事发生。

下山后,赵春生还贴心的将葛根送去她家里,林复白看见两人背着葛根回来,他眉头微蹙。

院子里吴氏他们都在徒手给麦子脱粒,看见这两人进来,都面面相觑。

赵春生被他们盯着脸颊通红,丢下葛根便跑了,陈汐连话都没来得及说。

她刚要开口感谢,忽然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一转头,便瞧见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陈汐忽然明白过来,赵春生为何会落荒而逃。

陈汐尴尬的挤出一个微笑,“那个,我托春生帮我搬点东西。”

大家都不好意思说什么,这种事点破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老大没想那么多,还夸赞道,“春生兄弟是个热心肠啊,可惜就是爹走得早,不然不知道多少姑娘想嫁给他呢。”

这话说完,黄氏又扯了扯他的袖子。

老大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又说错啥了。

陈汐也不想解释了,她转身,又看见林复白意味不明的盯着她。

陈汐无视了他的眼神,将葛根丢在门口,看着地上一堆被剥干净的葛根藤,她不由夸赞道,“不错啊,这些你都剥完了。”

林复白拿起木棍,瘸着腿,一瘸一拐往屋里走。

“比不上赵春生能干,明日你叫他帮你剥好了。”

陈汐微微一怔,盯着他的背影,表情有些怪异。

过了会儿,她反应过来,说了句,“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林复白背影一顿,回头看向她,刚好门外有风吹进来,他额前凌乱的发丝轻轻扬起。

看着这张轮廓分明的脸,陈汐一瞬间有些晃神。

明明穿着破烂的粗布麻衣,可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凌乱美,他身上那种淡然脱俗的气质,在杏河村任何一个农户身上都找不出第二个。

即便她在镇上,也没看见有这样气质的人。

“我吃醋?你什么时候这样自恋了。”

陈汐回过神,斜睨着他,“那你阴阳怪气说什么呢?”

林复白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坐在了床上,准备睡觉了。

看在他现在是病患的份上,陈汐也不跟他计较,将门口的烂摊子收拾好。

就是这么多剥出来的葛根虫,放到明天不知道会不会死。

陈汐想了想,将竹匾端进屋里,丢了几根葛根藤进去,找来衣裳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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