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素芬吴培忠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年代小说王素芬吴培忠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别胡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寒年虽然从不喝酒,但他作为一个有品位的有钱人,他爱收藏酒。他第一次打开酒窖里的酒,是在梁婉清十八岁成人礼的那天深夜。那时偷偷在梁婉清唇角落下一个吻的楚寒年辗转难清,便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地下室的酒窖。那是楚寒年第一次体会到酒和宿醉的滋味,宿醉后的头疼很不好受,但这和他的心痛比起来却不算是什么。第二次,是梁婉清被他拒绝表白连夜出国后。得知梁婉清出国后的楚寒年再一次喝了个烂醉如泥,酒精能麻痹他的神经,让他获得片刻的放纵和解脱。他可以借着酒劲释放情绪,诉说悲痛和爱意。等到第二天清晨酒醒之后,他又会变回那个冷漠无情、不疑有他的楚家继承人。这一次,在得知梁婉清和余缺结婚的消息后,楚寒年再一次走进了酒窖。他轻车熟路的从琳琅满目的酒架上拿下了一瓶高...
《重生八零年代小说王素芬吴培忠完结版》精彩片段
楚寒年虽然从不喝酒,但他作为一个有品位的有钱人,他爱收藏酒。
他第一次打开酒窖里的酒,是在梁婉清十八岁成人礼的那天深夜。
那时偷偷在梁婉清唇角落下一个吻的楚寒年辗转难清,便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地下室的酒窖。
那是楚寒年第一次体会到酒和宿醉的滋味,宿醉后的头疼很不好受,但这和他的心痛比起来却不算是什么。
第二次,是梁婉清被他拒绝表白连夜出国后。
得知梁婉清出国后的楚寒年再一次喝了个烂醉如泥,酒精能麻痹他的神经,让他获得片刻的放纵和解脱。
他可以借着酒劲释放情绪,诉说悲痛和爱意。
等到第二天清晨酒醒之后,他又会变回那个冷漠无情、不疑有他的楚家继承人。
这一次,在得知梁婉清和余缺结婚的消息后,楚寒年再一次走进了酒窖。
他轻车熟路的从琳琅满目的酒架上拿下了一瓶高浓度威士忌,随后走到一旁的吧台,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高浓度的酒精火辣辣地划过楚寒年的喉咙,楚寒年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太阳穴的跳动。
其实楚寒年不喝酒,正是因为他是不适合饮酒的那一类人,每次酒精入喉之后,楚寒年都会心跳加速。
但也正是每一次买醉的时候,楚寒年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唯有这种不为人知的深夜,他才能毫不压抑自己的感情,他才能完完全全的做他自己,而不是那个一丝不苟的楚家继承人。
……梁婉清在成年之后,就已经不再梁家老宅常住了。
梁父梁母在同一个别墅区给梁婉清买了另一套别墅,户型不如梁家老宅大,但是梁婉清一个人住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其实梁婉清如今住的别墅和梁家老宅也不过隔了十分钟的路程。
梁家和楚家本就是邻居,两家世代交好。
所以为了让楚寒年和梁婉清有个照应,梁父梁母直接把替梁婉清买的那套别墅直接买在了楚寒年的那套私宅旁边。
梁婉清回国后,其实本不愿意再住在楚寒年隔壁,但她发现自己无论住在哪里,好像都有些避无所避。
梁婉清曾经窃喜于她和楚寒年这样的形影不离,仿佛有多亲密无间似的。
但如今梁婉清想要放弃楚寒年时,她这才发现有多难办。
于是梁婉清便只好安慰自己,梁白两家本来就是世交,她能躲楚寒年一时,难道还能躲他一辈子吗。
只有哪怕面对面也不为所动,才说明她是真正的放下了。
这天夜里,洗完澡做完护肤的梁婉清刚准备上楼早早的睡个美容觉,她便听见她家门口传来了沉重的敲门声。
说是敲门其实不太准确,因为那声响闷闷的,听起来像是有人一下又一下的捶着门。
于是原本都走到楼梯口准备上楼睡觉的梁婉清只好折返回去,拔高了音量问了一句:“谁啊?”
但回答她的只有那闷闷的捶门声。
梁婉清倒是不担心会是坏人,毕竟他们这作为京北最高级的富人区,小区的治安是极好的。
如果不是这里的业主的话,小区物业连只苍蝇都不会放进来,更何况小区内每天还有安保队巡逻,简直是安全到不能再安全了。
因此就算没有得到来客的回答,梁婉清也并没有害怕。
她走到玄关处,按亮了一旁的电子猫眼,便看见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她最熟悉的身影。
她喜欢那种酷似大海的颜色,让人觉得神秘幽深,带着一抹与生俱来的治愈感。
看见余缺递过来的粉色头盔,梁婉清顿了一顿。
但随即她还是笑着说了句:“谢谢。”
从余缺的手中接过了头盔。
梁婉清将头盔戴上试了试,她的脑袋偏小,很多头盔戴在她头上都会有些松松垮垮的。
但她戴上后却发现,这个头盔正好符合她头围的大小,一看就是特别定制的款式。
余缺率先坐上了自己的机车,随后梁婉清才坐上了他的后座。
“梁婉清,抱紧我。”
戴上头盔前,余缺最后侧了侧头说道。
梁婉清倒也没有推脱,她知道高速行驶下的重型机车带来的冲击会有多大,于是她乖乖地抱紧了余缺的腰,随后整个人靠在了余缺的背上。
余缺勾了勾唇,随后戴上头盔,他的声音在头盔里听起来有些闷闷的:“走咯!”
楚寒年目送着梁婉清和余缺远去,心中的不爽却愈演愈烈。
梁婉清和余缺如此亲昵的姿势,简直是在刺激着楚寒年的神经。
更何况,刚刚梁婉清面对余缺递来的粉色头盔,她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这样接受了。
如果这事是从前的楚寒年干出来的,梁婉清起码会整整三天不理他。
此时的楚寒年还没想明白,正是因为足够在意,梁婉清才会和他闹脾气。
……梁婉清抱着余缺的腰,她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车速的飙升。
虽然没怎么体验过坐在机车后座的感觉,但她却并不觉得害怕,甚至梁婉清靠在余缺的背上还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果然一夜没睡,她的精力还是受到了影响。
梁婉清能感受到,被她环抱着的这躯身体,是非常健壮的,甚至她都能隔着衣服感受到余缺块块分明的腹肌。
城市竞速赛的赛场在京北的郊区,于是过了好一会儿,余缺的车才停了下来。
余缺一路将车开到了赛事选手的休息区,他作为赛事的发起人之一,自然是享有独立的贵宾休息室的。
感受到发动机声的停止,梁婉清才睁开了双眼,她这才发现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赛场。
梁婉清从余缺的后座下来,随后摘下头盔,拨弄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卷发。
她透过休息区域的玻璃,这才看清了赛场的全貌,是极大的椭圆形赛道,看起来有些像学校操场。
赛道两旁插满了彩旗,观众席上也已经坐满了观众。
梁婉清靠着栏杆,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个赛事居然规模这么大。
余缺原本一脸兴致勃勃,将自己的机车交给赛事裁判组检查后,他又折返回了梁婉清身边。
但他看见了梁婉清脸上的倦色,随即面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有些关心地问道:“梁婉清,你怎么了?
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休息。
是不是我刚刚骑得太快了,你有点不舒服?”
梁婉清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只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看起来脸色不好。”
随即她又玩笑道:“余缺,你眼睛挺尖的啊,我今天早上特地将妆化的浓了些,就是想遮住我没睡好的脸色,结果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可余缺的脸上却并没有笑意,“梁婉清,你如果太累了我就送你回去休息,你不要逞强。”
梁婉清安慰般地拍了拍余缺的手,“余缺,我真的没事。
你好好比赛,拿下好名次,才不枉有这么多人为你而来,我会为你加油的。”
第三天晚上,鸡还没叫,王素芬便起来了,开始洗脸做饭,借着烧火那会,又把那又脏又乱的头发给收拾了一遍。
进了睡房,找出那件当年吴培忠给她买的的确良衣服,在油灯下对着小圆镜照了半天。
说不怀念那种衣食无忧、干干净净的城里人生活,那是假的。
可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能为了一已之私,便放下这么大一家子不管。
吹了灯,出了门,吴应成手里拿着火把,吴应春在那傻笑。
“王孃孃,你今天真好看,像个新媳妇。”
王素芬羞涩一笑,“老大,掌他的嘴。”
吴应成做势欲打,吴应春急忙背着枪朝前面跑了。
十五的月亮,像一个银盘,挂在高高的天上,如银的辉洒下来,照在山林间仅容鸡公车通行的小道上。
美丽而幽暗。
两男一女,也没有怎么说话,而是不时朝林子两边看。
山里人都知道,狼这玩意有月圆之夜出动的习惯,稍有不慎被它盯上,不死也得残。
就在去年,唐家院子的唐老二,趁着夜色,山更半夜想去偷别人的鸡,没曾想遇见一只与他有相同想法的狼。
一人一狼干了一架,最后狼挨了几棒子跑了,他的一只手也废了。
“王孃孃,哥,我怎么感觉渗得慌?”
走了一段,跑在前面的吴应春停了下来。
“嘘!”
吴应成把火把交给王素芬,取下了肩膀上的刷子枪,瞪大眼睛,看着四周。
山里人从小在山里长大,对山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感觉。
就在刚才,他也闻到了风里那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傲物~!
突然,林子里传来一声狼嚎,嗖嗖几声,窜出五道黑影来。
绿绿的眼睛,吡开的狼嘴,发光的狼牙,夹着的尾巴...
一切都在证明,它们才是这片森林的主人—灰狼。
“慢着!”
见着吴应春要开枪,吴应成急忙制止。
狼这种动物非常的团结,不但表现在猎食方面,还表现在报仇方面。
今天要么就是把五只都给杀死,要么就最好一只别动。
一只狼不足为惧,可五头狼合作,那战斗力,能干掉一头熊。
而这些狼常年与吴培忠那样的老猎人作战,经验丰富,站位、躲避都相当有经验。
他们这两枪打出去,最好的结果就是打死两只。
可剩下三只,必然会趁他们换弹药时扑过来。
他们两个男人还好,抓伤咬着了,修养几天就好了。
可王素芬肚子里还有个弟弟呢,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这个当儿子的,该怎么和吴培忠交代,又该怎么和自己的良心交代?
“哥!?”
一旁,吴应春手已经有些发抖,五只狼见势,一步步慢慢靠近。
“别怕!”
吴应成不懂打猎,可他父亲懂呀。
如何分辨头狼、头猪这些事,他还是学过的。
这一会这家伙就猫在最边上,虽然位置不是头目位置,但目光自信而有力。
吴应成把枪口一转,对准那只狡猾的家伙。
“不想死就滚开!”
“傲物~!”
站在中间那只狼低声吼了一声,好像在说,它才是头。
吴应成才不上它们的鬼当呢。
这些家伙,在狩猎时的智商,相当于人类一个成年人的智商,16岁左右。
他就不信,一只头狼在面对火枪时,会不怕死的冲在最前面,就像热兵器时代,是不会有几个指挥官是冲在最前面的。
果然,头狼一见吴应成的枪对着它,往后退了一点,而紧挨着它的狼却上前了一点,好像在保护它似的。
吴应成知道,他老爸教的没错。
在与势均力敌的猎人对抗时,只有最强的野猪,才会冲在最前面。
“我数三声,你们再不滚,老子就真的开枪了!”
听了这话,吴应春也调转了枪头,对准了头狼。
两支枪,总有一支能把这家伙打成筛子。
而狼群一旦失去了头狼,战斗力就会急速跌落,直到选出新的头狼,战斗力才会回升。
那样就是四比三,他们有枪、有火把在手,要是真拼起来,谁特么也别想好过。
“一!”
吴应成知道,这些家伙懂得简单的人类语言,一面作势要开枪,一面大吼了一声。
“二!”
“S...。”
“傲物~!”
三字未出,那只头狼抗不住了,对天长啸一声,身子一跃,进了林子里。
其余四头狼一见,吡牙的吡牙,裂嘴的裂嘴,...
虽然是满满不甘,可还是跟着跳进了林子。
“呼!”
吴应成长舒一口气。
听父亲说,这些家伙虽然厉害凶惨,但一般也不和人较真。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重生不利?
回头一看,王素芬和吴应春也是一头的汗,看来吓的不轻。
“走吧!”
狼是狡猾的,谁都不能保证它们会不会回来,而且还要赶时间。
一句话,此地不宜久留。
“哥,你看那是什么?”
没走多久,走在前面的吴应春兴奋地喊了一声。
借着月光一看,吴应成终于明白那些家伙为什么不肯走了。
只见山路中间,竟然躺着一头大野猪。
两三百斤左右,肚子已被开了一道口子,肠子、肚子流了一地。
“哈哈!”
吴应春跑了过去,放下枪和背蒌,就要往肩上扛。
吴应成一脸无语。
“春娃子,你做啥呢?”
吴应春咬着牙,“哥,快来,帮个忙,我搬不动。”
“搬都搬不动,还能弄到县里去?”
吴应春恍然大悟。
“对哦。哥,那要不你在着等等,我回去把家里的鸡公车推来。”
“好啦。”
吴应成急忙制止,看了看两边的黑漆漆的林子,他知道那五个家伙还没有离开。
“割上几块肉得了。”
“啊!?”
吴应春一脸不干。
“凭什么?”
“又不是你打的,你说凭什么?”
“捡的比买的贵!”
“滚蛋!快点割!”
吴应成口中虽骂,但心里却没有生气,换做前一世的他,也会这么做。
这年头,猪肉要肉票,还要八毛多,他这野猪肉,还不要肉票,怎么也得一块二三一斤吧,这两三百的野猪弄下来,除掉内脏,一百七八十斤。
是多少钱,吴应成心里太有数了,可他知道,贪婪的结果就是自取灭亡。
“素芬,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你要是再生个娃,老大的工作就没有了。”
“我凭什么相信?咱们村小学就五个老师,我就不信,上面会把他给下了!”
“爸?妈?”
躺在席子上的吴应成身躯一震,满目诧异的望着黑漆漆的烂蚊帐,双眼变得无神而无助。
重生,他竟然重生了,看着屋里的一切,听着父亲和后妈王素芬的争吵,吴应成彻底无语了。
只是像平常一样,睡了个午觉,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虽然他今年已经六十二岁了,可他每年体检,身体很好,应该不会就这样无疾而终呀?
那个世界的后妈怎么办,老婆、孩子、孙子怎么办?
想起来就头疼。
日了狗了,奋斗几十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几千万身家,就这样化为乌有,看来又只能白手起家了。
六十来岁,正是志得意满,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的年龄。
没事带着老伴平常养养花,遛遛狗,陪着孙子跑跑步、做做怪,好不惬意,偏偏重生了。
哎,小说书里,不是废物才要重生啊,自己这样的成功人士还需要重生吗?
等了一会,没有所谓的叮叮乱响的系统,没有神仙指路、高人传功,唯一的优势就是拥有前一世的记忆。
可是记不得彩票号码,暴富是没希望了。
股票倒是记得几个,可那是90年的事呀,这才80年呀。
也知道房价会涨,可是没有本钱啊。
一句话,然并卵。
不过,现在的吴应成早已没了年轻时的躁动,即来之则安之。
前一世都能凭着努力与才干把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又何况是这一世呢。
“不让我生是吧?好,我去跳堰塘!反正肚子里的活不了,我活着也没意思!”
正在这时,隔壁的争吵更加激烈了,王素芬的大小姐脾气又来了,吴应成急忙起了床。
王素芬比父亲吴培忠小十岁,她的父亲王奎山是公社里的领导,母亲邓玉芳是会计,家庭条件挺好的。
只是在那场全国的浩劫中,被打成了右派,天天都拉到公社批斗。
王奎山年龄大了,身体也不怎么好,没斗几天便生病死了,邓玉芳也跟着喝了药,只留下王素芬一个人,没吃没住的四处流浪。
父亲吴培忠赶集时遇着了她,看她一脸的黑泥巴、一身脏衣服,像个疯子似的,便给她买了吃的穿的,她一见父亲是个好人,便死命跟着回了家。
起初,父亲是不接受她的。
家庭条件就那样,还带着他和妹妹吴彩华,日子已经过得够苦了,哪里还养得起一个官家小姐。
况且,他这种行为,已经可以划为保资派行为了,得拉去批斗,要是他遭了,两个娃娃该咋个办呀?
可王素芬虽然是个官员子女,人倒是挺勤快的。
早上天不亮就起来了,一个人摸黑去担水,然后回来烧饭。
天亮了也不出去,就关在家里做针线,就是怕别人见着,害了父亲。
父亲心软,而且家也没在大院子,各家早出晚归地挣工分,也不怎么串门,便偷偷摸摸地把她留了下来,后来二人有了感情,便私定了终身。
1978年9月,平反运动开始了,王素芬恢复了名誉,还得到了上学的机会。
可那时的她已经怀了三妹吴小桔,便把上学的机会让给了吴应成,自己则正式嫁给了父亲,成了他的后妈。
不过在吴应成的老家,那时还没有后妈的叫法,他一直都叫她王孃孃,后来等到吴应成结婚了,才改口叫的妈。
1978年10月,吴应成同父异母的妹妹吴小桔出生了。
1980年7月,吴应成高中毕业,被分到了村里小学当老师,王素芬又想要儿子了。
在前一世,吴应成因为这事,对王素芬的好印象全无。
可后来随着年龄增加,才体会到那种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没儿养没儿得的痛苦。
进了灶房,王素芬正抹着泪,吴培忠正在劝他,二人见了吴应成,都不说话了,一个继续烧火,一个人继续切红薯。
“爸,我不干老师了!”吴应成说道。
“啥!?”
二人同时抬起了头。
惊讶、错愕、不解。
王素芬的眼里还多了几分愧疚。
“老大呀,你说什么呢?好好的,怎么就不干了呢?
那可是铁饭碗呀,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
我看你小子是睡迷糊了,听爸的话,再去睡会,一会饭做好了,我叫你。”
吴培忠说着,放下菜刀走过来推吴应成出去。
吴应成抓住了父亲的手,终于能再次感受他的温暖和粗糙。
“爸,我是说真的,我真不想干老师了。”
“那你说说,你为啥就不干了?”
前一世的吴应成,是没有任何妥协的,而是直接回去了学校,自己架起锅灶过日子。
僵持了一段时间,王素芬就自己跑到乡卫生院把孩子打了,回来之后也没有怎么吵闹。
只是后来人越来越郁郁寡欢,没事晚上还抱个枕头拍,连二妹也不怎么管了。
父亲见着事态不对,只能学着别人一样,又偷偷让她怀上了,后来肚子大了,天天就躲在山洞里过活。
可后来还是被公社的人发现了,吴应成的工作也丢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走上了下海经商的道路,才过了比当时一起教书同事富足的日子。
可那已经是两年后的事了,他走的路也是别人走过的,失去了太多的机会。
与其这样,还不如早一天不干,自己凭着本事去挣钱。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对父亲说的。
“爸,王孃孃为了我跟大妹还有你,已经付出太多了。
我觉得我不应该这样自私,只为自己考虑,而让队上的人戳她的脊梁骨,说她没人养没人得。”
“戳什么脊梁骨,难道你小子就不是她儿子了吗,她老了,你就不养他了吗?”
“王孃孃对我跟亲儿子一样,我肯定会养她的,可队里那些人的嘴巴那么毒,你让她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过?”
吴培忠听着这话,一时有些难受,王素芬被说中痛处,则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农村人,可以分为两类,好的特别好,恶的特别恶,特别是一些泼妇,骂人巴不得把你往死的骂。
加上王素芬从小在当官家庭里长大,长得不错,总有那么几个丑老娘们惦记,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为了这事,王素芬不知背地里哭了多少回。
吴培忠道:“那你不干老师了,你干什么?
难道像爸一样,一辈子在这山沟沟里打兔子捉野鸡过日子吗?”
吴应成信心满满,“天道酬勤,吾应有成,这不是当年算命先生给我取名时说的吗?
我相信,只要肯干,我一个大男人,有脚有手的,人也不笨,饿不死的。”
农村人住,大多以院子为单位,就算是像吴应成他们家那种单家独户,也离大院子不是很远。
院子与院子之间,近的有一两里路,远的有三四里路。
现在一切都还是秘密行动,吴应成没有在吴家院子守,而是去了较远的唐家院子。
这个时候,天差不多已经开始黑了,在外打猎的、干活的都回来了。
吴应成以进城看几个同学为借口,以竹鸡子、野鸡2毛一斤、兔子1毛5一斤的价格开始购买。
可别小看这一毛钱,那个时候,鸡蛋才五分钱一斤,猪肉才八毛钱一斤,家鸡也才三毛钱一斤。
这些东西都是山里打来的,一分钱不要,还是死的,多了又不能放,吴应成能给这么些钱,很多人已经高兴地把他当成傻子了。
二十块钱的购买力,在那个时候是惊人的。
等用完了这钱,吴应成手里已经有了五只野兔、四十只竹鸡子、三十只野鸡,还有几十只顺带送的小麻雀,加上原来的已经一百多斤了。
这点东西,吴应成一个人背到县城也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可关键是这大山里,谁也不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有个人放心一点。
第二天早上,当鸡叫第一遍鸣不久,两个人便用背蒌背着这些山货,拿了刷子枪,披星戴月地往县城赶。
路上还算安全,并没有遇到野狼、豹子之类的,只是黑灯瞎火的,拿着火把又不好走,等天麻麻亮,二人总算是来到了县城。
那个时候的县城不大,远远的就只有几所房子,沿着一条铺满石板的路往前走,房子慢慢变多,偶尔可见几个人,有背玉米、大米的,有背这样那样蔬菜的,开始找地方摆摊卖。
吴应成因为前世做生意的缘故,对县城还是很了解的,很快便找到了指定的农贸市场。
那个时候,改革开放刚开始,这些小东西,也还没有税的说法,人比别的地方多了很多。
吴应成大概看了看,有买木头的、有买席子的、有买糢糢饼子的,也有买柜子家具的。
唯独他这些野味,没有一个人在买。
想来也是,县城已经是平原地带了,条件也好了许多。
虽然有这些东西但不多,大多数人都不会拿来卖,而是自己留在家里尝鲜,要不然吴应成也没有赚这钱的机会了。
吴应成看得心头一团火,熊熊的烧,吴应春却是坐立不安。
这是他头一次来城里,本来就是又好奇、又害怕,心慌的不行,现在见着那么多人买卖东西,他大概也知道吴应成要做什么了。
摸了摸有些发冷的耳朵,像是做贼似的看了看旁边几个人,“哥,咱们这是要搞资本主义吗?”
吴应成想笑又怕伤了吴应春的自尊,只能憋着个脸,“你怕啥子,别人都能买,咱们为啥不能买?”
吴应春还是有些担心,他可是见过当年斗地主、斗资本家是怎么斗的,“说不定别人上面有关系呢。”
“有关系,能站着,要是你怕,就蹲边上去。”
吴应春挠了挠头,终究还是没有走。
可有人过来时,他便把头上的烂草帽一扣,遮住半张脸,就等吴应成招呼。
吴应成也不客气,本来就没想着这些事情,吴应春能出多少力,如果说非要他出,那就只有两个字,喝酒。
只要喝上二两酒,这小子话就比屎还多,可大多说的都是不着边的话,说到底,正事还是不能太指望他,得多花点心思培养一下才行。
“大姐,买只竹鸡子吧,一只六七两,只要三毛钱,就比家鸡贵一点。”
吴应成看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急忙介绍道。
妇女身上穿着崭新的确良衣服,肚子微微鼓起,下面穿着一件卡叽布裤子,一双鞋子也是新新的,一看就是个有钱的孕妇。
她伸出手摸了摸那光滑的羽毛,又看了看那还没有怎么干的血,问道:“这东西的肉好吃吗?”
吴应成道:“这东西煮熟了,又细又软,能撕成一根一根的细丝,再沾上一点酱,不要太好吃。
而且这东西呀,都是山里跑的,吃得都是松子、山核桃呀,对孩子老好了,吃了聪明。”
少妇摸了摸肚子,一副十分疼爱的样子,“那先给我来两只吧,我回去试一试。”
少妇说着,递了六毛钱过来。
吴应成急忙拿了两只不大不小的,用谷草拴了脚,递了过去。
少妇拿了,便摸着肚子往前面去买别的了。
“哥,这就六毛钱了?我们才买成...。”
少妇一走,吴应春的草帽便扣不住了,吴应成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一看就是少见多怪,这东西再过几十年,你去馆子,一只没有一百二三,你能弄得下来才怪,这才哪儿跟哪儿呀?
“少说话,多做事,一会请你喝酒。”
“哦。”
吴应春点了点头,但还是用草帽遮着头,拿起谷草,给竹鸡子绑腿。
城里人吃东西,一图好吃,二图吃好,三图吃奇。
有刚才的少妇提着,很多人便开始注意,你问我,我问你的开始打听。
“小伙子,你这些野鸡,不会是毒死的吧?”
不一会,一个看起来很懂行的老大爷凑了过来。
吴应春急忙把草帽扣了扣,猛然一看,更加可疑了。
吴应成一见,一面在心中暗骂这小子打不出来粮食,一面拿起一只野鸡,给大爷看了看那血口子。
“大爷,你看这血,要是毒死的,能有这么鲜,这么红吗?”
老头伸出指头摸了摸,又在鼻子旁闻了闻,“嗯,还真是打死的,给我来上四只。”
咳!咳!咳!
不待吴应成说话,蹲在地上吴应春已经受不了了。
这人是谁呀,这么牛逼,价格都不问,就要四只。
吴应成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笑道:“大爷,你不问多少钱吗?”
大爷呵呵一笑,“我们这个岁数的人,大多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钱不钱的。只要不是毒死的,钱不是问题。”
吴应成陪笑道:“要是毒死的,我出去就被雷劈,不过,我也不收你贵价钱。
我也没有称称,这一只平均下来,大概两斤,你就给上一块钱一只吧。”
“好。”
大爷人很爽快,立即摸了四块钱,递了过来。
吴应成接过钱,急忙绑了四只野鸡递给老头。
老头呵呵笑道:“小伙子,要是好吃,我下一场再来买,你要是有,再给我再留上四只。”
“好呢。”吴应成对着老头的背影,挥了挥手,“大爷,再见。”
“哥,这...。”
吴应春抬起头来,一脸的蒙,世界观完全被颠覆。
这鸡可是差不多四毛一只呀,这一转眼,就挣了六毛钱。
这也太资本主义了吧?
...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