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庄韫兰楚婕妤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妾咸鱼日常庄韫兰楚婕妤 番外》,由网络作家“知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完她也觉的有点茫然,“我们怎么就说起这个了?替朴选侍担心个什么劲儿啊,还是说我们自己的事情吧。”宋妙容暂且对自己没什么奢望,但她是打心眼里面觉得庄韫兰能行。承华殿的摊子摆在那儿,皇上既然都亲自发落楚婕妤了,那短时间内八成也不可能会把人放回来。但承华殿总不能没有个主事的人吧?也就是看明年了,要么楚婕妤“病愈”,风风光光的回东宫,要么也就该有新人晋位了。东宫妃妾们赏着歌舞,亲亲密密的说着话,内宫的宴会就更热闹了。皇帝和皇后端坐高台,左手边坐的是太子和太子妃,再往下依次是诸皇子皇子妃、公主驸马;右手边坐的则是后宫的主位嫔妃们。跟皇后一届采选入宫的端妃魏娘娘坐在众妃之首,惠妃柳娘娘坐在魏娘娘的下首,其余嫔妃也按品级端坐着。玉阶之下,在京宗...
《皇妾咸鱼日常庄韫兰楚婕妤 番外》精彩片段
说完她也觉的有点茫然,“我们怎么就说起这个了?替朴选侍担心个什么劲儿啊,还是说我们自己的事情吧。”
宋妙容暂且对自己没什么奢望,但她是打心眼里面觉得庄韫兰能行。
承华殿的摊子摆在那儿,皇上既然都亲自发落楚婕妤了,那短时间内八成也不可能会把人放回来。
但承华殿总不能没有个主事的人吧?
也就是看明年了,要么楚婕妤“病愈”,风风光光的回东宫,要么也就该有新人晋位了。
东宫妃妾们赏着歌舞,亲亲密密的说着话,内宫的宴会就更热闹了。
皇帝和皇后端坐高台,左手边坐的是太子和太子妃,再往下依次是诸皇子皇子妃、公主驸马;右手边坐的则是后宫的主位嫔妃们。
跟皇后一届采选入宫的端妃魏娘娘坐在众妃之首,惠妃柳娘娘坐在魏娘娘的下首,其余嫔妃也按品级端坐着。
玉阶之下,在京宗室王公济济一堂。
“六哥儿呢?”皇帝看了眼皇子那边唯一空着的席位,“怎么?汗血宝马朕没赏他,他就跟朕撂挑子?连除夕宴都敢溜?”
六皇子就是绍王。
他深受皇帝疼爱,前面的几位皇子除了二皇子获封晋王之外,还全部都没得着爵位呢,绍王这个弟弟却已经风风光光的做了四年王爷。
他月初奉旨去地方督办雪灾善后事宜,昨日才回京,就被皇帝带去看西域进贡的宝马了。
皇帝现在虽然像是在责问,可语气里面却带着一丝宠溺。
柳惠妃自然不用替绍王诚惶诚恐。
她站起来朝皇帝福了福身,佯作吃味的跟皇帝笑说:“臣妾也没看着他呢,皇上您要是逮到了他,可得好好惩治一番,这小子愈发不成样子,也就还听您的话了!”
皇帝微微一笑,正要开口,戏台子上面突然几个空翻蹿出来一个人影。
锦衣卫腰间的绣春刀还没来得及出鞘呢,那人就已经大大方方跪在皇帝面前了。
“儿子给父皇拜年,”绍王穿着花里胡哨的衣裳,混在唱戏的人里面,刚才愣是没让别人看出什么端倪,这会子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利落的给皇帝磕了头,然后咧嘴笑道,“儿子愿父皇新春嘉平、长乐未央,也愿我们景朝四海升平,年年胜旧年!”
“胡闹!”皇帝沉下脸把人一瞪,末了自己却先忍不住笑了。
绍王混不吝道:“父皇您可别冤枉了儿子,儿子这是学先人彩衣娱亲呢,您就说儿子有没有博您一笑吧。”
皇帝压住嘴角咳了一声,“歪理邪说,成何体统,真该给你挑个媳妇看着你了。”
绍王直接顺杆爬:“那儿子可就先谢过父皇恩典了!您什么时候给儿子选妇啊?儿子可先跟您说好,模样不好看的儿子可不要,您要是硬塞给儿子个丑的,那儿子可就真是有府回不了了,到时候天天来宫里面烦您,您可别赶人。”
“看看!”皇帝指着绍王瞪一眼惠妃,然后转头跟皇后说,“是时候该给这小子娶妻了,还有老四他们几个,也都到成亲的年纪了,明年看看从哪个地方选,一块办了吧。”
皇后微笑点头:“臣妾知道了,等出了元月就着手办这事儿。”
皇帝对薛皇后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想了想又说:“既然都要成亲了,来年朕把老四、老五他们的爵位定下来,回头修葺王府,也要皇后多费心。”
太子盯着落在天元位置的黑子,愣是没想明白这是哪路神仙想出来的下法。
“这次不是你执黑吧?”太子实在是没法想象,这么没有条理的棋,会是他的人下出来的。
没想到庄韫兰还有点得意的挺了挺腰。
“执黑的就是妾呢,”她骄傲道,“殿下没看出来吗?妾赢了呢,我们这下的不是围棋,跟那个的下法也不一样,这盘棋是妾赢了呢。”
胡说。
太子瞥了眼那明显就是围棋的棋盘和棋子,打算看看她能编出什么花来。
就“哦”了声问:“那你说说看,你们这下的是什么棋啊?孤还真没看过,你也跟孤说说,让孤开开眼呗。”
庄韫兰伸出手指,点点那一排连成五个的黑子给太子看,“我们下的这个叫作五子棋,没那么多规矩,简单的很呢,反正就是看谁先把五个棋子连成一排,横着连、竖着连都成,斜着连也行,反正能连起来就算赢。”
太子听的有点无奈。
虽然说的挺熟,不像是临时编的规则,但是这也太随便了吧。
偏庄韫兰不觉得这种下法随便。
开玩笑,五子棋也是有定式的好不好,她庄韫兰可是靠着定式大杀四方过的五子棋小能手!
庄韫兰眨眨眼睛看太子:“殿下您要不要跟妾下一盘?妾玩这个可厉害了。”
“行,”太子一时失笑,他倒要看看能有多厉害。
芍药很快就把交错在棋盘上面的黑白棋子分别收起来,放回了罐子里面。
太子大方道:“还让你执黑。”
庄韫兰暗戳戳摩拳擦掌。
今天,她就让太子好好看看她庄大师的本事,让他瞧不起人!
庄韫兰拿起黑子直奔天元。
大概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下法,太子忍不住按了按眉心,然后执起白子,落在黑子旁边。
庄韫兰很快落下第二颗黑子,迫不及待的想看她的乌龟阵大成,然后好好欣赏太子轻敌之下回天乏术的表情。
当然了,如果太子殿下真的破防了,那她就装作被即将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稍稍“失误”一下,让太子反败为胜。
古人玩的东西她不敢保证,但五子棋这种玩法,她肯定能达成女官们的厚望!
黑子越下越快,眼看着就要取胜。
庄韫兰压着激动,一边暗骂万恶的封建社会,一边偷偷观察太子的神色,好决定她这盘棋究竟是该输还是该赢,等重新低下头的时候,却发现她的乌龟阵摆不下去了——
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参破天机”,捏在手中的白子半路改道,竟然刚好占了她要下的位置。
庄韫兰:……
白琢磨了。
太子好整以暇的等她落子,然后再次执白,棋子慢慢悠悠的落在棋盘,不但彻底拆了她的乌龟阵,还直接和棋盘上面原有的白子连了起来。
胜负已定。
太子拖长调子,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夸赞道:“庄卿果真‘厉害’。”
庄韫兰:……他绝对是在嘲讽她!
主动邀请太子下棋的结果是,庄韫兰得到了一套打眼一看就十分值钱的棋具。
棋盘是紫檀木的不说,四边还镀着圈金色祥云花纹,青、白两色的玉棋子放在翠青釉棋罐里面,拿到手中,手感好到连庄韫兰这种对所有烧脑娱乐项目敬而远之的人,都产生了一股要争当棋界大师的冲动。
这要是能拿去卖了换钱,大概可以保证她几十辈子锦衣玉食、花天酒地了。
“什么?”庄韫兰有点诧异的看着宋妙容,顺着她的话问。
主要倒不是好奇太子妃说了什么,而是奇怪宋妙容是怎么知道的。
庄韫兰一直觉得,太子昭仪是个嘴挺严的人,既然事情是太子妃把她单独留下说的,那除非是太子妃授意,要不然太子昭仪压根就不会跟任何人说。
别说是宋妙容了,就算是楚婕妤,太子昭仪都够呛会说。
难道真是哪里遭了灾,太子妃跟太子昭仪漏了个口风,想要看看东宫这些嫔妃们愿不愿意出银子帮着救灾?
庄韫兰不由直起身看向宋妙容。
宋妙容神秘中透着点激动,压着声音附耳跟她说:“太子妃娘娘可能是想在皇后娘娘面前替昭仪讨个恩典,让昭仪见见她母家的人呢。”
“啊?”庄韫兰一怔。
按照景朝宫规,皇上的后宫也只有主位娘娘们每年能有一次与家人相见的机会,放到东宫,有这份殊荣的,也就只有太子妃一个了。
庄韫兰问:“沈昭仪告诉你的?”
宋妙容拿了块奶皮酥吃着,摇头道:“怎么可能呢,昭仪才不会跟我说这个,是她身边有个二等宫女,好像跟昭仪是一个地方的,不知道从哪打听到这事,就想请昭仪身边的大宫女帮她求个情,准她借这个机会给家里面捎点银子,凑巧让我身边的宫女听到了,不过吧,我看昭仪不大可能答应。”
庄韫兰也觉的不大可能。
“你这的糕点还挺好吃的,”宋妙容吃完了一块奶皮酥,继续说,“我估摸着,大概是太子妃娘娘觉得楚婕妤进内安乐堂的事情她没说上话,担心昭仪为这个跟她生了嫌隙,打算卖昭仪一个恩典呢,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会不会答应,庄姐儿……”
宋妙容又拿起了一块奶皮酥,情绪却明显低落了不少,她说:“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到家人吗?我挺想我爹娘的。”
习礼习了一年,册封之后又进了东宫几个月,也确实是离开家挺长一段日子了。
庄韫兰也有点茫然。
东宫阶段肯定是不可能了,那太子登基之后呢?
因为景朝太祖皇帝出身草莽的缘故,景朝的嫔妃制度确定的比较潦草。
一干与太祖皇帝一样白手起家,追随他打天下的文臣武将虽然在逐鹿中原方面颇为了得,但却显然没有点亮天子嫔御等级划分这项技能。
想参考下前朝吧,偏偏前朝还是外族的天下,那些大妃、二妃之类的称号根本就法用。
再往前看,什么四妃九嫔八十一御妻的称号复杂到一看就头疼,谁也没空研究。
最后这群人在百忙之余抽出空闲抓耳挠腮,东拼西凑,才总算是给皇帝确定了十几个嫔妃称号,在皇后之下,分别是皇贵妃、贵妃、妃、嫔、昭仪、婕妤、贵人、美人、才人、选侍、淑女。
连皇帝的嫔妃等级都这么简单了,到了东宫嫔妃,像什么良娣啊、承徽啊这些太子姬妾专用的品级就更没有人花心思去考据了,直接就参考后妃等级定了个简化版,依次是:太子妃、太子次妃、太子嫔、太子昭仪、太子婕妤、太子才人、太子选侍。
庄韫兰品阶排在倒数第二,就是特别加恩都轮不到她,要想见家人,最快也得等到太子登基之后,而且还得得封主位,也就是嫔。
按照惯例,太子登基之后,沈昭仪大概是可以封妃的,再不济也是个嫔,可是庄韫兰这批嫔妃就没那么幸运了。
之前她还能骗骗自己,安慰自己,不就是回不了家嘛,她从大学到工作,能回家的机会就少。
可是宋妙容这么问了之后,庄韫兰发现她没法继续骗自己了。
这跟前世的工作不一样。
从她被迫上了花鸟使的车,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家人了。
能怎么办呢?
求太子登基之后赏她个嫔位?庄韫兰连想都不敢想。
跟太子妃搞好关系,请太子妃赏她恩典?可太子妃怀着孕呢,还怀的很是艰难,真凑的近了,万一出了问题,搞不好连命都得丢。
没有解的问题摆在眼前,庄韫兰和宋妙容都沉默了。
两人叹了口气,继续吃东西。
等宋妙容起身回去了,海棠几个开始想法子逗自家主子开心了。
庄韫兰这才发现,原来在宫内当差,除了端茶倒水之外,宫女内官们会的东西那是真不少。
比如说这双陆吧。
庄韫兰在琼华宫习礼的时候,女官们教过。
她们当时对这些东宫嫔妃预备役的期望是,会漂亮的输。
也就是让太子在体会到棋逢对手的博弈快乐之后,以微弱的优势,开心的赢掉比赛。
但庄韫兰学的一般,进东宫之后,太子也没跟她玩过这个。
别说太子玩双陆的水平了,庄韫兰甚至连太子究竟玩不玩双陆都不知道。
但芍药玩双陆的本事,却真真实实的让庄韫兰体会到了理想状态下,太子殿下会享受到什么样的快乐。
玩了十场,庄韫兰全赢了,而且丝毫没有觉得芍药菜,因为她全部都是觉得自己快输了,然后峰回路转,艰难赢掉的,充分体会到了赢游戏的喜悦。
赢到第六场的时候,庄韫兰都觉得这是棋逢对手,她只是比芍药强一点,也多了点运气。
可是十场都是这样的赢法,庄韫兰也就明白了,她才是那个菜鸡。
但她丝毫没有觉得不快,甚至先前的难过都消散了不少。
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这话反过来也能用。
庄韫兰之前觉得自己可怜,可她现在发现了,眼前这些全都是可怜虫。
她难过了好歹还有人哄,可这些宫女内官却只有哄人的份,要是不巧分到了不把人当人看的主子,挨打挨骂那都没地方哭,更不会有人替他们说半句话。
庄韫兰没胆子对这些难姐难弟发表革命宣言,那种人人平等的话,她现在说出口,马上就能变成乱葬岗的尸体,都不用等明天。
庄韫兰只能用金钱表达对他们的感情。
发了钱,庄韫兰跟几个宫女聊天。
知道了她们都是哪儿的人,又是怎么进的宫。
就……还真是各有各的惨法。
但是宫女们都不能说自己惨。
相反,她们得笑着表示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这才能够进入到皇宫,伺候天家的贵人,给皇家当差,这是多么有福气的事情啊。
庄韫兰:……要是能选,估计大部分人都不会选择这份“福气”。
她拍拍咧着嘴角笑的宫女们,默默表达对这些苦命战友的理解和怜惜,宫女们也用真挚的眼神感谢着主子的厚爱。
情感交流会之后,庄韫兰觉得西偏殿的这些人好像对她更好了。
太子一眼就看到她了。
嗯,这身衣裳确实很衬她。
可这情绪怎么像是不大对呢?
难不成是有人给她气受了?
太子目光往昨日留在东宫的几个嫔妃身上一扫。
宋氏、向氏没那个底气,那是朴氏?
多余的话太子现在也没空问,他打算等从内宫回来再说。
新岁第一天,在京命妇全部按品大装。
内命妇们由端妃魏娘娘打头,外命妇们由令国公夫人领着,太子妃则是带着王妃、公主们,全都端端正正的候在坤宁宫殿前,等着进去朝见皇后。
朝见完,内命妇们自然留在坤宁宫陪着皇后娘娘说话,太子昭仪上前扶着太子妃登上轿辇回东宫,外命妇们和王妃、公主们再去东宫给太子妃行礼。
还没走到慈庆门,太子妃就看见玛瑙急匆匆的往这边走。
太子妃心里面不免就有点发沉。
果然,玛瑙看见太子妃,赶紧就加快步伐过去禀报了。
“娘娘,朴选侍出事了,”玛瑙走到轿辇另一侧,附耳跟太子妃说,“说是非要自己去放纸炮,不知怎么竟惊着了,抬回去就见了红。”
太子妃深吸了一口气,“请女医了没有?”
“没呢,”玛瑙摇头,“留下的几位主子都没这个权利,奴婢让琥珀在朴选侍那儿盯着,自己就赶紧出来寻娘娘了。”
太子妃想都没想就让胡嬷嬷把令牌给玛瑙,让玛瑙:“赶紧去宣女医,还有,二弟妹和令国公夫人她们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小心着些,尽量别走了风声。”
胡嬷嬷先按太子妃的吩咐把令牌递给玛瑙,趁着玛瑙接令牌的功夫,她有些犹豫的跟太子妃说:“娘娘……今儿正旦呢,宣女医是不是有点……”
确实不是什么好意头。
太子妃皱了皱眉,心头划过片刻犹豫,但最后还是说:“管不了那么多了,拖的久了,皇孙和朴选侍怕是都得出事。”
那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胡嬷嬷暗骂了朴选侍一句蠢才,也没法再劝了,只能和太子妃说:“琥珀到底年轻,要不奴婢先回东宫去看看吧?”
看看朴选侍到底有没有宣女医的必要,要是没有,也好赶紧遣个腿脚快的内官把玛瑙给追回来。
除此之外,胡嬷嬷也是打算先把情况问明白,起码朴选侍出事的时候,在场的那些人都得先拿住了,别叫他们趁乱溜走,回头殿下和娘娘想审都没法审。
但这话没法当着沈昭仪的面说。
一是不能让沈昭仪知道太子妃娘娘连这个都想不到,还有就是,朴选侍住的是昭华殿,胡嬷嬷也担心这里面会牵涉到沈昭仪的人。
这位主子看着是恪守本分、不争不抢的,可谁知道她心里面到底都在琢磨些什么事儿呢。
太子妃点头道:“嬷嬷去吧,多替本宫看顾着些。”
眨眼的功夫,玛瑙和胡嬷嬷一去一走,根本没法瞒住旁边的太子昭仪。
太子妃和沈昭仪说:“朴选侍那儿出了点岔子,如果本宫待会儿顾及不到,怕是要劳烦昭仪先去朴选侍那儿看着了。”
沈昭仪什么都没打听,恭谨对太子妃行礼道:“妾知道了,回去就到朴选侍那儿等娘娘。”
东宫后院这会子已经有点人仰马翻的意思了。
庄韫兰因为重新认识到了她和太子之间的差距,什么热闹都没心思凑,送走了几位上司就想赶紧回她的西偏殿,生怕也在太子那儿落个跟朴选侍差不多的印象。
太子妃殿外今日多了不少人。
“庄才人来了,”胡嬷嬷显然是特别等在那儿的,她看到庄韫兰的身影,就迎过去福了福身说,“还请才人暂且随奴婢去偏殿避一避,今日太医来给太子妃娘娘扶脉,人还没走呢,等会儿别冲撞了您。”
景朝嫔妃要看郎中,其实挺不方便的。
寻常的嫔妃病了,只能传女医。
要是想让太医给看,得先禀报给主位,若是主位答应,就派内官联系太医院,也不是直接就让内官把太医领到内宫了,而是让太医去内外宫交界的地方候着,再让宫女记住自家主子的病情病况,到那个地方描述给太医听。
再治不好,才能请太医进去,隔着帘子问诊。
而且,这个就不是普通的主位能决定的了,得由皇后娘娘发话才行。
正因如此,东宫的嫔妃们,除了太子妃之外,谁也没有见到过太医。
就连朴选侍有了身孕这样的大事,也是女医看过、确定过就行了。
庄韫兰习礼的时候听琼华宫的嬷嬷说,太宗朝的时候,因为皇后很重视女官们的培养,曾经有过一批医术非常精湛的女医,甚至连太医觉得棘手的病症,她们都能解决。
可惜太宗朝之后,哲宗皇帝有意抬高内官地位,开始重用二十四衙门,导致六局女官地位降低,现在的女医,医术已经远远比不上太宗朝的时候了。
庄韫兰知道这事之后,就一直尽可能的保持健康的生活习惯,让自己能不生病,就不生病。
从采选到现在,她也就得过几次小感冒而已。
胡嬷嬷让宫女给庄韫兰上了茶,又让她们抬了个摆满果子、糕点的攒盒进来,她自己就回正殿照顾太子妃了。
庄韫兰在偏殿吃了块凤尾酥,又吃了块黄金糕,茯苓霜喝到一半,玛瑙送走太医来请人了。
到了正殿,庄韫兰很开心的得知,今天她们要商议的事情是上元节要悬挂的灯笼,这也是元月的最后一桩差事了。
如果进行的顺利,今天之后,她就再也不用来太子妃这儿坐班了。
喜迎假期,庄韫兰觉得听女官们描述各种花灯的式样也没那么枯燥了。
最后一份册子被太子妃盖好印,庄韫兰的心已经飞回了承华殿。
太子妃说:“这几日辛苦庄才人了,快回去歇歇吧,年节的新衣裳尚服局都做好了,应该今天就能给你们送过去,到时候你穿上身看看,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就让宫女来跟胡嬷嬷说,要是我们自己能改的,那就在东宫改了,要是改不好呢,也尽快送去尚服局让她们改,别耽误了你穿。”
庄韫兰赶紧谢过太子妃关怀,然后就快快乐乐的回去等她的新衣裳了。
胡嬷嬷把人送出去,跟太子妃笑说:“庄才人还真是……要是这东宫人人都像庄才人似的,娘娘不知道能省多少心呢。”
“嬷嬷别这么说,我觉得我们东宫的人都好呢,”太子妃虚弱的笑了笑。
胡嬷嬷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她说:“刚才太医不是说娘娘得好好养着吗,总算该忙的事情都忙完了,娘娘这几日也可以好好歇息了,等到了除夕,又是请安、又是宴饮的,娘娘可就又要忙起来了。”
再加上正旦和上元节的朝见,胡嬷嬷是真担心太子妃和她腹中的皇孙会出岔子。
反倒是庄韫兰彻底无事一身轻了。
她回到承华偏殿烤着火,看着书,优哉游哉的等尚服局的人来送衣裳。
四套新衣裳、一副新头面,还有年节要缀在衣裳前面的葫芦景补子、上元节要用的灯景补子,全部都是下午的时候送到承华殿的。
景朝以明黄为尊,嫔妃们不论是后宫的还是东宫的,都没有不能穿红的规矩,像皇妃的常服,就是在深蓝鞠衣外面,穿真红织金绣凤大袖衣,裙子和褙子也都是红罗的。
庄韫兰现在当然穿不到那么有排面的衣服,但因为年节的缘故,她的这四套衣裳也都是很鲜艳亮丽的颜色。
送衣裳的宫女走了之后,庄韫兰开始愉快的试穿她的新衣服,连镶珠钉宝的新头面都整副戴上了。
水仙和芙蓉把妆奁上的镜子抬远了让她照全身。
没有了手机和电脑,庄韫兰这辈子视力很不错,虽然隔的不近,也不妨碍她清晰的看到自己在镜子里面的模样。
庄韫兰看的很陶醉。
好看的是衣服吗?
不!
好看的是她!
是逃脱996工作折磨,洗净一身班味的她!
而现在,她又成功回归了米虫生活!
庄韫兰心情美妙的转了几个圈,让水仙和芙蓉把镜子抬回来,然后自己动手用胭脂涂了层淡粉色的眼影来配这身衣裳,再退后看整体,重新沉醉在了自己的美貌中。
太子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这次他没拦着人通报。
庄韫兰懵了一瞬,依稀想起来昨天她酒刚醒的时候,太子说过今天要来看她。
但庄韫兰没当真,她以为太子是随便说说呢,没想到他真来了。
这一恍惚的功夫,太子也就进来了。
他看了眼圈转了一半的人,目光闪过片刻惊艳,然后走过来把庄韫兰转的勾住了一缕头发的步摇给她簪正了,就站在原地看她。
水红色的花鸟双绘宽袖衣裳,搭着银丝锦绣百花裙,可衣裳再艳,却也压不住主人半分风姿,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她那张瑰姿艳逸的脸。
太子知道庄氏生的好看。
可是比起之前的桃腮杏面、温娴雅致,今日的庄氏却又添了丝占尽风流的意思。
“以前怎么没看你这么穿过呢,”太子挺满意的说,“尚服局这次做的衣裳不错,还有没有?”
庄韫兰:……这是想让她再换一身给他看?
行吧,反正她也没试完呢。
庄韫兰走到屏风后,芍药和海棠也跟过去帮她换衣裳。
这次是桃红色挑银线滚三指宽边的大袖衫,还有柳叶黄的刺绣妆花裙,太子也说好看。
然后又换了粉紫色的团锦撒花宽袖衣裳,搭上镂金百蝶穿花贡缎裙子,又罩上缎织掐花袍子,太子还是挺欣赏的模样。
最后那套盘金彩绣的衣裙也穿给太子看了,庄韫兰拽着太子的袖子晃了两下,“殿下,这次真没别的了,都试给您看了,您觉得哪套好看?您喜欢哪套,正旦那天妾就穿哪套好不好?”
总之!别再让她试了,她真有点累了。
太子捉住庄韫兰拽着他衣袖晃的手,另一只手往她额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然后缓缓下滑,掌心盖住了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纤长浓密的睫毛随着主人不解眨眼的动作挠的太子掌心发痒。
“先用膳,”太子稍稍后退了半步。
庄韫兰的注意全被“用膳”这两个字吸引了。
协助太子妃管理宫务的事情告一段落,这也意味着庄韫兰要和顿顿龙肝凤髓的日子说告别了,现在还是沾太子的光,她才能好好完成这个告别仪式。
庄韫兰吃的格外认真。
太子看着她吃。
等她吃饱喝足,太子抱起她往里面走。
庄韫兰没搞明白状况。
直到被太子放到里间的床上,她才后知后觉太子打算干什么。
庄韫兰:……
不先聊点风雅的了?
彻底沦陷在她的美貌中了?
这种昏庸皇帝和祸国妖妃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画风错了啊喂。
庄韫兰试图挣扎一下。
然后不出所料的失败了。
QAQ她真的累了。
太子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怀念清风朗月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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