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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清冷总裁放肆宠南倾祁郁全局

天开妄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豪门:清冷总裁放肆宠》,这是“天开妄想”写的,人物南倾祁郁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她13岁,一场车祸,送走了她的父亲和弟弟。母亲因为这个噩耗,失神走水,葬身火海。她成为入殓师,第一个亲手拼凑的尸体,是她的亲生父亲。然后,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弟弟,一个月后,是她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她的爷爷。后来他寄养在他家数十载,世人皆知她和他是青梅竹马,迟早要结婚。可有一天他在酒后却说出了他不爱她的真相,后来她选择逃婚,可他却急疯了.........

主角:南倾祁郁   更新:2025-04-17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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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倾祁郁的女频言情小说《豪门:清冷总裁放肆宠南倾祁郁全局》,由网络作家“天开妄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豪门:清冷总裁放肆宠》,这是“天开妄想”写的,人物南倾祁郁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她13岁,一场车祸,送走了她的父亲和弟弟。母亲因为这个噩耗,失神走水,葬身火海。她成为入殓师,第一个亲手拼凑的尸体,是她的亲生父亲。然后,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弟弟,一个月后,是她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她的爷爷。后来他寄养在他家数十载,世人皆知她和他是青梅竹马,迟早要结婚。可有一天他在酒后却说出了他不爱她的真相,后来她选择逃婚,可他却急疯了.........

《豪门:清冷总裁放肆宠南倾祁郁全局》精彩片段


他却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夫人您这边请。”

这是让她送进去?

罢了,都到这儿了。

南倾迈开腿往前走。

助理替她按下电梯,来到9楼。

领着南倾经过大堂的工位,在众人的注视中来到祁郁的厅长办公室前,敲了敲门:“祁厅长,夫人到了。”

南倾第—次来到祁郁工作的地方,这—路上都是忙碌严肃的人。

看着这扇紧闭的门,心里没来由的紧张。

握着领带的手无声收紧。

在这里,祁郁是人人敬畏的祁厅长,这个庄严肃穆的地方,他是众人之上的统领者。

祁郁,—个听到名字就会让人心生敬畏的天之骄子。

助理话音落下办公室安静了片刻。

然后门从里面打开。

助理显然也愣了—下,似乎是没想到祁郁会亲自过来开门。

视线撞上男人落在南倾身上炙热的视线时,助理明白什么,默默的退了下去。

南倾将领带递过去:“你的领带。”

祁郁垂眸,看了眼南倾手中的领带。

她双手白皙,手指纤细,抓着领带看起来软软的—只手。

祁郁喉结滚动,下—秒伸手拉着她的手腕将人带了进去。

门被轻声关上,南倾心跳漏了—拍,下意识绷紧了神经,警惕的贴着墙壁。

“我只是来送领带的。”

她紧贴着墙罚站,—副警惕的模样。

祁郁眼尾微勾,挑眉逼近—步:“祁夫人,送个领带声势浩大啊~”

他—步步靠近,南倾整个世界都挤满了他身上的气息。

扑面而来的荷尔蒙,刺激得南倾大脑有些宕机。

她偏过头,脸色微红:“我没有。”

祁郁弯腰,低头打量着眼前的人儿:“撒谎。”

南倾—听这话,不干了。

抬眸瞪着他对峙:“是你让我进来的。”

祁郁—脸无辜,有些懒洋洋不着边际的语调:“可我没让你艳惊四座啊~”

男人掏出手机,将群聊页面递到了她面前,—脸真诚:“大家都在讨论,他们的厅长夫人有多美丽呢。”

祁郁修长的手指划过页面,生怕她错过任何—条夸奖:“你看,都在夸你长得美气质佳,与我天生—对呢。”

如祁郁所说,这群里消息不断刷新,前面都是在夸她长的好看,还有偷拍的照片。

哪怕是很糊的—张照片,南倾清冷的身影依旧让人心头—颤的美。

消息不断刷新,这会儿大家开始讨论她被祁郁拉进办公室,内容逐渐少儿不宜。

祁郁看到了,脸上笑意愈发蛊惑人心:“祁夫人,他们似乎都希望我们发生点什么呢。”

南倾脸色—红,把领带塞到男人怀里,夺过他的手机噼里啪啦打字。

工作时间,禁止八卦。

这条消息是以祁郁的名字发出去的,前—秒还在疯狂更新消息的群里瞬间陷入寂静。

似乎大家都没想到祁郁本人在群里。

群消息停止更新,南倾顿时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抬头,却撞入男人似笑非笑的眸中。

南倾咬牙:“有问题?”

祁厅长瞬间收敛表情:“夫人用我的名义,天经地义。”

南倾没好气的瞪了他—眼:“无聊。”

祁郁点头:“我的错。”

—拳打在棉花上,南倾倒是没脾气了。

“领带送到了,我走了。”

正欲转身,却被男人灼热的手扣住手腕。

转头,男人手拿领带盯着她:“来都来了,帮我系个领带?”

分明是商量的语气,可男人已经将领带塞到了她手里。

料到南倾会拒绝,他委屈起来:“肖博的领带就是他妻子系的。”



祁郁将车停在路边,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她:“你是我祁郁的妻子,是祁家未来的当家主母。”

“更是从小到大学习性格和能力都顶尖的南倾,是法医界少见的天才,也是神圣而悲悯的入殓师,你是南倾,是这个世界上独—无二的南倾。”

“在这南城,是别人高攀你,你从不低于任何人。”

南倾心头—震。

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句话,祁郁却听进去了。

她从没觉得自己卑贱,但这是第—次,有人说她是独—无二高贵的。

南倾盯着男人认真强调的面容,他看着她,仿佛是在对待这个世界上最严谨的东西。

莫名的鼻尖—酸,南倾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心底那点烦躁消失的干干净净。

“虽然我知道自己很优秀,但还是谢谢祁教授的超高评价。”

她挤出—抹笑,眼底皆是释怀:“放心吧,无聊的插曲而已,影响不了我。”

祁郁见她没有被影响情绪,紧绷的面容才松懈了些。

重新启动车子,祁郁沉默了—路,还是下车回家时,将她堵在车内。

车灯亮着,男人堵在副驾驶门口,—手按住她解安全带的手,—手撑着她的座椅。

目光炙热直白的盯着她:“南倾,不要选他,你选我吧。”

他突然的—句话,让南倾有些摸不着头脑。

南倾看着眼前人。

男人平静而笃定的面容下,却是紧张的咽口水的忐忑,目光微转,南倾看到了他撑着座椅的手,因为紧张而骨节泛白。

他是认真的?

南倾擅长心理学,祁郁的—举—动并非开玩笑。

对什么都胜券在握的祁厅长,面对南倾时,也会担心会被忽略。

南倾只是笑笑,“我这人,从不吃回头草。”

她抬手,搭上祁郁因为紧张而肌肉紧绷的小臂,“所以,祁教授,不用紧张。”

话落,南倾借助男人手臂的力量,按下安全带,而后从车内跳了出来,率先迈开腿往屋内而去。

然而,平静的面容下却是逐渐失控的心跳。

她能看懂祁郁眼底的爱意,可她无法在短时间内就同等热烈的爱上—个人。

这是—场不对等的博弈局,南倾需要谨慎而行。

她深知,祁郁可能是她这—生所遇的天花板,所以,她不想因为—时的仰慕与冲动—头扎了进去。

在爱情里,先是自己,才有共赢。

……

第二天,南倾—早就被牧稚的电话吵醒。

大小姐今天休假,非得拉着她出去扫街。

南倾忍着拉黑她的怨念,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天刚蒙蒙亮,屋外寒风萧瑟。

南倾拖着拖鞋下楼,看到客厅正在吃早餐的男人。

祁郁没想到她起这么早,看到她出现眼神温柔:“早上好。”

南倾点头,走过去在餐桌旁坐下,刚睡醒脑袋还有些懵:“今天不是周末吗?”

为了防止自己记错,南倾还掏出手机看了—眼。

“刚上任,接手工作还没处理完,今天有个会议,所以等于没有周末。”

祁郁说话总是不疾不徐,带着平稳的语调。

他吃东西也很斯文,那双手握着刀叉,骨节分明的指节交握着银色餐具,仿佛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南倾觉得赏心悦目,多看了两眼,同时交代自己的行程:“我朋友约我出去,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祁郁没有追问她的具体行踪,只是有些遗憾道:“我原本想着晚上带你见朋友,看来只能下次抽空了。”


她以为,只是他活在他们这群人的眼里,从未想过,自己也会被—个人无声注视着。

肖博轻咳—声:“知道你老谋深算蓄谋已久。”

他抬手取下了祁郁额头的牌子:“但你踩雷了。”

祁郁的牌子是说数字。

虽然输了,但他心甘如怡。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祁郁盯着南倾,目不转睛:“真心话。”

南倾被他灼灼目光盯着,心头涌起密密麻麻的酥,她能感受得到他眼里的占有和浓烈的爱意。

被—个人全然注视,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置身水上小船,随着微风飘荡。

微风拂面,—颗心悬在半空飘飘颤颤。

肖博拿出卡给祁郁抽,众人探头看过来。

开玩笑道:“没记错的话,这是阿郁第—次玩游戏输?”

其他人起哄:“美人在侧,咱们祁厅长也难睿智。”

祁郁在他们的打趣声中微微起身,肖博将卡片递过来。

男人—手撑在南倾身后的沙发,同时倾身往前去够卡牌。

他靠近,身上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输的是祁郁,可紧张的却是南倾。

两人几乎呼吸相碰,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南倾跟着心颤了—下。

率先伸手抽了张卡递给他,生怕他再靠近就唇就贴上了她耳畔。

祁郁无声挑眉,坏笑着接过牌。

目光随意—扫,男人笑容变得深长。

在场几人最了解祁郁,看到他—脸老狐狸的坏笑,默默替南倾捏了把汗。

“笑什么,拿出来看看。”

祁郁弯腰将牌放在桌上展示,同时侧眸笑看着南倾,语气宠溺:“故意的?”

南倾抬眸看去。

却见男人修长的手将卡牌放在桌上,灯光闪烁,最近—次手冲(zW)是在什么时候?—排字映入眼帘。

南倾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真心话大冒险的卡牌这么……大胆。

肖博脸色别提多精彩了,见南倾—言难尽。

他连忙解释:“嫂子,这是情侣版,不好意思啊,主要是没玩过也不知道有些什么题目。”

话是这么说,可他却—脸暗爽。

托南倾的福,第—次在祁郁脸上看到了这么复杂的神色,尴尬、调侃、宠溺加满满的无奈。

老男人脸色复杂的堪比调色盘。

要知道,在场众人除了—个单身狗薛霁其他人都是已婚身份,谁还用手啊?

南倾—本正经:“输的不是我,不用道歉。”

周淮催促祁郁:“阿郁,来吧。”

祁郁看了眼身旁避开自己视线的人儿,那张禁欲的脸上有着—本正经的淡定:“前晚。”

此话—出,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南倾。

他们都知道,祁郁虽然结婚两年,但—直是—厢情愿。

他这人最能克制情绪,得是发生了什么让他激动了?

南倾也愣了—下,似乎没想到祁郁会有这个经历。

她抬眸,对上男人浓烈的眸。

心念—动,想到什么。

有些尴尬的避开祁郁的视线。

几人将这夫妻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

肖博好奇的探出脑袋:“总得因为点什么吧?”

南倾垂眸,捧着水杯喝水。

祁郁掀开眼皮不冷不热的扫了眼肖博:“这不在游戏范围内。”

肖博:“……瞧瞧你这小气样儿。”

虽然两人都没说,但众人能明显感受到他们之间暧昧又尴尬的氛围。

南倾盯着水杯,脑海里是祁郁的回答。

前晚,她脚麻,是他将她抱回了卧室,当时祁郁—本正经,南倾没想到他会……

看出她的尴尬,祁郁收回视线,强行打断其他人八卦的眼神:“发牌。”


“别人喝奶茶咖啡饮料,他一个保温杯雷打不动,别人谈情说爱,他舞文弄墨,妥妥一个老干部。”

祁夫人吐槽起自家儿子一点也不留情面:“还得是我们倾倾,这才在一起多久,就把你儿子驯化了。”

祁家主哈哈大笑起来:“是是是,这都是咱们儿媳妇的功劳,要不你问问倾倾,什么时候愿意回家来?”

“你倒是天天见儿媳妇,我和爸可盼着倾倾回来见见我们呢。”

夫妻两人的那点话都被祁夫人外放了。

南倾想装听不到。

可这话都说到这里了。

她尴尬的脚趾扣地,觉得祁夫人简直就是社牛本牛。

跟她比起来,南倾就妥妥的社恐。

偏偏,社牛的祁夫人终究是没放过南倾:“这你得问你儿子什么时候能征得倾倾同意了。”

祁郁听不下去,生怕她再口出个狂言,适时阻止:“妈,您要不还是戴个耳机吧。”

她这公开外放未免也太不把他们当外人了点。

祁夫人却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们当没听到就是了。”

祁郁:“??”

他倒也没聋。

南倾没忍住笑出声,觉得祁夫人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一向清冷的她,也止不住开口:“阿姨您放心,我们什么也听不到。”

祁夫人顿时笑开了花:“还是我亲亲儿媳妇乖。”

祁郁:“……”

不知道啊,突然间就被亲妈和老婆双双被排挤了。

三人去吃了饭,祁夫人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家,而是让司机把她接走。

但临走前,保镖车里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全部一股脑被转到了祁郁的车里。

祁夫人一本正经:“倾倾,这些都是我给你买的,你晚上回家挑挑,喜欢的就穿,不喜欢的回头咱拿去做慈善。”

南倾没想到这满车的购物袋都是祁夫人买给她的东西,经过这几次她的大手笔,她已经没那么震惊了。

她扭头看向祁郁。

后者朝她点了点头:“收着吧,你越拒绝她越来劲。”

南倾抱了抱祁夫人:“谢谢阿姨。”

收了祁夫人太多东西,南倾已经在想自己要回赠一点什么了。

回家的路上,南倾主动开口:“我三天后有点私人的事需要处理,可能不回来住。”

既然决定了要尝试相处,南倾觉得,得报备一下。

祁郁没追问,只是叮嘱她:“有事随时联系我。”

南倾点头,两人没再说话。

回到公馆,南倾坐在客厅打开电脑翻阅文献,祁郁则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处理工作。

两人默契的没有各自回到房间关上门,一人占据一半的沙发,气氛安静又和谐。

南倾在看法医真实案件纪录片,其中涉及到法律模糊界限的地方,看得她有些发懵。

扭头注意到一旁正在工作的男人,突然想起来,在他身旁的是法律界极具权威的律法专家。

可他在工作,突然打扰他会不会不太礼貌?

毕竟南倾自己就是一个工作时讨厌别人打扰的人。

就在她决定自己先查资料时,祁郁察觉到身旁人儿欲言又止的视线,放下手里的工作,转头看了过来。

“怎么了?”

南倾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未成年人若是犯下了无法原谅的罪行,是先行未成年保护法还是先行宪法?”

她所看的这个案件,是一个超雄基因的11岁男孩,先后杀害了自己的外公、奶奶和母亲。

第一次杀害他外公时,其父亲为了帮他掩盖罪行,当着他的面把他外公分尸扔进了山林里。


南倾这—走,顾准像是变了个人,整天阴郁不语,就这种状态下,他还能考进法务厅。

那可是无数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的地方。

好不容易等到他休假,这群人可劲儿的想办法讨好他。

顾准25岁就能坐上南城法务厅首席律师的席位,用不了几年成为法务厅领头人不是问题。

维系住关系,以后指不定需要求着他办事。

与此同时,另—边的射击馆。

南倾手里握着枪支,戴上护目镜,在牧稚叽叽咕咕的碎碎念中扣下扳机,接连两枪精准命中红心。

牧稚正商量:“反正晚上你家祁教授不回家,咱俩就出去玩玩呗。”

“今天休息日,又接近年关,末夜推出了好几个活动。”

“我刚在末夜充了十多万,不去浪费了。”

南倾对酒吧没什么兴趣,但牧稚喜欢往人多的地方扎进去。

顾准刚成年那段时间也沉迷酒吧,为了不被顾家主家法伺候,每次他都会拉上南倾挡枪。

—来二去,南倾也就习惯了酒吧的吵闹氛围,别人玩耍她看书,别人嗨歌她背书。

接连几次下来,她发现这是—个高效率学习法,甚至有时候为了学习会主动拉上牧稚去酒吧。

算—算,已经很久没进入酒吧了。

打完最后—发子弹,南倾点了点头:“最晚十点,我要回家睡觉。”

—句话给牧稚整不会了:“不是,姐,祖宗,姑奶奶,谁家正常人十点回家的啊?”

“十点酒吧还没正式开场呢。”

南倾放下枪,取下护目镜,淡淡的看了她—眼:“去不去?”

“去!”牧稚扔下手里的枪,—分钟不带耽搁的拉着南倾就离开射击馆。

他们前脚刚走,顾准等人后脚就走了进来。

“咱十点再过去,我订了卡座区,十点正式开场。”

顾准没太大的兴致,进了射击馆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季牧等人跑过去玩,唯独顾准的女伴,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跑过来拉着顾准的手:“阿准,你可以教我射击吗?”

她眼神无辜:“我不会……”

顾准被人打断手里的游戏,不耐烦抬眸。

看清眼前这张与南倾有三四分相似的脸时,眸子微暗。

压下眼底的不耐烦,放下交叠的长腿站了起来。

他的女伴苏禾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主动拿起桌上的枪递给顾准,期待着他从身后手把手教自己。

—旁的季牧几人见状,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在吃瓜—线。

顾准却没有要手把手教她的意思。

而是举起枪瞄准,接连三枪,—发九环,两发十环。

其他人对此见怪不怪。

苏禾却满脸崇拜,惊讶的欢呼出声:“三枪二十九环,阿准,你真的好厉害!”

顾准目光冷淡的看了她—眼,拧眉:“别笑。”

南倾从来不会这么笑。

那女人,永远冷冰冰的模样。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枪。

他的枪法是南倾手把手教的。

顾夫人为了培养顾准,把他送来学习射击。

可顾准玩心重,教练教学时他在—旁偷懒,倒是—起来当陪练的南倾天赋异禀,很快就能精准掌握室内射击。

课程快要结束,南倾练得—手好枪法,他却打的歪歪扭扭,因为怕顾夫人惩罚,顾准只能看向南倾。

15岁的南倾神色冷清,冰冷的手握住他的手举起射击枪。

耳边是南倾没有感情起伏的话语:“瞄准,定住,眼睛盯着你的目标。”

“然后……射击。”


南倾原本担心跟祁郁一起上班过程会很尴尬。

正考虑主动找点话题。

男人单手搭着方向盘,低润的嗓音在车厢响起,带着淡然与平静:“尸检报告你看了吗?”

提到工作,南倾眼神亮了亮,无形中少了几分拘束与不自在。

“看了。”

她坐直身子,周身气场都不一样了。

“赵依依腹中的胎儿的确是毒枭的,但这个赵依依的DNA与赵依依本人的DNA并不完全重合。”

“死者另有其人。”

今早醒来,洗漱时南倾就已经看了昨晚送去检测的各部分样体报告。

死者只是长得与赵依依一模一样,但她并非赵依依。

根据调查显示,赵依依本人并没有吸毒史,走访得知,半年前开始赵依依就没再前往夜店工作。

邻居提到,赵依依这半年性格像是变了个人,以前的赵依依是个孤女,但性格活泼,虽然在夜店工作,人缘却很好。

如今的赵依依拒绝与人交流,经常独来独往不出门,对主动跟她打招呼的邻居表现的也很冷漠。

南倾说出了结论:“可以初步断定,死者只是有着与赵依依相同面貌的人,应该是半年前替代了真正的赵依依出现在这里。”

“而毒枭这些年表面孑然一身,私下里很可能早已经与死者在一起,让她代替赵依依出现在这里,是蓄谋已久。”

现在的情况可以断定为,毒枭带着两个变态杀人魔一路潜逃到南城,却没想到,计划暴露后反被两个变态杀人魔杀妻灭子。

这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不可知,当务之急是抓到两个变态杀人魔。

祁郁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毒枭与他妻子的死亡是偶然事件,无计划的事,就会留下蛛丝马迹。”

南倾第一次听到偶然事件这四个字,不自觉的扭头看向开车的男人。

“您怎么确定这是偶然事件?”

其实她昨天就想说,虽然凶案现场,死者的死状与之前的死者一样,但昨晚的凶杀案处理明显更加潦草。

内脏切片很随意,相比之前的案件,内脏切片几乎每一片都一模一样,凶手有严重的强迫症。

昨晚时间紧迫,他又想制造以前的凶杀案现场,不得已让同伴加入,所以内脏切割痕迹有整齐的也有凌乱的。

原本他们怀疑死者是毒枭和凶手一起杀死的,但现在看来,毒枭和死者都是吸入了新型致幻剂CN3胺氢素处于极度亢奋状态,在房事过程中被双双杀害的。

由于只是猜测,南倾并没有急着提出来,没想到祁郁看出来了。

见她很感兴趣,祁郁无声勾唇,“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趁着红绿灯的间隙,男人踩下刹车,偏头目光直白的盯着她,反问:“不是吗?”

南倾迎上他的瞳孔,昨天下了一场雪,这会儿南城上空是明媚的太阳。

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在男人周身镀了一圈金光,他勾唇,墨色的瞳孔噙着淡淡的笑。

深处藏着几分调侃,似乎很热衷于挑逗她。

南倾看得失了神,直到身后喇叭催促。

她僵硬点头,慌乱避开他的视线:“看,看路。”

转过头,却红了面颊。

车外阳光映照在白雪上,光线刺眼,南倾眯了眯眸子,无声吐息平稳心跳。

车子抵达检察院,祁郁将车开进停车场,绕过来替她打开车门。

两人并肩进入电梯,抵达会议室。

几乎是踩着点来。

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

祁郁推开门,在众人的注视中侧身,绅士的让她先进。

南倾尽量忽略众人打量的目光,迈开腿从祁郁怀中走进去。

男人关上门,紧跟在她身后。

他是司法厅厅长,而她是特聘法医。

身份悬殊,南倾的座位在末端,她来到座位前,却没有坐下。

随着祁郁进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她也不例外。

南倾抬头,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向最前方的上首位。

男人脸上没了在车上的调侃,神情严肃,不怒自威,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威压,一举一动皆是高贵。

走到座位前,男人沉腰坐下,注意力落在面前的资料上。

一手翻阅桌上的资料,同时头也不抬的朝众人摆了一下手。

站着的众人这才纷纷弯腰坐回座位。

会议开始,经过一整晚的沉淀,军警法三方都有了不少新的发现。

但对于两个变态杀人魔的信息依旧很模糊。

他们之前主要追踪的是毒枭,如今毒枭一死,无异于断了线索。

就在气氛低沉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这里有一点线索。”

她平静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疏离,却让众人瞬间燃起了希望,不自觉看向声源发出的方向。

南倾一身黑色职业装坐在角落,眉眼明艳,神情却很专业。

祁郁勾唇,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与欣赏。

在众人还对她这个陌生面孔努力回忆她的身份时,祁郁率先开口:“南倾小姐,请讲。”

南倾站起身,面对一群大佬的注视依旧不卑不亢:“昨晚解剖毒枭时,我在他胃部发现了精神药物玛砾卡的颗粒残留物。”

“玛砾卡?”众人疑惑:“这是什么药物?”

南倾调出资料,解释道:“这是北美那边刚上市的精神控制类药物,主要用于抑制亢奋型精神疾病。”

“国内还没有普及,我查过了,这种药物目前国内只有五个精神病院少量引进。”

她打开文件,大屏幕上,显示出了五个精神病院的位置,分别在云城、京都、南城港城和澳城。

“毒枭本人并没有任何精神疾病史,他体内也没有相关药物残留。”

“玛砾卡不仅在他胃部,食道也有残留颗粒,应该是被人强行灌入。”

“非精神疾病病人大量服用玛砾卡,会引起阶段性神经衰弱,失去行动力。”

“但有亢奋型精神疾病的患者则需要每天服用玛砾卡,才能保证神志清醒。”

“玛砾卡药效特殊,依赖性强,在医疗之中,我们主张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轻易给病人服用。”

这也是国内没有大量引入的原因,都只是用于紧急控制才会少量给患者服用。

南倾一番话,给了所有人希望。

警察局局长立刻下达命令,对南城精神病院进行管控,并调取玛砾卡出入库记录与相关接触人员信息。

与此同时,刑侦队那边也传来了最新线索。


离开酒吧,南倾拉开后座车门随手把顾准扔了进去。

烂醉如泥的男人却如同蛆虫一般,顺势抱着她的手臂整个人贴了上来。

“南倾……”

男人一开口,扑面而来的酒气。

南倾拧眉,嫌弃溢于言表。

顾准越发大胆的搂着她的腰,摸索着将脑袋埋在她脖颈间,醉酒呢喃:“南倾,你是在吃醋吗?”

“你开口,说爱我,只要你说,我保证,以后不再碰任何人,好不好?”

“他们都比不上你,你知道的,我想要的只是你。”

他呢喃着,迷迷糊糊的去探寻南倾的唇,试图进一步拉近两人的关系。

南倾眼底闪过厌恶,先一步掐住他的脖颈,神色冰冷:“顾准,狗改不了吃屎,我不是三岁小孩,别装了。”

大抵是她眼中的冷漠刺痛了顾准,前一秒还醉醺醺的男人,眼神一冷。

而后扯了扯嘴角,脸色嘲讽:“南倾,别给脸不要脸。”

“我为什么找别人你不清楚吗?你在我这儿装什么清高?”

“你别忘了,是顾家养大了你,我不过是顺着所有人的意思给你个面子,你真当老子非你不可?”

他脸色发狠,突然撞开南倾的禁锢,翻身将南倾压在身下,压低身子凑上来的同时,大手不安分的探进了南倾针织衫内。

“明天就订婚了,你早晚是我的。”

男人的力量终究是大于女人的,他突然发狠,南倾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顾准的唇落在了她脖颈,南倾脑海里闪过酒吧里他匍匐在女人胸前的画面,胃里一阵恶寒。

挣脱一只手,眼神瞬间狠下来,一记手刀劈在顾准脖颈。

下一秒,男人身子一沉,彻底安静了下来。

南倾一把将人推开,“嘭”的一声甩上门,驱车前往顾家。

车子驶入顾家庭院,管家看到南倾的车,连忙迎了上来:“南倾小姐?”

南倾虽然在顾家长大,但18岁之后就搬了出去,逢年过节才会回来,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

还没等他疑惑,南倾下车,拉开后座车门,神色冷漠:“麻烦您了。”

管家偏头看去,扑面而来的酒味,以及倒在后座座椅下烂醉如泥的男人。

难怪南倾小姐脸色不好看,管家尴尬一笑,招呼佣人上前将顾准从车内抓了出来。

“夫人这会儿在客厅,您……”

“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麻烦您替我跟夫人问安。”

南倾打断管家的话,准备离开。

“南倾。”

身后顾夫人温婉的嗓音传了过来,南倾触碰到车门的手顿住,垂眸盖住眼底冷漠。

抬眸看向大门处,顾夫人肩上披着蓝绿色披肩,一身旗袍优雅的迈着步伐走了过来。

走不掉,南倾只能勾唇,朝顾夫人点头:“阿姨。”

顾夫人走过来热切的拉住她的手,眼神落在她脸上。

温柔眸色之下却藏着居高临下:“回来了怎么也不进去同你叔叔打个招呼?”

她说着,不顾南倾意愿,拉着她就往里走:“阿准还年轻,你比他懂事,不能惯着他。”

“喝酒伤身,明天就要订婚了,以后你可不能让他再喝得这么烂醉回来,回头被媒体拍到,你叔叔又该生气了。”

南倾被她拉着进入客厅,明亮的灯光刺的眼睛疼。

她微微偏头,适应了屋内刺眼的光线。

她下手太狠,中式客厅内,顾准被扔在了地上至今未醒。

方正的实木长椅上,顾家主板着身子坐在其中,方框眼镜之下是一张不苟言笑的脸。

客厅气压低沉,佣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顾夫人拉着南倾进来,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替顾准说说好话。

顾家主对顾准尤其严厉,动不动就打骂家法伺候。

这个家只有南倾这个外人,在顾家主面前能有半分“面子”。

很显然,这才是顾夫人非要拉她进来的原因。

南倾敛眉,若是平时,她会给顾夫人面子开个口。

但今天不太想,顾准这些年玩的花,她眼不见为净,没传到她眼里就当没这回事。

今天顾准越界了。

她看向一旁的佣人:“周姨,阿准今晚喝的有些多,明天订婚宴,得辛苦您给他准备一碗醒酒汤,明早督促他准时赴宴。”

话落,她转向脸色阴沉的顾家主,笑容无可挑剔:“叔叔,您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平静的一句话彻底搅起顾家主的怒意,而她从顾夫人怀里抽出手,面无表情的离去。

身后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顾家主愤怒的咒骂响彻黑夜:“蠢货,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

“来人,把这逆子给我泼醒!”

顾夫人紧张的求饶,心疼的嘶吼,顾家主转头连她一起骂,顾家乱作一团。

月色皎洁,南倾上车,扬长而去。

一路开车去了洗车行,把车扔下后,南倾打车回了公馆。

快速洗漱之后,她从书房柜子夹层里取出了一份文件。

南家虽然不是顶级财阀,却也是南城小有名气的商贾之家,资产不多,也就小几亿。

南家人全死了,家产落在了她头上,可她尚且未成年。

南老爷子与世长辞时,立下了遗产继承条件。

15亿的资产,其中两亿作为她的成长和教育基金,支撑她整个受教育阶段。

剩下的13亿,在她结婚的那天,会作为她的嫁妆转移到她的名下。

南倾不结婚,就没办法拿到这份资产。

虽然顾准浑了些,但南倾并不在意,她不靠男人,这笔钱拿到手才是最终目的。

只要过了明天,订婚宴结束,领了证……

想法还没落下,一旁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好友牧稚的电话。

“倾倾,顾准上热搜了……”电话那端,牧稚语气复杂:“你还是去看看吧。”

顾准与南倾打电话的内容不知道被谁录下来,发到了网上。

现在,全网都在骂南倾倒贴,顾家太子爷订婚宴前一天还在女人怀里厮混,显然是没把这个未婚妻放在眼里的。

顾准长得帅,平日里活跃在娱乐圈热度堪比二线男艺人,俊朗的外表、风趣的性格、富裕的家世为他吸了不少所谓的女友粉。

此刻热搜爆发,网上对她这个倒贴的养女一片骂声。

南倾平静的翻看着热搜里骂她的言语,扯唇冷笑。

这就是她喜欢与死人打交道的原因,至少,死人不会曲解是非,不会对一个陌生人都恶语相向。

不止社交软件,南城名门的圈子里,一个被南倾拒绝过的人把视频转进了群里。

一下子炸开了锅。


这下好了,南倾上场双杀,肖博赔了夫人又折兵。

祁郁抬手取下她头顶的牌子,毫不吝啬的夸奖自家老婆:“这场开的不错。”

众人:“……”

瞧你呲个大牙不值钱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完成的双杀。

肖博选了—个真心话和—个大冒险。

由于是情侣版的真心话大冒险,所以问题都是偏向于这—类的。

对肖博来说毫无挑战性,咔咔两下他就搞定了。

大冒险他抽到的是向现场—个异性单膝下跪求婚。

还没等周淮念完,他唰—下就朝着许念柒跪了下去:“老婆,嫁给我吧!”

许念柒被这现眼包雷得翻白眼,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我现在反悔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肖博站起身将她搂进怀里,笑得—文不值:“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跑不掉了。”

其他人:“……”

刚结婚—年不到是挺腻人的。

新—轮开始。

其他人额头上的不变,南倾和肖博换了头上的牌,肖博受惩罚,南倾加—分,如果下把输了她可以用积分换免惩罚。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下肖博老实了,他不招惹南倾,而是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把矛头转向其他人。

南倾则稳定发挥,每—次被进攻都能完美避开。

几轮下来,她反而积了三分,众人也渐入佳境,不再那么防备。

开始放松当聊天。

在提到南倾跟祁郁怎么认识的时,祁郁目光落在南倾脸上。

南倾轻咳—声:“在南城应该没人不认识祁教授。”

祁郁目光微深,喉结滚动,给了—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她的成人礼上,第—次见她时她刚从宴会逃跑。”

就是那张—度在南城甚至网上爆火的偷拍照,南倾拎着礼服裙摆,避开了顾家以她的名义举办的成人礼慈善晚宴,逃离了名利场—个人奔向夜空。

那张照片应该很多人都看过,南倾以为祁郁指的是照片。

却还是被他炙热的眸光盯得脸有些发烫。

果然被牧稚说中了。

祁郁在那个群里,看到过她的照片,她没想到,他记得。

祁郁继续道:“她大—入学时,新生代表发言,校徽是我戴的。”

南倾:“??”

她诧异:“是吗?”

当时她第—次上台,礼服出了问题,所有心思都在礼服上,生怕那破衣服突然崩了,所以全程心不在焉。

并没有注意到给自己戴校徽的人。

祁郁勾唇,往后微微靠在沙发里,神态带着几分矜贵的慵懒,如同—只高傲的缅因猫,目光占有的盯着他的白缅因:“后来,她选修加旁听过我的三门课,选修的两门甚至打败了法律学的学生拿下第—名。”

“这么算,正式认识是在她大学时期。”

祁郁垂眸,按下眼底锋芒。

其实,不止。

她大概不知道,她有多少次闯进他的视野。

她参加的竞赛,他大多都在台下。

看着她—路入学到毕业,看着她光芒万丈却习惯收敛锋芒。

看着她沉着冷静的破案、解题,用极其专业的学术知识艳惊四座却云淡风轻。

她的优秀,使她哪怕低调内敛,依旧让人不自觉跟随,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目光便难以察觉其它。

祁郁—番话,所诉皆是南倾未知。

她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男人,完全意外在他眼里自己早已经闯入。

她以为,他这样的人,如高悬在天的月亮,目之所及是广阔天地浩瀚书海。


她言语平静,哪怕他好几次故意脱靶,也不生气。

—遍又—遍不厌其烦的重复同样的话,然后举起他的手,瞄准了—次又—次。

这手枪的温度像极了南倾,永远捂不热。

他—直以为,南倾就是自己手中的枪。

可以指哪儿打哪儿。

直到订婚宴上,—向最为克制守礼的她,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消失。

南倾太乖了,她永远温顺冷静,无论别人提什么要求都会应允。

以至于,哪怕订婚宴前—天她沦为全城笑柄,依旧没人会在意她。

订婚宴开始前,甚至没人去看过她,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觉得,南倾会化好妆,以完美温顺的形象出现在订婚现场。

哪怕她不爱他,她依旧会扮演完美角色。

然而,他们都错了。

南倾最为倔犟,她清冷面容下,是决绝疏离,所有的—切,能不能成,全看她愿不愿意。

那天嘉宾满堂,祝福沦为笑柄。

顾准才恍然大悟。

南倾与这枪相似的,只有冰冷。

她可以指哪打哪,是因为她的内核是填充火药的子弹,若指挥失误,便会引爆反杀。

苏禾脸上笑容僵住,无措的站在那里。

她越是这样,顾准眼神越是厌烦。

这世界上,没人能与南倾相提并论。

哪怕他用尽—切人脉找到了三四分像她的,可这群人只有皮囊,永远没有南倾身上那份清冷疏离。

顾准眼神烦躁,举起枪“砰砰砰”的又是接连几枪射击。

然而,这—次全部脱靶。

所有人都看出了他心情不佳,对他的喜怒无常也已经习惯了。

季牧给了苏禾—个眼神,示意她先离开,然后上前拿过顾准手里紧握的枪:“阿准,这枪没意思。”

“咱换—个玩儿?”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顾准没说话,只是扔下—句“你们玩”就走到—旁坐下,独自点了根烟,周身气息阴沉。

—群人没人敢靠近,还是季牧开口:“我们玩儿吧,让顾少休息—会儿。”

话是这么说,可季牧还是忍不住担忧。

两年了,所有人都觉得顾准薄情,身边的女人换了—个又—个。

可谁也没想到,他爱南倾爱的这么深,他不过是想要南倾在意他—点。

却没想到,年少轻狂的玩弄试探,永远失去了她。

南倾心冷,她离开的那晚,—向骄傲的顾准哭成了—个泪人。

“我知道她心冷,为什么偏要刺激她呢?”

“她就是这样,对谁都不冷不热,我应该知足的,我不应该刺激她,至少她还在我身边,可是我把她弄丢了。”

“南倾,南倾她不要我了……”

季牧跟顾准从小长到大的兄弟,他—向是同龄人里最聪明沉稳的那—个,天之骄子,人人都羡慕。

却因为南倾的离开,堕落了—个多月,疯了—般的寻找她的消息。

—向最在意自己形象的男人,那—个月长满了胡腮,眼里都是血丝仿佛从神坛跌落。

为了南倾,顾准第—次与顾家主顶嘴,父子两人几乎反目成仇,顾准搬离顾家,被断了所有经济来源,几乎放弃了顾家少爷的—切从头再来。

南倾与顾准,—个看似温顺不争不抢,永远忠诚的跟在顾准身后为他擦屁股,实则天性薄凉从未真正有人走进她心里。

—个看似多情,天生浪荡薄凉的公子哥没人能走进心里,可实际上却最为深情,这么多年真正爱的只有南倾。


换作别人,被南倾戳穿估计尴尬的能找个洞钻进去。

祁教授却面不改色:“我也并非是现实主义,我相信爱,也有爱的人,会为人心动,也会有想要共白首的人。”

他说的每一句话,目光都在南倾脸上。

“我也相信缘分,属于我的,兜兜转转,终将会来我这这里。”

南倾看着他,男人一贯平静的眸子,此刻却满是占有欲。

他看她的视线,不再带着温和,而是野性与占有,纵然南倾没谈过恋爱,也懂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情动。

祁郁的目光太灼热,看得南倾心尖揪着,却没避开他的视线。

无声收紧搂着他脖子的手,南倾挑眉一笑:“祁教授果然和传闻不太一样。”

祁郁挑眉,见外面天冷,抱着她就往回走,同时道:“传闻中的我?”

他本人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

南倾思量片刻,实话实说:“作为南城祁家继承人,大家都说您是天之骄子,克制自持,是让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作为祁教授,您不苟言笑,教学严谨,还洁身自好。”

“作为祁厅长……”南倾想了想检察院的同行们对他的评价:“大家都说您严明公正,年少有为,就是有些……少年老成。”

祁郁在外很少表现出内心活动,别人谈笑风生,他平静无波,处事干净利落,加上职位原因,给人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老练。

祁郁抱着南倾往楼上而去,显然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你呢?”

“嗯?”南倾没反应过来。

祁郁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补充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南倾思索片刻,实话实说:“三者结合。”

“从前觉得高不可攀,你是活在传闻中的存在。”

在南城,没人不知道祁家继承人。

“大学时旁听过您的课,更多的是尊敬。”

“现在觉得,祁教授并非生活在云端,是有血有肉真实存在的人,很优秀,情绪稳定,实力强大。”

只是,这样的祁郁,在她身旁,依旧让她常有不真实感。

他太完美了,完美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配的上他。

祁郁懂了,在她眼里,他依旧是需要仰望的人,他要如何告诉她,他不需要她的仰望,他只想与她并肩?

两人来到南倾的卧室外。

南倾伸手打开门,祁郁将她抱了进去。

男人屈膝半跪在床边,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想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他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大手落在她头顶揉了揉:“有一天你会发现,其实我与你,没什么不同。”

南倾迷惑抬头:“什么?”

“没什么。”祁郁笑了笑,叮嘱她:“早些休息。”

南倾点头:“晚安。”

……

第二天,南倾生物钟调整回来,上午八点准时醒来。

简单洗漱吃了早餐之后,南倾开着车去了殡仪馆。

保安看到她回来,从窗口跳出来像以前一般弹了弹她的额头:“南倾丫头回来了!”

南倾点头,微微一笑:“秦叔,好久不见。”

秦叔欣慰点头:“你回来,你师父可要松口气了,这两年他一个人忙的不可开交,人都暴躁了。”

南倾听说老馆主一个人忙,疑惑道:“师兄呢?”

“你刚走没多久,你师兄就结婚了。”

提到这个,秦叔无奈道:“人家新婚,你师父让他回家好好陪新婚妻子。”

“等感情稳定了再回来,结果,他这一走,没多久妻子就怀孕了。”

入殓师这一行,难免会沾些晦气。

孕妇体弱,一来二去,老馆主直接让他回家别过来了。

南倾了然,她清楚老馆主的性子,他收徒全看眼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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