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言情连载
小说《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纪凛凛霍九霖,也是实力派作者“草涩入帘青”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他在那波谲云诡的局势中一路逆袭,在南欧那片土地上混得风生水起,手段高明得很,让人望而生畏。这样一个狠角色,遇到她之后,心就乱了套。他不懂啥是爱,就知道把喜欢的人留在身边。“宝,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让你痛不欲生。”他对她各种宠溺,把她紧紧圈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把自己拥有的好东西都给她。他们在混乱的局面里携手同行,那些日子过得,比坐过山车还刺激!他笃定,时间一长,她肯定会依赖他,爱上他。可没想到,她突然陷入了危险境地。这个从来不信神佛、只相信自己能力的男人,手里居然多了串佛珠。“你不是信佛吗?我求他们保佑你。”他的...
主角:纪凛凛霍九霖 更新:2025-02-19 03: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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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凛凛霍九霖的女频言情小说《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完结+番外》,由网络作家“草涩入帘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纪凛凛霍九霖,也是实力派作者“草涩入帘青”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他在那波谲云诡的局势中一路逆袭,在南欧那片土地上混得风生水起,手段高明得很,让人望而生畏。这样一个狠角色,遇到她之后,心就乱了套。他不懂啥是爱,就知道把喜欢的人留在身边。“宝,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让你痛不欲生。”他对她各种宠溺,把她紧紧圈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把自己拥有的好东西都给她。他们在混乱的局面里携手同行,那些日子过得,比坐过山车还刺激!他笃定,时间一长,她肯定会依赖他,爱上他。可没想到,她突然陷入了危险境地。这个从来不信神佛、只相信自己能力的男人,手里居然多了串佛珠。“你不是信佛吗?我求他们保佑你。”他的...
霍九霖换了个坐姿,偏头看向雷德。
“雷德。”
雷德应声:“先生。”
霍九霖的目光再次落在平板上,盯着视频里的乌泰。
眸中透着尽在掌控的深邃。
“你想办法找到这个人的藏身之所,然后,”
转眸看向乔科,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笑意温淡,
“乔科你把他的下落告诉里奇。”
顿了一秒,再缓缓开口,“顺便再告诉里奇,上次他想跟我谈的那笔生意,我可以答应他。”
雷德领完任务后,点头应道:“是。”
乔科也挑着眉梢点着头,内心却在摇头。
啧。
果然是卡维拉的冷血当家人。
借刀杀人这一招,可真被他玩得明明白白。
那这里呢,就不得不提一下里奇的身份。
意大利几支庞大的黑手党势力中。
由霍九霖一手创立的卡维拉国际,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全国顶级。
而仅次其后的,就是里奇带领的DS国际。
DS,是Dusky Shadow的简称,意为昏暗的阴影。
黑手党各个首领,就没有哪一个是善茬。
里奇的那些残暴手段,与霍九霖相比,并无二致。
*
正午阳光正好,洋洋洒洒地披在纪凛凛身上,她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从律所离开后,她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食物。
又去药店买了些医疗用品,接着在旁边的服装店买了套干净的衣服。
打算给乌泰送过去。
正要出服装店门口时,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警惕地接通了电话。
“……你好。”
电话那头是道清冷的男音,
“纪小姐你好,我是埃米。”
听到对方是埃米律师,纪凛凛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又皱起了眉头。
“埃米律师,我上午咨询你的事情,有结论了吗?”
埃米在电话里说,“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但还有一些细节可能比较模糊,我需要再次确认一下。”
纪凛凛认真听,“埃米律师,还有哪些不清晰的地方,你都可以问我。”
埃米说,
“纪小姐,毕竟你不是当事人。”
“有些具体的细节我相信你也未必完全清楚。”
“我认为,还是要直接跟当事人沟通,我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你方便让当事人来见我,跟我当面沟通吗?”
“……这个,”纪凛凛犹豫了一下,“可能不太方便。”
埃米思考过后才说,“如果当事人不方便来见我,我去见当事人也是可以的。”
纪凛凛咬着下唇,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
埃米又说,
“既然纪小姐不相信我,我也没有解决纪小姐的困惑。”
“这样吧,我让财务把律师费退给你。”
纪凛凛忙开口道,“埃米律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神情复杂地开口,
“埃米律师,我晚一点回复你,你看可以吗?”
埃米说:“可以的。”
电话挂断后,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斯图古道。”
司机闻声后启动了车子。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在斯图古道停了车。
纪凛凛支付了车费后下了车。
她看了看四周后,又迅速上了另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奥维国道。”
司机又启动了车子,穿梭在阳光下。
而,在这辆出租车的后方,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正紧随其后。
黑色轿车里,两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正在对话。
托米:“还挺谨慎,怕被人跟踪,知道中途下车后再换一辆车。”
汤姆:“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跟上了。”
托米:“你开快点,别跟丢了。要是完不成任务,我们可能又要被先生扔进原始丛林了。”
汤姆:“就你话多,你怎么不来开车?”
……
纪凛凛期间换了三辆车,最终才在西加德路下车了。
她提着手里的东西,往芝灵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托米和汤姆也把车停得远远的,也一路跟了上去。
纪凛凛边走边回头看。
确认身后没有人,她才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之前她跟乌泰一起来爬过芝灵山。
所以,她知道山脚下有一间废弃的木屋。
她走到木屋门口,也不确定乌泰在不在里面。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敲了敲木屋的门。
“乌泰。”
木屋的门很快从里面被打开,乌泰紧张地从里面探出头来。
他眼圈很重,显然也是一夜没睡。
躲在不远处的托米和汤姆在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后,相视一笑。
托米说:“这下不用被扔到原始丛林了。”
汤姆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副统领,人找到了,躲在芝灵山底下的一个木屋里。”
……
“凛凛,快进来。”
乌泰确认没有可疑的人后,立刻将纪凛凛拉进屋里,随后关上了门。
纪凛凛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我给你买了点吃的,还有医疗用品和干净的衣服。”
“你身上还有伤,自己擦点药吧。”
乌泰着急忙慌地从袋子里拿出个面包,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凛凛,怎么样了?律师怎么说?”
纪凛凛便将刚刚埃米律师在电话里跟她提到的情况告诉乌泰。
“律师说,他想跟当事人当面沟通。”
乌泰神色一紧,觉得嘴里的面包瞬间都不香了。
“你告诉他我在哪里了?”
纪凛凛摇头,“没有,我想过来问问你的意见,再回复他。”
乌泰说:“凛凛,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不然,我会死的。”
“好。”
纪凛凛能理解乌泰现在的心理状态。
“但是,你这样一直躲着总归不是办法。”
“我也帮不了你太多,你要不要跟你家人商量一下?”
乌泰忙摇头,
“不行!不能让我家人知道,至少现在不能。”
“我先躲着吧,等过几天风头过去了,再做打算。”
“凛凛,我真是该死啊!”
“我为什么要为了出口气而跑去打他们啊……”
此刻的乌泰没有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坐在破旧木屋里,满脸沧桑,一身颓然。
纪凛凛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对乌泰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但她看着这样的他,心像被人拧了一下,有点难受。
脑子很乱。
纪凛凛沉默着看向刚刚放在一边的食物。
“乌泰,这些东西应该够你吃几天。”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乌泰点了点头,“好。”
纪凛凛往门口走。
乌泰又叫住了她,“凛凛。”
纪凛凛回了头。
乌泰眼神诚挚地说,“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纪凛凛摇了摇头后,转身离开了。
她在西加德路上了出租车,打算按原路线返回公寓。
她在上车半个小时以后,才想起她公寓的钥匙好像落在刚刚的木屋里了。
她立马跟司机说,“师傅,麻烦你掉头,回刚刚我上车的地方。”
司机也就在前面的路口掉了头,往回开。
半个小时后,纪凛凛又回到山脚底下的那个小木屋。
木屋的门虚虚掩着,并未关严实。
纪凛凛快步跑过去,推开门,慌张地喊了声,“乌泰。”
她快速扫视了一圈。
里面空无一人。
地上还扔了个被啃了一半的面包。
“乌泰。”
纪凛凛脚步沉重地往里走。
随后目光一瞥,注意到了地上有一滩新鲜的血迹。
旁边还躺着一个金属材质的东西。
她非常确定,刚刚她离开前,地上并没有什么金属的物件。
她走过去把那个金属物件捡起来。
放在眼前一看。
这是什么?
好像是个徽章。
她仔细端详着徽章。
徽章的底部印着一行意大利文:DS国际
DS国际是什么组织?
所以,乌泰是被DS国际的人给抓走的吗?
她在地上找了一圈,在塑料袋里找到了公寓的钥匙。
来不及多想,她转身就跑出了木屋。
出门的时候还喊了几声乌泰的名字。
外面依旧无人回应。
她只好上了出租车,想先回公寓。
一路上,她手里都紧紧攥着那个徽章。
心乱如麻。
怎么办?
要不要报警?
报警的话……
警方如果找到乌泰,他也会被抓去关起来吧?
可如果不报警,那个什么DS国际会怎么对待乌泰?
思来想起,她越来越没有主意了。
她深深地呼了口气。
司机是个古道热肠的中年人,他看着后座的纪凛凛六神无主,又满目焦急的样子。
开口询问了一句:“姑娘,你看起来很紧张,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告诉我。”
纪凛凛看着司机大叔,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问道,
“师傅,我方便问你一个问题吗?”
司机大叔冲纪凛凛爽朗一笑。
“当然可以。”
纪凛凛抿抿唇,也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师傅,你知道DS国际吗?”
司机大叔一听到“DS国际”,立马谈虎色变。
脚下一抖,整辆车都跟着震荡了一下。
“师傅,怎么了吗?”
纪凛凛的心也被猛然揪紧。
司机大叔重新调整好车子,问了句:“姑娘啊,你不会得罪DS国际的人了吧?”
纪凛凛立刻摇头,“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
但根据师傅的神情和语气来看,她更加确信了DS国际应该不是什么正规的组织。
不会是什么犯罪组织吧?
司机大叔边开车,边说,
“姑娘我跟你说呀,你可千万不要跟DS国际沾上什么关系。”
纪凛凛神色微滞地看向他。
司机大叔继续说,
“半年前,我们村有个小伙子忽然失联了。”
“他父母报了警,最后人找是找到了,但你知道后来是怎么找到的吗?”
纪凛凛摇头。
司机大叔继续说,
“是被人碎尸以后扔回了他家门口。”
“他母亲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门口那一堆血肉模糊的碎尸块,直接吓晕过去。”
“还是隔壁的邻居把她送去医院的。”
纪凛凛听完,背上忽然一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碎、尸?
她声音不大,但有些发抖,“他……是怎么回事啊?”
司机大叔瘪着嘴,耸了耸肩,“据说就是得罪了DS国际的人,被人报复了。”
听完司机大叔的话后,纪凛凛的脸色正一点一点地变白。
暮色沉沉。
出租车停在了卡纳阳光公寓的大门口。
“姑娘,到了。”
“好,谢谢。”
纪凛凛浑浑噩噩地付了车费,甚至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
一路上她都心绪不宁。
乌泰被DS国际的人给抓了。
他也得罪DS国际了吗?
他们不会把乌泰也给碎尸吧?
不会的。
刚刚那个师傅说的应该只是极个别的案例。
先不要那么悲观。
还是先报警吧。
被警察逮捕,总比被DS国际给碎尸强吧?
她拿出手机,低头看着屏幕,正要打报警电话。
“小姐。”
发顶却忽然传来一道浑厚的男音。
纪凛凛第一时间抬头。
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
纪凛凛收起手机,疑惑地开口,“请问,你有事吗?”
中年男人侧头过去,看向路边,“我家先生说有事要与小姐商谈,请小姐上车详谈。”
纪凛凛微微拧着眉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你家先生?”
路边的树荫下,一辆黑色的幻影闯入视线。
车窗半落,从她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坐在后座的人。
是霍九霖。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头颅微微上扬,下颌线条绷出优雅却冷峻的弧度。
他垂眸,透过半落的车窗与她对视。
那张俊逸的面容像古希腊雕塑般深邃,浓眉下是一双深邃如幽潭的茶褐色眼眸。
眸中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和疏离,薄唇微微抿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傲然。
好似世间万物皆难入其眼。
如果不是曾亲眼见过他杀人时的冷血和暴戾,
不是曾领教过被他强行抵在墙上强吻时的张狂和野蛮,
单看他的外形,纪凛凛或许会用“绅士”来形容他。
但……他哪里是什么绅士?
分明就是罗刹,是疯子。
纪凛凛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跟他谈的,礼貌地拒绝,“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姐稍等。”
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拦下了她。
随后说道,“我家先生或许能解小姐的燃眉之急。”
闻言,纪凛凛停下脚步,看向黑色幻影里的男人。
神色有几分疑惑与诧异。
男人朝她温柔地挑眉,随后妖然地一笑。
纪凛凛被那恐怖的笑容吓得急忙收回视线。
中年男人见纪凛凛没动,在她身侧补了一句:
“DS国际的首领刚刚约了我家先生见面。”
纪凛凛在听见“DS国际”后下意识地开口,“你说DS国际?”
中年男人微微点头,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姐请上车吧。”
纪凛凛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耳边好似回荡着他腕表秒针跳动的声音。
嘀,嘀,嘀——
霍九霖在她面前不紧不慢地倒数。
那烫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久久不曾移开。
“五。”
“四。”
“三。”
“二。”
在最后一个数字即将出口之际——
霍九霖感觉自己的唇被什么温软的东西轻轻触碰。
一触即离。
纪凛凛在霍九霖的唇上快速落下一吻后,立刻缩了回去。
她看向他,眼尾湿红,音调微颤。
“霍九霖,我……留在你身边。”
她说得艰难又痛苦。
可霍九霖的嘴角却勾出了一个微小又极具深意的弧度。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也不觉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窃喜。
他的手从纪凛凛的背部缓缓下滑,在滑至她的腰间时停了下来。
随后,掐着她的腰,猛力一扣,将她整个人拽向自己。
纪凛凛纤细的身子就那样猝不及防地抵上了他坚硬的胸膛。
她轻呼一声,未及反应,男人的唇便已带着不容抗拒的炽热压了下来。
狭小的车厢内,光线暧昧地摇曳。
男人的舌头带着侵略性地探入她的檀口,与她肆意纠缠。
纪凛凛双手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角,发出细微挣扎的动作。
看到她那惊慌失措又倔强抗拒的模样,一种莫名的冲动如惊涛骇浪般,瞬间将霍九霖整个席卷。
他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
指尖似乎要透过衣物陷入她的肌肤与她狠狠地交融。
那姿态,像是在说——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
男人的眸色越来越沉,似有浓重的墨色在其中晕染开来。
他越吻越重,喉咙深处不经意发出一丝喟叹。
低哑的嗓音在车厢里轻轻飘荡。
霍九霖感觉——
身体似有千军万马在疯狂地奔腾。
好似所有的神经都在震荡。
是一种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很舒服,很享受,很上瘾,也,很想沉沦。
吻过之后,霍九霖缓缓松开身前的女孩。
纪凛凛嘴唇微张,不停地换气。
霍九霖看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眸中透着难以觉察的眷恋。
他抬手,将她垂落的一缕黑发缓缓拨到耳后。
随后又低头,轻轻舔弄着她那细致的耳垂。
纪凛凛觉得酥痒难耐,不停地往后躲闪。
“凛凛。”
霍九霖抬着她的下巴,轻声唤她的名字。
“你知道吗?”
“如果不是怕你被我吻到断气,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松开你。”
纪凛凛用手背快速抹了一下唇,明明无能为力却又带着几分倔强。
“你现在可以帮我救人了吗?”
霍九霖略微一笑,似还沉浸在方才那个让他欲罢不能的吻里。
“当然可以。”
说罢,他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回来开车。”
两分钟后,中年男人回到了驾驶座,随后启动了轿车。
纪凛凛坐在车里,不确定地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霍九霖说,“不是求我救人吗?自然是去见里奇。”
纪凛凛也就不说话了。
轿车在夜色中疾驰。
霍九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车厢里的气氛安静得可怕。
纪凛凛余光时不时偷偷瞥向他,心中惴惴不安。
忽然,一辆越野像失控的野马一般从对面斜冲过来。
司机临危不乱,第一时间猛打方向盘向右转,避开突如其来的危险。
黑色幻影的车身像陀螺般急剧旋转。
车里的人毫无防备,身体瞬间被巨大的惯性所掌控,一股脑地被甩向了左边。
罗马时间,晚上十点半。
维纳托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四周安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乌泰抱着刚刚从赌场赢来的钱,站在路边,朝前眺望。
他在找附近的出租车停靠点。
意大利的出租车通常需要在指定的出租车停靠点搭乘,或者通过电话提前预约。
不像别的国家那样可以随意在路边拦车。
乌泰只好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往最近的出租车停靠点走去。
可当他刚转身,就看见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朝他走来。
他眯着眼睛看清了来人,是刚刚在赌桌上输光了的那几人。
明显是来者不善。
乌泰立刻拔腿就跑。
可那三人却将他团团围住。
为首的那人名叫帕克,染着一头红毛,嘴里叼着根烟。
“你们想做什么?”乌泰看着来人说道。
帕克眼睛一眯,冲上前去,强行将乌泰刚刚赢来的钱抢了过来。
随后恶狠狠地说,“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连我的钱都他妈的敢赢!活腻了是不是?”
乌泰的心情本来就不大好,现在又遇到这几个小混混,脾气一下子没控制住。
“上了赌桌,就要愿赌服输。输不起就别来赌啊!”
帕克一听,瞬间更上火了,“妈的!”
他眼神凶狠地将烟狠狠地踩在脚下,随后一脚踢向乌泰的腹部。
与眼前这三个意大利男人相比,乌泰的身材过于瘦弱,力气也没有对方大。
所以他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
倒地后闷哼一声,身体本能地蜷缩。
帕克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眼神示意身后的两个小弟。
“给我打。”
那两个舔狗小弟也就听命地冲了过去,对着乌泰就是一顿乱踢。
乌泰被打得口吐鲜血,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帕克得意地狞笑。
边笑蹲下身子,用弹簧刀在乌泰的手臂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皮肉翻开,鲜血潺潺流出。
乌泰疼得浑身颤抖,发出痛苦的哀号。
但那几个混混却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对他拳打脚踢。
每一下都伴随着乌泰痛苦的喘息和骨头可能断裂的闷响。
地上的血泊也越来越大,血腥的气息弥漫在整条街道。
不知道打了多久。
几人才终于停手,得意地转身,朝前走去。
“哼!”
乌泰整个人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视线被那几个混混的背影整个占满。
心中满是不甘和愤恨。
他费力地看向脚边。
有一根棒球棍。
他来不及细想,立刻捡起棒球棍,咬牙爬起来朝那几人追了过去。
高举棒球棍,发疯一般地乱挥一通。
帕克几人意识到后面有人袭击,但已然来不及闪躲。
只听见“砰砰砰——”好几声。
三人被那坚硬的棒球棍打得头破血流。
惨叫声响彻整个云霄。
乌泰不要命一样拼命地击打。
直到帕克倒在地上彻底不动了,他才停了下来。
两个小弟抱着脑袋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乌泰看着一动不动的帕克,心中一慌。
他迟疑片刻,又狠狠地朝帕克的腿上踹了过去。
那人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那一刻,乌泰心中的恐惧骤然登顶。
那个人……好像死了。
他!
他杀人了!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随后丢下棒球棍,一溜烟地往外跑去。
*
罗马时间,凌晨一点。
纪凛凛睡得正沉,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敲门声又重又乱,听起来并不寻常,甚至有些恐怖。
纪凛凛不敢去开门。
但敲门声持续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停止。
纪凛凛只好从床上下来,脚步轻盈地走向门口,透过猫眼看向门外。
乌泰正满身是血地站在外面。
他的脸上、衣服上都是血。
纪凛凛被这副场面彻底震惊。
她屏住呼吸,轻声询问,“你怎么了?”
乌泰朝周围望了一眼,神色分外紧张,“凛凛,你先开门,开门我跟你慢慢说。”
纪凛凛才缓缓打开了门。
乌泰立刻走了进去。
关上了门。
纪凛凛眼神紧张又诧异地看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你被人打了吗?”
“是霍九霖的人吗?”
话音刚刚落下,乌泰颤颤巍巍的声音便飘了过来。
“凛凛,我……我杀人了。”
闻言,纪凛凛的神色一滞。
比刚刚在门口见到他时更为震惊。
“你说什么?”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杀人了?”
乌泰攥紧一颗心,断断续续地说,
“我刚刚……在维纳托街道上,被三个混混打了。”
“我气不过,捡起地上的棒球棍跟他们打了起来。”
“然后……有一个人,好像……被我给、给打死了。”
纪凛凛花了整整五分钟的时间去消化乌泰口中那令她惊悚的信息。
她在心里默默分析过后,缓慢开口,
“那个人,他……不一定死了。”
“我们先打急救电话,你刚刚说在哪里?维纳托街吗?”
边说,她边往卧室走,想去拿手机。
“不,凛凛。”
乌泰立刻摇头,上前拦下纪凛凛,脸上的表情怔忪又茫然,
“我确定,那个人,他已经死了。”
乌泰那笃定的眼神和语气让纪凛凛的心弦狠狠颤动了一下。
乌泰现在脑子很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他又开口道,“不行,我得立刻订机票回泰国。等到了泰国,我就安全了。”
边说,他边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可他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手机。
“我手机呢?”
他停下来思索片刻,手机好像是在刚刚和那帮混混斗殴时掉在了地上。
“凛凛,我完了!我手机掉在那里了。”
“警察要是找到我的手机,马上就能确定我的身份,他们会来抓我的。”
“不行不行!我不能订票回国。”
“他们一定能根据我的身份信息查到我订了机票,一定会在机场抓我的。”
他喘着粗气,紧张得坐立难安,频频摇头。
“凛凛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不行,我得先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纪凛凛看着他,尽量让自己镇定。
“乌泰,你这种情况,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
“要不,你去自首吧?”
乌泰抱着脑袋,痛苦地摇头,整个人几近崩溃,
“我是等他们走的时候,才拿着棒球棍追过去打他们的……”
“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能不能算是正当防卫?”
这件事情来得猝不及防。
纪凛凛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乌泰脸上的表情复杂到难以言喻。
“凛凛,我晚上跟你说的话,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那样说的。”
“我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口不择言。”
纪凛凛摇了摇头,“那件事情先别说了。”
眼下的事情才更为紧要,“先说说现在的事情。”
“可是你这样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啊。”
“你躲起来,事情永远也得不到解决的。”
乌泰听着纪凛凛的话,情绪管理逐渐失控,
“那怎么办?”
“怎么办?虽然意大利没有死刑,但我是泰国人,泰国是有死刑的……”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凛凛,你明天早上能不能帮我找律师咨询一下?”
纪凛凛问,“咨询什么?”
乌泰立马回答,
“你帮我咨询一下律师,像我这种情况,法院会怎么判?”
“会不会判定我是正当防卫?会不会判定我无罪?”
他语气颤抖,“是按照意大利的法律判,还是按泰国的法律判。至少让我心里有个底。”
纪凛凛在犹豫。
她觉得——
虽然她跟乌泰刚刚大吵了一架,她跟乌泰之间确实也存在问题。
但乌泰,确实也并没有对她做出很极致的事情。
现在看着他这举手无措、慌不择路的样子。
她到底还是狠不下心不管他。
“凛凛,你帮帮我,好不好?”
乌泰无助地看向她。
纪凛凛沉默过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十分艰难地点了头。
为了避免行踪暴露,乌泰决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离开。
“凛凛,我手机丢了,不要给我打电话。”
“如果你咨询律师有结果了的话,就到芝灵山山脚下来找我。”
“这几天,我会先躲在那里。”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中不舍。
“凛凛,那我就先走了。”
纪凛凛跟到门口,在他离开后,迅速关上了门。
她拿了拖把和抹布,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又将门口的血迹快速清洗掉。
她再去洗了个澡,随后,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翌日。
纪凛凛请了假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她昨晚查到的一家律所。
网上说,这家律所是罗马最好的律所,这里所有的律师都相当专业。
她站在律所门口,抬头看着门口的招牌,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律师?”
律所前台的美女礼貌地问候。
纪凛凛露出浅浅微笑。
“抱歉,我没有预约。”
“我想咨询一些法律上的问题。”
“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位律师?”
前台美女有些为难,“这个嘛……”
此时,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年轻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从旁边经过。
前台的美女立刻叫住了他,“埃米律师,你现在方便吗?”
埃米停下脚步,看过去,“我的委托人半个小时后才来,目前有半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有事吗?”
前台美女看了看纪凛凛,又冲埃米说,
“这位小姐没有预约,说想咨询一点问题,如果你方便的话……”
埃米喝了口咖啡,点头,“还算方便。”
他看了纪凛凛一眼,转身往前走去。
“跟我来吧。”
纪凛凛向前台美女致谢后,跟了过去。
“好。”
休息室里。
埃米坐在沙发上,朝对面抬了抬下巴。
“请坐。”
纪凛凛略显拘谨地坐在了对面,“谢谢。”
埃米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随口问道:“你想咨询些什么?”
纪凛凛攥了攥双手,觉得自己意大利语确实不太好,怕描述地有歧义,会影响咨询结果。
“我能用英文描述吗?”
埃米点头,“当然可以。”
纪凛凛这才把昨晚乌泰跟她说的事情,原原本本用英文描述了一遍。
而这时,律所的老板雷德正提着公文包经过休息室。
前台美女见老板来了,朝他点头,
“雷德律师,要外出吗?”
雷德的视线从休息室的方向收了回来,冲她一笑后,“嗯。”
埃米听完纪凛凛的描述,还没来得及回复。
前台的美女走了过来。
“埃米律师,你的委托人提前到了。”
埃米闻言,把手里的资料合上。
他看向纪凛凛,略带歉意道,
“抱歉这位女士,我的委托人来了,得先去忙了。”
“关于你刚刚咨询的问题,我已经了解了大概情况。”
“你先留下你的联系方式,等我忙完再联系你,你看可以吗?”
他递来一张空白的便签。
纪凛凛点头说,“可以的。”
她在便签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埃米接过她递来的便签起身离开了。
纪凛凛才跟着起身,支付了律师费后离开了律所。
卡维拉庄园,会议厅。
正进行着卡维拉国际的高层会议。
与会人员如下——
首席当家人:霍九霖
副统领:乔科
首席财务管家:蒂亚
武力/火力担当:北极狼佣兵团最高指挥官——瑞奥
情报部负责人:海伦。负责从各方面收集和分析情报
律师事务所负责人:雷德。
拥有一支非常顶级的律师团队,负责解决卡维拉所有的法律问题。
保洁公司负责人:赛罗。负责在武力冲突发生后清理现场。
会议桌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坐在主位的霍九霖身上。
他身着一套剪裁合身的定制西装。
修身的线条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姿,深灰色的色调低调中尽显奢华。
他微微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袖口精致的袖扣。
坐姿优雅而放松,双腿自然分开,身体微微后仰。
却丝毫不显懈怠,反而有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他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像寒夜里的星辰,淡漠无温。
“开始吧。”
坐霍九霖左边的蒂亚率先开了口,
“莱颂已经全面接管了蒙昭家族的生意,他每周都会把蒙昭家族的财报发到我邮箱,目前进行顺利。”
“其他项目也都按计划在推进,没有异常。”
霍九霖简单嗯了一声。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边缘,节奏不疾不徐。
蒂亚这边的情况汇报完毕,瑞奥再开口,
“先生,周边几个常闹事的小帮派最近有点不太安分,不过我都派人盯着。”
“只要他们敢有动作,直接击毙。”
霍九霖淡淡应了一声。
瑞奥汇报结束,海伦坐直了身子,汇报最新情报,
“先生,昨晚,里奇他妹妹的男朋友,在维纳托街上被人用棒球棍打死了。”
“里奇为了给他妹妹出气,正到处在找那个凶手,说要亲手杀了他。”
“但目前还没查到凶手藏在哪里。”
对于海伦汇报的事情,霍九霖并无兴致,表情有些不耐,
“这种事情,有必要在这里汇报?”
海伦神色忽然一顿。
乔科拍了拍霍九霖,笑嘻嘻地说,
“相信我,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看了这个就知道了。”
说完,他冲海伦使了个眼色。
海伦立刻动作娴熟地点开平板上的视频,转向霍九霖,点击了播放。
视频里清晰地拍到,昨晚在维纳托街上,四个人斗殴的画面。
霍九霖看清了,那个手持棒球棍的人……
不正是小家伙的那个小男朋友吗?
倒还,确实不是小事。
乔科说,
“我让海伦把整条街道的监控都给黑了。”
“那个泰国小弟弟掉在现场的手机我也让人捡回来了。”
霍九霖移开视线,淡淡问了句,“他人现在躲在哪?”
海伦摇头,“还没查到。”
霍九霖轻轻一嗤。
还挺会藏,连里奇和海伦都没找到。
坐在旁边的雷德看完视频,旋即想到了他早上从律所离开前,经过休息室时听的那一耳朵。
“先生。”他喊了声。
霍九霖目光看过去。
雷德说,
“今天早上有位小姐到律所咨询,我大致听了一耳朵。”
“她咨询的内容差不多就是这个。”
所以,他的结论是,“她肯定知道凶手藏在哪里。”
乔科问,“那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雷德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罢,他给埃米拨了过去。
“埃米,早上找你咨询的那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等对方回复后,他挂断了电话,看向霍九霖,
“埃米说,那位小姐叫纪凛凛。”
闻言,霍九霖眯眸一笑,嘴角微微勾起。
原本,他还没想好怎么去收拾那个不怕死的狗东西。
这下,可就有趣了。
连带着呼吸都逐渐紊乱发烫。
半晌,他好看的眉眼弯了弯。
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不用那么紧张,你要是喜欢的话——”
他刻意顿了一顿,贴近她的耳廓,音色喑哑却撩人心魂,
“以后,可以随便摸。”
“这是我的女人,应有的权利。”
纪凛凛头都没抬,只彷徨无措地摇头。
心里又憋又闷又乱。
她的天,谁想摸他啊……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不喜欢?”
随后慢条斯理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腿上。
“以后会让你喜欢的。”
纪凛凛尴尬得整张脸都被憋出了浅浅的红晕。
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
就像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似的,泛着不自然的红,红得发烫。
霍九霖将她那颗小脑袋捞了起来,看着她脸上流露出的不安和窘迫,调笑道,
“你这个表情,搞得好像你吃了什么大亏似的。”
“纪凛凛,你一点都不亏。”
纪凛凛下意识睁眼,疑惑地皱眉。
完全搞不懂这个男人冷不丁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霍九霖难得大方地解释起来,“你摸过别人,但我这,”
他轻轻拉了一下盖在腿上的外套,继续说,
“除了我的右手,就只碰过你。”
纪凛凛的视线跟随他也快速瞥了一眼,随后眉头拧得更深。
车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她什么时候摸过别人了?
还有,他这样的身份。
活在那种顶级金字塔圈里,整颗心早就黑透烂透了。
私生活定然也是淫乱不堪,身体自然也脏得要命。
霍九霖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轻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不信?”
纪凛凛没吱声,但霍九霖已然看出她的答案。
他唇角弧度渐深,拖着腔调,
“纪凛凛,你以为那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你觉得,我用得着用这个来骗你?”
纪凛凛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
当然,她根本也不关心霍九霖是不是在骗她。
他被谁碰过,她真的一点都不关心。
她计划着,等他把乌泰救出来以后,她再想办法逃。
至于怎么逃,还没想好。
走一步算一步吧。
车到山前必有路。
霍九霖也没再多说,只说,“困了可以先睡一会儿,没那么快到。”
纪凛凛点点头后,立马闭上眼睛。
装睡。
月光漏进车窗,在她细长浓密的睫毛下洒落斑驳的青灰。
霍九霖那双暗沉沉的眸子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眼睫。
纪凛凛本来是想装睡的,但可能是今天她去了一趟芝灵山,来回奔波确实被累到了。
她在闭眼后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睡。
二十分钟后。
黑色幻影停在了一家高级餐厅门口。
司机不确定后座现下是什么情况,不敢贸然出声。
但又怕耽误了事情。
犹豫几分钟后,他还是谨慎地敲了敲挡板。
“叩叩——”
“先生,到了。”
后座传来一道冷冽的嗓音,“嗯。”
司机等着车内的人推开车门。
但等了半分钟都没等到人下车。
他又多了一句嘴,“先生,需要我来开车门吗?”
“不用。”
后座传来毫不犹豫地回复。
“是。”
司机应声后,在驾驶室静坐。
纪凛凛被他们对话的声音吵醒。
见车停了,下意识向车窗外面看去,懵了好一阵子才回神。
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怔愣地发问,“你、不下车吗?”
霍九霖侧头看着她,语气闲散又意有所指,
“你觉得我为什么不下车?”
纪凛凛哪里知道啊,“……我不知道。”
霍九霖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腿上的外套。
纪凛凛当下反应过来了。
是乌泰!
她停下脚步,第一时间折返回去。
跑到那人身边,将他的头套拿开。
“乌泰。”
纪凛凛上下打量着他,眼中的神色极为焦急,
“你怎么样?”
上下看了一圈,看起来好像没有受伤。
乌泰见到纪凛凛后,先是一怔,
“凛凛,你怎么在这里?”
随后又说,“凛凛我没事,你先帮我把绳子解开。”
“好。”
纪凛凛慌慌张张地帮他把身上的绳子解开。
“乌泰,霍九霖对你做了什么?”
“你有没有受伤?我送你去医院。”
乌泰拍了拍屁股,摆摆手,再缓缓道,
“凛凛,我没事。”
“他就是把我抓过去吓唬了一通,没真的动我。”
纪凛凛看着灰头土脸的乌泰,下意识说道,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乌泰见纪凛凛一脸内疚自责的样子,安慰道,
“凛凛,别这么想。”
“这事跟你没关系,有错的人不是你,是那个暴徒!”
纪凛凛摇摇头。
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了。
她不能连累乌泰。
“乌泰,我们,”她看着乌泰的眼睛,极为艰难地开口,“分手吧。”
乌泰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不,凛凛,我不同意分手。”
纪凛凛眸中带泪,“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身陷囹圄。”
她很清楚,霍九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刚刚他特地打那通电话过来,本质上也是在给她施压。
她被那个疯子盯上了,是她倒霉。
但乌泰是无辜的。
她就算不顾自己,也不能不顾乌泰。
“凛凛,”乌泰看着纪凛凛,像是做了什么很重要的决定一般,“我们去报警吧。”
报警?
纪凛凛不是没有想过。
但她不敢。
她在意大利才待了三个月,对这里的情况并不算特别了解。
还有霍九霖。
他能在曼谷杀了那么多人后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到意大利。
他在意大利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警察能抓到他吗?
要是报了警以后,警察没抓到他怎么办?
会不会更激怒他?
他会怎么报复她和乌泰?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乌泰见纪凛凛一言不发,目光呆滞,便喊她。
“凛凛,你在想什么?”
纪凛凛也就如实地说明了自己的担忧,
“乌泰,我们不能报警,我怕……警察定不了他的罪,那样的话,他之后肯定会报复的。”
乌泰却胸有成竹地说,“凛凛,意大利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乱,警方和政府的执行力还是很强大的。”
“你说的那个霍九霖,他今天把我给抓了,这本身就是在犯罪。”
“还有,我今天见到了他的牢房,里面有好多刑具。”
“我敢肯定,在那个牢房里面,肯定曾出过很多人命。”
“凛凛你相信我,我是证人,只要我作证,肯定能给他定罪的。”
法律上的事情纪凛凛也不是很懂,只那样安静地听着乌泰的分析。
乌泰看着纪凛凛的眼睛,终于鼓起勇气牵起了她的手,神情十分认真。
“凛凛,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想跟你一起度过余生。”
“你呢?是真心喜欢我吗?想跟我永远在一起吗?”
纪凛凛被乌泰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怔然。
她认真思考过后,郑重点头,“嗯,我也是。”
乌泰笑了笑,眼神里蓄着柔情,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更加不能向邪恶低头。”
纪凛凛本来是下定了决心要跟乌泰分手。
可是现在,她看着乌泰那么执着的样子,又忍不住动摇了。
“走吧。”
乌泰牵着纪凛凛的手起身,试图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凛凛,别想那么多,我们去报警吧。”
“我们都勇敢一点,好不好?”
纪凛凛看着乌泰,犹豫了好半晌都没有回复。
乌泰只好拉着她往警察局的方向走。
警察局。
纪凛凛和乌泰坐在报案室的凳子上。
乌泰把他今天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面前的两个警察。
左边的警察负责做笔录,他听完以后,有点难以置信,
“你再说一次,你说绑你的人叫什么?”
乌泰复述了一遍,“他叫霍九霖。”
随后开始描述他的外貌,“他头发大概这么长,”他用手比划了一下长度,“发色是暗金色的……”
“是这个人吗?”
右边的警察有点胖,是个中年人,他把平板放在乌泰面前。
乌泰定睛看着平板上的照片,立马点头,“对对对,就是他。”
咱们就暂且亲切地把这位警察称为胖叔叔吧。
胖叔叔神色诧异地看向乌泰,“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乌泰和纪凛凛也疑惑地看向他。
胖叔叔的手在平板上点了几下,不知道在查什么。
接着,他把平板的屏幕转向纪凛凛和乌泰。
他们也就盯着屏幕看。
霍九霖,本名霖·诺森。
****年01月06日出生于罗马。
是意大利卡维拉国际集团的董事长。
卡维拉国际,为全国百分之三十的人口提供了就业机会。
霍九霖是意大利最年轻的、最杰出的企业家。
……
胖叔叔看向乌泰,再次询问,“你确定是他绑了你?”
乌泰收回停留在平板上的视线,肯定地回答,
“我确定。”
胖叔叔虽然不信,但还是例行公事地询问,
“那他绑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要是他把卡维拉的那位掌权人给抓了,那全国都得跟着震荡。
毕竟,全国百分之三十的人口都靠着卡维拉吃饭。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警员了,就连局长都不敢抓人。
乌泰实话实说,“他觊觎我女朋友,威胁我跟我女朋友分手。”
两个警察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胖叔叔打量了一番端坐一旁的纪凛凛。
这位东方面孔的姑娘虽然长得挺漂亮,但……身形瘦弱。
妩媚嘛,就更加没有了。
卡维拉国际的那位掌权人怎么可能会觊觎她?
胖叔叔客观地说,“他可是连我们局长的女儿都看不上,怎么可能会看上你女朋友?”
局长的女儿,可是意大利赫赫有名的影后。
不仅漂亮,身材也是极好。
据说她多次在公开场合向霍九霖告白,霍九霖都不予理会。
胖叔叔对乌泰说,“报假警是要被抓起来的,知不知道?”
纪凛凛立刻把头埋得很低。
她觉得——
丢脸。
尴尬。
想死。
乌泰忙解释,“我没有报假警,我说的都是真的。”
胖叔叔把平板收了起来,“念及你们是初犯,又是外国人,我们就不追究了,回去吧。”
乌泰奋力解释,“警察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报警……”
纪凛凛赶忙扯着乌泰的衣服往外走,“乌泰,我们先走吧。”
与此同时——
卡维拉庄园,顶楼的露天健身场。
霍九霖只穿了条宽松的低腰运动裤,上身半裸。
他刚刚结束健身。
结实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八块腹肌清晰分明,人鱼线顺着胯部的边缘若隐若现。
汗水在他宽阔的背上肆意流淌,汇聚成珠。
顺着紧实的腰背线条滑落,缓缓没入运动裤的边缘。
他微微仰头,抬手拿了女仆递来的干毛巾擦拭微微湿润的头发。
手臂上的肌肉隆起,遍布纹身,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无限的力道。
那被汗水浸湿的发梢,几缕贴在他刚毅的脸颊和脖颈处。
他随意地甩了甩头,水珠飞溅开来,在阳光下闪着撩人的光芒。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沦为了他的背景板。
他就像这片天地间唯一的主宰。
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野性魅力。
只要一个眼神,便能勾人心魄,引人甘心沉沦。
那女仆彻底被眼前的画面给震撼到了。
她整个人都看呆了。
而此时,一个下属从外面走来,停在霍九霖前面,毕恭毕敬地汇报,
“先生,纪小姐和乌泰刚刚去报警了。”
闻言,霍九霖擦汗的动作骤然一顿,唇角却不自觉上扬几分。
纪凛凛呀纪凛凛,你说你看着倒是乖巧。
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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