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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负十三魔剑的我却是云璃的哥哥by云霄白露

凉萧 著

玄幻奇幻连载

听到duang的一声爆响声里,垃圾桶小姐在桶里发出一声惨呼。整个垃圾桶直接倒了下来,咕噜噜地朝着阴暗的角落里滚了过去。似乎是害怕了刚才的那一下,差点把她脑壳震得嗡嗡响。云霄刚准备跟过去,却忽然看到了一旁不知何时冲出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喂!我说你啊!快别跑了,杨叔还在等着咱们呢!”“不要,我发现了罗浮仙舟唯一的一个铁皮桶,这里就是我的家,谁也别想把我从家里拽出来!”垃圾桶小姐发出了这样的宣言,然后......滚得更快了。而那粉色头发的少女明显被周围视线看得有些羞耻了。甚至有种想要掩面而走的冲动,太丢人了。但现在明显不是离开的时候,好不容易抓到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可不能让她溜了。刚才她也是被那敲锣一样的声音吸引注意力的。当然被吸引注意...

主角:云霄白露   更新:2025-02-02 1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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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霄白露的玄幻奇幻小说《身负十三魔剑的我却是云璃的哥哥by云霄白露》,由网络作家“凉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duang的一声爆响声里,垃圾桶小姐在桶里发出一声惨呼。整个垃圾桶直接倒了下来,咕噜噜地朝着阴暗的角落里滚了过去。似乎是害怕了刚才的那一下,差点把她脑壳震得嗡嗡响。云霄刚准备跟过去,却忽然看到了一旁不知何时冲出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喂!我说你啊!快别跑了,杨叔还在等着咱们呢!”“不要,我发现了罗浮仙舟唯一的一个铁皮桶,这里就是我的家,谁也别想把我从家里拽出来!”垃圾桶小姐发出了这样的宣言,然后......滚得更快了。而那粉色头发的少女明显被周围视线看得有些羞耻了。甚至有种想要掩面而走的冲动,太丢人了。但现在明显不是离开的时候,好不容易抓到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可不能让她溜了。刚才她也是被那敲锣一样的声音吸引注意力的。当然被吸引注意...

《身负十三魔剑的我却是云璃的哥哥by云霄白露》精彩片段

听到duang的一声爆响声里,垃圾桶小姐在桶里发出一声惨呼。
整个垃圾桶直接倒了下来,咕噜噜地朝着阴暗的角落里滚了过去。
似乎是害怕了刚才的那一下,差点把她脑壳震得嗡嗡响。
云霄刚准备跟过去,却忽然看到了一旁不知何时冲出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
“喂!我说你啊!快别跑了,杨叔还在等着咱们呢!”
“不要,我发现了罗浮仙舟唯一的一个铁皮桶,这里就是我的家,谁也别想把我从家里拽出来!”
垃圾桶小姐发出了这样的宣言,然后......滚得更快了。
而那粉色头发的少女明显被周围视线看得有些羞耻了。
甚至有种想要掩面而走的冲动,太丢人了。
但现在明显不是离开的时候,好不容易抓到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可不能让她溜了。
刚才她也是被那敲锣一样的声音吸引注意力的。
当然被吸引注意力的可不只是她,还有周围的许多仙舟人......
不想明天被登上罗浮头条,她立刻想要追赶过去。
却忽然感到身边一阵风掠过。
眨眼一看,却看到云霄一只脚直接踩在了垃圾桶的外壳上,硬生生将这个垃圾桶停在了原地。
“你认识这家伙?是她的同伴吗?”
粉毛少女愣了一下,微微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有些丧气的模样。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家伙是的,我们是星穹列车的人。”
听到星穹列车,云霄微微打起了几分精神。
先前就听到过这个列车的人马上就要到罗浮仙舟了来着,没想到真来了。
而且来得这么快,实在是不可思议。
“你好,我叫三月七,是列车组第一美少女,小帅哥不像本地人啊,怎么称呼?”
“叫我云霄就可以了,另外......我虽然服装比较特殊,但确实也是仙舟人。”
“哦~所以你是打算出来拍照才穿的很有特色吧,我懂,对了,咱俩联手把这家伙弄出来先。”
说着,三月七直接将垃圾桶扶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垃圾桶的盖子努力地往外拉扯。
然而垃圾桶的盖子在这一刻却仿佛粘在了垃圾桶上。
死活都拽不开不说,甚至里面还传来了那位小姐的声音。
“小三月,你要理解我啊,我这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你不能把我的故乡夺走——”
“别说胡话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过会儿你打算面见将军的时候,也躲在垃圾桶里面吗?”
“有什么不好,看似穿上了伪装,实则卸下了面具,只有这样,人与人之间才能平等交流——”
“你交流个,什么啊,快出来!”
最终,云霄还是出手帮了一把,两人一合力,总算将垃圾桶盖子掀了开来。
然后——看到了里面另外的一个小一号的垃圾桶,上面还有另外一个垃圾桶盖,严丝合缝地盖在上面。
“你搁这儿套娃呢!给我......”
“别急,先把她拖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在说,这外面走过路过都看一眼,毕竟影响不好。”
云霄连忙拉住了三月七,带着她拖着这个垃圾桶精走到了金人巷人少的角落里。
两人齐心合力,终于在撬动了三层垃圾桶的桶盖之后。
看到了里面的那个瑟瑟发抖的小灰毛。
说是瑟瑟发抖,但她那眼神怎么看都写着一个大大的屑字。
“唉,小三月,你还是不懂人心啊,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我懂你个,锤子啊!云霄小哥,多谢你啦,咱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我今天先把这个叛逆少女带回去再说。”
“没什么,话说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我护送你们吧。”
毕竟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云霄觉得当个向导还是不成问题的。
自己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问题不大。
三月七顿时眼睛一亮,连忙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还得麻烦你带个路,我们要去长乐天。”
云霄点了点头,看着三月七拽着还有些不情不愿走出来的灰发少女。
看着她略显可惜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忽然有些好奇这位奇女子的身份了。
“这位怎么称呼?还是继续叫你垃圾桶小姐比较好?”
“唉,想我垃圾桶王的称号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还请称呼我,银河球棒侠——这根棍子,可是锤过纳努克的棍子。”
说着,她手边忽然一甩,直接打出了一根造型奇特的棒球棍。
说实话......云霄突然感觉刚才问问题的自己很纯,他多少有点后悔了。
只是在看到那根球棍的独特之处,不由得也有些称奇。
三月七表示自己不想认识身边这个人,只是有些捂脸地走在旁边。
但其实有一说一,这两位也都可以说得上是美少女了。
带着这两位回到长乐天的时候,三月七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似乎相当成熟的男人。
这个男人面色略有些沉重,有些好奇地回过头来,正好看到了三月七飞奔而至。
而在这附近,则是围绕了不少的仙舟人,似乎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在三月七说了一番之后,那个拄着拐杖的男人推了推眼镜。
直接走到了云霄的面前,伸出手来。
“初次见面,我是瓦尔特,感谢你带着小三月她们前来。”
“瓦尔特先生不必客气,我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云霄说着,一边往人群那边的方向看了过去。
却正好一眼看到了此时正在人群中心,被不少云骑军围绕着的......魔阴士卒。
而就在此时,周围忽然传来了一阵痛苦的闷哼,一个倒在地上的云骑军伤员,此时忽然浑身抽搐,一阵金光化作的树叶落在他的身上。
刹那间,他的躯体骤然开始了魔阴化的征兆,几乎是一个瞬间再次化作了下一个的魔阴士卒。
“原来又有人犯了魔阴身吗......瓦尔特先生你们先后退,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说着,他右手一挥,透明蓝色的长剑瞬间投影而出。
而原本正观察着魔阴身的瓦尔特忽然转过头,目光里带着几分惊疑不定的神色,看了一眼身边的云霄。
此时的云霄似乎都没能察觉到。
他的双眼之中,此时仿佛运转着一道半透明的齿轮。
理之剑的构造瞬间凝聚成型,化作了支离剑的模样落在了他的手中。
毕竟支离剑被丢在家里还没拿出来,并且现在他的身体状态,实在不适合继续抓着正品的支离剑战斗。
然而即便只是透过投影模仿出来的,其中蕴含的那股意志却几乎分毫不差地被复刻出了一部分。
此时抓住这柄剑的云霄都感觉有些掌心刺痛。
耳边也恍然之间仿佛回荡着过去的声音。
一张张狰狞到了极点的面孔,锋锐到足以撕裂一切的獠牙,猩红的双眸仿佛朝着自己扑面而来。
而自己在那种宛若绞肉机一样的战场之中的奋力厮杀。
用自己手中的血刃撕裂敌人的肉体,任由敌人的鲜血落入口中。
那种熟悉的腥甜气味仿佛仍旧萦绕在自己身边。
云霄努力地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抬脚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但却忽然察觉到身边瓦尔特的目光有些古怪。
“瓦尔特先生,你怎么用这种目光看着我?”
“你的这份力量,是哪里来的?”
瓦尔特居然也是没有多少避讳,甚至是面色变得相当严肃地看着自己。
云霄微微歪了一下头,然而就在这时,他却听到了不远处人们惊恐的大叫声。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身影一瞬间冲了出去。
脚下宛若踏风一般,从那些纷乱的人们头顶一点而过,直接冲向了那片化作魔阴士卒的战场。
霎那间,血色的剑光在场内爆发了开来。
宛若从天而降的一道彼岸花影瞬间绽放。
将那些化作了魔阴身的士卒纷纷劈地倒飞了出去。
而他的身影出现的一瞬,立刻便抬腿朝着附近还未倒下,反而是扑杀而来的士卒踹出一脚。
砰的一声闷响中,这个士卒的身影当场倒飞数十米之外。
而他手中长剑一甩,眼眸中蓝光一闪,瞬息间一道道的飞剑宛若投影一样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不远处,手持拐杖的瓦尔特更是眯起了眼眸来。
或许,身为理之律者的他,曾经身为理之律者的他更能清楚这股力量的源头。
因为如果是寻常的力量,应该是并不会给他带来如此清晰的共鸣感。
在那少年投影出第一把剑的时候,他就有所感觉了。
“律者......我一路旅途到了现在,还是第一次在我的故乡之外,遇到这样的一个律者——”
“杨叔,什么是律者?”
“是我曾经故乡的故事,等有机会了我会和你们说的,不过现在,先看看这个少年的表现吧。”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瓦尔特的情绪反而平静下来了些许。
毕竟同为理之律者,继承了瓦尔特之名的他很能明白一件事,理之律者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
如果真的是野生的律者,而且是在这样一个外宇宙中的律者。
他也不太好把握住对方的情况,只怕是先需要深入交流一番才行了。

昏暗的众多集装箱之内,接二连三地响起剧烈的刀剑碰撞声。
紧随而来的便是轰轰连环的爆炸,连绵不断地一起响了起来。
云霄的身影不断地从扩散的烟雾中爬起,整个人的身体仿佛都要散架了一样不断倒退着。
而刃的双眼赤红如血,仍然是不死不休一般的抡起手中支离剑便劈斩了过来。
不给他任何的逃跑时机,也不会给他任何的喘息。
两人之间的交锋,除了剑芒之外将再无其他言语交流。
云霄的身影闪转腾挪之间,总是能勉强和刃过了几招的,但耐不住刃根本不惧死亡的进攻,让他一时间感觉自己的气势被压制住。
而势被压制,云霄的身影自然很难重新夺回上风的状态。
随着二人战斗加剧,双方的身影再次化作两道血芒互相撞击在了一起。
下一秒,云霄的身影如同炮弹一般当场倒飞了出去,轰的一声再一次的撞击在了附近的集装箱上。
顿时又有一阵烟雾弥漫了开来,然而,刃却是摸了摸自己脖颈的位置。
摊开手心之时,便看到一大片的血红浮现在自己掌心之上,慢慢晕染了开来。
如同正在徐徐绽放的曼珠沙华,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确实有所长进了,但,还不够——”
刃的声音仍旧是无与伦比的冰寒,森冷无比的杀意再次如同海潮一般汹涌而出。
他的每一步踏出,仿佛背后的地面上,就会开出一片又一片的曼珠沙华,如同给人间也要带来炼狱一样的景色。
“如果你的实力仅此而已,可就太让我失望了,培养了你十年,最后的结果,就只是一个软蛋而已吗?”
霎那间,疯狂的血煞之气喷涌而出,一股仿佛是面临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让此时撑着集装箱缓缓站起身来的云霄浑身微微颤抖。
但这样的颤抖不过是须臾而已,他立刻重新振作了精神,不被周围的杀气所干扰自己的状态。
而他此时体内好不容易被压制下来的毒素,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再次翻涌出来。
云霄死死按住了自己的心口,深深地吐出了口中的浊气。
眼眸之中倒映出对面刃的身影,看着对方将剑尖拖在地上,如同切割人间的地面,让彼岸花的世界充斥世间。
手中的理之剑迅速再次凝聚成型,化作了淡蓝色的宝剑模样。
剑蕴在体内澎湃流转,他的双眼这一刻在体内自行运转的杀气之下,开始逐渐变得些许通红。
而他并不打算和刃继续打嘴炮,因为没有必要。
十年来,双方本就很少有言语沟通和交流,更多的,则是鲜血和死亡的交织。
两个人之间最直接的交流,就是通过剑锋的碰撞,以传达自己此时内心的想法。
血色的剑光再次互相冲击起了彼此的身形。
刃手中的支离剑没有丝毫光芒的闪现,但却每一次都斩出锋锐无比的剑光。
云霄手中剑芒注入能量所散发的剑光,却总是会被那一道道的剑气撕扯得粉碎。
然而就在下一刻,六柄飞剑骤然从云霄周围腾空而出。
飞剑在空中瞬间斩出了六道不同的弧度,同时朝着刃的方向斩了过去。
然而还未等剑光靠近,刃手里的支离剑骤然横握,身体大幅度的转动,骤然朝着空中斩出一道漆黑的剑芒。
而在那剑芒劈过来的一瞬间,空中的六柄飞剑瞬间爆裂开来。
漆黑剑芒所过之处,仿佛还能看到漫天彼岸花散落的幻境。
“小子,你别告诉我,你还没见过那个女人,我知道你见过她了,那个蒙着眼睛的白发女人,你应该一早就见到了吧。”
刃的声音忽然低沉了几分,看着对面仍然追击而来的云霄。
两人剑锋再次交错,叮叮当当地炸开了无数刺目的火花来。
身影交错之下,如果不仔细看,在这月光之下甚至都会认为是两只鬼祟在不断地交错来回。
云霄没有回答,但却意外地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即便在两人交锋这么关键的时刻,他的脑海里依旧浮现出了那个女人当天在月光下斩出的剑芒。
自己还记得,但是却无法模仿,无法理解,无法构造。
甚至是他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无法理解,无法构造出来的这种剑术。
理之剑明明可以构思理解万物,但却无法读取那一天女子斩出的剑芒究竟如何模仿。
但他的分心不过片刻功夫,那支离剑的剑锋已经距离他的瞳孔不到半寸。
云霄下意识的猛然朝着侧边闪躲了开来,但却也在眼角的位置,被直接切开了一道血痕。
鲜血迸溅,刺痛感让他的双眼变得越发鲜红。
然而还不曾结束,支离剑的剑气轰然朝着四方扩散开来。
瞬间云霄当场倒飞出去,轰的一声砸在了一旁的集装箱上。
左眼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漆黑,剧烈的刺痛让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一半的视觉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此时根本睁不开来。
好不容易扶着箱子重新站起身,不顾眼球重生和血肉筋膜撕裂的剧痛再次看向了刃。
双眼视野模糊,被鲜血浸染了几乎一大半的景色,仿佛眼前陷入了一片血海笼罩的世界,如此熟悉。
他现在纯粹地利用调节情绪所带来的疯狂加持于身体之上。
在没有步离人毒素刺激更多经脉穴位的情况下,这些加持还不够。
还没等伤口适应疼痛,刃再次举剑劈斩而下,云霄视野受挫,但还是举起手中剑芒阻挡面前,当的一声阻挡了下来。
然而未等他做出下一步反应,一道鞭腿横空抽来一阵破风的音爆声。
宛若是被横空而来的超速星槎狠狠撞击了一下,云霄再次和炮弹一样倒飞了出去。
大口的鲜血往外喷出,他的身影这一次却没有倒下,而是单手撑着剑,勉强支撑自己的躯体。
刃果然不曾手下留情,从刚才为止到现在,每一击都是试图夺走自己的命。
每一击都是如此的势大力沉,如果换做彦卿来,怕是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只是——刃先前为什么要提醒自己那么一句,提醒自己见过那个女人的事情?
更何况,刃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在仙舟上所经历过的事情。
这一刻,即便云霄被打得有些头脑昏沉,但在意识深处,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事情。
刃知道自己见过那个女人,不一定是从情报得知。
而他和自己唯一的交汇点,便是只有剑法,剑术——
那个女人的剑招,自己见过,尝试过去模仿,但却总是不得要领,无法理解,无法构造。
然而就在这一刻,他的身体几乎完全陷入疲软,被刃的每一击打得几乎奄奄一息的时刻。
他总是在脑海当中,回忆着当初在月下的那一剑,那一剑的风姿,那一剑的杀伐。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那片月光似乎变得越发清晰了起来。
熟悉的景色这一刻在他脑海里回荡着,不断地在他的手中颤抖的理之剑,似乎也变得稳定了下来。
刃拖着支离剑一步步逼近而来。
浓郁的杀气此时也扑面而来,那股在杀场之上不知摸爬滚打了多久,才能积攒下来的,如此之多的恐怖而又浓郁的杀气。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而言,这样的杀气无疑是双方实力的最直观差距。
云霄仅用了十年的积累,又怎么可能比得上面前的这个男人。
而如果不是用杀气的积累作为对抗,那么便是在剑术上,这一刻,要将这个男人杀死——
那一剑,或许正好。
刃的身影高举手中的支离剑,对着面前拄剑而立的云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死吧。”
呼吸之间,血光一闪,集装箱的墙壁上瞬间喷溅出了大量的鲜血。
全书完——
——
——
才怪!
一缕纤细的月华在刃的胸前一闪而过。
斜向上斩出的这一道剑芒宛若轻柔的月光从他的身边掠过。
在他的胸口位置留下了几乎要透出对面洒落月华的伤口。
他几乎差点在那一瞬,被当场斩成两截。
如此恐怖的伤口,哪怕是换做一个仙舟人来,都会当场毙命瞬间死亡。
因为是肉体无法立刻修复的损伤,自身即便有着丰饶的赐福,也无法完全恢复的伤口。
然而,这样的伤口对于刃来说,不过只是需要些许的时间恢复而已。
他高举的剑锋根本还没来得及斩落,那个少年居然先一步的,领先于自己,斩出了那宛若纤细月华的一剑。
那几乎快得能让时间为之凝滞,让空间为之碎裂的一剑。
云霄的身影此时已经来到了他的后方。
右手的理之剑再次发生了变化。
只不过这一次,理之剑不是本体模样,也不是支离剑的姿态。
而是一把纯粹的寒冰凝结的剑,并且这柄剑还是极大的,带着那股不可一世的傲然姿态。
寒气凌冽,不知是真的由寒冰凝聚,还是从剑锋之中逸散出来的杀气。
此时在这片地面上,已经开始弥漫出丝丝缕缕的寒雾,刃低下头来,一眼便看到了洒在地上的鲜血,此时已经被寒霜覆盖,凝结化作了冰块。
“那个女人,教给你的?”
“还得多谢师傅指点,在刚才的那一刻,我总算是理解了,那个白发女子斩出的,甚至几乎凝滞时间的剑芒,在那月华下的一剑究竟代表什么。”
并非他无法理解,也不是理之剑的权柄不够让他分析出那一剑。
而是理之剑已经分析出了这一剑,但他的意识却无法接收到这一剑。
理之剑早已分析出了这剑芒的构成,也将其烙印在了他的身体。
但是他的身体硬件水平实在不够,完全无法将其复刻出来。
这便是他一直都认为的,完全无法使用当初那女人留下的那一剑的原因。
只有在生死一线,濒临死地而后生的时刻,他才能重新感悟,重新回忆起那个女人斩出那一剑,让自己生死一线的瞬间,自己领悟到的东西。

回忆的时光不过眨眼一瞬。
云霄再次睁眼之时,手中凝聚重构的理之剑模样,已经和先前大不相同。
而刃也在回头看向这柄剑的时候,眸光里有了几分惊愕。
毕竟先前他说云霄见过那个女人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云霄的每一次出剑,都略有那女人的影子。
仿佛是在下意识的去模仿那一剑的可能,去模仿那月下一剑的感悟。
然而,他却没想过云霄真的能如此迅速的领悟到这一剑的精髓。
而在这一刻的云霄,在刃的眼里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那个他熟悉的身影。
随着那片银发随风飘舞着,赤红如血的眼眸微微侧目,看向了他的身影。
手中之剑充斥着无法遏制的杀意,那种千万次锤炼的战斗技巧和杀意,尽数施展在他身上的模样。
恍若那一天,镜流陷入魔阴身之前,对他所作的那般一样。
“为何,为何要与饮月一同,造下这无边恶孽——”
那句质问的声音仍旧回荡在他的耳畔旁,那种带着怨恨,带着不甘,带着愤怒的情绪,化作一道又一道凌厉的剑光。
然而她并非渴望回答,而是不断的用千锤百炼的剑法,去宣泄自己内心的愤怒。
万千的剑光切割在他本就罪孽深重的躯体之上,而倏忽的血肉却在帮他不断重组肉身。
无论切割,穿刺多少次,这具肉体始终不死不灭。
刃的眼里仿佛倒映出了过去的那般景色,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前的伤口。
衣服已经破碎,但血肉却立刻已经修复如初,这副可憎的躯壳,让他无法摆脱这样的宿命。
他的眼眸从那一瞬的茫然之中解放放了,缓缓的抬眸,看向了面前的云霄。
手中支离剑瞬息间再次爆发出一阵嗡鸣。
那股刺鼻的血腥杀气再次充斥周围的一切,地面上盛开无数鲜红的彼岸花。
仿若在那时,有千万的生灵从这花朵之中明灭不定。
彼岸花纷纷绽放,散发着妖冶的光芒,然而,此时的云霄周围却仿佛是一片寒霜净土。
纤尘不染,丝毫没有半分的杀气沾染其中。
在手持这把剑的同时,他身体周围的气息也逐渐发生了转变。
那种孤寂,寂寥的感觉,让他无法忘怀的杀意,刻骨铭心。
如同一人便是一片领域,一片天地的主宰。
这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那女子未能说出的话,如同用这把剑,走入了那人心中的一片净土那般。
“既然你已有了如此的决断,那么,便来吧,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的交锋,云霄,从今日之后,不准你再称呼我为师傅。”
这话说出来,其实也希望他能够和云霄真的断绝关系。
因为和他有所牵扯,必然不会有好下场,更何况,是老爷子的孙子......
无论从任何角度而言,他都不希望这个少年将来的道路,和他继续有什么牵扯了。
这便是自己现在为止,能做到的一切——
“是么,不过,既然这便是师傅你自己的愿望,那么就让这一剑,便是徒儿回馈您的授艺之恩吧!”
听闻这句话,刃的动作不再迟疑,却仿佛是在嘴角,无意间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那不是冷笑,不是满足,而是带着一抹期待,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感怀。
轰的一声,他的身影纵身一跃,仿若和当时的那个女子跃向天边月华一般,身影高高跃起。
血色的剑光在空中汇聚,地上摇曳着的彼岸花纷纷破碎,如同要化作漫天散落的鲜雨一样。
雨水倒卷而回,而那象征着死亡的一剑,也即将坠落而下。
云霄猛然抬起头,迎着那自己曾见过的剑光看了过去。
右手猛然持握理之剑,体内仅存的能量不要命了一般朝着剑身之中灌注而去。
原本千疮百孔的躯体此时因用力过度而爆开大量的鲜血。
此时此刻,他疯狂的压榨着体内所能压榨的一切。
筋脉瞬间绷断,肌腱也不知断裂了多少,呼吸,视觉,也可以全部在这一刻舍弃。
这一剑之中,他不再需要这些感官,而是将其全部舍去,换来更强大的凝聚力。
只需要将全身的力量集中一点,斩出那自己当时所见过的那一剑就可以了。
接下来的战斗都不再重要,他现在此时心中要做的,便是模仿出自己所见过的那一剑。
那是自己至今为止见过的,最强大的剑术,再无其二。
而他也确信,这一剑,是自己当下的极限,斩出这一剑,便足够了,再不需要其他的——
鲜血从眼眶流淌而出,耳朵,鼻腔,嘴巴也不断的有鲜血往外流淌。
就在那天空中的彼岸花雨即将落下的瞬间,云霄那一片黑暗的视野之中。
仿佛都能看到了一片猩红的花海正在朝着自己摇摆。
这便是地狱的景色,虽说对于刃而言求而不得,却能让他人共赏一番。
哪怕此时云霄失去视觉,也如同从意境中明悟了这种感受。
但,他的剑,也紧随其后,朝着空中,劈斩出了自己压榨全部力量,所挥动而出的最强一击。
失去视觉的眼前景色再度发生转变。
猩红的花海骤然开始出现无数的破碎,遍地的彼岸花此时此刻全部在同一时刻崩溃瓦解,化作了漫天散落的猩红花瓣。
而在一切都仿佛落入了漆黑深渊的同时,一轮皎洁的残月从海平面上升腾而起。
如同那海上升明月一般的意境绽放开来,迎着那片天空落下的剑芒斩了过去。
“师傅,就让徒儿,请您——赴死!”
此时在外界的刃也落下了自己鲜红的剑光,但当他再次看到了这道残月迎面斩来之时。
他的身影居然没有继续加大力道的斩出这一剑,反而在这一刻,他松开了手中的支离剑。
轰——
瞬息间,寒霜骤然遍布大地,所过之处,几乎都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那凌厉的血色剑光没有落下,云霄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果。
只是此时,他的双眼都已经看不见周围的一切,虽然血肉在不断恢复,但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恢复过来的。
他此时干站在原地,保持出剑的姿态,并不是保持挥剑的姿势耍帅,而是——他此时脱力了,真的脱力的没有半分力气了。
和当时与那女子所斩出最后一剑的模样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无偏差。
理之剑霎时间崩溃成光粒子散开,云霄的身体跌跌撞撞的朝着后方摔倒,努力想要维持平衡,却还是脚下一软,整个人朝着后方栽倒过去。
此时他的眼前没有一丁点的光芒透出,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而他的瞳孔此时也是一片灰白。
在力竭之后还未晕厥过去,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
然而当他一头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的时候,在他的周围却忽然出现了慢悠悠的脚步声。
他几乎混沌一片的大脑里,却在此时忽然感受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不是人类双脚走路的声音,而是四肢落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来的声音。
而这样的生物能在这里出现,整个罗浮仙舟,也只能想到那群丰饶孽物。
果不其然,那沉重的四肢缓慢靠近的同时,他甚至闻到了那怪物口中落下腥臭的唾液。
而他本来听力就已经被大幅度的削弱,此时能听到对方脚步声,也基本代表,对方距离自己已经很近了。
甚至是已经快要贴到自己身边的程度。
云霄强忍着自己身上即将被撕裂的痛苦,竭尽全力的想着撑起自己的身体。
却一个踉跄直接摔倒了下去,扑通一声砸倒在了地面上。
此时他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地面会这么滑溜,他的手掌甚至撑不起身体来。
其实不奇怪,如果从外部视角来看,周围大地已经覆盖了一层冰霜。
在这里走路,自然是和滑冰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时候,真倒霉——”
感受到那股气息扑面而来,云霄努力睁开眼睛,将血液汇聚在眼球上,想要让视觉率先恢复过来。
然而就在此时,巨大的雷鸣声轰然炸响。
随着自己面前掀起了一片烟尘和剧烈的爆炸。
还不等他被冲击波掀飞出去,一个有力的手掌便直接抓了过来,将他直接拦腰的抓了起来。
“哎呀,现在的小家伙真不让人省心,话说,咱们几个真的有什么,弑师大会的传统么?”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云霄愣了一下,但脑袋里混混沌沌,什么也想不到。
“你是......谁,来救我的吗......”
“额咳咳,嗯,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巡海游侠而已,别误会了,只是刚好路过。”
那个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窘迫的感觉,连忙干咳了几下,压了压自己的嗓音。
当他还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边的云霄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
景元也总算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随即抬头,看向了周围的一片狼藉景色。
或许说这附近一片狼藉并不太准确——
因为在刚才的一剑之中,周围的地面已经被冰冻了,大地也跟着一起被冻成了一大片的寒冰一样。
而在那片寒冰的中心,刃的身影就这么平躺在地面上。
鲜血汩汩的往外流淌,气息全无,胸口的位置,也被一道锋利的冰锥仍然贯穿着。
那道剑意的残留,仍然在不断杀死刃的细胞,然而,却似乎还是被刃体内的血肉不断反过来吞噬压制着。
“看来这次,你能好好休息一下了,算是得偿所愿了吧,不过我教徒弟可不能像你这样......话说以后我魔阴身了,彦卿会不会也来这么一套?”

但在所有人看到云霄背后的白露,这才也纷纷松了口气,立刻朝着两侧让开了一些距离。
云骑军也放下了和那怪物对峙的想法,纷纷以保护民众为最优先的选项。
因为有这个少年在的话,他们不出手也是为了保护周围的人们才是最优选。
毕竟——
这个少年发狂战斗起来的样子,可是完全不顾周围人们到底是否安全的。
很显然,在场的云骑军们都对这个少年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毕竟都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云霄此时双眼染上了一抹鲜血化作的赤红,伸手松开了摇摇欲坠的门框。
下一刻,整个大门的门框轰然碎裂开来。
而被他拖在地上的这柄剑的剑尖此时在地上划过一道道的火花,剑身之上遍布的裂纹,看起来又是那么的狰狞血腥。
此时的云霄一步步走来,双手仿佛之上透露出点点猩红的血芒,如同血管一般微微凸起着,鼓动着。
那发了狂的魔阴士卒发出一声狂暴的嘶吼,双手的利刃在空中猛然碰撞,发出金铁交鸣的清脆碰撞声。
瞬间拔腿狂奔,朝着刚才斩伤了他的少年扑杀了过来。
然而,仍然是他还未反应过来,头盔之下猩红的眼眸甚至都未能察觉到的刹那一瞬。
猩红的剑芒自下而上,瞬间一记下撩斩劈出。
而那魔阴士卒的刀刃逼近少年不过还剩寸许的距离,瞬间整个人的身躯再次倒飞而出。
这一次,少年的身影也宛若闪电般冲杀而去,宛若包裹上了一层鲜血的剑刃斩出眼花缭乱的剑芒。
血色的剑芒所过之处的每一寸,都会让这个魔阴士卒的躯体崩溃一寸。
全身上下的盔甲都在一寸寸的被剑芒切断,碎裂,将其瞬间碾碎成灰。
云霄的剑芒无比的狂乱霸道,但却又不曾真正的爆发致死的一剑,只是不断的以极高的速度在这个失去理智的野兽身上不断留下剑痕。
无数道的剑痕在空中魔阴士卒的躯体伤口处迸发开来。
身形恍若鬼魅般一跃而起,云霄眼眸中血色一闪,身影如同化作血色剑芒冲天而起。
右手支离剑骤然崩碎了一般,无数的剑芒汇聚在裂纹之上,霎那间将剑身撑开,宛若剑身崩裂一样。
在这刹那,宛若嗅到了真正死亡降临那般,那魔阴士卒破碎的躯体立刻挣扎着想要从空中翻身落下。
想要立刻找机会逃窜开来,然而却只能绝望的察觉根本无法动弹。
这一剑,宛若映照着彼岸花那般的猩红夺目,霎那间斩落地面,爆发出更为刺目而耀眼夺目的剑光分散开来。
如同,剑光在这一刹,也如同彼岸花那般绽放了开来,无数的花瓣化作剑气四散纷飞。
好在周围的云骑军立刻阻挡了这些余波,免得伤及了周围观战的那些普通民众们。
但无论看几次,这样的战斗都是让人胆战心惊。
如果不是这个少年真不是为了杀人而来,都不知道这个魔阴身的士卒会死几次了。
震碎周围的剑气扬起了大片的尘土,云霄一只手拉着地上身躯破碎的怪物,一手扛着剑,晃晃悠悠的走回了先前的房屋之内。
“白露,完事了。”
“嗯,你现在感觉状态怎么样?”
“还,还算可以,能控制体内的力量,不会像以前一样失去理智了。”
云霄忍住了自己脑海钻心剜骨一般的刺痛,好不容易舒缓了自己的气息。
慢慢的重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将那身躯残破,但还在慢慢修复自身肉体的魔阴士卒丢了过来。
刚才的战斗也不过只有数秒钟的时间,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而已。
而随着这里的战斗结束,周围的云骑军也才纷纷让开了道路。
总算是将这里临时扩散开的警戒线收了回去。
众人都是忍不住松了口气,但也同时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那个走进门里的少年。
这位少年此时的气息收敛了不少,浑身上下都不再往外逸散出那股杀气。
那柄剑也被他重新用布条包裹了起来,也不知道这柄剑到底是谁打造的。
明明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要碎裂了一样,但却锋利的可怕,和那些传闻中的神兵利器,好像也并无区别了。
“唉,我听说他好像是从朱明仙舟那边过来的,好像是有点身份的小家伙。”
“真的假的,说起来,如果是从朱明仙舟那边来的话,或许就不奇怪了。”
“对啊,那可是专门打造神兵利器的地方,尤其是怀炎将军,更是......”
看着这里的情况被稳定下来,这些云骑军说着说着便走远了出去。
而此时的房屋之内,白露重新开始起了为这个魔阴化的男人开始了治疗。
一旁的女医师也跟着不断的进行辅助,在一旁不断的拿出自己准备的各种药物。
反正云霄看不太懂,也不需要看明白,他的任务不过只是在附近警戒罢了。
先前那个催化了魔阴身的药王秘传,这家伙肯定还在暗中窥探着,虽然不知道对方人在哪里。
不过只要自己在这,对方就不可能伤害到白露。
只不过当他低下头来,看着自己又有些诡异起来的双手,无数血丝充盈着手掌之上,仿佛要将这只手撑爆开来。
他立刻从自己怀里摸了一颗药塞进嘴里,咕嘟一口咽了下去。
几乎是一瞬间,清甜的香味从自己的嘴里散开,但甜味过去立刻就是一股钻心的苦味弥漫在口腔中。
然而在这一刻,他的双手似乎恢复了些许,没有继续恶化的征兆。
自己对身体的掌握已经算是相当熟练了,但在这种让自身爆发强烈血气的情况之下,着实还有点不太保险。
默默的看了一眼褪去血色的双手,云霄还捏了捏,忍不住松了口气。
傍晚时分,当白露看诊结束了最后一个人,开了药方送对方离开之后,背后的小龙尾都忍不住瘫软了下来。
整个小家伙直接疲惫的摇摇晃晃,差点原地摔倒下来。
得亏云霄眼疾手快的,直接一把将其扶住,看着小龙女一脸疲惫,思索了片刻。
“看你现在这么累,我们休息一会让再去金人巷吧,今天应该有不少好吃的新品小吃来着。”
“哼,这算是你今天对我的补偿,我可就指望着今晚的这一顿饭了,可别想用便宜的食物收场。”
虽然话说得相当凶狠,但每次看到白露故意凶巴巴的样子。
云霄都感觉她还是挺可爱的,刀子嘴豆腐心,说的总是这么一类人。
“好,今晚点单全都由着你来,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
“这还差不多——嘿咻,出发!金人巷!”
白露三下五除二的直接爬到了云霄的后背上,让云霄背着自己,而自己则是手指一指,就像是骑大马一样,让云霄背着自己朝着金人巷跑了过去。
身后的几个医师还没收拾好自己的药箱,都来不及阻止离开的二人。
纷纷也只能是无奈的摇头叹气,却又没人想真的去阻止这位白露小姐。
毕竟现在真的是人家的下班时间了。
强行留人加班,他们还怕白露伸手一指,云霄就拔剑把他们细细的切成臊子了呢。
但也还算好的,白露的小身板吃不了太多的东西,再加上她对自己的食欲克制的还算不错。
总算是没有大吃大喝的样子,而是点到即止,仅仅只是吃了几道家常菜而已。
等云霄带着她回去的时候,却正好路过夜泊亭,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各种首饰,忽然让白露等一下。
“干嘛,怎么突然想起带我来这里了?”
白露似乎是觉得有些不解,不过也没想太多,端着手边的牛奶吨吨吨的又喝了一大口。
似乎是对长高这件事非常的介怀,相当的有执念。
不过等云霄从夜泊亭走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他手里拿着两个包装还算精美的小盒子。
白露困惑的看了他一眼,却看到他缓缓俯下身来。
俊秀的少年面孔贴近了些许,手中的首饰盒慢慢打开,露出了里面一款精美的挂饰。
看起来就像是夜幕的繁星被缩小点缀在了其中一般,墨黑的黑钻上还有点点彩色星芒,在夜光照射下散发迷人的色彩。
“你,你干嘛,干什么平白无故送我东西?”
看到云霄将项链递到她面前,白露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说出这话的时候,她似乎都没意识到自己有些结巴。
眼神有些飘忽,游移不定,似乎是有些期待,却又有些不敢接收。
云霄微微一笑,少年俊秀的面孔上露出了几分腼腆的神色,似乎是第一次这么做,自己也有点害羞。
“白露小姐不要想太多,只是因为在这里的这么长时间里,你都一直在照顾我,压制我的病情,这不过是一份薄礼,还请你收下。”
说着,他伸手过去,想要给白露将项链戴上,但白露却又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背后的龙尾都有些微微晃动了几下,面色不太自然的说道。
“不,治病救人本就是医生的本职,哪里能收的了你这个,快快拿回去,使不得的,而且,我带了也不好看......”
“这倒未必,毕竟停云姐的审美一向不错,白露你戴上肯定好看的,就当作是这些日子你多加照顾我的心意,仙舟不是一向礼尚往来的嘛。”

此时的云霄眼前一黑,看着这位即将犯病魔阴身的家伙,忽然有种想把自己嘴里的东西吐给他的冲动。
而看到一旁笑得都在地上打滚的小神医,一旁的女医师也忍不住捂住嘴巴。
似乎也有些忍俊不禁的样子。
云霄抿了抿嘴,在自己的嘴巴里,此时弥漫着的,是父亲的味道。
但不是他的父亲。
当真是开怀大孝,虽说他本来也没这种东西,但品尝别人老爹的滋味,多少有点过分了。
看着病床上此时紧闭双眼,身躯开始不断抽搐出现异化征兆的病患,云霄还是伸脚踢了踢还在地上打滚的白露的屁股。
“别笑了别笑了,我功德本来就是负数的,你快起来先救人。”
似乎是因为笑得很开心,白露只是迅速一骨碌爬起身来,轻飘飘的斜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始双手搓出了电弧。
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似乎是在寻找可以下手的地方。
毕竟对于白露来说,治疗初阶程度的魔阴身还不是什么太难的问题。
但如果对方的异化程度太深的话,可能会比较麻烦。
再加上药王秘传这些家伙的丹药是让人转化为有意识的魔阴身。
外部因素强行转化的话,还是有药可医的。
随着周围开始不断出现金黄色的叶片落下,云霄也将自己的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其实每次外出,他都还是会带着这柄支离剑出门的。
虽说已经没有剑鞘可以将其束缚起来,所以每次都是用绷带将其包裹起来的。
如果要让这柄剑出鞘,包裹剑身的绷带就会瞬间尽数炸碎开来,这也是那位刃和自己说的。
来到仙舟,等他收回这柄剑之前,都必须一直要把这柄剑带在身上使用。
好好的感受内部的杀气,努力的用杀气淬炼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
否则,下一次的师徒见面,刃肯定会亲手手刃自己。
毕竟他的说法是,不够强大的话,连当徒弟的资格都没有。
只不过在目光扫过附近桌面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一张落在地上的纸张,伸手将其拿起的时候,却发现这是一封书写的相当工整的......
一封遗书。
孩子,爹马上就要没活了,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爹应该给你整了个活。
仙舟最近不是有句古话说的好,青春没有售价,老爹入口即化,这是老爹最后能给你留下的遗产了
以后想老爹了,就吃一块爆米花,把这些爆米花都吃完了,你就能记住爹的味道了,想爹了就吃一口爆米花,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了
唉,爹在世的时候,没能给你留下什么大笔的遗产,这房贷还有九百多年的才能还清,还有咱们的星槎也是贷款的,大概还有八百多年,也不算多,一眨眼就过去了
老爹希望啊,你以后能活的开心一点,每天也就上个十八个小时的班,打五个小时的兼职,最后回来码半个小时的字,最后睡个十分钟起床就可以了,也不会比现在差多少嘛
这可是老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回来的不动产,以后肯定坐地升值,日后若是能过的红火一些,别忘了给老爹烧点最新款的玉兆玩玩
哦对了,老爹还要一栋阁楼,还有最新一套的帝垣琼玉,老爹在下面和几个老家伙还要玩的,最好再找几个狐人定制几个美女狐纸人下来,老爹没能娶到一个狐人老婆,可是抱憾终身呢
接下来还有一大堆的巴拉巴拉的遗嘱,但云霄却是默默的将这张遗书折叠了起来。
放在了床上躺着的这位病号的手里。
想让他攥着这份遗书,但却没想到这病号明明紧闭双眼,却直接一把将手里的遗书甩飞了出去。
看着遗书慢慢在空中漂浮了几下后,慢慢落地摊开的样子,他大概知道这封遗书是怎么掉在地上的了。
“真是开怀大孝了。”
“别说,我看这份遗书的时候,其实也是差不多的感觉。”
“你能和那位父亲同感么,那种舍不得孩子......”
“不,我应该会和这个病号一样,将遗书扔了,然后找地方烧了,有一说一,挺晦气的。”
女医师面无表情的说着无情的话语,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云霄。
因为整个遗书让人看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甚至有种让人恨不得把这人从阴间抽出来打一顿的冲动。
八百年的房贷和车贷,这位怕不是因为无法接受父亲变成爆米花的事实。
而是看完了这封遗书之后,才导致了自己骤然即将爆发的魔阴身吧。
着实是被那未来无望的生活给压垮了最后一根脊梁。
令人唏嘘啊。
而且环顾了一下这座房屋的构造,怎么说呢......这里也不是长乐天的高档房屋,不至于要还八百年的房贷吧。
所以这老东西死之前是不是被欺诈了,有人说这里是什么风水宝地,福泽后代什么的?
就在云霄思索的时候,忽然那躺在病床上的人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整个人剧烈的抽搐起来,而白露的一双小手搓出的电火花在他的身上来回窜动着,流淌着一道道的强烈的电弧。
女医师也配合默契的,随时都站在一旁,准备好了一些外敷的药液和各种奇奇怪怪的医疗器械。
云霄看不懂,但看着这个即将完成魔阴化的人,已经随时准备好战斗了。
白露虽然之前笑得很开心,但在这个时候完全也不敢大意。
电疗走了一圈后立刻摇晃手中的葫芦,对着面前的这个病号一甩手中葫芦。
“先冷静一下,喝口茶先吧!”
说着,她手里的药葫芦忽然飞出一股清流的液体。
下方的男人还在闭目发出嘶吼声的时候,那股清流液体立刻落入了他的口中。
不知为何,这人确实是瞬间失去了反抗的动作,再次恢复了平静。
魔阴身的转换似乎也停滞了下来,云霄也松了口气。
毕竟根据白露的交代,自己这趟出来尽量不要出手,否则会导致体内毒性加速流动的。
但就在白露开始准备下一步药方的时候,忽然那一道金色光芒从窗外飞了进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落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云霄下意识一步跨出挡在白露的身前,但却发现那金光拐了个弯落在男人身上的瞬间。
他就立刻感觉到有什么不太妙的事情,好像要发生了。
“坏了,刚才的金光是......”
还没来得及说完,这个男人的身体忽然再次扭曲,发出尖锐嘶吼的咆哮声。
无数金黄色树叶纷飞开来,浑身上下也在这一刻长出了诡异的盔甲,双手逐渐化作利刃,眼眸猩红森寒。
诡异的杀气遍布周身,让人仅仅只是看着都会感觉头皮发麻。
“刚,刚才的是什么鬼东西,这家伙怎么一下就变了,我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
白露也惊呆了,但很快就露出了相当愤怒和不满的情绪来。
因为她的病人在其他人的捣乱下突然就魔阴化了。
“肯定和药王秘传那些家伙,这几天可没少见过,总之,白露你先后退,我来出手。”
看着面前的魔阴化的男人,云霄倒是面色平常,没有多少变化。
伸手一把抓住腰间的剑柄,霎那间,包裹剑身之上的无数绷带尽数破灭开来。
一道道狰狞的剑气充斥着无尽的杀意。
顺着抓住剑柄的那只手朝着少年的身体内蜂拥而去。
每一寸的筋络骨骼血肉,都仿佛被这些锋锐的杀气所贯穿,带来剧烈的痛苦,但对少年而言,这些都早已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少年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息,双眼因为体内血肉被寸寸撕裂的剧痛带来的刺激,化作了两道血红的利芒浮现在眼眶之中。
就在还未出手之前,白露立刻喊道。
“喂,你收敛一些,别逞强!”
听到小龙女的声音,云霄这才转动眼眸,再次吐下一口气,微微点头,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就在这一刻,原本还瘫痪在床的男人忽然一跃而起,口中发出猛兽一般的嘶吼声。
但还未等它开始发狂,一道锋锐的剑芒已经在那瞬息之间,来到了它的身旁。
轰——
一楼的房屋大门轰然倒飞出去,伴随着一道凄惨的身影跟着倒飞而出,瞬间跟着一起砸在了附近一家商铺的墙壁上。
门板碎裂,而那人却是仿若毫发无损一般,从那破碎门板震起的烟雾中缓缓站起。
而在周围刚准备过来围观一番的众人一看是魔阴身化的怪物,立刻纷纷惊叫着让开了一段距离。
距离此地最近的云骑军纷纷围拢过来,一个个面色严肃,不敢大意。
“都闪开点,不然,我的剑可是不长眼的。”
就在这些云骑军刚结阵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少年略显森寒的声音从众人背后响起。
原本听到这样的话语,这些身经百战的云骑军,多少是会有些脾气的。
但此时云霄那冰冷的声线,却是让这些云骑军都忍不住背后发凉了一番。
忍不住的纷纷侧目,看到此时云霄一手拎着剑,一手扶着摇摇欲坠的门框缓缓走出来的时候,头盔之下的面孔都露出了几分惊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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