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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全章节小说

闻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厮进来禀报时,谢景阳正在和副将议事,他急匆匆地走到谢景阳身边,道,“将军,门外有个姑娘……”副将的表情立刻变得微妙起来,谢景阳作为少年将军,一身赫赫军功,模样又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英俊出众,无数才女皆倾心于他,但也都恪守礼节,顶多让人过来探探口风,像今天这样直接找上门的,还是头一例。副将刚想调侃,就见谢景阳脸色一变,突然站起来阔步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将军,你……”副将话还未说完,谢景阳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门外。偏房里的纪芸白只觉得身上仿佛有无数火蚂蚁在啃噬,燥热难耐,意识也逐渐混沌,只凭本能极力忍耐,死死抓着衣角,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丑态。谢景阳一进来,就看到她衣衫凌乱地伏在软榻上,本就单薄的身躯此刻看起来更加纤瘦无助。“出去!”谢景阳呵斥...

主角:谢景阳纪芸白   更新:2025-01-31 2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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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景阳纪芸白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闻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厮进来禀报时,谢景阳正在和副将议事,他急匆匆地走到谢景阳身边,道,“将军,门外有个姑娘……”副将的表情立刻变得微妙起来,谢景阳作为少年将军,一身赫赫军功,模样又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英俊出众,无数才女皆倾心于他,但也都恪守礼节,顶多让人过来探探口风,像今天这样直接找上门的,还是头一例。副将刚想调侃,就见谢景阳脸色一变,突然站起来阔步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将军,你……”副将话还未说完,谢景阳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门外。偏房里的纪芸白只觉得身上仿佛有无数火蚂蚁在啃噬,燥热难耐,意识也逐渐混沌,只凭本能极力忍耐,死死抓着衣角,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丑态。谢景阳一进来,就看到她衣衫凌乱地伏在软榻上,本就单薄的身躯此刻看起来更加纤瘦无助。“出去!”谢景阳呵斥...

《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小厮进来禀报时,谢景阳正在和副将议事,他急匆匆地走到谢景阳身边,道,“将军,门外有个姑娘……”

副将的表情立刻变得微妙起来,谢景阳作为少年将军,一身赫赫军功,模样又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英俊出众,无数才女皆倾心于他,但也都恪守礼节,顶多让人过来探探口风,像今天这样直接找上门的,还是头一例。

副将刚想调侃,就见谢景阳脸色一变,突然站起来阔步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将军,你……”副将话还未说完,谢景阳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门外。

偏房里的纪芸白只觉得身上仿佛有无数火蚂蚁在啃噬,燥热难耐,意识也逐渐混沌,只凭本能极力忍耐,死死抓着衣角,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丑态。

谢景阳一进来,就看到她衣衫凌乱地伏在软榻上,本就单薄的身躯此刻看起来更加纤瘦无助。

“出去!”谢景阳呵斥住身后一只脚已经跟进来的小厮,小厮吓一跳,听着谢景阳带了几分薄怒的语气,不敢多言,赶紧退出去。

谢景阳快步走进内室,居高临下地看着纪芸白。

方才小厮说有个姑娘拿着他的玉佩倒在门外时,他就在想会不会是她。现在看到了,谢景阳却忍不住皱眉。

怎么每次见她,似乎都这么狼狈?

“水……”纪芸白近乎无意识地呢喃着。

谢景阳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弯腰凑近她唇边,“纪小姐,你说什么?”

“水,给我水……”纪芸白拧眉,整个人汗涔涔的很不舒服,眼底已忍得猩红,咬着的唇也渗出了殷红的血,“好热,救救我,求你……”

她的声音很轻,祈求着开口。谢景阳看她潮红的脸颊,终于觉察出不对。

他将披风裹在她身上,遮住所有风景,把人打横抱起,“青峰,叫府医过来!”

小厮看他抱着那个来路不明的姑娘从面前经过,惊得话都不会说了,眼看着谢景阳走远,才慌忙的“哎”了一声,连忙去叫府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府医和小厮急急忙忙赶来,在谢景阳严肃的注视下,府医胆战心惊地给纪芸白把脉。

“她怎么样?”谢景阳语气里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切。

府医手指一颤,回头看着谢景阳张了张嘴,不知道应如何给他解释。

谢景阳却从他的欲言又止中看出了另一层意思。

“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府医赶紧摆手,压低声音道,“姑娘她,是中了春药啊……”

谢景阳心里石头落地,随后又拧眉追问道,“可有解药?”到底是谁,居然会对闺阁中的女子下这种药?

榻上的纪芸白仿佛荒漠中的行人,迫切地想要找到水源,可周围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沙子。

她难受得低声哭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委屈得像个无助的孩童。

谢景阳上前伸手想安抚她,又顾忌男女有别,怕毁她清誉,皱眉转身对小厮道,“快去找个婢女过来!”

他不习惯婢女伺候,府里的丫鬟都被管家安排去做洒扫的活计,谢景阳身边常年只有几个小厮跟着。

小厮去叫人时,纪芸白的意识越发混沌,手下意识开始想扯开衣裳,本就不合身的衣裳很轻易散落开。

谢景阳立刻移开眼,低声道,“得罪了。”说完,伸手扯过被褥将她紧紧裹住。

“解药呢?”谢景阳耳尖发红,身子像是被点了穴,动也不敢动。

府医面露难色,“将军,此等烈性春药诱人发情,没有解药。想要助姑娘脱离苦海,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

府医硬着头皮道,“或行男女之事,情到浓时自然解毒。”

谢景阳想都没想就追问道,“另外一种法子是什么?”

“此种方法为下等,对姑娘身体损伤过大。”府医在谢景阳带着威压的注视下道,“将姑娘置于冷水之中以压制体内毒素,如此反复,待姑娘恢复神智,即可解毒。”

“松月,备水!”谢景阳想也不想冲门外朗声道。

被子下的纪芸白迷迷糊糊中,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浣衣局,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洗坏了贵人的锦被,便被掌事嬷嬷命人捆住手脚扔在耳房,任凭她如何求饶哭泣都没人理会。

三伏酷暑天,门窗紧闭极为闷热,她躺在脏污的地上,也如这般难以呼吸和绝望。

谢景阳的手搭在她额头上,想试试温度,却被纪芸白感知到了凉意。

这股凉意奇妙地缓解她的燥热,纪芸白下意识用脸蹭他的手心,迫切地想获得更多的凉意。

谢景阳见她这般,立刻像是碰着火一般弹开。

找不到凉意,纪芸白再次不满地哼哼唧唧,像是幼时有人弄坏了祖母为她做的风车,她站在院口委屈掉眼泪时的模样。

“再忍忍。”谢景阳看她这般痛苦,眼中闪过不忍,心中更加愤怒。

到底是何人给她下药?又是为何要算计她?

此时逢春茶楼包房里已经乱成一团。

纪芳菲发现纪芸白不见时,还以为她去了恭房。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还不见纪芸白回来,纪芳菲和纪君吾才意识到出了问题。

两人派人将逢春茶楼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也不见纪芸白的身影。

这个贱人居然还敢逃跑,纪芳菲眼中闪过怨毒和恼怒,转头看向纪君吾时又恢复担忧的表情,“哥哥,姐姐就这样离开,会不会有什么事?”

“不过是让她过来听个评书,她就这般抗拒!”纪君吾气得一甩袖子。

他的计划本来天衣无缝,谁成想临门一脚被纪芸白跑了?

“哥哥,姐姐是不是看穿我们的计划了?”纪芳菲拉着纪君吾的袖子,眼眶泛红,“不然就算了吧,姐姐吃了那么多的苦,我不能再这样对她……”

见纪芳菲这样懂事,再想到纪芸白的百般不情愿,对比之下他更觉得自己做得没错,“你哪里吃得了那种苦?她在浣衣局三年磨炼心性,嫁给世子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你自小娇生惯养,怎能吃得了这种苦?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筹谋。”

“是她不懂事,不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对她来说嫁给世子这等身份的人,何尝不是个好出路。”

纪君吾神色一凛,对随从呵斥道,“快去找人!我就不信她能跑远了!动作小心些,别叫世子发觉了!”


进了寺庙,僧人在门口迎接,“阿弥陀佛,纪老夫人,纪家小姐请随我来。”

徳昭寺每年都会有京城富贵人家来祈福,捐的香火钱也不少,故而寺庙里设了几个院子专门用来接待这些香客。

纪家人被安排在寺庙西边的院子里,虽偏僻,却胜在安静。

晚饭时纪芸白换了身衣裳,过来陪纪老夫人一同用饭。

“徳昭寺的斋饭清淡,不知合不合你口味。”纪老夫人夹菜放在纪芸白的碗里。

屋里只有她们祖孙二人,纪老夫人叹息道,“祖母带二丫头一同前来,你生不生祖母的气?”

纪芸白摇头,“芸白怎会生气。”她明白祖母的为难和心疼,更不会怪祖母。

“你不怪祖母就好。”纪老夫人见她大度,甚是欣慰,“今日回去早些歇下,明日大殿有法会,早些来,莫叫佛祖怪罪。”

“知道了,祖母。”纪芸白颔首应道,亲热的和祖母聊着天。

庙里比不得侯府,僧人过午不食,虽没有苛求香客一同恪守,但做完晚膳后便关了厨房。

纪芸白想煮一碗姜汤,亲自去问了僧人,才被带到厨房去。盼春想一同进入,又被挡住。

“阿弥陀佛,施主,需得您自己来。”

“多谢师傅。”纪芸白福身谢过,冲盼春使了眼色后,走进厨房。

她从一旁取了食材,动作利落地切出细细的姜丝,又拿了红糖备用。

僧人守在门口目睹全程,原以为她和其他贵女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煮什么姜汤也不过做做样子。没成想她竟然刀工了得,生火烧水竟也不在话下。

动作熟练的,简直不像是一个世家小姐。

很快姜汤煮好,纪芸白拿出分装成两碗,对盼春道,“将这碗送去祖母那。”

她没带纪芳菲的份,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她喝了会不会又大做文章。

正准备端着自己那碗离开,一个婢女急匆匆地闯了进来,看到她手里的姜汤时露出了庆幸的表情,恳求道,“四公主突染风寒,姑娘这碗姜汤能否让与殿下?”

纪芸白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人是宫女,在浣衣局劳作三年,所有宫装她都见过。

听她说四公主……原来寺院的贵客就是四公主吗?

纪芸白将食盒递过去,“是我自己煮的,可让宫人先试毒再喂给殿下。”

“多谢姑娘。”宫女接过食盒急匆匆的离开。

看着宫女匆匆离开的背影,纪芸白抿唇,目光有些深沉。

她在浣衣局常听见四公主的名号,四公主与她年纪相仿,不过二八年华,性格爽朗,擅长马术,是太后最疼爱的孙女,皇上也对她宠爱有加。

没想到她也会来徳昭寺。

纪芸白心中有了猜测,却不敢去探查,决定接下来的几天躲着点东院。天潢贵胄,只消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生死。

她绝不想再回到浣衣局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然而第二天她在大殿听佛法时,还是与四公主碰上了面。

昨晚的宫女附在四公主耳畔不知说了什么,纪芸白就看到四公主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大殿庄严肃穆,僧人正在诵经,她不便起身行礼,只遥遥颔首算作打招呼。

好在四公主也未计较什么,而是坐在了离她不远处的红柱下。

纪老夫人听得认真,纪芸白坐在身侧被感染,也静下心来正襟危坐地听着。

纪芳菲姗姗来迟,匆匆进殿后坐在纪老夫人另一侧,不知昨晚做了什么,还一直在打哈欠。


纪芸白对身外之物并不在乎,这些绫罗绸缎她在宫中见过无数,如今纪老夫人命人一一摆在她面前,任她挑选,她也并不觉得有多欣喜。

只是纪老夫人一直拉着她挑选,纪芸白不想扫兴,便也装着兴致勃勃的挑了几匹布,“芸白挑完了,祖母。”

纪老夫人见她挑选的布样大多是鸦青色等沉闷的颜色,不由得更加心疼她,“白丫头,你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怎的喜欢这种老气横秋的颜色?秋菊,你去将我私库打开,把去年宫里赏下来的浮光锦和彩云锦取来。”

浮光锦,顾名思义,在阳光照射下就会波光粼粼,犹如水面浮光跃金一般,纪芸白在浣衣局劳作三年,自是清楚这浮光锦有多贵重。

她赶紧出声婉拒道,“祖母,芸白有这些就够了,不用再麻烦秋菊姑姑。”

“听祖母的。”纪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心疼。

秋菊笑着看她,脚步没有停留,不一会儿就搬来了两匹布。

绣娘看着上好的布料发出阵阵惊叹,“早就听闻这浮光锦极好,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老夫人真真疼大小姐!”

纪老夫人含笑握住纪芸白的手,“你们可得上心着些,莫浪费了这样好的东西才是。”

“放心吧老夫人,大小姐身姿绰约,就算披块布也是好看的!”绣娘小心拿起布匹笑着对纪老夫人恭维道。

“是了,配白丫头才好。”纪老夫人被取悦,抚掌大笑,“秋菊,看赏!这小嘴都抹了蜜似的。”

等绣娘离开,纪芸白陪着纪老夫人用完午饭,侍奉着人睡午觉才离开。

从纪老夫人的院子出来,纪芸白内心百感交集。

偌大的侯府竟然只有这一处让她感到温暖。

回到后院角房,屋子比往日要暖上许多,看着屋里摆放的精致煤炉,纪芸白竟然觉得这点温暖都是自己偷来的。

她蜷缩在软榻上,望着香炉里升起的袅袅细烟,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还没被侯府认回的日子。

那时小小的她就这样抱膝坐在门边,听村里老人用沧桑的声音讲山野志怪,讲繁华的京城,讲吃穿用度极尽奢靡的达官显贵。

她那时懵懂,只羡慕他们有吃不完的糕点。

如今她成了这高门大户的一员,却远不如幼时憧憬的那般美好。

她就这样发着呆渐渐睡去。

再次醒来是被冷醒的,煤燃尽了,她活动了下冰凉僵硬的手指,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腿麻了,腰也很酸。

窗外的天暗了下来,室内光线昏暗,纪芸白摸黑下床点燃烛台,借着烛台的光准备去添煤。

这些事她做得得心应手,没有下人她也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刚盖好煤炉,珠帘就发出碰撞的声音。

纪芸白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直起腰迎上纪芳菲来势汹汹的目光。

她自嘲地想,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信,她的角房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纪芳菲带着婢女快步走进来,二话不说扬手便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贱,人!”

纪芸白的头被打得一偏,右脸顿时火辣辣的疼,不用看都知道一定红肿起来,这下又要两天不能去祖母面前了。

“大小姐这是为何?”纪芸白目光平静地看向纪芳菲。

“把你那无辜的眼神给我收起来!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你当初为何没死在浣衣局?!”纪芳菲目光怨毒地咒骂道。

纪芸白扯动唇角,表情看起来无奈又绝望,“大小姐又怎知我不是生不如死?”

“那你就该死了才是!”纪芳菲咬牙切齿,“也好过你活着回来给所有人添堵!”

她总是这般,当着爹娘和纪君吾的面,永远都是乖乖女,听话、懂事,一旦四下无人,便对她非打即骂。

烛光下她的姣好的面庞晦暗不明,看起来却像是来索命的恶鬼。

她不能呼喊,因为除了祖母没人会在意。侯府所有人都站在纪芳菲那边,她早就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纪芸白淡淡收回目光。

纪芳菲却没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一把扯住她的手,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

“我告诉你纪芸白,收起你那副表情!你以为你勾引了谢景阳让他肯娶你,就能逃脱我的手掌心?你……”

纪芸白猛地抽回手,“我和小将.军清清白白,从未勾引过他!”

昨晚全是自己不小心中招,谢景阳事急从权无奈之举,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勾引!

她信谢景阳的为人,一定光明磊落。

纪芳菲嗤笑一声,带着几分意外地打量她,“也对,谢景阳应该不屑碰你,毕竟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值得男人动心。纪芸白,你可曾照过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样子?”

类似的羞辱她听过无数次,浣衣局的宫女知晓她是咸宁侯府流落在外的嫡女便经常打骂她,明里暗里的嘲讽数不胜数,仿佛踩一脚豪门贵女,她们的人生便能轻松些。

纪芸白麻木地忍受着她的谩骂,只要等她发泄完就可以清静下来了。

纪芳菲违抗纪老夫人的禁足令冒险来这一趟,当然不止是骂纪芸白出气这么简单,她忽然又换上笑容,“我的好姐姐,谢家高门大户的,你嫁过去也受不住那繁重的规矩,不如去跟祖母讲退婚的事吧。”

她目光带着杀意,脸上的笑容僵硬,组合在一起让整个人看起来越发可怖。

对于她和纪君吾、邹氏如出一辙的说辞,纪芸白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

纪芳菲不满她的沉默,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说话啊!纪芸白你以为装哑巴就能躲过去?”

“婚约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容得我.插嘴?”纪芸白声音微弱,下巴传来的痛感清晰,仿佛骨头都要裂开。

纪芳菲眼中溢出冰冷,“纪芸白,你以为这套说辞就能搪塞我?”

“我未曾搪塞。”纪芸白受惯了凌.辱,依旧面色平静。

纪芳菲表情却越发扭曲。

她就是见不得纪芸白对什么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明明从小流落在外,却有种超脱的淡然和稳重,她怎么能?!

这种稳重绝对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她就应该粗鄙不堪才对!


纪芳菲到底还是府里的二小姐,虽说不是亲生的,若是真就不管不顾,外头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闲话,更何况她是邹氏心尖上的宝贝。

纪老夫人坐镇,指派完人手后,又斥责纪君吾道,“别在这杵着!去你们常去的地方找人!再胡乱攀咬,就滚去祠堂跪着思过!”

看着本应失踪的纪芸白好端端地站在这,而纪芳菲却不知所踪,纪君吾知道内情,却不好当场说出来,只能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道,“无耻!”

不等纪老夫人再骂,纪君吾一跺脚便摔门而去。

大事当前,没人计较他这会儿的无礼,只是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邹氏更是直接哭晕了过去,咸宁侯又赶紧差人去叫府医。

屋内发生的事纪君吾一概不知,他这厢刚走到前院花厅,就听见前面闹哄哄的,仿佛有人说了句什么“小姐回来了”!

纪君吾当即加快脚步迎过去,还未走近便见几个小厮抬着轿辇往后院走,轿辇上赫然是失踪多时的纪芳菲!

“芳菲!”纪君吾提步过去,走近一看,纪芳菲人虽醒着,却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着急忙慌道,“是谁干的?是谁!”

“哥哥!”纪芳菲一见纪君吾便泪水先流,撑着一口气抓住纪君吾的衣袖,“救我!”

纪君吾回握住她的手,忍泪问道,“哥哥在这,芳菲,你撑住!”

纪芳菲却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府医!叫府医来!”纪君吾嫌轿辇走得慢,直接将纪芳菲抱在怀里阔步赶去后院。

纪芳菲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侯府,纪芸白扶着纪老夫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去纪芳菲的瑞雪院。

看到纪芳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时,纪芸白心中并没有感觉到畅快,只觉得阵阵后怕。她很难想象如果昨晚没有谢景阳,她此时会是什么样子的,或许下场会更凄惨。

府医给纪芳菲诊完脉,刚走出里间便被纪君吾抓住肩膀,紧张道,“芳菲如何了?”

“纪君吾!”纪老夫人坐镇一旁,呵斥道,“听先生说话!”

纪君吾不情不愿地松开府医,却还是握着拳头,额头青筋暴起,像是随时会提刀冲出去。

“老夫人,侯爷。”府医拱手道,“二小姐受了皮外伤,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庸医!”纪君吾怒不可遏,“若是皮外伤又怎会晕厥!”

“小侯爷息怒,二小姐晕厥是惊吓过度的缘故,开一剂安神的方子伺候二小姐服下,切莫情绪大起大落。”

府医去隔间开方子时,纪君吾余光瞥见纪芸白站在祖母身后望向帷幔里的纪芳菲,他怒从中来,一把扯过纪芸白的手臂把人拉了个趔趄。

“芳菲受了这样的苦,你高兴极了吧!侯府没有你这样冷血的人,给我滚出去!”纪君吾推搡着她的肩膀斥道。

“啪”的一声,侯爷一巴掌打在纪君吾脸上,声音清脆。

“逆子!还不安分些!”咸宁侯瞪着纪君吾,眼含怒火,将纪君吾震慑得登时噤声。

他怎么就有这么个蠢笨如猪的儿子?生怕别人看不出这里面的端倪吗?!

纪芸白整理好衣衫重新回到纪老夫人身侧,低眉顺眼道,“小侯爷也是忧心二小姐的事,侯爷息怒。”

难得见纪芸白为他求情,纪君吾却觉得刺耳,只觉得她惺惺作态!

“白丫头才是你亲妹妹!”纪老夫人被咸宁侯抢白,却也不打算轻易放过纪君吾。

他几次三番攀扯纪芸白,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也怪得到纪芸白头上,分明是与胞妹心生嫌隙想借机赶走她!

想到纪芸白一生吃尽苦头,好不容易回到侯府认祖归宗,却又被亲哥哥排挤,被父母不待见,纪老夫人就忍不住叹息。

但眼下明显另一桩事更急需处理。

花厅里。

“她可说是谁将她掳去的?!”纪老夫人板着脸问道。

看门小厮跪趴在地上,老祖宗的威严让他头都不敢抬,“回老祖宗的话,二小姐回来时奄奄一息并未开口。不过……送二小姐回来的家丁,奴才看着,看着像是亲王府的人。”

“亲王府?”纪老夫人拧眉,脸色越发阴沉。

方才她也看见纪芳菲身上的青紫,简直遭受非人对待,如今扯上世子,倒是都说得通了。

世子觊觎纪芳菲美貌欲收之为妾的事满城皆知,因着其父和亲王是陛下宠臣,皇帝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躲这门亲事,侯府上下都对世子多有退让,纪老夫人礼佛时也都知晓。

未成想,议亲不成,世子竟然背地里做出如此腌臜之事!

“岂有此理!”咸宁侯一拍桌子,茶水洒得到处都是,淋在手上烫得咸宁侯抓起茶盏便扔了出去,“狗奴才,要烫死爷?!”

所有丫鬟奴才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

“娘!您得想个办法,此事决计不能就这样算了!这分明就是在打侯府的脸!”咸宁侯压着怒气对纪老夫人道。

不等纪老夫人开口,前门有人来传话,“老祖宗,侯爷!亲王府派人来提亲了!”

动作竟然这样快?纪芸白暗自心惊。

看来这是纪君吾事先与世子串通好的,一旦世子得手就立刻派人来提亲,打得侯府一个措手不及,又能因认错态度佳,来堵住侯府的嘴。

毕竟世子背靠亲爹和亲王,在朝中一手遮天,绝不是一个走下坡路的咸宁侯府能对抗的。

若是咸宁侯铁了心拒绝这门亲事,那纪芳菲便会沦为全京城笑柄,想说门好亲事更是痴心妄想。

这样的安排,不可谓不歹毒。

纪君吾目眦欲裂,手上用力,茶盏应声碎裂,割破他的手心鲜血顺着指尖滴下。

“小侯爷!”纪君吾的小厮三喜惊呼。

纪君吾不甚在意地用帕子缠上,他绝不可能离开,大有一副要和提亲的人鱼死网破的架势。但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议亲时小辈在前的先例。

纪老夫人忍着怒火,把纪芸白和纪君吾赶去后院。

一出前院,纪芸白便被纪君吾死死抓住,咬牙切齿的低声质问,“纪芸白,你如何躲得过!”

“我听不懂小侯爷在讲什么。看二小姐伤势很重,小侯爷与二小姐兄妹情深,不去探望,缘何抓着我不放?”纪芸白抬眸,淡定反问。


没得到回应,平阳郡主蹙眉,开口唤纪芳菲过来,“芳菲,侯夫人没为纪大小姐请个教养嬷嬷来教她礼仪吗?”

平阳郡主话音刚落,纪芸白发觉纪芳菲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都冷了几分。

纪芳菲福身,一脸歉意道,“郡主莫怪,长姐自幼长在山野,没学过礼仪,虽被认回,又久不在府中,父亲母亲心疼长姐,自然就……”

她话没说完,平阳郡主却一副了然的样子,“也是,跟个村妇有什么好计较的。倒是你,芳菲,这么个草包一回来就抢了你嫡女的身份,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纪芳菲最讨厌别人说她不是嫡女的事,眼神暗了一瞬,却还是顺着平阳郡主道,“这位置本就是姐姐的,我不过鸠占鹊巢罢了,如今姐姐归家,能和家人团聚,我看着也是高兴的。”

看她表面装出温婉大度,实际上和平阳郡主一唱一和贬低自己的模样,纪芸白终于发觉纪芳菲也不是那么聪明。

至少占了一点蠢。

她们二人如何相争,也都是关起门来的事,说什么也不能闹到外人面前让人平白看了笑话。

纪芳菲却不懂这一点,仿佛获得了平阳郡主的助力,便能改换血脉般耀武扬威。

实在是愚蠢至极。

这种羞辱她听得多了,浣衣局的宫女骂起人来没那么多顾忌,多肮脏下作的词汇她都听过,此时两人的明嘲暗讽就像蚊子叮一样不痛不痒。

看纪芸白还是那般平静,纪芳菲越发气愤,恨不得上手去拧她两下,只要能将这冷静的面具从她脸上撕下来怎么都好。

凭什么她永远这样淡定,倒衬得自己尖酸刻薄!

平阳郡主刚要继续接话,就被过来传话的婢女打断。婢女不知在她耳畔说了什么,平阳郡主立刻喜出望外地走了出去。

撇下纪家姐妹在原地,纪芸白并不看纪芳菲,自顾自地坐下,有逢春茶楼的前车之鉴,面前的茶水糕点她一概未碰。

没人和自己搭台子唱戏,纪芳菲要是再说下去,反倒显得无礼,她暗戳戳瞪了纪芸白一眼,又去他处和人攀谈起来。

纪芳菲一走,一直坐在旁边没什么存在感的圆脸姑娘凑过来,怯生生地问道,“你就是咸宁侯府刚认回来的嫡小姐?”

纪芸白看过去,在她脸上没看到敌意,因着平阳郡主这个教训,她这次带着防备,并未作声。

圆脸姑娘赶紧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你与纪芳菲长得果然不一样,你,你比她更好看些。”

她的话让纪芸白忍俊不禁,当然长得不一样,又不是亲姐妹,怎会有相似之处。

许是看纪芸白脸色不再紧绷,圆脸姑娘也放松了不少,这才想起来自我介绍,“我爹是礼部尚书沈自山。”

她在浣衣局许久,也听过那些宫女说些八卦,其中不乏关于礼部尚书的。

她们说沈自山家境清贫,连夫人生病都买不起昂贵的药材,出门时坐的马车都是旧的。

当时纪芸白不解,为何在京城做官还会如此捉襟见肘,直到她从另一个年长的姐姐那听到了另一个版本。

沈自山为吏数十载,不醉心官场蝇营狗苟之事,一心为民,政绩可观,陛下慧眼识珠一步一步提拔上来的。也正是因为他刚正不阿,从不收受贿赂,光靠俸禄自是支撑不起偌大的府邸,故而拮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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