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栩福轩梁栩栩的其他类型小说《掌花娘娘能通灵栩福轩梁栩栩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小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在爸爸试图想要拼接起舌头那一刻,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我的精神彻底瓦解。醒来后,已经过了三天。爸爸妈妈没在,陪在病床边的是大姐梁文丽。见我醒了,大姐就抹着眼泪把发生的事儿都跟我说了。三姑舌头没了半截。好在救治及时,身体没有大碍,但舌头咬碎了,接不回去了。“栩栩,这事儿太玄乎,保安还都看见了,医院报了案,咱妈刚醒就开始做笔录,她正念叨嘴里有血腥味儿,他们就说了三姑的事儿,问咱妈清不清楚始末,咱妈当场就受了刺激......”大姐吸了吸鼻子,“高血压犯了,前天刚醒就昏了,抢救过来半边身子就开始发麻,站不起来,咱爸怕她在这住院还得受惊吓,就给她转到临海的医院了,有志和小玲照顾着......”见我着急,大姐便拍了拍我肩膀,“栩栩,你先听姐说,幸亏...
《掌花娘娘能通灵栩福轩梁栩栩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就在爸爸试图想要拼接起舌头那一刻,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我的精神彻底瓦解。
醒来后,已经过了三天。
爸爸妈妈没在,陪在病床边的是大姐梁文丽。
见我醒了,大姐就抹着眼泪把发生的事儿都跟我说了。
三姑舌头没了半截。
好在救治及时,身体没有大碍,但舌头咬碎了,接不回去了。
“栩栩,这事儿太玄乎,保安还都看见了,医院报了案,咱妈刚醒就开始做笔录,她正念叨嘴里有血腥味儿,他们就说了三姑的事儿,问咱妈清不清楚始末,咱妈当场就受了刺激......”
大姐吸了吸鼻子,“高血压犯了,前天刚醒就昏了,抢救过来半边身子就开始发麻,站不起来,咱爸怕她在这住院还得受惊吓,就给她转到临海的医院了,有志和小玲照顾着......”
见我着急,大姐便拍了拍我肩膀,“栩栩,你先听姐说,幸亏那晚咱三姑是跟她学佛的朋友一起坐车回来的,三姑朋友明白点这些事儿,第一时间联系了庙里的大师父,一个很厉害的和尚,他在庙里帮你助念,才算保住了你和妈妈还有三姑的命。”
我压着情绪,想着那晚的两道金光,依稀也能捋出一二。
“三姑的朋友说,三姑吃亏就吃亏在并不是真正的佛家弟子,她的法力不够,遇到些平平常的东西,送送也就罢了,这回招惹到厉害的,就被教训了。”
大姐擦干泪,“昨天那个和尚还被咱爸从庙里请来了,咱爸求他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邪祟之物,那个和尚说有,还很多......”
“很多?”
我不敢相信,“为什么?”
“他说的话云山雾罩,我也没太懂。”
大姐吸着鼻子,“不过和尚最后的意思是,不能帮咱们。”
“啊?”
我挣扎着坐起来,低头看到了胸前挂了个金色的牌子,“这是......”
“和尚给你留的护身符。”
大姐道,“他说帮忙助念,也是看三姑有难,出家人慈悲为怀,他不能袖手旁观,而他并不擅长驱魔,再者你这个事杀孽太重,他无能为力,能做的,就是留下这个护身符保你免受邪崇侵犯,护你平安。”
杀孽太重?
我脑子乱的,“大姐,那我就一直戴着这个护身符,戴一辈子,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咱爸问了,不行的。”
大姐摇头,“大和尚那意思,你现在的情况,属于被地狱恶鬼觊觎,那些留在阳间不能上路的冤魂,都想勾你魂魄,这样,他们就能抓到替身代自己在阳世受过,他们好入轮回托生......”
啊?
“凭什么呢?!”
我究竟怎么惹到他们的?
为啥要抓我做替身!
“和尚没讲,咱爸一问到具体的,他就摇头,一言难尽的样子,咱爸问他你咋撞上的邪,是不是遇到车祸吓到了,究竟是发烧引起的撞邪,还是撞邪引起的发烧,那和尚也摇头,就念叨着不可说不可说,我听他说话都要急死了。”
大姐无奈的,“不过和尚有一点说清楚了,冤魂的恶念很强,他的护身符最多只能护你三个月,三个月内,要是咱家没有找到厉害的驱魔法师,你的身体就会被众多邪灵一点点拖垮,人会由虚病转成实病,无药可医,只能......”
“怎么样?”
“等死。”
大姐的两个字一出,我莫名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栩栩,别怕啊。”
大姐赶紧找出纸巾给我擦泪,“咱爸这两天已经找起先生了,一定能找到高人!”
我点头,又摇摇头,推开大姐的手,“我不是怕,我只是......”
憋屈!
我可能是淘气了一些,有时候也不爱写作业,训练会偷懒,搞些恶作剧。
可我没欺负过同学,我真诚对待每一个朋友,见人会打招呼,受人帮助会说谢谢。
我想我是个好孩子的,为什么要害我呢?
为什么要让妈妈在我面前嚼碎三姑的舌头,为什么非得让我死?
‘不可说’又是什么意思?
是不知道,还是说了会触犯什么禁忌?
那晚天边隐隐的一声叹息。
和尚叹的气吗?
想起爷爷去世前在医院抢救,医生也是那么对爸爸叹气。
换到我自己身上,和尚是觉得无能为力,为我惋惜吗?
心像被猫抓狗咬一样。
太难受了!
“栩栩,那些东西迷惑你,吓唬你,就是为了制造出一种你自杀而死的假象。”
大姐说的一脸害怕,“所以,咱妈被那个东西上身,才会拉着你去湖边......”
“妈妈没事吧!”
我看向大姐,“不会给妈妈抓起来吧。”
“不会!”
大姐摆摆手,“他们查了监控,监控上,咱妈拉你下楼的一路都在笑,而你像喝醉了一样,到了医院人工湖,那是个监控死角,没拍到,不过三姑舌头是在车上没得,妈妈是在湖边咬的,他们也不明白,三姑的舌头怎么会......反正都是咱自己家人,来的两个人岁数挺大的,嘴上没说,心里也明白咋回事,宽慰了咱爸几句就走了。”
“奶奶呢,奶奶知道这些事儿了吗?”
“谁敢告诉奶奶啊,她本来就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
大姐叹了声,“咱爸骗奶奶,说國家艺术体操队相中你了,他给你找了外教,集训几天,如果你各方面考核都能通过,就要给你送到俄國专攻艺术体操,提升成绩,咱妈住院就是因为看你要出國,她太过激动,血压才会升高。”
我紧着眉,“奶奶能信吗?”
“之前你体校的教练不就来咱家提过吗,俄國的艺术体操厉害,有条件早点送你去能有发展,咱爸着急忙慌的想起这茬儿,借引子就地取材了,不然说你在京中,或是國内哪个城市,奶奶肯定得摸过来找你。”
大姐帮我束起头发,“你别担心,咱爸都跟家里人打好招呼了,回头你这事儿一处理完,爸爸就回去跟奶奶说你考核没通过,他就是找个由头拖延,这些天啊,你也别跟奶奶通电话,就当自己参加集训呢,不然你一说漏了,奶奶准保会着急上火。”
我垂着眼没言语。
难怪那个婆婆说,要找手眼通天的高人,不然对付不了黑脸鬼,或是其他脏东西......
和尚虽没说清楚我咋得罪的这些,后续也不愿继续出手,但还是要感谢他。
不然,我和妈妈,三姑,大概都会折这里了。
怪我。
要是我一开始就不要三姑帮忙,三姑的舌头就不会没了。
妈妈也不会吓到高血压。
可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
我恨我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任人宰割。
给家里添了很大的麻烦。
“大姐,对不起......”
“栩栩,你道什么歉呀!”
大姐给我挽了个丸子头,旋即抱了抱我,“咱爸说了,不就是脏东西嘛,活人还能怕死人?他一定会找到高人把脏东西全灭了!!”
“哎呦!我老姑娘可算醒啦!”
爸爸进来了,“找医生来看看没,有没有哪不舒服?”
我摇摇头,没等说话,眼泪瓣儿又下来了。
爸爸是标准北方大汉的身形,一米八三,肩宽背阔,虽上了年纪,依然脊背挺直,高壮微胖,这才在医院待了几天呀,他一下像老了十岁,头发花白,如同暮年的老头,看着我,他貌似想做出一副轻松地模样,却横生出一股苦涩的味道,“栩栩,你哭啥啊,醒了还哭,饿不饿?爸爸去给你买肉粥吃。”
“不饿。”
我瘪着嘴,伸手抱住了他,“爸,是我害了你们。”
“胡说八道!”
爸爸轻拍着我后背,“栩栩,你没害任何人,是脏东西在欺负你,别担心,你要没事儿了咱下午就出院,爸领你去看先生,我还就不信了,活着的人治不了那帮入土的了?!”
“爸,出院前,我想去看看三姑......”
“行!”
医生没遇到这种情况,怕我烧坏脑子,便建议我爸妈给我转京中的上级医院。
爸妈没犹豫,第一时间带我去了都城。
因发烧原因未明,退烧药后体温便会迅速升高,随时有生命危险,我便被收进了上级医院的抢救室病房。
用上退烧药的间隙,我会清醒舒服些,亦能和爸妈说说话。
妈妈说住进来就安心了,医生肯定能治好我,让我活蹦乱跳的回家。
我心里还挺高兴,生病好啊,不用上学了。
妈妈看我没心没肺的样儿有些嗔怪,“是啊,你还不用训练了呢,回头你表现不好教练就让别的队员去参加比赛了。”
“那不能。”
我扯着唇角,“我可是队里的种子选手。”
作为临海市体校艺术体操队的少儿组队员。
我很有自信。
聊天的档口,我发现这抢救室病房很大,但只有两张病床,除了我之外,另一张病床是个老婆婆,她戴着氧气罩,床头的位置都是滴滴作响的仪器。
两张病床隔得有些远,我看不清老婆婆的长相,只看到她床尾站着五六个家属模样的中年男女,他们朝着老婆婆叫妈,时不时还有哭泣声传过来。
“妈,那个奶奶怎么了,也是发烧吗,她家里人为什么哭。”
妈妈顺着我的视线看了眼,旋即叹了口气,帮我掖了掖被子,“不是你该关心的,栩栩,你饿了没,一会儿等你爸回来,让他去给你买点可口的。”
我摇摇头,根本没有饿的感觉,四肢沉的厉害,不一会儿,就又困了。
似睡非睡间,旁边病床的家属和妈妈搭话,“大姐,小姑娘是你的孙女吧,她什么病呀。”
“孩子就是突然发烧,来查查原因。”
妈妈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孙女,是我的小闺女。”
隔壁床家属惊讶的哦了声,但没多问,简单说了下老太太的情况,什么晚期,该做的治疗都做了,大限要到了,家里人都准备好寿衣了,一个病房住着,让我爸妈别害怕。
我有一搭没一搭听,然后妈妈就喊起了医生,说我又烧了。
整个晚上,我都在退烧和升温间折腾。
一波一波的发汗。
整个人被反复浸泡在水里,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快天亮时,我终于好点了,睁开眼,看到爸妈在床边的椅子上靠着打盹,我不敢发出声音,怕吵醒他们俩。
照顾我一宿,他俩肯定吃不消。
撑着胳膊想坐起来,不用上学的感觉很好,病着也是真难受,手臂完全没力气,正纳闷自己为啥会发烧,隔壁床突然发出尖利糙哑的声响,“有人,有人!”
爸妈一个激灵惊醒,“谁!”
他俩还以为是我叫得,确认完才反应过来是隔壁老太太喊得,下一秒,就见隔壁病床的家属围了过去,:“妈,您怎么了!”
“有人!有人!!”
老太太喊得声嘶力竭,黑瘦干枯的手高高的抬起,指着天花板大声的喊,“在那里!那里有人!!”
爸妈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旋即面面相窥,有些莫名。
隔壁床家属忙安慰道,“妈,哪有人呀,您又做梦啦!”
说话间,他们还不忘朝着我爸妈道歉,“不好意思呀,我妈最近老这样,花眼了,您二位别在意呀。”
爸妈摆手示意没事,“栩栩啊,你继续睡吧。”
我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没动。
就在老太太指着的那个棚角线,我清晰的看到了一张黑色的男人脸。
很黑很黑,焦炭似的,只有一张脸印在那里,眼珠子很白,眼仁很小,正在滴溜溜的乱转。
我短短十二年的生涯里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便死命的想要看清确认。
“栩栩?爸爸跟你说话呢。”
“......”
棚角的白眼珠子忽的对上了我,黑乎乎的脸歪了歪,嘴唇子一咧,牙白森森的,“嘿嘿。”
“啊!!”
我身体一颤,嚎啕大哭,“有鬼呀!!”
爸爸被他这几出花活儿弄得紧张够呛,盯着小秦插在旁边的香头一动不敢动。
没咋滴呢,他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妖孽!还不快滚!!”
方大师又对着我怒目圆睁,抓起大米就朝我身上打了起来,“打你身,打你筋,打你魂魄惊又惊!吾奉祖师爷急急如律令!!”
“疼!”
我吃痛的抱住胳膊,明明只是一些米粒,可砸到身上,却有一种被钉子扎到的感觉,很尖锐的疼,九月的秋老虎还很燥,白天很热,我最近却很怕冷,出门都穿着薄绒外套,按说米粒都碰不到我,偏偏他每扔一下,就跟直接扎我肉里似的,疼得我嘴里嘶嘶作响,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梁老板你看见没有,你姑娘疼的都叫唤了!”
小秦看着我的反应就给爸爸做起解说,“这就说明,邪崇要出来了!您还觉得六万不值当吗,您女儿总不会是我们的托吧,我们方大师的本事向来不掺假,您啊就瞧好吧,这香马上就会灭了,灭了就说明邪崇被赶跑了,回头方大师再免费给您送一下,您姑娘就彻底没事儿了!”
“哎,好。”
爸爸又惊又俱,满是担心的看着我,“栩栩,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好,马上......”
“好疼......”
我紧抱着胳膊,胸前的护身符热烫烫的,被米砸到的地方如同一直被刺,方大师不停地大骂妖孽,围着我撒了一圈大米,最后又把米对着我的脸上砸,“妖孽!快点求饶,出来!你给我出来!!”
“啊!”
我退了一步,脸上火烧火燎,有一种要被砸成蜂窝煤的错觉,就在我疼的要忍无可忍的时候,眼前倏地闪过一道白影,在我和方大师之间的空隙里,嗖一下就过去了!
方大师还没发现,仍抓米砸我,我刚要提醒他,‘腾’~!的一声,脚边忽然着起了火!
“起火了!”
爸爸反应灵敏,抓着我就就靠到了墙边,生怕我被火烧到!
焦糊味儿弥漫开来。
散落在地的米粒被烧的噼啪作响!
“咋会起火呀。”
小秦有些傻眼,方大师也懵了一两秒,刚要抬脚把火踩灭,他手里拿着的瓷碗‘啪嚓!’一声兀自碎了!
“!!!”
方大师一个激灵!
差点被碎瓷片子崩到!
“快快快,浇水呀!”
爸爸拿出了超凡的应变能力,见他俩都傻愣在原地,爸爸一个健步冲到桌子旁,拎过茶壶晃了晃,看里面有水就对着地上烧焦的大米一扬!
刺啦~!!
鼻息处全是糊吧味儿。
好在方大师家是水泥地面,火不大,又没汽油啥的引火,水一过去,就全灭了。
“方大师,您没事儿吧。”
爸爸灭了火,看方大师还在愣神,“啥情况呀,您这是给驱走了,还是没驱成?”
方大师唇角动了动,转头就看小秦上的香,一眼过去,刚刚只冒烟的香就起了明火,烧的火炬一般,方大师一晃,指着就道,“快快快,那香,香又着了!”
爸爸壶里还剩点底儿,接着一扬,一点没浪费,全服务了!
待火彻底扑灭,方大师拧起了眉,看向烧的黑黢黢的香,喃喃的道,“还真是个厉害茬子呀......”
“哥!”
小秦突然喊起来,要下蛋了似的,“哥哥哥哥哥......”
“啧,我说多少遍了,看事儿时要叫大师。”
方大师瞪向他,“做助理你就得拿出......”
“哥你快看!!”
小秦顾不上的样子,指着被烧过的地面,“有有有有字!!”
“什么字!”
方大师不耐烦的看过去,眼当时就直了。
我疼了一遍,靠着边侧的墙面,身体虚脱了似的,小秦一喊,我也看过去,只见刚刚烧过的大米,像是被谁聚拢在一起,黑乎乎的,被摆成一个大大的‘死’字。
死?
嘴张了张,我唇角居然诡异的上挑,自嘲般。
心里很怕,可看着这个字,却明白,这是挑衅,鬼在挑衅。
想着刚刚的白影,黑脸鬼走了,又来个白色的?
接力啊这是。
“哥......”
小秦咽了咽唾沫,“你的米是洒落开的,怎么烧也不至于成这个字,碗还碎了......”他看了眼香,“咱之前驱邪,香灭了就齐活,那刚才不但没灭,还烧那么高......要不,梁老板这活咱就算了,让他们另请高明吧。”
话我一个小孩儿都听懂了。
事儿很明显嘛。
对方很厉害,方大师未必有自己说的那么神勇。
方大师没接茬儿,爸爸脸色暗下来,失望中夹杂着恐惧和不安。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半晌,方大师喝出口气,刚要说话,空气中无端传出女人的郊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以为只有我听到了,没想到众人表情都是一惊!
“谁在笑?!”
小秦瞪大眼,茫茫然的看向四周,“哥,你们听到了吗?谁!!”
“咯咯咯~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笑的怪里怪气的,声音忽远忽近,飘荡了几个来回,就戛然而止了。
“哥!有鬼呀!!”
小秦一把将方大师抱住,“吓死我了!刚有人在我耳边吹气儿啊哥!八成是个女sai鬼呀!!”
“栩栩,你看到了吗?”
爸爸脸色很差,“谁在笑?”
我心揪揪的,“我只看见了一道闪过的白影。”
大白天都能这样,太毛了。
“那咱赶紧回吧。”
爸爸缓了缓,“方大师呀,这事儿看来不能麻烦您了,趁着天没黑,我们先回了,不然走夜路,我担心危......”
“擦他妈的。”
爸爸还没等说完,方大师就吐出脏话,爸爸怔了下,就见这方大师不耐烦的推开他身上树懒似的小秦,咬牙切齿道,“我方天厚出道八年,头一回遇到这么猖狂的,烧我的祛煞米,碎我的顶煞碗,还敢坏我的真火香,真当我没本事嘛,老子今晚非灭了他!!”
“那个,方大师......”
爸爸忙安抚,“您先别激动,我小女儿招惹的脏东西的确很厉害,原先以为就一个,后来才知道是一群,实不相瞒,我亲姐也会点道法,为这事儿都吃大亏了,您啊,别冲动,本事我也看到了,就是对付这个东西能差点,我呀,不想您受伤,我们就先......”
“梁老板,您亲姐是哪门哪派?!”
方大师还来劲了!
“她没门没派,就是学佛,自学的......”
“那跟我能比的了吗?”
方大师眉头一挑,“我这是祖上传的!我方天厚,我爹方文印,我爷爷方耀强,哪一个不声名赫赫,梁老板,我拿你钱财,就替你消灾,今晚说什么都得把脏东西的来路弄明白了!”
我脸颊无端颤了颤,他说这话的神态咋这么眼熟?
好像三姑之前......
“别别别。”
爸爸顾忌三姑那情况再次发生,忙道,“方大师,见面费一千五我这就给你,另外我多付你五百块辛苦费,当做赔这碗钱了......其余的,我真就不麻烦了,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呀!”
我跟着点头,赞同爸爸决定。
不是‘手眼通天’的高人,还是不要淌我这浑水了。
“你质疑我?”
方大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梁老板,今天这事儿我宁愿不要钱,也不能丢这个人!”
“哥!”
小秦急了,“你冷静,那女sai鬼真不一般,她都......”
“什么女鬼!”
方大师瞪过去,“真要女sai鬼你塌妈还省的打光棍了!”
小秦讪讪的缩脖,不敢言语。
“梁老板,我给你亮亮罩子。”
方大师嗖嗖两步蹬到了炕上,随后便一个后空翻下来,吓得爸爸哎呀一声,“您这这怎么还翻上了?”
“我还能从柜子上翻!”
方大师说着还要往炕柜上爬,爸爸忙拽住他手臂,“不用不用,您这功夫我看到了,翻得很利索......”
“知道我有内力就行!”
方大师蛮潇洒的一甩头,“我们家一代一代,外练筋骨皮,内练术法气,传的是实打实的,这个事儿,我说给你办,就能给你办明白了!”
“我不是不信您。”
爸爸一脸难言,“我是怕你出事情......”
“不用多虑!”
方大师一抬手,“我马上立字据,今晚就算死了,也跟你们家没一毛钱关系!!”
我远远地对着那张脸,正是昨天在棚角线看到的那张黑脸。
眼泪哗哗的淌,纯吓得!
极度的恐惧和无助在周身盘旋,我哭着想找爸妈。
他们却没在我床边,不知道去哪了。
“栩栩......栩栩......”
妈妈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响起,我身体被推动摇晃,“栩栩啊,快醒醒!”
“妈......妈......”
我叫着她,光亮晃得我眼睛一眯,四肢一动,我当即坐了起来,“妈!救我!!”
“栩栩啊!妈在,妈在的!”
妈妈死死的抱住我,“不怕不怕,你做啥梦了呀,一直在哭呀。”
“他吓我,他怪声怪气的说下一个就是我!!”
我哭得一抽一抽,妈妈抚着我后背,“栩栩,谁吓你?”
“就是......”
没待说完,我惊觉病房里好多人,隔壁病床拉着帘子,哭声比我还大,医生护士正在让他们家属签什么字。
“别看那边。”
爸爸站我身前挡了挡,擦着我脸上的泪,“老闺女,你是不是被梦魇着了,隔壁那老人刚刚走了。”
走了?
我眼泪还流着,心脏砰砰的狂跳。
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病房好亮,不是那黑漆漆又绿森森的样子。
房门开着。
医生护士进进出出。
黑脸不见了。
但我看到的,听到的,却是如此真晰。
正懵着,隔壁病床的帘子后抬出来一个小小的像是纸糊的棺材,那棺材我认识,殡仪馆的,爷爷走的时候我见过,妈妈说,要用它把爷爷抬到殡仪馆,然后才能躺倒大棺材里,这么说,老太太现在......
“等一等!”
我对着那些人喊出声,“你们先别走!!”
病房里的人都是一愣,医生、护士、老太太哭泣的家属,以及那两个抬小棺材的工作人员都疑惑的看向我,“小姑娘,你是叫我们吗?”
“栩栩,你怎么了?”
爸妈紧张的看我,“不能乱喊,这很不敬。”
“她......”
我没工夫回爸妈的话,骨子里似乎有种本能,指了指那个小棺材,“她......那个奶奶,她说,她要、她要穿黑底蓝花的袄子走......”
音落,我身体一软,人直接晕了过去。
“栩栩啊,栩栩......”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爸妈在叫我,人就是清醒不过来,迷糊间,病床边似乎站满了人,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感受到一个个黑色的人影,他们朝我伸着手,拼命地抓我身体,我想挣扎,可丝毫没用,没多会儿,就被他们给轻飘飘的拽起来了。
我坐了起来,身体似乎变得很轻很轻。
一瞬间,黑影就全都不见了。
我有些迷茫,转过头,却惊恐的发现自己还躺在病床上,闭着眼,似乎熟睡的样。
妈妈坐在病床边上,给熟睡的‘我’擦着额头,嘴里不停地说着,“栩栩,别吓妈妈,你快醒来吧。”
“妈,我在这里。”
我想拽拽妈妈,告诉她我已经坐起来了,伸出去的手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妈妈全无反应,只对熟睡的‘我’说话,好似旁边的我只是一缕空气。
根本触碰不到她!
“妈,妈!”
我害怕的喊她,身体控制不住的飘起来,穿出了房门,爸爸正在门外打电话,他对着话筒说你们不用来,这边有我和你妈,你和老二过来也帮不上忙,放心吧,查出病因医生就能用药了,栩栩不会有事。
爸爸在和我大姐通电话?
“爸!”
我喊着他,想拽住他也是徒劳。
似乎被一种力量推着,直接从他面前飘了过去。
走廊变了模样,跃过爸爸,旁边全是白雾,看不到其它的了。
不远处的尽头,有一扇大大的门,待我飘近,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一股力量推着我拱出去,下一瞬,大门就在我身后砰的关上了!
我踉跄了一步,双脚登时触地,身体能控制时就想回去。
转过头,大门不见了。
“这......”
我懵了。
奇怪的是这一刻反倒没有了特别害怕的感觉。
仿佛没有了感情。
心里空落落的。
只剩迷茫。
四处的看了看,这里灰蒙蒙的,如乌云笼罩,没有蓝天太阳。
眼前仅有一条笔直的大路,路很宽,四处都缭绕着薄雾。
我找不到门,只能漫无目的的顺着大路朝前走,只觉这条路好长,不知尽头在何方。
路上一个人没有,我走了很久,嗓子干干的,很渴,心里一想,耳边就听到了水声,我见状就朝路边跑,先解解渴。
“小姑娘!”
隔壁病床的老婆婆忽然出现在了我眼前,“你别过去!”
我脚下一顿,确定没见过那老婆婆的长相,毕竟我住进病房的时候人都被烧迷糊了,她站我床边时也没露脸,可这一刻,我心里很笃定就是她。
“这水不能喝的。”
她身形依然是瘦瘦小小,脸颊因为凹陷,有些尖嘴猴腮,看我的眼,倒是很温和,“你要是喝了这里的水,就忘事了,往前再走一走,就彻底回不去了。”
我看着她,没有恐惧的感觉,但嗓子干的难受,“可是我好渴。”
“回去吧,回去就不渴了。”
她身上缠绕着雾气,对着我就挥挥手,“小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是有东西抓你过来的,我帮你这一次,回去后你赶紧换到A902病房,可保你几日平安,至于日后,就看你自身造化了。”
“谁抓的我?”
我听得云里雾里,忙追问道,“是不是那个黑脸男人,他还吓我!”
“我不能多说了。”
老婆婆的嘴唇颤抖,灰黑的眼底跃起惊恐,“小姑娘,你要跟你爸妈讲,找人,找手眼能通天的高人,他们,他们很厉害的,盯上你了。”说着,她回头看了眼,似乎有些着急,“时间到了,你快走吧,不然那东西又要找来了,快,我送你回去......”
我哦了一声,被她催促的也有些紧张,忍着渴,转头又要往回跑,嘴里忙说的,“谢谢奶奶,谢谢奶奶了!”
“是我要谢谢你!”
回了我一句,她抬起手,薄雾散去,穿的正是一件黑底蓝花色的袄子,对着我,她扯了扯唇角,“我收到喜欢的衣服了,小姑娘,我刚到这边,没啥关系,托梦不能开口,麻烦你帮我带一句话,告诉我闺女,存折让我贴在年画后面的墙上了,密码都是六,谢谢你啦!!”
我想问上哪去找您闺女,背身就被一记大大的力道一拍,整个人登时跃起,似乎被拍进了什么东西里,周遭瞬时黑暗,反应过来时四肢就沉的厉害,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疼,骨缝都滋滋冒着酸气。
我出生于1993年。
那时候爸妈刚从农村出来,在城里开了间早点铺子维持生计。
妈妈每天凌晨两点就要起床和面蒸包子馒头,怀孕了都不知道。
她误以为要绝经了,还去药店抓了活血药吃。
结果肚子见了天的大,她害怕得了大病,去医院一看,嚯,怀孕六个月了!
妈妈一下就懵了!
她当年四十六岁,和爸爸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大女儿二十二岁,小儿子十九岁了。
换句话说,两口子不但儿女双全,都等着抱孙子了。
我这意外产物,又在孕期接受了活血药的洗礼,搁谁都惊大与喜。
不要了吧。
成形了。
得在肚子里弄死,他俩不落忍。
生吧。
罚钱不说,一但是个傻子呢。
就在他俩纠结的档口,我奶发话了,她说妈妈这么折腾我都没掉,说明我有福气,这是她们老梁家的缘分,说啥都不能给流了,那是造孽。
“留着吧!”
爸爸发了狠心,:“这孩子命硬,真是个傻子我梁大友也认了,咱养!”
如此,我算被留下来了,农历八月呱呱落地。
妈妈怀我时见天的上火,天天琢磨我不是缺鼻子就得少眼睛。
她还跟我大姐和二哥说,不管老三啥样,咱家都不能嫌弃。
实在不成,当条狗养活。
等看到我全须全尾,他们才稍稍安心。
接生的医生和爸爸说我长得漂亮,眉眼和画上的小童女一模一样。
栩栩如生。
爸爸是个厨子,没啥文化,承借此言,当场给我起了名字,梁栩栩。
家里人一扫阴霾!
奶奶怕爸妈忙铺子顾不上我,就要带我回农村。
爸妈不同意,老来得子,他俩不舍得给我送走。
妈妈为了证明能照顾我,坐完月子就背着我在铺子里忙活。
93年的冬天,我不过才三个月大,一个三十多岁道士模样的男人在铺子里吃早点,他看到妈妈背带后面的我,便出口道,“大姐,您这小女儿有福气呀。”
妈妈愣了下,小婴儿么,又是冬天,给戴的棉帽子,穿的棉袄都是捡我二哥小时候的,仅露出一张小脸,根本看不出男女。
再者她生我时年纪大,常年干活起早贪黑的有些显老,挺多来吃早饭的客人都把我当成我大姐的孩子,以为我妈是姥姥,道士又不是熟客,上来就说准了。
妈妈发懵的问,“你怎么知道?”
道士摸了摸我得手,还掐了掐我的手腕,“这女娃娃出生时是不是右手臂有个花瓣样的胎记?”
妈妈心里咯噔一下,我右手臂的确有胎记,满月后就渐渐淡了。
除了家里人没谁看到过,居然又被这尚显年轻的道士说准了!
道士没管我妈的反应,兀自继续,“大姐,你这女儿不简单,我见她身有光彩,是大贵之人,摸骨后可确定,她乃天上的掌花娘娘转世,是万花之神,娘娘貌美仁慈,有点石成金,统领花精树灵之力,这一世托生凡人,她的灵力将寄托于右臂之上,你们要好生栽培这孩子,万不可走歪门邪道,待她长大成人,必能家门荣兴。”
妈妈没听懂‘灵力’的意思,见道士说的头头是道,便报上了我的生辰八字。
求他好好算算。
道士念了捻手指,嘶了一声,“她十二岁这年会有劫难啊。”
妈妈好歹是做生意的,警惕性高,听到这话心头一紧,怕不是遇到了骗子,找茬儿要钱给破啥劫吧。
“不过无妨,劫难没有影响她的时运。”
道士沉吟了两句看向妈妈,“此女一生福名扬,心慈随君显门光,容貌美丽惹人爱,银钱富足万事祥。”
妈妈大喜,甭管真假,吉祥话听得总是开心,当场给道士免单,还要给道士红包。
道士摆手,“大姐,我途经此地,能遇到你家小女,是我的福分,你就不要折煞我了。”付了饭钱告辞,临行前又跟妈妈说了一句,“此女命格显贵,邪物遇到她都会避让,您家有吉星高照,很快便要大富大贵了。”
妈妈连连道谢,追到门口问他的名字和所在道观。
直说等我长大了,有了出息好去拜谢!
“在下黄有行,四海为家,居无定所,日后有缘,自可交际。”
道士留下这句话便洒脱脱的走了。
打那以后,我家的早点铺子就日渐红火。
爸爸很快开起饭店,买房置地,厨子从他一个人到雇佣三十多人,我六岁时,饭店就变成了三层高的酒店,九岁时开了分店,食客日日爆满。
在临海城提起‘栩福轩大酒店’的名字,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日子过得顺畅,我的‘灵力’也开始凸显。
两岁时二哥撩扯我玩,给我惹急了,被我一拳怼到他眼睛上,差点给他打瞎!
妈妈琢磨出味儿,所谓‘灵力’就是指右胳膊有劲。
她谨记黄道士的话,从我一拳给二哥眼睛卯肿的那天起,便找老师全方位的教诲培养我,谁要一提学个什么特长对秉性气质好,能提升内涵,爸妈立马花钱!
绝不打怵。
我倒是无所谓。
甭管学什么,在我看来都是玩,玩好玩坏的,就图一乐。
直到我十二岁生日这天,突然生了场怪病。
那天阳光极好,我中午放学一回家就开始发高烧。
妈妈一给我量体温那水银是蹭蹭的往上顶,整个人都要自燃了!
她不敢耽搁,赶忙联系爸爸给我送到了医院。
一连串的检查后,医生发现我身体并无异样,而我也在退烧药的作用下苏醒,视线模糊的扫了一圈,发现床边乱糟糟的围了很多人,可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感声音又杂又吵,“妈,他们都谁呀,闹哄哄的。”
“啊?”
妈妈摸了摸我的额头,“是不是烧糊涂了,这病房里就我自己,你爸在医生那......哎呀!怎么又热了,医生啊,医生!!”
我眼皮支撑不住,又昏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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