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鸢林青妍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别跪了,真嫡女她被太子求娶了!全文》,由网络作家“长大成了老山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侯爷下朝回府,从下人口中知道今日大发生的事后,急忙转身往府外去,恰巧碰上笑颜如花的沈鸢。沈鸢看到沈侯爷,嘟着嘴上前来将今日的事仔仔细细给沈侯府说了,“爹,你可不知道那小贱人留了一手。今日在公堂上叫嚷着要接生婆来证明真伪,要不是因为朝阳公主后面来了,估计女儿今日可真就遭殃了。”沈侯爷歪头疑惑,“朝阳公主来了?”“对呀爹,可吓死我了。”沈侯爷心中着实奇怪。朝阳公主怎么会来,居然还插手其中。一时半会想不通,他又道:“那孽种最后如何处置的?”沈鸢扬眉,“太子殿下说那贱种攀污世家贵族,关押进大理寺了。”“太子殿下也来了?”沈侯爷心里更觉怪异。这种事情怎么会惊动朝阳公主跟太子殿下。“女儿不知,兴许是觉得那贱种太过可笑,来看热闹的呢?”这个理由...
《将军别跪了,真嫡女她被太子求娶了!全文》精彩片段
沈侯爷下朝回府,从下人口中知道今日大发生的事后,急忙转身往府外去,恰巧碰上笑颜如花的沈鸢。
沈鸢看到沈侯爷,嘟着嘴上前来将今日的事仔仔细细给沈侯府说了,“爹,你可不知道那小贱人留了一手。今日在公堂上叫嚷着要接生婆来证明真伪,要不是因为朝阳公主后面来了,估计女儿今日可真就遭殃了。”
沈侯爷歪头疑惑,“朝阳公主来了?”
“对呀爹,可吓死我了。”
沈侯爷心中着实奇怪。朝阳公主怎么会来,居然还插手其中。
一时半会想不通,他又道:“那孽种最后如何处置的?”
沈鸢扬眉,“太子殿下说那贱种攀污世家贵族,关押进大理寺了。”
“太子殿下也来了?”沈侯爷心里更觉怪异。这种事情怎么会惊动朝阳公主跟太子殿下。
“女儿不知,兴许是觉得那贱种太过可笑,来看热闹的呢?”
这个理由沈侯爷是不信的。
这俩大人物哪有这么闲,尤其是那个病的快死的太子殿下,不好好在府里待着,参活这事干嘛?
沈侯爷又想到了裴玄之前牵桥搭线的让他与那个贱种见面。
他到底想做什么?
沈侯爷原本以为裴玄想让那贱种治好自己,却没想到他今日不仅没有出手相助,反而落井下石。
越想越觉得不对,沈侯爷转身就踏脚出府。
沈鸢看自己父亲急急忙忙的出去,疑惑的喊了两声,沈侯爷没回头,她也就没在乎,开开心心的回屋去了。
*
沈侯爷将银子塞进侍卫手中,说道:“今日下朝才知,有人随意攀污我侯府,坏我女儿名声,不知这人是否在狱中?”
侍卫掂了掂银子,眉开眼笑道:“如此重罪,已经死了。”
沈侯爷眉心一跳,“当真死了?”
侍卫将银子塞入怀里,脸色一变,“大理寺少卿亲自判的还能有假?”
沈侯爷被凶,心里有气也不敢撒,谁叫武安侯府这么没落,他官也不大呢?人家大理寺少卿家世显赫,前途无量,他惹不起。
只能忍气吞声问,“那尸体呢?”
侍卫不在意答道:“扔乱葬岗了,兴许早就被野狗给叼了去了。”
听见这回答,沈侯爷算是放下了心。
他太过了解乔氏,如果乔氏见到那贱种,一定会刨根问底,翻个清楚,闹的家宅不宁。
如今那贱种死了。
真是好啊,真是好!
沈侯爷舒了口气,高兴的回家去了。
*
半夜,东边突然传来扰人的声音。
沈鸢今日心情不好,觉浅。被吵醒后,见春进来,就问道:“怎么回事?”
春给沈鸢掖了被角,道:“无事,小姐继续睡就是了。”
沈鸢便躺下了。
可心中却一直想着刚才传来的声音,青瓷的破碎声和女子的尖叫,越想越觉得不安,正准备起身再问问时。
大管家突然在门外喊道:“沈小姐可睡了?”
沈鸢立马坐起来回,“还未。”
大管家声音急切,“劳烦沈小姐收拾一下,与奴家走一趟。”
心头预感不好,该是裴玄那边出事了。
沈鸢快速的穿好衣服,青丝披在身后,将鞋套上就跑了出去,春在后面追着道:“小姐夜里冷,快再多披件披风!”
沈鸢接过披风套在身上跟着大管家急匆匆的往东苑去。
走进苑中,她才发现这里好大,假山酒水,花朵树木,精致优雅。原以为她院子还算不错,没成想比起别人的可差了不止一倍。
心中感慨一下,便收了心思。
到了屋外,大管家小心翼翼喊道:“殿下,沈小姐来了。”
屋里发出隐忍的声音,像是在经历什么极为痛苦之事,“进。”
沈鸢进了屋内,只见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前方的圆桌上点了一根蜡烛,周围漆黑一片,加上夜间的氛围,着实有些恐怖了。
沈鸢迟疑一下,喊道:“殿下?”
“过来。”声音从蜡烛那边传出。
沈鸢顺着声音走上前去,到了圆桌旁,依旧看不到裴玄的踪影。
于是她又喊了一遍,“殿下?”
“嘘!”冰冷的触感黏在她的脖子上,粘稠的液体顺着她漂亮的脖颈往锁骨下流,一只手死死的扣在她的嘴上。
沈鸢被吓呆住了,一时竟忘了反应。
好半响,她感受到身后温热的呼吸,如打鼓的心跳声才慢慢平息下来,又颤颤喊了一声,“殿下?”
裴玄放开她。
沈鸢手指攥的发白,忍住害怕转过身去,见到的裴玄如妖孽一般,脸上还有血迹,而右臂没有衣服遮挡,上面是狰狞恐怖的血痕。
沈鸢蹙眉,转身拿起圆桌上的蜡烛开始四处查探,将其他方位的蜡烛全部点燃,屋子才亮堂起来。
裴玄还是站在原地未动,沈鸢才看到他左手竟然拿着一片碎瓷片,上面还有鲜红的血迹。
顾不得感慨这屋子好大,沈鸢飞快走上前去,原是想直接夺过碎瓷片,犹豫一下还是问道:“殿下,这碎瓷片能否交给我?”
裴玄没有看她。事实上沈鸢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哪里,双眸似是无神。
沈鸢瞧他没反应,就试着伸手去拿过碎瓷片,一点一点的从中抽离,裴玄并没有反应。这让她松了一口气,碎瓷片也成功抽出放在了床上。
她看见裴玄右臂上那长长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又道:“殿下,屋内可有纱布?”
裴玄不语。
沈鸢知道问不出结果,又不想耽误时间,出门想着去问大管家,谁知打开门,屋外只有风,一个人影也没有。???
沈鸢关上门房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纱布,最后在床头柜处翻出了治疗伤口之物还有银针和备好的纱布。
她拿过来本来想让裴玄坐床上去,但觉得他现在情况不对,听不进话,就半蹲着开始给裴玄包扎伤口。
裴玄眼神无焦虑的看着前方,看着看着,目光又落在了沈鸢头顶。
沈鸢给他仔细的包扎着,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结,刚准备站起来身,一股大力袭来,她被推倒在地。
裴玄冷漠的看着她,眼睛充血,“死!”
大管家仔细瞧了几眼沈鸢,和善的笑道:“姑娘喜欢就好,这两个丫头,一个叫春,一个叫冬。姑娘有什么需求告诉她们即可。”
见沈鸢应下没什么异议,大管家躬身就退下了。
沈鸢目送大管家远去,带着两个丫鬟进了“薇苑”,两墙旁边的花圃全都盛开着貌美的花朵。
她看着这院落不自觉就想到了侯府。如果她回到侯府的话,住的院落该是怎样的呢?无论怎样,她绝对不会住那个冒牌货住过的院子。
春和冬是两个很机灵的小丫头,长的也很讨喜。
沈鸢没有那么多规矩,不一会就和这俩人聊了起来。
*
室内雾气弥漫,浴池中隐隐约约瞧见一个修长的身影。
裴玄额头冒着冷汗,咬紧牙关,眼眶通红,像是隐忍着极大的苦楚。
一旁的老人目露不忍,“殿下,这一批前往青山寻找林圣医的也毫无结果,跟以往的一样,走到半山腰处便只能原地打转,如同鬼打墙一般走不出去。”
裴玄指节分明,死死的扣住池边。
他猜到这应该是什么奇门遁甲的障眼法,但因为自己身体太弱,出不了远门,只能干等着。
老人叹了口气继续道:“老夫医术有限,只能拖着殿下的病情,药浴的药已经加到最大剂量,事后再加也无济于事。能治好殿下的,恐怕只有林青妍了。”可,她不好请出山。
但殿下这病,恐活不过一年。
裴玄哑着嗓音道:“无碍。孤找到能治的人了。”
老人猛地抬头,“是何方神圣?”
裴玄目光沉沉,“沈鸢。”
“沈鸢?”老人蹙眉,不解道:“武安侯府的三小姐?殿下曾经不是找她看过,她根本解不了这毒。虽然她拜了林青妍为师,但只学了点皮毛,三脚猫功夫,顶多治个小毛病。”
裴玄摇头,“她是假的。”
老人震惊,“这是何意?”
裴玄不再解释。
老人也不追问,看着身体孱弱的裴玄,只希望这次不要再让人失望了。
第二日,沈鸢一早就梳洗好坐在屋内,时不时就探出脑袋朝院子里看去。
春抿着唇笑道:“小姐你这脖子快伸到院门口去了。”
沈鸢扶着脑袋,嘀咕道:“有这么夸张嘛。”
院门突然被打开,沈鸢连忙站起来跑过去,激动道:“如何了?”
裴玄看着一身白衣飘飘仰着笑脸的沈鸢一路小跑到自己面前,眸子里亮晶晶的,满怀期待。
一旁的下人看她这模样都有些说不出口。
裴玄带着笑,温柔又带着歉意道:“侯府夫人因娘家有事回去了,估计一个月后回来。”
“啊......”沈鸢听见这个消息,眸子里的光逐渐熄灭。
裴玄又道:“不过侯爷还在,孤替你约了他下午见面,可好?”
沈鸢最想见娘,但娘不在,见爹也是可以的,于是她失落的点了点头。
裴玄咳嗽两声。
沈鸢想起他身子不好,赶紧说道:“谢谢太子殿下了。你现在有空吗?我再给你好好看看身子。”
裴玄礼貌点头,“劳烦沈姑娘了,这里不太方便,不如去药房吧。”
俩人便一同前去药房。
因为身体不好,裴玄有专门的药房,很大,里面什么药都有,沈鸢看了感觉跟回到了青山一样。
又仔细给他把了脉。
沈鸢拿来纸笔写下一副药方,认真道:“你身体亏空太厉害,太虚了,这幅药是给你稳身子的,一日一回,至少得喝三个月。平日忌口,切勿吃......”
嘱咐完,沈鸢道:“这三种毒很诡异,不过幸好他们如今相互牵制,只要稳住,其实对你影响不大。你昨日是不是泡了治寒毒的药浴。”
裴玄点头,他七日泡一回。
沈鸢摇头,严肃道:“不要再泡了,你身子本来就虚,泡这么强劲的药浴一则吃不消,二则破坏一种毒,另外两种毒横行霸道,死的更快,别说一年,能活过半年都算你命硬。”
裴玄身边跟着侍卫眉一横,不满道:“你怎么说话呢?”
沈鸢白他一眼,“我说的是实话,难道我说的好听点,他就能活的久一点了吗?”
那人气极,“你!”
裴玄叫道:“逐日。”
那人就不敢动了,只是偷偷瞪了沈鸢一眼,沈鸢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师傅说,遇到那种不讲理,玻璃心的病人和他们的亲眷别惯着,反正要死的又不是她们。
裴玄将药方收好,温柔道:“辛苦沈小姐了。下午侯爷有空了,孤便将你带过去。”
沈鸢也温柔道:“劳烦太子殿下。”
等裴玄出了药房,他冷下眉眼,又恢复了一贯厌世的表情,将药方递给逐日,“拿去给白老瞧瞧。”
沈鸢忙碌了一上午,身上占满了中药味,一直到下午酉时,才有人过来告诉她太子唤她过去。
沈鸢把手上的中药扔下,连忙跟着那人身后过去。
裴玄在门口等她,沈鸢心中急切,没有行礼,只睁着大眼睛看着裴玄。
裴玄道:“先上马车,安排了地方见面。”
于是她赶紧上了马车。
车上,她有些紧张,手心出汗,不知道等会见到沈父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
是紧张激动的“父亲,我回来了。”
还是泪眼蒙眬的“父亲,我终于回来了。”
还是两人无声对视,眸子里全是激烈复杂的感情,最后紧紧拥抱,泣不成声。
沈鸢又理了理头发,怕自己形象不好,惹的父亲不喜。
裴玄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因着即将认亲的欣喜和激动而思绪纷飞,格外注重外貌。
真是,希望她如愿以偿啊。
裴玄勾了勾唇角,满是嘲弄。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再看什么傻子,讥讽,毫不掩饰的恶劣。
但沈鸢完全没有注意到。
一路真的好煎熬,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终于等到马车停下,沈鸢心重重的跳着,深吸一口气后下了马车。
亭子里,坐着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垂着眸,表情难看又怪异。
沈鸢小心上前几步,喉咙堵塞,小声道:“父亲......”
时辰道:“我待会走前面,沈姑娘你就跟在我马车后面好了。”
沈鸢点头,又转身上了马车。
时辰在一旁恋恋不舍地看沈鸢上了马车。
旁边的人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瞧他没出息的样!
两个马车一前一后地走着。
今日的风略微有些大。沈鸢的马车的窗帘时不时被吹开一角。
在拐弯时,因为拐角比较狭小。
顾钰和一个娇俏的少女在一旁等候。
娇俏的少女不耐烦地吐槽,“这么破的马车还要让本小姐给它让道......”
窗帘吹开一角,顾钰从中看到了半张极为熟悉的侧脸,虽然带着面纱,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沈鸢。
马车走过,娇俏的少女拉了拉顾钰的衣袖,撒娇道:“顾哥哥,你多久跟我爹提亲啊?我早已及笄,今年都十六了。”
一般提亲这话不该女子说,可说这话的人正是抢沈鸢真正千金身份的假沈鸢!
她一向不在意什么规矩不规矩,名节不名节。
她喜欢顾钰,两家又有娃娃亲。
结婚是迟早的事,她只是提前催一下而已,有什么关系?
顾钰思绪有些乱,脑子里全是刚才马车里的沈鸢,含糊道:“再说吧。”
“再说?”假沈鸢有些不满,“顾哥哥,我今年都十六啦!怎么还能再说呢?万一日后你又去边关打仗,鸢儿又要苦苦等你好几年。”
顾钰此次回京不少女郎都是盯着的。
虽然沈鸢知道顾钰人品不会跟她退亲另娶别人,但早点嫁给顾钰享受那些女郎艳羡的目光也是让她很爽的。
本以为顾钰会很轻松答应,却没想到他居然说:“快了。鸢儿,我突然想起我今日还有别的事要做,抱歉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先逛逛吧,有什么想买的就买,我给钱。”
说完他就丢开了沈鸢的手毫不犹豫地走了。
假沈鸢懵了,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一时气得脑子没反应过来。
“他搞什么啊?”被顾钰这么对待,假沈鸢的怒火一下子就冒了起来。
她旁边的丫鬟退后一步,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个字。
顾钰一直追着马车,最后发现马车停在了国公府。
国公府的小世子双眸含情的等着沈鸢下车,然后热情地招待她进府,那模样和态度像是在对待什么祖宗。
顾钰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起来。
沈鸢怎么这么浪荡?前几日勾搭上太子,见太子不行了,如今又开始勾搭国公府的世子了?
之前还想冒充侯府嫡女的身份。
他竟然不知道沈鸢是这种贪图富贵,水性杨花的女人。
平时看着一副清高的模样,其实就是魅惑男人的手段罢了,尽等着这些男人巴巴地送上门去。
顾钰气血翻涌,攥紧了拳头,径直向国公府走去。
门口侍卫将他拦下,顾钰客气道:“将军府顾钰,前来拜访小世子。”
时辰一路将沈鸢带到他祖父的院中,几乎走过了大半个院子。国公府非常大,也非常豪华,一路上的亭台楼阁,山水廊画,令沈鸢看得咋舌。
时辰很自然的解释道:“我是国公府的世子,时辰,但是我也是满玉楼的大厨,因为我觉得人总得有个爱好,不能碌碌无为。做饭就是我的爱好,每次做饭的时候我都觉得我是有意义的,尤其是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做的饭,我真的很开心。”
说到最后,他还感动地闭上了眼睛。
沈鸢配合道:“时公子,你太有深度了。”
时辰骄傲,“当然。”
沙默默将眼睛移开,假装没看到沈鸢眼里的笑意。
丢人,世子真丢人。
到了院门口,时辰道:“跟祖父说一声,我带着神医来瞧他老人家了。”
下人连忙去通传,不一会回来道:“老爷让你们进去。”
几人进去。
推开房门,面如枯槁的老人正躺在床上,费力地扭头看向他们。
时辰立马正经起来,神色还有些难受,走上前小声道:“祖父,我找到神医来看你了。”
说这话也只是安慰一下祖父。
虽然叫沈鸢来有自己的私愿是为了见到她,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慰一下祖父。
去年,祖父不知得了什么怪病,短短三个月就瘦了好几斤,除了宫中太医,找了好多江湖名医也看不好。
有人说,可能只有青山那位能治好。
可是林青妍哪里是那么容易能请出山的。原本想让她徒弟来看,可是侯府那个徒弟......
水的!
说她是林青妍的徒弟,真是玷污了林青妍医圣的名号。
时辰自然也没报希望沈鸢能治好,跟祖父说完话后,就对沈鸢道:“劳烦沈小姐看一下了。”
沈鸢注意到他眼圈有些红,走上前去,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道:“我会尽力的。”
“嗯。”时辰应下,也没把沈鸢这句话放在心上。
因为他觉得沈鸢尽不尽力,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沈鸢隔着纱布探了探老人的脉,面色有些沉重,她起身跟时辰说道:“你祖父这病拖了太久了,再加上他心思郁结,身体不太行了。我等会给他扎一下,可能事后他的反应会激烈一些。你们后面好好照顾他,是养得回来的。”
时辰听得一愣一愣的。
“啊?”
沈鸢没时间解答他的疑惑,说道:“我现在就要给他施针,麻烦你们出去一下。”
守在老人身边的嬷嬷反对道:“不可!施针至少留一人在屋内。”
沈鸢看她,“我施针的规矩就是房内除了我和病人再无第三人。”
其实这是林青妍的规矩。
但她是林青妍的徒弟,理应该遵守师傅带的规矩。
嬷嬷还是反对。
沈鸢看向时辰。
时辰道:“按照沈姑娘说的来。”
嬷嬷不放心道:“世子!”
时辰信任地看向沈鸢,“沈姑娘有自己的规矩,我们请人来就要遵守别人的规矩。我,信任沈姑娘。”
沈鸢眼眸微动。
屋外,嬷嬷还是有些不放心。嬷嬷跟了祖父许多年,再加上祖父对府内下人一向很好。
时辰也理解嬷嬷的心情,于是不厌其烦地安慰她。
“奴当年给小姐接生时,并未看到她锁骨下有什么三颗首尾相连的痣!”
全场哗然。
“这白衣沈鸢真是骗人的?她不要命了吧,这次证据确凿,污蔑朝中重臣,等着去坐大牢吧!”
“长的好看怎么心思这么恶毒,不是自己的东西怎么抢也抢不走。怎么这么不要脸还想去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刻薄相,怎么可能是侯府嫡女,我看她真是疯了!”
“......”
讥讽声、嘲笑声、奚落声密密麻麻传来,不绝于耳。
白衣沈鸢脸色惨白,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她就是真的,她没有骗人。
她才是侯府三小姐,侯府嫡女,沈鸢。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信她。
为什么没有人为她作证。
接生婆眼神躲闪,不敢与白衣沈鸢对质,尤其是再看到她哀伤,不解,悲痛的目光时更是仓皇的移开视线。
粉衣沈鸢笑的猖狂,“你个贱种竟敢随意攀污我!县令大人,污蔑朝中重臣可是什么惩罚?”
其实她这也算不上真正的污蔑朝中重臣。
县令大人看向朝阳公主。
朝阳公主手撑着下巴,似在思考,眉眼弯弯,“本宫瞧她生的倒是乖巧,兴许只是心思不正,走了歪路罢,不如送去春风楼好好学学规矩?”
粉衣沈鸢捂嘴笑的开心,“公主聪慧,公主心善,给了这贱种一条活路。”
春风楼就是青楼,送进去可有这贱种好受的。
顾钰犹豫看向朝阳,想开口说点什么。他也知晓春风楼是青楼,不可能让沈鸢去的。
本来还怀疑自己是记错了,但接生婆说完,顾钰已经相信粉衣沈鸢才是真正的侯府嫡女。
至于白衣沈鸢,兴许就是碰巧名字装上,脸又有几分长的像沈夫人,于是动了歪心思罢。
毕竟如果她真的是侯府三小姐沈鸢,为何与他回京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提起过这件事,也没去侯府认亲?
朝阳公主看见顾钰的眼神,全当没看见。
县令觉得这决定简直荒唐。但是是朝阳公主提的,再荒唐也只能应下。
刚准备一锤定音时,太监尖细的嗓音又传来,“太子殿下,到——”
众人赶紧跪下。
县令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武安侯府的家事而已啊,为什么尊重的公主和太子都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处理的多大的事呢!
朝阳公主激动的站了起来,声音嗲嗲,“太子哥哥,你怎么来了。”
县令自觉让开位置,裴玄坐上主位,扫过地上脆弱,脸色苍白的白衣沈鸢一眼,眉头微不可见的轻皱一下,对朝阳公主回道:“听闻小妹来了,孤想着就来看看。”
朝阳公主开心极了,上前两步站在裴玄旁边,道:“半个月后我生辰,太子哥哥可会前来我的府邸参加宴会。”
裴玄微笑回,“自然会。”
“那便是太好了!”朝阳公主高兴道,转过头又看到地上跪着的人,眼眸沉沉,“愣着干嘛,还不快将人带走。”
县令赶紧吩咐,裴玄道:“且慢。”
朝阳公主偏头看他,无辜道:“太子哥哥,怎么了。”
裴玄咳嗽两声,温和道:“孤听闻有人伪冒侯府千金,想知道谁真谁假。”
朝阳公主,“那白衣服的是假的,粉衣服的是真的。”
裴玄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声,“是吗?”
朝阳公主面不改色,“自然是,太子哥哥不信可以问问当初给侯府接生的接生婆。”
裴玄垂眸,“不必。既然有人伪冒诬告,涉及到沈侯爷乃朝中重臣,此事就交给大理寺处理吧。”
朝阳公主一愣。
粉衣沈鸢却巴不得呢,大理寺里面一待不死也得脱层皮,她到时候再塞点银子进去,保证让那贱种再也无法活着出来碍她的眼。
顾钰蹙眉道:“殿下,惩罚是不是有些过于重了。”
裴玄温和瞧他:“沈侯爷乃是朝中重臣,武安侯府更是几世清名,今日都将这无耻之人被玷污了名声,惩罚算不上重。孤听闻顾将军和侯府嫡女有婚约呢?可是真的?”
顾钰下意识看向沈鸢。
沈鸢眼睫毛微微颤抖,头勾着,什么话也不说,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脆弱。
裴玄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又道:“就这么定了。不严重惩罚,以后不是随意一个人都可以攀污世家贵族吗?”
县令连连点头,“殿下说的是,下官这就把人押过去。”
裴玄点了点头。
身旁的朝阳公主看向白衣沈鸢的目光却是带了点狐疑。
狱中。
沈鸢被关押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内,双臂圈着双腿,脑袋放在上面,身上是一件宽大的囚服。
这是她恢复记忆的第四日。
她要死了。
如果不去府衙告的话,她还能多活几日,徐徐图之。
她有些怀疑那老头是不是就是故意害她的,见她不聪明,就把她往死里整。
“哒,哒,哒......”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沈鸢没有抬头。
牢房被打开,人走到她身旁。
开口,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嗓音,“沈鸢。”
沈鸢抬眸看她,正对上裴玄温柔的琉璃眸,他笑,“走吧,孤接你回去。”
此刻,被所有人抛弃的沈鸢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鬼使神差说了一句,“我真的是侯府的三小姐沈鸢。”
裴玄点头,肯定道:“孤信你的。”
坚定的话语落在沈鸢心上,她突然就万分万分的委屈,眼眶一下红了,鼻头酸涩,眼泪发了大颗大颗的砸了下来。
她在山上学医十二年,无时无刻不是想着自己的家里人,幻想着他们如何期待着自己的归来。
但是结果却是有一个冒牌货占着她的位置,享受着家里人的宠爱,而他的亲生父亲帮着那个冒牌货,不要她!
她曾经真正爱过的男人,是那个冒牌货的未婚夫,不帮她!
沈鸢当真是委屈极了,哭到哽咽。
裴玄躲在一旁,将手帕递给她,安慰道:“别哭了,孤来接你回去。你日后就留在那处府邸中,孤护着你。”
沈鸢死死的抓着帕子,泪眼朦胧中,心里也软成一片。
“砰——”随着门被重重推开,一道满是愤怒的声音传来,“沈鸢!你到底在胡闹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此次落水让朝阳公主受了惊犯了心悸,差点就出了大事!”
“她不过就让你陪在旁边打个伞罢了,本意也只是想与你亲近,你为何就这般小肚鸡肠与她过不去!”修长的身影走到旁边,布满青筋的手一把将被褥掀开。
沈鸢疲惫的睁开双眼,身上冷飕飕的,大脑被针一般的痛。
她出生自带顽疾,活不久,被母亲带着一步一扣的登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层台阶的青山,寻求世间被誉为第一圣手的林青妍救治。
世间传闻林青妍性格怪异且三十岁那年对外道再不行医,因此母亲还未见到林青妍的面就被一口回绝。
可她低估了一位母亲的决心。
乔氏抱着孩子跪在门口,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最后林青妍打开院门,道:“我不救人,但我收徒,她当我徒弟的这期间下不了山,你们也绝不上来看她,可做得到?”
乔氏磕头感激涕零。
沈鸢在山上待了十六年,将林青妍的毕生所学都学了个通透。
她满怀激动的下山,想跟自己的亲人团聚,却在回京城的路上莫名被人追杀,最后跌落山崖被顾钰救了。
她失了忆,跟在顾钰三年,如今这是第四年。
前三年跟着他四处碾转前往边关打仗,吃了不少苦,两人也在患难中动了真情。
好不容易回了京,原以为能过上和和美美的日子。
顾钰却一直将她藏在府里,无人知晓。
期间朝阳公主多次前来做客。她与顾钰乃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时常做一些过于亲密的动作。
沈鸢必不可免的会吃醋,顾钰一开始还会觉得她可爱哄着她,但后面只觉得她令人厌烦。
朝阳公主更是个外表甜美内里恶劣的性子,经常趁着顾钰不在磋磨她,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就尤为高兴,乐此不疲。
就比如这次,分明是朝阳公主让她顶着炎炎烈日撑着沉重的伞陪着散步,路过湖边时,她歪头可爱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热呀?”
还没等回答,下一秒她就被一脚踹进了湖里。
朝阳公主笑得开怀,一点没有受惊心悸的模样,反倒是她呛了水受了惊,狼狈爬上来后就昏了过去。
顾钰见她脸色苍白,心到底是软了一些,却依旧强硬道:“你待会便跟着我前去跟朝阳赔罪,她受了惊,刚才连饭也吃不下。”
沈鸢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痛,坐起来指尖按着太阳穴,哑声道:“这赔罪是她提的,还是你提的?”
顾钰愣了一瞬,随即厉声道:“你心胸就这般狭隘?我跟朝阳之间什么都没有!朝阳因为你犯了心悸,你不应该跟她赔罪吗?!”
她只是问了一句,顾钰就巴巴的说完了。
且这赔罪不是朝阳公主提的,那便只能是顾钰提的了。
这正中沈鸢的猜想,毕竟朝阳公主性子跋扈,瞧见她都嫌脏了眼。
沈鸢抬眸讥讽的看着顾钰,一言不发。
那讥讽的眸光犹如实质,顿时刺的顾钰恼羞成怒。
“你这是什么眼神?自从回了京城你便一天都没有安分过!我与朝阳青梅竹马,将她当妹妹一般看待,你偏偏胡思乱想处处与她作对惹的将军府不得安生!沈鸢,你扪心自问我这几年待你如何,你非要这般为难我吗?”他说道最后竟是红了眼眶,看起来分外伤心。
若是以前,想起他的救命之恩,沈鸢必定妥协,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为此,这一年她平白无敌挨不少欺负和委屈。
可如今,沈鸢只觉得他聒噪。
救命之恩她有得是法子偿还,凭什么要给他当牛做马一辈子,又凭什么要事事委曲求全。
她一下站了起来,将搭在一旁的衣服拿起一边穿一边道:“沈鸢未曾想为难过将军,既然将军是觉得沈鸢为难了将军,那我走了便是。”
正好她家也在京城,就当是找了个武艺高强的护卫和搭了个便车罢!
低下头去,眼眸里还是难掩几分伤痛。
几年的感情是实打实的,她的的确确为顾钰动过心,可这一年的质问与漠视,已将她的心伤透了。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顾钰拉住她的手腕,用力几分,不可置信道:“你要走?我如今只是说你几句罢了,你怎么如此娇气。”
沈鸢叹了口气,“不是我娇气。”是我委屈。
可顾钰看不透她的内心,只觉得她是被自己惯坏了,强硬道:“你别闹脾气!你又比不得朝阳,为何事事都要与她比!”
沈鸢心里一痛。
原来在顾钰心中,自己是比不上朝阳的,或者,根本不配与朝阳相提并论!
她用力甩开顾钰的手,眉眼也冷了下来,“将军说得对,我自然是比不得朝阳公主的,我也怕在将军府会碍了将军跟朝阳公主的眼。”
她抬脚便走,一句话也不想跟顾钰多说。
顾钰的手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有些没反应过来。
沈鸢一向温柔听话,从来没有如此叛逆过,软硬不吃。
他眼神一下变得很冷,盯着她的背影道:“你若是出了将军府,就别再想回来了。”
他笃定沈鸢会服输。
因为她在京城无处可去,只能依附着他。
可,沈鸢没有回头。
沈鸢背影挺拔,身姿曼妙,头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挽住,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单单朴素的白色,可浑身的气质清雅脱俗,仙姿佚貌,竟是让他看晃了神去。
这般气质比起高贵的朝阳还更胜一筹。
朝阳是高高在上的藐视,沈鸢是清冷无人的漠然。
等他回过来神时,已看不见沈鸢的身影。
心里募的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只片刻,又被熊熊怒火取代。
沈鸢要走便让她走!他到要看看沈鸢离了将军府还能去哪里!
到最后可别又跑回将军府来求着他!
他不会心软的,他势必要给沈鸢一点教训跟苦头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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