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初六苏梅的现代都市小说《门徒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马小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门徒》是作者““马小虎”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初六苏梅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我是老千。赌桌上,翻云覆雨的老千但我想用我的经历,告诉你一个最朴素的道理,远离赌博。因为,十赌九诈,十赌十输!...
《门徒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李大彪也赶快把眼泪擦干。
“童叔……”
他低声叫了一句。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
打的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一愣。
我们都以为。
这个童叔一定是来帮李大彪平事儿的。
可没想到,他上来,竟先给李大彪一个耳光。
“爸,你这是干嘛啊?你为什么打他?”
玲玲瞪着眼睛,不满的质问。
原来这个玲玲,是童叔的女儿。
“李大彪,我早和你说过。我一直不同意你和玲玲在一起。可玲玲认准你了,让我给你个机会,考察你一下。好,我同意了。可你倒好,不但烂赌,还出千被抓。就你这个德行,你对得起玲玲吗?”
“噗通!”
李大彪一下跪在了童叔面前。
涕泪横流的忏悔道:
“童叔,求你了,给我个机会。我也是一时上头。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童叔冷着脸。
忽然,他一抬脚。
看这架势,是想狠狠的踢李大彪一脚。
但一旁的童玲玲,立刻闪到李大彪的身前。
两手一伸,拦在前面,怒视着她的爸爸。
“爸,你干什么?我找你来,是让你帮忙解决问题的。你要是这样,我不用你管了。你走吧。他们要砍要杀,我陪着大彪就是了……”
说着,童玲玲扶起李大彪。
又瞪着赵哥,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
“说吧,你们想怎么样?是剁手,还是剁脚。连我一起剁吧……”
这个童玲玲,有些恃宠而骄。
一看,就是被家里惯坏了。
不过李大彪,倒是有些手段。
能让这个童玲玲,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赵哥没说话,看了童叔一眼。
童叔气的脸色铁青。
但他又不可能真的把女儿扔这里不管。
他强忍着怒气,问赵哥:
“你们想怎么处理?”
赵哥微微一笑,说道:
“本来呢,是要按规矩办的。现在童叔来了,我就不能做主了。还是让我们郑老板,和童叔谈吧……”
说着。
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这人立刻出门找老板去了。
没多一会儿。
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赵哥立刻上前,恭敬说道:
“郑老板,童叔来了……”
一看郑老板,我不由一愣。
郑老板很胖,中等个子。
穿着白色背心,黑色大短裤。
只是背心上,沾满了油渍。
腰上扎着围裙。
围裙带似乎还有些短。
把他肥胖的肚子,勒出一道深痕。
手里,还拎着一把血迹斑斑的菜刀。
我怎么也没想到。
郑老板,就是厨房的大厨。
我来时,他还在厨房剁排骨。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厨师。
却是这家生意火爆的赌档老板。
“老童,你可是稀客,咱们可好久没见了。我这刚剁了只鸡,咱们一会儿喝点?”
郑老板举着菜刀,笑哈哈的说道。
而菜刀上的血滴,正慢慢的向下滴着。
童叔脸色有些尴尬。
但他还是说道:
“酒就算了!今天有件事,得麻烦你……”
“说!和我你不用客气……”
“这个狗……”
童叔后话没出口。
回身指着身边战战兢兢的李大彪。
“这小子在你场子里出千,被抓了。他和我女儿是朋友。我想,能不能让我把他先带回去。剩下的事,咱们慢慢解决……”
“怎么回事?”
郑老板回头问赵哥。
赵哥立刻把事情经过,讲了一下。
郑老板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但,我却根本不相信。
他会不知道这件事。
从他进门,拿着一把血淋淋的菜刀,又说剁鸡之类的话。
这些,都是故意说给童叔和李大彪听的。
六爷曾说。
江湖中,千人千面。
但有一种人。
没人不喜欢钱。
我也不例外。
可是我不知道梅姐这话的意思,便问她说:
“怎么赚?”
梅姐环视赌场,指了指21点台后的两个人,说道:
“看到了吧,那个穿白衬衫黑马甲的,是荷官。站在她旁边的,是配码的。这家场子的老板我认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介绍你来这里做配码。你在咱们天象一个月工资是一千,而做配码一个月的工资是三千五,加上客人赢钱的小费,每个月的收入,不会低于五千块。做的好了,熟练了。以后还可以做荷官,那收入就是直接翻倍,月入过万了!”
梅姐所说的配码,就是用最快时间,来计算出客人输赢的钱数,来进行赔付和收取。这个工作,靠的是脑子计算和反应速度。
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
但我还是摇头说:
“谢了,梅姐。我不想做!”
我的拒绝,明显出乎梅姐的预料。
她的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
“不想做?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工作。要不是我看你做事稳重,反应也快,感觉你能吃这碗饭,我才叫你来的。你居然说不想做?”
梅姐问。
“对,我不想做。和这里相比,我更喜欢洗浴!”
“为什么?”
梅姐追问。
“因为在洗浴,我可以天天看到你!”
我的回答,让梅姐有些哭笑不得。
她看我的眼神,也从开始的好奇,变成像看个傻子一样。
当然,我只是开了个玩笑。
我学了整整十三年的千术,却在赌场做个配码。
如果被六爷知道,他一定会打断我的腿。
和在洗浴不同,在洗浴我可以是最底层的服务生。
毕竟那里,我什么都不懂。
但只要进了赌场,这里就必须是我的天下。
在赌场,我只能有一个身份。
那就是爷!
初六爷!
梅姐正一脸无奈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这手机是上个月,我买同事的二手诺基亚3310。
一接起来,就听对面传来侯军的声音。
“初六,老地方,惠买超市,赶快来,要开局了!”
侯军是我们洗浴男浴区的组长。
他长得白白嫩嫩,又能说会道,深得梅姐喜欢。
至于他说的老地方,是他一个朋友开的一个小超市。
平时下班后,他会召集一些同事,去那里炸金花。
而我,也经常去。
和梅姐打了声招呼,我便直接走了。
侯军说的惠买超市,是个临街的小超市。
我们平时玩的时候,都会去后面的一个小房间。
等我到时,小房间里已经有五六个人了。
这几个人,我都认识。
除了我们洗浴的几个服务生之外,还有一个是侯军的发小,两人关系很好。名叫郑成,外号老黑。
老黑身高体壮,长相凶狠。
还有一身健硕的肌肉。
任谁看着,心里都有几分打怵。
据侯军说,老黑曾是省散打队的,身手极好,本来就要进国家队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了,把省体育局某个领导的小老婆给睡了。
领导知道后,雷霆震怒,直接把他开除。
回到我们哈北市后,也没什么干的,就一直在外面乱混。
没事时,就去洗浴找侯军。
平时我们炸金花,他也跟着玩。
侯军平时都是一个人来,这次还把他女朋友陈晓雪带了过来。
陈晓雪是我们洗浴的按摩技师,长得还不错。
只是说话尖酸刻薄,有些势利眼。
对于我们这些底层的服务生,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偶尔有服务生和她打招呼,她也是鼻孔朝天,装作听不到。
见人够了,侯军就喊老板拿扑克,开局。
这局不大,五块钱底,十块钱封顶。
也就是说,最大只能叫十块钱。
不过有人要是闷牌叫十块,看过牌的人,就要二十才能跟。
听着感觉牌局不大,但一场下来,也常常有一两千块的输赢。
要知道,这些服务生,一个月的工资才一千块钱。
经常是一场牌局结束,就输了一个月的工资。
而在这个牌局上,我从来不出千。
不是我心怀慈悲,不忍下手。
而是我不出千,也能照样赢钱。
我能在外面租房子,不住公司提供的集体宿舍。
靠的就是在这个局上赢的钱。
其实,这并不是我运气多好,或者是技术有多高明。
而是这里有人认识牌,恰好我也认识而已。
认识牌的人,就是侯军。
他每次让老板拿来的扑克,都是老千扑克,也叫魔术扑克。
这种扑克,看着和正常扑克没有任何区别。
但实际每张牌的后面,都有一个细微的记号。
通过这个记号,就可以认出花色和点数。
这种连入门都算不上的出千方式,自然瞒不过我。
所以我根本不用出千,一样可以赢钱。
只是我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会故意放水输几场。
这样可以保证,我不被任何人怀疑,顺利在这个局上搞点零花钱。
牌局开始,大家像往常一样,聚精会神的玩着。
侯军虽然认识牌,但他有个毛病,眼神不太够用。
有时候他看了一两家人牌后,别人的牌,他就看不到了。
毕竟总玩牌的人,习惯把扑克合在一起,不可能把三张牌分开放着。侯军最多也只能看到上面的一张。
加上今天侯军的运气也不太好。虽然知道自己底牌,但不知道对方三张牌都是什么,和别人闷了几把,竟然全都输了。
平常的牌局,基本都是侯军赢。
今天输了几百块后,他心态就有些崩,嘴里开始不停的骂骂咧咧。
这一把是洗浴的一个同事坐庄,他开始发牌。
我运气不错,发了一个梅花的A、J、10的同花。
侯军的运气似乎差了点儿,他发了一个黑桃的K、9、7的同花。
因为我坐在侯军斜对面,老黑的上家。
有虎背熊腰的老黑挡着,加上距离有点远。
牌发给我时,侯军根本就没办法看清。
我迅速的把梅花A放到最下面,梅花10放到最上面。
这样就算侯军看到了我的梅花10,也无所谓。
一见自己是黑桃K的同花,侯军便开始演戏了。
“妈的,今天闷输好几把了,我就不信这把还输?我下10块……”
说着,便扔了10块钱。
接连两家都弃了牌。
而我上家因为也输了钱,着急翻本,便闷跟了十块。
他的牌我和侯军都知道,是一个对7。
到我时,我也闷跟了十块。
我在洗浴的工作,相对来说,还算清闲。
每天把备品分发到各个浴区和客房。
剩余的时间,就等对讲机通知,还有哪里需要补充。
今天也是一样。备品分发完,我便坐在洗浴后院的台阶上,默默的抽着烟。
一支烟刚抽一半,后院大门忽然开了。
就见两个男人,并肩走了出来。
这两人我太熟悉了。
一个是早上还想当众让我难堪的侯军。
而另外一个,则是他的发小。
也是那晚和我单挑的老黑。
侯军是背对着我的,他并没看到我。
反倒是老黑,看到我时,他不由的楞了一下。
随即,把目光转向别处。
两人离我不算远。
即使他们声音不大,但两人的对话,我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老黑:猴子,我这就凑了三千五百块钱,你先拿去吧。欠你那两千,我过段时间再给你。
侯军:行,老黑。我这也是着急用钱,不然我不会急着朝你要。剩下的两千,你一个月之内给我就行。
我听着心里一阵冷笑。
侯军口口声声说,老黑是他的发小,最好的兄弟。
他出千做局,把老黑赢光不说,还借给老黑不少钱。
现在,又说自己急用钱,开口要债。
这个人,虚伪狡诈到六亲不认。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侯军再次开口。
“对了,老黑,我们地下赌场这几天就要开业了。你要是搞不到钱,你可以领朋友来玩。不管输赢,领一个人,给你提三百。如果你朋友输的多,我和梅姐说说,还能多给你提点儿……”
老黑面露难色。
“你也知道,我身边那几个朋友,都不好赌。这要是给人家带来了,输了钱,多对不起人家……”
“他们输和你啥关系,也不是你摁着他们手赌的。没事,先把人领来,玩不玩的再说……”
侯军依旧劝说。
没想到,赌场还没开,侯军就充当起拉客的角色了。
这种角色,在各地的赌场里都有。
他们有个通称,“叠码仔”。
当然,蓝道千门中,也有这种人。
自有千门起,就有千门八将之说。
而这种专门劝人入局的。
属千门上八将,被称之为“提将”。
两人正说着,侯军的对讲机响了。
是苏梅叫他去办公室一下。
他和老黑说了一下,便匆忙的走了。
回身时,看到了我。
他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才推门进去。
整个院子,只剩下我和老黑。
我们两个人对视一眼后,老黑便朝我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
而我,依旧坐在台阶上,一动未动。
到了我面前,老黑竟递过来一支烟。
“来一支……”
我接过,点着,抽了一大口。
老黑也点了一支。
我们两人一站一坐,就这么安静的抽着烟,谁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老黑忽然开口。
“你不怕死吗?”
“怕!”
“那你那天,还敢和我搏命?”
“因为我觉得,你比我更怕!”
老黑笑了,笑的很憨。
“万一我要是没你怕呢,你怎么办?”
“那就看谁的命长!”
我的口气依旧冷淡。
老黑却笑了,不过是苦笑。
“得了,我服你。我老黑这么多年,没服过谁。你初六算是一个……”
话一说完,老黑马上又改口。
“哦,不对。那天我输了,得叫你六爷,初六爷!”
那天我惨胜,但也被老黑暴揍。
可我对老黑印象,却一直不错。
愿赌服输,说到做到。
同时,有原则有底线,不坑朋友。
和我单挑,也是为朋友出头。
只不过头脑简单了点儿,人有些憨。
不过这对我来说,也是好事。
抽了口烟,看着老黑,我淡淡问说: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在侯军的局上,始终输钱?”
“点子背,运气差,还能为啥?”
棒槌!
地地道道的棒槌!
这种人天生就是为老千准备的。
自己爱赌,半点事儿不开不说。
还坚持认为,一切都归于运气。
就连那天他豹子J,遇到侯军的豹子A。
而侯军的豹子A,又遇到我的235。
这么反常的事,他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抽了口烟,我慢慢摇头。
“不是运气,你是被侯军坑了。他牌局用的扑克,是老千扑克。他都认识的……”
“不可能!”
我话音刚落,老黑便大声否决。
“我和猴子是从小长到大,我们俩关系最铁了,他坑谁也不可能坑我。你不能因为那天的事儿,就挑拨我俩!”
老黑说的义正言辞。
我很少笑。
但此时,我却很想笑。
这世上,还真有这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憨货。
“不信?”
“嗯!”
“很简单,你去那个超市,买几副扑克就知道了……”
见我说的坚定,老黑也有些犯晕了。
想了下,他才对我说:
“这样,你陪我去,你告诉我,咋能认出来?”
“我在上班!”
“我找侯军给你请假……”
老黑很执着。
我想了下,便说道:
“算了,我自己请吧……”
说着,我便掏出手机,给苏梅打了电话。
之前她曾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我存了她的号码。
电话一通,我告诉她我要请假。
我以为,苏梅的态度,肯定和早上一样冷淡,或者气愤。
可没想到,苏梅的口气很平静。
“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你就去办。不用请假,也不会算你旷职。洗浴这面有人说起,你就说和我请过了就行……”
我一愣。
没想到苏梅竟给了我一个特权。
这是不生气了?
我们之前玩的那家超市,离洗浴不远。
我俩到门口时,还没等进去。
就听街道对面,传来一个老头儿的声音。
“哎呦,这不是那晚上打拳的两位吗?怎么这么快就和好了?太没意思了,还想看你俩再打一场呢……”
说话的人,正是那晚坐在门口看热闹的老吴头儿。
此时的他,左手蒲扇,右手半月紫砂壶。
坐在院前的马扎上,自斟自饮的喝着茶。
也不在意,他满头白发,被风吹的乱七八糟。
我和老黑也没搭话,直接进了小超市。
超市老板显然没想到,我们两个会来。
他的目光,明显有些慌乱。
老黑也不废话,直接说道:
“给我来两幅扑克……”
老板先是看了一眼门外。
我猜,他在看侯军是不是也来了。
见没人进来,他马上说道:
“扑克卖没了,明天才送货,你们明天来吧……”
“你他妈当我瞎啊?”
老黑忽然大吼一声。
把老板和我都吓了一跳。
他指着旁边的货架。
“那特么不是扑克,还是你娘的卫生巾啊?”
货架上,赫然摆放两种扑克。
一种是姚记,一种是我们常玩的三A。
其实我怀疑,这两种都应该是侯军放的。
只是因为我们始终玩三A,我也就懒得去看姚记是不是有猫腻了。
我们两人,一起去了医院。
在路上,老黑直接说道:
“初六爷,我昨晚给几个以前散打队退役的师兄弟打了电话。我准备让他们这两天来哈北。当天赌局,不管是钱老八,还是郑老厨。要是敢动你,咱们就和他们拼了……”
我点了支烟,看着窗外,淡淡说道:
“不用那么多,有两个生面孔就行……”
“两个?”
老黑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他觉得,两个人明显不够用。
我抽了口烟,看着老黑,说道:
“老黑,你现在也算是半个千门中人了。记得,千门中人从来不靠好勇斗狠打天下。这种打打杀杀的脏事儿,还是留给别人做吧……”
老黑憨憨一笑。
“对,咱们千门中人,靠的是赌术。可惜啊,我不会……”
我微微摇头。
指了指老黑的脑袋,淡淡说道:
“不,靠的是这里!”
很多人都以为。
千门不过是赌博出千的人。
但实际,并不是这样的。
六爷曾说。
真正的千门,是秘而不宣,又神乎其神的。
就像历史中,比较有名的苏秦、张仪。
他们就是千门中人,师从鬼谷子。
再往前推溯,千门的创始人夏禹。
利用千术,开创了历史上第一个世袭朝代,夏朝。
于是,千门中便有一种说法。
小千谋财,大千窃国。
真正的千门,不是赌,更不是骗。
而是一种,高深的智慧。
当然,现在的千门。
早已沦落成赌徒的名利场。
到了医院。
小朵告诉我们,牛老已经做了手术。效果很好。
并且,还是良性的。
用不了多久,牛老就可以出院。
只是现在,他刚打完针,已经睡了。
我们三人,便出了医院。
站在路边,随意的聊天。
这段时间,照顾牛老。
小朵明显又清瘦了。
只是,她的精神状态却非常好。
目光,熠熠有神。
那种桀骜野性,也依旧还在。
“初六爷,找我有事吧?”
小朵很聪明。
知道我这次来,并不是看牛老,而是专门找她的。
我没回答,而是问她说:
“牛老教你的活儿,学了几分?”
一提这个,小朵显得自信而骄傲。
“用牛爷爷的话说,学了十分,能用十二分!”
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
就像当初六爷评价我一样。
但我没有任何表示。
小朵眨着她的大眼睛,问我说:
“不信?”
我沉默。
“切,等着!”
说着。
小朵去了路边的一个报刊亭,买了一本书,递给我说:
“这书一共372页,你报个数吧……”
我懂小朵的意思,便随口说道:
“过7不过8……”
小朵轻蔑一笑。
似乎觉得,我根本没瞧得起她。
我拿着书。
小朵轻步上前。
路过我时。
右手略微一抬。
两根手指,在书上轻轻拂过。
接着,便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慢慢的打开了书。
一页页的翻着。
每翻一页。
旁边的老黑,都瞪大眼睛。感慨一声。
“卧槽!”
翻了七页,老黑说了七句。
他之所以这样感叹。
是因为从第一页,一直到第七页的上面。
都有一个刀口划过的裂口。
而第八页,却完好无损。
甚至,连个痕迹都没留下。
我知道荣门的一些手法。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说,过七不过八。
小朵有些得意,问我说:
“怎么样?”
我摇头。
“不够!”
“那再来,报数吧!”
我转头看着老黑。
老黑眼睛一转,故意刁难说:
“276!”
小朵听着,一撇嘴。
一步上前。
对着书,又是两指划过。
只是这次,速度比上次更快。
即使用眼睛看。
也觉得不过是一道黑影闪过。
一刀下去。
老黑急忙拿过书,匆匆的翻到了276页。
当他看到276之前,都被划破。
她死死的盯着老吴头儿。
而老吴头儿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别欺负我岁数大,以为我就不知道。你们百家乐的牌楦里面有暗格,里面还有一副牌。你们骰子桌,骰子是遥控的。轮盘台子,下面有磁铁。番摊台,棋子是上了磁粉的。就连21点,发牌器和扑克都有问题,你们想法哪张,就发哪张。怎么的,许你们出千骗人,就不许我老吴头儿弹几个筹码?”
办公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邹晓娴的神情,是震惊又愤怒。
她怎么也没想到。
老吴头儿竟把赌场的猫腻,全都说了出来。
而我,心里也是一惊。
赌场出千,不足为奇。
很多老千,只要仔细观察,也都能发现问题。
但,老吴头儿这是第一次来。
这么短的时间。
他竟然把场子里的猫腻,一一道破。
就凭这一点。
这个老吴头儿,就不是一般人。
但我现在,更为老吴头儿担心。
他把赌场的秘密点破。
邹晓娴,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果然。
邹晓娴脸色阴沉,冷冷说道:
“你纯粹胡说八道!既然你承认自己出千,那就按规矩办!”
说着,冲着一旁的安保,命令道:
“先留他一只手。再送到乡下的狗场,让他陪狗呆个一年半载。免得他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邹晓娴这么做。
完全是为赌场声誉的考虑。
毕竟。
老吴头知晓各个赌台的机关。
一旦传出去。
这赌场,也不用开了。
我心里一阵惋惜。
如果说,他不点破赌场的事。
或许,我还可以帮他说上几句话。
多拿点钱出来,至少能保住他的手。
可现在,我根本不可能说话。
只要开口,无异于火上浇油。
话音一落。
两个安保,便朝着老吴头儿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还抽出一把砍刀。
老吴头儿就站在我的身边。
可奇怪的是。
他的神情,没有半分的紧张。
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安保越走越近。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眼中那种暴戾的煞气。
忽然。
“啊”的一声。
一个安保,痛苦的蹲在地上。
他手里的刀,也“当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而他左手,紧紧握着右手的手腕。
就见右手的手腕处。
一股鲜血,正缓缓流出。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当然,也包括我。
再看安保的脚下。
竟然,有一粒骰子。
很明显。
安保手腕上的伤。
就来源于这粒骰子。
“初六!”
苏梅忽然抬头看着我。
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担心。
我知道。
她一定是以为,这粒骰子是我弹出去的。
如果是我。
邹晓娴今天肯定不会放过我。
但,真的不是我。
而是我身边的,老吴头儿。
苏梅和邹晓娴也反应过来。
这粒骰子,并非从我这里出去的。
邹晓娴一脸愠怒。
一双美目,狠狠的瞪着老吴头儿。
“看来,今天只留下你一只手,你是不太满意啊?那就把你的双手,都留下来!”
话音一落。
邹晓娴一摆手。
几个安保,立刻朝着老吴头儿走了过来。
老吴头儿倒是毫无惧色。
就见他嘿嘿一笑,面带不屑的冲邹晓娴说:
“你个小丫头,黄嘴丫还没长齐,口气倒是还不小。别说是你,你就问你那个死鬼老爹邹万里,敢不敢要我这双手?”
老吴头儿说着,眼睛一瞪。
而在场的人,都不由呆住了。
在哈北。
黑白两道也好。
旁门左道也罢。
但凡是走江湖,讨生活的。
对邹家,都是礼让三分。
而现在,老吴头儿竟称邹家的掌舵人为死鬼。
千术中。
真正的文千,指的就是我这样的人。
不借助任何道具。
完全就是依靠手法技术出千。
而武千,就像朱哥这样。
手里没活儿,只能依靠道具出千。
这两者,区别很大。
靠道具出千,身上必然留赃。
别说被老千抓。
就是一般的赌客,看热闹的人。
都有很大可能会发现。
接过弹牌器,朱哥放到一旁。又问:
“有这手艺,怎么还在这里做服务生?”
我沉默,没回答。
“昨天你没上场,怎么还能帮花姐赢那么多钱?”
朱哥又问。
从知道是我顺走的弹牌器时。
朱哥就把所有事,都想明白了。
“雕虫小技,登不了大雅之堂,不值一提!”
我淡淡说道。
我的千术技法。
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这种东西,绝不可能随意透漏给别人。
朱哥也懂,不再追问。
“好,等我电话。有好局,我会找你!”
我微微点头。
这一整天。
我都在等待中度过。
因为晚上的局。
是我出道以来,我最为重视的局。
不为是因为这个局,有多大。
而是因为我要千的人。是对我,像对待野狗一样的表哥,李大彪。
快下班时。
我的手机响了。
是陈晓雪打来的。
接通电话,我并没说话。
而对面,传来陈晓雪的声音。
“初六,想我了吗?”
对于陈晓雪这种调戏,我心里有些厌恶。
我言简意赅的冷冷说道:
“直接说正事儿!”
“真是的,让你说句想我,怎么就这么难。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你交代我的,我都完成了。李大彪同意晚上让我入股了。我俩一把牌,我出两万,他再出十万。和老黑玩把大的……”
“他现在在哪儿?”
“出去买烟了!初六,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俩睡没睡呢?”
我心里冷笑。
睡与不睡,和我有一毛钱关系?
陈晓雪不是帮我。
我们是合作。
一起搞钱而已。
见我不说话,陈晓雪叹了口气。
“哎,看来你是一点儿都不关心我啊。好了,我俩没睡。不过我说了,今天他让我赢钱,我就给他。这个棒槌,居然还当真了。呵呵,可笑!”
“知道了!没事挂了。记得把通话记录删除!”
说着。
我便挂断电话。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我准备先找地方吃个饭。
安静等着晚上开局就好。
今晚,我一定要让李大彪,迈出走向深渊的第一步。
刚出洗浴大门。
就见门口,站着四五个纹龙画虎的男人。
他们正在抽着烟。
看样子,是在等人。
而站在中间,叼着烟的人。
我,很熟悉。
蜈蚣!
上次他绑了我。
在钱老八的办公室,我给他一茶壶。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见我出门。
蜈蚣就阴阴的斜视了我一眼,冷冷说道:
“八哥找你!”
蜈蚣对我的恨,丝毫未减。
我知道八哥早晚会找我。
并且,八哥身边那位会千术的女人何欢,也和我谈过一次。
要和我合伙千八哥。
只是我没同意。
“带路!”
我没有多余的废话,冷冷说道。
我虽然讨厌钱老八。
可我也知道。
以我的实力,我根本没办法拒绝。
不过,他要是想牵着我鼻子走。
也绝无可能。
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路边。
我跟着蜈蚣走了过去。
蜈蚣打开后门。
就见手里把玩着黄花梨手串儿的钱老八。
正眯着眼睛,靠在车座上。
车门一开,他立刻睁开了眼睛。
看到我,马上热情的挥手。
“来,兄弟,快上车……”
如果不知道的,见钱老八这么热情。
一定以为我俩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但实际上。
不成敌人,可能就是我俩最好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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