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玉珩沈昭璃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已为人妇,前未婚夫要迎娶我?谢玉珩沈昭璃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易来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便是人走了,还依依不舍的瞧着,心底顿时升起几分怒气。沈昭璃眉头微皱,有些不悦瞧着谢玉珩。“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宫?”她方才遭遇刺杀,谢玉珩不曾问过她一句,却来质问些莫须有的,真是荒唐。谢玉珩清冷眸子盯着沈昭璃,眼底一片暗色。“凭我是你未婚夫。”沈昭璃微愣,似是有些没想到谢玉珩会如此说,随即便嗤笑出声。未婚夫?这三年来,谢玉珩无时无刻不在撇清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哪怕后来,他亲口答应娶她,也从不肯对外提及。若非皇兄下令,要在她生辰那日下赐婚圣旨,满玉京的人也只会当做是她沈昭璃,一直痴缠着丞相谢玉珩。可即便如此,赐婚那日,谢玉珩依旧弃她而去。如今她早不在乎了,谢玉珩反倒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是她的未婚夫?何等可笑!“比起本宫,你更像是苏清溪的...
《我已为人妇,前未婚夫要迎娶我?谢玉珩沈昭璃完结文》精彩片段
便是人走了,还依依不舍的瞧着,心底顿时升起几分怒气。
沈昭璃眉头微皱,有些不悦瞧着谢玉珩。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宫?”
她方才遭遇刺杀,谢玉珩不曾问过她一句,却来质问些莫须有的,真是荒唐。
谢玉珩清冷眸子 盯着沈昭璃,眼底一片暗色。
“凭我是你未婚夫。”
沈昭璃微愣,似是有些没想到谢玉珩会如此说,随即便嗤笑出声。
未婚夫?
这三年来,谢玉珩无时无刻不在撇清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哪怕后来,他亲口答应娶她,也从不肯对外提及。
若非皇兄下令,要在她生辰那日下赐婚圣旨,满玉京的人也只会当做是她沈昭璃,一直痴缠着丞相谢玉珩。
可即便如此,赐婚那日,谢玉珩依旧弃她而去。
如今她早不在乎了,谢玉珩反倒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是她的未婚夫?
何等可笑!
“比起本宫,你更像是苏清溪的未婚夫,本宫还是不同她争了。”沈昭璃唇角勾着讽刺的笑意。
谢玉珩被那笑容刺到,不由眉头紧皱。
“你在胡说什么,我一早便同你说过,溪儿只是我的妹妹,你为何连这点容人之量也无?”
沈昭璃面色微冷,凤眸微挑瞧着谢玉珩。
“妹妹?没有血脉之情却住在你府上的妹妹,对她比对自己未婚妻还好的妹妹?”
谢玉珩眉头紧皱:“溪儿父母双亡,我若不收留她,她便只能流落街头。”
“莫要再无理取闹了,我对你和溪儿向来是一视同仁的。”
此言一出,不只是沈昭璃嗤笑。
便是连一旁众人也不由觉得离谱,谁人不知丞相府那位苏姑娘是丞相谢玉珩放在心尖尖上的。
沈昭璃唇角挂着冷笑,凤目寒冷如冰。
“两年前,我受寒高热卧床半月之久,你却陪着苏清溪,一次也未曾来看我。”
谢玉珩不喜沈昭璃这般翻旧账,眼底略有些不耐。
“那是因为溪儿自幼体弱,犯了旧病,你身边有太医围着,宫婢伺候着,我便是去了,又能如何?”
沈昭璃心头一阵冰凉,面上神情也越发冷凝。
“一年前,曲江华宴你答应会同我一起出席,却被苏清溪的丫鬟叫走,那日我一直在等你,吹了半宿寒风。”
谢玉珩大袖轻挥,清冷嗓音也多几分急躁。
“那是因为溪儿扭了脚,疼的睡不着觉,况且我不是让马车去接你了。”
沈昭璃冷笑,她缺得难道是马车?
“日前,定亲宴上,你又被苏清溪的下人一句叫走,徒留我面对满府宾客。”
谢玉珩话音凝滞片刻,清冷嗓音多了几分艰涩。
“这事我已经解释过,溪儿的松狮犬去了,她……”
沈昭璃打断谢玉珩的话,凤眸微红,语气却冰冷失望至极。
“苏清溪的命比我重要,便是连她的狗也比你我的定亲宴重要吗?”
“谢玉珩,你自己有没有数过,你为了苏清溪抛下过我多少次?”
周围众人落过来的目光,让谢玉珩有些不自在,清俊面容上一片冷色,大袖之下紧捏的指节,已然泛白。
抬手拉住沈昭璃手腕,谢玉珩声线微冷,目光落到西坊市司令庆海准备的新马车上。
“走,跟我上马车去谈。”
沈昭璃甩开谢玉珩的触碰,清润嗓音前所未有的冷漠决绝。
“谢玉珩,本宫再同你说最后一次。”
“从前本宫或许心悦于你,可如今本宫后悔了,你我之间日后再无瓜葛!”
沈昭璃垂眸瞧着谢玉珩,心头忍不住浮起些怒气。
先前苏清溪三番两次挑衅于她时,谢玉珩不曾站出来说一句话。
而今苏清溪咎由自取,他却出来阻拦。
谢玉珩总是这般,无论何时,都费尽心思维护他的小青梅。
哪管旁人死活?
从前她心中在意谢玉珩,宁愿委屈自己,也要叫他顺遂。
可如今她已不在意了,谢玉珩以为这样的小把戏,还能拿得住她吗?
凤眸淬上寒冰,沈昭璃清润嗓音带着几分淡漠。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今日本宫若饶了苏姑娘,来日岂不任何人都能在本宫头上踩一遭?”
“如此,皇室威严何在?”
众人听着皆有些惊讶。
长乐公主竟然拒绝丞相大人了?
瞧着高台之上的沈昭璃,华服加身,容颜惊世,光是站在那里,周身华贵威严便叫人难以忽视,便觉本该如此。
那是大靖的长公主啊。
金尊玉贵,生来便该受尽万千宠爱之人。
怎可让人如此诋毁羞辱?
倚在石柱上的宋忱凝眸瞧着谢玉珩,冷嗤一声。
“谢丞相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日前,御史台小官在朝上弹劾于你,不过几日功夫,那官员便悄无声息辞官回家了。”
“丞相大人如此睚眦必报,如何到了长乐殿下这,便要她大度宽容?”
“你的标准真比战马还难驾驭,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叫人捉摸不透。”
宋忱一番话说的众人忍俊不禁,却又碍于谢玉珩之威,不敢笑出声来。
放眼望去,一片肩头耸动。
谢玉珩转头瞧着宋忱,眼底寒光更甚。
在场不乏达官贵人,谢玉珩年纪轻轻便官拜丞相。
官场之上,树敌颇多。
而今有宋忱这个莽夫牵头,逮了机会,都忍不住踩上几句。
“宋小将军说得是,长乐殿下已再三给那位苏姑娘机会,是她自己不珍惜,谢丞相怎能颠倒黑白,反怪起长乐殿下来了。”
“可不,丞相大人深受陛下恩宠,竟还如此为难长乐殿下,可真叫陛下寒心。”
谢玉珩脸色沉得厉害,低垂眼眸之中满是厉色。
他同沈昭璃之间的事情,何时轮到这些人多嘴了。
紧捏拳头,谢玉珩深深看沈昭璃一眼,屈膝半跪。
“臣恳请殿下看在溪儿年幼体弱的份上,饶她一命。”
沈昭璃红唇微抿。
第一次,谢玉珩在她面前低头折腰。
却是为了给苏清溪求情。
沈昭璃轻笑着摇头,原以为她心头会有些许波澜。
可瞧着谢玉珩这般模样,只觉可笑。
“丞相大人既执意罔顾国法,维护苏姑娘,本宫也不是个不讲理之人。”
“你想代罚,便代吧。”
谢玉珩抬头看向沈昭璃,面上清冷神色龟裂一瞬。
她竟真要对他动刑?
瞧着沈昭璃浑不在意的模样,谢玉珩心头有些恼怒,大袖下手背青筋暴起。
“臣,谢长乐殿下恩典。”
“清珪哥哥!”
说话间功夫,苏清溪已挨了好几下鞭笞,小脸苍白的不成样子。
谢玉珩思绪被拉回,面色微变。
甚至来不及同沈双玉和沈昭璃行礼,便提着衣摆起身,冲下高台。
沈双玉皱皱眉头,也没理会谢玉珩,只叫人将此次斗诗的彩头都拿来给了沈昭璃。
瞧着宫人摆在跟前的物件,沈昭璃不由轻笑。
“姑母就这样将东西给了我,只怕大家不服。”
沈双玉眉目间满是笑意,指着台下。
众人正热火朝天讨论着沈昭璃方才所作诗词,不少人都将其记了下来。
见沈昭璃目光落下,立刻扬了笑脸。
“殿下才情,众人目睹,无一不心悦诚服,那彩头殿下便安心收着。”
“是啊,能得殿下新作,吾等已是荣幸之至。”
沈昭璃心头微暖,这便是大靖的子民,她的子民。
总是如此包容爱戴着她。
“既是比试又怎能没有评判?这凤舞罗裳是姑母对本宫的一番心意,本宫不会推诿。”
“却也不能因此搅扰了大家的兴致,本宫这朱钗既是给出去,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一如往常胜出者得之。”
沈昭璃起身立于高台之上,垂眸俯瞰众人,白璧无瑕的面上挂着笑意。
众人齐齐跪下,朝沈昭璃行礼谢恩。
沈双玉脸上也有些欣慰之色。
虽有些小插曲,但此次春晖宴的斗诗会,因有沈昭璃珠玉在前,引得不才子佳人发挥超常。
倒比往年所作佳品还多上不少。
沈昭璃那支金雀衔花步摇,叫国子监祭酒陆家大公子陆文渊赢了去。
……
玉京城因春晖宴热闹非凡之时,大靖边城官驿中却是一片冷肃。
身着赤锦绣莲华裙的女子,秀发半挽,珊瑚珠串发饰在额前形成漂亮的弧度,随着女子动作轻轻摇摆。
“废物!北凉同大靖虽已议和,可这儿是边城,境内百姓对北凉人恨之入骨,须得处处小心谨慎!”
“可你们倒好,王上先于迎亲队伍去了玉京,你们却不拦着,若王上遭遇危险,你们有几个脑袋够本郡主砍?!”
驿站内众人皆低头噤声,不敢对上萧时缊视线。
身旁护卫额头冒着冷汗,小心翼翼开口:“郡主,王上是带着近卫走的,应当不会有事。”
“况且,以王上的性子和武艺,属下们也拦不住王上。”
萧时缊美眸微眯,艳红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反手便是一掌打在护卫脸上。
“拦不住,就拿命去拦。”
护卫嘴角淌着鲜血,却根本顾不上擦,瞧萧时缊的目光有些惊恐。
“郡主饶命,属下只是一时失言……”
话音未落,护卫便已直直倒下。
胸口插着把嵌着宝石的弯刀,刃口泛着凌冽的寒光,叫众人不寒而栗,越发噤若寒蝉。
萧时缊慢条斯理捏着帕子擦去面上血珠,留下一道浅浅的红色血印。
将她本就美艳的面容,衬托的越发妩媚。
“王上若有任何事,北凉必将踏平大靖!”
萧时缊将北凉王楚云峥消失在迎亲队伍中的消息遮得严严实实。
玉京之中,无人知晓,楚云峥已悄悄潜入。
“慈幼局的孩子们还好吗?”
因五年前那场动乱,玉京城中多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
沈昭璃同周清韵一拍即合,建了家慈幼局。
专门收养那些弃婴,孤儿。
近一年多来,她因和谢玉珩的事,几乎焦头烂额。
已经许久未曾去看过那些孩子们了。
说起这事,周清韵便有些怨气,不由瞪沈昭璃一眼。
“亏你还想得起那些孩子们,每月只知送银子,却连面也不露。”
自她二人断交,她拉不下脸去寻沈昭璃。
便如约定好的一般,每月初一前往慈幼局。
谁知这没良心的,竟一次也没去过。
“是我不好,不若今日我们便去瞧瞧孩子们?”沈昭璃挽着周清韵的胳膊,语气有些讨好。
周清韵瞥她一眼:“我昨日才去过。”
“慈幼局收养的孩子有一百多个了, 人手有些不够用,你若有心,便寻些人手来吧。”
沈昭璃神色郑重:“好,我定会将这事办好。”
姊妹二人许久未见,有说有笑,甚是欢乐。
日暮将歇时,周清韵才乘着周府马车离开。
却说丞相府那边。
谢玉珩下令查账,满府里下人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不多时,管家带着账房,抱着一摞账册前来,面色有些为难。
“大人,府里账面的确是没银子了。”
见谢玉珩眉头皱起,管家连忙开口。
“丞相府名下虽有几家田产铺面,但府中并无善于经营的人才,每月也只是维持基本运转,并无多少进项,唯一的收入来源便是大人月银。”
“大人贵为丞相,虽月银不少,可府中开支更大。”
“单说老夫人每日用的益寿羹,光是其中药材,每月便要花费五百余两。 ”
“府中餐食日日不重样,每日都需采购新鲜食材,一月下来厨房开销约一千五百两。”
“仆从月银每月要发放三百余两,光是这些算下来每月至少都要两千三百余两。”
“这还不算宴饮出游,同其他官家往来贺礼,主子打赏还有穿衣出行等等,真细细算下来,府中每月支出至少接近四千两。”
账房手中算盘打得劈啪作响,也一下下重击在谢玉珩心头。
每月支出四千两?!
可他一月俸银也不过一千两。
如此大的银钱差漏,这几年又是如何解决的?
谢玉珩心头隐有猜想,却不敢相信。
谢老夫人被这账目吓了一跳:“这么多?这一个月的花销,都够普通人家衣食无忧过一辈子了。”
苏清溪也是瞠目结舌,却没忘记最重要的事情。
“管家,你方才说账面没银子了,是什么意思?”
谢玉珩和谢老夫人也看过去,心头有些紧张。
管家擦擦额上细汗,将账簿递到谢玉珩跟前。
“府中这个月欠银两三千三百两。”
账目上,红入黑出,笔笔记录在册,清晰了然。
谢玉珩面色沉沉。
偌大一个丞相府,账面上竟没有一两银子。
谢老夫人懵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倒欠两千多两?简直胡说,是不是你们这些奴才偷拿了府里的银子?”
“这账一直都是你们在管,就算背地里做了什么手脚,我们也发现不了。”
管家和账房被污蔑,心头都有些不悦,但仍是守着规矩,不曾不敬。
“老夫人,账目上每一笔钱款开支都是查得到的,府中下人绝没有多拿丞相府一个铜板。”
转头朝谢玉珩躬身行礼,管家开口:“大人,旁的还好说,但下人们这三百两月银不能少。”
谢老夫人一听却是有些发怒:“不过是几个伺候人的玩意儿,每个月要发三百两银子?这不是抢劫吗?”
“清珪立府之时,长乐公主硬要把你们塞进来,老身心里便犯嘀咕, 伺候人的奴才,哪儿不能买?”
“塞你们进来还不就是为了看着我儿子?现下还搅得满府里不得安宁,厨房采买哪儿就要那么多银子了?她就没安好心!”
“你们一个个的,只当自己仗着长公主的名头,便能无法无天。”
“一群手脚不干净的东西,贪了府里的银子,还想要月银?”
“门儿都没有!老身要叫你们统统送去官府!打上几十板子,自然就老实了。”
谢老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停,看屋子里的下人,那是个顶个的不顺眼。
一旁伺候的崔嬷嬷,眉头微皱,还是上前替谢老夫人按摩顺气。
谢老夫人拍掉崔嬷嬷的手,眉目间怒气微消。
“我看你也是她派来给老身添堵的,每日里管着老身,这不许那不行!”
“花了那么多银子,就招来你们这些冤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薛嬷嬷是从公主府出来的,听闻此言,不由面色微寒。
殿下劳心费力,供养的竟是这样一群白眼狼。
真是替殿下不值。
所有送到丞相府来的下人,都是从御用侍从局精心挑选出来。
一般来讲,都是专司伺候皇家主子的。
若不是长乐公主下令,哪怕是丞相府也用不上御用侍从局培养出来的侍从奴婢。
他们从宫中出来的,哪一个放到外头世家里,不是备受尊敬的教养嬷嬷?
月银五十两都算少的,世家还得供着敬着,如此还得瞧他们乐不乐意留下。
偏这丞相府不识好歹。
月银她才只要十五两银子。
还整日里呼来喝去。
而今竟还给他们扣上偷窃,这般恶心人的帽子!
退后两步,崔嬷嬷朝谢老夫人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
“老夫人,您既对我们如此不满,我们便也不好再赖着不走了。”
“崔氏请辞!”
谢老夫人眼睛睁大几分,面上有些怒气。
“你们这些伺候人的,主子说几句便不乐意了?”
“请辞?想用这法子威胁老身?门都没有!要走就走,可想要银子,那是一个铜板也没有!”
话音刚落,门外浩浩荡荡进来一群人。
“厨娘霍氏请辞!”
“账房刘某请辞!”
“管家吴某请辞!”
……
请辞的之声此起彼伏。
不一会儿,几乎大半个府邸的下人全都联名请辞。
老夫人气得面色铁青,拍案而起:“反了!你们都反了! 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也还拿乔起来了。”
谢玉珩眉头紧皱,没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声音多了几分严肃。
“母亲这事,你不要管了。”
谢老夫人气得够呛,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谢玉珩的眼神镇住。
谢玉珩面色缓和几分,看向众人。
“吴管家,崔嬷嬷本官知道你们为府里做出的贡献,我母亲说话有些口不择言,还望诸位莫要意气用事。”
吴管家脸色说不上好,但面对谢玉珩时,仍是十分客气。
“丞相大人,我们虽然是下人,却也是人,不是畜生。”
“更何况,我们这些人都是长乐公主殿下送来的,并非卖给丞相府。”
“如今既是不得主子的意,咱们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谢玉珩眉头紧皱,并不希望吴管家等人离开。
母亲不知这些人的珍贵,他却清楚。
“还请丞相大人允了我们的请辞!”
吴管家低头躬身行礼,众人也跟着躬身行礼,态度坚决。
肌肤胜雪,深邃眉眼,圆润耳垂上碧色坠子轻摆,月白錦袍勾勒出修长身形。
无需言语,他的存在便如同一幅精致的画卷,令人不自觉沉醉其中。
沈昭璃不由微愣,她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月白这颜色穿得比谢玉珩还好看。
顶着这张脸,也怪不得大家走不动道儿。
实在是太惹眼了些。
只是此刻站在摊前的跋扈公子,瞧着有些碍眼。
沈昭璃几乎一眼便认出,越国公府的小公爷越世佳。
越家也是大靖开国功臣之一,公爵世袭三代。
只是越家先祖虽厉害,可子孙后代却不尽人意。
多年来在官场上并无建树,尤其到了越世佳这一辈,几乎已经淡出官场,只靠着祖辈余荫过日子。
但越家到底声名显赫过,且越国公府财力惊人,结交不少官员,在玉京中,也算得一等世家。
只是这越世佳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好色之徒,便是见了她也敢多看两眼。
那位公子被越世佳瞧上,怕是不好善了。
楚云峥抬眸看向越世佳,狭长眼眸闪过一丝不屑。
“好,若你能解出我的谜题,跟你走又如何。”
越世佳愣了一下,看楚云峥的目光越发猥琐起来。
“你这美人儿不仅长得好看,连声音都如此好听,本公子要定你了。”
“不就是谜语,你尽管出,本公子叫你心服口服。”
说着,越世佳便伸手去摸楚云峥的脸颊,眼底邪念令人作呕。
楚云峥眼眸微眯,折扇轻甩,打开越世佳的咸猪手。
越世佳也不恼,反而瞧楚云峥的目光越发迷恋起来。
围观众人见状都不由唏嘘。
“这公子真是倒霉,竟碰上越世子这煞星。”
“可不,我听说上个月越世子看上一卖茶女,将人强掳了去,带进府里不到一月,人就被这折磨死了。”
沈昭璃闻言不由眉头微皱。
这越世佳竟如此罔顾国法,草菅人命。
如此行径,绝不可姑息。
沈昭璃朝楚云峥看去,却见他面色如常,丝毫没被吓到的模样。
不由心中暗赞,这人倒是沉得住气。
越世佳才不管周围人说什么,横竖今日这人儿逃不过他的手心。
“快出谜语吧。”
楚云峥看越世佳一眼,低沉嗓音响起。
“空有其表不见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似有才实无用,终日碌碌无为功。”
越世佳一手抵着下巴,细细思索。
但围观众人却有不少人忍不住掩嘴偷笑,一副看热闹神情瞧着越世佳。
“噗嗤!”
沈昭璃轻笑出声,这公子真是个妙人儿。
一语双关,借着出谜语嘲讽越世佳草包。
越世佳被这声嗤笑打断思绪,瞧着众人模样,也反应过来,楚云峥是在戏耍于他,顿时恼怒不已。
“臭小子你敢骂我!”
说着,越世佳便要动手。
沈昭璃见状不由眉头微蹙,清脆如玉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
“住手!”
楚云峥朝沈昭璃方向看去,被护卫簇拥着的女子款款而来,激起一片清香。
楚云峥狭长眼眸微眯。
虽有面纱遮住脸,但这女子露出的眼睛,却让他莫名有些熟悉。
越世佳有些不悦看向沈昭璃,上下打量一番,语气嚣张。
“瞧你模样,也是个世家女,难道不认识本公子?竟敢打扰我的好事。”
沈昭璃嗤笑,并不将越世佳的话放在眼里。
“识得你又如何,莫不是越世子以为这玉京都由你越家说了算?”
靖国,玉京。
长公主府主殿。
“谢玉珩, 能不能不要在定亲宴上抛下我?”
一袭绣金对襟凤尾罗裙的沈昭璃扯着谢玉珩的衣角,眼眸轻垂,声音微颤。
“仅此一次。我只求你留下来这一次……”
谢玉珩眉头微皱,臂膀微抬将自己的衣衫扯出。
“别闹,溪儿体弱多病,又自小依赖我,若她身体无恙,我很快回来。”
眼瞧着谢玉珩毫不留恋,步履匆匆踏出公主府门。
沈昭璃唇角微勾,凤目闪过一丝嘲意。
苏清溪乃是谢玉珩的小青梅,柔弱多病。
自他官拜一品丞相,便将人接进了丞相府养身子。
她已数不清,这是谢玉珩第几次为了苏清溪弃她而去。
今日,是她的诞辰,也是他们定亲宴。
满朝文武,玉京权贵云集长公主府,都等着他二人一同出现,承接皇兄赐婚旨意。
他却只因下人来禀:“苏姑娘为了死去爱犬,伤心欲绝不肯进食。”
便抛下一切,不顾众人阻拦,赶回丞相府安慰。
三载痴恋,他亲口答应愿意娶她。
而今这般,又将她置于何地?
垂眸敛去神色,褪下一袭红装,沈昭璃乘玉辇入皇宫。
定亲宴上,谢玉珩拂袖而去,不顾她,更不顾皇家颜面。
既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又何须执迷一人?
皇宫御书房内,皇帝沈知瑾眉宇间有几分怒气。
“北凉王好大的口气,竟敢以两国邦交要挟,要朕的璃儿和亲,简直痴心妄想!”
沈昭璃立于门前微微一愣,打断想要通报的太监。
“可是皇上,大靖与北凉虽国力相差无几,可北凉人重武,兵力雄厚胜于大靖,若真打起来……”
殿中传来茶盏碎裂声响,沈知瑾暴怒声音随之而来。
“朕的大靖何须靠牺牲一个女人来保和平?朕便是拼了御驾亲征,也绝不许任何人委屈朕的妹妹!”
“若敢胡言乱语,传入璃儿耳中,休怪朕无情!”
沈昭璃心头微涩,红唇轻抿。
身为大靖长公主, 她追在谢玉珩身后,不知做了多少有失皇家颜面之事。
更未曾尽到一国公主之责。
可皇兄纵容,百姓包容,从未有人苛责她一句。
这些年来,她受尽万千宠爱。
而今,也该是她回报之时了。
“皇兄,我愿和亲北凉。”
沈知瑾错愕一瞬,随即扬起笑意,疾步而来。
“胡说什么,你与谢玉珩的赐婚旨意已经拟好,可是璃儿等急了?皇兄这便随你一同回公主府。”
沈昭璃摇摇头,清冷眼眸透出天生倨傲。
“我身为大靖长公主,受百姓供养爱戴,而今国难当头,怎可耽于儿女私情?”
“皇兄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沈知瑾沉默片刻,仍是将赐婚旨意塞给沈昭璃,语气难得沉重。
“北凉迎亲队伍三个月后,便会入京,但璃儿你记住,只要你不愿,无人可勉强于你。”
“有朝一日,你若后悔,这道圣旨便是退路。”
目送沈昭璃离开,大内监吴昱快步行至沈知瑾身边,低声禀报。
“陛下,有人来报,谢丞相在长乐殿下定亲宴上,抛下殿下独自回丞相府了。” 沈知瑾眉头紧皱,眼底闪过怒色。
怪不得璃儿会在今日忽然进宫,还改了主意。
这谢玉珩真是混账!
若不是看在璃儿心悦他的份上,必要好好惩治一番。
“璃儿和亲之事,先莫要声张。”
……
沈昭璃出宫路上,没乘玉辇,一步步走出皇城。
再有三个月,她便要离开玉京,离开靖国了。
她虽不愿辜负皇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收下了赐婚圣旨。
但她心中清楚,自谢玉珩在生日宴上将她抛下,她便不会再回头了。
前些年,西域上贡一只通体雪白,长不大的小狗。
灵动可爱,机灵通人性。
皇兄见她喜欢,便赐给她,取名月牙儿。
苏清溪当着谢玉珩的面说了一句羡慕,谢玉珩便费尽心思,替她寻了只样貌相似的松狮犬。
只可惜到底不是西域上贡的珍贵品种,苏清溪没养多久,便越长越大。
毛发蓬松,瞧着也十分喜人。
去岁上元节宴,谢玉珩带苏清溪赴宴。
松狮犬咬死了她的月牙儿。
谢玉珩护着诚惶诚恐的苏清溪,语气冷淡。
“不过就是一只畜生罢了,何必如此计较。”
她顾及谢玉珩,不想将事情闹大,亲手埋葬血肉模糊的月牙儿。
彼时,谢玉珩对她的伤怀嗤之以鼻,只顾安慰自责内疚的苏清溪。
而今这样的事,轮到苏清溪,谢玉珩便全然变了态度。
心疼得不得了。
不过是不在意,所以不察觉罢了。
谢玉珩将苏清溪当眼珠子,却视她如敝屣。
她又何必自折风骨。
“公主殿下,传闻北凉王多情不羁,心思诡秘,手段狠辣,您真要去和亲吗?”
觅宁跟在沈昭璃身后,神情有些担忧。
沈昭璃神情温和,眸光流转间,宛若九天神女。
“你父母亲人皆在玉京,届时便不必同我一起去了。”
觅宁眼眸微红,语气着急:“公主殿下说哪儿的话,奴婢深受您的大恩,不管您去哪儿,奴婢都跟着您,奴婢只是心疼殿下。”
“十五年前,先帝先后失踪,朝野内外一片混乱。”
“五年前贼人在宫中策划的那场祸事,若不是您让奴婢护着陛下先躲起来,奴婢哪儿能活到今日?”
“可您也因此被歹人抓走,在外流落一年,受尽苦楚,如今才回宫过了几年好日子,又要落入火坑……”
提及当年,沈昭璃不由微怔。
初见谢玉珩,便是她流落在外之时。
那歹人抓了她,并未如何,只是将她关入昏暗地牢待了大半年。
她摸清所有看守换岗时间,试了许多次,好不容易逃出来。
却因不见天日太久,坏了眼睛,险些被人卖掉。
是谢玉珩救了她,还雇了马车,找人护送她回玉京。
后来她的眼睛治好了。
再次见面,已是她回到皇宫一年。
那时,皇兄册封谢玉珩为百官之首,授丞相之职,在皇宫中举办曲江宴。
那日他一袭祥云仙鹤紫袍官服,头戴玉冠,清冷卓绝犹如山巅清雪,让人深觉高不可攀。
不张扬,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她惦记着当年的救命之恩,总爱往谢玉珩跟前凑,一颗心全抛在他身上。
可他却好似忘了,自己曾救过一个险些被卖掉的小姑娘,待她总是那般冷漠疏离。
只有瞧见他青梅竹马的苏清溪时,才会流露出几许温柔。
这三年,她无一时不希望,谢玉珩能记起自己。
而今,好像不重要了。
沈昭璃轻轻呼出一口气,带着觅宁坐上玉辇回公主府。
天色将暗,宾客早已散尽。
偌大的公主府,少了白日喧闹,一片冷清。
下人议论便更显得清晰。
“咱们殿下才情惊世,风华绝代,丞相大人怎就偏爱那清汤寡水的苏姑娘。”
“可不是,今日何等重要,丞相大人还扔下公主,回去找那小青梅,让公主下不来台。”
“便是傻子都瞧得出丞相大人心系苏姑娘,却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只是妹妹。”
“可怜咱们多好的殿下,一腔痴心错付了。”
沈昭璃神情微怔,是啊,便是傻子都瞧得出的事。
她偏偏用了三年才看清。
她早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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