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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高门宋芸昕谢琰无删减全文

炽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芸昕瞬间瞪大双眸,脚下生根了般,吓得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匹马双眼圆睁,鼻孔喷张,发疯似的朝她狂奔而来。四蹄扬起的尘土形成一片黄雾,遮蔽了身后的阳光,她即将绝望地闭上双眼的时刻,只感觉腰肢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一勾,紧接着她的身体被凌空提起。下一秒,她便稳稳置于马背之上,后背紧贴着一副坚实的胸膛。谢琰双腿轻夹马腹,乌骓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瞬间远离了险地。待他放缓马速,低头看去。怀里的少女仍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衣角。对上他眸光的那一刻,少女的眼眶忽然蒙上一股朦胧的雾气,几颗泪珠不由自主从眼角滑落,随即紧紧将他抱住,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哭得越发猛烈,肩头也跟着不住的耸动。谢琰身体微微一僵,一双冷傲...

主角:宋芸昕谢琰   更新:2025-01-15 14: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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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芸昕谢琰的其他类型小说《嫁高门宋芸昕谢琰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炽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芸昕瞬间瞪大双眸,脚下生根了般,吓得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匹马双眼圆睁,鼻孔喷张,发疯似的朝她狂奔而来。四蹄扬起的尘土形成一片黄雾,遮蔽了身后的阳光,她即将绝望地闭上双眼的时刻,只感觉腰肢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一勾,紧接着她的身体被凌空提起。下一秒,她便稳稳置于马背之上,后背紧贴着一副坚实的胸膛。谢琰双腿轻夹马腹,乌骓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瞬间远离了险地。待他放缓马速,低头看去。怀里的少女仍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衣角。对上他眸光的那一刻,少女的眼眶忽然蒙上一股朦胧的雾气,几颗泪珠不由自主从眼角滑落,随即紧紧将他抱住,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哭得越发猛烈,肩头也跟着不住的耸动。谢琰身体微微一僵,一双冷傲...

《嫁高门宋芸昕谢琰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宋芸昕瞬间瞪大双眸,脚下生根了般,吓得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匹马双眼圆睁,鼻孔喷张,发疯似的朝她狂奔而来。
四蹄扬起的尘土形成一片黄雾,遮蔽了身后的阳光,她即将绝望地闭上双眼的时刻,只感觉腰肢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一勾,紧接着她的身体被凌空提起。
下一秒,她便稳稳置于马背之上,后背紧贴着一副坚实的胸膛。
谢琰双腿轻夹马腹,乌骓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瞬间远离了险地。
待他放缓马速,低头看去。
怀里的少女仍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衣角。
对上他眸光的那一刻,少女的眼眶忽然蒙上一股朦胧的雾气,几颗泪珠不由自主从眼角滑落,随即紧紧将他抱住,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哭得越发猛烈,肩头也跟着不住的耸动。
谢琰身体微微一僵,一双冷傲的凤眸瞬间怔住,旋即,他轻轻抬起手,犹豫片刻后,缓缓落在少女的背上,动作轻柔而克制。
“谢临安你都娶了妻了!就别抱着人家小丫头不松手了!哈哈哈.....”
几个男子嬉笑声令谢琰空白的大脑忽然恢复了运转,他凤眸微睁,立刻将宋芸昕从怀里推开,动作略显局促,微微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她那双泪眼,他轻咳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冷言:
“下去!”
宋芸昕此刻的双腿还是软的,她挪动了一下身子,脚下却觉得虚浮,于是抿着嘴为难的望向谢琰,满眼的无助。
眼看着随行的那几个男女正要骑马靠近,谢琰伸手猛地抓住宋芸昕的手臂,将她往马下一推,在她身体下落的瞬间,他又迅速伸出另一只手托住女子的后腰,使她不至于摔倒。
宋芸昕双脚落地时,他顺势将她往怀里带了一下,待她站稳后,便立刻松开手,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还透露出他内心的波澜。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看似粗鲁至极。
宋芸昕都未来得及发出惊叫,就已站在马下,她仰脸望着他,见他拧着眉瞪了她一眼,吐出一个字:
“滚!”
她委屈的抿着下唇,拖着还在发软的双腿,转身狼狈的朝武馆走去。
只听背后,那个女子清脆响亮的声音传入耳中。
“琰哥哥怎能为一个洒扫的贱婢冒险,方才可有受伤?”
宋芸昕只觉得鼻腔发酸,几乎是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了下去,赶紧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生怕听到谢琰说出什么伤人的话语。
方才她看清救她之人是谢琰的时候,满心都是庆幸和惊喜,身后的男子不是旁人,是她的夫君,真是万幸。
所以她紧紧将他抱住,那具身体她伺候了三年,再熟悉不过,抱着他的那一刻她是最安心的。
但那种安心只是一瞬,下一瞬他便将她推下了马背,让她滚。
好似她是一个污点,生怕被周围的朋友们看到一般。
谢琰望着那娇小的身子消失在视线后,才扭头怒目瞪着凝华公主,质问道。
“你方才看到有人还往上撞!”
凝华公主明艳的脸上露出一丝委屈,微微仰着下巴:“我是在专心驭马,谁叫她来校武场散步的!”
谢琰看着她那副娇蛮任性的模样,实在懒得再多言,他剑眉微蹙:“我们男子来校场骑马,你跟来做什么?”
凝华公主红唇微嘟,撒娇道:“我都三年没见到琰哥哥了,自然想整日都想粘着你。”
随行的几个男子听了这话,纷纷看戏般歪着嘴偷笑,谢琰顶着腮满脸不悦。
京都谁人不知凝华公主痴恋谢琰。
凝华公主双目含情,望着谢琰继续道:
“三年前琰哥哥需要新娘冲喜,那时我还未及笄,不然如今,琰哥哥醒来看到的就不是宋芸昕那个拿不出手的浪荡货,而是我了。”
“呵,你我也拿不出手!”
谢琰剑眉微挑,嘴角冷嗤一声,看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骑马转身就走了。
齐嬷嬷在二楼大厅的矮榻上睡一觉起来,就见宋芸昕白着小脸从楼下匆匆回来,赶紧起身问道:
“夫人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事。”
宋芸昕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旋即舒展开,努力地维持着微笑,然后独自推门躲进了厢房之内。
她大口长舒了几口气后,才缓缓走到窗边,见四名男子和一个女子,骑着马正在校场上驰骋,衣袂飘飘,意气风发。
谢琰身姿笔挺,一袭玄衣随风鼓动,更衬得他宽肩窄腰,此刻,他手持缰绳,满脸欢畅,与同她在一起时绝然不同的表情。
夏日的骄阳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侧脸如刀削般的硬朗轮廓,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宋芸昕眼眸偶有微光乍现,不经意流出了一丝向往。
她刚才是第一次坐上马背,虽害怕的不得了,却也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肆意。
宋芸昕正看得出神,校场上的谢琰不知为何,忽然抬头朝阁楼看过来,四目相对,少女的心猛地一颤,忙不迭后退几步躲开了。
还是在回府的路上,宋芸昕才从齐嬷嬷口中得知,校场那红衣女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凝华公主,而随行的几名男子是都是谢琰朝中的同僚,梁掌柜说谢琰下职后常会带人到武馆捧场。
凝华公主。谢琰当初便是为了救她受的伤。
宋芸昕正想着,已回到宜兰居。
却见两个小厮正围着一棵树忙活着。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齐嬷嬷问道。
一个小厮为难笑笑说道:
“伺候这颗大宝贝,这是三年前世子托人不知从哪儿挖回来的,叫我们好生养护,是种给未来夫人,那位鸢影姑娘的。树在人在,树死人亡,小的们不敢怠慢,这树就是祖宗大爷。”
宋芸昕望着那颗枝繁叶茂的合欢树,星星点点的粉色“小绒球”开得正绚烂,的确被管护得十分周到。
他的一时兴起,府中下人提心吊胆伺候这棵树三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围着他一人转。
宋芸昕微微叹口气走进房中。
忙了一整天,她只感觉浑身疲乏,便早早的睡了。
不料,半夜又被屋外窸窸窣窣的响动吵醒,这院中没有小厮,齐嬷嬷和寻春也都睡后院。
宋芸昕只能自己壮着胆子,蹑手蹑脚打开了房门。
借着月光,她看到院中一个高大的黑影正在那颗合欢树下鬼鬼祟祟。

宋芸昕接触过的男子不多,没想到男子的声音是这般震耳欲聋,动作能那样孔武有力。
她感觉他的大掌立刻就要将她拎起,像对待那本手抄经一样,将她摔在地上。
她被他的样子吓得浑身颤栗,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下,再也无法抑制。
谢琰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心里燃起莫名的烦躁和愤懑。
对他眉花眼笑的女子他见得多了,但像她这样莫名哭成这般的倒是没见过。
他打她了吗?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还是,这又是她迷惑男人的手段?
“别哭了!我是死了吗!”
他听着门外几个窸窸窣窣凑上来偷听的脚步声,气得脸上涨红一片,再次咆哮。
谁想那女子直接被吓得腿软,瘫在了地上,恐惧的仰头望着他。
简直不可理喻!
矫揉做作至极!
谢琰握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凸起,隐忍须臾,他一脚狠狠踢在书案上,案上的经书散落一地,发出杂乱的响动,他摔门而去!
齐嬷嬷赶紧小跑进屋,忙抱着地上的宋芸昕,将她扶起来,又皱着眉仔细翻看了一番:“世子可是动手了,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宋芸昕望向门口早已不见踪影的谢琰,这才恢复了点神智,她都被他吓蒙了。
她对齐嬷嬷摇了摇头,哽咽道:“他没......没打我。”
后半句,她没说出来。
她只是怕他,怕的要命,她才不要和他圆房。
谢琰一股脑冲了到院子走了几圈,依旧久久不能消气。
那个女人实在莫名其妙,眼泪岂是说掉就掉的,明明方才敬茶被母亲那般羞辱,她也是一副死皮赖脸、不气不恼的模样,却不知怎的竟在他面前落下泪来!
弄得他好似欺负了女子,伤了天害了理似的。
他明明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他气得浑身是劲儿无处发泄,便去校场练了一身恶汗,才觉得身心舒畅不少。
待他去浴室冲洗干净,拖着半分倦意的身体回到景澜院,已是三更。
守夜的下人们都睡了,他轻车熟路回到自己的寝间。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正要大摇大摆躺到那张舒适的沉香木雕花大床上去,脚下却不慎被绊了一下,这才低头,见自己的床边,竟还安置了一方小榻。
夏夜沉沉,室内幽暗,那榻上的女子一袭月白绫罗单衣,墨发如瀑松松散于枕畔,几缕碎发俏皮的贴在她白皙的颈边,她微阖的眼睑还泛着红晕,在烛光之下更显几分娇媚,好似一个纯洁无瑕的精灵。
这女子就睡在这小小的榻上,日夜守着他三年?看着都不如下人的卧榻舒服。
小轩窗外送进微风,伴着庭院中幽微捎来花香和草木的清气,她鬓边的秀发被风吹起,拂过面颊,惹得她长睫微动,身子跟着侧了侧,那轻薄的衣衫随之轻轻滑动,本就不紧身的领口处悄然移位。
谢琰的凤眸猛睁,立刻别过目光。
可胸膛却好似忽然涌出一股热烈,他喉咙微动,方才运动出汗获得的片刻平静不再。
一想到这样一个满是心计、举止放荡的女子与自己同处一室三年,他便觉得浑身说不出的不适和恶心。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股怒火,他飞起一脚踹上榻脚,那原本安稳放置的小榻瞬间失衡,伴随着一声巨响向一侧翻倒。
榻上熟睡的女子从梦中骤醒,身体本能的蜷缩起来,眼神惊慌无措,嘴唇微微颤抖着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待她睁着朦胧的睡眼看清眼前那个男人时,眼中的惊慌更甚,那娇小的身子像一片秋风中的落叶,一把抓起身旁的素软缎蝶纹薄被捂在身上,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瑟瑟发抖。
谢琰低头俯视着她,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那阴狠又鄙夷的表情仿佛能将脚边,蜷缩着望着他的女子生吞活剥。
好一方夏夜宁静,被他搅碎了。
宋芸昕一双水润的眸子可怜巴巴望着他,强忍着眼泪,几乎逃命般仓皇逃了出去。
这一觉谢琰睡到辰时,从寝间出来便见到乌木描透雕云龙海水纹圆桌上已摆好了早膳。
翠玉珍珠粥、芙蓉晨露羹、松露玉子羹......
全是流食。
谢琰眉头微凝,他看向身后的常宁,凤眼微挑,似是质问。
常宁为难笑笑,尴尬道:“往日夫人便是做这些给世子喂食,怕是....还未反应过来。”
“她做的?”
谢琰挑眉问道。
常宁睁大眼睛拼命点点头:“世子的膳食都是夫人亲手做的。”
所以,您可心疼心疼人家吧。
谁知,谢琰听完没有丝毫感动,他眸光一暗,嘴里冷嗤一声。
“哼,那女子为了留在府中,真是卑贱至极。”
明明昨晚他都那般对她了,她竟还是毫无尊严的百般讨好自己。
他目光落在桌上精致的菜肴上,思绪却会被拉回几年前。
愣神片刻后,他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自嘲的揶揄之色,曾几何时他竟以为那是个餐霞饮瀣的仙子,何其可笑。
青松堂里。
长公主和二房林氏一早便闹得不可开交,老夫人端坐在堂屋正中,皱着眉扶额不语,果然清净日子又没了。
“她一届武夫她哪通中馈之事?让她代管三年,本宫瞧着账目,偌大的家业都要毁在她手中了!”
林氏毫不示弱:“大嫂还真是不食人烟火味,我接手的时候那账上都是您大手一挥花的冤枉钱。”
“你还好意思说?本宫看到你竟敢私自将本宫购置的别院改成了什么破武馆!”
林氏闻言目光微闪,果然是因为这事,定是姓苏的去挑唆的。
林氏吞了口唾沫,强装泰然道:
“那院子花了那么多钱购置,还不是荒废多年?我不过是想为府中增点收支,哪有有错?况且,此事世子受伤前我是与他商量过的。”
“收支?呵呵,你看那破武馆挣一分钱了吗?反倒是请了一帮武师徒增开支!”
林氏被说的脸色有些苍白,眉毛因为心虚而不自觉的跳了跳。
正不知如何对应,就见弱柳扶风的宋芸昕顶着倦容行至门扉边沿。
她走进厅中,恭敬地给老夫人和长辈们行了请安之礼。
老夫人皱了一早的眉总算舒缓下来,她慈祥的笑着问道:“芸昕,昨夜与琰儿相处的如何?”
齐嬷嬷本就窝了一肚子火,此刻见老夫人发问,正欲一股脑儿道出实情:“老夫人,昨晚世子他......”
“嬷嬷!”
宋芸昕轻轻侧首,眼中闪烁着哀求,齐嬷嬷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狠了狠心,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谁想另一边的寻春却冲上前,眼眶含泪可怜道:
“回老夫人的话,昨夜世子将宋姑娘打了,害姑娘哭了半宿。好不容易睡着了,世子又半夜回来将她从房中赶了出来。”
“寻春!”不管宋芸昕在一旁的制止,寻春一口气将话说全了。
“什么!”
老人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的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经凸起,好似蚯蚓在皮肤下蜿蜒爬行。
她举起手里的拐杖怒吼道:“快将那孽畜给我叫来!”

等了半天,没有痛感袭来,只听谢琰你怒吼道:
“贱婢!是你告诉祖母我打了宋芸昕!”
宋芸昕睁开眼睛,就见谢琰手中的剑刃已搁在寻春的脖颈。
寻春方才还期待的眼神,此刻已僵住,她望着谢琰猩红的怒目,感受着脖子上冰凉的刺痛感,结巴着开口道:“我......”
“......是因为宋姑娘!”
“我就问是不是你跟祖母说的?”
“是......是宋姑娘叫我说的!”
“我就问是不是你跟祖母说的?”
寻春求救的目光艰难的的往向宋芸昕,却见她毫无反应,只能哭着道:“是…..但......”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恶狠狠地吼道:“没有但,若有下次我绝不饶你性命!”
他收回长剑,寻春捂着破了皮的脖颈,见到手心的鲜血,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而一旁的宋芸昕,并非故意无视寻春,只是此刻,她的脸色也并未好到哪去,她深居闺中,哪曾见过这样剑拔弩张、生死攸关的局面,仿佛被吓得魂飞魄散,双目空茫茫的目睹了这一幕。
待她回过神来,才深感庆幸。
那人的脑袋不会转弯。
宋芸昕心中刚一放松,那尊凶煞就立刻将目光向她投来,她的心口止不住起伏了一下,睁着大大的杏眼好似等待审判一般,望着他。
“你做的那早膳是盼着我长睡不醒是吗?”
他边说边将佩剑放回剑鞘之中。
宋芸昕心里一紧,想起今早她没睡好,头脑不清醒确实随手又做了流食,瞬间自愧,慌忙垂下眼帘道:
“是......是我未思虑周全,我回去立刻为你重做。”
谢琰心里微怔,这女子怎么回事?
伯府虽落魄了,好歹也是个勋爵家室,养出的小姐怎么比国公府的下人奴性还强。
他只是随意找个茬,她还一本正经认上错了,一点脾气没有?
旋即,他又脸色一变,定是为了留在府中,在极力隐忍,故意讨好,真是令人不齿。
他眸光犀利,嘴角扯了扯:“不必了,以后都不用你做!你赶紧跟我回府,把你的东西搬到宜兰居去!剩下十日别让我看到你!”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到楼梯口,又突然驻足,回头瞪着宋芸昕:“还愣着做什么?”
宋芸昕秀眉微蹙,满眼惶然望着他,目光不时往楼下喧闹的人声瞟去,开口如蚊蝇:“楼下太多人,世子可否等等。”
谢琰眼梢划过一抹嘲讽,阴阳怪气道:“你不是就喜欢这种所有男人都围在你石榴裙下的感觉吗?”
宋云惜一时无语凝噎,眸子缓缓露出了少有的锐气。
“世子从见我第一面便带有成见,哪怕我什么也没做,世子也觉得我在勾引男子,世子不喜被寻春诬陷,却开口闭口都在诬陷我。”
似是没想到女子会突然反驳,谢琰收起鄙夷之色,平静的看她一眼。
第一面?何时是第一面?昨日吗?
呵呵,他可是京都第一玉郎谢临安!宋芸昕果真一惯会侮辱人。
他的瞬间涌上一抹冷怒,朝她吼道:“叫你走就走!”
那语气盛气凌人,让人不敢再多说一句,望着那高大身影自顾自走下楼去,宋芸昕咬咬下唇,担心又将他惹恼,赶紧小步追了上去,奈何他腿太长,她提着裙子追到一楼时,早已不见他的身影,他从不等她。
那些因她而来的男子们目光终于寻到了那抹倩影,皆痴痴望来,他们毫不掩饰地在她身上肆意游走,贪婪又炙热,充满了垂涎与觊觎的丑恶嘴脸,这种感觉令宋芸昕胃里一阵翻腾,立刻回忆起王国舅那张脸。
可怕的回忆不断在脑海里回放,她的双脚像是被钉住,身体不自主微微颤抖,纤细的手臂紧紧抱在胸前,指尖用力揪住衣服的布料,一双杏眼此刻瞪得极大,满是惊恐和无措。
“姑娘?”
“敢问姑娘芳名?”
无数的目光和搭讪的话语向她而来,她觉得那些妇女口中骂的对,她是一只有缝的蛋,走到哪儿都引来一群苍蝇。
可她的缝在哪儿呢?她也痛恨这样的自己。
见仙子愣在原地没有回应,一位胆子大些的男子竟直接走上前,伸手似是想要拍拍她的。
“姑娘?”
从楼上赶下来的齐嬷嬷见状猛扑过去,拦在宋芸昕身前:“你想作甚!”
男子满脸的痴迷被突如其来的老妇打搅,正觉扫兴,微笑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姑娘的奴才好像不懂规矩,在下替你管教管教!”
说完,他挥起手臂就要打下去,落下一刻却被一只大掌拦住。
“年轻人,此处可以打架,但不能打女人。”
是武馆的梁掌柜。
“死瘸子!小爷我今儿就打了!”
那男子正要伸另一只手,齐嬷嬷却趁着梁掌柜正钳着他的手,朝着那人的命根子狠狠就是一脚,男子疼的惨叫,怒红着脸,朝身后几人吼道:“你们别光看,给我上!”
身后的那些人明显与他相熟,立刻一起朝齐嬷嬷冲来。
场面开始失控,武师们早已按耐不住。
他们的武馆是缺客人,但打女人的男子根本不配学武。男儿练武是为了上战场保家卫国,守护身后女人的。
他们齐齐横眉冲上去。
现场忽然变得一片混乱,宋芸昕本就沉浸在可怕的回忆当中,眼前的状况更令她一动不敢动。
身后的寻春倒是精明,赶紧就要溜回二楼躲起来,走前还不忘在宋芸昕身后猛推一把。
宋芸昕被动的挤到乱战之中,眼前都是挥舞的拳脚,厮打的人影,耳边混杂着男子痛苦的惨叫和齐嬷嬷气势强盛的叫嚣声。
一个被揍的头脑晕晕的男子,顶着红肿的眼眶,模糊中见人群中有个女人一动不动,便气势冲冲握着拳头朝她而去。
拳头带着呼呼风声,直奔宋云惜的面门砸去,她瞳孔微缩,感觉自己好似一个废人,竟连躲也不知该蹲下还是后退,只能眼睁睁望着即将砸上来的拳头。
就在此刻,她眼前的光线忽然一暗,一个人影忽然闪现,那人肌肉紧实的右臂迅速探出,精准的抵住了那拳头。
巨大的力量差距将男子震得后退几步,踉跄着摔倒在地。
宋芸昕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惊恐的眸光里掺进一抹诧异。

长公主见状,凤眼一怔,随即起身冲寻春冷声道:“你随本宫出来!”
寻春怯生生地垂首跟了出去。
两人快步行至院中一隅,长公主怒气冲冲道:“本宫派你去,是为了阻拦那女子勾引琰儿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帮她说话!”
闻此,寻春身子一颤,随即跪倒在地,眼眶泛红,满是委屈地辩解:
“殿下误会了奴婢!老夫人是心疼世子的,最多骂他两句,但世子受了骂会将气撒给谁?”
长公主紧锁的眉头忽地舒展,她凤眸眨了眨,寻春这丫头,脑子倒是灵活。
她紧绷的嘴角也随之柔和,垂眸望向跪地的寻春:“起来吧。”
寻春眼梢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抬头之际,又切换成满目感激地望向长公主:“殿下宽心,寻春永远是您的人。”
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正欲开口嘉许,却又似想起了什么,眸光一闪,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惊疑问道:“琰儿,他真的......动了手?”
虽然她会永远站在儿子这边,但她也不愿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是个连女人也打的渣男。
“打没打奴婢没瞧见,但宋芸昕确实哭了半宿,世子半夜回来后也确实将她赶出房门。”
长公主眉头微微皱起,嘴角却扬着,神色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复杂。
“行了,你继续给我监视着,别让那贱人趁着剩下的几日爬了琰儿的床。”
寻春精亮的眼睛望着长公主开口道:“殿下若是担心夜长梦多,奴婢倒是有更简单的法子,不用等十日。”
长公主凤眸微睁,好奇的看向她,就见寻春眸子一暗,神秘道:
“若是给宋芸昕下药,让她与下人私通,再卡好时间去抓奸,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休妻了吗?”
长公主眸光一凝,期待的神色一扫而尽。
她震惊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跟了她几年的丫头,明明长得水灵可人,怎能想到如此恶毒的损招。
她面色沉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这关乎一个女子的清白。”
言至此处又顿了顿,继续道:“纵是那女子已经不清白,如此害人的腌臜事我们定国公府也是绝对做不出的。”
定国公府做不出,您还做不出吗?
寻春深幽的眸子望着一副正义凛然的长公主,谁不知道当年风光霁月的国公爷是如何上了长公主的贼船的?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不过转瞬之间,寻春脸上已换上了满满的歉疚之色,双颊绯红,轻声道:
“奴婢一时心急,竟失了分寸,多亏殿下及时点拨,殿下的慈善大义,犹如寻春的明灯与典范。”
察觉到长公主面上的严厉逐渐被自满取代,寻春轻启朱唇,续道:
“宋芸昕生性轻浮,即便我们不施药计,给她些许空隙,她便会如同那趋炎附势的蝇虫,不由自主地扑向任何可及的男子。而今,她被拘于这深宅大院之中,自是无从引诱外界的男儿。”
长公主的眼眸再次焕发光彩,继续听着寻春的话:
“世子对她那般冷淡,她心中必然忧虑,定会另寻后路,而我们只需给她机会即可。方才我听见您和二夫人正在因为武馆争执,我倒是有一计,还能借宋芸昕之手对付二夫人......”
长公主闻言,轻轻颔首,两人目光交汇,嘴角不约而同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仿佛已经预见了宋芸昕红杏出墙、东窗事发的那一刻。
抄手回廊的红柱后,谢矅静静地站在那里,清澈的目光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影。
长公主带着寻春重回青松堂的时候,已经一改先前的愤怒。
她先是安慰老夫人不要因为谢琰气坏了身子,等儿子来了自己也会严加教训,绝不会让宋姑娘受了委屈。
随后,便坐回了自己的太师椅上,和颜悦色对宋芸昕道:
“宋姑娘,你们夫妻感情是小事,眼下正逢府中财用匮乏,方才我与你二婶母的争论你大概也都听见了,既然你也是国公府的人,本该分担。”
林氏眸光微闪,轻撇了她一眼——这又是打算如何匡她儿媳妇呢?不就是记恨我将她闲置的院子改成了武馆发脾气?定国公府岂会差那点钱?
一直低头不语的苏氏也新奇的抬头看了看宋芸昕——此事怎么还扯上她去了?真是越发有趣了。
宋芸昕一双澄澈的杏眼泛着星光望着长公主,迟疑片刻,还是温婉的点了点头:“众以胜事,非以伤事,芸昕应尽其责。”
长公主微微扬起嘴角,一抹得意之色被她急急的敛了几分:“张嬷嬷,将城东那间武馆的账目拿给宋姑娘,宋姑娘如此聪慧定能将武馆扭亏为盈。”
武馆?且不说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如何能与武馆扯上关联。
扭亏为盈,更是强人所难。
宋芸昕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要是女子该学的她都认真勤奋的熟练掌握了,但是大家闺秀一向以从商为耻,她岂能抛头露面去做生意?
容不得她半分拒绝,那账本已经交到了她手里。
“你放心,本宫也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你若为府中解决的了这么大的亏空,本宫自然会劝说琰儿将你留在府中。”
长公主笃定此事一个深闺女子不可能有招,面上也得说得好听些,不然显得强按牛头。
宋芸昕眼中闪过一丝无措,嫩白的指节不自觉紧紧握着账本一角,片刻愣怔之后,她深吸了口气,缓缓抬头,眼神逐渐坚定起来:“芸昕定尽全力。”
长公主粉腮微鼓,努力咽下那得逞的快意,只余嘴角淡淡的弧度:“本宫现在便叫人送你去武馆。”
堂上坐着的老夫人,心中明镜似的,她那长媳定是没打好主意,但她相信宋芸昕,这个外边柔弱的姑娘,内心坚毅着呢。
老夫人以眼神传递了几分鼓励,目送着宋芸昕款步而出。
吵闹的一清早的青松堂随着宋芸昕的到来又离开,终于平静下来。
不过只是片刻。
“祖母叫我?”谢琰大步流星地迈进了厅堂之内。
“孽畜!你竟敢打芸昕!”
老夫人心中的怒火腾地冒起来,抄起手边的一支鎏金玉盏就朝他砸了去。!!!

自打嫁入定国公府,宋芸昕就没出过门,今日出门如此匆忙,竟连帷帽都没戴。
她坐在马车里,手指紧紧拽着腿上的鹅黄色裙摆,双鬓渗着透明的汗珠。
听着车厢外车水马龙和人声鼎沸,她内心更是惶恐不安。
想起三年前的她,好似过街老鼠,只要露面都是人人喊打,谁都忍不住唾骂她几句,那样的场面她害怕极了。
马车最终停在一座豪华气派的院子前,院中有一幢三层高的楼阁,在这三岔路口也算鹤立鸡群。
宋芸昕在张嬷嬷的再三催促下才低着头下了车。
此刻,周围来往穿梭的行人不少,宋芸昕尽力将脸埋低,却依旧感觉他们都在看自己,她害怕耳边即将响起的骂声,快步朝院子跑去。
可那些目光也追随着她的身影纷纷投进院子,甚至有几个男子已经情不自禁的跟到了院门口。
“刚才那个姑娘是进去了吗?”
“世间竟有如此佳丽,可惜匆匆一撇,不如我们也进去再一睹芳容!”
门口的几位男子踌躇片刻后,也纷纷跟了进来。
踏入武馆一楼宋芸昕等人,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恶臭,引得齐嬷嬷骂了两句粗口。
只见大堂中间是一个擂台,左侧是一片兵器架,右侧是休憩区域,再往后,是通往二楼的楼梯。
几个一身劲装的男子懒懒坐在休憩区域,听到骂声,似是震惊不已,纷纷抬头望过来。
看清来人后,眼中的震惊便直接变成震撼。
武馆来人了!
来的还是女人!!
有个女人好看得不像人!!!
众人直直的目光让宋芸昕有些慌乱,齐嬷嬷上前,挡住那些男人的视线,没好气道:“你们掌柜的在哪儿?”
只听身后的擂台里,发出几声响动,一旁的宋芸昕花容微惊,后退几步。
一个年过半百,鬓角已有几缕白发的男人,突然就从台子底下钻了出来,他身着一身洗的发白的劲装,手里拿着一块木板和铁锤,应是在修理擂台。
虽看着腿脚不便,但男人精神抖擞,一双浓眉大眼凛然正气。
“梁某在此!”
这声音也中气十足,几个女子都惊得浑身一颤,不由得皱了皱眉。
“那么大声作甚?我们又不聋。”齐嬷嬷不悦道。
接着,张嬷嬷向梁掌柜介绍了宋芸昕的身份和来意,梁掌柜沉着脸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木板,正要带宋芸昕在武馆走一圈,却听院外似是来了不少人。
他暗淡的眸子倏地一亮,脸上的愁容稍散:
“梁某先去招待客人,几位携夫人去二楼休息,稍等片刻!”
说完,他又冲那些依旧痴愣愣望着宋芸昕的武师,说道:“别看了!快去招揽生意,都争点气,别让二夫人难做!”
然后一瘸一歪往门外走去。
张嬷嬷虽是长公主安排送宋芸昕过来的人,其实也算第一次来,她上次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长公主的别院。
她摸着象牙扶手上落满的灰尘,满脸的厌恶,边上楼边抱怨道:
“一帮武夫真是暴殄天物!那林氏若不是说此事世子爷应允过,殿下定将他们立刻赶了去!”
宋芸昕没有说话,几人来到二楼,地上满是随意丢弃的汗巾,污渍斑斑地散落各处。角落里堆积着换下的衣物,有的还带着未干的泥渍,散发着酸腐的气息。
根本无从下脚,宋芸昕四下看了看,虽然乱,但能看到二楼光线非常好,整面墙皆被巨大的落地窗占据,窗框以乌木打造,上面还雕有精致的云纹图案。
她不自觉走到窗边,朝外望去,只见庭院内百花齐放,一方清池,池面荷叶田,时有锦鲤在水中嬉戏,溅起圈圈涟漪。
再放眼望去,街道如棋盘般纵横交错,行人如织,熙熙攘攘。远处的城郭巍峨耸立,城墙之上旗帜招展,城门外,河流奔腾而过,河面上舟楫往来。
许是太久没出门,宋芸昕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情无比舒畅,烦恼都抛诸脑后。
“一家武馆,掌柜的竟是个瘸子。这个林氏到底在搞什么鬼!”
张嬷嬷捏着鼻子边抱怨边跟到窗边来。
忽然,她眸子一亮,指着院子窗外的院子惊讶道:“世子爷怎么来了!”
这句话将宋芸昕从短暂的惬意中拉回现实,她低头望去,瞳孔微缩,果然是他。
他今日穿了一身袭绛红色的绫罗长袍,身形姿挺拔如松,面如冠玉。
只是此刻,那双眸子中燃着两团炽热却又森寒的火焰,他牙关紧咬,腮帮处肌肉微微隆起,周身散发着戾气大步便这边走来。
宋芸昕想到清晨在青松堂发生的事,自然猜到他为何而来,她的一颗心紧张得提到了嗓子眼儿,余光暼见身旁的寻春,却是满眼讪笑和期待。
谢琰冲进大堂,凝重的眸光忽然一松,他从未见过武馆有些多人。
正诧异,就见那些男子都在四处张望,然后纷纷询问负责接待的武师。
“方才见到一仙女进来,她在哪里?”
宋芸昕那个女子,果然一出门就开始勾三搭四了。
谢琰皱了皱眉,冷哼一声。
梁掌柜见到他,立刻拖着瘸腿迎了上来,他一把握起谢琰的手,激动道:“谢将军!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谢琰看着梁掌柜,神色立刻恭敬起来。
“令前辈担忧了。”
梁掌柜连连点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对了,夫人在二楼,您是来接她的吗?”
谢琰嘴角微微上扬:“你忙吧,我去找她。”
别过梁掌柜,谢琰的目光又立刻阴冷下来,他几个箭步来到二楼。
宋芸昕早已恐慌的望着楼梯口,虽已做足思想准备,但真正看到他的那一刻,还是浑身一震,不争气的后退了两步。
她留意到他的额角有一块刺眼的红肿,像是刚被什么物件砸伤。
他阔步而来,眉头紧锁,怒目猩红,见了楼上的女子,他利落的从腰间拔出佩剑。
宋芸昕瞳孔微缩,屏息望着他,即将靠近之时,那剑柄一抬,一道寒风袭面而来,她绝望的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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