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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徵纯昭仪的小说畅所欲言

楚流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伤了?萧靖凡蹙眉,问道:“伤得严重?”“回陛下的话,流徵姑娘的手被烫红了一大片,还起了水泡,当时疼得眼圈儿都红了呢。”周元德适时地夸张了一丢丢。“奴才特意让小安子给流徵姑娘送了碧痕膏去,好生养上两日应当就能痊愈。”萧靖凡安心了,不严重就行,应该不会影响到“系统”。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翠云,“新来的?”“奴婢翠云拜见陛下,陛下万安。”不等周元德答话,翠云率先抢答,然后对着萧靖凡盈盈一福,玲珑有致的身段儿那叫一个婀娜。旁边的周元德看得眼皮子一跳,这位是要作妖啊!萧靖凡没叫起,垂眸睨着翠云特意凹出来的身段,“之前在哪个宫里当差?”陛下这是关心她?翠云心中一喜,声音越发娇柔婉转:“回陛下的话,奴婢之前在尚衣局当差,前日才被内务府的公公调到文...

主角:楚流徵纯昭仪   更新:2025-01-11 09: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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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纯昭仪的女频言情小说《楚流徵纯昭仪的小说畅所欲言》,由网络作家“楚流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伤了?萧靖凡蹙眉,问道:“伤得严重?”“回陛下的话,流徵姑娘的手被烫红了一大片,还起了水泡,当时疼得眼圈儿都红了呢。”周元德适时地夸张了一丢丢。“奴才特意让小安子给流徵姑娘送了碧痕膏去,好生养上两日应当就能痊愈。”萧靖凡安心了,不严重就行,应该不会影响到“系统”。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翠云,“新来的?”“奴婢翠云拜见陛下,陛下万安。”不等周元德答话,翠云率先抢答,然后对着萧靖凡盈盈一福,玲珑有致的身段儿那叫一个婀娜。旁边的周元德看得眼皮子一跳,这位是要作妖啊!萧靖凡没叫起,垂眸睨着翠云特意凹出来的身段,“之前在哪个宫里当差?”陛下这是关心她?翠云心中一喜,声音越发娇柔婉转:“回陛下的话,奴婢之前在尚衣局当差,前日才被内务府的公公调到文...

《楚流徵纯昭仪的小说畅所欲言》精彩片段


伤了?

萧靖凡蹙眉,问道:“伤得严重?”

“回陛下的话,流徵姑娘的手被烫红了一大片,还起了水泡,当时疼得眼圈儿都红了呢。”

周元德适时地夸张了一丢丢。

“奴才特意让小安子给流徵姑娘送了碧痕膏去,好生养上两日应当就能痊愈。”

萧靖凡安心了,不严重就行,应该不会影响到“系统”。

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翠云,“新来的?”

“奴婢翠云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不等周元德答话,翠云率先抢答,然后对着萧靖凡盈盈一福,玲珑有致的身段儿那叫一个婀娜。

旁边的周元德看得眼皮子一跳,这位是要作妖啊!

萧靖凡没叫起,垂眸睨着翠云特意凹出来的身段,“之前在哪个宫里当差?”

陛下这是关心她?

翠云心中一喜,声音越发娇柔婉转:“回陛下的话,奴婢之前在尚衣局当差,前日才被内务府的公公调到文华殿来伺候陛下。”

她抬眸仰慕地看着面前长相妖孽的男人,眼底的情意快要溢出来,语气带着无限娇羞,“能伺候陛下,是奴婢天大的福气。”

若楚流徵在现场,必须得夸翠云一句勇士。

不知道上回对着暴君说这句话的人坟头草都已经三米高了吗?

周元德在心里念了声佛。

他那番口舌算是白费了,这姑娘尽往死路里钻啊。

翠云对这些事毫不知情,就算知道了她也只会觉得是那些人脸蛋不够美,身段不够好,入不了顺光帝的眼。

为了今日,她苦练了整整一年,力求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顺光帝的面前。

如今她做到了,陛下都开始关心她了。

今日定是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日子!

只要陛下喜欢她,她就不用再被人踩在脚下,谄媚讨好,伏低做小。

水头更好的白玉扳指,她想要几个就有几个。

楚流徵那样欺压奴婢的贱婢,她一句话就能要了她的命!

只要她能爬到高位,只要……

心中充满无限希望和憧憬,翠云维持着美丽的高难度姿态,微仰着头,情意绵绵地看着顺光帝,等着男人伸手牵她起来。

可牵手没等到,只等到一张风雨欲来的脸。

萧靖凡面色冷沉:“连规矩都没学好便敢到朕跟前伺候,当文华殿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待的地儿?王进忠这个内务府总管是不是不想干了?!”

“陛下息怒。”

周元德熟练地喊人将翠云拖出去。

“既然没学好规矩,送到浣衣局继续学便是,陛下仔细着龙体,气大伤身呐。”

萧靖凡冷眼瞧他,周元德赔着笑,捧上一盏热茶:“改明儿奴才亲自去内务府挑人,保准儿挑个礼仪规矩都好的。”

萧靖凡接过茶喝了一口,感觉味儿不太对。

规矩没学好,连泡茶也不会!

嫌弃地搁下茶盏,他没来由地想起楚流徵来。

虽然那女人总是在心里骂他,但泡茶的手艺确实不错,当值的时候总能送上合他心意的茶点。

“陛下!”初始的惊愕之后,被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架着的翠云开始挣扎。

她辛苦筹谋打点,使了不少银钱才让王进忠的徒弟松口,将她调到御前伺候,哪里甘心就这么被罚去整个皇宫最苦最累的浣衣局?

“求陛下饶恕奴婢这回,奴婢一定好好跟着流徵姑娘学规矩,求陛下开恩!”

周元德唇角微动,这眼药上得,不就是在说她的规矩没学好都是因为楚流徵没教好吗?这是想将楚流徵一并拖下水?

他偷瞄着自家陛下的反应。

萧靖凡连眉头都没动一下,拿起朱笔接着批奏折。

翠云被堵了嘴拖出去,不多会儿殿外便再次安静下来。

萧靖凡在奏折上圈画一下,沉声道:“周元德,宣刑部尚书和刑部左侍郎觐见。”

“唯。”

*

“噗——”

习惯闲暇时刷八卦的楚流徵惊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得她直咳嗽。

不是,我这刚休息不到半天,翠云怎么就被罚去浣衣局了?竟连东西都不让收拾。

楚流徵拍拍胸口止住咳嗽,用意识拽住无形的进度条往下扒拉。

奉茶宫女翠云勾引顺光帝不成,反被顺光帝嫌弃规矩没学好,罚入浣衣局。内务府总管王进忠择人不善,被顺光帝斥责,差点被撸了内务府总管一职。

连最会见风使舵的王总管都被牵连了,翠云这是作了多大的死啊?

楚流徵瞬间觉得自己伤得真是时候,若是她在场,说不得也会被翠云连累。

果然苟着才是王道。

换个姿势躺着,楚流徵继续看八卦。

纯昭仪亲自炖了滋补鸡汤差人送到文华殿,顺光帝答应今晚去茂华宫与纯昭仪一起用膳。

哇哦!纯昭仪这是终于将秘戏图练好了,主动约暴君实战?

要是系统能看到视频……咳咳,有视频她也不看,正经人来的。

不过,在临幸后宫这件事上,暴君也算是个奇葩皇帝。

说他不近女色吧,后宫妃嫔还不少,个个都是美人来的。

说他好女色吧,他又放着后宫那么多美人儿不睡,一心扑在朝政上,与奏折相亲相爱,每个月去后宫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若非太后将人请到万寿宫劝了几次,恐怕连一个巴掌的次数都没有。

暴君还有个怪癖,即便临幸了嫔妃,也不会在嫔妃宫中留宿。召幸嫔妃也一样,完事儿就把嫔妃送走。

只除了初一十五留宿在皇后的长春宫中,其余时候,暴君都是单独歇在养心殿里。

守着一宫的美人儿,偏偏过着苦行僧的日子。

这也是暴君子嗣少的原因之一。

想要多收获,那就得多耕耘。

不努力耕耘哪来的孩子?靠脑袋上的草原吗?

咂咂嘴,楚流徵刚想继续看八卦,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喊她。

“流徵姑娘可在?”

这声音没听过,陌生得很。

楚流徵起身往袖中藏了根磨利的簪子,先凑到门边往外瞧了一眼。

窗纸朦胧,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看穿着,是个身量高挑的小太监。

她拉开门出去,“请问公公是?”

小太监脸上带笑:“姑娘唤我小元子便好,王总管命我来请姑娘去内务府说说话。”

内务府王总管……王进忠?

找她做什么?

楚流徵暗暗蹙眉,莫非是为着翠云被罚入浣衣局一事?

正想问仔细些,突然见小元子抬手一扬,一把粉末兜头朝她罩来。

楚流徵一惊,想屏住呼吸却已经晚了。

不讲武德啊!

眼前天旋地转,最终归为黑暗。

一小朵珍珠串成的珠花从发间落下,悄声掉在门槛内。


有长春宫和华清宫领头,其余各宫也纷纷送礼去秋水斋道贺,就连太后也差人送了东西去。

一时间,原本冷冷清清的秋水斋顿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从门可罗雀到门庭若市,不过是一次晋封而已。

看着陆续送来的礼物,听着从不同奴才嘴里说出的恭维话,祝含玉终于明白了何谓“圣宠”。

怪道这后宫里人人都想尽了法子争宠,踩着别人往上爬。这宫里捧高踩低,不争根本活不下去。

纤白手指轻轻抚过妆花缎上的并蒂莲花纹样,猛地往下一按。

——她再也不要过以前那种受尽冷落和白眼的日子!

与后宫的热闹相反,文华殿中一如既往的安静。

调成白班的楚流徵还不知道有人想向自己请教泡茶的手艺,正在文华殿中当值。

写字容易手冷,贴心的周总管已经吩咐人烧起了地龙,殿内十分暖和,楚流徵也能跟着沾沾光。

今日萧靖凡没宣召大臣来文华殿议事,楚流徵给萧靖凡替换完茶水之后就闲了下来。

除了暴君喜怒不定,御前伺候的死亡率略高之外,这份工作真的相当适合摸鱼。

楚流徵动了动站得有些麻的脚丫子,习惯性打开系统吃瓜。

诶?祝选侍这就升级成美人了,看来暴君对她的舞姿相当满意啊。可恶,想看!

各宫都送了礼物过去祝贺,啧啧,现在不是上赶着冷嘲热讽的时候了?打脸不要来得太快。

话说,之前下药的人这么不希望祝美人得宠,按照套路,那人听到祝美人晋升的消息之后应该会再次出手。让我看看,他动手了没呢?

笔尖一顿,萧靖凡克制住不往楚流徵那边看,只悄悄竖起耳朵。

昨晚他只安排暗卫去查顾家那些金子的来源,没查祝含玉被下药一事。

他就知道,将人晋封肯定能引起这女人的注意,答案这不就呼之欲出了?

楚流徵完全没察觉自己被暴君给套路了,她正翻系统呢。

啊,果然准备下手了,竟然还想用杏仁粉,真是够了!

楚流徵撇撇嘴。

祝美人对杏仁粉过敏,刚进宫那会儿就是因为误食了杏仁粉而满脸长红疹,治了半个月都不见好,若非体质不易留疤,那张漂亮的脸蛋早就毁了。

这人也是心大,太医院里面的全是国手,小小的过敏而已,怎么可能连着治了半个月都治不好?这摆明了有问题嘛!好歹查一查啊!

不过,如果顺郡王世子不发癫,祝美人完全不用遭这番罪,遇人不淑真的很致命啊。

楚流徵的心声里满是无语。

遇人不淑?

萧靖凡听得皱眉,感觉自己的头顶有点绿。

强行按捺住转头的冲动,他装模作样地拿起一本奏折打开,眼角余光却往楚流徵站的方向瞄。

赶紧往下说啊!

朕的脑袋上是不是有第二顶绿帽子?

旁边候着的周公公将一切尽收眼底,眼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陛下诶,想看您大大方方看啊,就是把人喊过来盯着看上几个时辰那也行啊,偷偷摸摸地瞄算怎么回事儿啊?

偷感不要这么重!!

在周公公心里,陛下做什么事都是对的,那不对的只能是楚流徵。

他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起楚流徵来。

平时瞧着多灵巧一人儿啊,怎么就不知道跟前头那些小妖精学学,主动点给陛下递台阶呢?

嗯?周公公偷偷瞪我干嘛?

楚流徵对不善的视线还算敏感,一抬眼发现周元德在偷眼瞪她。

她眨巴眨巴眼,寻思着自己最近也没得罪这位啊。

又没听到后续的萧靖凡:“……”

碍事的奴才!

他放下奏折,转眼瞥向自己的大太监,冷声道:“你跑一趟华清宫,朕晚上过去用膳。”

寻常这种跑腿的活儿用不着周元德做,但既然皇帝发话了,周元德只得亲自跑一趟。

楚流徵暗暗感叹。

果然,整个后宫还是荣贵妃最受宠。

萧靖凡现在不想听到荣贵妃怎么样,他就想知道自己头上有没有第二顶绿帽子。

他正看着奏折琢磨怎么把楚流徵的注意力引回到‘遇人不淑’上头去,没想到楚流徵自个儿将心思转回去了。

吃瓜才吃到一半,楚流徵发现暂时没自己什么事,又开始抱着瓜继续啃。

啧啧,这顺郡王世子真心贱得慌!被喜欢的时候当人家是根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各种虐心虐肝,把从前的救命之恩各种承诺忘了个一干二净不说,还嫌弃人家是庶出,看上人家的嫡姐,说什么祝家姐姐乃神女之姿,曾与本世子梦中相会,是本世子命定的妻子。

把见异思迁移情别恋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当得一大yue~

萧靖凡:虽然后妃入宫前后都不该和其他男人有牵扯,但他似乎没有第二顶绿帽子?

楚流徵不知道某人在关心绿帽子问题,一边拉进度条一边接着吐槽。

好嘛,终于作得祝美人死心了,和癫公世子一刀两断,进宫参加选秀准备开始新生活。这癫公世子突然发现真爱是祝美人,后悔了跑去拦马车,结果跑半道上听说祝家大小姐落水受了惊吓,又立刻调转马头回去。

啊啊啊!用用你的脑子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楚流徵在心里咆哮,说好的真爱呢?合着真爱就是用来抛弃的吗?到底谁才是真爱啊?

楚流徵那个气哦,好一阵没有心声。

萧靖凡以为就这样了,刚把朱笔拿起来写了一个字,某女人的心声再次冒了出来。

呵呵,别人追妻火葬场,好歹先虐虐自己呢,这癫公世子倒好,光逮着对方虐。讲真,祝美人上辈子欠你的吗?

先买通宫人往祝美人的吃食里下杏仁粉,然后又买通太医拖着不让治好,就为了保住所谓的贞洁。

让人每天忍受皮肤的疼痒活受罪不说,还因为错过承宠机会而在后宫受尽白眼和冷落,最惨的时候,饭是馊的,大雪天秋水斋连块炭都没有。

癫公世子知道后还说什么这都是她自讨苦吃,好好待在本世子身边什么都有,就该让她吃些苦头才知道本世子的好。

呵呵,难道不是在你身边的时候苦难最多吗?大大小小得有上百件了吧?人唐僧取经还只有九九八十一难呢。


“住手!”顺郡王妃气得满脸铁青,吩咐左右,“都愣着作甚?赶紧把人拉开!”

侍卫一拥而上,任轻峡也上前帮忙,强硬地把扭打得衣裳脏了,头发也乱了的萧文韬和顾衡分开。

两人红着眼睛,看仇人一样瞪着对方,随时都能再打一架。

一开始萧文韬还想解释,后来被打得火气上头,干脆不管不顾地和顾衡互殴起来,把心中的燥郁和烦闷一气儿地发泄出来。

顾衡的武艺不及他,脸上挨了好几下,红肿中泛着青紫,把顾大夫人心疼得叠声儿叫人请大夫来。

“衡儿,萧世子为何打你?”顾老夫人抢先顺郡王妃一步发问,直接把顾衡定位成了受害者,先占住理儿再说。

顺郡王妃岂能让自家儿子吃这个亏,立刻道:“老夫人这话说得欠妥,我儿性子最是敦厚,往日也与顾公子交好,断不会无故动手。”

“再者诸位也瞧见了,我儿脸上也挂了彩,究竟是谁先动的手还难说。本妃觉得还是先把话问清楚些,免得冤枉了两个孩子。老夫人以为如何?”

好话都让她说完了,顾老夫人能如何,只得点点头,转头问自家孙儿:“衡儿,祖母知道你,从来不喜跟人逞凶斗狠,究竟怎么回事?你放心说,有祖母在,断不会让你白受了委屈。”

这话意有所指,顾衡听得明白,但他不能说。

若将实情说出来,一个不洁的名声传出去,青儿日后该如何自处?

他抿抿唇,有心周全,却一时想不到两全其美的说辞。

见状,顺郡王妃立刻看向让侍卫搀扶着的萧文韬:“既然顾公子不便说,韬儿,你来说。”

萧文韬完全没考虑那么多,就觉得自己被好兄弟冤枉了,急于为自己辩白,脱口便道:“祝家小姐虽与我在假山相见,但我们只是说话,持君子之礼,不曾越界半分,是阿衡误会了我,不容分说便来打我。”

说完他还觉得委屈,捂着肿起的腮帮子‘嘶——’了一声。

听得此言,人群里的祝夫人一愣,女儿不是说去找小姐妹说话吗?

她急忙在众位闺秀中寻找自己女儿的身影,却没寻见。

登时脸色一白,若非丫鬟扶着,早已软倒下去。

顺郡王妃转头看过来,无视祝夫人脸上的慌乱,问道:“祝夫人,敢问令千金现在何处?”

祝夫人用力地捏了下帕子,胡乱扯了个借口:“青儿这孩子身子弱,陪我赏了会儿花便觉得乏了,我打发她去暖阁休息。方才我去瞧过,那孩子不在暖阁内,许是休息好了,不知逛哪儿去了。”

这般明显的借口诸位夫人如何听不出来?

真为了祝大小姐的名声着想,就该说个确切的地儿,赶快把人找来对峙。这般含混的说辞,摆明了其中有事儿。

当即便有那往日与祝夫人不对付的,笑着道:“左右就这些地方,为了祝小姐的名声着想,王妃还是赶紧派人将祝小姐找来,将事情说清楚的好,以免冤枉了好人。”

顺郡王妃正待顺势应下,沉默的顾衡突然道:“此事与祝小姐无关。”

他看向萧文韬,说话的同时暗使眼色:“你我二人为着一匹千里驹起了龃龉,凭白将祝小姐牵扯进来作甚?没得累了祝小姐清誉。不过我将马让与你,再不与你争抢便是。”

顾衡都提示得这般明白了,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为了祝莞青着想,此时就该顺着话往下接,将打架之事轻轻揭过。

少年人热血上头,为了争抢一匹宝马打架不丢人。旁人听了只会道一句少年意气。

萧文韬听明白了,但他不愿意顺着话往下说。

他觉得好兄弟还是误会了自己,他与祝莞青之间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什么都没做过,有何事不可对人言?

他今儿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事情给解释清楚!

“阿衡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我与祝家小姐清清白白,无事不可对人言,尽管请祝家小姐与我对峙便是。”

顾衡差点让他这话给气死过去,若非有任轻峡拉着,恐怕又冲上去揍人了!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这厮脑子里都装着浆糊呢?

别说顾衡了,连任轻峡都想上去揍萧文韬一拳。

怎么光长脸不长脑呢?

真把祝莞青暴露出来,他们五个一起玩完!!

他和云谏还不想这么快便和家里人坦白啊!!

萧文韬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转头去寻那昏迷在梅花树下的人,嘴里还吩咐人去寻大夫来。

可梅花树下哪里还有人?

傻了吧?人裴云谏早就趁你们打架的时候把祝大小姐带走了,这会儿都该到暖阁了吧?到时候人祝大小姐就能解释说在暖阁里睡熟了,哪里都没去。

楚流徵刚觉得裴云谏这人机灵,突然看见对面裴云谏又把人抱回来了,还就放在假山另一边。

还放下就走了。

楚流徵:???

不是,玩啥呢?

靠!又是暴君!

“咳!”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楚流徵扭头那么一看,直接和萧靖凡来了个近距离四目相对。

刚在心里骂完人,突然对上正主这张妖孽容颜,楚流徵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撞到花木发出窸窣声,一朵黄色小花飘落下来,正巧落在她发间。

萧靖凡扫了眼那朵小花,忽然觉得这花还挺好看。

楚流徵顾不上缓和心跳,赶紧爬起来,小声地问:“主子爷,您……”

“噤声。”不等她说完,萧靖凡抬手,食指竖起,抵在两瓣薄唇上。

楚流徵登时乖乖闭嘴。

老板怎么说就怎么做呗。

“咳。”

“咳。”

“咳。”

身后传来几道小声的咳嗽,楚流徵心底顿生不好预感,缓缓转头看去。

!!!

他爹的这一张张大脸不要太熟悉!

周元德一行和众位大臣咧着嘴,对楚流徵笑得要多和善有多和善,和善得楚流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勉强牵起唇角回了一个僵硬的笑。

正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胳膊忽然被身边人拉了一下,“过来。”

萧靖凡将身边的女人拉过来一起看。

跟那群老货有什么好说的?看热闹就专心看热闹!

比起应对一帮子宛若中了邪的大臣,楚流徵宁愿和暴君一起看热闹。

挖来偷看的洞并不大,两人为了能看清楚些,都没发现彼此间已经近得能挨上的程度。

身后的众人:“……”

我们应该在车底。

周元德朝诸位大人使眼色:别坏了陛下的兴致。

众大臣齐刷刷点头:懂!


闻尚书从马车上下来,不经意间一瞥,似看到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定睛那么一瞧。

!!!

陛陛陛、陛下?!

“老爷,你在看什么?”

闻夫人见闻尚书站着不动,晃他胳膊也没反应,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一红袍青年长身玉立,倚丰神俊秀之姿,拥芝兰玉树之貌,闲适恣意,行走翩然,袍摆云纹翻飞如雪浪,宛若仙人临世。

闻夫人一时间看呆了,喃喃道:“这是哪家灵秀儿郎,我竟不曾见过。”

闻尚书顾不得自家夫人在说什么,再三确认青年就是自己想的那个人之后,深吸一口气就要上前行礼。

萧靖凡一个眼神扫过来,黑眸沉静,冷如寒霜,顿时让闻尚书将要迈出的脚僵在原地。

青年缓缓勾唇露出一个浅笑,似陌生人那般,轻轻一颔首,显得礼貌又客气。却惊得闻尚书小心肝儿一颤,差点原地给他跪下。

——陛下啊,您怎么一个人跑出宫来了?

萧靖凡丢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便移开目光,继续闲庭信步地往前走。

闻尚书稳了稳心神,君臣三年,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

陛下不想让他上前,要他装作没发现。

他强装平静地收回目光,拉着自家夫人继续往前走。

闻夫人还看呢,小声问:“老爷,那是哪家儿郎?咱小闺女还没订亲呢,她就喜欢长得俊的,我瞧着京中儿郎里再没比这个更俊的了,要不定下给咱当女婿吧?”

闻尚书:“……”

他已经送了个闺女入宫了,前不久才降了位分,总不能再把小女儿送进去吧?

“老爷,他……”

“夫人,慎言。”闻尚书担心自家夫人在不知情之下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来,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同时递给她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在外面闻夫人还是很听自家夫君话的,见状立刻闭上嘴,心里则琢磨起青年的身份来。

能让自家夫君都忌惮的人,莫非是哪家王府的世子?

如今太后寿辰在即,藩王无召不能进京,但孝心不能不尽。于是有儿子的派儿子,没儿子的派闺女或者得力下属,带着礼物进京来给太后祝寿,聊表孝心。

加之各国来使都到了,最近的京城可是热闹得很呢。

……

众所周知,凡遇大场合,越是身份贵重的来得越晚。

这些朝廷大员对萧靖凡的那张脸不要太熟悉。

于是,各家夫人都发现自己的夫君有点不对劲。

有一脚踏空马车摔下来的,有走着走着仿若被人施了定身术的,有突然左脚绊右脚平地摔的,还有扭着脖子没看路,一头撞在大门口那俩石狮子上头,碰了个满头包的。

顺郡王府的小厮们,忙得嘞,脚不沾地。

本来就忙,偏偏这些朝廷大员们突然都跟中了邪似的,摔的摔,倒的倒,他们是看了这个看那个,扶了那个扶这个,脑袋都忙晕乎了。

始作俑者跟没事人似的,远远地看见门口没有熟人不会暴露身份,迈步就过去了,顺利地跟着人群混了进去。

众大臣:“……”

突然就不想参加这场寿宴了呢。

“哎哟,老夫突然肚子疼。”

“啊,头好疼,我的头风发作了。”

“夫人,快快快,我腿抽筋了,咱们回府看大夫。”

“儿啊,扶为父一把,为父突然想起来,今日不宜穿红色衣裳出门,快扶为父回家换去。”

一时间,众人纷纷告辞。

小厮们茫然。

不是,大夫咱郡王府就有啊,喊一声就来了,干嘛家去啊?

还有,那位大人,你穿的分明是蓝色衣裳,哪来的红色?

“咳咳咳!”眼见众人纷纷找借口离开,谢辉突然重重地咳嗽几声。

即便在嘈杂的环境中,他这几声咳嗽也相当明显,众人都转头看过来,想看看谁这么没眼色。

“诸位好啊。”谢辉腰身一挺,站直了,“诸位怎的才见了在下就着急离开?可是在下碍了诸位的眼?”

他唇角飞扬,眼神却凶得跟猎犬似的,扫过每一个想偷溜的大臣。

——陛下不发话,敢走一个试试!

众大臣:“……”

“哎呀,老夫的肚子不疼了。”

“定是王府人杰地灵,我的头风突然好了。”

“老夫身强体壮,能走十条街。”

“儿啊,为父突然不想换衣裳了,红色的喜庆,正适合贺寿。”

小厮们:???

不是,怎么突然都好了?他们见证了一场医学奇迹?

站周元德身边的楚流徵叹为观止。

这一个个都是戏精啊,从这疼那疼无缝衔接到身壮如牛,都演得跟真的似的。

“既然诸位大人身体安泰,那就快进去吧。”谢辉侧身比了个请的手势,笑容要多温良有多温良,“可别让顺郡王久等。”

“是是是。”

“侯爷先请。”

“李大人太客气了,一起一起。”

“刘大人年长某几岁,理应先行。”

“不敢不敢,孟大人乃一部之长,您先请。”

“您先。”

“您请!”

“您……”

收到消息以为谢辉来砸场子急忙赶来救场的顺郡王看着让来让去唯恐比其他人多迈一步的诸位重臣:???

合着不是上朝那会儿恨不得拿笏板砸对方脑袋的时候了?

勾肩搭背那俩,你们是不是忘了昨日才互相问候过对方的母亲啊?

那边请来请去突然开始划拳的,酒还一口没喝呢装的什么蒜?

“诸位!”顺郡王深吸一口气,提高嗓门喊了一嗓子。

众人顿时停下来,目光幽幽地望向他。

——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过什么寿啊?现在好了,把陛下招来了吧。

顺郡王没看明白,但这会儿一群人堵在门口实在不像话,他顾不上仔细琢磨,笑着将众人往里迎。

“本王今日特意请了京中名角来府中唱戏,都已经开场了,诸位快请进来听戏吧,一会儿宴席该开始了。”

众大臣对视一眼,听这意思,顺郡王似乎还不知道陛下已经混进去了。

所以,有热闹看?

只要不看自家热闹,众大臣还是很愿意找这个乐子的。

顿时,众大臣也不互相谦让了,说说笑笑往里走,瞧着跟往常参宴没什么两样。

见状,顺郡王暗松一口气,眼底浮起几丝阴霾。

果然是嫌他摆王爷架子没有亲自出来迎客,这群老东西没一个好相与的!


“臣妇愿意。”明霞郡主毫不犹豫地朝皇帝磕了个头。

“不,陛下,一切都是臣的罪过,郡主她并不知情。”游少云也磕头,嗑得砰砰响,“郡主她是无辜的,求陛下开恩。”

“游郎。”明霞郡主深情地呼唤一声,两行清泪顺着秀美的脸庞缓缓滑落。

“傻瓜。”游少云顶着红肿的额头,拉住身侧女子的手,语气满是温柔宠溺,“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游郎。”

“郡主。”

“游郎。”

“郡主。”

……

知道一切的萧靖凡:朕有点犯恶心。

啧啧,再看下去我都要怜爱渣男了。

曹大学士:危难关头对夫君不离不弃,好一个忠贞不二的女子!老夫要为郡主作赋,郡主堪为天下女子表率!

文昭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郡主,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萧十一: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夜深了喂,赶紧该判判该罚罚啊!

在吐出来之前,萧靖凡及时制止这场深情互演。

“大理寺左少卿游少云,贪赃枉法,滥用职权,今供认不讳,令抄没其家产,夺其官身,斩立决。其子孙……”

萧靖凡话语一顿,游少云都被明霞下了绝子药了,不会有子孙。

他跳过子孙三代不可为官这句话,继续道:“其母教子不严,褫夺其诰命,贬为庶人,择日问斩。其兄弟、妻妾尽皆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陛下,崇德侯府有一块丹书铁券。”曹大学士害怕天下女子楷模就这么没了,赶紧帮明霞郡主求情。

痛悔不已的游少云一愣,仿若抓住救命稻草那般,朝明霞郡主喊道:“是,还有丹书铁券。郡主,我不要你陪我一起死!”

明霞郡主表情痛苦,捂着心口哑声道:“君已去,妾岂能苟活?”

全体起立!让我们为优秀演员明霞郡主热烈鼓掌!

萧靖凡:“……”

怎么哪都有你!

“陛下,妻以夫为天,还请陛下准许草民替郡主使用丹书铁券。”游少云顾不得许多,就怕这全天下最爱自己的女人当真傻乎乎地随自己去了,赶紧求皇帝。

萧靖凡看着他宛若看着一个二傻子,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他清了清嗓子,“明霞,你……”

他才开了个头,明霞郡主似悲伤过度,哀呼一声晕倒过去。

绝啊!太绝了!晕过去就能不回答暴君的问题不作出选择,这样既能不OOC,又能用丹书铁券保住性命,明霞郡主厉害啊!

萧靖凡:“……”

最终,在游少云、曹大学士与文昭侯三人的跪求之下,萧靖凡收回崇德侯府的丹书铁券。

念在明霞郡主对游少云的所作所为概不知情,曹大学士和文昭侯冒死劝荐,游少云又主动求休弃的份儿上,准允明霞郡主与游少云和离,回到崇德侯府生活,一切宛若未嫁时。

心里的大石头落地,游少云深深地看了身侧晕倒的女人一眼,心甘情愿地朝龙椅上的人拜下,“谢主隆恩。”

——郡主,此生是我游少云对不住你,若有来生,惟愿与郡主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啧啧,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这俩也不知上辈子谁欠谁的,下辈子千万别遇见了。特别是姓游的,不想被玩成狗,再见到明霞郡主记得躲着走。

萧靖凡……深以为然。

暴君还是挺偏心明霞郡主的,游家都满门抄斩了,明霞郡主这边,除了用掉一块丹书铁券,其余嘛事儿没有。等风头过去,还能在侯府里偷偷养几个小鲜肉,或者寻个如意郎君嫁了,开启新生活。

果然这有后台和没后台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不过也能理解,暴君又不知道明霞郡主在背后玩的这一手,左右是先帝先坑了明霞郡主一回,赐了这么桩阴间婚事,如今也算是子偿父债了。

全部知情的萧靖凡:“……”

——朕就当不知道好了。

翌日,锦衣卫连夜查抄原大理寺左少卿府一事在坊间传开,与此一并传开的还有明霞郡主因与游少云和离,伤心过度而缠绵病榻的消息。

“明霞真的缠绵病榻?”收到消息的萧靖凡问自己的锦衣卫指挥使。

谢辉道:“明霞郡主出宫后便当众晕倒,因为游府被抄家,便被送回了崇德侯府。大门关上之后,明霞郡主再没露面。倒是有人听见崇德侯府中传出郡主悲痛至极的哭声,令闻者落泪。”

“演戏演全套……”

“陛下?”谢辉没听清楚萧靖凡的嘀咕,疑惑地看着他。

萧靖凡唇角微勾,提笔蘸墨。

锋芒尽显的两个大字落于纸上。

待墨迹稍干,他将纸卷起递给谢辉,“送去崇德侯府交给明霞,让她裱起来,每日看一刻钟。”

谢指挥使不懂就问:“陛下这是何意?”

萧靖凡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你想知道?”

谢辉一个激灵,立刻道:“臣这就去崇德侯府。”

逃也似地跑出文华殿。

周元德狐疑地看了眼谢辉越来越远的背影,小声嘀咕:“谢大人跑这么快作甚?赶着抄家?”

*

崇德侯府,传闻中缠绵病榻的明霞郡主正被美男环绕,捏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念话本的念话本,好不悠哉。

不远处,负责痛哭的五个丫鬟,一人扯着嗓子哭半刻钟,轮流着来。

明霞郡主端起琉璃盏,刚把一口果汁喝进嘴里,突然见管家来报:“郡主,不好了,谢指挥使来了!”

明霞郡主一口果汁喷了出来,喷了给自己捶腿的小美男一头一脸。

小美男哀怨地看向她,“郡主。”

“抱歉,你先擦擦。”明霞郡主丢给他一张手帕,起身快步往卧房走,边走边吩咐管家,“把我装病的东西拿来,还有,告诉谢大人,本郡主……”

话音戛然而止,明霞郡主瞪圆了眼睛,望着不远处穿着红色飞鱼服的青年。

谢辉手里的绣春刀转了一圈儿,朝她一笑,“郡主似乎大好了?”

明霞郡主立刻白眼一翻,往后倒去。

谢辉幽幽道:“郡主若是晕了,陛下的赏赐可就……”

“呃——”明霞郡主瞬间表演一个医学奇迹,展示什么叫一把好腰,生生将后弯到一半的腰肢给正了回来。

接了个空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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