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明歌梁靖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抢亲后,我靠带飞夫君权倾朝野!宁明歌梁靖小说》,由网络作家“隔夜小鲜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嘉善独自从宁家的马车上下来,笑容几乎掩盖不住。她应该让马车停在巷子口,等宁明歌露面的那一刻再出发。等她狼狈出了院子,看到门口空荡荡一片,脸上的表情一定有趣极了。现在她应该躲在家里哭吧?边上迎客的小厮提醒道:“又一辆马车来了,诸位贵人小心!”淮阳王府门前的巷子,停着无数马车。贵女们下了马车,忙着整理妆容,遇见久违的好友,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闲聊。新入巷子的马车一出现,就引起了众人的议论。“快看,那辆马车哪家的,好漂亮!”“那白马比普通的马高大许多,一看就不是凡品。”“马车上有人下来了。”宁嘉善回首看去,见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熟悉是那人长得像宁明歌。可她簪缨丽影,富贵盈人的打扮,让宁嘉善不敢相认。直到宁明歌的丫鬟丹桂出现,宁嘉善才确信...
《被抢亲后,我靠带飞夫君权倾朝野!宁明歌梁靖小说》精彩片段
宁嘉善独自从宁家的马车上下来,笑容几乎掩盖不住。
她应该让马车停在巷子口,等宁明歌露面的那一刻再出发。
等她狼狈出了院子,看到门口空荡荡一片,脸上的表情一定有趣极了。
现在她应该躲在家里哭吧?
边上迎客的小厮提醒道:“又一辆马车来了,诸位贵人小心!”
淮阳王府门前的巷子,停着无数马车。
贵女们下了马车,忙着整理妆容,遇见久违的好友,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闲聊。
新入巷子的马车一出现,就引起了众人的议论。
“快看,那辆马车哪家的,好漂亮!”
“那白马比普通的马高大许多,一看就不是凡品。”
“马车上有人下来了。”
宁嘉善回首看去,见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熟悉是那人长得像宁明歌。
可她簪缨丽影,富贵盈人的打扮,让宁嘉善不敢相认。
直到宁明歌的丫鬟丹桂出现,宁嘉善才确信,那就是宁明歌。
不可能!
宁明歌不是应该被锁在家里?
面前富贵的马车、华丽的衣衫都是哪来的?
“她头上的钗好像是十二花神钗,是现在最时兴的款式,只是没人像她这样一套全簪头上的。”
“梳头的丫鬟手艺真好,这十二支钗一点不乱,错落有致的,显得人多富贵。”
顺天城内,贵女无数。
珍珠冠、楼阁人物簪,流行的首饰一直在变,女孩子们的攀比,往往是从头开始的。
宁明歌头上的十二花神簪,富贵之余更显端庄,配上那辆白马拉的蠡壳雕花马车,一个照面就将众人镇住了。
“啊!
她好像是宁嘉善的姐姐,宁明歌。”
“宁明歌?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就是那个马上要嫁给梁国公嫡子的倒霉鬼!”
周围人的小声议论,让宁嘉善找回了理智。
是啊!
宁明歌大出风头又如何,还不是要配梁靖那土货!
宁嘉善长叹一声,装作惋惜道:“我可怜的庶姐,花一样的美貌,要嫁给梁靖那个莽夫。
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宁嘉善的话,让周围人看向宁明歌的眼神由羡慕转为同情。
关于梁国公家这个找回的嫡子,流言蜚语不少。
顺天贵女们并未见过他本人。
有能和宁嘉善说得上话的,上前打听道:“嘉善,你见过梁国公家的嫡子,他人怎么样?”
周围的贵女们支棱起耳朵。
就听宁嘉善道:“那梁靖在乡下长大,听说被找回来之前就是个猎户,人黑得跟炭一样。
做事野蛮又粗鲁,喜欢动手动脚的,弄得我姐姐尴尬死了。”
“宁大姑娘真可怜。
这不是跳进火坑了吗?”
“慎言!
再怎么说那也是梁国公嫡子。”
“王孙公子讲究的是从小的教养,没听宁家二姑娘说吗,那找回来的嫡子,跟野人一样,嫁给他有什么好的。”
一时间周围都是对宁明歌的同情声,直至宁明歌朝这边走来,议论声才算收敛些。
宁明歌下了马车,总觉得头重脚轻的,浑身不自在。
先前宁明歌一上马车,就看见摆放在车厢中央的华服与金饰,若不是喜儿、丹桂两个轮流在她耳边鼓动,宁明歌才不会戴这满头簪子。
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穿得像今日这么隆重。
一个高大身影快步向宁明歌而来。
宁明歌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被梁靖握住。
梁靖看着她的眼中满是赞赏,“这首饰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觉得十分称你!”
一旁的贵女发出低低惊呼。
这人难道就是梁靖?
果然和宁嘉善说的一样,一点男女大防都不管。
光天化日下,两人就这么拉上手了?
贵女们一边害臊,一边忍不住往宁明歌那偷瞄。
今日风有些大,贵女们注意到,梁靖细心地站在上风口,他宽厚的肩膀整个将宁明歌挡在自己怀里。
这梁靖,好像没有宁嘉善说的那样粗鲁。
皮肤是黑了些。
可他的大手牵着宁明歌,将对方衬托得凝脂白玉一般,光彩照人。
他一路牵着宁明歌的手,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全程目光仅有对方一人。
要是自己的未婚夫,能像他这样,像捧着琉璃一般,温柔呵护自己。
那感觉好像也不错。
宁嘉善自梁靖出现,目光就一直在他身上。
他今日刻意打扮过。
他看宁明歌的眼神,温柔到不可思议。
明明上辈子不是这样的!
两人直接进了淮阳王府,往右边的偏院方向去了。
宁嘉善不甘心地追上去,却被护卫拦住。
“不好意思,进臻园需要请柬。”
宁嘉善掏出帖子,却依旧被拒之门外。
“前面那两个人呢?
他们为什么能进去?”
“他们出示了臻园的请柬。”
臻园!
臻园!
这园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宁嘉善余光瞥见正走过来的梁怀之,她激动地跑过去:“怀之哥哥,你有臻园的请柬吗?”
石正溪跟在后面,扬起手中的请柬,“请柬在这,嘉善妹妹里面请!”
侍卫这才放行!
梁怀之温柔地询问道:“嘉善,你怎么想去臻园,可是想去参加拍卖?”
宁嘉善:“拍卖?
我刚才看见讨厌的梁靖和宁明歌进去了。”
石正溪皱眉,声调也变了:“那两个土包子凭什么进去?
现在臻园一点门槛都没了?”
梁怀之解释:“梁靖从家里拿了十万两,能进臻园也不奇怪。”
宁嘉善的心跳漏了一拍!
十万两!
梁靖竟然从梁国公那边拿到了十万两。
为什么又与前世不一样了!
这么说宁明歌今日的首饰、马车,真的都是梁靖准备的?
梁怀之盯着宁嘉善,看到她面色复杂,似乎心有不甘,眼底闪过一丝薄凉。
原来嘉善也在动摇吗?
石正溪露出怪异神色:“你家老头子疯了,一次性给他十万两!”
梁怀之继续添了一把火,“我也担心,我那嫡兄没见过世面,突然得了那么多钱,该挥霍成什么样子。
嘉善刚才也说了,兄长的未婚妻也跟着进去了,为搏美人一笑,一掷千金也正常!”
石正溪笑了。
十万两,梁靖那穷鬼花得明白吗?
自己得进去帮帮他才对!
石正溪催促道:“听说臻园今天进了不少宝贝,我们进去看看,顺便拍个嘉善妹妹喜欢的东西,算作我送你们的新婚礼物。”
石正溪的奚落是不间断的,“怎么?
不敢答应,还是说你身上唯一的长处,都拿不出手?”
石正溪视线压在梁靖身上,步步紧逼。
不知为何,从见到梁靖的第一眼起,石正溪就不喜欢他。
梁靖的眼神,流露出一种漠视。
那种漠视他很熟悉。
他在国公爷、顺天府尹这些上位者身上感受过。
梁靖算什么东西?
也敢这样看他!
梁怀之侧身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替石正溪解释。
“兄长,正溪说话一向直白,你别放在心上。
他只是听说兄长精通射箭,手痒想要和你较量一番。
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
你们二人比试了一场,今后就是兄弟了。”
宁明歌意外抬头,不经意打量起宁嘉善的心上人。
她口中如明月高洁的男子。
似乎。
不像好人呐!
明明是嘲笑、欺凌,到梁怀之口中一转,变成了无伤大雅的比试。
石正溪与他一个白脸一个红脸,这是搭台唱戏,把梁靖架起来,等着看他笑话?
宁嘉善颇为捧场地拍手道好,“比试是不是应该有彩头?
我要下注,赌正溪哥胜!”
石正溪回了宁嘉善一个笑脸。
三人间流动着熟稔气息,让夹在中间的宁明歌不适。
面前的场景像是一场围猎!
梁靖就是场内唯一的猎物!
梁靖:“可以,怎么比?”
石正溪:“就比你最擅长的涉猎!
来人,去把我的九射格拿来!”
九射格是一种用于射箭的道具,在圆盘上画出九个格子,各有一动物。
中间为熊,上虎下鹿,左边从上自下分别为雁兔鱼,右边自上而下分别是雕雉猿。
石正溪的九射格更特殊,它是可以转动的。
石正溪正通知下人们布置九射格,宁明歌借机将梁靖拉到一边。
来不及寒暄,宁明歌直奔主题。
“这么明显的请君入瓮,你看不出来?”
梁靖没想到自己与未婚妻的第一次私下会面,是聊这个。
他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你刚不是一直盯着姓石的看?
他身上的好东西多,我赢来送给你,好不好?”
宁明歌心想这人莫不是有病!
打猎打傻了吧!
若她多看两眼顺天城,改天顺天城也要跟她宁明歌姓?
梁靖低头盯着宁明歌的脸,觉得好笑。
她知不知道自己骂人的时候,心思都写在脸上?
梁靖解释:“这场春猎,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从我踏入马场的那一刻,围猎就已经开始了。”
宁明歌愣住了。
她没想到,梁靖竟和自己有一样的感觉。
他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别担心我,猎物和猎手,本就是随时可以对调的关系。
只要最后赢的那个人是我们就行。
只是今日波及了你,我很抱歉。”
梁靖很想和面前的人解释。
他根本没有把梁国公府世子的位置放在眼里。
梁靖记事很早。
他清楚记得养父把他牵到牙人跟前,以二十两银子把他卖了,转身进了巷子对面的酒肆。
他在牙人手里几经流转,最终被江南道督察院买下,培养成为暗探。
十七岁升右佥都御史时,督察院核查他户籍文书时发现了他身世有异,层层调查后发现他是梁国公府流落在外的嫡出血脉。
上峰让他选择。
梁靖给出的答案是,他想留在督察院。
宁明歌直视着对方,错愕地愣在那里。
她忍不住重复对方的话:“只要最后那个赢的人......是我们?”
梁靖:“嗯,还有一点石正溪说得不对。
你一点都不土,你今日打扮得很好看,像山花一样美,是他眼瞎了!”
宁明歌双颊发烫,羞的眼神根本不敢与梁靖对视。
这人怎么这样!
情话张口就来,也太不含蓄了。
宁明歌结结巴巴换回刚才的话题:“你......你说得对!
避不开,就......就只有迎战了。”
宁明歌长舒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想到石正溪。
石家被抄家时,其中一项重罪是收受巨额贿赂。
本朝禁止开海,南方当地望族却一直私建船队下南洋,而这些珍贵的南洋舶来品,想要进入顺天,第一个需要打通的关卡,就是石家。
石正溪手中的多宝镶金剑套上,有各色大颗的南洋珠宝。
宁明歌想通关键,叮嘱道:“等下我们想个办法,激一下石正溪,让他把那个多宝镶金剑套做赌注。”
宁嘉善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姐姐,你们二人在边上说什么呢,比试已经准备好了。”
来不及再商议。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梁靖上前试弓,一反常态地高调发问:“明歌,你想要什么首饰,项圈、珠冠、或是耳环?”
宁明歌尴尬得头皮发麻。
她这个未婚夫,行事风格总是如此天马行空吗?
便是最亲密的夫妻,都不会在大庭广众讨论这些。
她知道梁靖的反常定与刚才自己的叮嘱有关。
她低头半真半假露出羞涩状,“都......都可以。”
石正溪的嘲笑紧随其后:“你个穷酸,能拿出什么值钱的东西?”
梁靖嘴角微勾,挑衅地对石正溪空弦一箭。
弓鸣声嗡嗡。
“你那剑套不错,赢了正好给明歌做套首饰!”
梁靖语调轻松,仿佛石正溪就是他箭下的狐兔一般,任他剥皮搜刮。
石正溪果然被成功激怒,一把解下腰间佩剑:“你——哼!
这剑套我就放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拿!”
本来石正溪已经要去箭筒抽箭,却忽然折返,带着讥笑:“原来是两个穷鬼,想空手套白狼!
我这剑套价值两千八百两,我给你抹个零,算两千两。
我的赌注已下,你呢?”
梁靖挑眉,不紧不慢从怀里掏出两千两银票。
那银票上熟悉的折角,让宁明歌下意识有些心虚。
石正溪叮嘱身后的下人:“来个人把票号记下来,别拿兑不出的银票来忽悠人。”
宁嘉善自梁靖掏出银票,就不甘地咬着唇。
她没想到。
梁靖出头,竟然是为了替宁明歌赢首饰。
梁国公府根本不重视他,他哪里来的钱。
一出手就是两千两。
他为何忽然像变了个人。
自己比宁明歌差在哪儿?
宁嘉善越想越不甘心,于是忽然发难:“刚才我就说了,赌正溪哥哥能赢,赌注就用这枝簪子吧。
姐姐,你呢?
不支持一下你的未婚夫?”
宁嘉善今日盛装打扮,其中头上的楼阁人物金簪最为华贵。
价值在二百两左右。
宁嘉善这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难免汇集在宁明歌的身上。
她浑身上下,好像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
宁明歌奇怪地看了宁嘉善一眼。
不对劲。
宁嘉善的态度太迫切了!
难道石正溪有什么必胜的手段?
宁明歌狐疑地看向远处石正溪命人准备的九射格。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开口道:“我身无长物,赌约就不参加了。
梁大公子初入顺天城,射猎的规则恐怕不清楚。
若诸位不嫌弃,这九射格的转盘,就由我来转吧!”
石正溪那破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嘲讽,宁明歌已经走到盘前。
她大声宣布规则:“双方一人五羽箭,石正溪持蓝羽,梁靖持红羽。
共九个猎物,不可重复射中目标,转盘停下前,谁射中的猎物多,谁就获胜。”
“比试,开始!”
“等下见到老爷夫人,一定要记得问好,嘴巴要学得甜一些,知道吗?”
杜姨娘轻摇手中的团扇,一遍遍叮咛自己的女儿宁明歌。
两人自小花园经过,一团芍药开得正盛,洒金的树影下有几只蝴蝶飞过,勾走了宁明歌的视线。
宁明歌敷衍着:“嗯嗯,知道了。”
杜姨娘一扇子敲在女儿头上,恨铁不成钢:“王家那边和我通过气了,应该这几日就要来下聘了,你若能把老爷夫人哄好,多多给你点嫁妆,我也就放心了!”
宁明歌盯着蝴蝶恍神,低喃道:“多少嫁妆算多呢?”
前世她拿到的五百两白银和八抬嫁妆,算姨娘口中多多的嫁妆吗?
这点嫁妆。
可填不满王家的无底洞。
王世坤上有吃药的老母亲,下有两个待嫁的妹妹,一个年不满八岁的小弟,宁明歌一嫁过去就要操持一大家子。
算算时间。
距离王世坤高中,还有两年半!
前世,中榜后的王世坤入了翰林,在清水衙门里又穷了十年。
这捉襟见肘的日子,直到王世坤成了工部侍郎才到头。
而这个时候。
宁明歌已经四十六岁了。
娇憨俏丽的少女,熬成了满头发白的老妇人。
眼见家中上千亩水田就要秋收,名下十六间商铺、三个林子的收益等着她盘点。
她睡了个午觉,睁眼回到了自己出嫁前。
宁明歌感到深深的绝望。
穷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知道自己还要穷三十年。
和这比起来。
宁明歌已经没力气计较那多一抬少一抬的嫁妆了。
母女二人来到花厅外,杜姨娘规矩站好,等待老爷夫人传唤。
花厅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伴着宁家嫡女、宁嘉善的哭声。
宁嘉善的妆面被泪水所化,她狼狈地扑在母亲怀里:“我不嫁!
我这一辈子,只会嫁给怀之哥哥!”
宁志宏额上的青筋在跳,在这个家里,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我们宁家结亲的对象,只能是梁国公的嫡子,他梁怀之是嫡子吗?”
他以前或许是!
但现在,梁国公嫡子另有其人。
一个月前,梁国公府出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丑闻。
梁国公曾经的外室,为混淆嫡庶血脉,将梁国公家中的嫡子换走。
金尊玉贵养在国公府的梁怀之,是外室所生,庶出血脉。
真正的梁国公嫡子。
流落乡野十几年,成了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莽夫,被找到的时候,据说一身猎户打扮,提着猎物刚从山里出来。
宁嘉善眼神倔强到可怕。
除了她,没有人懂怀之哥哥今后的成就。
前世,她就是听从了父亲的这番话,嫁给了国公府嫡子梁靖那个莽夫。
可她嫁进梁国公府迎来的是什么?
国公夫人,她的嫡亲婆母,依旧视怀之哥哥为亲儿子。
因为她婚前的换嫁对她不冷不热,任她在国公府被那群踩高捧低的下人们作践。
她还要眼睁睁看着昔日的青梅竹马另娶他人,与对方琴瑟和鸣。
整个国公府的资源,只倾向于梁怀之一人。
国公夫人的弟弟,梁靖的舅舅说得很对:“血脉关系又如何?
我已经在怀之身上倾注了十几年的心血。
金钱、人脉、关系砸进去无数,现在要我换人,我做不到。”
梁靖,是梁国公府嫡子。
更是弃子!
她也曾自暴自弃想过和梁靖那莽夫过一辈子。
可梁靖做了十几年的贱民,和清冷温柔如皎皎明月的怀之哥哥不同,他粗鲁、不求上进,更当她这个妻子只是摆设。
婚前她是宁家上下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婚后成了枯坐闺房的木雕泥塑。
害她婚后早早撒手人寰。
再睁眼,她已重回到出嫁前。
梁怀之妻子的位置、国公府滔天的权势富贵。
这一世,她宁嘉善都要拿回来!
宁嘉善向母亲施以求救的眼神。
她一早就和母亲说明了利害关系,只求她能在这时候开口帮她说说话。
周萍夹在父女之间左右为难,又想到女儿和自己说的那番话不无道理。
都是做母亲的。
她与梁国公夫人易地而处,她也会继续偏心那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庶子。
梁怀之那孩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知根知底。
她更愿意要梁怀之这样的女婿。
周萍:“老爷,消消气,你姑且听听闺女是怎么说的。”
宁嘉善趁机爬起来,挽着父亲的手,安抚道:“关于婚事,梁国公是怎么和爹爹您说的?
是他提出的换亲?
还是爹爹您自作主张?”
“这——”宁志宏摸着胡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换亲是他自己的想法。
宁嘉善:“像国公府这样的门第,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爹爹不妨打听一下,他们为两位公子准备的聘礼,各是多少!”
宁志宏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是他那不懂事的女儿能说出的话?
但不得不说,宁志宏被说服了。
宁嘉善笃定道:“怀之哥哥做了这么多年国公府的嫡子,临成婚前才告诉他是抱错,为了补偿他,梁国公夫妇一定会准备好足够的金银,为他婚后的生活铺路。
至于梁靖——”她曾得到过的。
一万两白银,加十抬布匹、家具这样的日用品。
只有这些!
还不到整个国公府财富的九牛一毛。
宁志宏忍不住问:“若梁国公非要为嫡子求娶,怎么办?”
宁嘉善:“我们宁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让庶姐嫁给梁靖,我们姐妹同嫁!”
宁志宏被她大逆不道的话气极,梁国公府还想再让他搭进去一个女儿?
周萍则劝说道:“国公府嫡子梁靖的婚事是一大难事,不然国公爷为何要压着我们宁家让嘉儿嫁过去?
嘉儿这主意好......”杜姨娘急忙拉着女儿往回走,接下来的话可不是她们母女能听的。
宁明歌被杜姨娘拽着的手生疼,对方丝毫不觉。
她知道姨娘气不过。
王世坤已经是姨娘能帮她谋划到的最好人家了。
为了能让她顺利出嫁,姨娘甘愿低头服小了十几年。
杜姨娘安慰女儿:“明儿你别怕,老爷不会答应的,我这就去求老爷!”
宁明歌没有姨娘那么乐观。
她脑子里划过刚才几人的对话。
嫡母周萍替宁嘉善说话,她必定是偏向自己亲生女儿。
爹爹是个软耳根,不能指望。
宁嘉善——非梁怀之不嫁?
前世可没这事。
变故就在宁嘉善身上。
难道她也重生了?
心中有了疑问,宁明歌需要求证,她哄着姨娘:“姨娘别急,我去妹妹那里打听打听。”
“宁明歌、梁靖,你们这对狗男女!”
宁嘉善面前闪过那日马场上的画面。
凭什么宁明歌和梁靖可以风光无限地站在那里,受到所有人的祝福!
梁靖上辈子在她面前半死不活的,这辈子倒是会献殷勤。
明明是宁明歌捡她不要的!
竟敢反过来骑在她头上!
宁嘉善越想越气,拿起桌上的白瓷杯,猛地砸出去。
上好的白瓷被摔得粉碎,宁嘉善却觉得舒了胸中一口恶气。
周萍恰好进门,撞见了这一幕。
她瞪着宁嘉善身边的丫鬟,对方害怕地低头,快速收拾残局退出门。
周萍:“我是怎么教你的,要宠辱不惊。
遇到点事就摔摔打打,像什么样子。”
宁嘉善扑在母亲怀里撒娇,试图蒙混过关:“娘,你怎么来了。”
周萍掏出一张烫金请帖。
“淮阳王在明日举办的茶会,这会才临时发帖子过来。”
大户人家办的酒会、茶会,一般帖子半个月前就发出去了。
鲜少会有这样事到临头送上来的,显得不体面。
“淮阳王?”
宁嘉善来了兴致。
她翻开茶会的帖子,目光停留在请帖后面的“岚春苑”三个字上。
淮阳王是朝里有名的逍遥王爷,他的封地常年交给朝廷代为打理,他则滞留在顺天城内。
淮阳王有两大爱好,一好美酒。
二好奇珍。
岚春苑就是他用来举办酒会、拍卖展示奇珍的园子。
宁嘉善将帖子攥在手里,“咱们家收到几张帖子,宁明歌也有吗?”
自己的女儿,眼珠子一转周萍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先前淮阳王从未给我们家下过帖子,今年一次来了两张,一看这帖子就是梁家为你们弄来的。”
宁嘉善抱着周萍的手,像个癞皮狗一般,“娘,你把宁明歌的帖子收了,明天让我一个人出门吧!”
周萍抽出手,呵斥道:“两张帖子一起收下,宁家只去一个姑娘,人家会怎么看我这个嫡母,又会怎么看你?”
宁嘉善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
她只希望宁明歌被关在家里,直到出嫁。
宁嘉善:“娘~”周萍用手指狠狠戳了戳宁嘉善的脑袋。
“喊什么娘,喊天王老子来都没用!
想想明日该怎么打扮,拿出你嫡出的派头来才是正事。”
宁嘉善目送母亲离开,忽然坏笑一声。
“她若是自己去不成,母亲可不能怪我!”
——宁明歌见到淮阳王请帖起,就明白这是梁靖的邀请。
她怀揣巨款,一遍遍确认那日和梁靖商量的、要购买的土地。
贴身丫鬟丹桂看着对镜发呆的宁明歌,提醒她:“小姐,马上要出门了,该梳妆了。”
宁明歌梳洗打扮出门,脚才跨出角门,忽然一盆脏水泼了过来。
“小姐小心。”
丹桂在前面挡住了大半,可宁明歌的襦裙依旧被打湿了。
洒扫的丫鬟匍匐在地,嘴里重复求饶:“大小姐恕罪,大小姐恕罪!”
宁明歌皱着眉,没有责怪她,只是掉头回去换衣服。
她前脚刚回去,后脚地上跪着的丫鬟利索站起来,掏出一把铜锁把角门锁上。
宁明歌换好衣服回来,发现常年开放的角门闭着。
丹桂推门,木门传来叮呤当啷的响声,她回复宁明歌道:“小姐,角门好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宁明歌一眼扫过去,负责看门的婆子不在,院中连一个干杂活的小丫鬟也没有。
有人不想她出门?
会是谁?
嫡母还是宁嘉善?
嫡母若不想她出门,淮阳王的请帖都到不了她手上。
那就是宁嘉善了。
“小姐稍等,我去找人!”
宁明歌拦住丹桂,整个院子的人应该都被宁嘉善撤走了。
她快速朝周围的角落扫去。
偏院花木众多,修剪花木的杂工,应当会留下梯子才对。
果然二人在院子的犄角旮旯处,找了一把梯子。
丹桂挽着袖子,架好梯子就准备往上爬,“小姐您稍等,我这就爬出去喊人开门。”
宁明歌:“等你喊人回来,请帖上的时间都过了。”
宁明歌换下丹桂,亲自爬上去。
两个单薄的小姑娘,在墙上费力扶着梯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越过围墙。
宁明歌想到昨晚梁靖那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禁感慨道:“原来当登徒子这么费力!”
丹桂心惊胆战下了梯子,忍不住抱怨道:“小姐,现在您还有心情开玩笑。
刚换的裙子,又不像样子了!”
宁明歌低头盯着满是泥巴和青苔的裙子,也觉得可惜。
“算了,等上了马车再换吧!”
出门赴宴,宁明歌还带了备用的裙子。
两人紧赶慢赶来到小门,去发现宁家马车早已出发。
宁明歌:“呵,早该想到的。”
这幼稚的手段,也只有宁嘉善做的出来。
丹桂可惜道:“小姐,看来今日这宴会,咱们是去不成了。”
宁明歌:“丹桂,你去街上找找,有没有送菜的驴车。”
去不成?
没有马车,那就坐驴车。
驴车不行还有骡子!
神仙都拦不住她今日出门挣钱!
丹桂苦着脸,扭扭捏捏不肯:“啊?
小姐,您怎么能坐、坐驴车,会被宴会上的小姐们取笑的。”
宁明歌不想废话解释,先走一步,准备到巷子口再想办法。
巷子口,清脆的铃铛夹杂着马蹄声引人侧目。
一辆富贵的蠡壳雕花马车奇迹般地停在宁明歌主仆二人面前。
两匹洁白不夹一丝杂色的白马齐头并立。
从马车上跳下一个身手灵活的姑娘。
那圆圆的讨喜脸蛋,有些熟悉。
“宁大姑娘好,奴叫喜儿,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我家主子让我在这等您。”
宁明歌焦灼的心到这一刻彻底松懈下来。
梁靖办事,实在妥帖。
她笑道:“你不该叫喜儿,该叫喜雁才对,每回来都给我带来好消息。”
喜儿:“宁大姑娘快请上车。”
宁明歌被搀扶上了车,“喜儿,我出门耽搁太久,可还赶得及?”
喜儿手持缰绳,自信道:“宁大姑娘只管坐好,喜儿保准将您准时送到!”
马仆被带上来的时候,见到一众贵人,吓得跪地不敢抬头。
“小的刘大,拜见长公主。”
羲和长公主:“刘大,刚才马场上,梁国公家大公子与石家公子的比试经过,你可有看到?”
刘大先思索了一会,才谨慎开口:“小的在边上喂马,只看到一个大概,至于贵人们说了些什么,小的离得太远,并未听见。”
羲和长公主问:“那你就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刘大的视线停在石正溪与梁靖之间,带着明显的犹豫。
石家公子是近郊马场的常客。
若是他事后追究起来......长公主侍卫手里冰冷锃亮的长剑,抵在刘大脖子上,替他做出抉择。
立刻掉脑袋,还是以后掉脑袋。
刘大还是分得清的。
刘大在人群中搜索,找到宁明歌,指着她道:“石公子和这位公子比试时,这位小姐站在靶前。
第一箭石公子射中,后面四箭,全部被这位公子射出的箭打落。
最后靶子上,只有这位公子射的红色羽箭。”
刘大一通干巴巴的解释,让在场的诸位妇人们听得云里雾里。
“这马夫也就看到个大概,能算作人证吗?”
“不知道,他说什么第一箭、这公子那公子的,我都要绕晕了。”
羲和长公主递给侍卫一个眼神。
周围森严的侍卫列队中,有三人出列。
石正溪的九射格也被抬了上来。
其中一名侍卫站到九射格边,报:“当时宁明歌就站在这个位置。”
因在场的都是顺天的高门贵女,不适宜拉弓。
持蓝羽的侍卫直接将箭插在雁格上,报:“这是石正溪的第一箭。”
另一侍卫在九射格前几步,呈上从骑射场拔来的旧箭,报:“石正溪的箭在这个位置被梁靖的箭打落。”
边上侍卫以手代弓,模拟射箭方向。
在场的妇人们,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清侍卫手指的方向。
正对宁明歌所在!
当时的场景还未完。
侍卫接着比划石正溪第三、四、五箭的位置。
马夫在一边佐证:“对对对,我当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场上的贵妇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
“这一比划就简单多了,果然像宁家大姑娘说的,以她为靶。”
“梁大公子箭术了得,空中把别人的箭射落,真是闻所未闻。”
“啧啧,若真是这样,那石家公子和梁二公子,岂不是恶人先告状?”
石正溪见情况不利,当即出言反驳:“宁明歌满口谎言!
明明是你二人见我们三个身上全是珍宝,心生贪念,想据为己有。
你敢怼天发誓,当时梁靖没有说过,要赢下赌注,为你做首饰这话?
穷,就是梁靖的动机!”
石正溪的话引来众人的关注。
周围女眷们默默比较起两方的打扮。
一边富贵逼人,一边就普普通通。
国公府这样的门第,穿着普通就是寒酸。
石正溪口中的动机,似乎说得通。
在场的妇人们相互交换个眼神,私底下有了共识。
梁国公夫人,偏心庶子得厉害。
宁明歌没有被问住,应答道:“就算你说的都对,我和梁靖都穷疯了。
那我问你,赌本呢?
既然是我们二人设套下赌,你们三人又不是傻子,我们想要占便宜,你就傻得连赌本都不收我们的?
你的嵌宝剑套,你刚才亲口承认,价值两千八百两。
嘉善妹妹的楼阁人物金簪,价值二百两。
梁怀之身上随手解下的玉佩,也不是凡物。
而我们二人呢?
全身上下有何值钱玩意?”
宁明歌与梁靖二人站在中央,坦然迎着众人打量。
可谓穷得理直气壮!
宁明歌这话正中石正溪下怀,他得意道:“就知道你们要耍赖,刚才梁靖拿出的两千两银票,票号我都记下了。”
宁明歌打断他:“不用那么麻烦,梁靖归家不过数月,你只需问问,梁国公夫人,有没有给过他那么大一笔银子。”
宁明歌笃定。
国公府的舅老爷,为了保护梁怀之的声誉,对于下聘那日抢走聘雁、赔了五千两的事,一定绝口不提。
至于梁国公夫人会不会给梁靖那么多钱?
众人不受控制向当事人看去。
从她坐立难安的脸色来看。
没给!
顺天城的贵妇们只觉得吃了好大一口瓜!
宁明歌:“抓贼拿脏,你们就是要审判梁靖,也要给出证据!”
石正溪第一回的证词已经被马夫推翻。
一时又拿不出证据。
他只能恶狠狠瞪着宁明歌。
没想到宁明歌伶牙俐齿,把他设的局全部都打乱了。
角落中宁嘉善装作天真道:“那就搜身呗,两千两银票又不会凭空消失。
若是银票在庶姐和梁靖身上,一搜便是。”
梁靖看向宁嘉善时,眼神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他将宁明歌护在身后。
“我可以接受搜身,但宁明歌绝对不行。”
周萍暗骂宁嘉善这个蠢东西。
这时候出言,蹚什么浑水!
“嘉善,住嘴!
女儿家搜身,你将你姐姐的名声置于何地!”
宁明歌拨开挡在他前面的梁靖,手轻轻搭在梁靖手臂,以作安抚。
她对着羲和公主再行大礼,高声道:“我和梁大公子婚期在即,说句不害臊的话,梁国公夫人便是我的未来婆母。
若今日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我一个清白,恐怕我以后嫁进梁家,一辈子抬不起头。
长公主堪比青天,身边又能人辈出。
刚才公主护卫的调查令在场所有人信服。
我恳请长公主做主,派身边嬷嬷替我搜身,还我清白!”
宁明歌一连串马屁拍得自然流畅,将羲和长公主高高捧起。
长公主感觉自己仿佛是狄公在世。
同时她也看不惯梁国公夫人的做派。
徐氏眼瞎,她可明白得很!
分明是梁怀之这庶子伙同两个玩伴,给梁靖使绊子。
就凭一点。
梁怀之这庶子打扮的人模狗样。
梁靖身为嫡子,两千两都掏不出来,还要搜身为证。
羲和公主已经打定主意,不论今日结果如何,她要参梁国公府一本。
混淆嫡庶,动摇国本!
羲和公主故意将皮球踢给徐氏。
“梁国公夫人,你说搜身一事,允还是不允?”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