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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小妾温婉沈御完结文

温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金木说完好一会儿之后,沈御都没反应。正当金木以为他是不同意这个做法时,沈御却沉声道:“好,都给她送去吧。”顿了顿,他又道:“你即刻让人去仓库准备药材,半个时辰以后,我们出发去偏院。”“是。”金木应声,正要转身,突然脸色一变,“将军,你说……我们?您也要去?”沈御挑眉,“她把乱七八糟的人放进偏院里,我不得过去看看?哑婆他们还在偏院里,万一有歹人混进去,伤了他们怎么办?”多么名正言顺的理由。只是如果换了以前,将军是不屑跟他解释这么多的。金木悻悻缩了缩脖子,心里明白,将军去这一趟,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沈御滚着轮椅往门外的方向走,“对了,去书房把那个锦盒拿上。”金木面色一凝,“您要把那个东西给小婉姑娘看?”似是想到什么,金木犹豫的多了一句...

主角:温婉沈御   更新:2025-01-04 18: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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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小妾温婉沈御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木说完好一会儿之后,沈御都没反应。正当金木以为他是不同意这个做法时,沈御却沉声道:“好,都给她送去吧。”顿了顿,他又道:“你即刻让人去仓库准备药材,半个时辰以后,我们出发去偏院。”“是。”金木应声,正要转身,突然脸色一变,“将军,你说……我们?您也要去?”沈御挑眉,“她把乱七八糟的人放进偏院里,我不得过去看看?哑婆他们还在偏院里,万一有歹人混进去,伤了他们怎么办?”多么名正言顺的理由。只是如果换了以前,将军是不屑跟他解释这么多的。金木悻悻缩了缩脖子,心里明白,将军去这一趟,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沈御滚着轮椅往门外的方向走,“对了,去书房把那个锦盒拿上。”金木面色一凝,“您要把那个东西给小婉姑娘看?”似是想到什么,金木犹豫的多了一句...

《咸鱼小妾温婉沈御完结文》精彩片段


金木说完好一会儿之后,沈御都没反应。

正当金木以为他是不同意这个做法时,沈御却沉声道:“好,都给她送去吧。”

顿了顿,他又道:“你即刻让人去仓库准备药材,半个时辰以后,我们出发去偏院。”

“是。”金木应声,正要转身,突然脸色一变,“将军,你说……我们?您也要去?”

沈御挑眉,“她把乱七八糟的人放进偏院里,我不得过去看看?哑婆他们还在偏院里,万一有歹人混进去,伤了他们怎么办?”

多么名正言顺的理由。

只是如果换了以前,将军是不屑跟他解释这么多的。

金木悻悻缩了缩脖子,心里明白,将军去这一趟,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御滚着轮椅往门外的方向走,“对了,去书房把那个锦盒拿上。”

金木面色一凝,“您要把那个东西给小婉姑娘看?”

似是想到什么,金木犹豫的多了一句嘴。

“将军,那东西如此重要,真的要给小婉姑娘看吗?连军师都琢磨不出来的东西,小婉姑娘看了有用吗?”

他也很佩服小婉姑娘寻龙定穴的本事,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加倍谨慎。

沈御沉声道:“她见多识广,总能给我们惊喜,既然我们看不出来名堂,给她看看,兴许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

后院的石桌上,摆满了十几个瓶瓶罐罐,都是沈舟去城里四处的胭脂铺子买来的。

沈舟忍不住唏嘘,“这些祛疤的药膏可贵了,就这一小罐,够我们吃好几天的肉。”

温婉拿起一罐,打开盖子闻了闻,“贵不贵的都无所谓,要有效果才行啊,否则就白费力气了。”

温恩一直安静的站在温婉身后。

自从他进了偏院,除了最初沈舟带他洗澡的时候,其他时间他几乎跟着温婉寸步不离。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站着,温婉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温恩,你来闻闻喜欢哪一种,今天我们就先试试哪种。这些回头都试一遍,看哪一种有效果。”

温婉跟个话痨似的,一直念叨,“你也别担心,就算都没效果,我们以后再去找其他的,总能找到有效的。”

“嗯。”温恩又乖乖的应了一声。

他随手指了其中一种。

温婉狐疑的说:“你看都没看,就选了?”

这么不在意这些药膏的吗?

温恩不吭声。

温婉撇撇嘴,“行吧,反正都是碰运气的事,哪一瓶都差不多。”

她拿起他选的那瓶,又拉着他在一旁坐下,卷起他的袖子,替他擦药。

那些深深浅浅的皮外伤,看着都头皮发麻,她强忍着心里不适擦拭那些结巴的粉色伤痕。

擦药的时候,温恩下意识的缩了缩手。

温婉动作顿了顿,抬眸说:“是我弄疼你了?我轻一点儿,你要是实在忍不住的话……”

少年和沈舟都抬头看她,似乎等着她说出什么了不得的止痛方法来。

谁知温婉恶劣的笑了笑,冲他们一阵挤眉弄眼。

“忍不住那就哭出来吧。趁现在还不算大男人,该哭的时候就哭,没人笑话你,等将来成年了,你要哭,我就嘲笑你一辈子。”

沈舟:“……”

就这?

但仔细一想,这说法却也没毛病。

温恩闻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终究什么也没说。

不过他到底是不会哭的,被鞭打得血肉模糊都没哭过,擦个药,他怎么可能皱一下眉头。

他刚才躲,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她的指尖过于柔嫩了。

当她温暖的指腹落在他皮肤上的时候,那种触感,让他有种被人珍视的感觉。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想要靠近,却又本能的退缩。

金木推着沈御进入偏院的时候,正好看见温婉温柔的替面黄肌瘦的少年擦药。

沈御浅灰色瞳仁缩了缩,目光很冷。

金木:“小婉姑娘。”

温婉听见声音,回头冲金木笑了一下,目光落在沈御身上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便立刻收敛。

变脸得相当明显,毫不掩饰。

沈御面色更沉,金木也很尴尬。

幸好,这院子里还有个气氛组成员,沈舟。

“阿柴哥,金木哥。”沈舟像只愉悦的小蜜蜂飞到了沈御和金木跟前。

“阿柴哥,哑婆不是说你受伤了,这段时间都不能来偏院看我们吗?你今天怎么来了,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吗?”

沈御抬手摸了摸沈舟的头,“伤没好,我来找你小婉姐姐帮个忙。”

说着,他看向温婉。

温婉甩了一个后脑勺给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沈御无奈的叹一口气,冲金木使了个眼色。

金木抱着一个大布包走过去,将布包放在石桌上打开,露出里面一大堆的瓶子、罐子。

“小婉姑娘,听说你在找祛疤的药材,这些都是京城那边来的上等药膏,肯定比你在外面买的那些都管用。”

温婉扫了一眼那些药膏,内心些许挣扎。

嗟来之食,虽然吃起来硌牙,但肚子饿起来的时候,谁还管这个。

温恩的确是需要这些膏药。

见她犹豫,沈御眉头皱了皱,“收下吧,也不是白给你,我有条件。”

温婉一听,顿时偷偷松了一口气。

有条件,就是做交易。

做生意,可比欠人情好太多了。

温婉这才正眼瞧他,“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沈御:“简单,我要你帮忙看一个东西。”

看东西?

温婉略一琢磨,眼神微亮。

她起身走到沈御跟前,弯腰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问:“是你从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

沈御眼睛微眯,诧异的扫了她一眼。

看他这反应,温婉便自信的说:“看来是我猜对了。行啊,这交易我同意了。”

看东西,鉴定,研究东西的来龙去脉,这活儿她上辈子可没少做。

以前读研的时候,她跟着导师去看古董,她不说多有眼力,但比起一般的古董商贩来说,也绝不会逊色。

所以,这点儿活儿,换一批昂贵的祛疤药材,是划算的。


戏台上,说书先生已经讲到边城守军先用火攻,再用财宝利诱漠北人。

茶桌两旁,温婉和高翎面面相觑后,偃旗息鼓,又故作轻松的寒暄喝茶。

沈御将两人的装模作样看在眼里,表情十分鄙夷。

率先开口的是高翎,他问沈御。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一个重要的人?现在和小婉姑娘打完招呼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办正事了?”

沈御坐着没动,抬手一指温婉。

高翎没看懂,“什么意思?”

温婉堆起笑容,眉眼挤成弯弯的一条线,接嘴道:“我猜……他要带你见的,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就是我。”

沈御深深的睨了她一眼。

果然,一如既往的聪明。

高翎嘴角一扯,看向沈御,“真的是她?”

沈御点了点头。

高翎这才清了清嗓子,重新认真打量温婉。

没了先前故意装出来的娇滴滴的姿态,现在看面前的姑娘,年纪虽然不大,可一双眼睛里尽是算计与精明。

更何况,一个有胆子、也有能力让沈御吃瘪的女人,本身就值得让他另眼相看。

温婉抓起一把瓜子,语气轻松的说:“是要准备去寻古墓了吗?我时间上没问题的,随时可以配合你们的行动。”

经过一次次的印证,如今对于她的料事如神,沈御已经可以十分欣然的接受。

倒是高翎,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震惊。

他再次看向沈御,“难不成她又说对了?你找我来,是为了古墓的事?”

沈御应了一声。

高翎回头冲温婉竖起大拇指,“厉害。原来他说的那个风水大家就是你啊,还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在这方面有如此高的造诣。”

温婉摆摆手,“略知一二而已,不值一提。”

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

沈御现在听见“略知一二”这个词,就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好了,长话短说。明日开始,我们就开始寻找古墓,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们会跟随高翎的商队一起走,这次先从边城往北开始寻找,一直到另一座边境城市逐洲再折回。”

“跟随商队出行期间,我的身份是高翎的弟弟高御,你的身份是我们的妹妹高小婉……”

沈御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温婉举起手。

“我反对!”

沈御嘴唇抽了抽,“你反对什么?”

高翎倒是一脸惊奇,“愿闻其详。”

温婉瓜子嗑得嘎嘣脆,“我反对以单身女性的名义在外行走,我这种集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佳人,会招来不必要的桃花,继而让我们的伪装身份增加被人识破的风险。”

“出门在外,越低调,越不引人注目才好,对吧?”

她说得头头是道,偏偏这套说辞还真有些道理。

沈御没吭声,高翎却连连点头。

“我觉得小婉姑娘说得对。那这样吧,我就委屈一点儿,让小婉姑娘作为我的红颜知己……”

温婉:“用不着你委屈!”

沈御:“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之后,互相诧异的看了一眼。

“你们还挺默契……”高翎清了清嗓子,“那你们说怎么办?”

温婉抬手指向沈御,夸张的做出一副猥琐的表情,“我要做他的……”

沈御和高翎不约而同的盯着她。

高翎眼神放光,脸上的吃瓜表情已经快要掩饰不住。

沈御眸子看起来平静无波,实则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颤了颤。

温婉乐呵呵一笑,指尖在沈御跟前画了一个圈。

“我,要做他的小娘!”

高翎:“……”

沈御:“……”

做他的小娘,就是他爹的红颜知己,既不是单身女性,还是有分量的长辈,一举两得。

她自认为很完美。

只听沈御猛地将茶杯搁在桌上,只说了三个字。

“你做梦!”

*

沈舟买完糕点回来的时候,茶桌旁只剩下温婉一个人。

“阿柴哥他们呢?”沈舟问。

温婉想起刚才气急败坏走掉的人,忍不住嘴角扬了扬。

“他们有事先走了。”

沈舟悻悻的将糕点放在桌上,“我还特意多买了一份阿柴哥爱吃的糕点呢,没想到他已经走了。奇怪,阿柴哥从来不曾不告而别,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放心吧,他没事。”就是被她气红了脸而已。

温婉拿起桌上那包点心,“你说这是他爱吃的糕点?”

沈舟点点头。

温婉见状,拿起一块花朵状的点心尝了一口,顿时皱眉,“好甜。”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明明外表是个粗犷的糙汉子,一逗就脸红也罢了,还爱吃甜食?

这种反差萌,真是太勾人了。

“唉。”温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沈舟也捧着一块点心在吃,听她叹气,疑惑的问:“小婉姐姐,你怎么了?”

温婉摇了摇头,“唉,我只是感慨,要是你家阿柴哥是个多情温柔的,那该多好啊。”

沈舟闻言,表情越发疑惑。

“小婉姐姐,我阿柴哥本来就很温柔啊。”

温婉:“……?”

沈舟:“本来就是。每次小四小五一撒娇,阿柴哥就特别温柔,他会给她们买糖葫芦,还会给她们玩躲猫猫。”

“躲猫猫?”温婉一双眼睛开始燃起绿油油的光。

她实在很难想象阿柴这个大汉玩躲猫猫装可爱的样子。

沈舟完全没意识到已经把沈御的老底都揭光了,还继续没心没肺的说:

“小婉姐姐,阿柴哥就是看起来凶巴巴的而已,其实人最好了。”

“他啊,吃软不吃硬,下次他要是凶你了,你就哭,他拿哭起来的女孩子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温婉闻言,禁不住猥琐的笑了。

喜欢女孩子撒娇?

害怕女孩子掉眼泪?

既然拿捏了他的短处,她就有些开始期待后面寻找古墓的日子了。

*

说书先生讲完边城守军以少敌多的故事,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

天色渐晚,温婉正准备带着沈舟回家。

她刚站起身,不经意往窗外瞥了一眼。

一辆马车从茶楼门前经过,马车窗帘被风吹起,恰好露出一位妇人的侧脸。

正是当初在驿站和温婉失散的将军夫人,赵氏。

赵氏似有所感,仰头往楼上看来。


山路两旁,黄白相间的小野菊开得正艳。

温婉问这句话的时候,别扭得没敢看他的脸。

沈御目光落在她侧脸上,卷翘的睫毛下,那双眸子的宛若萃着流光的宝石,清透而明亮

他犹豫了一下,淡声道:“你别自作多情,我还得靠你找古墓,怕你趁机逃了而已。”

温婉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沈御嗤笑一声,大步走在前头。

背对温婉的方向,沈御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高翎说得对,一个商贾小妾,他不能太上心。

*

也不知道沈御是通过什么方式和他的人联系上的。

总之,天色刚刚黑透,十几个工匠就来到了他的跟前。

温婉仔细看这些工匠,发现各个都是健壮的青年,不像真的工匠,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将士。

沈御将人聚拢在一起交代一番,温婉隔得远,什么也没听见。

“果然是黑心肝儿,这还提防着我呢。”

温婉坐在一棵大树下,捡起树枝画圈圈,“诅咒你吃烤鱼没有盐,下雨天没有伞,吃饭没有碗……”

沈御回来,就听她嘀嘀咕咕的念叨。

“说什么呢?”

温婉丢掉树枝,换上谄媚的笑,“没什么,在数蚂蚁而已。”

沈御狐疑的往她脚边看,还真有一堆蚂蚁经过。

他嫌弃的睨了她一眼,“傻兮兮的。”

温婉站起来怒斥,“要你管!”

“呵,”沈御轻笑:“脾气还挺大。”

高翎骑马赶来的时候,温婉和沈御正闹作一团。

温婉个子矮,沈御薅她头发,她就跳起来反攻,看上去战斗还挺激烈,双方闹得有来有回。

高翎顿时一惊。

“真是一夜之间转性了,这种幼稚、无聊、小孩儿家才做的玩闹事,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居然也乐此不疲?”

高翎眉头皱了皱,翻身下马往两人走去。

沈御:“东西带来了?”

高翎点点头,从马背上取下东西扔过去。

沈御眼明手快的接住,又把东西塞到温婉怀里。

“去树后换上。”

一个小包裹,温婉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打开一看,果然是金丝软甲。

这可是好东西。

温婉抬眸,“确定给我穿?”

“废话。”沈御木着表情说:“还等着你带我们兄弟寻墓发大财,你当然不能有闪失。”

闻言,温婉干笑两声,也不跟他客气了,转身去往树后。

高翎将沈御拉到一旁,“你让我专程跑这一趟,就是为了给她送这个?”

不等沈御回答,他接着一吐为快。

“金丝软甲,咱们手里也只有这么一件,价值万金,你要用,天经地义,可给她用,是不是有些过了?”

沈御表情没什么变化,声音却冷了许多,“一件金丝软甲而已,就算价值万金,比得上我们要找的东西?”

高翎被他问得无话可说,却还是满脸担忧。

“我是怕你感情用事。”

沈御:“放心吧,我有分寸。”

高翎皱眉,犹豫了一下,到底没在这个档口再多说什么。

*

温婉也是没想到,一个送子娘娘庙,两天内,她会来三趟。

那些来上香的香客都没她诚心。

老师傅见沈御果然信守承诺去而复返,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将玉佩双手奉还,又叮嘱一番才打着哈欠歇息去了。

沈御指挥着“工匠”们搭起来临时的帷幔,把倒塌的偏殿周围全遮挡起来。

他们分工明确,有人放哨,有人拿起铲子大刀阔斧的开挖。

温婉找小师傅借了个小凳子,坐在一个提灯笼的工匠边上,借着烛光看他们挖土。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摊开露出一堆瓜子花生。

“小哥哥,吃瓜子吗?”

温婉客气的问提灯笼的“工匠”。

年轻高大的“工匠”嘴角一扯,看她的眼神很惊奇,似乎没见过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吃零食的人。

“不了,谢谢。”年轻青年礼貌的拒绝。

温婉也不强求,他们正在工作,她能理解。

挖土毕竟是体力活儿,青年们干了一会儿就开始出汗,衣服很快被汗水打湿。

都是二十多岁健壮的小伙子,身材比体校的大学生还好,干起活儿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的荷尔蒙。

果然,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

温婉嗑着瓜子,欣赏着美丽的风景线,表情满足而快乐。

沈御一抬头,就看见温婉大半夜的,一点儿困意都没有,还很精神的在看挖土……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下属嫌汗水黏在身上不舒服,已经敞开了袍子,露出隐约的肌肉线条。

沈御:“……”

她这哪里是在看挖土,分明是在看挖土的人!

沈御太阳穴突突的跳,大步走过去,拍了拍提灯笼青年的肩膀,“灯笼给我,你过去帮忙。”

“是。”青年交接完灯笼,弯腰拿起灯笼准备离开。

“等等。”沈御喊住他,“交代下去,所有人注意仪容仪表,不能光膀子跟个混混儿一样。”

青年满脸疑惑,往日里教场上练出汗了,不也是脱了衣服再打,大将军也没说他们像混混来着。

今天怎么下这么莫名其妙的命令。

青年心头疑惑,却不敢多问,转身就去传达命令。

温婉看得正起劲,眼看远处的青年已经脱了一半外袍,即将展示动人心魄的风景,先前提灯小哥哥却走过去,一把将他衣服合起来。

提灯小哥哥指了指这个方向,又低声说了什么。

青年一脸的懵逼,却也坚定的执行命令,将腰带系得紧紧的,一块肌肉都不再露出来。

温婉后知后觉转头一看,果然见沈御冷着脸站在旁边。

“是你剥夺了我的快乐,是不是?”

她幽怨的控诉。

沈御冷哼一声,沉声训斥。

“女子矜持,难道没人教过你,盯着一个男人看是荡妇才会干的事?做人得知廉耻,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懂?”

荡妇?

他居然用这个词来骂她?

温婉是真的气急了,她将手里的瓜子一扔,冲着沈御就扑了过去。

“我一个被人卖做商贾小妾的孤儿,就是没人教我什么廉耻,怎么了!”

“你说我不知廉耻,我还就非得看个够!”

“你不让我看别人,好,好,我今天扒了你,我看你的,行不行!”




她用来保命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真舍不得给别人吃。

温婉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沈御的脸。

“所以啊,阿柴,你要是醒了,可得记得我这份情谊啊。我把命根子都给你了,你可不要辜负我。”

高翎对她的略知一二是领教过的,所以即便大夫已经说无力回天,可高翎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大夫年纪大了,熬不住夜,靠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高翎和温婉坐在床边,两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却都鼓着劲坚持。

晨光初晓,暖意洒满天地。

窗外,有早起的鸟儿在枝头鸣叫,也不知道是不是它的叫声引来了昆虫的回应,不过一会儿功夫,院子里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热闹得很。

沈御缓缓睁开眼睛,一转头,就对上温婉满是困意的眼睛。

似是想起了什么,苍白的脸上禁不住扬起一抹笑。

“你把命根子给我了,我不会辜负你的……”

他口唇干涩,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

温婉在他清醒的一瞬间就注意到了,此刻听他说出这句话时,立刻脸颊一红。

“你、你……你昏迷了,也能听见我们说话?”

沈御应了一声,虚弱的道:“迷迷糊糊的,能听见一些。”

见他真的醒来,高翎激动的捂着嘴,一副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高翎不知道说什么,在原地发泄似的蹦跶了两下,跟个孩子似的。

沈御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喉头滚动,缓了缓,才轻声说:“你们累了一晚上了,都去休息吧。”

温婉正要点头,却听高翎大手一挥。

“睡什么睡,老子现在高兴得睡不着!”

温婉:“……”

她现在要是说想去睡,倒是显得她被比下去了?

所以,她委屈的抿着唇,偷偷摸摸哀怨的瞪了高翎一眼。

沈御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嘴角扬了扬,“那你留下,小婉……去休息。”

温婉感激的点头,“嗯!那你也好好休息,我去小睡一会儿?”

“好。”沈御宠溺的笑了笑。

*

温婉所谓的“小睡一会儿”,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一夜以后。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却也异常满足。

她洗漱完走出房间,正好碰上客栈伙计提着食盒。

客栈伙计热情的打招呼,“姑娘醒了啊,您稍等,您的餐食一直在厨房给您热着呢,我一会儿就给您送房间来。”

温婉一怔,“一直热着?”

客栈伙计笑着解释,“见您睡得香沉,周校尉怕您起来肚子饿,特意让人交代把吃食给您热着,您醒了就能吃。”

“哦。”温婉应声,他一个伤患,还有空交代这些?

她笑道:“正好我也要去看他,一会儿把我的餐食也送到他房间里,一起吃省事。”

“也行。”伙计转身去厨房提餐食。

温婉心情愉悦的拉到厢房,房门关得不严。

她抬手推开门,就见大夫正在给沈御换药。

他伤在大腿根处,所以温婉只匆匆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想走。

“周夫人留步!”

大夫直接叫住了她,“周夫人既然来了,正好给老头子搭把手。”

“呃?”温婉干咳两声,“这、这不方便吧。”

他没穿裤子,这让她怎么搭把手?

看看腹肌就可以了,再多,她怕流鼻血!

不行不行,她虽然口无遮拦,但毕竟是受过社会主义教育的根正苗红的好青年,绝对会坚守住底线的!

大夫满脸疑惑的扫了她一眼,“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不是两口子吗?”

假的!

是假夫妻!

可这话,现在也没法说出口。

果然,说了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来圆。

温婉心头后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时间跟个木桩子似的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沈御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脸上也有些不自在的红。

“大夫,还是找您的小药童来帮忙吧,我娘子脸皮薄,这大白天的又有外人在,她定会难为情。”

大夫闻言,认同的点了点头,“倒也是。是老夫唐突了。”

他又对温婉道:“那就麻烦周夫人帮我叫药童过来。”

温婉哪里有不答应的,小跑着去把小药童抓了过来。

大夫换完药离开以后,温婉才鼓起勇气重新踏入房间里。

她替自己倒了杯水喝后,才问:“高大哥人呢,怎么没在?”

“他去送子娘娘庙善后了。”

沈御见她又去拿茶壶,眉头皱了皱,“茶凉了,少喝点儿,解解渴行了。还要喝的话,让客栈伙计重新给你沏一壶。”

温婉犹豫了一下,将杯子放下。

她来到床边,弯着腰,好奇的盯着沈御看,“我怎么觉得,你伤了这么一回,跟变了个人一样?”

沈御挑眉,“有吗?”

“有!”他以前那差到爆的脾气,哪里会管她喝不喝凉掉的茶?

沈御不置可否,“大难不死,总归会有些变化的。”

“也对。”温婉在床边坐下,又冲他伸出手掌,五指张开。

沈御没看懂。

温婉:“我给你的保命神药,一颗要你五百两,不算贵吧?”

沈御嗤笑一声,“真是掉到钱眼里了。”

温婉坐直身子,“你根本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力气才弄出来的这么一小瓶。就算我现在马上做,也要三个月以后才能做出来。而这三个月里,我要是生病受伤,就没保命的手段了。所以要你五百两,真的不算贵。”

反正他有钱,她要一点点补偿,也不过分吧。

沈御听完,脸色也变得沉重。

温婉以为他不答应,小声妥协,“你要是觉得五百两太贵,三百两总行……”

“五千两。”沈御沉声打断她的话。

温婉眸子里写满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反向还价,他这是病糊涂了?

温婉:“你是不是没听清,我再说一遍,我说的是五百两。”

“我知道。”

沈御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他笑道:“我说的五千两,是我给你的聘礼。”

温婉觉得现在是她病糊涂了,都产生幻听了。

“聘礼?”

他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武功,是会不了一点的。

否则,他也不会被一个做烤羊的厨子打得半死。

所以不等他回答,温婉就一阵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温恩见她自言自语,眼神越发温柔,他举了举胳膊,轻声道:“我有力气。”

“是,你有力气,你凭一股蛮力就能把房子推倒,你最厉害了。”

她语气微酸的嘀咕,“你这么厉害,在烤羊铺子里怎么不反抗呢?”

温恩眸光一暗,低下头,隔了许久,才低声说了三个字。

“不想活。”

对整个世界都失望,对所有人都失望,所以死对于他来说,从来不是他所畏惧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温婉的心却狠狠的瑟缩了一下。

“以前就算了,现在你是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可不能浪费我的苦心。要好好活着,咱们俩一起,就当你陪着我,好吗?”

少年微笑着点头,“好。”

*

临近中秋,街上越发的热闹,商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还有各种表演杂耍的。

温婉叫上沈舟,三个人一块儿在街上逛。

带着两个少年买完糕点,她叮嘱沈舟,“你先带温恩回去,我要去办点儿事。”

沈舟倒是没意见,牵着温恩的胳膊就要走。

温恩却站着没动,直勾勾的盯着她。

“一起。”

他的意思是要一起回去。

温婉心虚的干咳一声,“不能一起,我有私事,女孩子的事,你们男孩子别瞎掺和。”

她突然体会到了那些有孩子的母亲的难处,不管去哪儿,都拖着小跟班儿,完全没有自己的私生活。

沈舟连连点头,“我们回去吧,我们都是大人了,不能总是缠着小婉姐姐。你比我还大,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温婉冲沈舟竖起大拇指,“说得好。”

沈舟得意的笑了笑,拉着不情不愿的温恩离开。

温恩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那双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不高兴。

“哎。”温婉忍不住感慨,“带孩子,还真是不容易。”

忒黏人。

*

人来人往的东街尽头,有一家首饰铺,她打听过了,这家铺子是边城最大的首饰铺,铺子里的老师傅也是技术一流。

她前几次逛街的时候,假意要买嵌合玉,问了好几家铺子,就这家铺子里的人听说过。

当时回答她的是个小伙计,小伙计说店铺里的老师傅曾经有幸打开过一枚,他也跟着长了见识。

不过可惜,老师傅去另外一个城市的铺子处理生意去了,要中秋才回来。

还有几天就是中秋佳节,温婉既然出来了,就索性来店铺里碰碰运气。

店铺里的伙计居然还认得她,远远的就迎了过来。

“姑娘,你总算来了。我师傅都回来好几天了,听说有人拿了嵌合玉过来解开,师傅还专门候着呢。”

嵌合玉这种级别的东西,一辈子能见几次?

也难怪店铺里的伙计这么上心。

温婉却停下脚步,“虽然是难得的好东西,但……规矩还是要有的。”

店铺的伙计赶紧点头,“我知道的,除了我和我师傅,我没有告诉其他人。我这不是看见你太激动了嘛。您放一百个心,这点儿规矩我们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

温婉这才跟着他往铺子后院走。

她也不知道嵌合玉里有什么东西,万一是不能见人的,那见了光,不得给她惹来祸事。

老师傅年过半百,正佝偻着背,坐在窗户边的桌子前给一枚朱钗抛光。

小伙计乐颠颠的掀开帘子进去,“师傅,上次我跟您说的那位姑娘来了。”

老师傅闻言,立刻起身,快步来到温婉跟前。

他先拱手行了一礼,才问:“姑娘手里真有嵌合玉?”

温婉:“有。不过……”

老师傅经验比小伙计丰富,立刻明白了她的顾虑,“姑娘放心,我们这些匠人,只是对嵌合玉本身感兴趣,至于里面的东西,我们绝不会多看一眼。”

他转身拿起桌上的一条黑布巾,解释道:“我打开玉佩的时候,会将眼睛蒙上,等您拿走东西以后,我再取下黑布巾。我们只希望姑娘拿到东西以后,把玉佩交给我们把玩把玩,至于打开玉佩的费用,我们分文不取,您看如何?”

这个老师傅果然是个会做生意的,难怪能把铺子做到边城最大。

温婉自然是答应下来。

她从怀里取出玉佩,老师傅让小伙计出去守着门户,这才蒙上双眼坐回桌前开始干活儿。

温婉就站在他的边上,仔细盯着师傅的动作。

俗话说熟能生巧,老师傅即便蒙着双眼,却依旧能熟练的拿着各种工具,仅仅凭摸索,就能完成一连串复杂的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足足半个时辰以后,嵌合玉终于发出了很轻微的“咔嚓”声响。

“成了。”老师傅惊喜的低吼一声。

温婉接过玉佩,此时的玉佩已经分成了两部分,并非是中间挖空,而是两个嵌合的圆环,圆环间的凹槽里,有一丁点大小的空间。

她小心翼翼的捡起拿起桌上一根铁针,将凹槽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居然是一颗米粒大小的钥匙。

温婉:“……”

这么小的钥匙,是要开小人国世界里的藏宝盒么?

奇奇怪怪的东西。

连见多识广的她,都不知道这钥匙是做什么的,不过能被如此慎重的放进嵌合玉里的,多半也非同寻常。

她犹豫了一下,索性取下脖子上的项链,将小钥匙串进去,又将项链放回脖子里。

古代的衣服很保守,如果不掀开衣领,基本上看不见这个小钥匙。

她拍了拍胸口,这才对老师傅说:“老师傅,您可以取下蒙眼黑巾了。”

老师傅应了一声,取下布巾之后从温婉手中接过空的嵌合玉。

温婉信守承诺,“玉佩就放您这儿,我明天再来取,可好?”

“那老朽就多谢姑娘了。”老师傅笑道。

温婉摆摆手,目光又落在后面架子上的一个玉扳指上。

“老师傅,你架子上的东西卖吗?”

老师傅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姑娘识货啊,那玉扳指是我刚用上等羊脂玉做出来的,最适合拿来送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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