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明珠谢云峥的武侠仙侠小说《表姑娘要出嫁,禁欲世子急红眼全文》,由网络作家“一笙向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然早就知道在谢云峥的心里,杜佩兰是特殊的。但听闻金子的话,纪明珠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谢云峥这人对什么都很冷淡,最喜欢的就是在书房看书,处理公务。就连闲暇之日也是如此。杜佩兰一来国公府,他就放下了公务,还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人一起来潇湘院。这稀罕劲儿,衬得上辈子的她特别可笑,特别可怜。她是谢云峥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他们的孩儿,想要见他一面,还得千方百计地想理由。又是送吃食。又是送荷包,衣履之类的绣品。还特意花重金,寻来各种书籍孤本,讨他的欢心。无一例外,谢云峥都没接受。甚至还转头赏给了别人。眼见着送礼这个法子行不通,后来她又拿孩子当借口,说孩子想见父亲……一开始谢云峥还会见她,允许她在书房红袖添香。后来可能是她的演技太拙劣,让谢云...
《表姑娘要出嫁,禁欲世子急红眼全文》精彩片段
虽然早就知道在谢云峥的心里,杜佩兰是特殊的。
但听闻金子的话,纪明珠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谢云峥这人对什么都很冷淡,最喜欢的就是在书房看书,处理公务。
就连闲暇之日也是如此。
杜佩兰一来国公府,他就放下了公务,还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人一起来潇湘院。
这稀罕劲儿,衬得上辈子的她特别可笑,特别可怜。
她是谢云峥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他们的孩儿,想要见他一面,还得千方百计地想理由。
又是送吃食。
又是送荷包,衣履之类的绣品。
还特意花重金,寻来各种书籍孤本,讨他的欢心。
无一例外,谢云峥都没接受。
甚至还转头赏给了别人。
眼见着送礼这个法子行不通,后来她又拿孩子当借口,说孩子想见父亲……
一开始谢云峥还会见她,允许她在书房红袖添香。
后来可能是她的演技太拙劣,让谢云峥看出来,想他的人是纪明珠,不是孩子。
他又一次冷了态度。
说她连孩子都利用,不配当母亲。
如今再想起来,纪明珠除了心酸,还觉得可笑。
她就是自讨苦吃。
人家都不搭理她,她还厚着脸皮凑上去。
这不就是把自己的脸伸过去,让别人打吗?
上辈子她就是傻。
要么和离,要么一门心思坐稳世子夫人的位置,享受荣华富贵。
哪一条路,不比奢求男人的感情更好?
“表姑娘?”
纪明珠收敛思绪,“就算是世子爷,也没有为难病人的道理。”
金子犹豫不决,“那奴婢让他们下次再来?”
下次是何时,谁也说不准。
纪明珠担心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过两日又来骚扰她。
“等我可以出门了再说。”
到了那时,她都要下扬州了。
谢云峥和杜佩兰再想利用她,也没那个时间给他们作妖。
为了不节外生枝,年前这段时间,她最好是待在潇湘院,哪儿也不去。
金子瞅了自家表姑娘好几眼,见她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于是硬着头皮出去打发人。
郑夫人的想法可以无视,毕竟是她先撞的人,表姑娘不见她,大不了落句得理不饶人的闲话。
但世子爷不一样,这是国公府的继承人。
日后府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别说是表姑娘,就是二夫人也得给他面子。
如今被拦在潇湘院外,不准进来,也不晓得世子爷会怎么想。
要是记恨上了表姑娘,那可怎么办?
见金子苦着脸,谢云峥心里有了底。
当日的事,纪明珠觉得受了委屈。
方才在府门口遇到杜佩兰,他便想着让人来道个歉,她心里堵的那口气应该就散了。
没想到她还是不领情。
谢云峥纳闷,他认识的女子虽然不多,但没见过有谁像纪明珠似的,抓着一点小事不放。
心眼比针眼还小,她也不嫌累得慌!
察觉到世子爷身上的冷意,金子手脚都在打颤。
“郑夫人,不好意思让您白跑了一趟,我们家表姑娘伤还没好,起不来身,您的心意表姑娘已经收到了,日后身体痊愈,若您得空,表姑娘再与您喝杯茶。”
杜佩兰没想到纪明珠会拒绝见她。
不看佛面看僧面,她如今没了丈夫,但郑夫人的头衔还在。
郑家也是贵族,纪明珠这么对她,分明是没把郑家人放在眼里。
如此不知进退,难怪怀了孩子也得不到阿峥的心。
伸手拉了拉谢云峥的袖子。
“我来得不巧,还害你特意陪我跑这一趟,既然纪姑娘没空,那我们还是先回吧。”
金子低垂着头,把杜佩兰的动作看在眼里。
若不是亲近之人,谁会去扯成年男子的衣袖?
心里燃起熊熊的探索欲望,难不成以前听到的风言风语都是真的?
世子爷和郑夫人……
以前男未婚女未嫁也就罢了,如今一个是朝中新贵,一个是寡妇,未免太惊世骇俗!
金子大惊,总觉得自己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金子头埋得更低,不敢再乱瞟。
没忘解释,“不是没空,是我家表姑娘伤势太重,一起身就头晕目眩,连靠坐着都做不到,实在没法待客,还请郑夫人多担待。”
杜佩兰修长的手指碰了碰额头,那里还包着纱布。
“是我想岔了,以为纪姑娘跟我一般皮糙肉厚,小姑娘身体娇嫩,经不起摔打,是该多养养。”
谢云峥皱眉,“她真起不了身?”
金子不敢抬头,“表姑娘不久前才大病了一场,身体受损,所以恢复得慢。”
谢云峥注视着院内,视线无比迫人。
哼道:“有精力搬回潇湘院,没精力招待客人,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杜佩兰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谢云峥对此很不满。
心里止不住地窃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看样子纪明珠是真没本事。
她没见过本人,但听说过外人对纪明珠的评价。
那是貌若仙子的菟丝花。
身段一等一地好,相貌无可挑剔,但才情和女红并不拔尖。
每每提到她,能夸的也就只有外貌。
单凭今日之事,足以证明这纪明珠就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
好看的皮囊太多,以阿峥的出身,从小到大不知道见了多少美人。
可他一个都没碰。
他就不是那种只看皮相的肤浅之人。
杜佩兰在心里暗想:纪明珠会不会是在欲擒故纵?
她就继续作吧,阿峥最讨厌耍手段的女人!
“阿峥,你别为难纪姑娘了。”
袖子又被扯了扯,谢云峥的眉心也跟着蹙了起来。
杜佩兰眼里的笑意更浓。
“我们还是走吧,若耽误了纪姑娘养病,我心里过意不去。”
谢云峥喉结滚动,收回了视线。
“你已经道过歉了,以后不必再来看她。”
杜佩兰语气迟疑,“这会不会太失礼了,毕竟是我害纪姑娘受的伤,无论如何,都应该当面致歉。”
“她有精力发脾气,证明没有大碍,而且事发突然,错不在你。”
说这话的时候,谢云峥刻意拔高了声音。
就算纪明珠听不见,也会有人把话传她的耳朵里。
谢云峥知道此举幼稚又可笑,但不这么做,他会憋屈死。
纪明珠记恨他和杜佩兰,那便如她的愿,对杜佩兰好一点。
好叫她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纪明珠一夜没睡,收拾好了行囊,还把京中的产业都清点了一遍。
有管事负责打理,再加上关氏帮忙监督,纪明珠很放心。
等她在外边站稳脚跟,再考虑置换家产的事。
路要一步步走,如今她能离开谢家,断绝和谢云峥来往,与上辈子相比,就是走了一条全新的路。
这条路会不会泥泞不堪,她不知道。
但总要走一遭,才不枉重生了一场。
下人进进出出,忙着把行李搬上马车。
关氏和谢云菱都来送行,纪明珠不让她们远送,就在府门口告别。
三年朝夕相处,如今要分开,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
谢云菱更是抱着纪明珠不放。
安和郡主回府,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心知是婆母出手,让纪明珠混蛋了。
想起自己的儿子,昏迷之中还在喊纪明珠的名字,安和郡主就气不打一处来。
早知如此,在阿峥回京前就该把人撵走!
“这是要走了?”
安和郡主迎面而来,面带微笑,眼神却蕴着刺骨的寒,纪明珠心生防备。
故而在对方抬手,想要掌掴她的时候,第一时间避了过去。
她是势微,但也不可能站着挨打!
关氏大惊,挡在纪明珠身前,“大嫂,你这是何意?”
安和郡主冷笑,“我要打谁,还得挑日子?”
关氏胸口起伏,悄悄吐了一口气。
“阿峥有出息,外边多的是人在盯着他,若家中长辈德行有亏,恐怕会牵连到他。”
“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忠言逆耳,嫂子要是觉得刺耳,大可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拍了拍纪明珠的后背,“快上马车去,这一路远得很,不养足精神身体撑不住,多少眯一会儿。”
下扬州最快的是走水路,可这个时节,天寒地冻,关氏怕纪明珠受寒。
还怕她晕船,在水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方便停下休息。
对于纪明珠来说,坐船也好,乘马车也罢,只要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都没有意见。
淡淡地看了眼安和郡主,果断地上了马车。
生怕郡主又挑事,关氏挥了挥手,“一路顺风。”
纪明珠从车窗举出个小包袱,丢进谢云菱的怀里。
“等我到了扬州,就给你们写信报平安。”
离别总是伤感的,纪明珠连忙合上车窗,“出发。”
车队启程,慢慢把国公府抛在了后边。
纪明珠这才落下泪来。
有对关氏他们的不舍,也有终于挣脱牢笼的释然。
这辈子,希望她和谢云峥永不再见。
目送马车离开,谢云菱后知后觉打开了包袱。
里面装着契约文书,有六间京中旺铺,还有城外的两个庄子。
小匣子里放着珠钗步摇,还有一对熠熠生辉的红宝石。
最底下是一封信,谢云菱心急,当即就拆开了。
看着看着,泪眼朦胧,“明珠姐姐说,这是给我的新年礼和嫁妆……”
安和郡主心里的气没能发泄出去,忍不住嗤了一声。
“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姑娘,瞧瞧你这点出息。”
谢云菱吐了吐舌头,“伯娘爱子心切,这次我就不跟您计较了。”
说罢,先一步提着裙子跑回了府。
关氏眼里闪过笑意,“嫂子,我也得去跪祠堂了,便不和您多说了。”
人都走光了,安和郡主一巴掌扇在贴身丫鬟的脸上。
“都是贱人!”
骂完,冷着脸进府。
“去把杜佩兰请来,我得亲自会会她!”
纪明珠离开了国公府,也就把这一切抛到了脑后。
马车顺利出城,路过之前出事的地方,她也没推窗看一眼。
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心里无比平静,以至于慢慢地睡了过去。
相隔不远的地方,谢云峥还在昏迷之中。
毒没解,此刻的他面色白里透青,唇色惨白,看着无比骇人。
若非席玉医术高超,想要吊住他的命,难度和上青天没甚区别。
在旁观者的眼里,谢云峥已然失去了意识。
无人知道,他是被困在了梦里。
清晰的画面在他脑子里浮现,就好像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夫人今日很忙?”
看完公文,也没见纪明珠出现,谢云峥忍不住问了一句。
自他顺路带回杜佩兰,纪明珠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算算时间,竟已过了小半月。
纪明珠气性大,但也很好哄。
只要他少出几趟门,与她“偶遇”两次,她就会消气。
要不了多久,便会带着点心,羹汤来书房。
还会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孩子想他了。
会撒娇耍赖,趁机让他摸摸肚子,感受胎动。
美其名曰,让他和孩子培养感情。
冷战半个月,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
天水抹了抹额,“夫人身子笨重,生产在即,不方便出门……”
谢云峥冷笑一声,“是不方便出门,还是她又在闹脾气?”
天水低着头不敢接话。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两位主子闹了不愉快,受苦的也是他们这些当差的下人……
谢云峥漫不经心地靠着椅背,视线死死地盯着门口。
等来等去,那道倩影也没出现。
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突然想到了同僚说的话。
女人的心眼比针眼还小,容不得丈夫身边出现别的女人。
这种时候,要么哄哄她。
要么就顺势纳几房美妾,让她知道谁才是当家作主的人。
谢云峥无意纳妾,家中一个纪明珠就搅得他头疼。
而且他们的孩子即将出生,虽然还没见面,但估计也是个闹腾的主。
毕竟有那么个娘!
他不想以后永无宁日。
这次纪明珠生气,结合时间点推测,原因应该是在杜佩兰身上。
除了她,没有女人出现在他身边。
谢云峥暗自决定,只要纪明珠来书房,跟他说几句软话,他就不计较她胡乱吃醋的事。
可等啊等,等到的却是谢云瑄回府的消息。
两人一起去鹤舞堂请安,又一起去园子逛了半个时辰。
“咔嚓”一声,谢云峥折断了一支毛笔。
纪明珠的丈夫到底是他,还是谢云瑄?
逛园子……真是好生亲密!
心里止不住地发笑,纪明珠招惹了他还不够,如今又去招惹云瑄。
如果肚子里没有他们的孩子,她是不是又要故技重施?
这个猜测让谢云峥心里烧起了滔天怒火。
纪明珠敢出墙,他绝不轻饶!
杜佩兰想和谢云峥在一起,但她不想受伤,更不想死。
突然冒出来的刺客,是真的吓到了她。
而且她还断了腿,紧急关头连逃都没法逃。
反观纪明珠,她和阿峥在同一辆马车,真出了事,肯定会有人护着她。
就算阿峥再怎么冷心冷肺,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意识到这一点,杜佩兰表情都扭曲了。
为何纪明珠那么好命?
每次阿峥都在她身边!
亲眼看着车夫被杀,刺眼的鲜血飞溅,马儿受了惊吓拖着车厢乱窜,杜佩兰忍不住放声尖叫。
“救命!”
“阿峥,救我!”
若非身边还有个梅香,杜佩兰估计就晕过去了。
除了大声呼喊,指望谢云峥来救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梅香也害怕得很,可她是丫鬟,没有躲在主子背后的道理。
护着杜佩兰,身体不停地打颤,也是一副即将晕过去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被控制住。
生怕再次遭殃,梅香连滚带爬把杜佩兰搬下马车。
受了惊吓,主仆两人腿软脚抖,双双跌坐在了地上。
杜佩兰本来就断了腿,如今再次遭受重创,刺骨的疼痛疼得她涕泪横流,已无半点端庄可言。
泪眼朦胧之中,高大的人影出现在视线里,干脆利落地解决了刺客,替她挡去了危险。
杜佩兰下意识唤他,想要跟他示弱,寻求他的怜惜。
“阿峥……”
男人没有回头。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足以让杜佩兰安下了心。
阿峥来了她身边,她不会有事了。
视线飘向远处的马车,脑子里冷不丁冒出来一个念头。
要是纪明珠死在这场刺杀里,该有多好。
刺客一波接一波地来,明显是早有预谋。
胳膊被人拽起,男人冷声命令,“去车厢后,别当活靶子。”
杜佩兰顺势抱住谢云峥的腰,“阿峥,我的腿断了,走不了……”
被人这么一抱,谢云峥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眼里满是不悦。
把人扯开,手还抓着杜佩兰的胳膊,但身体已经退开了半步。
“想找死,那便随你。”
杜佩兰不明白这是他的真心话,还是气话。
心里委屈极了。
她不是阿峥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吗,为何他要这么伤人?
难不成他也是个喜新厌旧的,回京认识了纪明珠,就移情别恋了?
强忍泪意,低声道:“我,我只是害怕。”
大着胆子拉住谢云峥的袖子,“你别生气,我都听你的,只是我走不了,你能不能扶我一把?”
事态紧急,谢云峥也就没想那么多。
把杜佩兰送到相对安全的角落,转身要走,却再次被人拉住了手。
如果说之前是看在太傅的面子上,他才多次帮杜佩兰。
那么此刻她的行为,在谢云峥眼里就是不识抬举。
“郑夫人,如果你不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日后我们还是当陌生人比较合适。”
“阿峥……”
杜佩兰着急,想要解释。
谢云峥的面色彻底沉了下去,“之前不与你计较,是怕伤了你的面子,可如今看来你并没有自知之明。”
“阿峥不是你该叫的。”
扫了眼杜佩兰的断腿,“治腿的事你另请高明。”
说罢,果断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要不是被梅香扶了一把,杜佩兰又要再次摔倒在地。
看着谢云峥的背影,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心里是有我的,不然也不会特意来保护我,可他为何要说这种话?”
梅香也看不明白,硬着头皮说:“如果世子爷表现得在乎您,无疑是把软肋亮给了刺客,世子爷是在保护您。”
“是吗?”
杜佩兰喃喃自语,“保护一个人,真需要这种扎心窝子的方式吗?”
“情况特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杜佩兰看着自己的断腿,就算是为了迷惑敌人,阿峥也不该视她的伤痛如浮云。
要不是做了那个梦,她真不敢相信阿峥心里有她。
用力地吸了几口气,杜佩兰如今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纪明珠死。
只要她死了,阿峥心里就没别人了……
暗卫是谢云峥的人,他在哪里,保护的重点自然就在哪里。
纪明珠没出车厢,却能想象到外边的情景。
几乎所有的刺客都追着谢云峥去了,打斗声离她越来越远。
可她心底的不安却一点点放大,这是人在遇到危险时的直觉。
拔下发簪,掩藏在宽袖里。
她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也没有和刺客拼命的本事。
可除了自己,她还能依靠谁?
如果注定要涉险,那她奋力一搏,或许能给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就算失败了,也好过等死。
纪明珠的直觉很准,因为早有心理准备,被人劫持下马车的时候,她反而平静了下来。
冰冷的刀锋抵着脖子,随时都能要了她的性命。
紧紧握着手里的发簪,纪明珠没有挣扎,配合着刺客的步伐,一步步撤退。
不远处打斗还在继续,入目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纪明珠看到了杜佩兰,她被谢云峥保护得很好。
遥遥相望,虽然看不清杜佩兰的表情,但纪明珠就是觉得对方在笑话她。
如果是上辈子,她定是悲痛欲绝。
如今不对谢云峥抱有希望,她只觉得自己受了无妄之灾。
她不想死。
如果真要流血牺牲,遭报应的不该是那两个罪魁祸首吗!
最后看了一眼风暴中心的人,纪明珠满心怨恨。
是不是只要她活着,谢云峥就永远不满意?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要一而再地经历这些事情?
滚烫的泪珠从长睫坠落,快速消失。
纪明珠笑容悲戚,或许从重生的那天起,她就应该离开国公府。
而不是抱有侥幸,以为只要自己不靠近谢云峥,就能万事大吉。
那是她的劫,她得离远一些,再远一些……
刺客的目标是谢云峥,他被缠住,暂时无法脱身。
看到纪明珠被劫持,瞳孔急剧收缩,胸膛起伏,再也不复之前的气定神闲。
走神之间,手臂被利剑划破。
血腥味刺激着嗅觉,谢云峥眼神危险,出手更加凌厉,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要把纪明珠救回来。
她绝对不能有事!
恶魔般的声音传入耳中,纪明珠的身体瞬间僵直。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又不敢去求证。
“明珠,我等你许久了。”
谢云峥的声音再次传来,纪明珠僵在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
丝丝寒意沿着尾椎骨,爬上脊背,蔓延至四肢百骸。
心脏处的冷最明显,让她遍体生寒。
纪明珠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她还保持着和元夫人说话的姿势,侧着身体,没有偏头去看来人。
胸口起伏的弧度暴露了她的心神,她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谢云峥的视线落在那处,突然觉得自己连日的焦灼不安被抚平了。
纪明珠是在乎他的。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谢云峥目光灼灼,眼里只容得下一个纪明珠。
多日不见,他时时刻刻都在想她。
若非理智还在,此刻他更想把纪明珠抱在怀里,用力地亲吻她。
再告诉她,以后不准离他这么远。
闲庭信步般,一步步走到纪明珠身边。
在她身侧站定,谢云峥垂眸,贪婪地看着那张生动鲜活的俏脸。
“明珠,我们何时归家?”
语气温柔缱绻,就像在和亲密之人说话。
他靠得近,清冽的气息将纪明珠包围。
那么强势,那么霸道,不给她留躲避的空间。
纪明珠身体更加僵硬,眼神也冷了几分。
府门口人来人往,她还得保持冷静,“我离京时,听闻世子爷生了重病,怎的不好好养病,就外出办差了?”
谢云峥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小骗子。
她要划清界限,他偏不!
“醒了没见到你,才知你来了扬州。”
“明珠,我来接你回家。”
纪明珠快要疯了,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他究竟想做什么!
脸上的冷静,出现了裂痕。
这次不只是胸口起伏,就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男人身材高大,女子身段窈窕,站在一处般配极了。
若纪明珠不是自家看中的儿媳妇,元夫人会这么想。
余光在他们两人之间穿梭,不动声色,暗藏探究的意味。
只要不眼盲心瞎,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不寻常。
元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该不会是郡主娘娘看不上纪明珠,才把人送来扬州的吧?
若就此了断还好,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
可谢云峥明显不愿意放手。
惹上这么个霸道的,娶了纪明珠的人真不会有事吗?
元夫人欢快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来者是客,不管亲事能不能成,看在关家的面子上,她也会好好招待纪明珠。
只是还得往京城递封信,问问是什么情况。
一来,避免误会了小姑娘。
二来,结亲不是结仇,如果这两人真有点什么,他们元家有知情权。
等弄明白来龙去脉,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这门亲事。
元夫人脸上带笑,拍了拍纪明珠的手。
“我正要说阿峥来做客的事,没想到他先出来了,这一路你们都辛苦了,先进府安顿下来,别的事情过后再说。”
纪明珠心里有气,但面对元家人,也只能暂时憋着。
“夫人,叨扰了。”
“都是自家人,莫说客气话。”
被元夫人牵着,纪明珠跟着进了元家的大门。
被忽视的谢云峥也不恼,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比起阴阳两隔,这根本不算什么。
就算纪明珠对他发脾气,他也甘之如饴。
只要别离开他就好。
目不转睛地盯着纪明珠的后脑勺,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不复之前冷漠疏离的样子。
负在身后的手摩挲了一下,得想个办法,尽快带纪明珠离开。
这里住着元长安,他很不喜欢。
不管是回京也好,留在扬州游玩也罢,他们之间不能有第三个人!
纪明珠如芒在背。
她想过谢云峥可能会纠缠,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到了扬州。
心里涌起无尽的怒火,还有沉重的无力感。
难道重来一世,她还是摆脱不了谢云峥吗?
元家的宅子很雅致,小桥流水,假山亭榭,韵味高雅。
前后院被园子隔开,中间有座可通人的拱桥。
纪明珠跟随元夫人走了上去。
谢云峥快走两步,温声提醒,“仔细脚下。”
上辈子,她就是摔在了台阶上,才导致的难产。
如今再看她走类似的小桥,谢云峥心口发紧。
恨不得抱起纪明珠,安安稳稳把她送到对面。
纪明珠悄悄地吐了一口气,才勉强克制住发脾气的冲动。
淡淡扫了谢云峥一眼,“以前总听别人说,世子爷不喜多管闲事,如今一见……原是传言虚假。”
她又在划清界限,谢云峥的心脏被针扎了一下。
想要说点什么,可在她清冷的眼神下,他不敢再说亲密的话。
就怕彻底惹恼了纪明珠。
元夫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摸不透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同为女人,纪明珠身上的抗拒她感受得到。
并非欲擒故纵。
可谢云峥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这也很不正常……
其他人怎么想,天水不知道。
只觉得自家世子爷“脸厚心黑”,把表姑娘的亲事毁了大半。
那元家人又不是傻的,肯定看出了不对劲之处。
若心有芥蒂,肯定是不愿议亲了。
天水又想到了国公府里的那两位。
她们不同意表姑娘进门,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叹了一口气,默默站远了些。
有些事情不是他能看的。
元夫人笑着打圆场,“阿峥面冷心热,外头的传言当不得真。”
谢云峥抿了抿唇,“我改。”
纪明珠:“……”
元夫人:“……”
惊叹了一路的金子:“……”
纪明珠面色发红,差点被气了个仰倒。
这人分明就是与她过不去!
她不想与他纠缠不清,不想再回国公府,不想再被人为难……
不想重蹈覆辙!
谢云峥一而再地忽视她的想法,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喜欢,她不仅不稀罕,还觉得惹人厌!
明知她是来议亲的,他还跑来男方家胡搅蛮缠,就不怕她下不来台吗?
纪明珠心里酸涩不已。
不管是上辈子的谢云峥,还是如今的他,都是只顾自己开心的混蛋。
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犀利的眼神落在身上,如同针扎。
纪明珠低眉敛目,没有抬头和郡主对视。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对方连呼吸都是错的。
以前郡主娘娘对她只是漠视。
但如今谢云峥主动和她说话,在郡主娘娘看来,定是她使计勾搭了谢云峥。
上辈子发生那件事的时候,郡主娘娘同样认定,是她给谢云峥用了不干净的东西。
还打算送她去尼姑庵修行。
要不是有姨母出面相护,纪明珠都不敢想,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惨。
虽然后来也吃了很多苦头,但比起去尼姑庵,情况要好很多。
亲儿子洁身自好,错的都是别人。
这便是郡主娘娘的态度。
在场三人的脾气,纪明珠心里有数,也就没有贸然开口说话。
端坐在位置上,静观其变。
她越沉得住气,安和郡主的眼神就越不善。
敢情这还是个难缠的主。
若真与阿峥有了纠葛,怕是没那么容易打发。
眼神冷到极致,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容,对着纪明珠招了招手。
“明珠你来得正好,快来帮伯娘看看名单,你觉得哪家的姑娘适合给阿峥做媳妇。”
三年前来谢家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郡主让她随二房的孩子,喊她一声伯娘。
那个时候纪明珠诚惶诚恐,以为自己得到了长辈的关爱。
后来在园子偶遇,她再喊伯娘,郡主娘娘没有应她。
纪明珠便知道,是她自作多情了。
此时又提起这个称呼,纪明珠心里莫名有些想笑。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真情,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能得姨母真心相对,这已经是莫大的福气,她本就不该奢望别的。
纪明珠起身,脚步轻移,来到郡主身侧。
一举一动皆是淑女风范。
端庄、优雅。
再加上妍丽的容貌,恐怕是丢到贵女堆里,她也是最吸引眼球的那人。
老太君在观察纪明珠。
心里微惊,原来在她未留意的地方,纪明珠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模样。
难怪瑄哥儿对她上心至此,怕不是藏了那种心思。
老太君不想把事做绝,也不想让二媳妇为难。
但有些事情,不能任其发展。
转动手腕上的玉镯,如果纪明珠足够识趣,倒是可以留在国公府,给瑄哥儿当妾。
不是她有意苛待将门之后,怪只怪纪明珠她爹去得早。
权势更迭,京城里哪还有纪家说话的份?
纪明珠要想当正头娘子,也就只有破落户和小门小户会接纳她。
谢家百年根基,就连几个庶子也是奔前程去的。
勋贵之家又不是没有庶女,就算给庶子娶妻,也轮不到一无所有的纪明珠。
老太君偏头,笑得一脸慈爱。
“明珠今年也及笄了吧,等阿峥两兄弟的亲事定了,祖母就帮你择户好人家,再给你添几抬嫁妆,风风光光地出嫁。”
安和郡主笑道:“也不一定拖那么久,要是明珠着急嫁人,我明儿就把合适的小郎君都邀请来,让明珠慢慢选。”
“这敢情好,省得你弟妹纠结,一直拿不出个章程,姑娘家最好的年华,可不能被她耽误了,不然百年以后,在地底下见了明珠她爹娘,我都觉得没脸。”
安和郡主脸上的笑容更甚,有老太君站她这边,事情就好办了。
瞥了眼纪明珠,她最好没有见不得人的心思,否则……
就等着嫁纨绔,一辈子受苦受难去吧。
亲昵地拉了拉纪明珠的手,让丫鬟把名单放在她眼前。
“京城里的好姑娘都在这儿了,她们要么才名在外,要么就是贞静娴淑,个个都是好姑娘,可把我纠结坏了,不知道该选谁当儿媳妇,你给我出个主意,觉得谁最好,赶明儿我就给人递帖子,安排相看的事宜。”
老太君补充,“给瑄哥儿也挑一挑,两兄弟前后脚成亲,也算是双喜临门。”
谢云峥听得眉心微蹙,“祖母,母亲,娶亲的事不着急。”
安和郡主嗔道:“你究竟是不着急,还是想给别人留机会?”
“什么机会?”
郡主哎呦一声,似嗔似怨,“婆母,您看看这傻小子,都被人投怀送抱多少次了,脑子还转不过弯。”
老太君赞同,“你娘说得对,就是得成亲才能绝了有些人的心思。”
纪明珠捏紧了帕子,屈辱感席卷全身。
她想过老太君和郡主娘娘会敲打她,但没想到她们会如此说话。
这辈子,她并没有表露心意。
更没有被人算计,上了谢云峥的床。
她们为何要如此折辱她?
谢云峥欲要反驳,视线一抬,登时愣住。
纪明珠低垂着眸,从他的角度,将她眼里的晶莹水润看了个正着。
她这是……哭了?
心口莫名一窒,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不疼,但谢云峥知道,那并不是他的错觉。
他不懂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明明他和纪明珠并无深交。
摸了摸心口,定是伤口没愈合的原因。
不想再被纪明珠影响,谢云峥起身就走,“娶妻的事我心里有数,不用替我操心。”
说完,谢云峥大步离开。
出门拐弯之时,余光又一次落在纪明珠的身上。
她遭受了无妄之灾,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挤兑。
那么落寞。
那么无助。
好像是挺可怜的。
谢云峥手指蜷缩,他本不是好人,又何必装模作样,救她离开。
他就这么走了,安和郡主气得重重地放下茶盏。
“婆母,您看看他,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难道真要一辈子打光棍吗?”
老太君也头疼,“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去太傅府提亲,他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说到这,安和郡主就心虚。
当初是她看不上杜佩兰,想要从皇亲国戚里选儿媳妇……
语气不再强行,“那杜佩兰比阿峥还大两岁,等阿峥可以娶亲,她都成老姑娘了,咱们不去提亲,那是为了她好。”
“而且阿峥从来没说过喜欢她,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事。”
没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纪明珠趁机擦了擦眼角。
再次听到杜佩兰的名字,她还是恍惚了一瞬。
要不了多久,那人就能回京了。
谢云峥有权有势,这辈子没了她这个绊脚石,他肯定能如愿以偿地抱得美人归。
不想被纪明珠看笑话,再加上敲打的目的已经达到,安和郡主让她先离开。
纪明珠没有受辱的喜好,毫不犹豫地离去。
安和郡主啧了一声。
这丫头气性真大,不过是敲打她两句,居然就哭了。
没把事情放在心上。
指了指单子,“婆母,这也是杜家的姑娘,长得和杜佩兰有几分神似,让阿峥和她见个面,您看如何?”
如果阿峥心悦杜佩兰,看到和她相似的人,肯定会另眼相待。
老太君语气迟疑,“阿峥的态度你也见着了,他会去见吗?”
安和郡主眼眸一动,“城外梅花开得正好,让阿峥和瑄哥儿带几个妹妹出城赏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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