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再去感受霍寻的笑容有多刺眼，眼神温和地看向唐觅。
“既然有男朋友陪着，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挑。”
“好的陆师兄。”唐觅连连点头，看向陆凛的眼神里满是感激。
她不是傻子，不是没感觉到霍寻对陆凛明显的敌意。
陆师兄能如此心平气和地拒绝，是在替她解围。
至于陆师兄眼神里为什么还带着那么一丝怜悯……
唐觅心如明镜。
霍寻的情况，普通人或许不清楚，但在上层圈子里，应该是无人不知。
陆师兄应该是担心她吧。
唐觅陡然有片刻心酸。
她微微垂眸，避开了陆凛复杂的眼神，生怕被他看出什么。
陆凛见状，也没再说什么。
他冲霍寻礼貌颔首，面带微笑转身离开。
直到走出礼服馆，走进电梯，他的笑容才慢慢消失。
眼底的怜悯也覆上一层阴霾。
但很快，他又无声冷笑。
霍家忽然投资了一个快要倒闭的福利院，这在江城并不是什么秘密。
小师妹为什么会和霍寻在一起，显而易见。
可怜的小师妹，身不由己，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上霍寻那个疯子？
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只要他有足够的筹码，把小师妹从那个疯子身边带走，是迟早的事情。
念及此，陆凛打了个电话给助理。
“把望京那边所有的系统全部摧毁，一个数据也不要留。”
“这……”助理懵了：“陆总，您之前不是说要稳扎稳打，一步步来吗？”
“我不想等了——照我说的做，哪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在所不惜。”
“……是。”
助理心惊胆战地挂了电话。
随着观光电梯快速上升，陆凛透过玻璃俯瞰脚下商场内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身锋芒再无遮掩。
从前是他顾虑太多，一味委曲求全。
以后，他的人生，只能他自己说了算！
*
礼服馆内。
僵持的气氛并没有随着陆凛的离去消散。
霍寻目送陆凛消失在礼服馆门口，慢慢反应过来陆凛那个眼神的意思。
脸上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眸光暗了暗，忽然转头问了唐觅一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陆师兄同时掉水里，你救我还是救他？”
“呃？”
唐觅反应迅速，睁着一双澄澈明眸说瞎话：“我不会游泳……”
“那要是我和他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
这次霍寻说得够明白，唐觅不懂也得懂。
霍寻心里还是不高兴，在找茬。
她能怎么办？
继续哄着呗。
“当然选你。”
唐觅仰头对上他沉沉的眸光，语气严肃：
“霍寻，不要再质疑我对你的感情——不说别人，就算有一天，需要牺牲我自己的生命来救你，我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闭嘴。”
霍寻却没有因为她的话而高兴，而是直接抬手，大掌死死捂住了她翕动的唇瓣。
随后一把将她摁进怀里，死死抱住。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徘徊，带着无法掩饰的慌张和憎恶：
“唐觅，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别救我。我可以死，你不能！”
唐觅被死死按在他的胸口，能够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肩背线条的紧绷。
也能够体会到他咬牙切齿中蕴含的炽热爱意。
她身体僵了一下，很快反手抱住他坚实劲窄的腰身，柔声安抚。
“知道知道，我就是随口一说，我又不是傻子，不会再做傻事……”
当年的那个“白月光”，是霍寻心里的一道伤。
她不该碰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