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之中,是体弱多病的风流纨绔,还天资平平....”
树下那男人闻言,没有任何要睁开眼的打算,淡淡道。
顿了顿,话锋一转,又继续道:“单单是王府杀亲王的这份胆魄,就足以证明传闻不实....”
这男人名唤易为春,两位将军之一,分管文事。
与柳延钊出身世家不同,他来自寒门,年少从军,打拼十余年,无数次死里逃生,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在易为春看来,叶时安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别说是众目睽睽之下,刀斩誉王,就是在那种情况下,让长安那些高门显贵的绝大多数子弟去闯王府,他们恐怕都没这个胆量。
“说不定是镇北王,事先安排好的呢?”
柳延钊将汗巾随手丢向侍卫,撇了撇嘴,满是不屑道。
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有那凶名赫赫的虞归晚,为他保驾护航,算得上什么胆魄?”
“依旧是草包一个!”
言语之中,满是轻蔑与嘲讽。
很显然,柳延钊是肉眼可见的瞧不起。
有西域魔教教主,还有能逼退孟圣的神秘女子,换谁处在那个位置之上,不是信手拈来、游刃有余啊?
有何值得称道之处?
“话不能这么说....”
易为春摇了摇头,轻轻一笑,开口道:“我听说昨日大朝,这位叶世子舌战群儒,将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公卿们,骂了个天昏地暗!”
“大理寺卿还吐血了....”
御史台的御史是怎样的存在,于长安为官的他们,最为心知肚明。
能将那群只求清名流传于世,无惧生死的疯狗,骂来还不了口,这份实力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尤其昨夜还刮起了,雍州牧大人断案如神、秉公执法、不徇私情、不避权贵、爱民如子的风。
“也就是逞口舌之利罢了!”
柳延钊轻哼一声,不屑道。
顿了顿,又问道:“你说那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什么时候会来咱们左金吾卫耀武扬威?”
“应该快了吧....”
易为春略作思考,调理循环着内息,推测道:“估摸着就今日,最迟明儿也会来了....”
崔老太师在朝廷之上,不仅为叶时安争取到了雍州牧,就连左金吾卫也一并收入了囊中。
这大将军的官职,代表的可是一部分京畿军权。
尤其是还与右金吾卫共同掌管宫中、京城的日夜巡查警戒。
负责维护宫廷和京城的安全秩序。
“我准备给他,来个下马威!”
柳延钊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冷笑道:“已经给弟兄们吩咐下去了.....”
“定要给这小儿一点颜色瞧瞧!”
说着,捏紧了拳头。
骨骼嘎吱作响。
好似叶时安就是那,被拿捏的掌中之物。
毕竟,大将军之职常年空置,左金吾卫的兵权实际上,是握在他俩的手里。
“这不好吧?”
易为春闻言,猛地睁开了眼,望向杀意凌然的柳延钊,说道:“那叶时安终究是,陛下亲授的左金吾卫大将军,咱俩的顶头上司....”
哪怕是易为春都惊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打算,给新任大将军使绊子。
甚至,还越过了自己,直接下达了命令。
“有什么不好的?”
“一身无寸功之辈而已!”
柳延钊轻蔑一笑,冷哼道。
若是军功赫赫的镇北王叶洛陈,来兼任左金吾卫大将军,柳延钊一定服他,绝不会有任何不满。
但偏偏是啥也不是的叶时安....
那就怪不得他柳某人了!
“这....”易为春一怔。
正欲开口劝说,不要轻举妄动,却被柳延钊所打断:“老子就是要告诉他,这里是京师长安,不是他叶家的幽燕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