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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全文

乔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这突如其来的提议令得萧衡心中微动。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林烨的拳头已是招呼了上来。好在萧衡反应快,侧身躲过了这一拳。林烨打了个空,整个人都扑在了桌上,精美的菜肴落了一地。他却顺手抓起一把菜朝着萧衡扔去。萧衡猛地往后退去,堪堪躲过,眉宇间已是染上了几分不悦,“你发的什么疯?”他特意没说酒疯二字,因为从前的林烨哪怕是喝醉了也不会如此。今日,林烨分明是心中藏着事。林烨这才站了起来,华贵的衣衫已是染了不少污渍。他却没有丝毫觉察,只是抬手指着萧衡,“我警告你,你若敢对不起鸢儿,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萧衡一双眉眼很是清冷,他掸了掸胸前的衣襟,嗤笑了一声,“同样的话,林兄以前似乎也说过。”只是当初他口中的并非鸢儿,而是念念。林烨心口一哽,却很快反应过...

主角:乔念萧衡   更新:2025-03-18 05: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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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念萧衡的女频言情小说《为奴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全文》,由网络作家“乔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突如其来的提议令得萧衡心中微动。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林烨的拳头已是招呼了上来。好在萧衡反应快,侧身躲过了这一拳。林烨打了个空,整个人都扑在了桌上,精美的菜肴落了一地。他却顺手抓起一把菜朝着萧衡扔去。萧衡猛地往后退去,堪堪躲过,眉宇间已是染上了几分不悦,“你发的什么疯?”他特意没说酒疯二字,因为从前的林烨哪怕是喝醉了也不会如此。今日,林烨分明是心中藏着事。林烨这才站了起来,华贵的衣衫已是染了不少污渍。他却没有丝毫觉察,只是抬手指着萧衡,“我警告你,你若敢对不起鸢儿,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萧衡一双眉眼很是清冷,他掸了掸胸前的衣襟,嗤笑了一声,“同样的话,林兄以前似乎也说过。”只是当初他口中的并非鸢儿,而是念念。林烨心口一哽,却很快反应过...

《为奴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全文》精彩片段


这突如其来的提议令得萧衡心中微动。

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林烨的拳头已是招呼了上来。

好在萧衡反应快,侧身躲过了这一拳。

林烨打了个空,整个人都扑在了桌上,精美的菜肴落了一地。

他却顺手抓起一把菜朝着萧衡扔去。

萧衡猛地往后退去,堪堪躲过,眉宇间已是染上了几分不悦,“你发的什么疯?”

他特意没说酒疯二字,因为从前的林烨哪怕是喝醉了也不会如此。

今日,林烨分明是心中藏着事。

林烨这才站了起来,华贵的衣衫已是染了不少污渍。

他却没有丝毫觉察,只是抬手指着萧衡,“我警告你,你若敢对不起鸢儿,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萧衡一双眉眼很是清冷,他掸了掸胸前的衣襟,嗤笑了一声,“同样的话,林兄以前似乎也说过。”

只是当初他口中的并非鸢儿,而是念念。

林烨心口一哽,却很快反应过来,“可如今与你有婚约的是鸢儿,萧衡,做人可不能太贪心。”

“话都是林兄在说,萧某可从未说过什么。”萧衡淡淡说着,坐到了一旁。

林烨一声嗤笑,“你我兄弟这么多年,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那日念念没拿的糕点你今日还特意去送给她。呵,可你知道如何?她回了府就让人将那糕点送去鸢儿院子里了,萧衡,念念对你已经没有心思了,你别发昏缠着她!”

缠着她?

萧衡心想,当年一直缠着他的人可是她。

怎么,如今想不缠就不缠了?

他并未说话,只是端起了一杯酒,浅浅饮着。

而林烨也在萧衡的身旁坐下,拿着酒壶就灌了两口,脑海中乔念手臂上的伤痕跟红疹却始终挥之不去。

隔壁的几个包间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可偏偏这最大的包间里静逸得可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然一声炸响,紧接着整个醉香楼都炸开了锅。

所有的人都在欢呼着,张望着天空那一朵接着一朵的绚烂。

萧衡与林烨也双双抬眸朝着外头看去,恍惚间,他们好似看到了一抹娇俏的身影倚在窗边不断地朝着他们招手,那明媚的笑容,张扬的个性,与那些璀璨的烟花不分上下……

醉香楼今年的烟花宴似乎格外盛大。

一声声地炸响惊扰了半个京城。

乔念坐在床边泡着脚,怀中抱着凝霜硬塞给她的手炉。

屋外丫鬟们的惊呼与烟花的炸响声此起彼伏。

可她的一双眸子却始终盯着自己的脚尖。

凝霜端着姜汤进了来,面上带着几分喜庆,“小姐,外头的烟花可好看了,您把这碗姜汤喝了,咱们一起去看吧!”

乔念接过姜汤一饮而尽,却是摇头,“不了,我不喜欢看烟花。”

不喜欢?

凝霜一愣。

可她明明记得往年小姐最高兴的就是跟着小侯爷去看烟花了。

想着这几日小姐在府里的遭遇,凝霜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可是因为被小侯爷伤了心?您别这样,小侯爷其实……”

“跟小侯爷没关系。”乔念及时打断了凝霜的话,抬起眸来对着凝霜勾唇一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而已。”

当然,她曾经是极其喜欢过的。

那样美的东西,谁会不喜欢呢?

可入浣衣局的第一个年三十晚上,她浑身湿透地被那些宫婢关在门外的时候,那些在天空炸响的烟花一点儿也不好看。

它们只是清楚地照亮了她所有的狼狈与不堪。

十五年的狼狈,跟不堪。

从那之后,乔念就不喜欢烟花了。

凝霜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乔念的身边。

窗外的烟花依旧绚烂,丫鬟们的欢呼声也依旧响亮。

可这年过得,依旧孤寂。

翌日,正月初一。

乔念一大早起身去给老夫人拜年,可刚走到老夫人的院门口便见几名丫鬟匆匆地跑了出来。

一个个脸色都很焦急的样子。

乔念心头一惊,一股不详的预感袭来,以至于她的脚步都有些发软了。

匆匆来到老夫人的房门前,便见苏嬷嬷正站在老夫人的门外。

见到乔念,苏嬷嬷忙行了礼,不等乔念开口就道,“老夫人发病了,今日怕是不能见姑娘了。”

一瞬间,乔念就觉得眼泪冲上了自己的眼眶,她颤抖着双唇开了口,“情况如何?”

“已经差人去唤府医了。”苏嬷嬷如实回答。

至于情况到底如何,还得等府医来了再说。

不多久,府医便匆匆赶来,紧接着林侯爷,林夫人,甚至是还病着的林鸢也纷纷赶来。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府医才从老夫人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林侯爷率先迎了上去,神色焦急。

府医对着林侯爷行了礼,这才开口道,“侯爷,老夫人的情况在下前段时日就与您说过了。”

话并未说明,但林侯爷的脸色却在瞬间沾了水。

林夫人命人送走了府医,乔念这才忍不住问道,“祖母的情况,很不好吗?”

闻言,林侯爷颓然地坐在一旁不说话,林夫人也是叹息了一声,这才道,“府医说,你祖母年岁大了,身子会一日不如一日,恐怕……”

余下的话,林夫人没再说出口。

但不说乔念也能猜得到是什么。

一旁,林侯爷也压着声道,“皇后娘娘就是念在你祖母身子这个情况,才松口让你回来。”

那声音纵然压着,也能听出几分哭腔。

以至于乔念的眼眸也在瞬间红了。

林鸢却是率先掉了眼泪,“爹,娘,不如请宫里的御医来看看?”

闻言,林侯爷跟林夫人都没说话。

但乔念却清楚,侯府的这位府医乃是从药王谷出来的,当年无意中被侯爷所救,才会在侯府当起了府医。

他的医术比起宫中的御医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夫人还在昏睡,这年自然也就没有拜成。

乔念原本是想在老夫人的门外守着的,但林侯爷执意要守着老夫人,乔念便只好先行告退了。

只是回到自己的芳荷苑没多久就听凝霜来禀报,“小姐,夫人来看您了。”


林烨自然也是呆愣住了。

是啊,乔念是来求祖母平安的,他怎么能说出这番话?

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每次遇到乔念就要犯浑?

林烨心口微跳,想着祖母若是因为自己这番话而有出什么事,别说是乔念,就是他自己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话又说回来了。

这事儿难道不该怪乔念吗?

为何他面对鸢儿的时候都能条理清晰,偏偏遇到她就怒火攻心?

这一切还不都是乔念引起的?

说什么三年前他就已经死了的话,说什么他没有资格管教她!

他倒是要让她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资格!

自乔念回府以来积攒的怒意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林烨猛地上前伸手朝着乔念抓去。

乔念一惊,没料到林烨会在这儿跟她动手,却也反应迅速,侧身躲了过去。

但,林烨到底是年长了乔念几岁,又自幼习武,他的身手远在乔念之上,没几招便是将乔念给降服了。

乔念的双手都被林烨死死禁锢住,挣扎不得半分。

见状,凝霜立刻冲了过来,“小侯爷!此乃佛门重地,王爷也还在呢!您别做傻事,快放开小姐!”

“滚开!”林烨不由分说,一脚朝着凝霜踹去。

凝霜被踹飞了出去,当场呕出一口血来。

乔念一双眸子瞬间冲了血,“林烨,你浑蛋!”

“我浑蛋?我自幼就护着你,为你打架出头,你要吃什么我连夜都能给你弄来,亲手为你刻了你及笄礼的发簪,还不远万里去寻了这世间最耀眼的夜明珠回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只换你一声浑蛋?好,那我今日就让你瞧瞧,到底谁是浑蛋!”林烨说着,便是抓着乔念往寺庙外去。

因着佛堂内的动静,外头本就已经围满了不少人,此刻见林烨抓着乔念往外去,围上来瞧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而林烨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将乔念一把甩在了地上。

乔念整个人都失了重,下意识地伸手撑地,手掌在地上擦出了两道血痕。

林烨却全然不顾,伸手夺过一旁一名小沙弥手中的笤帚便是冲着众人道,“诸位,我与她做了十八年的兄妹,今日她却当着菩萨面前咒我已死,我若不管教她,她便不知该如何敬重我这个兄长,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说罢,便是抓着那笤帚狠狠挥下。

寺庙内的笤帚柄都是山里的树枝做的,手臂粗细,只一下就打得乔念脑袋发晕,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林烨却不停。

他真是憋了许久的怒火了,今日必定要发泄个干净!

乔念只觉得背上的疼一阵赛过一阵。

恍惚间,她好似回到了浣衣局的那段日子里。

她也是像此刻一样被嬷嬷打得趴在地上,四周围满了宫婢,全都在看她的笑话。

却,也有些不一样。

嬷嬷到底是个女子,年岁又大,绝打不出林烨现在的力道。

她也不知道,林烨到底打了多少下,只知道最后是笤帚断了,林烨方才罢了休。

可笑的是,林烨似乎也打累了,站在一旁重重地呼吸着。

围观的人群里有认出她来的,当下也就开了口,“这位是侯府的乔姑娘吧?不是我说,你阿兄对你好是京中人人都知道的事儿,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恶毒的话呢?”

“是啊,你本就不是侯府亲生,凭白享受了这多年的荣华富贵还不知足吗?”

“真是太过分了,居然咒自己的阿兄去死,真是菩萨都要发火了!”

被那几人一说,四周不认得乔念的人也都纷纷开始附和起来,一时间,乔念竟是万夫所指。

却也不知是不是那三年里被打习惯了,乔念受了这样重的虐打居然还能爬得起来。

她撑着身子坐起,面对众人的指责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往一旁吐了口唾沫。

如若,不是那口唾沫艳红无比的话,从她的脸色上还真看不出来被打过。

她仰起头看向四周围观的人群。

宋柏萱,萧清暖,林鸢,萧衡……

他们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惺惺作态,还有的自始至终都是一脸冷漠。

最终,乔念的视线落在了林烨的脸上。

这张脸,曾经会故意扮成很丑的样子来逗她欢心,今日面对着她却只有无尽的怒意与恨意。

乔念看着这张脸,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哈哈哈哈……”

她越笑越大声,笑得周围的人都以为她是被打傻了。

笑得林烨心里发了慌。

而乔念一边笑着,一边从地上爬起,姿态格外狼狈。

随后,她终于止住了笑声,却依旧是笑着看向林烨,“看来小侯爷是真的没记性,你亲手为我刻的发簪?那你要不要看看,这发簪如今是在谁的头上?”

闻言,林烨一愣,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林鸢。

他这才想起,乔念及笄那日正是林鸢回来认亲那日,所以那根还没有送出手的发簪就这么戴在了林鸢的头上。

“还有啊,您不远万里寻来的夜明珠如今是在谁的房间放着,您应该比我清楚。”

自然也是林鸢。

那年,林烨说林鸢怕黑,便让她将夜明珠借给林鸢,这一借,那颗夜明珠她就再也没见过。

林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人狠狠捶了一拳,锤得他竟是一个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

却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真理一般,他冲着乔念低喝,“可我自幼就护着你是事实,谁人不知我宠你如宝?”

“那你现在看看四周。”乔念嘴角的笑越来越浓,也越来越苦。

林烨的目光扫过周围围观的人群,有达官贵人,也有普通百姓……

今日是圣节,京中得空的人家应该是都来了。

却见,乔念微微欠身对着林烨行了一礼,“多谢小侯爷赐下这份滔天的羞辱,民女乔念感激不尽,今日这一顿虐打应该能抵了小侯爷从前对民女的好了吧?若小侯爷觉得不够,那边还有一根笤帚,我今日就站在这儿等小侯爷打够了为止。”

挨这一顿打,还清他从前对她的宠爱,从此恩断义绝,也免得日后她恨起来还得念着他往日那一点点的好。

可,林烨动不了了。

他就像是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而此时,明王也拨开了人群,“本王在此,谁敢!”


是,这是萧衡送的耳坠子。

四年前她带着这对耳坠子游船时不慎将其掉入了湖中,她心一急也跟着跳了下去,差点被淹死。

却是没想到,那本该沉入湖底的耳坠子,竟是被这船夫给捡起来了!

船内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可船夫丝毫没有意识到四周的气氛起了变化,只是讨好般道,“那日小人见姑娘如此在意这耳坠子,想其定意义非凡,便下了湖底找了几日,还好是找到了,却不想那之后便再未见过姑娘。好在今日总算是可以物归原主了!”

乔念的心头感触颇深。

一来是没想到船夫竟然这般上心,二来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还能看到这耳坠子。

从前,她自然是很喜欢的,因为这是萧衡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正儿八经的女儿家的礼物。

她以为那是萧衡终于接受她的证明,所以格外珍惜。

可如今在见到……

乔念心里五味杂陈,她对着船夫道了声谢,又拿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船夫,“这的确是我的东西,多谢。”

那锭银子抵得上船夫一年的工钱了,船夫高高兴兴地收下,拿了银子便走了出去。

却不想,还不等他退出船屋,身后就传来了扑通一声。

待他回头看去,只见湖面泛着一圈圈的涟漪,而乔念的手上已是空无一物。

哪里还有什么耳坠子跟木盒子?

萧清暖第一个惊呼,“乔念你疯了?那可是……”

是她阿兄费了好些心思才弄来的!

可这话萧清暖并未说完,因为萧衡的脸色已是阴沉至极。

乔念并未理会萧清暖,自顾自落座。

而明王的视线则是落在了萧衡的身上,就见萧衡周身都染着阴鸷,正死死地盯着乔念。

他心中莫名有些爽快,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只故作关切地问道,“怎么扔了?那不是萧将军送的吗?”

乔念这才有了回应,“的确是萧将军所送,但既然是送给了我,那我便有处置的权利。,我即将嫁给王爷,若再留着别的男人所送的东西,不合适。”

明王连连点头,“念念说的对。”

目光瞥向了脸色铁青的萧衡,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来。

但或许,萧衡的视线过于灼热了。

令得一旁的林鸢都不禁红了眼,忍不住轻轻扯了扯萧衡的衣袖,细细唤了声,“衡哥哥……”

萧衡的视线着才从乔念的身上收回来,却也不曾看林鸢一眼,而是望向了湖面。

船内的气氛因着这一对耳坠子更显尴尬。

林烨默不作声地将那藏着发簪的左手往身后藏了藏。

他想着乔念竟然连萧衡送的东西都扔了,那他的发簪,大约也是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好在方才没送,不然岂不是自取其辱了?

罢了,反正她乔念也不配!

不知不觉,船已经划至了湖中央。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泛着金光的湖水,一阵微风拂来,呼吸间都是清新的水气。

乔念只觉得自己的心情都不由自主地好了起来。

“鸢儿,快来看,有鱼!”

萧清暖走出了船屋,扬声唤着。

只是林鸢似乎有些晕船,恹恹的,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萧清暖似乎是觉得有些扫兴,忽然想到了什么,竟是冲着乔念唤道,“乔姑娘,你来看,好大的鱼呀!”

乔念有些意外,没想到萧清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喊她。

可既然喊了……

乔念起身,朝着萧清暖走了过去。

“快看,这么大一条鱼呢!”萧清暖热情的招呼着。

乔念站在萧清暖的身边,俯身往湖面看去,“哪里有鱼?”

“就在那!”萧清暖指着水下,人却往乔念的身后退了退。

而后,压低了声,“居然敢丢我阿兄送的东西,让你长长记性!”说罢,便是伸手推向乔念。

却不想,乔念微微侧了身,轻易就躲过了。

反倒是萧清暖一时受不住力,整个人都往湖里扑去。

落水前,她清楚看到了乔念脸上那股得意又张扬的笑!

看着萧清暖在水中扑腾的样子,乔念忍不住冷笑。

就这点脑子还想害人?

呵!

而听到落水声,船屋内的男人们纷纷冲了出来。

见萧清暖落了水,林烨与萧衡皆是一惊,当即便要跃下湖去救人,却不料船屋内林鸢忽然扬声喝道,“不行!你们会坏了暖暖的名节的!”

只见她摇摇晃晃地从船屋里冲了出来,“你们不能下去,要不然暖暖这辈子就毁了!”

就如当年林烨与萧衡跳下水去救乔念一样,那之后的乔念可是被流言蜚语攻击了好一阵子的。

可,萧清暖显然也不会水,再不救,是会死的。

林鸢显然也知道这件事,便是将目光看向了乔念。

甚至已经作势要给乔念跪下,求着乔念去救萧清暖。

乔念对她这副做派只觉得恶心至极,先她一步跃入水中。

湖水冰冷,但比那日救起林鸢来要好一些。

乔念当着众人的面游向了萧清暖,又当着众人的面,抱着萧清暖一起沉入了湖中。

冰冷的湖水一下子就灌入了萧清暖的口鼻,以至于她挣扎得越发厉害,双眼死死瞪着乔念,却见乔念正冲着她笑。

那抹极其诡异恐怖的笑!

就像是……

乔念是要故意淹死她的!

这样的认知冲入脑海中,萧清暖无比惊恐,双手双脚都胡乱挣扎着,却是没多久便失去了意识。

萧清暖醒来的时候,乔念就坐在她的床边。

看到乔念,萧清暖便想到了水中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面孔。

就如冤鬼一般,令人恐惧。

她下意识地惊坐而起,死死抱着被子,“你,你想干什么!”

乔念淡淡一笑,“萧姑娘怕什么?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你胡说!”萧清暖看了眼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侯府,芳荷苑。”乔念淡淡回答。

只因二人被送来的时候都昏迷着,为了方便府医救治,就将二人都送来芳荷苑了。

但事实上,乔念是装的。

只好在府医并未揭穿她,照样为她开了药。

但眼下知道自己的所在,萧清暖便是大声呼道,“鸢儿呢?我要见鸢儿!”

乔念冷声一笑,“找她做什么?萧姑娘忘了?林鸢可是巴不得你死呢!”


“乔念!”林烨大怒,却是被两个女人抱着,根本动弹不得。

乔念也懒得再与林烨废话,看向林夫人,“今日的赏赐都是皇上跟贵妃娘娘赐给我的,那自然就该送去我的芳荷苑,对吗?”

那些赏赐,虽然是皇上跟贵妃娘赐给乔念的,但照理是该入侯府的库房。

可眼下乔念既然问出了口,林夫人也拉不下脸来说不行,甚至觉得这也是对乔念之前那三年的一种补偿。

于是,一边哭着,一边连连点头,“就,就送去你院里。”

得了林夫人这话,乔念脸上的方才有了几分真正的笑意,便是欠身对着林夫人行了礼,带着凝霜转身离去。

看着她那无比得意的样子,林烨两个眼珠子都要冒出了火来,他忍不住质问,“娘!你给她做什么?”

林夫人这才松开林烨,吸了吸鼻子,“府里又不缺那些,更何况本就是赏给她的!倒是你!昨日你爹才说过,不许你这样冲动,你这性子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些?”

林烨眉心紧拧,没有回话。

倒是林鸢急着为林烨开脱,“娘,阿兄也是见你我哭了才会心急的,您别怪他……”

闻言,林夫人心里也抽抽得厉害。

是啊,到底是自己亲生的,不管怎么样都会心疼自己。

可乔念呢?

虽不是亲生,可也足足养了十几年,唤了她十几年的娘啊!

这说出来的话,怎么能跟刀子一样,狠狠扎她的心呢?

想着,林夫人也觉得委屈,又落下一滴泪来,却是被她飞快地擦去了,“总之,你莫要再招惹她,纵然她说话再难听也不过就是这两三个月的事儿了。等她嫁给明王之后便会跟明王去菰城,以后一年都未必能见到一面。”

“谁要与她见面!”林烨还在气头上,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林夫人问道,“娘,你说她今日突然这般嚣张,可是因为赐婚?”

林烨觉得乔念今日实在是太反常了。

刚回来的时候虽然也是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也不曾这样明目张胆的与他争吵。

昨日,也是事出有因,是因为萧家那丫头说话太难听了。

可今日呢?

今日赐婚的圣旨一到,她居然就敢将娘给怼哭了,还一点儿都不怕他,不怕被赶出侯府了!

还不是因为有了明王这个后台撑腰?

呵!

真是个蠢货!

她莫非以为明王真是什么良人不成?

不等林夫人回答,一旁的林鸢却突然小声开口,“姐姐日后会成为明王妃,如今嚣张跋扈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怎么就情有可原了?”林烨不解,“她如今还没成为明王妃就能将你跟娘都欺负哭了,日后若真成了明王妃,岂不是连爹都不放在眼里,岂不是要将我侯府都踩在脚底下了?”

林烨越说越气,他忽然觉得,哪怕皇上已经赐婚,他也决不能让这桩婚事成真!

乔念回了芳荷苑没多久,那些赏赐也都跟着送到了。

凝霜带着人一样样地记录清点,乔念也大方,随手拿出几样首饰就让凝霜拿去与院里其余的下人们分了,便是来送赏赐的那些下人也没落了打赏。

下人们欢喜极了,纷纷对乔念夸赞不已。

等赏赐完后,乔念便去找了老夫人。

对于这家里的其他人,乔念如今自然是理直气壮得很。

可对于老夫人,她却是莫名带着几分愧疚的。

她不知道老夫人若是知道自己将皇上跟贵妃娘娘的赏赐都要来了,是不是会责骂她不懂礼数。

这个点,老夫人应该是醒着的。

果不其然,乔念来时,老夫人正在喝药。

乔念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姿势方才进了屋给老夫人请安,生怕被老夫人看出她受了伤。

老夫人见到乔念也很是欢喜,冲着她招了招手,“我听说,赐婚的圣旨已经下来了?”

乔念做到了老夫人的身旁,拉过老夫人的手点了点头,“嗯,下来了,皇上跟贵妃娘娘都赏赐了不少东西,我……我都要来了。”

乔念的语气有些心虚,她怕祖母说她贪心。

在这世上,她就只有祖母一个亲人了!

可谁知,老夫人却笑了开来,“好!做得好!我的小念念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乔念一愣,“祖母不怪孙女不识大体?”

“识大体有什么用?”老夫人笑道,“识大体又能值几个银子?你日后是要跟着明王去菰城的,若是你们二人能琴瑟和鸣也就罢了,如若不能,你身上有些银子傍身,祖母才能放心啊!”

话说到这儿,祖母又朝着乔念凑近了些,小声道,“悄悄告诉你,祖母给你准备了好些嫁妆,保管到时让你风风光光得出嫁,日后便是明王也决不能小看你半分!”

能让她风光大嫁的彩礼乔念心中或许能想到一个数,可能让明王也不会小看她半分的彩礼,这得是多少?

乔念震惊地看着老夫人。

却听一旁的苏嬷嬷笑道,“小姐有所不知,老夫人是将自个儿的彩礼都划进去了!”

祖母自己的彩礼?

乔念知晓祖母原本是个富商家的小姐,当年嫁进侯府时十里红妆震惊朝野。

她将自己的彩礼都划进去了的意思是,祖母给自己的彩礼还远不止那些!

乔念惊了,“那怎么行?那都是祖母的东西!”

“祖母的就是你的,怎么不行?”老夫人一脸正色。

可,乔念却又蹙了蹙眉,“那,林鸢那边怎么办?”

她毕竟先林鸢出嫁,祖母给了她那样多的彩礼,可林侯爷夫妇怕是拿不出相等的去给林鸢。

那到时,林鸢会不会责怪祖母?

侯爷夫妇是不是也会责怪祖母?

特别是那个林烨,总是说话不经脑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会不会也说些气人的话,气坏祖母的身子?

却不料,老夫人半点儿都不在意,“我管她怎么办!她那边自有她爹娘操持!若是她爹娘没本事,难道还要怪到老婆子头上?”

说到这儿,老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压低了声冲着乔念道,“都说她那一双眸子与她娘生得一模一样,可老身我最烦瞧见的就是她那双眼了!整日动不动就掉眼泪,也不嫌晦气!还是我的念念好,总是开开心心,笑嘻嘻的!”

老夫人说着,眼里却又染上了几分愁绪。

她抬手轻抚着乔念的脑袋,“祖母啊就希望念念一辈子都能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

只是,从前那样能肆无忌惮开心快乐的乔念,她只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乔念曾经很喜欢很喜欢自己的阿兄,因为她的阿兄会替他打跑那些出言不逊的登徒子,会为她寻来这世上最好吃最好吃的果子,甚至连那颗世上仅有的夜明珠竟也能送到她的面前来。

曾经的林烨在乔念心里是个无所不能,顶顶厉害的阿兄。

可自从林鸢回来后,她那个顶顶厉害的阿兄就不见了。

只剩下一个成日只会冤枉她,往她身上泼脏水,不动脑子,冲动莽撞的蠢货!

就如,现在一样。

乔念的手臂被他抓的有些疼,眉心狠狠拧起。

还不等她开口,一旁的林夫人已是一巴掌打在了林烨的手臂上,“你这是做什么,还不松开你妹妹!”

“娘!你何必护着她!这马车里只有你们二人,她敢说不是她将你弄哭的?”林烨横着眉眼,恶狠狠地瞪着乔念,“我警告你,就算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也跟娘无关,你少在娘面前装腔作势,再惹娘哭,我绝饶不了你!”

喝罢,林烨便猛地将乔念推开。

乔念被推得后退了三步,本就扭伤的脚腕传来刺痛,好在凝霜已经站在了乔念的身后,一下就将乔念稳稳扶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林夫人也推了林烨一把,可林烨身形健硕,哪里是她能推得动的。

见林烨还是稳稳站在原地,林夫人又捶打了林烨两下,“与你妹妹没关系,是我自己哭的,你这冲动的性子能不能改改?”

“娘你说这话也不觉可笑吗?”林烨一心只觉得林夫人是在偏袒乔念,“她没回来之前,你什么时候好端端的自己就哭过?可她回来才几日,你就已经哭过多少回了?今个儿才是初二!乔念,你别以为……”

“别以为入宫那三年有什么了不起。”轻柔平静的声音打断了林烨的话。

乔念看着林烨,眸中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静静地问道,“那三年,是我欠侯府,欠林鸢的,不过是还债罢了。小侯爷可是想说这些?”

自然是的。

林烨想告诉乔念,不要拿着那三年一直来欺负娘。

可,这些明明是他方才想一股脑儿说出口的话,怎么此刻从乔念的口中说出来,就让他的心口莫名难受起来了呢?

就像是,又被什么东西狠狠撕扯起来了一般。

只听乔念接着道,“小侯爷不必三番五次提醒,乔念已经知道了,乔念会恪守本分,不会再给侯府惹任何麻烦。只是,余下的这几个月,也请小侯爷别来惹我。”

说罢,她便对着林夫人微微欠了欠身子,转身进了府去。

在今日之前,对于侯府她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甚至是为了祖母而忍气吞声。

但现下却不一样了。

侯府需要她去嫁给明王。

所以她可以很强硬地告诉林烨,少来惹她。

直到乔念进了府,林烨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知道乔念自浣衣局回来后就与从前不一样,她淡漠,疏离,恨不得离他们都远远的,就算是生气也只会用更加冷漠的态度而已。

今日却……

心中莫名涌起一抹不安,林烨转身看向林夫人忍不住问道,“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夫人眉心微拧,知晓此事瞒不过林烨,便是低声道,“回去再说。”

林烨跟着林夫人去了落梅院。

林鸢的病在府医的照料下已经大好,除了还偶尔会有几声咳嗽之外已经没有大碍。

林夫人跟林烨来时,她正在院子里赏梅。

看她穿得单薄,林夫人便皱了眉,“病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还只穿这么点,快,进屋去!”

她拥着林鸢进了屋,随即又唤小翠倒了热水来,这才从怀里取出个小药瓶,“贵妃娘娘听说你咳得厉害,特意命人从御医院里拿的丸子,说是药王谷得来的,先前皇后咳了有半个月,就是吃这个吃好的。”

林烨看着林夫人亲手喂林鸢服下药,当下也明白为何林夫人一回府就急着来林鸢这了。

他自然也担心林鸢的,但看林鸢的脸色已经如常,方才来到现在也没有听到一声咳嗽,应该没有大碍,所以他眼下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娘,你还没说呢,你跟念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在马车里哭成这样?还有,念念刚才说余下的几个月,这‘几个月’是什么意思?”

林夫人看着林鸢将药丸吞下,这才长叹了一口气,“我为念念寻了一门亲事。三个月后,她便会跟明王前往菰城,所以这三个月你就老实待着,别再去寻她的晦气了!她此番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话说到这儿,林夫人又觉得鼻酸,眼眶微红。

可林烨却是惊了,“跟明王?娘!你糊涂了?你怎么能把念念嫁给明王?”

林鸢却是一脸不解,“阿兄你做什么如此生气?明王殿下虽只是个闲散王爷,可身份尊贵,姐姐日后成了王妃自然也会受众人尊敬,有何不可?”

林鸢觉得,这桩婚事是乔念高攀了!

可一旁的林烨却是气坏了,忍不住来回走,“娘,你明明知道明王他……你,你……”

那些话,当着林鸢的面他实在说不出口,但林夫人是都听懂了。

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抹了一把眼泪,这才道,“那你又觉得该如何是好?念念从浣衣局里出来,说得好听还是我侯府的大小姐,可外头的人说不知道她已经不姓林了!你觉得我还能为她寻到什么样的好人家?”

“可,可也不能是明王阿!”林烨恨恨开口,“您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什么火坑!”林夫人低骂了一声,“这么大个人了说话还是不过脑子,万一被传出去,你要不要脑袋了?”

林烨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说错了话,悻悻闭了嘴,可胸口却是起伏得厉害。

见林烨当真是气坏了的模样,林夫人终于还是长长叹息了一声,安抚道,“你也不必如此气恼,这门婚事念念也是同意了的。”

闻言,林烨猛地看向林夫人,沉眉质问,“你都与她说明白了?”

林夫人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移开目光不敢看向林烨,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林烨大惊,“那她都知道明王是那样的,还肯嫁?”

林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道,“总之这事你莫要再理会!也不许再去欺负你妹妹!”

林烨没有应声,眉宇间却满是愤怒。

那样的人渣她都肯嫁,乔念,你还真是叫人失望!


他们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如若可以,乔念真想转身就走了。

可,她身无分文,在外也没有一个朋友,若就此离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更何况,祖母还在这儿。

她怎么能忍心让她老人家担心?

所以,哪怕林侯爷与林烨的话说得再难听,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听着,忍着。

目光落在被放在了桌子中央的饭碗上,乔念也明白了这一出戏的症结所在。

眸中分明是有泪光闪烁着的,可她偏偏强行给压了回去。

而后拿起筷子将碗中的鱼肉夹起,送入口中。

一旁传来林烨讥讽的冷笑,“现在舍得吃了?看来侯府大小姐这个名头还挺吸引人的!”

乔念淡淡看了林烨一眼,没有理会他的嘲笑,只是看着林侯爷微微欠身行了礼,这才开口。

“侯爷息怒,我并非特意不吃小侯爷夹的鱼肉,只是前两年折腾坏了身子,吃了这些鱼腥的东西身上就会长疹子,奇痒难忍。所以今日不止这鱼肉,其他的虾蟹我也并未碰过。”

听着乔念的话,林侯爷等人皆是一惊,纷纷看向了乔念面前的盘子。

的确是连一点虾蟹的壳都没有。

林烨心口一跳,却是猛地想到了什么,道,“你今日若说是被折腾坏了肠胃才吃不了,我倒还信你些,可你从前分明最喜欢吃鱼了,我也从未见你长过什么疹子!”

话音刚落,他便见乔念抬起了自己的手。

衣袖被撩开,手臂上是一道道的鞭痕,以及一大片的红疹。

“怎么会这样!快传府医!”林夫人说着就想上前来。

却在这时,林鸢突然咳嗽了起来。

像是被呛到了似的,她咳得很是厉害,林夫人便顾不得乔念了,忙招呼人来照顾林鸢。

而林烨看着乔念的手臂,一时间慌了神。

他不是故意的。

他以为她是连爹的面子也不给,故意摆脸色给他们看,所以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的。

他不知道自己曾经最爱吃鱼的妹妹怎么就变成一碰鱼肉就会起红疹了。

方才就那一小块的鱼肉,可此刻,乔念就连脸上都开始有疹子了!

林侯爷也有些慌了,关于乔念身上的伤,他自然是听林夫人说过的,可眼下亲眼看着却不一样。

加上那些红疹,只让他心口乱得很,闷得很,一时间竟是连看乔念一眼都不敢了。

而林鸢又咳得厉害,他索性就厉喝了一声,“你们做什么吃的,还不抓紧扶你们小姐回去休息!”

说着,竟跟着那些下人一起送着林鸢离去。

林夫人也走了。

匆匆而来的府医看着这情况以为唤他来是为了林鸢,便也跟着离去。

偌大的厅内一时间只剩下了乔念跟林烨面面相觑。

“你……”林烨开了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乔念也怕他会突然说些关心人的话,反倒叫她不知该如何应对,便道,“时候不早了,我先退下了。”

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林烨站在原地恍惚了好一阵。

心口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将他包裹,他的脑海中忽然就蹦出了一个想法。

怎么又是这样!

自乔念回来后,不过短短三日,他在她面前却不知碰了多少次壁。

每一次都是他误会,然后她才会解释,到头来就像是他欺负了她一样!

可,明明那些话她都可以早早就说了的。

就像方才,她若是在他夹给她鱼肉时就说她如今吃不了了,他又怎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

林烨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恨不得抬手就翻了这满桌的佳肴!

可末了,他也只是拂袖而去。

另一边,乔念刚回了芳荷苑便慌忙让凝霜去打了冷水来。

凝霜不明所以,只照做去打了冷水,却不料乔念接过之后便将那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了自己的身上。

哗啦一声,从头到脚。

凝霜惊呆了,“小姐这是要做什么!”她慌慌张张地拿来了毛巾,不断为乔念擦拭,“昨日您才落了水,今日为何又这样糟践自己啊!”

乔念却抓住了凝霜的手,笑着摇了摇头,“只有这样,这些疹子才能退下去。”

这也是乔念无意中发现的,那会儿她全身起了疹子,恰好被几名宫婢设计将她推进了浣衣池中,等她爬上来的时候就发现,身上的疹子都消了。

从那之后,每每身上起了疹子,奇痒难耐的时候,她就会往自己的身上倒冷水。

凝霜红着眼,亲眼看着乔念脸上那一大片红稍稍退了下去,这才算是放了心。

她拿来了干净的衣裳,等着乔念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帮她更衣,又熬了姜汤来给乔念喝。

乔念坐在窗边,身上盖着厚重的氅衣,手中捧着凝霜亲手熬的姜汤,想着先前林侯爷跟林烨的那番话,心中一股股的寒意不断地往外冒。

纵然,她早就做好了寄人篱下的准备,也早已知道他们都已经不再爱她,可亲耳听着自己曾经的父兄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止不住地生疼。

可,她能怎么办呢?

她如今吃的用的,都是侯府的,若是离开了这里,她又能去做些什么呢?

她去做些什么才能叫祖母放心,不至于为了她的事情而伤了身子呢?

与此同时,醉香楼。

萧衡前来赴约的时候,林烨已是在包间里饮了不少酒了。

一进门,萧衡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也一眼就看到了正躺在不远处的摇椅上,拿着酒壶饮酒的林烨。

他皱了皱眉,视线却朝着包间的另一边看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举动,林烨冷声一笑,“别找了,只有我。”

闻言,萧衡眉心皱得更紧,想到白天他明明是与乔念说好了的,心中便有些不大痛快。

她竟然敢爽他的约。

“不过,你在找谁?”林烨再次开了口,脸上染着浓烈的醉意,眸中是几分晦暗不明的嘲讽,“是鸢儿,还是乔念?”

乔念?

萧衡从这个称呼里听出了什么,当下便是问道,“你又与你妹妹吵嘴了?”

“呵!”林烨冷笑一声,举起酒壶豪饮了两口,这才抹了一把嘴,嗤笑道,“我怎敢与她吵嘴,她本事大得很呢!”

知他此刻已是说的醉话,萧衡便没搭腔,只行至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下一瞬,林烨却从摇椅上站起,走到他身后,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醉醺醺地开了口,“萧衡,你两个都娶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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