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宁楚景恒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后娘娘心已死,渣帝别跪了全文小说沈宁楚景恒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大吉大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太监感觉到一束冷冽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当即收回思绪。“回,回皇上,是皇后娘娘她……许是被您禁足,心中不愉。奴才不过多说了一句请娘娘接旨,便被辛夷姑姑掌掴了二十下。”景帝还未说话,便听方才那锦衣女子再次插话道:“什么?”林菀菀语气拔高,似有些难以置信:“你只是去传个话而已,就被打成了这样?皇后娘娘未免也太不讲理了吧?她对皇上有什么怨气,大可直接来找皇上理论,何必为难你一个奴才?”果然是恶毒女配!小太监闻言,不由心惊肉跳。这姑娘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竟敢当着皇上的面说皇后娘娘的不是,就为了替他一个奴才抱不平?更令他惊讶的是,皇上竟然没有丝毫不悦,只语气温柔的告诫:“不可妄议皇后。”林菀菀噘着嘴,有些不满的小声反驳:“我说的是事实。奴才的...
《皇后娘娘心已死,渣帝别跪了全文小说沈宁楚景恒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小太监感觉到一束冷冽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当即收回思绪。
“回,回皇上,是皇后娘娘她……许是被您禁足,心中不愉。奴才不过多说了一句请娘娘接旨,便被辛夷姑姑掌掴了二十下。”
景帝还未说话,便听方才那锦衣女子再次插话道:“什么?”
林菀菀语气拔高,似有些难以置信:“你只是去传个话而已,就被打成了这样?皇后娘娘未免也太不讲理了吧?她对皇上有什么怨气,大可直接来找皇上理论,何必为难你一个奴才?”
果然是恶毒女配!
小太监闻言,不由心惊肉跳。
这姑娘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竟敢当着皇上的面说皇后娘娘的不是,就为了替他一个奴才抱不平?
更令他惊讶的是,皇上竟然没有丝毫不悦,只语气温柔的告诫:“不可妄议皇后。”
林菀菀噘着嘴,有些不满的小声反驳:“我说的是事实。奴才的命也是命,若他犯了错,罚他也就算了。可他只是去传个话,便无端遭受一顿毒打,这也太恶毒了。”
她说完,似泄了气一般:“算了,我还是不住宫里了。要不然,恐怕迟早会被你的那些妻妾欺负死。”
小太监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就差当场尿裤子了。
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竟敢跟皇上如此说话?还在皇上面前自称你我,又把皇后和所有嫔妃全都妄议了一遍……
简直是胆大包天。
然而,景帝非但没有生气,还宠溺道:“菀菀放心,有朕护着你,她们不敢对你如何。”
林菀菀对此半信半疑:“当真?”
楚景恒薄唇勾起一抹笑容:“朕何时骗过你?你且安心在宫中住下。皇后那边,我自会替你解决。”
小太监再度震惊。
皇上竟然在此女面前自称‘我’。
听闻,当年帝后情深,皇上还未登基之前,也曾在皇后娘娘面前自称你我,后来介于礼法才帝后相称。
看来,这后宫当真要变天了……
那厢。
重华宫的水榭内,一灯如豆。
寒夜寂静,只有风吹过竹林时,发出沙沙作响的萧瑟声。
沈宁身着一袭金缕牡丹凤袍伏倒在桌案上,白皙面颊被酒意晕染出一抹红潮,令她如画的眉眼多了几分慵懒的绮丽。
辛夷姑姑劝她:“娘娘,您不会饮酒少喝一些,当心伤了身子。”
沈宁不善饮酒,是以每次在宫宴上,景帝都会早早的命人将她桌案上的酒换成茶水。
世人无不艳羡,帝后情深。
然而,青梅竹马,十年情深,却抵不过一名来路不明的乡野女子。
那女子据说是从天而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能预知未来。
此次大楚之所以能得胜归来,那女子功不可没,故被百姓称之为神女。
楚景恒将其从边关带回京都后,便直接安顿在了宫里。
沈宁观那女子言行古怪,毫无礼法,对其身份存疑,亦担心是敌国尖细,故不同意将其安置在宫中。
怎料一句话便惹怒了曾经对她情深几许的帝王,当众斥责她胡说八道,又以善妒之名将她禁足于重华宫。
原来,帝王之爱,不过短短十载。
沈宁痴痴地笑了一声,摆手示意不必劝她。
酒并不好喝。
一杯饮尽,又辛又辣的苦酿入喉,令她好看的眉眼轻蹙,却也有几分失意的畅快。
辛夷姑姑见此,有些心疼的轻叹一声,命半夏去小厨房煮一碗醒酒汤来。
沈宁不善饮酒,才饮三杯,脑袋便已经有些昏沉了。
楚景恒回到承德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他一想到沈宁对他的冷漠态度,心口便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呼吸不畅。
他不明白,自己只是多纳了一个妃子而已,而且还是一个不会争宠的妃子,沈宁为何如此介意?
“刘公公,你说,皇后到底在不满什么?朕已经说过了,菀菀与朕只有兄妹之情。而且以菀菀的性格,也根本不屑与她争宠,她何故如此做派?”
刘公公心想,皇上这是新欢旧爱都想要,无论帮哪边说话都得罪人。
他正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时,便听玄关处传来林姑娘的声音……
不对,现在应该尊称林贵妃了。
虽说封妃大典还未举行,可圣旨已下,不可更改。
“欲擒故纵,逼你就范呗!”林菀菀听闻,帝后在重华宫为了砍伐竹园一事大吵了一架。
她不明白,这件事的剧情为何提前了这么多?
原著中的确有皇后命人伐竹一事,但却不是发生在现在,而是沈宁害她落胎被驱逐出宫,前往寒山寺时。
还有,沈宁不知为何没有如书中所写,对她封妃一事横加阻拦。
原著中,沈宁怀疑她是敌国奸细,也担心楚景恒被她所迷,又以不合礼制为由坚决不同意她入宫为妃。
哪怕楚景恒说她善妒,将她禁足于重华宫,她也依旧不肯松口,甚至还偷偷联络众朝臣极力反对封妃一事。
楚景恒身为帝王,自是不喜被迫,而他一登基便去了边关打仗,大楚全权交由沈宁母子执政,在得知沈宁禁足期间联合朝臣反对封妃一事后,更是怒火中烧,也对沈宁的往日情分渐渐消磨殆尽。
甚至对沈宁过去三年把持朝政一事心生忌惮,毕竟她身后还有戍守边关,屡建奇功,兵权在握的父兄。
兵权政权皆掌握在一家人手里,没有那个帝王能够安心,但念及沈氏父子骁勇,且沈家世代忠良,又念及与沈宁的往日情分,楚景恒并未赶尽杀绝,而是借沈宁善妒谋害皇嗣一事,命她前往寒山寺‘静思记过’,实则是换一个地方禁足罢了!
如此既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又未背弃他当初的承诺。
林菀菀塑造的是一个贴近现实的帝王。于公,楚景恒为保自己的江山,符合帝王生性多疑的性格。于私,他顾念与沈宁的往日情分,并未赶尽杀绝已是仁慈。
虽然,沈家最后还是死绝了。
林菀菀与沈宁不同。
她没有背景雄厚的母族势力,又能预知剧情帮助楚景恒,还能给楚景恒提供新鲜感,所以她与楚景恒才是最配的。
然而沈宁自从被禁足后,并未按照她原著所写的剧情发展,反而突然想通了,不但同意了封妃一事,甚至还主动说出要将太子过继给她养的话来。
还有今日,沈宁无端砍伐竹园,甚至还将楚景恒给气走了。
这些都是原著中所发生的事,但却不是沈宁主动做的,而是因她林菀菀而起。
林菀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身为本书作者穿进来时,时空法则曾提醒过她:作者违规侵入小说世界,书中人物将不再受作者和剧情掌控。
难道沈宁之所以性情大变,甚至主动推进了剧情,是因为她穿书所导致的?
还有楚景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宁的改变,所以导致他对沈宁的态度也与书中所写有所出入。
“皇后沈氏善妒,有失国母风范,禁足于重华宫,无召不得擅出。”
沈宁接到旨意时,正在寝殿内给景帝一针一线缝制护膝。
三年前,边关蛮夷来犯,大楚重文轻武被打的节节败退。最后景帝亲自带兵出征,直到一月前彻底收复边关,方才回京。
初至边关,景帝难以适应当地恶劣气候,加上行军打仗艰苦,膝盖就此落下了寒疾。每到冬日便会寒疾发作,蚀骨之痛难以入眠。
沈宁远在宫中听闻消息,当即连夜亲手缝制了几双护膝让人送去边关。
前两年,景帝还会派人传话回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后来,一名自称穿越者的女子出现后……
“嘶!”细长的针尖扎破如葱段般的嫩白指尖,一颗豆大的血珠冒了出来,鲜艳欲滴。
“娘娘,您没事吧?”辛夷姑姑眉头紧蹙,当即疼惜地上前为主子查看伤势,然后让宫婢半夏赶紧去取药箱过来。
沈宁正想说无碍,便听前来宣读口谕的小太监催促道:“皇后娘娘,请接旨。”
宫里的奴才惯会捧高踩低。
这小太监眼见皇后失势,竟不知天高地厚的起来,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辛夷姑姑当即怒斥:“放肆!你一个奴才,也敢这般同娘娘说话?”
小太监丝毫不见惊慌,反倒轻哼一声:“奴才是奉皇上口谕前来传旨,娘娘若是不肯接旨,奴才回去恐无法向皇上交差啊!”
“狗奴才少拿皇上压人,没瞧见娘娘受伤了吗?”
小太监依旧是那句话:“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辛夷姑姑若有不满,大可告到御前。”
辛夷姑姑还想说什么,便听沈宁出言打断道:“臣妾接旨。”
小太监闻言,细长刻薄的眉眼中闪过一抹嘲讽:“既然娘娘接旨了,那奴才便回去交差了。”
“慢着。”沈宁将手中已经缝完大半的护膝放在一旁的笸箩里,身姿端正了几分,令她整个人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
沈宁:“来人,掌嘴!”
小太监闻言愣了一下,待到反应过来时,已被重华宫的两名太监按倒跪下。
“娘娘这是作何?”
沈宁端坐高位,清冷眸子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本宫打你便打你,还需要理由吗?”
小太监一噎,眼看辛夷姑姑冷着脸走了过来,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怯意,却依旧嘴硬道:“皇后娘娘,奴才是奉皇上口谕前来传旨,一会儿还要回去回禀皇上。”
言外之意:他是替皇上办事,皇后打他的脸,那就是在打皇上的脸。
一个月前,皇上回京从边关带回一奇女子。
那女子据说有勇有谋,且容貌出众,不但救过皇上的命,就连此次能够大胜蛮夷,也多亏了那女子出谋划策。
皇上虽与其兄妹相称,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宠那女子如珠似宝,比昔日的皇后娘娘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皇后禁足一事,正是因那女子而起……
这也预示着,皇后娘娘要失宠了。
后宫的女人,失宠即失势,皇后也不例外。
聪明人,这个时候应该夹着尾巴做人,或卖力讨好皇上身边的人。
这小太监瞧着面生,像是新提拔上来的。
辛夷姑姑迟疑地看向主子。
沈宁面容清冷,如初冬降霜,语气里透着上位者不可忤逆的威仪:“打!”
辛夷姑姑闻言不再犹豫,当即扬手“啪啪啪”地重重打在那小太监的脸上。
沈宁念此吩咐道:“待太子回宫让他过来一趟。”
眼下这般大张旗鼓的去找人,若是传出去于太子名声不利,也于林菀菀的名声不利,毕竟她都要封妃了。
原著中,沈宁为了制止林菀菀入宫,便将此事故意宣扬了出去,也是想让儿子与林菀菀保持距离,避免林菀菀继续带坏她儿子。
结果呢?
楚景恒极力压下了此事,对林菀菀只是训诫了几句,说她出生乡野自由惯了,又说她初到宫中不懂规矩等等。
总之,情有可原。
甚至为了讨林菀菀欢心,还亲自带着林菀菀偷溜出宫去玩。
至于她的好儿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楚景恒说她没教好儿子,还说什么惯子如杀子,于是当众斥责了太子,还罚太子抄写一百遍《诫子书》,又在堂前罚跪一晚,三天不准进食。
沈宁心疼儿子被罚,也因此对太子的管教更为严苛。
不料,太子反倒将一切罪责都怪在了她的身上,认为若不是她将他与林菀菀偷溜出宫的事情宣扬出去,父皇也不会罚他。
沈宁非但不给他求情,还越发管束于他。
总之,种种错误皆是拜沈宁所赐,与林菀菀无关。
如此,她还愿意管太子,已是仁至义尽了。
辛夷姑姑只当她之前的话是一时之气,故当即吩咐下去。
沈宁昨夜醉酒,此刻脑袋还有些昏痛,方才又与楚景恒大吵了一架,这会子实在没有精力再去管其他事情了。
她还不忘吩咐辛夷姑姑,按照正常封妃礼制准备着,然后便去沐浴更衣打算再睡会儿……
御书房。
楚景恒眉头紧蹙,有些心不在焉地翻阅着龙案上的奏章。
一旁的刘公公见他脸色不好,吓得完全不敢吭声。
以前,皇上的性格很好,可自从边关回来后,皇上的性子似乎暴躁了许多,唯有林姑娘能安抚一二。
前日,皇上当众斥责了皇后。昨日,突然将皇后禁足于重华宫。今日,又与皇后娘娘大吵了一架,然后脸色就一直没好过。
周身的冷鸷气息更是阴郁的吓人,谁见了也不敢惹啊!
偏偏今日林姑娘不在,刘公公便更加小心谨慎了。
楚景恒看了半晌的折子,实在没心情看下去了。
天气有点冷,御书房内虽铺了地龙,可还是感觉冷冷清清的。
楚景恒记得,以前每年冬季来临前,沈宁都会去小厨房亲自给他煨一盅枸杞银耳羹来,说他批阅奏折辛苦,理当入冬多滋补。
如今……
他想起来了。
沈宁昨日被他禁足了,而非忘了给他做羹汤,难怪今日没有送银耳羹来。
楚景恒并非真的想罚沈宁,只是一时之气罢了!
况且,昨日他已经给皇后台阶下了,可沈宁不领情也就罢了,还与他赌气,甚至说出让他废后的话来。
一国之后,怎可说废便废,何况还是为了一个奴才。
简直荒唐!
楚景恒念此,心情再度暴躁起来,可能是没吃到想吃的东西。
沈宁是高门大户的世家小姐,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又贵为皇后,可是却甘愿为他洗手作羹汤。
沈宁对他的爱,毋庸置疑。
她一定是担心菀菀抢走了他,所以才同他置气,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楚景恒念此,心里终于好受了些。
他想过不与沈宁计较,可自己昨日说过的话还犹言在耳,若是现在就这么算了,岂不是出尔反尔?
允禛不料,她会这么说。
不可否认的是,他与贵妃娘娘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很开心,也很轻松。
他在母后面前,唯恐自己做得不够好会被训斥,或者令母后失望,故而母子每次见面都心情沉重。
而在贵妃娘娘面前,他可以随性洒脱的做他自己,甚至可以毫无负担的抱怨两句。
贵妃娘娘答应了会替他保密,也确实做到了。
他有时候甚至在想,若他的母后换成林贵妃,自己应当会过得十分轻松快乐吧?
这是毋庸置疑的。
许是一时头脑发热,又许是压抑的太久。
允禛想到今日出宫游玩时,他不小心碰倒了一名农户的菜,心里正有些不知所措时,贵妃娘娘直接花钱将整个菜摊上的菜全都买了下来,并且让他随意砸个够。
贵妃娘娘误会了,他其实不是故意的。
但是贵妃娘娘说,人偶尔也需要发泄一下……
允禛现在就很想发泄,故他再次承认道:“我与贵妃娘娘在一起时,确实很开心。我……很喜欢贵妃娘娘。”
辛夷姑姑正要劝他莫一时糊涂,便听主子道:“既如此,本宫便将你过继到贵妃名下好了。”
允禛闻言愣了又愣。
他只当母后在开玩笑,可看着母后坚毅的眸子,又不像是在与他玩笑。
辛夷姑姑也吓了一跳。
娘娘怎么能把自己唯一的嫡长子,太子殿下过继到一个妾室的名下?
这若是传出去,只怕会让人误以为娘娘疯了。
“娘娘……”
“允禛,你若同意,待封妃大典结束,本宫即刻便向你父皇请旨。正好他如今也喜欢林贵妃的紧,应当会同意此事。至于林贵妃那边,她不是待你真心待你好吗?应当会很乐意要你这个养子。反正你也不喜欢本宫,觉得本宫太过严苛。日后,你成了贵妃之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本宫绝不干预!”
沈宁一口气说完,毫不拖泥带水。
允禛彻底呆愣住了。
他还以为,以为……
母后会心疼他,亏欠他,补偿他。
不料,母后竟然直接不要他了,还说要将他送给贵妃抚养。
自古以来,只有妾室生的孩子抱给正宫抚养,哪有正宫把自己的嫡长子送给妾室抚养?
而且只有在正室过世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将嫡子过继给他人抚养,但也应该是过继给继母,而非妾室。
况且,他还是太子。
母后当真不在乎他了吗?
沈宁怎会不在乎他。
哪怕在梦境中亲眼看到自己被疼爱多年的儿子背弃,她也没有立即放弃儿子,而是想着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她的好儿子呢?
明知道,这三年来,她也过得十分辛苦。
一个刚继位不久的皇后,既要帮着出征的夫君稳住朝堂,又要管理后宫不出岔子,还要扶持乳臭未干的儿子。
她又何尝不想让儿子活的轻松肆意些,可身在帝王之家,便要担储君之责,况且是在大楚风雨飘摇之际。
百姓正在遭受苦难,太子身为储君,安能享乐?
这三年,沈宁日夜操劳连朝臣都为之钦佩,然而却换不来这对父子只言片语的感恩,更甚至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骂她善妒恶毒,说她管束错了。
所以,她凭什么继续捧着一颗真心讨好他们父子?
沈宁也会累。
她不想管,也不愿管了。
余生只求能够好好的活着,若有机会再见父兄一面便算是心满意足了。
高贵妃不信皇后今夜能睡得着,故在院外大声喧嚷:“谁敢拦本宫?皇上今夜去了钟粹宫临幸林贵妃,本宫是来请娘娘前去劝阻皇上的。”
辛夷姑姑已经听说了。
这事,她没去告诉娘娘,因为娘娘好不容易睡个好觉。
以往,每次皇上临幸其他嫔妃,娘娘都会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寝宫内,难过的睡不着觉。就那样整宿整宿的熬着,她劝也不好劝。
如今娘娘终于想通了,知道爱惜自个身子了,她自然不想让高贵妃去打扰娘娘歇息。
辛夷姑姑挡在门前:“高贵妃,娘娘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准打搅她休息。您还是请回吧!”
高贵妃不死心,让辛夷滚开。
辛夷姑姑是皇后的人,自然不会听从高贵妃的命令。
高贵妃气噎,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辛夷姑姑是皇后最为看重的心腹。
上回,辛夷连替皇上传口谕的太监都敢下狠手打……
高贵妃又推搡不开辛夷,故索性在殿外大声喧哗:“皇后娘娘,皇上此举欠妥,还望您出来谏言。皇后娘娘……”
辛夷姑姑管得住她的腿,却管不住她的嘴,毕竟是贵妃娘娘,她总不能命人直接赶出去。
沈宁终是被她给吵醒了。
*
沈宁披了件狐裘风氅站在门口的台阶上。
夜风瑟瑟,扬起她披散在肩头青丝,令她慵懒华贵的面容多了几分妩媚。
沈宁倦懒地瞥了一眼高贵妃。
她原本不想理会高贵妃的,奈何高贵妃一直吵嚷,故只得出门一见。
高贵妃直接道明来意:“皇后娘娘,皇上此举实在不妥,您身为中宫应当管管才是。否则,只怕林贵妃日后恃宠而骄,不将您放在眼里啊!”
她这是想把沈宁当枪使。
不过,说的也没错。
沈宁并非反驳她什么,只淡淡道:“本宫管不了。”
高贵妃闻言微愣,显然没想到沈宁会这么说。
她表情有些生硬:“娘娘,您是皇后,怎么会管不了呢?”
沈宁心想:现在是,但很快就不是了。
梦境中,也出现过眼下这一幕。
楚景恒为了给林菀菀撑腰,让后宫的人都不敢去轻易招惹林菀菀,于是去了林菀菀宫中过夜,虽然二人并未真正圆房。
她当时还在禁足中,无法前去钟粹宫制止。
高贵妃自己怕得罪皇上,又嫉妒的发狂,故求到了她这里,想让她去当那出头鸟。
沈宁去了。
结果,自然是自取其辱,又因违反了皇帝口谕,被罚俸半年。
沈宁上回已经罚了自己半年俸禄。
这回,她说什么也不会去了。
要不是高贵妃嗓门大,吵得她实在睡不着觉,她甚至都懒得出来一见。
沈宁如今也不在乎什么皇后颜面了。
“高贵妃,你也看到了。本宫上回不同意皇上纳林菀菀为妃,结果被皇上一直禁足到现在,后来又被罚俸了半年。你还让本宫去劝,是想看本宫再被皇上责罚吗?”
高贵妃当即道:“妾身不敢。只是林贵妃她……”
“行了!你若是看不惯便自己去谏言,本宫有心无力就不掺和了。”她打了个哈欠,欲回殿继续睡觉。
高贵妃:“娘娘身为中宫,一向治宫严谨。若这般放任不管,日后还如何服众?”
沈宁无所谓:“那便不服吧!本宫累了,不欲再管后宫之事。”
她说罢,还不忘好心提醒高贵妃,毕竟同为恶毒女配:“林贵妃如今是皇上的心尖宠,高贵妃若不想惹祸上身,最好是安分守己。”
这要是换成其他妃嫔,早就被他打入冷宫了,亦或者被他的话所感动,毕竟他是皇帝,肯这般小意温柔的哄人,已是天大的恩赐。
然沈宁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欢喜,就像是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一般。
他不就是为了报恩,多纳了一名女子为妃吗?
他是皇帝,三宫六院稀松平常。
再者,他后宫的那些嫔妃不都是沈宁替他纳的吗?
为何纳那些嫔妃可以,多纳一个林菀菀就不行了?
况且,他已经解释过了。
他与林菀菀之间并无私情,也一直是以兄妹相称,并未逾矩。
之所以纳林菀菀为妃,不过是担心她孤苦伶仃,日后被人欺负罢了!
因为菀菀说,这个世界的男人三妻四妾给不了她想要的安全感,所以她一辈子不想嫁人。但女儿家不嫁人,定会被人非议,所以楚景恒若真心想报答她,便许她一个妾室之位,余生庇护她就好。
楚景恒的妾室众多。
他觉得这是一件小事,可沈宁却很在意。
他说过,沈宁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亦是他唯一的皇后。
菀菀不会跟她争的,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为何不能再体谅体谅他,多一些容人之量?
就非得与菀菀过不去,这不是让他左右为难吗?
楚景恒见她不甚在意的模样,心中越发气恼:“既如此,那皇后便待在重华宫好好静思记过吧!”
楚景恒说罢,一拂衣袖而去。
沈宁有些失望。
她还以为,楚景恒会罚她上寒山寺静思己过呢!
辛夷姑姑则当她是对皇上失望,故温声安抚她:“娘娘莫要伤心,皇上只是一时之气,又远在边关三年受狐媚挑唆才会与娘娘置气。”
沈宁不伤心,因为她的眼泪已经在那场梦境中流干了。
她只是在想,如何才能逃离楚景恒身边?
辛夷姑姑则在担忧她与楚景恒的关系:“娘娘方才为何不解释?分明是那狗奴才先冲撞了您,您才小惩大诫。”
沈宁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枯黄落叶,心底一片荒凉。
多年感情付诸东流,如何能不伤怀?
只是,她明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与其去做无谓的挣扎,倒不如趁早让自己死心。
“姑姑,我累了。”
自她决定嫁给楚景恒开始,便心知对方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可他告诉她,她会是他唯一的挚爱,亦会是他唯一的皇后。
她知道,自古帝王多薄幸,可心里念着他们青梅竹马的年少情深,总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
总以为,对方会一直将她放在心上。
是以,这些年,楚景恒忙着前朝,她便做好一个当妻子的本分,大度的帮着他张罗选秀,帮着他利用后宫制衡前朝,帮着他管理后宫,让他毫无后顾之忧。
她以为,自己体谅楚景恒的难处,对方也心疼她的付出。
她以为,于私,他们是双向奔赴。于公,他们共同担当一国帝后的职责,将来定能开拓大楚盛世,成为一段佳话。
可如今,她才明白,那些不过是她的臆想罢了!
辛夷姑姑闻言,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三年前,皇上刚登基不久便御驾亲征前往边关。
这些年,娘娘既要垂帘听政帮皇上稳住前朝,又要帮着皇上安抚住后宫嫔妃,可谓是日夜操劳,不敢松懈半分。
如今好不容易将皇上从边关盼回来了,非但没有得到一句褒奖,反而落得个禁足重华宫的下场。
楚景恒还想追上去踹开重华宫的门,却被林菀菀从身后一把紧紧地抱住……
沈宁呼吸急促,身子用力的抵在门后,直到半夏落了锁才稍稍地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林菀菀对楚景恒说了什么,两人没一会儿便走了。
楚景恒临走时,还重重地拍了一下院门,然后低声喊了一句沈宁的名字。
沈宁没有开门。
她不愿再步入梦境中的悲惨下场,更不能害了父兄,也不能毁了沈家满门忠烈的清誉。
她与楚景恒终究只是年少情深的一场梦。
如今,梦醒了……
**
楚景恒命刘公公即刻去传御医过来。
刘公公见皇上的脸色不对劲儿,当即去了。
林菀菀还一直抓着楚景恒的手臂。
她整个身子扑进楚景恒的怀里,声音从未有过的娇软:“恒哥哥~”
楚景恒想到她也喝了那酒,脸色骤变:“菀菀,你先回钟粹宫。”
他话还未落音,薄唇便被一抹炙热的气息给堵住了。
刘公公带着御医找到二人之时,只见一抹赤色鸳鸯肚兜挂在了花木枝头上,竟是在回养心殿的路旁便……
翌日。
沈宁一觉睡到自然醒。
楚景恒与林菀菀则是一宿未眠……
晌午,沈宁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自己亲自去厨房做了两道吃食。
一道清蒸鱼,一道酱肘子,还配了一碟爽口的时令蔬菜。
辛夷姑姑给煲了红枣山药鸡汤。
半夏则帮着打下手上菜。
三人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是吃上了。
沈宁让辛夷姑姑和半夏坐下来,陪她一道用膳。
“娘娘,这不合规矩。”半夏道。
沈宁以往最是讲规矩。
她身为一宫之主,要想管束住偌大的后宫,首先得严于律己。
以至于,她明知道林菀菀是楚景恒的心尖宠,可只要林菀菀触犯宫规,她便照罚不误。
如今,她自己倒先犯起了宫规。
“坐吧!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往后这些规矩,不守也罢!”
辛夷姑姑与半夏相互对视了一眼。
沈宁道:“已经很久没有人陪本宫一起用膳了。父兄镇守边关多年,太子嫌本宫太过严肃,打小便不怎么与本宫亲近。自本宫入宫起,只有你们一直陪在本宫身边。本宫的心里,你们早已如本宫的家人一般。”
半夏还想推拒,便被辛夷姑姑偷偷地拽住了衣袖。
“那奴婢便与半夏陪娘娘说说话儿。”辛夷姑姑依言坐下,又示意半夏也坐。
沈宁的神色果然轻松了些:“一起吃吧!”
她纡尊降贵给二人盛饭。
辛夷姑姑:“奴婢和半夏自个来便是,不劳娘娘动手。”
沈宁便也就随她们了。
沈宁做菜的手艺,还是当初在王府时,跟王府的乳娘学的。
那会儿,楚景恒忙于奔波公务,时常回家没个准信儿,故总是吃冷的剩的,有时候不吃。
有时候,楚景恒忙到半夜才回,厨子都歇下了。
沈宁总是会等他回来再睡,便寻思着自己做宵夜给他吃,一开始是学做点心,后来开始学做饭菜。
楚景恒倒也赏光,每次都称赞她做的好吃。
沈宁一开始还以为是真的好吃,直到后来自己尝了一口才发现难吃的要命,便下定决心要把厨艺练好,于是日日待在厨房里。
待到她厨艺学好了,楚景恒也更忙了,几乎两三个月才回一次王府,所以她做的菜,楚景恒几乎没怎么吃过。
或许,那个时候便预示着他们有缘无分,只是沈宁一厢情愿的以为,终会等到他有空闲陪她一起用膳,就像寻常人家的夫妻一般。
“殿下到底是太年轻了,还不懂这后宫中的尔虞我诈。有些人看似纯良无辜,实则满腹心机。若林贵妃当真如你所言,那你父皇夜夜留宿钟粹宫又如何解释?
再者,林贵妃待你再好,又如何比得过自己的亲生孩子?”
太子又一噎。
高贵妃继续道:“太子可别被某些人的外表给骗了。若林贵妃当真无意抢你父皇,你母后又怎会因她而被禁足?”
太子彻底噎住。
高贵妃冷笑:“殿下,你父皇与母后青梅竹马年少情深,可如今却因林贵妃而决裂,再这么下去只怕皇后娘娘的执掌后宫之权都要交出去了。”
高贵妃还不知,自己一语成谶。
她道:“届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殿下以为自己能好到哪儿去?”
太子无法反驳半句,故终于有些急切起来,但他更愿意相信林菀菀一些,所以对高贵妃的话并未全信。
“高贵妃怎的如此好心,特意前来告诉孤这些?”
高贵妃也不隐瞒:“妾身前来提醒殿下,自然不完全是为了殿下,也是为了自己。
皇后娘娘端庄大度,至少会劝皇上雨露均沾,可林贵妃……她一个人都霸占着皇上多久了?
殿下,如今皇后娘娘与皇上怄气,谁也不见。最终是谁获利,想必你心里也明白。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皇后娘娘即便不为了自己,也总要为了殿下着想才是。
臣妾亦是。
殿下为正统所出,又是太子,将来便是一国之君。妾身只盼殿下日后能为妾身的小公主寻个好人家,莫要让她远嫁蛮夷和亲而已。”
高贵妃的这番话言辞恳切,令太子很难不相信。
“对了。太子若是还不信,大可去后宫瞧瞧,已经有不少的嫔妃开始去巴结讨好林贵妃了。
妾身还是那句话,您到底是皇后娘娘所出,林贵妃再好也不可能将您视如己出一般。除非,她没有孩子。”
太子到底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容易被大人的三言两语所鼓动,故当即摇摆不定起来。
高贵妃一走,太子便立即摆驾去了重华宫……
这回,辛夷姑姑没有拦人。
沈宁刚睡完午觉醒来。
她这阵子日日待在重华宫里,既不用应付那些嫔妃,也不怎么处理后宫之事。
谁也不见,烦心事也没了。整个人的气色都养好了不少,脸也变得莹润了。
太子匆匆赶来。
沈宁还以为,他是为了过继一事。
这事儿,她没忘。只不过,楚景恒每日一下朝不是在御书房里批改奏折,便是去了钟粹宫,她寻不到机会说罢了。
不过,她已经不打算去当面说了。
眼不见,心不烦。
上午,她亲手书写了一封信笺,正打算让辛夷姑姑拿去呈给楚景恒看。
其中还写了,她近日身子不爽,打算将执掌后宫之权一并交给林贵妃。
太子既然来了,也不必让辛夷姑姑跑一趟了,省得楚景恒气恼之下为难辛夷姑姑。
不过,楚景恒如今满心满眼都是林菀菀,应该不会为了她的事而生气。
况且,话本子里,楚景恒可是亲自将她的凤印没收交给了林菀菀代为保管。
具体因为何事,她已经不太想去回忆了。
“母后。”太子还算恭敬的喊了她一声。
沈宁淡淡地“嗯”了一声,问他:“何事?”
太子努了努嘴:“没事,儿臣便不能来看母后了吗?”
沈宁猜他有话要说,故等着他把话说完。
“是。”她回答的果决。
太子闻言,眼眶不禁微微泛红起来:“母后,您与父皇青梅竹马,夫妻十载。你与儿子更是血浓于水,一手抚养长大。当真要如此绝情?”
绝情?
若要论绝情,沈宁怎比得过他们父子?
沈宁如今回想起那日梦中的场景,依旧感到一阵心悸和后怕,以及庆幸。
庆幸她预知了未来,还有机会改变自己的结局,不至于害死父兄。
沈宁念此,语气淡漠道:“你走吧!”
太子见她如此决绝,语气不免有些哀怨:“母后,即便父皇伤了您的心,可他是当朝天子一国之君,纳妃不过是寻常之事,只要您是他的正妻,给了您应有的尊重,您还有什么不满的?
您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儿臣考虑了吗?儿臣是您唯一的儿子,您怎能说不要便不要了?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母后为何不能为了儿子委屈一下?母后以前说爱儿臣的话,难道都是假的吗?”
沈宁闻言微怔。
她不知道是自己没有教育好太子,还是太子生来本性如此,亦对太子的话无可辩驳。
自古以来,女子好像只能依附男子而活,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所以太子理所应当的认为,无论他父皇如何待她,她都应当顺从。
身为母亲,她应当一切以儿子的利益为重。不管是委曲求全也好,还是放下尊严也好,都应该不顾自身为他考虑。
太子被她的眼神盯着莫名心虚,故又辩解道:“母后,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想必您比儿臣更为清楚。如今,林贵妃娘娘最得父皇宠爱,您以后能依靠的唯有儿臣罢了!”
沈宁有些被气笑:“这么说来,你还是为了母后着想?”
太子还以为她想通了,当即高兴道:“母后,您放心。儿臣是很喜欢林贵妃娘娘,可儿臣心里很清楚,您才是儿臣的生母。”
沈宁听不下去了。
太子想要左右逢源的心思几乎写在了脸上。
他既贪恋林菀菀给的自由快乐,又舍不得她这个生母能给予的身份地位。
既要又要,还真是跟他父皇如出一辙。
沈宁原本还对太子有些愧疚。
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母亦有责任。
况且,如太子所言,他毕竟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唯一儿子,舍弃二字何其艰难。
然太子今日的一番话,令沈宁彻底地死心了。
佛渡众生。
她不是佛,能渡的也只有自己罢了!
“允禛,你将这份书信呈与你父皇,往后你我母子缘尽,这重华宫便莫要再来了。”沈宁说罢,不欲再听太子辩解,故起身离去。
太子怔怔地看着母后离去的决绝背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母妃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小橙子,你说母后是不是还在生孤的气?所以才说出那般绝情的话来。”
小橙子不好说,因为皇后娘娘方才的那番话不像是在生气,而是真的打算与太子断了母子情分。
“太子,皇后娘娘她……”
“哼!她不要孤了,孤也不要她了。既然她一定要将孤送给别人当儿子,那孤便如她所愿好了。”
太子从未受过此等委屈,又联想到沈宁淡漠决然的语气,心中越发赌气,故直接拿着那份信笺朝着御书房而去。
小橙子瞧着大事不妙,担心太子一时之气酿成大祸难以挽回,故当即劝道:“殿下,您三思啊!娘娘毕竟是您的母后,又是大楚的皇后。那林贵妃待您再好,终究只是个无依无靠的乡野女子。如今林贵妃正值圣眷不假,可若皇上突然厌弃了她,届时殿下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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