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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池春水结局+番外小说

还娉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的痛呼声被他吞入口中。耳边模模糊糊的,是他带着满腔恨意与怒火的声音。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我。该质问他的,应该是我。是我啊!我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与昏暗的灯带。这房间里暧昧的装修,都是对我的嘲讽与羞辱。再次昏过去醒来,他已经离开。我翻身去拿手机,却感觉压到的左耳传来一阵剧痛,我一摸耳朵,一手鲜血。我忍着疼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我去卫生间洗掉耳垂上的鲜血,露出伤口来,他下了狠心,半个耳垂都被咬的裂开来。我一点儿都不怀疑,他当时是想把我耳朵咬掉的。我摸了摸湿,润的眼睛,再次洗了个脸,这才出了酒吧,打车去医院急诊。外科医生看见我这伤口,就打趣我,让我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适度。我没说话。他算哪门子的男朋友?但...

主角:楚雨薇雨薇   更新:2024-12-17 1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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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雨薇雨薇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是一池春水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还娉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的痛呼声被他吞入口中。耳边模模糊糊的,是他带着满腔恨意与怒火的声音。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我。该质问他的,应该是我。是我啊!我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与昏暗的灯带。这房间里暧昧的装修,都是对我的嘲讽与羞辱。再次昏过去醒来,他已经离开。我翻身去拿手机,却感觉压到的左耳传来一阵剧痛,我一摸耳朵,一手鲜血。我忍着疼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我去卫生间洗掉耳垂上的鲜血,露出伤口来,他下了狠心,半个耳垂都被咬的裂开来。我一点儿都不怀疑,他当时是想把我耳朵咬掉的。我摸了摸湿,润的眼睛,再次洗了个脸,这才出了酒吧,打车去医院急诊。外科医生看见我这伤口,就打趣我,让我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适度。我没说话。他算哪门子的男朋友?但...

《她是一池春水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我的痛呼声被他吞入口中。
耳边模模糊糊的,是他带着满腔恨意与怒火的声音。
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我。
该质问他的,应该是我。
是我啊!
我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与昏暗的灯带。
这房间里暧昧的装修,都是对我的嘲讽与羞辱。
再次昏过去醒来,他已经离开。
我翻身去拿手机,却感觉压到的左耳传来一阵剧痛,我一摸耳朵,一手鲜血。
我忍着疼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我去卫生间洗掉耳垂上的鲜血,露出伤口来,他下了狠心,半个耳垂都被咬的裂开来。
我一点儿都不怀疑,他当时是想把我耳朵咬掉的。
我摸了摸湿,润的眼睛,再次洗了个脸,这才出了酒吧,打车去医院急诊。
外科医生看见我这伤口,就打趣我,让我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适度。
我没说话。
他算哪门子的男朋友?
但我也没和医生争论。
包扎完伤口,我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他那双清醒而又带着恨意的眼神。
一入睡,就被噩梦惊醒。
第二天早上,我刚关掉闹钟,顶着一双黑眼圈起床,就听见微信消息提醒。
现在我都形成条件反射了,不管是谁微信发消息过来,我第一反应就是恐惧。
可我也不敢把微信静音。
怕错过那个男人的消息,回复的晚了,他又生气。
他发来一条语音信息,我点开,就听见他说:“今天给你一个惊喜。”
最后两个字,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以这些天我对他的接触和了解,我直觉,那恐怕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我没回复。
到了公司,我刚把包放在秘书部,就听见另外两个秘书在讨论,说来了个总裁特助,是特招的。
还是个女人。
我对这个并不关心,直到听见她们说起一个名字——
楚雨薇。
我这才回头,皱眉看向那两人,“你们刚才说那个特助叫什么?”
她们两个虽然不待见我,但都在一个部门上班,到底不至于闹僵。
其中一个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叫楚雨薇,听说也是江城大学毕业的,和你一届的,你该不会认识吧?”
认识。
不仅认识,我还用一杯咖啡,买断了我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
我面无表情的收拾好东西要出去,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那人没发语音,而是发了文字消息过来:收到我的惊喜了吗?
他的惊喜?
我脚步一顿。
他的惊喜,指的就是楚雨薇会当沈氏集团的特助?
在职位职能上,特助高秘书一级,属于秘书的直系上级。
这也就意味着,以后我在沈氏集团工作,楚雨薇就是我的上级。
这还真是个天大的‘惊喜’。
我心情复杂,也没心思回他微信,索性两条都没回。
收起手机,正要出门,便看见外面走进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楚雨薇换了一身职业装,踩着六公分的小高跟,笑着看着我:“俏俏,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还在一起工作。”
我实话实说,“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
“你还是放不下文远吗?苏俏,他已经不爱你了,他现在爱的人是我。”
“这不关陆文远的事。”
陆文远的背叛,纵然让我难过痛苦,但到底比不过我和楚雨薇十几年的感情背叛来的浓烈。
可她不明白。
她以为,我的难过和痛苦,全是为了陆文远。
我定定的看她几秒,摇摇头,“随你怎么想,我要去工作了。”
“站住!”
听着身后楚雨薇严厉的声音,我停下脚步。
“我们和永诚珠宝有个合作,你去把合作方案拿过来。”
沈氏集团最近确实有个和永诚珠宝的并购案,不过我才来上班一天,了解的并不多。
“你没骗我?”
她呵了一声,没说话。
我直觉她不敢拿工作上的事糊弄我,但我还是找策划部的人打听了一下。
听到确实有这个合作,才出门打车去了永诚珠宝。
结果,到了地方,他们却说,在我来的前一个小时,沈氏集团的特助已经把合作方案拿走了。
我顿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急匆匆的赶回公司,回到秘书部,一个人也没有。
我又去总裁办,也没见到沈子宴。
最后,还是在楼下会议室见到人的,我到的时候,他们都散会了。
人群陆陆续续的出来。
沈子宴最后才出来,看见我,语气有些冰冷:“昨晚发了邮件,今天有会议,你去哪儿了?”
“我......对不起,沈总。”
我总不可能告诉他,我是被楚雨薇耍了,被骗着白跑了一趟去了永诚珠宝。
拿一份已经拿走的合作方案。
这原因,连我听了都觉得犯蠢,我在楚雨薇手上栽了一次,居然还会栽倒第二次。
可凡事有一有二,不会再有三了......
楚雨薇,我不会让你一直得意下去的。
“我不问你原因,但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是,沈总......”我羞愧的低头。
他顺手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我,“你复印一份,送去财务部,另一份送到我办公室。”
“好的,沈总。”
我接过文件,去复印室复印了文件。
复印完,拿着文件回了总裁办,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却没看见沈子宴在办公室里。
我瞥了一眼,发现套间的门没关,他在里面床上睡着了,西装被他脱了,就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办公室冷气开的足,他就这样睡着,很容易着凉。
冷气是公司总控制的,我调节不了温度,只好轻手轻脚的走进套间,准备替他把旁边叠放整齐的毯子盖上。
他原本是双手环胸,侧躺着睡的。
我毯子一碰到他,他就下意识的在睡梦中皱眉,翻身平躺过来。
也是这一平躺,我才看到,他衬衫左肩附近的位置,有点点殷红。
那颜色不是口红,更像是某种液体。
我第一反应就是血。
他受伤了?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盯着那殷红的位置几秒,猛然惊醒,想起什么。
那个惊心雨夜,那个始终带着银色面具,用视频威胁我,用微信控制我的男人......
他伤口的位置,也在左肩附近。
我忽然后悔。
后悔那天他昏迷,我没有揭开他的面具,看看他面具下的那张脸,到底长什么样?
可他和沈子宴,会是同一个人吗?
沈子宴虽然冷清霸道,在我入职的时候,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给我调了岗位,但今天也没有因为我的失误就对我苛责。
只是警告了我一次。
而那个男人呢?
真要形容,那他就是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魔鬼,蛮横独断,狠辣绝情。
对我从不曾手下留情。
或许......
或许这只是个巧合?
我浑身发冷,出了一身的冷汗,竟然也没有惊觉,沈子宴已经醒了。

“沈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他走进我,身子渐渐逼近,直到我们之间,只剩下半米不到的距离,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眯起的眸子里的危险。
“我以为,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我应聘的岗位是策划部助理,是对口专业。”我一字一句的说:“我学的,可不是文秘,何况我——”
我差点儿脱口而出,说何况我根本就不想应聘成功。
幸好最后止住了话头。
可他却好像猜到了心思一般,将我没说出口的话说出来,丝毫不给我留情面,“何况你原本就不想来沈氏集团应聘,是么?”
最后两字反问我时,他眼神一下阴鸷下来。
那抹阴鸷一闪而过,快的像是我的错觉一样。
不过片刻,他表情恢复如常,“苏俏,我让你做总裁秘书,就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我以为,昨天的教训足够让你长记性了。”
昨天的教训?
昨天什么教训?
我茫然了一秒,猛然想起新换的前台,我哆嗦着唇,“是你辞退的那个前台,是不是?”
他没说话,但却默认了。
我狠狠地攥紧了双拳。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魅力和吸引力,能让一个日理万机的总裁注意到我。
那他注意到我,就是别的原因。
所以我的自我保护机制才让我下意识的躲避,让那个前台替我来总裁办面试。
没想到最后,还是逃不过这结局。
我抬眸,看着沈总英俊清冷的面容,不知道过两个月,肚子更加明显,他知道我怀孕应聘,会是什么反应?
早知道……
早知道当初,我就该在投简历的时候,在邮箱备注上自己怀孕了的。
但那个男人……
他有那个能力,能让怀孕的我,也应聘成功吗?
我不确定。
无论如何,我已经站在了这里,站在了沈氏集团的总裁办。
我再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冷冷清清,像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般,但我从他以往的专访上,已经足够了解他的性格。
那些商场上杀伐果决的手段,绝不是空谈。
他能容忍我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弄一次小把戏,绝不会容忍第二次。
我低头,“沈总,我不是文秘专业的,我不会做。”
“工作上,你只需要听从我的指示,明白了吗?不会做,就去学,秘书部,可不止你一个秘书。”
还有其他秘书?
或许是我眼底的疑惑太明显,他难得的解释了一句:“除了你,还有三位秘书。”
“另外,苏俏……特别助理的位置,暂时空缺。”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被他这一眼看的头皮发麻,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好在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把几分文件递给我,道:“把这个送到财务部。”
也没管我知不知道财务部在哪儿。
不过,好在上次前台就已经告诉过我各个部门所在的楼层了,加上楼层里还有指引,找到财务部并不难。
我拿着文件,敲了敲财务部的门。
把文件递给财务部总监的时候,我顺势看了一眼最上方的文件签字。
笔锋凌厉的‘沈子宴’三个字,映入我的视线。
这样棱角分明的字体,确实像是沈子宴的性格,杀伐果决,冷漠无情。
但这些……都跟我没关系。
送完文件,我回到总裁办,等待沈子宴的下一步指示。
可他一天下来,除了让我送送文件,打电话吩咐各个部门转达他的意见,以及端茶倒水,我什么都没做。
我一向谨慎,绝不会这么轻易的认为沈氏集团的总裁秘书工作任务这么简单。
下午五点下班的时候,我在卫生间洗脸,听见里面隔间传来声音。
“你们听说那个新来的苏俏了吗?今天她一整天都在沈总的办公室,不知道干了什么呢。我还在沈总的办公室看到过她的简历,她应聘的不是策划部助理吗?”
“你不会真以为人家就想每天坐在电脑前写策划吧?我要是长着那样一张脸,我也不甘心一辈子打工啊!”
“我听行政部的人说,那个接待她的前台得罪了她,当天就被辞退了。”
“她一个新来的,狐假虎威,有什么好得意的?咱们谁当上了特助,有她好看的!”
“这还用说?那肯定是刘姐你了!”
“就你会说!等我当上了特助,少不了你们好处——”
几人说笑着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我,声音戛然而止,对视几眼,面面相觑。
我无所谓的笑了一声,“你们继续啊,当我不在。”
说完,我转身离开卫生间。
刷的一下收起脸上笑容。
第一天上班,就听见这样的流言蜚语,秘书部的人尚且这样议论我,其他部门呢?
我催眠自己,让自己不要在意。
可心底,始终觉得难受。
我不是那样的人,当这个总裁秘书,从始至终,也不是我愿意的。
我比任何人都想离开沈氏集团。
也恨不得离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远远地。
可人生有太多不如意了。
晚上,我再次收到了那个男人的微信,要我到那家酒吧去。
我换衣服的时候,几次眼泪都在打转。
最后也没哭出来。
我不能哭,哭了,就输了。
苏俏。
你这么坚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的。
我换好衣服,打车到酒吧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刚好是约定的时间。
酒吧已经重新装修好,丝毫看不出上次来时的满地狼藉和遍地鲜血。
而那些穿梭在客人人群中的服务员,我也记不住他们还是不是之前的人。
我穿过走廊,走到包厢门口,自嘲的笑了一声。
自身尚且难保,居然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我还没开门,房门已经从内打开。
那男人仍旧戴着银色面具,遮着上半张脸,只是微微抿起的唇角,露出了他的不悦。
“你迟到了两分钟三十二秒。”
两分钟三十二秒。
我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
哪个脑子正常的人会连迟到的时间精确到秒的?
对上他,我总觉得我的智商好像不够用一样,“那你想怎样?”
他没说话,转身进了包厢。
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我也懒得穿衣服。
都在一起两次了,彼此坦然肌肤相贴,哪里没看过,还需要遮遮掩掩的吗?
我垂下眸子,走到床边站着不动。
他一把将我拉到床上,我抬眸,就对上他面具外那双略带讥讽的眸子。
我瞬间清醒。
下一秒,羞愤的要死,几乎想要撞墙。
我气愤的一把推开他,抱着被子遮挡住身体,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
他似乎对我的举动有些诧异,半晌后,才淡淡道:“怎么?”
我这时才看到,从最初我进房间,到现在,他眸光都始终清明。
这样的一个男人,时刻保持清醒,该是多么的可怕!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问他:“你应该不是普通人,非富即贵,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有种错觉,好像在他眼里,我可以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样毫无价值的物品。
他猛地起身,一把拽掉我身上遮挡着的被子。
他用力的咬着我的耳垂,咬牙切齿的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你?苏俏!为什么偏偏是你?!”

最终,从小到大培养的道德观念,胜过了我对他的怨恨和恐惧。
第一次是在我喝醉酒的情况下,我怪不得别人,更怪不得他。
真要说有什么怪的,也就怪他......在我不清醒的时候,拍下了我和他的视频,拿视频来威胁我。
也怪我自己。
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和男性发生关系,还是在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事后也忘记了吃药避孕。
我每每悔不当初。
可当我摸到小腹那微微的凸起,想到这里有一个小生命时,又觉得我和这个孩子冥冥之中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所以我没有打掉他。
而他的父亲......
我叹了口气,认命的在自己的行李箱中,找到了酒精和止血药,但除此之外,没别的能用上的东西了。
我只好找了件自己的衬衫,剪成长条状,用酒精清洗消毒,当成纱布用。
给他伤口消毒完,上了药止住血,用自制纱布包扎好,我蹲在沙发边,抬头看着他。
这三个月来,我一直在想,那半张面具下,到底是一张怎样的脸。
而他,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让我去酒吧那次,我也试图想过要把那面具揭下来,看看这个让我又恨又恐惧的男人到底什么样。
可他好像察觉到我的意图,次次避开,最终我也没能成功。
现在不一样了。
机会近在眼前。
可是......
我忽然不是那么想看了。
我以前觉得,他可能有权有势,所以才能肆无忌惮的威胁我,欺负我。
可今天看到酒吧遍地狼藉,和倒了一片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以及遍地的鲜血。
还有在进门一瞬间他对我的杀意,都让我知道,他没我想的那么简单,他不单单是普通的有权有势。
这样的人在那种事时仍然戴着面具挡着脸,应该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如果他知道我偷看,万一就杀我灭口呢?
我不敢再赌。
在他面前,我好像从来没有赌赢过,我们两人之间,他由始自终掌控着节奏。
我只能被动地跟着他的节奏走。
一夜心惊胆战,此刻回到自己家中,虽然家里还有个外人充当着不定时炸弹,但我到底安心几分,歪在沙发边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了。
我浑身腰酸背痛,小腹也有些隐隐作痛,一睁眼,就感觉视线里一片阴影。
抬头,正是那男人。
我懵了一秒,看了看自己的处境——
我还和凌晨睡着时的姿势一样,歪在沙发边,这男人眸色清明,不知道醒来多久了。
他就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吗?
把我弄到沙发上也行啊!
他好似没察觉我心里的怨念,盯着我的眼神带着几分复杂,“你给我包扎的?”
“除了我,还有别人吗?你知不知道?我就带了几套衣服,还因为你毁了一件衬衫!”
他嗤笑:“包扎的真丑,你以为我几岁?还系个蝴蝶结?”
我顿时大怒,此刻也顾不得对他的恐惧了,“嫌弃你解开啊!最好把药也洗干净,失血过多死了还清净了!”
他忽然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后,在我面前蹲下,冰冷的大手摸摸,我的脸。
“苏俏。”
他正式的喊了我的名字。
这样连名带姓,太难得了。
以往,他只有在床上,才会叫我的名字,而且,是用那种令我毛骨悚然的语气,一遍遍的,仿佛带着蚀骨的恨意,叫我‘俏俏’。
他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气,说:“以后我会给你买更多的衬衫。”
说完这话,他紧紧地抿着唇,似乎在等我回答。
我扯了扯嘴角,连忙说:“不,不用了,那衬衫很便宜的。”
他周身气息瞬间冷了下来。
我又想起,面前这个男人,不是我能随便开玩笑的,瑟缩了一下,借口去卫生间躲避,这才放松下来。
我在卫生间躲着,他肯定猜出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催我。
反而是外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煎熬了半小时,我终于忍不住了,悄悄从卫生间探头出去。
这公寓是餐厅客厅卫生间一体的格局,卧室也只是用高大的木质屏风隔出来的隔间。
一眼望过去,那男人并不在家里。
他走了,没有为难我,我心想,这人可能也不是我想的那么坏。
我往沙发那边走,想把他睡过的沙发套收拾下来。
却意外的看到,旁边小餐桌上,放着一碗清水煮面。
我一直在卫生间,而且,面还是热的,这面只能是那个男人做的。
想我死的办法太多种了,他应该不至于下毒。
我一夜没睡多久,又累又饿,这样想着,直接抱着碗筷大快朵颐。
第一次觉得清水煮面也这么好吃。
正吃到一半,手机微信提示音猛然响起,我吓得呛到,咳嗽半天,才把面咽下去。
打开微信,看到一片空白的头像,我气得要死。
有话刚才不说,现在发微信,当手机充电不用交电费的吗!
即便如此,即便他不在眼前,我还是乖乖放下了筷子,去看他发来的微信:你在找工作。
陈述的语气,并不是疑问。
下一句则是:去沈氏集团应聘。??
沈氏集团我知道,旗下产业遍布江城,相当于变相垄断了江城的各行各业。
也不是没有其他企业想出头,但凡只要是有这个想法的,还没点什么起色,就被沈氏打压下去破产了。
所以,虽然沈氏集团鼎鼎大名,待遇优渥,我的学历也足以应聘,但我也没考虑过去那里上班。
何况我现在还怀着孕,人更不可能要我。
我面也吃不下去了,靠在椅子上,回他微信:沈氏集团不可能要我的。
但理由是怀孕,我却没说。
他也同样没问我,为什么这么笃定沈氏集团会不要我。
只说:你只需要投简历。
我看着那行字,看了半天,确认他只是要我投简历,如果是沈氏集团拒绝了我,那就跟我没关系了吧?
我心里骤然一松,在网上找到沈氏集团的招聘邮箱,把简历转发了过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投简历时一直没有隐瞒怀孕事实的我,这一次......发送邮件时,我没有备注自己怀孕。

不止沈子宴,就连我身侧男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片刻后,才声音僵硬的对我说:“换一个吧。”
就算我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但此刻也看得出来,这项链恐怕不同寻常。
我心想,我运气怎么那么衰,随手挑的东西,都是沈子宴讨厌的......
正把视线移向旁边的钻石项链,就看见沈子宴大步上前,走到那保险柜边。
他复杂的看着那红宝石项链半晌,忽然验证指纹,打开了保险柜。
小心而又珍贵的捧着项链,走到我面前。
那项链由艳丽至极的红宝石打磨成圆润光滑的水滴形状,没有一点多余累赘的装饰,看上去就像是一滴血泪一样。
盯着久了,我都有些魔怔。
不明白刚才怎么选了这么一条项链。
沈子宴却粗,暴的推我一把,让我转过身去,把那项链戴在了我脖子上。
艳丽的红色金丝绣线鱼尾裙,与红宝石项链几乎是绝配。
沈子宴眼中此刻却并无欣赏之色。
他看着我,又好像在透过我,看着什么别的人,眼里透着几分痛苦懊悔与纠结,还有......
恨意。
那种恨,我太熟悉了。
在酒吧里,在床上,那个陌生的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每次和我做着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却又用着这世间最彻骨的恨意盯着我,将我折磨的痛不欲生。
两个人的眼神,在这一刻重叠。
我下意识的瑟缩一下,打了个寒颤。
沈子宴回过神,看了眼黎东,话却是对我说:“走吧。”
我点头向黎东道谢,紧跟沈子宴。
晚宴七点开始,我们到达大厅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参加宴会的人却对沈子宴的迟到恍若未察,纷纷热切的上前搭话。
他似乎有些不耐,招来侍者,问了个人的名字,就上了二楼。
楼下我一个人,被一群男人包围着灌酒。
我心里着急,想去找他,那些男人却不让我走。
其中更有一个,直接拉住了我胳膊,手像蛇一样的紧紧缠上来,抚摸着我,一双眼毫不掩饰垂涎之色:“小姐跟在沈总身边,想必身份也不一般,怎么称呼?”
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我得罪不了。
忍着恶心,说:“我叫苏俏,是沈总的秘书。”
“原来是秘书啊,骆总一早约了沈总,一时半会儿怕是下不来了,那边有好酒,不如去喝一杯?”他听到我是秘书,言语和动作更加肆无忌惮。
我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大腹便便,起码有四五十岁的油腻男人,心里的排斥更甚。
“多谢您的好意,我不喝酒的。”
我本来就不会喝酒,何况现在还怀孕了。
“苏俏是吧?你别给脸不要脸!喝杯酒而已,又不是上床,就算沈子宴在这里,也得给我几分面子!”
听见他的话,我心里沉了沉。
说实话,我不明白沈子宴带我来这里的目的,就只是因为他缺一个女伴吗?
而他一个人走了,把我丢在这里。
他......
有想过我可能会面临的处境吗?
我恍惚的想着这些,已经被那男人拽着拖走了几步,其他人见状,也不再上前,而是面露玩味的看着那男人和我纠缠。
我挣扎了一下,没挣脱。
他抓的更紧,拉着我要往没人的休息区去。
我慌了,拼命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我打的不重,但那男人可能没受过这样的待遇,愤怒至极,“你他妈敢跟我动手?!”
我后退半步,站定身子,“既然您说,沈总也得给您几分面子,那就等沈总来,他同意我陪您喝酒,您想喝多少,我都奉陪。”
我不确定沈子宴给不给他面子,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伴被人强行灌酒的。
他不在乎我丢不丢脸,但他在乎自己和沈氏集团的颜面。
“不识好歹!”他骂骂咧咧的骂了几句,“等沈总玩腻了你,落到我手里,我让你没好果子吃!”
骂完,他甩手打翻侍者手里的红酒,直接出了宴会。
等他出去后,才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上前来,低声说:“你刚刚不该得罪刘总的,这些年他看上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前两年晨星娱乐捧的那个女明星,被他塞进去整整一个红酒瓶,碎在了里面,取出来几十片碎片,最后也没抢救过来......”

我听见那话有些震惊,恍惚着,都忘记怎么跟那女人道谢的了。
避开人群,走到阳台边吹风。
脑子也清醒了些。
心想,这就是人人挤破头皮都想加入的上流社会吗?这就是上流社会的光鲜亮丽吗?
而在这光鲜亮丽下,又埋藏着多少黑暗与罪恶?
又有多少欲,望,在时刻蠢蠢欲动着?
我一片心寒。
正转身准备回去等沈子宴,忽然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大步的朝我走过来。
不等我反应过来,陆文远便攥住我的手腕,拖到他跟前。
我踉跄着站稳身子,抬头便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接着就是恼怒。
“苏俏!就算我们分手了,你也不能这样堕落,你刚才跟刘总......我都看到了!”
看到?
他看到什么了?
刚才我和刘总是有拉扯,但也仅限于胳膊手臂的互相推搡,我虽然心里恶心,但想着回去洗澡,也就没当回事。
怎么到了陆文远嘴里,听起来这么怪异?
陆文远回头看了一眼宴会上的人,彼此都在交际,谈生意,没人注意到这里。
他情真意切的劝我:“苏俏,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演戏了,这样的宴会,你根本没资格进来,现在你又惹怒了刘总,你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不动声色,反问他:“所以呢?”
“俏俏,我们重新开始吧?我想过了,只要你、只要你把那个孩子打了,我可以不介意,我们和以前一样恩恩爱爱的,好不好?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儿,你现在及时止损,还可以回头!”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自己当初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和我恋爱的时候,爬上我闺蜜的床,分手后,还对我纠缠不清。
这话明里暗里,都在暗示我不是个好女孩儿。
我承认,未婚先孕的人是我,但我们也已经分手了,我没强迫他去做什么接盘侠。
而且关于这个孩子,我也是无辜的。
没有楚雨薇,就不会有那一夜......
真说起来,还有陆文远一份功劳。
我冷笑一声,“回头?回到你这个渣男身边么?陆文远,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和楚雨薇一起给我灌酒的?那天,想去那个房间的人其实是你吧?只是你没想到,我喝醉了,连房间都走错了。”
“我也庆幸,幸好那天走错了房间!”
如果非要选一个,我不知道陆文远和那个男人我更希望是谁。
但现在我站在陆文远面前,我话只能这么说。
闻言,陆文远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下来,“苏俏,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不要脸?我怎么不要脸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你就可以随便侮辱我?我为什么怀孕,你心里一清二楚!你还要我说的更清楚、更明白一点吗?”
也因此,在他提出分手的时候,我才没有再苦苦哀求。
我心里明白,如果这孩子不是那男人的,就会是陆文远的。
我捧出一颗真心,小心翼翼的为这段感情付出。
而他,竟然因为我暂时不肯和他发生关系,就对我......
“陆文远,你真下贱!”
“我下贱?!”他扬手甩开我。
我穿着八公分的高跟鞋,没站稳,一下被他甩到一两米后的栏杆上。
多亏栏杆拦腰挡住了我,我才没摔倒。
我心惊胆战的站稳,看着陆文远一步步朝我逼近:“我是一个男人,我有需求,这有什么不对?你整天装的跟一个贞,洁烈女一样,到最后还不是随便跟别人在一起?不然,你凭什么来参加这样的宴会?你身上的衣服又是哪个男人送你的?还有这项链......”
他眼里闪过一抹垂涎之色,伸手要来夺我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
我神色一凛。
我挑这项链时,沈子宴和黎东纷纷变色,足以证明这项链不简单。
要是我不能完好的还回去,估计我今天也没法完整的回家了。
我正要反抗,却见身后一道高大的人影,直接攥住陆文远的胳膊,轻而易举的将他甩开。
“苏俏是作为我的女伴来参加宴会的,衣服首饰都是我送给她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陆文远瞬间脸色苍白,看着沈子宴:“沈、沈总......?您怎么会在这里?!”
他说完,又怨恨的看向我,一副被我欺骗了的表情。
我嗤笑着摇头,同时也为以前的自己感到悲哀。
我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就因为他干净明亮的笑容?还是因为他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给我送红枣牛奶?
好像和他在一起,我从没有过心动的感觉,有的只是感动。
而现在仔细回想,他对我的那些好,并不只是单独对我一个人。
他就像一个撒网捕鱼的人,我只是他渔网中的其中一条。
还是比较蠢的那一条。
直到现在,我才看清楚这一点。
我忽然觉得恶心,想吐,怀孕三个月,都没有孕吐过,此刻却忍不住的恶心。
我弯腰在一旁干呕。
因此,错过了沈子宴看向我时,幽深的目光。
有沈子宴在,轻易的就让保安把叫嚣着骂我贱,人的陆文远拖出了宴会大厅。
我默默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陆家以前也算小有名气,只是后来陆文远他爸赌博,把家里公司房子都赔进去了,这才没落下来。
他出现在这里,我也不算太过意外。
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合。
直到跟着沈子宴出了酒店,我也不敢问他工作上的事,只是说:“您要回去了吗?”
“嗯。”他应了一声,语气微冷,“短短时间,你就招惹两个人,苏俏,你挺能耐的。”
我怔了一下,觉得他这略带嘲讽的语气有些耳熟。
只是我根本来不及多想,解释道:“那个刘总非让我喝酒,还说就算是您在,也得给他几分面子,我要是真喝了,不就应了他的话了么?至于刚才......那确实是我前男友,是我的私事,我道歉。”
他呵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抿唇,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越来越熟悉,这分明......
是去我家的路!
难道沈子宴家里也顺路?
但我家那片都是普通住宅......
我猛然摇头,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回头提醒他:“沈总,您是不回公司了,直接回家吗?”
他抬头,轻瞥我一眼,“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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